我亲手给十年婚姻画了休止符,那个秘密终究跟着结婚证一起锁进了抽屉。就像装修时发现承重墙裂缝,既然房子都要拆了,何必非要把砖块掏出来展览?我们之间就算没有那场暴雨,年久失修的屋檐也早该漏得
今天在阳台收衣服时,忽然想起父亲当年的话。他攥着茶杯欲言又止:"这姑娘太要强,你怕是降不住",那时我嗤笑着把他的担忧关在门外。如今看着茶几上她永远摆正的遥控器,才懂有些人生课注定要迟到十五年交学费。
现在我们像两尾缺氧的鱼困在同一个鱼缸,我总把加班当成救生圈。办公室的日光灯比家里暖黄顶灯更让我自在,深夜便利店的热豆浆冒着白气,中年人的体面有时候就是一杯饮尽的空纸杯。
主卧那张两米大床早成了楚河汉界。以前她总是各种嫌弃我床上的不给力,可谁愿意当永远按流程操作的机器人?她要绝对的掌控,我要残存的自尊,结果就是连拥抱都像在完成KPI。离婚前最后半年,我们连假装亲密都放弃了,倒像合租的室友不小心撞见对方换衣服。
晨起看见她阳台上晾的衬衫还在滴水,突然意识到:婚姻的死亡不是轰然倒塌,而是像梅雨季的墙皮,在无数个沉默的夜晚悄悄剥落。如今我们终于不必再扮演模范夫妻,反倒能心平气和地商量该谁去接孩子放学——这算不算某种黑色幽默的圆满?
楼下的杜鹃花香飘进书房那晚,我正在填分居协议。突然想起结婚时她非要买的双人被,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换成单人被套。有些失去,何尝不是种久违的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