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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成龙记】【全】作者: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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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危机四伏

  英帝说拿不到刺客便不开城门只是气话,京师的城门岂能永远关闭,过了几
天,便重开城门了。

  重开城门后,官府虽然广派探子监视出入的行人,却也没有拿下可疑人物,
看来刺客不是早已逃之夭夭,便是匿藏城里,待风声过后,才动身逃走。

  陈伯权女儿的丧礼办得风光,除了获英帝追封为王妃外,周义也以亡夫的身
份亲自主持,不仅陈伯权感激涕零,一众臣民也盛赞晋王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
子。

  办完丧事后,周义便留下魏子雪查缉奸细,自己与其他亲卫却微服南下,对
外则宣称返回晋州休养,只有英帝知道他是南下视察,顺道追查兽戏团的行踪。

  可不知道周义心里是以兽戏团为首要目标,因为他发觉刺客的身形很像绿衣
女,如果能从她身上找到元凶,再建奇功事小,也许还可以利用她达成自己多年
以来辛苦经营的美梦。

  周义动身前,已经探得兽戏团循徐州南下,遂派几个得力的亲卫沿路追查,
只要他们没有弄鬼,当不难找到的。

  看来周义猜得不错,兽戏团果然不妥,他率众去到徐州时,还是没有兽戏团
的消息。

  徐州之南是豫州,也是周义的五弟周信的领地,那里全是祟山峻岭,是猛兽
出没之地,兽戏团也有理由前往那里寻药救治猩猩的。

  周义没有忙着追寻,却前往州牧胡不同的府第,胡不同原来早已投靠周义,
看见恩主突然出现,自然殷勤招待,礼数周到。

  「王爷,你不是返回晋州吗?」胡不同奇道。

  「我是奉王命微服私访,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要胡说八道。」周义告诫道。

  「这个自然了,卑职岂会多事。」胡不同立誓似的说。

  「近日徐州太平吗?」周义问道。

  「还可以,只是卑职遵王爷的命令,严禁红莲教在此活动,却恼了豫王爷,
让他派人前来骂了几趟。」胡不同叹气道。

  「圣上明令不能纵容红莲教,他竟然还有胆子胡作非为吗?!」周义气愤地
说。

  「他也不敢要卑职让红莲教公然活动,可是卑职捣了几个红莲教的分坛,也
拿下一些教徒,却给他骂卑职多管闲事,还把人要回去。」胡不同诉苦道。

  「你要是不多管闲事,也不用干这个州牧了。」周义冷笑道。

  「闲事当然不管,但是王爷的命令可不是闲事,卑职不管不行的。」胡不同
赶忙道。

  「很好。」周义满意地说:「你看过兽戏团的演出没有?」

  「没有,他们最先在宁州演出,再往光州,没有来过这里。」胡不同答道。

  「他们来自宁州吗?」周义皱眉道:「宁州全是平原湖泊,没有狮虎猛兽,
他们的猛兽从何而来?」

  「据说是购自豫州的猎户,在当地调教后,便前往宁州演出了。」胡不同答
道。

  「也许不是来自豫州的。」周义自言自语道。

  「大人,拿到那个散播谣言的刁民了。」也在这时,两个捕快兴冲冲地闯进
堂前道。

  「胡闹,你们不知道我有客人吗?」胡不同怒骂道:「先关起来,待我有空
时再慢慢审问。」

  「散播什么谣言?」周义好奇地问。

  「是一个打柴的,他前几天从山里回来后,便周围说见到有人骑着老虎在山
里行走,闹得人心惶惶,我派人入山查看,却什么也没有见到,所以抓回来看看
他是何居心。」胡不同答道。

  「骑着老虎行走?」周义怔道。

  「是的,本州根本没有老虎出没,怎么有人骑着老虎走路。」胡不同笑道。

  「也许他不是胡说。」周义沉吟道:「带他进来问话吧。」

  不一会,捕快便把樵夫带进来了。

  「大老爷,冤枉呀,我真的见到的,真的没有胡说。」樵子害怕地跪在胡不
同身前叫道。

  「不用急,你慢慢说清楚。」周义柔声道。

  「是这样的……」虽然樵夫不知道周义是什么人,可是看他气宇轩昂,还坐
在胡不同上首,起忙回答。

  原来三天前,他晚了下山,突然听到山上传来猛首吼叫的声音,骇得他急忙
爬上一棵大树躲避,才隐好身形,便有一个年青女郎骑着老虎在树下经过。

  「只是一个人么?是什么长相?」周义有点失望道。

  「是,只有一个,长得很漂亮,好像是唱戏的。」樵子答道。

  「她可有干什么?」周义继续问道。

  「她在入山之路观看了一阵,便返回山上了,走的路是通往山里的破庙。」
樵子肯定地说。

  「你立即带我去看看。」周义长身而起道。

  「现在就去?」胡不同愕然道:「那么让下官备轿,陪同王……王大人一道
走吧。」他倒没有忘记隐瞒周义的身份。

  「你不懂武功,去也没有用的。」周义拒绝道。

     ***    ***    ***    ***

  找到兽戏团了。

  兽戏团与团里的猛兽果然躲在山上的破庙,除了男的和那个绿衣女,八个女
郎全在,她们轮班骑着两头老虎外出巡逻,不用巡逻的,便藏身庙里,四头猩猩
在外守护,若有所待。

  虽然找到了人,周义却是大失所望,因为他要的是绿衣女,这些女郎可不大
重要。

  纵然要拿下她们审问,应该也不容易,单看绿衣女的武功,这些女郎该不是
弱者,何况她们还有猛兽相助,要是动手,自己这丁点人手恐怕是灯蛾扑火。

  周义也曾想调动官兵围捕,但是大周的兵马全在京城和五个儿子的手里,徐
州只有少许兵丁围持治安,要是调动别处兵马,指挥不易,或许还会打草惊蛇,
而且绿衣女这个正主儿不在,动手也是白费气力。

  再三思量,周义决定暂时不宜动手,遂着几个武功高强的铁卫日夜轮班,在
附近监视,看看她们等什么人。

  兽戏团以野兽巡逻守卫,它们嗅觉灵敏,本来不易就近监视的,可是其中一
个名叫柳巳绥的铁卫精通潜踪隐迹之术,他在人身上洒上一点药粉,便能掩盖自
身的气味,瞒过野兽的鼻子,再加上一件隐身的宝贝,便可以躲在破庙附近了。

  那是一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的竖色斗篷,披在身上后,无输白天黑夜,也
能与周固的环境融成一体,就是近在咫尺,也不易被人发觉的。

  得这斗篷之助,周义也曾亲自潜到庙后,窥探了几次,探得那些女郎正在等
候小姐的回来,口里的小姐,应该就是鬼怪似的绿衣女。

  等了三天,众女还是没有异动,适一天,周义有点气闷,也不待柳巳绥派人
回来报告,亲自前往探视,不料途中碰上柳巳绥遣派的使者,知道有一个头戴竹
笠的大胖子刚刚入山,看来是前往破庙的。

  周义大喜,知道没有白费心机,入山的纵不是绿衣女,也不是路遇的闲人,
原来胡不同已经依照指示贴出榜文,宣称山里发现虎踪,着百姓不要擅闯,自此
便没有人敢入山了。

  去到破庙时,柳巳绥早已躲在暗处等候,并且示意那个神秘人才进去不久,
周义遂再披上他的隐形斗篷,潜至庙后从一个墙洞往里边窥望。

  神秘人果然是绿衣女,头上的竹笠已经揭下来,露出了蒙着脸幕的怪脸,这
时正在一个女郎的帮忙下,解下用作乔装胖子的伪装。

  「小姐,成功了没有?」一个女郎问道。

  「没有。」绿衣女悻声:「不知为什么竟然给周义这小子发现我是西贝货,
以致功败垂成。」

  「他认出了你吗?」

  「应该没有,他来不及揭开我的盖头,便给我踢了一脚,纵能不死,也不会
好过。」绿衣女摇头道。

  「那么我们还要回去吗?」

  「要不回去,便没有机会诛除周英帝,如果不能完成主上的任务,我们如何
重建百兽门。」绿衣女长叹道,原来她真的是百兽门中人,亦是南朝宋元索派来
的刺客。

  「可是他们全去了豫州,现在也该到了。」这女郎口中的他们,该是那些兽
戏团的汉子。

  「我也打算先返回豫州歇一下,看看风声再说。」绿衣女答道。

  「其实杀了周英帝有什么用?他有五个儿子,随便一个也可以继位,北周还
是不会灭亡的。」

  「你懂什么?」绿衣女哂道:「周英帝英明神武,谁能及得上他,而且他死
后,五个儿子为了帝位,多半会斗个你死我活,主上也可以渔翁得利了。」

  「英帝不是已经立了太子吗?还斗什么?」

  「立了太子便不争了吗?不争更好,现在的太子周仁耽于逸乐,全无雄心壮
志,要是登上皇位,一定不会南侵的。」绿衣女冷笑道。

  「如果要争,不知谁会争到这个皇位?」

  「宁王周礼有勇无谋,豫王周智是个傻瓜,鲁王周信亦是庸碌无能,如无意
外,他们该争不过晋王周义的。」绿衣女想也不想道。

  「会有什么意外?」

  「意外可多的很。」绿衣女笑道:「譬如给我一脚踢死了,或是给兄弟或是
老爹杀了,又或是无心争逐,拱手让出帝位。」

  「最可能是这样,周义号称贤王,该不会争的。」

  「也许吧。」绿衣女透了一口气道:「这里有水没有,我已经几天没有洗澡
了。」

  「有,后边有一道小河,我们也是在那里洗澡的。」一个女郎答道:「可是
别忙着洗澡,先让大黄、小黄吃一顿吧,它们暴燥得很。」

  「你们没有喂吗?」绿衣女皱眉道。

  「喂过两趟,可是没有用,让它们自己吃,却好像总是吃不饱的,辛苦了我
们,它们也不好过。」

  「如果你们是奶娘,它们便能吃饱了。」绿衣女记起一件事道:「对了,我
打算迟些时开始养蛇,要是找到合适的蛇儿,你们也要当奶娘,知道吗?」

  「蛇?!你不是说养蛇很苦,没打算养的吗?」众女嚷道。

  「本来是的,在路上我想了很久,经今次的失败后,再动手定必困难重重,
蛇儿可以带在身上,便更多胜算了。」绿衣女叹气道。

  「要什么样的蛇儿?」

  「当然是毒蛇了,身体也不能太大的。」绿衣女答道。

  「大一点才过瘾嘛!」一女吃吃笑道。

  「浪蹄子!」绿衣女笑骂道:「带大黄、小黄进来吧,喂饱它们后,我还要
洗澡睡觉,明天大清早便要上路了。」

  尽管证实了兽戏团是南朝派来的细作,周义仍然有点失望,因为她们没有谈
到内应之事,闻得她们计划再赴京师后,也不用急于拿人,决定继续暗探,看看
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也在这时,门外传来虎啸的声音,然后两个女郎领着两头名叫大黄、小黄的
老虎进来了。

  大黄、小黄这两头山中之王,见到绿衣女时,好像看见亲人似的扑了过去,
围在她的脚下团团打转,还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嗅索舐吮。

  「你们可有顽皮吗?」绿衣女双手探出,同时抚摸着两虎的头颅,还让它们
把纤秀的玉手含进虎口里说。

  「顽皮极了!」众女七嘴八舌,投诉似的叫。

  「怎样顽皮呀?」绿衣女在虎头拍了两下,笑问道。

  两头猛虎虽然不会回答,却齐齐大吼一声,长长的尾巴左摇右摆,撒娇似的
在绿衣女脚旁揩揩碰碰。

  「顽皮的孩子,娘喂饱你们便是。」绿衣女吃吃娇笑,动手宽衣解带道。

  「它们都给你惯坏了。」一女嗔道。

  看见带虎进来的几个女郎手里没有食物,庙里也不像有什么能吃的,周义有
点摸不着头脑,奇怪绿衣女要用什么喂饲,旋念她刚才提到什么奶娘,不禁心里
狂跳,可是记得粉臂上的守宫砂尚在,分明还是完璧,该不会喂奶吧。

  周义胡思乱想之际,绿衣女已经脱掉外衣,接着还把裤子脱下来,身上只剩
下嫩黄色的绣花抹胸,和那香艳无比的骑马汗巾。

  不知道是绿衣女的肉香四溢,还是那两条粉雕玉砌的长腿,两头小狗似的大
虫突然变得亢奋,口里胡胡乱叫,有一头还伸出利爪,往绿衣女身下抓去,一爪
把那光洁如雪的汗巾扯下来。

  周义大吃一惊,差点便失声而叫,只是没有听到绿衣女的惨叫,看来没有受
伤,却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饿坏了么?!」绿衣女嗔叫一声,往后退去道。

  「它们净是这样的,要不小心,总是要吓个半死的。」

  「算了,在哪里喂?」绿衣解下面幕,左右张望道。

  「我们是在那里喂的。」一个女郎指着堆满干草的墙角说。

  面幕下边那张撕裂了的丑脸还是那么恐怖,使人不忍卒睹,周义自然不会多
看,目光全落在只剩下抹胸的娇躯,不知是怜是爱,暗叹老天爷可真可恶,竟然
狠心若是,如此毁了这个该是大美人的女孩子。

  单以粉颈之下的身体来说,这个绿衣女真是少见的尤物,腰小腿长,藏在抹
胸里边的两团软肉看来不小,走动时更见波涛汹涌,叠荡有致,而且肌肤娇嫩幼
滑,白皙可爱,可惜抹胸的下摆稍长了一点,盖着那神秘的三角洲,瞧得不大真
切。

  「小黄,你先吃吧。」绿衣女光着下身走了过去,和身躺在干草上面,揭开
上身的抹胸说。

  周义心里狂跳,没料绿衣女如此合作,可不客气,目不转睛地从头到脚,看
着那具一丝不挂的胴体,心里赞叹不绝。

  绿衣女的奶子是竹笋形的,虽然远不及安琪那般硕大,但大小恰到好处,可
以说是添一分嫌肥,减一分便瘦,峰峦的肉粒更像两颗初熟的樱桃,娇嫩细致,
使人垂涎砍滴。

  周义没有耽搁,留恋的目光瞬即经过平坦德小腹,落在绿衣女的大腿根处,
只见白里透红的肉丘像才出笼的肉包子,微微贲起,上边牛山濯濯,光滑如丝,
中间一抹嫣红,粉红色的桃唇半张,美是很美,却不像未经人事的闺女。

  周义还来不及看清楚,扯下绿衣女汗巾的猛虎小黄已咆吼一声,扑了过去,
前爪搭着绿衣女张开的粉腿,头脸便往禁地埋下去,大黄也跑了过去,伏在绿衣
女身前,吐出又长又大的舌头,熟练地舐吮着那光裸的胸脯。

  目睹两头猛虎趴在绿衣女身上吃个不停,周义不知是恨是妒,暗骂它们碍事
之余,也是心里称奇,想不到是如此喂饲,看来当是百兽门调教猛兽的秘术。

  两虎吃不了多久,绿衣女便吐出销魂蚀骨的哼唧声音,动人的娇躯也失控地
扭动起来。

  周义暗念此女分明已非完璧,可不明白染在粉臂之上的守宫砂为什么还是娇
艳欲滴,究竟是这旷世异物已经失效,还是那片朱红根本不是守宫砂。

  「吃……吃够了……让大黄吃吧……」绿衣女伸手推开了小黄的虎头说。

  小黄虽然听话,还是把红红的舌头依依不舍地在湿漉漉的牝户舐了几下,才
与大黄易地而处。

  大黄更是馋嘴,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把粗大的舌头朝着肉缝乱钻,钻得绿
衣女依唔浪叫,哼唧不绝。

  「看它多顽皮,又要把舌头钻进去了!」一女惊叫道。

  「小姐不像你,她的骚穴又小又窄,连两根指头也容不下,如何能够钻得进
去?」众女哂笑道。

  「给我……给我请相公……」绿衣女赶开大黄,伸手搓揉着腹下的肉洞说:
「带它们出去……」

  「来了。」一个女郎好像早有准备,送过一根伪具说。

  「不……我的东西在那里……」绿衣女喘着气说。

  「这不过是寻常男人的尺码吧……」女郎笑道。

  「不行的……快点……」绿衣女急叫道。

  「你不早点习惯一下,世上那有这么小的鸡巴,将来如何嫁人?」一个女郎
换了根小的多的伪具说。

  「我不嫁人的!」绿衣女夺在手里,急不及待地便捣进湿淋淋的肉缝里说。

  「不嫁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尝一下男人的好处便太可惜了。」一女笑
道。

  「男人的鸡巴可比相公有趣的多了。」另一女格格笑道。

  「我……我不要……喔……」绿衣女起劲地抽插着说,抽插了十数下,忽地
尖叫声,便软在地上急喘。

  「如果你碰上周仁,恐怕要苦死了。」一女叹气道。

  「我……我会让他碰我才怪!」绿衣女喘着气说。

  「其实小姐要嫁人也是不易,难道嫁入之前,先看看他的鸡巴有多大么?」

  「她不能看,我们能呀!」一女笑道:「我们可以给她物色的。」

  「如果小姐像你,一时嫌大,一时嫌小,那怎么办?」

  「对呀,小姐要从一而终,不能换老公的。」

  「不是换不得,可是要的话,大黄小黄便不会听话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不嫁的。」绿衣女娇瞋大发,挣扎着爬了起来道:「快
点带我去洗澡吧!」

  周义隐隐约有所悟,看来此女为了培育猛兽,才失去童贞,可不像其他女郎
那样出卖色相,说不定还没有碰过男人,难怪守宫砂尚在了。

  见众女嘻嘻哈哈地伴着绿衣女往屋后走去,真想尾随而去,可是天色已晚,
要看也未必看清楚,才打消了念头,悄悄离去与众亲卫会合。

  周义命柳巳绥留下监视,尾随众女前往豫州,目的是找到她们落脚的地方,
才前往约定之处,与从官道上路的周义等会合。

     ***    ***    ***    ***

  豫州西邻宁州,北接徐州,东南全是高山,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又不虞南
朝进犯,所以甚是繁荣兴旺。

  周义进入豫州后,接连经过几个小镇,也发现红莲教的踪迹,使得他大是气
愤,却又无能为力,唯有继续上路,前往州府,谁料在梅林镇却碰上麻烦。

  梅林镇是仅次于豫州州府的大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一天,周义等入
镇后,如常在一所客栈包了一个跨院住宿一宵,先行探路的两个亲卫亦装作互不
认识的住在外边的两个上房,以作策应。

  安顿下来后,周义便与两个铁卫在镇里游逛,果然找到了一所香火鼎盛的道
观,探问之下,知道主持的是像秋菊般的年青女子,供奉的是红莲圣姑,分明是
红莲教的分坛。

  周义本来是无心生事的,无奈他不犯人,人却犯他,正要离去时,忽然一个
丫头从观里出来,叫住了他们几个。

  「施主可是姓周的吗?」丫头走到周义身前,打量着说。

  「没错。」周义点头道,知道为人识破行踪了。

  「我家观主请施主人观说话。」丫头说。

  「你家观主是谁?」周义问道。

  「你进去便知道了。」丫头不作回答道。

  「我们进去吧。」周义看了两个从卫一点,点头道。

  「不,观王只见施主一个。」丫头拒绝道。

  「那么叫你观主出来见我们吧。」一个铁卫冶哼道,他名叫金寅虎,精通火
器,另外一个则叫汤卯兔,却擅使毒。

  「观主早已料到你没有胆子单独去见她了,所以直言在先,你要是不进去看
她,恐怕会后悔的。」丫头叹气道。

  「我后悔什么?」周义冷哼了一声,蓦地发觉不妙,只见许多不怀好意的壮
汉,手持木棒从四方八面围上来。

  「你们要造反吗?」金寅虎大暍道。

  「不是我们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吧。」丫头冷笑道。

  「好吧,我便进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周义转头以暗语向两个铁卫发出命
令,待他们去后,便随着丫头从侧门走进观里。

  周义不是不能冲出重围,而是强行硬闯,势必伤人,还有那一句官逼民反,
要是传到京里,恐怕惹老头子不快,一念至此,便决定一探虎穴,可不相信那个
观主有胆子对自己不利。

  侧门里边是花园,固是避开了那此喧闹的香客信众,却也没有人看见周义在
小丫头的引领下,进入视作禁地的小香堂。

  堂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穿道袍,头上挂着一个罗刹脸具,看来便是观主
的女郎。

  「你便是晋王周义吗?」女郎问道。

  「你既然认得本王,怎么不下跪见礼?」周义冷笑道。

  「你知道本座是什么人吗?」女郎寒声道。

  「红莲教的妖女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座吗?」周义恼道。

  「这里不是晋州,晋王算什么?!」女郎嗤之以鼻:「周义,废话别说了,
本教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毁去本教在晋州的法坛,还拿去我们一个姐妹?」

  「秋菊是你姐妹吗?她妖言惑众,聚众作乱,有干国法,我身为一州之长,
份所应为,有什么不对!」周义大义凛然道。

  「你有什么证据?」女郎愤然道。

  「不要说是我亲眼所见,就算不是,我说是便是了。」周义森然道。

  「你……你杀了秋菊么?」女郎悻声道。

  「杀了又如何?」周义冷笑道。

  「那便要你填命!」女郎咬牙切齿道。

  「就凭你?」周义暗里戒备道:「而且你要是伤了我,便是与朝廷为敌,天
下再没有红莲教立足之地了。」

  「我要是害怕,便不会和你见面了。」女郎目露凶光道。

  「那可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周义沉声道。

  「你是自寻死路了……」女郎怒哼一声,笼在袖里的玉手便往外挥去。

  「住手!」也在这时,一把娇滴滴的声音急叫道。

  可是已经太迟了,一股浓香直扑周义鼻端,他也「咕咚」一声,跌倒地上。

  「师姐,圣姑吩咐了,不许伤他的!」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从堂后飞步而出
道。

  「他杀了秋菊,难道还不该死吗?」女郎怒道。

  「这是圣姑的吩咐,秋月不敢置喙。」少女秋月答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的。」女郎阴恻恻地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春花,你的胆子是愈来愈大了。」忽地有人说
道,声音清脆动听,使人如沐春风。

  「圣姑……?!」春花失声惊叫,跳了起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倒在地上的周义闻声,也禁不住悄悄眯着眼睛,往发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
也是头戴睑具,装束打扮与春花没有分别的女郎,俏生生地卓立门旁。

  骤眼看去,圣姑虽然好像与春花一模一样,可是再看清楚,她的身段高挑,
胸脯丰满而又结实,柳腰仿佛不堪一握,臀部更见鼓涨浑圆,曲线灵珑,风姿绰
约,完全把春花比了下去。

  看见圣姑慢慢走近,为免给她发觉,周义不敢再看,赶忙闭上眼睛,继续装
死。

  原来周义早已从秋菊口中,尽悉红莲教施展法术的秘密,要不是自忖应付得
了,他可不会轻易涉险的,发现春花使毒时,将计就计,假装中了暗算,看看她
有什么打算。

  「你的眼里还有我吗?」圣姑冷冷地说。

  「婢子不敢!」春花嗫嚅道:「婢子……婢子只是急于给秋菊报仇!」

  「谁说秋菊死了?」圣姑愕然道。

  「是他说的。」春花指着周义说。

  「他不能骗你吗?」圣姑怒道:「根据豫王收到京里传来的消息,周义虽然
毁了本教的法坛,奏章里却没有特别提到秋菊,应该未死,就是死了,也是她自
己找死,值得给她报仇吗?」

  「为什么是秋菊找死?」春花不满似的说。

  「她动身前往晋州时,我早已千叮万嘱,周义不是容易应付的,着她万勿轻
举妄动,斗智不斗力,必要时,就算牺牲色相,也不要对着干,如今看来,她分
明没有把我的说话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找死吗?」圣姑悻然道。

  「秋菊还是女孩子,如何能够献身侍敌?」春花叹气道。

  「混帐,为了复国大业,个人荣辱算是什么?」圣姑顿足道:「当日我不也
让宋元索夺去童贞,你和夏荷亦要委身事敌,冬梅还当上周智的妾侍吗?」

  「宋元索不是答应助我们复国吗?」春花嗫嚅道。

  「宋元索?」圣姑冶哼道:「他曾经答应统一南方后,便让我们建国,现在
宋室一统,又要我们助他对抗北朝,我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利用我们,就算让
他灭了大周,也不会让我们复国的,而且兔死狗烹,那一天来临时,亦是我们的
末日。」

  「那么我们还要助他颠覆大周吗?」春花不解道。

  「不是助他,是自救。」圣姑解释道:「现在大周太强了,要是他们发兵南
侵,宋元索纵是能敌,也会元气大伤,最后终要为大周所灭的,覆巢之下安有完
卵,我们亦永无复国的希望了。」

  「此刻宁王周礼正在磨刀霍霍,看来随时便会藉故挑衅,我们岂不是危在旦
夕?」秋月吃惊道。

  「大周虽然强横,宋元索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周礼更不是他的敌手,鲁莽兴
兵,只会自取其辱。」圣姑哂道。

  「宋元索会不会乘胜追击?」春花问道。

  「他也不敢动手,所以才要我们颠覆大周。」圣姑答道。

  「要是弄垮了大周,我们也没有好处的。」秋月不解道。

  「对,我不是要弄垮大周,而是要削弱他们的实力,让双方谁也胜不了谁,
互相残杀时,我们便可以渔翁得利了。」圣姑寒声道。

  「既然如此,杀了周义,不是更好吗?」秋月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常说英
帝五子,只有他才能击败宋元索,杀了他,我们得除大敌,大周也丧一良将,不
是得偿所愿吗?」

  「要是如此,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圣姑摇头道:「且不说英帝一定不
会放过我们,没有周义,宋元索狡猾多计,当能蚕食大周的国力,最终使其一败
涂地的。」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们不杀他,他还会和我们为难的,不是弄巧
反拙么。」春花嗫嚅道。

  「他敢?」圣姑冶笑道:「豫州和周智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只要我振臂一
呼,本教的信众便会齐声响应,他能跑得了?」

  「那么是婢子错了!」春花茫然道。

  「我与你们情同姐妹,难道秋菊出事,我不心痛吗?可是如果秋菊死了,杀
了周义也不能使她复生,还会坏了大事的。」圣姑长叹道。

  「我……我还没有杀他。」春花垂头道。

  「我知道,失魂粉的香味还在。」圣姑点头道:「为什么你没用五蝎粉取他
性命?」

  「他……他语焉不详,婢子也不肯定秋菊是否送命,所以想把他拿下来,再
慢慢拷问。」春花嗫嚅道。

  「就是用了五蝎粉,也可以救回来的。」圣姑冷哼道。

  「现在怎样处置他?」秋月问道:「可要给他解药吗?」

  「让我想想……」圣姑边想边说道:「要他像周智那样任由我们摆布,应该
是不可能的,但又杀不得……怎样也要想个办法,使他不再和我们作对。」

  「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要……」秋月粉脸一红,却没有说下去。

  圣姑还没回答,一个身穿公服的汉子却气冲冲地走进来,叫道:「不好了,
有人手持晋王的信物,说晋王为乱民所掳,要官衙发兵救人,大人无法拒绝,虽
然尽力拖延时间,但是也拖不了多久的。」

  「你回去告诉大人,全是误会,晋王安然无恙,请他前来接人吧。」圣姑点
头道。

  「是。」来人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

  「我们先走,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圣姑摆一摆手,便与春花秋月离开了。

  圣姑等去后不久,周义坐了起来,也在这时,汤卯兔忽地从屋上跳下来。

  「你来了多久?」周义皱眉问道。

  「许久了,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那妖女放毒。」汤卯兔答道,原来他在屋上
暗里监视,以防春花下毒手。

  「没有给她们发觉吧?」周义问道。

  「她们使毒的功夫虽然不俗,武功却是平平,根本没想到有人躲在屋上。」
汤卯兔笑道。

  「使毒的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呀。」周义哂道。

  「其实也不俗了,毒药混成之道干变万化,如果没有秋菊道出个中秘密,属
下也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的。」汤卯兔正色道:「我看圣姑该留有几手秘技,王
爷碰上她时,还是不要涉险为妙。」

  「她该不会对我不利的。」周义笑道。

  「红莲教看来已控制了豫王爷,在豫州落地生根,要消灭她们可不容易。」
汤卯兔叹气道。

  「我这个弟弟也真的混帐!」周义气愤道。

  「要不要去看他?」汤卯兔问道。

  「不去也不行了,他还不知道我来了吗?」周义悻声道。

     ***    ***    ***    ***

  豫王周智不仅知道,还亲自率众出迎,待周义安顿下来后,便设酒接风。

  「四弟,你真荒唐,父皇明令严禁红莲教,你还纵容她们横行,要是父皇降
罪下来,不是自讨没趣吗?」酒过三巡后,周义便出言数落道。

  「二哥,她们真是有道之士,而且法力高强,父皇没有见过圣姑,便下旨禁
止,实在不对的。」周智叹气道:「你来了正好,待你与圣姑见面后,便知道为
弟没有胡说了。」

  「你还要我见她们吗?难道你忘记了我差点死在一个妖女手里!」周义变色
道。

  「这完全是误会,她们一个法师不知道父皇禁止传教,以为同道给你错杀,
一时冲动,才会胡作非为,其实她只是打算把你拿下,交给本州处置,没有打算
杀人的。」周智解释道。

  「冒犯国戚已是死罪了,何况还心怀不轨,有干国法?拿下了她没有?」周
义怒不可遏道。

  「她已经知罪了,我把她拘禁在里边,听候二哥的处置。」周智点头道。

  「任我处置吗?」周义怒气大减,悻声道。

  「是的,可是还望二哥看在小弟的份上,饶她一命吧。」周智诚恳地说。

  「如果她没有生出杀心,也罪不至死。」周义点头道。

  「那么小弟便请圣姑带她出来吧。」周智舒了一口气,扭头吩咐仆人道:
「请圣姑。」

  「那个什么圣姑与她在一起,她会让我处置吗?」周义愕然道。

  「会的。」周智肯定地说:「知道那个法师冒犯了你后,可把她气疯了,当
场便要追回她的一身法术,打入地狱永远受罪,要不是我说情,她早就已经没命
了。」

  「不是吧?」周义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不是?」周智笑道:「红莲教的教义是忠君爱国,常常说君要臣死,
臣不能不死,就是杀错了,也是前世造孽,报在今生的。」

  「怎么她们在晋州没有这样说的?」周义讶然道。

  「她们传会时没有说吗?」周智问道。

  「我派去的人回来只说她们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周义答道。

  「这便是了,当是你的人以耳代目,自己也没有去,回来后乱说一气了。」
周智摇头道:「对了,你杀了那个秋菊法师没有?」

  「没有,你当我是嗜杀之徒吗?」周义哂道。

  「她现在哪里?」周智追问道。

  「关起来了,她硬是不招认妖言惑众,十问九不应,不知多么叫人头痛。」
周义叹气道。

  「没有用刑么?」周智漫不经心地问。

  「她又不是什么汪洋大盗,怎能随便动刑。」周义不以为然道。

  「那么老身可以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了!」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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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初会圣姑

  「圣姑来了!」周智赶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

  这个红莲圣姑头挂修罗脸具,一身宽袍大袖的八卦道袍,却没有像那天般束
上腰带,完全隐藏了妙曼的身段,也难分美丑妍媸。

  「老身见过两位王爷。」圣姑稽首施礼道。

  周义没有做声,暗念此女有多大年纪,竟然自称老身,分明是故弄玄虚,正
考虑如何揭下她的脸具时,却看见还有一个女郎尾随而出。

  那女郎的打扮就像春花一样,只是没有挂上脸具,桃眉凤目,长得不错,看
她垂首低眉,满脸惶恐之色,暗道她该是春花了。

  「圣姑,这位便是我的二兄晋王了。」周智介绍道。

  「晋王龙黩虎视,气宇轩昂,周身清贵之气,老身一看便知道了,不劳豫王
引见。」圣姑点头道。

  「你看得清楚,我却什么也见不到。」周义冷笑道。

  「晋王没有用心吧。」圣姑笑道:「只要用心,又怎会视而不见。」

  「用心便能看到吗?」周义哂道,岂料语声甫住,圣姑的脸具便倏地消失,
现出一张宜瞋宜喜的俏睑。

  「现在见到了吧。」圣姑正色道。

  「你便是红莲圣姑吗?」周义瞧得发愣道,暗念秋菊说的不错,天女果然是
天香国色,柳眉入鬓,秋水盈盈,眼波流转,勾魂摄魄,秋菊等与之比较,顿时
黯然失色。

  「不敢。」圣姑平静地说:「圣姑只是信众的尊称,天帝通常唤老身为百花
仙子的。」

  「百花仙子?」周义失笑道:「你手下有多少名花?」

  「也不少的。」圣姑望空一抓,便送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周义才接过鲜花,圣姑却没有住手,手背一翻,又把一束大红花塞入周义手
里。

  圣姑没待周义放下手里的鲜花,双手左一把,右一把,随抓随丢,转眼间,
地上尽是各式各样,芬芳吐艳的鲜花,小山似的堆在脚下。

  周义运足目力,也瞧不到圣姑从那里取来鲜花,再看那地上的花山,愈堆愈
高,暗念就是藏在身上,也藏不了这许多,不禁叹为观止。

  「好一招天女散花!」周智大力鼓掌道。

  「老身献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聊博两位王爷一哂吧。」圣姑住手道。

  「有趣,有趣。」周义不以为意地鼓掌道:「姑娘年纪轻轻,不知缘何自称
老身?」

  「年纪轻轻?晋王以为老身多大年纪?」圣姑嫣然一笑道,这一笑仿如春花
绽放,千娇百媚,瞧得周义目定口呆,魄荡神摇。

  「我看……」周义定一定神,故意说少了几岁,笑道:「我看姑娘还不到花
信年华吧。」

  「花信年华?那不是二十四吗!」圣姑格格娇笑道:「老身下凡已经两甲子
了,天上无甲子,岁月不知年,要说二十四甲子,也许差不多吧。」

  「二哥,仙凡有别,天家的岁数与我们不同的。」周智笑道。

  「是吗?」周义皱眉道。

  「人寿有限,天命无穷,要是不懂永生的法门,什么利禄富贵,也是过眼云
烟吧。」圣姑煞有介事道。

  「什么是永生的法门?」周义心中一动,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迟些时老身再与王爷详谈吧。」
圣姑故作神秘道。

  「圣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别说永生,就是成仙成佛也行的。」周智敬仰
地说。

  「成佛成仙不是不行,可是修炼的道路,崎岖艰难,险关重重,就像劣徒便
为心魔所摄,冒犯龙子,要是过不了这关,便要沉沦苦狱,永不超生了。」圣姑
叹气道。

  「我二哥仁义无双,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一定过得了这关。」周智笑道。

  「算了。」周义看了呆立一旁的春花一眼,说:「横竖我也没有什么损伤,
只有姑娘以后不要妄起凶心,便既往不咎吧。」

  「王爷大人大量,老身至为感激。」圣姑眼珠一转,道:「问题却在她的道
心已经着魔,要不驱走心魔,恐怕不能修行下去了。」

  「还有驱走心魔吗?」周义讶然道。

  「是的,她虽知错,但是心存恶念,以后还要受累的。」圣姑长叹一声道。

  「如何才能驱走心魔?」周智问道。

  「有两个办法。圣姑正色道:」但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晋王爷不肯帮忙,
还是不行的。「

  「我要如何帮忙?」周义心念电转,问道:「如果要把秋菊放回来可是不行
的!」

  「为什么不行?」周智皱眉道。

  「她是钦犯,没有皇命,谁敢放人?」周义早有准备道。

  「只要秋菊未死,迟早也会真相大白的。」尽管有些失望,圣姑还是若无其
事道:「而且就是把秋菊放回来,亦无助于驱走她的心魔的。」

  「那么要怎样?」周智追问道。

  「要是晋王有心相肋,便不要饶她。」圣姑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周义不解道。

  「晋王要重重地惩治她,让她以后也不敢再起凶心。」圣姑寒声道。

  「惩治她吗?」周义目露异色道,尽管心里一点也不介意,却也奇怪圣姑的
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春花,上前领罚吧!」圣姑叹气道。

  「是。」春花答应一声,可怜巴巴地走到了周义身前,双膝跪下,怯生生地
说:「贫道知错了,还望王爷赐罪。」

  「我该怎样罚你?」周义笑问道。

  春花没有造声,双肩一抖,不知如何身上的道袍便褪了下来,掉在腰间,衣
下原来是光溜溜的没有挂上抹胸,胸前粉乳在灯上跃跃跳动,然后不知从哪里取
来一根皮鞭,双手捧在头上,咬牙切齿道:「请王爷赐鞭,要重重的打……」

  「打多少?」周义抬手接过,发觉是一根九尾皮鞭,九条小鞭子均在鞭身结
了几个皮结,要是使劲拷打,一定连皮带肉扯下来,寻常人一鞭也受不了。

  「打……打七七四千九百鞭……」春花颤声说。

  「什么?」周义难以置信地叫,暗道要不留手,百鞭之内,定能把她活生生
打死。

  「可以分开打的,每天百鞭,不足两月便能打完了。」圣姑木无表情道。

  「这也会打死她的。」周智嚷道。

  「此举是以肉体的痛楚,驱走心魔。」圣姑长叹道:「要是打死了,便证明
她与仙缘蜒望,纵是修练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除了这样,便不能驱去她的心魔吗?」周义摇头道。

  「还有一个法子的。」圣姑难为情地说:「可是却要委屈王爷了。」

  「如何委屈?」周义问道。

  「倘若王爷能以龙阳之气注入她的身体,也能骗走心魔的。」圣姑脸带窘色
道。

  「如何把龙阳之气注进去?」周义莫名其妙道。

  「就是干了她。」周智诡笑道:「那么要干多少趟?」

  「也是七七之数吧。」圣姑暗咬银牙道。

  「四千多次吗?」周智大笑道。

  「不,我看辛苦王爷两个月便行了。」圣姑脸泛红霞道。

  「修道之士不是要绝情禁欲的吗?」周义讪笑似的说,暗里却是明白了,这
个装神弄鬼的圣姑分明藉此设下色欲陷阱,诱自己入壳。

  「也不尽然的。」圣姑强摄心神道:「我们本来便有合藉双修之法,只是不
能滥用,驱魔也是其中一种。」

  「我可不懂如何驱魔的。」周义笑道。

  「你只要放开胸怀,率意所之,喜欢怎样便怎样,尽情享受便是。」圣姑答
道。

  「这样吗……」周义沉吟道,有点担心会中了暗算。

  「二哥,不用多想了,别看她们平常好像冷冰冰的,其实也很知情识趣,我
知道你不爱女色,但是你既然饶了她,也不想她沉沦苦海的,这一趟便勉为其难
吧。」周智央求似的说。

  「好吧。」周义暗暗好笑道。

  「春花,还不谢过晋王的大恩?」圣姑透了一口气道。

  「是。」春花爬前一步,叩头道:「春花叩谢王爷非但不念旧恶,还仗义援
手。」

  「王爷,从现在起,春花便是你的人了,是奴是妾,爱打爱骂,完全悉随尊
意。」圣姑诚恳地说。

  「我如何才知道驱走了她的心魔?」虽然心里大感刺激,周义还是装模作样
地说。

  「你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每隔一段日子,我会查看进境的。」圣姑点头道。

  「怎样也要花上一点时间的。」周智诡笑道。

  「春花,你也别穿道装了,看看王爷喜欢你穿什么衣服,便自己安排吧。」
圣姑目注跪在地上的春花道。

  「是完全不穿衣服。」周智桀桀怪笑道。

  「随便吧,穿什么也没关系。」周义苦笑道。

  「要穿什么衣服,可以去找冬梅的,你们份属姊妹,也容易说话。」周智笑
道。

  「冬梅是谁?」周义装傻道。

  「冬梅是我新纳的小妾,待会叫她出来给你行礼吧。」周智笑道。

  「你又纳妾了吗?」周义不以为然道。

  「她与众不同的,能助我上窥天道,将来便能修成正果了。」周智正色道。

  「什么正果?」虽然知道周智陷溺已深,不想多话,周义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永生之道了。」周智踌躇满志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如果你有兴
趣,可以请圣姑指点一下的。」

  「改天吧,我初来步到,想四处走走。」周义敷衍道。

  「对,我陪你。」周智热情地说。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看,有侍卫照应,你也不用费心了。」周义拒绝道。

     ***    ***    ***    ***

  周义不净是闲逛的,首先是去到本来打算住宿的客店,发觉柳巳绥还没有出
现,唯有留下两个亲卫等候,才外出溜达,探索民情。

  豫州的州府自是人丁兴旺,繁荣昌盛,可是红莲教的活动更是明目张胆,使
人扼腕。

  在外吃过晚饭后,周义才回到周智给他安排的独院休息,那虽在王府之内,
却是自成一角,地方清静幽雅,还有地方供随行的侍卫歇息,方便护卫照应。

  周义迟归,是由于要花时间与随行的亲卫研究,看看春花这个红莲教的小妖
女会如何迷惑自己,或是暗下毒手,以防不测。

  这些亲卫全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精通道上的各种鬼域伎俩,如果他们以为
不可,周义便没打算为了一时之快而冒险了。

  经过反覆推敲后,众人以为不外下毒,迷魂或是使用邪术几途,要是下毒,
下的就该是慢性毒药,用来胁逼周义就范,汤卯兔以为只要小心一点,便可保无
虞。迷魂是移情易性之术,虽然大是可虑,但是据说已经失传,也不易施展,要
是这些女孩子身怀此术,早已横行天下,无需牺牲色相了。

  从秋菊的口供,红莲教的邪术妖法全是骗人的伎俩,众人包括周义在内,更
没有放在心上。

  念到秋菊时,周义便心里有气,此女不仅没有供出红莲教是宋元索的细作,
还身负复国大任,看来还隐瞒了许多事情,决定回到晋州后,一定要让她后悔。

  想深一层,红莲教不过是癣疥之疾,出身来历更是小事,周义大感不安的是
从红莲教到兽戏团,南朝的宋元索不知派了多少细作渡江,要不早之为计,大好
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尽管气恼几个兄弟没有出息,不是好逸恶劳,不务正业,便是有勇无谋,不
自量力,以致敌人有机可乘,周义心里却也高兴,因为乱世出英雄,只要能善用
这个机会,大可混水摸鱼,自己也有出头之日了。

  周义明白事关重大,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好好地安排筹划,暗念大可在豫
州多待一阵子,慢慢想清楚,还可以尽情享受这个送上门的红莲妖女。

  一念至此,周义便不再耽搁,施施然地返回寝室,相信春花应当已经洁樽以
待了。

  看见房里灯火通明,周义便知道所料无差,推门进去,果然看见春花一身青
衣地跪在里间的门旁等候。

  「婢子春花见过王爷。」春花趴在地上,低声道。

  「茶。」周义低噫一声,算是回答,便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春花赶忙爬了起来,没多久便送上香茶了。

  周义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碗,春花竟然又拜倒身前,双手捧着一根籐条,高
举过头道:「王爷,从现在起,你的话便是婢子的命令,要是婢子侍候的不好,
请你随便责骂吧。」

  「你喜欢捱打吗?」周义接过籐条道,知道有些女人天生犯贱,不禁有点失
望。

  「不是,但是婢子是你的人,只要你喜欢,要打要骂也行的。」春花理所当
然似的说。

  「真的吗?还要杀我给秋菊报仇吗?」周义大感刺激,却强行压下心里的冲
动,问道。

  「婢子知错了,以后也不敢了。」春花惶恐地说。

  「知错便行了,起来吧。」周义点头道。

  「王爷,婢子该怎样侍候你?」春花爬了起来,强装笑脸道。

  「你说呢?」周义反问道。

  「婢子打水给你洗脚吧。」春花柔情似水道。

  「待会再洗,告诉我,你还是闺女吗?」周义明知故间道。

  「婢子入教前,已经嫁人了。」春花粉脸低垂道。

  「你的老公也一起入教么?」周义皱眉道。

  「不是的,他已死了,死在战阵上的,他死后婢子才人教的。」春花答道。

  「生过孩子没有?」周义问道。

  「没有。」春花摇头道。

  「入教之后还有没有和其他男人睡觉?」周义捉狭地问。

  「当然没有。」春花急叫道。

  「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周义诡笑道。

  「你要看什么?」春花目露异色道。

  「看看你的骚穴嘛,不是要我给你驱魔吗?」周义理所当然道。

  「有什么好看。」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便宽衣解带。

  「别穿青衣,我的丫头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吗?」周义笑道。

  「知道了。」春花穿的不多,脱得也不慢,没多久,便脱得光溜溜的不挂寸
缕。

  「奶子不小嘛……」周义双眼放光,手里的籐条点拨着那高耸的胸脯说,暗
道此女相貌娟好,体态灵珑,用作尿壶也不俗的。

  「也不是太大呀……」春花捧着涨卜卜的乳房,检视着说。

  「躺在床上吧。」周义点头道。

  「婢子给你宽衣吧。」春花踏上一步道。

  「不用忙,去吧。」周义摇头道。

  「你快点来呀。」舂花媚笑一声,婀娜多姿走进内间。

  周义站了起来,尾随而进,看见春花已经赤条条地躺上锦榻,还自行抬起粉
腿,双手扶着腿弯。

  「再抬高一点……」周义站在床前,手里的籐条拂扫着春花的大腿内侧说:
「手捉着足踝吧。」

  「你坏死了。」春花嗔叫一声,乖乖地捉着纤细的足踝,粉腿左右张开,眫
嘟嘟的粉臀朝天高耸,让神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在灯光里。

  「乖孩子……」周义笑嘻嘻地点拨着毛茸茸的三角洲道:「为什么肉包子的
毛这么多?」

  「天生这样,奴家也没办法的。」春花聒不知耻道:「看,人家的小腹光光
滑滑,没有一点皱摺,要是生过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周义手中一紧,籐条慢慢捅进裂开的肉缝里说。

  「噢……不……不要这样。」春花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了入侵的
籐条。

  「别动。」周义恼道。

  「王爷……婢子不要籐条……要你的大鸡巴……」春花无耻地说。

  「那么这籐条用来干么?」周义的籐条指点着平坦的小腹说。

  「那是用来惩治婢子的,可是婢子又没有犯贱!」春花幽幽地说。

  「我喜欢,行吗?」周义悻声道,籐条直趋微分的肉缝说。

  「那……那么请你慢慢的捅进去,不要弄痛人家呀。」春花重行高举粉腿,
手握足踝,怯生生地说。

  「不会弄痛你的。」周义脸色转霁,慢慢把籐条捅进肉洞里说,心里却想此
女卑躬屈膝,委曲逢迎,当是希望自己迷上了她。

  「……慢……慢一点。」春花可怜巴巴地叫。

  「弄痛了你么?」周义笑道,却没有住手。

  「一点点……」春花秀眉频蹙道。

  「到底了没有?」没多久,周义发觉籐条已经不能再进,虽然没有继续捅进
去,却转动着手腕说。

  「到了……」春花颤声答道,籐条深藏体里,末端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洞
穴深处,可真难受。

  「你的淫洞该有十寸深……」周义讪笑似的说:「可是里边有点儿松……」

  「啊……王爷……你……你弄得人家很痒……」舂花娇吟大作道。

  「是吗?怎么没有淫水流出来的?」周义可没有住手,籐条继续肆虐道。

  「快了……快要流出来了……给我……婢子要你。」春花发狠地抓着足踝叫
道。

  「我会给你的……」周义吃吃怪笑,抽插着手里的籐条,果然带出了点点晶
莹的水点。

  「王爷……别再戏弄人家了……王爷……饶了婢子吧……人家可真的耐不住
了。」春花哼唧着叫。

  「还没有开始,便要讨饶吗?」周义笑嘻嘻地抽出籐条说,只见靠近末端的
一截已经湿透了。

  「人家痒嘛!」春花不知羞耻地叫。

  「那么这里痒不痒?」周义把籐条往下栘去,点拨着屁眼说。

  「呀……痒……痒得很!」春花气息啾瞅地叫。

  「这里给人干过了没有?」周义把籐条末端抵着红彤彤的菊洞说。

  「没……没有。」春花喘着气说。

  「我给你开苞好吗?」周义诡笑道。

  「开什么苞?」春花不明所以,可是才说了一句,便尖叫起来,原来籐峰竟
然强行闯进后庭。

  「给你的屁眼开苞嘛。」周义手上使力,籐条蜿蜒而进道。

  「哎哟……痛……那会痛死人的!」春花哀叫道。

  「要是不痛,怎算是开苞。」周义怪笑道。

  「不……不要……那里不能给婢子驱魔的。」春花感觉屁眼痛得难受,更是
说不出的恐怖。

  「我却喜欢呢!」周义使劲把籐条往里边捣进去说。

  「喔……你……你也喜欢?」春花冷汗直冒道。

  「还有谁喜欢走山路?」周义大奇,抽出籐条道。

  「豫王……豫王也喜欢的!」春花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放开足踝,探手
身后搓揉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也要给你开苞吗?」周义大笑道。

  「不……是……是冬梅告诉我的。」春花嗫嚅道。

  「他还喜欢什么?」周义笑问道。

  「他……他还喜欢冬梅叫床。」春花答道。

  「你叫不叫没什么大不了,我喜欢你吃。」周义眼珠一转道。

  「吃……」春花怔道。

  「是,吃这个。」周义把湿漉漉的籐条送到春花唇旁说。

  「……我……我不大懂……」春花粉脸一红,说。

  「不懂便要学了!」周义哈哈一笑,自行脱掉裤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鸡巴,
蹲在春花头上说:「吃吧!」

  尽管已非完璧,偶然还要牺牲色相,春花的床笫经验其实不多,看见那根擂
浆棍似的肉棒在眼前耀武扬威,芳心不禁卜卜乱跳,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容
说不了,唯有强忍上边散发着的古怪和使人倒胃的气味,把那腌臢的鸡巴含入口
里。

  春花的口技还算中规中矩,吃不了多久,周义已是欲火如焚,搁下把她尽情
羞辱的打算,推开了螓首,淫笑道:「念你还算听话,便让我给你驱魔吧。」

  「谢王爷。」春花舒了一口气,翻身躺在床上,暗里吐了一口唾沫,没料还
是给周义看见了。

  周义瞧在眼里,也不造声,三扒两拨脱掉身上剩余的衣服,便饿虎擒羊般扑
下去。

  「乐够了没有……」周义趴在春花身上,喘息着问道。

  虽然已经得到发泄,周义还是让开始萎缩的鸡巴深藏肉洞里,继续享受里边
传来的抽搐,那种挤压的感觉,可真美妙无比。

  「够了……你……你真好……」春花气息啾啾地说。

  春花就是不答,周义也知道答案,更知道她没有胡诌,因为在周义的全力鞭
挞下,春花已是高潮迭起,浪叫连连,数不清泄了多少次。

  事实春花亦真是快活,至今仍回味无穷,没想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强壮,
暗藏心底里的委屈不仅一扫而空,还奇怪地生出希望与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

  「以前可有男人让你这样快活么?」周义间道。

  「没有……没人及得上你!」春花梦呓似的说,可忘记了自己伪称丧夫后,
便加入红莲教,此后便没有其他男人了。

  「你入教多久了?」周义随口问道。

  「十多年了,我七岁……」春花蓦地发觉不妥,立即住口。

  「你七岁便入教了吗?」周义问道。

  「不,我是说七岁……七岁时便去过圣姑主持的法会,她那时已经四出传教
了。」春花勉强圆谎道。

  「圣姑究竟有多大年纪?」周义没有追问下去,改口问道。

  「婢子不知道,不过有些老人家在许多年前见过她,据说那时和现在没有分
别。」春花答道。

  「她的法术很高吗?」周义继续问道。

  「是的,圣姑是天仙下凡,上天下海,超脱生死,无所不能的。」春花念书
似的说:「其实最重要的是入教后,如果能依她的说话修行,便能逃过天劫。」

  「天劫?!」周义冷哼道,暗念她的说话与秋菊的供辞如出一辙,可不知说
了多少遍。

  「天劫来临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人畜难逃,玉石俱焚的。」春花叹气
道:「王爷,现在很晚了,明天婢子再告诉你吧。」

  「好吧。」周义脱身而出道。

  「婢子去打水给你洗一下吧。」春花坐了起来道。

  「不用打水。」周义笑道:「你给我用嘴巴清洁便是。」

  「嘴巴?」春花失声叫道。

  「不错,弄干净后,我便要让你乐多一趟。」周义点头道。

  「你……你不累吗?」春花难以置信道。

  「累也要干的,还要肏你四十八趟才能驱走心魔,要是一天一趟,我那能耽
搁这么久。」周义诡笑道。

     ***    ***    ***    ***

  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床畔时,周义也从假寐里张开眼睛,看见窗外阳光
普照,知道又是晴朗的一天。

  南方的天气真不错,要是晋州,这时还是日短夜长,天气寒冶,也许在夏天
到来前,还会下一两场大雪。

  色毒更是糟糕,这个时间,安琪也该起床了,没有自己与她一起,她总是大
清早便起来练功的。

  身旁的春花仍然熟睡如死,看见她的嘴角染着一点干涸了的秽渍,周义便想
笑,经过昨夜的调教,这个小妖女以后该不敢糟蹋自己的龙子龙孙了。

  春花这个小妖女为了要自己拜倒裙下,不惜千依百顺,大灌迷汤,结果不仅
给自己肏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事后还要用口舌清理,也真费煞苦心。

  发现圣姑和红莲教的图谋后,周义相信她们并非真心效忠宋元索,暂时不会
构成大害,如果能善加利用,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决定虚与委蛇,隐
忍不发。

  要善加利用,必须首先弄清楚她的的底细,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在晋
州,当能让秋菊和盘托出,反复思量,看来要从春花人手了。

  周义思索着如何让春花吐实时,窗外突然传来三声弹指的声音,知道亲卫有
急事报告,于是干咳两声,着他们在外等候,便动身下床。

  「王爷……」春花嘤咛一声,张开了惺忪睡眼,原来周义一动,便使她从睡
梦中醒过来。

  「睡吧,不要管我。」周义穿上裤子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舂花坐了起来,问道。

  「可是想我早点回来给你驱魔吗?」周义笑道。

  「你还要折腾人家吗?」春花嗔道:「婢子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看
看圣姑有没有空给你指点迷津。」

  「她很忙的吗?」周义皱眉道。

  「她要四出传道的,今天她该往大钟山的慈云庵说法,要晚上才有空。」春
花答道。

  「我只是外出游览,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那时也该回来了。」周义点
头道。

  「你要有空,可以前去看看的,慈云庵就在山下,不用上山的。」春花说。

  「好吧。」周义答应道。

  出到外边后,汤卯兔早已倚门等候,原来跟踪兽戏团的柳巳绥已抵达豫州,
但是受了伤,此刻在客栈休息,看情形是伤在兽戏团那此天手里的。

  周义大皱眉头,赶忙率众前往,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柳巳绥真是为猛兽所伤,却无法肯定是不是兽戏团所为,幸好伤的不重,才
能回来报信。

  原来柳巳绥以潜踪隐形之术,跟踪绿衣女等来到豫州,发现她们走进城外大
钟山的一个原始森林,遂尾随查探,不料林里有许多猩猩猛兽,叫人避无可避,
结果为一猛虎抓伤手臂,要不是他的武艺高强,还身披隐形斗篷,恐怕跑不了。

  「大钟山?」周义沉吟道。

  「属下刚才问过小二,他说大钟山本来是猛兽众居之地,死了几个猎户后,
便没有人有胆子往那里狩猎,为免无谓死伤,年前官府还严禁闲人上山哩。」一
个亲卫说。

  「我看兽戏团的巢穴就在林里,那些野兽或许便是他们饲养的。」柳巳绥气
愤地说。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周义点头道。

  「王爷,你又要涉险吗?」众卫急叫道。

  「我不是上山,是去听圣姑说法。」周义笑道。

     ***    ***    ***    ***

  周义等去到慈云庵时,法会已经开始,庵里挤满了人,全是大钟山周围的猎
户佃农,他们唯有站在外围观看。

  圣姑还是头戴面具,一身道袍,坐在台上说法,此时说的是什么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什么若然不报,时辰末到,什么今生不报报来生,什么万恶淫为首,
百行孝为先等老生常谈,与当日秋菊在晋州说法时没有多大分别。

  要有不同的是圣姑说的是要忠君爱国,没有像秋菊说的什么唯圣姑独尊。

  然后圣姑便展示法术了,空中取火,隔空取物,无中生有等也不算稀奇,她
还把一双白皙皙的玉手放进滚烫的油钟里,足足有一盏茶时间,叫人目定口呆,
难以置信。

  圣姑接着一扭头,脸具便不见了,现出那张美艳如花的粉脸,瞧得众人目不
转睛,啧啧称羡。

  奇怪的是人群里有些人好像视而不见,频频查问旁人他们看见什么,竟然齐
声起哄。

  圣姑又发话了,说什么恶念迷心,便会目迷五色,难睹真容,要不从此澄心
静虑,定遭天谴。

  这时有人发现那些自称看不见圣姑芳容的,俱是平素欺压良民,为祸乡里的
恶棍,不禁窃窃私语,交相谴责。

  圣姑随即道出天劫之事,听得众人心惊肉跳,特别是那些恶念迷心的恶棍,
纷纷求恳躲避天劫之法,结果自然有许多人加入红莲教了。

  周义等也在众人立誓入教时,悄悄离开,动身返回客栈。

  「你们见到圣姑的样子吗?」周义问道。

  「她长的真美。」众亲卫答道。

  「奇怪,怎会有些人看不见的?」周义不明所以道。

  「他们也看见的,只是装作不见吧。」汤卯兔笑道。

  「装作不见?」周义恍然大悟道:「对了,他们一定是串通的。」

  「正是如此,不过她变脸变得倒快,我运足目力,也看不出破绽。」汤卯兔
说。

  「要是容易找到破绽,红莲教也不会如此兴旺了。」周义叹气道:「此女妖
女如此诡计多端,三扒两拨,便骗得那些愚夫愚妇头昏脑转。」

  「我们可要揭穿她吗?」柳巳绥问道。

  「不,暂时不要理她,我自有主意。」周义摇头道:「你安心在这里养伤,
我们先回豫王府,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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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虚与委蛇

  返回豫王府时,周义等途经入山的道路,果然发现周智立下告示,以野兽为
患,严禁入山,便要查清楚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唆使,要是后者,此人大有
可能与兽戏团串通,以免暴露他们的巢穴。

  周义回到王府,正考虑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见到春花伴着周智和一
个衣着华丽,年青美貌的女郎从自己居住的独院走出来。

  「二哥,你回来了。」周智迎上来说,春花和那个女郎亦腼腆地检衽行礼。

  「有事找我吗?」周义愕然道。

  「没什么。」周智笑道:「晚上我约了圣姑一起用膳,专诚邀你参加的。」

  「好吧,我洗完脚便来了。」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我等你。」周智点点头,把身后的艳女郎拉到身前道:「还有,她便是冬
梅,待会也让她给你叩头吧。」

  「不用客气了。」周义早已猜到,摆手道:「要是宴会没有其他人,我便与
春花一起去吧。」

  「没有,就是我们几个。」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离去后,春花柔声道:「王爷,请你歇一下,婢子现在去端
水,侍候你洗脚。」

  「不洗脚了……」看见春花穿着一身绣花的黛绿色衣裙,更见娇俏动人,周
义蓦地欲火大动,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没有容得下两个人的澡盆,我们一
起洗。」

  「是……」春花粉脸一红,含羞答应道。

     ***    ***    ***    ***

  「来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来了!」春花发狠地抱着周义的
脖子叫,身体疯狂似的扭动,随着她的扭动,水花飞溅,澡盘里的浴水便汨汨落
在地上。

  庞大无比的澡盆已经没多少水了,春花蹲坐周义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
套弄着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里面又传来阵阵美妙无比的抽搐,挤压着周义的鸡巴,使他说不出的畅
快,看看天色已晚,周义也不再压抑自己了,手上捧着春花的腰肢,急剧地套弄
了几下,便再她的体里爆发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火烫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体深处,烫
得她通体酥麻,尖叫不绝,控制不了自己地一口咬在周义的肩头上。

  周义终于发泄殆尽了,发觉玉道里的颤抖未止,知道春花还在陶醉在极乐的
欢娱里,不是弄虚作假,灵机一触,突然生出一个刁钻的主意。

  「乐够了没有?」周义轻吻着搁在肩头的粉颈说。

  「够……够了……」春花梦呓似的说:「王爷……你……你真好!」

  「你是够了,我可没有哩。」周义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着肉腾腾的
奶子说。

  「你……你不是已经……」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够的。」周义诡笑道:「忘记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吗?」

  「你是要把人家折腾死了!」春花不知是惊是喜道。

  「下来吃吧,看看你有没有忘记我如何教你的。」周义淫笑道。

  「现在可不行,圣姑也该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爷久等的。」春花腼腆道:
「晚上你要干多少次也随你。」

  「好吧,那时可不许撒赖的。」周义大笑道。

  「你有气力便行了。」春花白了周义一眼,从澡盘爬起来,取过干净的浴巾
说:「起来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不吃吗?」周义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

  「惹火了你怎么办!」春花嗔道,动手揩抹着周义身上的水渍说。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钟山。」周义没有坚持,漫不经心道。

  「可有上慈云庵吗?」春花渴望地问道。

  「去了,也听了圣姑说法。」周义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春花问道。

  「也许吧。」周义半信半疑似的说:「真的有天劫吗?」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说有便一定有了。」春花肯定地说:「待会你可以
问清楚的。」

  「天仙下凡吗?」周义眼珠一转,道:「回来时,我途经大钟山,看见四弟
的告示,那里既然猛兽为患,为祸乡里,圣姑如此神通,为什么不赶走牠们?」

  「她说那些勐兽是老天遣下凡尘应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兽还会下山
肆虐哩。」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么富贵荣华也成泡影了。」周义没有多说,忧心忡忡道。

  「对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随圣姑修行,躲避天劫。」春花正色道。

  「也罢,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说吧。」周义叹气道。

     ***    ***    ***    ***

  春花亲热地抱着周义的臂弯出来时,圣姑已经到了,正与周智和冬梅在堂前
说话。

  「晋王来了。」见到周义后,圣姑起身招呼道。

  「圣姑请坐,不要客气。」周义态度大改,友善地说。

  「春花见过圣姑。」春花也腼腆地放开了手,行礼道。

  「大家都坐,这里没有外人,不要客气。」周智笑呵呵道。

  「晋王今天听完老身说法,有何指教吗?」寒喧完毕,圣姑开口便问道,看
来她是知道周义去过大钟山慈云庵了。

  「原来二哥今天去听圣姑说法么?」周智喜道。

  「是的。」周义解释道:「我本是要往大钟山游览的,看见你封山的告示,
才知道那里猛兽为患,不宜游览,方改道前往慈云庵吧。」

  「本州的名山胜景多得很,大钟山算不了什么,亦没什么好看的。」周智不
以为然道。

  「对的,而且现在山里的野兽,全是天帝遣下凡尘,预备应劫的,不宜与它
们碰头。」圣姑警告似的说。

  「应劫?可是天劫吗?」周义间道。

  「王爷也知道了。」圣姑点头道:「天劫始自人间的戾气,要是戾气太重,
便会引发地府的冤气,天庭亦会借机惩奸罚恶,是以导致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
拾了。」

  「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周义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圣姑满怀希望似的说:「要是能化戾气为祥和,便可能永远也
不会来的。」

  「如何才能化戾气为祥和?」周义怔道。

  「老身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化解戾气。」圣姑正色道:「但是天帝众
群兽于大钟山,看来天劫不远了。」

  「你身在豫州,红莲教更有许多信众,为什么不能化解天劫,天帝还要调遣
群兽在这里应劫?」周义不解道。

  「不只是这里,而是整个天卜。」圣姑危言耸听道:「虽然豫州一片祥和,
天下的戾气却是有增无减,豫州只是杯水车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气,前些时宁
州决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凶险莫名呀!」

  「这些便是大劫之征吗?」周义满脸狐疑道。

  「其实还有许多的,只是尚不为常人所知吧。」圣姑长叹道。

  「还有些什么?」周义讶然道。

  也在这时,仆人进来报告已经备好饭菜,请众人入席,周智于是说:「我们
边吃边说吧。」

     ***    ***    ***    ***

  饭菜丰盛的很,周义却无心吃喝,不住追问有关天劫的事情,圣姑也耐心地
详细解说,周智还不时插嘴,看来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禀告父皇吗?」到了最后,周义好像发
觉事态严重,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无奈我几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还下旨申斥,甚至拒绝圣
姑上京面圣,我又有什么办法。」周智烦恼地说。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没有听过圣姑说法,难怪不肯相信的。」周义点
头道。

  「也许是天意,不要勉强,总有一天,吾皇会明白的。」圣姑若无其事道。

  「到了那时,恐怕已经太迟了。」周智忧形于色道。

  「待我回京后,看看能不能说服父皇吧。」周义毅然道。

  「那么可以把秋菊放回来吧。」春花渴望地说,她与秋菊最是要好,以为周
义已经完全信服,当会答应的。

  「她是钦犯,怎能说放便放。」周义摇头道:「最头痛的是她杀官拒捕,没
有王命,谁敢放人。」

  「那么还要把她关在牢里受罪吗?」春花不忍道。

  「她是钦犯,是要关起来的。」周义胡赞道:「由于事关重大,为免苦打成
招,我上京前,曾经二令五申,不许拷问,该不会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贤王,不会难为她的。」周智也说。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了此劫,便万事大吉了。」圣姑示意春花
别再说下去道。

  「放心吧,没有人会难为她的。」周义笑道。

  「二哥,现在你该不会阻止圣姑等往晋州传教了吧?」周智笑问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周义正色道:「其实朝廷里早就盛传红莲教心怀
不轨,才藉天劫之名,以圣姑为尊,要是不能说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红
莲教的。」

  「那怎么办?」周智着急道。

  「我会向父皇解释清楚的,希望圣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传教时要多说忠君
爱国,迟早也会传人父皇的耳朵里的。」周义说。

  「晋王说的对,老身倒没有想到。」圣姑点头道。

  「你什么时候回京?」周智问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宁州看看,看完后便要回去了。」周义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么?」周智奇道。

  「看看龙舟动工了没有?」周义答道。

  「该已动工了,月前我着人运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还送去了许多工匠,
你可不用白费脚步了。」周智笑道。

  「我奉皇命前往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周义不以为然道。

  「你什么时候上路?」周智问道。

  「也应该上路了……」周义看了春花一眼,沉吟道:「或许我先去宁州,回
来时再多住一些日子吧。」

  「你可以带着春花上路,让她侍候你的。」周智笑道。

  「没错,要是王爷不弃,以后便让我这徒儿追随左右,她还可以助你修行,
早成正果的。」圣姑美目一转道。

  「这样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传法吗?」周义摆手道。

  「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如果能使王爷入教,功德可远胜万千凡夫俗子
的。」圣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干脆像我那样,纳春花为妾吧。」周智大笑道。

  「为兄丧妻不久,怎能纳妾。」周义苦笑道。

  「陈伯权的女儿时乖命舛,还没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毙,怎能说是妻子。」
周智哂道,原来英帝严禁张扬刺客之事,陈伯权的女儿被杀也说成是拜堂之前因
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内情。

  「要是没有妻子,更不能纳妾了。」周义失笑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迂腐的?」周智皱眉道。

  「晋王鹣鲽情深,使人敬佩。」圣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么名份,能
够追随王爷便是她的福气了。」

  「你愿意吗?」周义扭头望着春花说。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春花脸泛红霞道。

  「那么我是却之不恭了。」周义大笑道。

  周义答应后,众人顿时亲密了许多,天南地北,无所不谈,甚时融洽愉快。

  「你们可有听过兽戏团吗?」周义话锋一转,道。

  「怎会没有!」周智笑呵呵道:「我是全国第一人观看兽戏团的演出的。」

  「他们能驯狮伏虎,也真了不起。」周义赞叹道:「京里有人说他们驯兽之
技,很像当年的百兽门哩。」

  「他们根本就是百兽门。」周智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么?」周义奇道。

  「不,是圣姑告诉我的。」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会看错的,还是不说也罢。」圣姑顾左右而言他道:
「王爷,听说你近日身子不适,也许老身可以略尽绵力的。」

  「没什么……只是……」周智满脸窘色,却没有说不下去。

  「这个兽戏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要是圣姑知道他们的来历,还望不吝指
教。」周义怎会容她改变话题,正色道:「百兽门来自南方,大有可能当上南朝
的奸细。」

  「如果是百兽门,便不会是南朝的奸细。」圣姑断然道。

  「为什么?」周义追问道。

  「那是我初下凡尘的事了……」圣姑晞嘘道。

  原来圣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发现南方某处大火,赶忙下去救
人,救出了一个手抱襁褓的妇人。

  那个妇人是百兽门掌门之妻,从她口里,知道百兽门拒助宋元索谋朝篡位,
给他派兵围捕,除了妇人抱着幼女藏在一个枯井里躲避,幸免于难外,其他人全
部惨遭屠杀,无一幸免,事后还放火烧山,毁尸灭迹。

  「百兽团的团长冷翠很像那个妇人,又深谙驯兽之术,要是老身没有认错,
便是当年的母女,她们与宋元索仇深似海,怎会助纣为虐。」圣姑娓娓道来道。

  「冷翠?」周义沉吟道。

  「就是那个给老虎抓破了脸的丑八怪。」周智解释道。

  「原来是她,那么她们不是南朝的奸细了。」周义点头道,暗念百兽团要不
是奸细才怪。

  「应该不是了。」圣姑舒了一口气道。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春花想是知道圣姑不愿多说,打岔问道。

  「动身往哪里?」周义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龙舟嘛。」春花说。

  「过两天吧。」周义体贴似的说:「看完以后我还会回来的,你可不用奔波
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吗?」春花幽幽地说。

  「我此行公务在身,不能胡闹的。」周义正色道。

  「算了,只要你在这里,还愁他不回来吗?」周智大笑道。

  「对,公事要紧。」圣姑示意道。

  「那么你要早去早回呀。」春花低头道。

  「知道了。」周义答应道。

     ***    ***    ***    ***

  过了两天,周义与汤卯兔等侍卫上路了,周智圣姑等亲来送行,春花更不知
是真情假义地哭得两眼通红。

  「你的什么春风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药吗?」周义等一行七八骑走上官道
后,看见左右无人,扭头问道。

  「春风散虽然含有使人亢奋的药物,却不是春药那么简单。」汤卯兔答道。

  「有用吗?昨夜我把药溷在茶里,春花吃下后,至今还没有反应。」周义皱
眉道。

  「没有这么快的,还需假以时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汤卯兔思索着说。

  「那么一点点便行吗?」周义问道。

  「行的,春风散只是种下火种,燃点心火的,却是一种叫硝石的药物。」汤
卯兔答道。

  「这不是白费心机吗?没有我暗里下药,难道她自己会吃硝石么?」周义哂
道。

  「别人不会,她却会。」汤卯兔解释道:「所有红莲教用来施展法术的药物
也溷有硝石,她们通常是把药物藏在身上,里面的硝石便能引发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里也行吗?」周义问道。

  「春风散是我依据药理配制而成,虽然还没有机会试验,但是应该行的。」
汤卯兔搔着头说。

  「燃起心火便怎样?」周义问道。

  「那时她便会春心荡漾,想起与王爷一起的乐子了。」汤卯兔吃吃笑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这个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们在外边常常听到她叫床的声音,一定是个浪蹄子。」

  其他几个亲卫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汤卯兔摇头道:「春风散没有春药那么霸道,心火亦没有欲
火那么利害,洗个冷水澡便能压下去了。」

  「如此说来,春风散还不及寻常的春药,有什么用处?」众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药,也不用春风散了。」周义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制一服
药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着我,乖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晋州后,要她说什么也行了。」说话的亲卫知
道周义在外是不会胡来的。

  「那可太迟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个贱人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出来,
要是她也是这样,便白费功夫了。」周义恼道。

  「但是春风散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看看怎样吧,横竖现在我也没空。」周义哼道。

  「要是有用,以后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还要哄的吗?」周义大笑道:「对了,柳巳绥的伤势怎样?可有着
他不要轻举妄动吗?」

  「已经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钟山哩。」

  「探得那是百兽团的巢穴也没用的,何况她们该会再上京师,自投罗网。」
周义说。

  「我们现在是往甘露湖吗?」

  「是的,红莲教在这里势力不少,当有人暗里监视,要不前去看看,她们便
会生疑了。」周义点头道。

     ***    ***    ***    ***

  走了两天,众人终于进入宁州,那里也有红莲教的踪迹,只是没有豫州那么
猖獗。

  甘露湖位处宁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带江,建成舟楫后,便可以直驶江
岸了。

  周义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围堆满了树干木材,数不清
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动工,还有手提鞭子的军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监工,
只是工地的防卫松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坏,当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义才率众离开,抵达州府后,可没有进去,却往玉带江的江边
察看。

  没料还没有靠近江岸,周义等便给官兵拦住了,原来江岸戒严,周义逼得表
露身份,才知道宁王周礼正在操练兵马。

  「老二,你怎么来了?」周礼趋前见面道。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吧。」周义也不急着传旨,点头道。

  「陈阁老的小女儿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还怕没有老婆
吗?」周礼格格笑道。

  「事过情迁,我也没有多想了。」周义叹气道。

  「拿到刺客没有?」周礼压下声音问道,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周义知道这个
三弟洞悉内情。

  「我也不知道,办事丧事后,我便离京了。」周义直言道,暗念周礼的消息
如此灵通,在京里当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散散心。」周礼神秘地说。

  「什么地方?」周义心里一动,装傻道,可真渴望他会带自己前往百花楼。

  百花楼就像周义暗设的秘宫,是周礼寻乐的地方,不同的秘宫是周义的大秘
密,周礼却没有那么谨慎了。

  周礼指示副将继续操练后,便脱下甲胄,与周义策马离去了。

  「老三,怎么江畔剑拔弩张的?你要伐宋吗?」周义故意问道。

  「父皇还没有旨意,怎能胡来。」周礼摇头道:「只是近日对岸有些不识死
活的兵将在江里捕鱼,我才要展示军威,叫他们知道厉害吧。」

  「为什么不能捕鱼?」周义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称臣时,我曾谕示玉带江是我们的,他们当然不能在江里捕鱼
了。」周礼理所当然道。

  「他答应了吗?」周义叹气道,暗念己军还没有渡江,如此条件,分明是恃
势凌人。

  「岂容得他不答应。」周礼冷哼道:「开头他们还知节制,最近却好像忘记
了。」

  「宋元索可有异动么?」周义问道。

  「这个孬种就像缩头乌龟,大气也不敢哼一口,你尽管看着,经过今天的演
练,不用多久,他便会派人过江请罪,给我送礼了。」周礼趾高气扬道。

  「不会有诈吧?」周义皱眉道。

  「他那有这样的胆子,我也暗地里派人过江打探,发觉驻兵不多,也没有备
战,而且今年大旱,看来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迟迟没有答应南征,此刻该是难
得的机会。」周礼冷哼道。

  「我们的战船不够,恐怕有心无力。」周义摇头道。

  「我已经全力赶建了。」周礼充满信心道:「其实我们的战船也是不少,只
要让我领兵渡江,更能夺取敌船为我所用,还怕没有战船吗。」

  「这样不是冒险了一点吗?」周义不以为然道。

     ***    ***    ***    ***

  行行重行行,周礼领着周义来到城里一幢精致的小楼,着门外的侍卫与周义
的亲卫另觅居停,才登门而进。

  「王爷来了!」门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没有人,却有一把清脆暸亮的声音
尖叫,说话的原来是一头鹦鹉。

  「你住在这里吗?」周义左右张望道。

  「不,这是我的别苑。」周礼亲热地说:「难得你大驾光临,我们兄弟可要
好好地聚一下。」

  「慢着,先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有密旨。」周义正色道,暗里奇怪周礼怎地
如此友善,看来必有祈求。

  「密旨?」周礼愕然道:「那边有一个亭子,没人会乱闯的。」在亭子里,
周义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让周礼检验清楚后,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虑了,宋元索不过是跳梁小丑,何用如此紧张。」周礼接旨后,
嘀咕道。

  「多算胜少算,而且动员南征,还需要时间准备,不能说打便打,父皇也有
道理的。」周义诚恳地说,却没有道出兽戏团和红莲教都是南朝派来的奸细。

  「我早巳准备了许久,还要准备什么?」周礼抗声道。

  「可要我回京后,代你禀上父皇吗?」周义问道。

  「不劳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周礼摆一摆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楼里的布置果然是极尽奢华,周义见多识广,也处之泰然,发现堂上设下盛
筵,知道当是周礼暗里作出安排,亦不以为意,但看见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时,
却是眼前一亮。

  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环肥,虽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绫罗绸
缎,尤有甚者,只有上衣,却没穿裤子,两条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
瞟乱,目不暇给。

  「老三,这是自己的地方吗?」周义问道。

  「是呀,叫做百花楼,是我用来寻乐的地方。」周礼答道。

  「百花楼?是不是共有一百个……女孩子?」周义好奇地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努力访寻漂亮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凑够一百个的。」
周礼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还要这么多女孩子干么?」周义皱眉道。

  「妻妾哪里及得上她们这样知情识趣。」周礼笑道:「还有,我总不能把妻
妾送人吧。」

  「送人?」周义沉吟道,暗念用来送人该更胜让手下进入秘宫寻乐,无奈自
己的女孩子全不是自愿的,要是送人,难免会泄露秘密。

  「老二,待会你看上哪一个,尽管开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气的。」周礼大方
地说。

  「我还没有娶妻,怎能纳妾?」周义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谁要你纳妾?」周礼哂道:「你喜欢的便当丫头,不喜欢的便当作婊子,
怎样也胜过逛窑子的。」

  「看着办吧。」周义苦笑道。

  「这几个全是宋元索送来的南方美女,她们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
不妨挑两个侍候你吧。」周礼介绍道。

  「宋元索送来的?」周义皱眉道。

  「没问题的,她们纵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担心
她们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缚起来干的。」周礼大笑道。

  「那么我也不客气丫。」周义点点头,心念一动道:「老二,你还是检点一
点才好。」

  「检点什么?」周礼愕然道。

  「其实我在京里,也听过你的百花楼了,你可知道……」周义欲言又止道。

  「他们说些什么?」周礼追问道。

  「有人……有人说你好色如命,荒淫无道……」周义叹气道。

  「我们兄弟,除了你,哪一个不是好色如命的。」周礼哂道。

  「谁不喜欢女人?可是我们身为皇子,总不能任意妄为的,要是让父皇母后
知道了,可真不妙。」周义劝谏道。

  「他们已知道了,前些时,母后来信骂了我一顿,骂也骂了,还能怎样?」
周礼不以为意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周义正色道:「京里小人当道,不知多少风言风语,
我们人在外头,常常欲辩无从的。」

  「你道我不知道吗?」周礼悻声道:「老大在京里闷得发慌,便作贱在外办
事的兄弟,如果异日他能登上大宝,我们还有活路吗?」

  「不至于此吧?」周义长叹道。

  「不至于此?老二,你是老实人,哪里知道他的阴损手段!」周礼冷哼道:
「京师有一个名妓绮红,你认得吗?」

  「绮红?」周义心里一震,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我不认识。」

  「这个绮红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达官贵人,老大不知用了
什么手段,逼她搜集京师官员大户的阴私,威胁他们卖身投靠,图谋不轨,父皇
虽然接到密告,但是还没有展开侦察,已经给他接到风声,立即杀人灭口,最后
唯有不了了之。」周礼气愤地说。

  「怎么我没有听过此事的?」周义讶然道,旋念太子当然不会让绮红知道失
风,没有杀人灭口,是相信绮红为了女儿的性命,不敢胡言乱语,才把她嫁与左
清泉为妾,离开京师后,便不虞英帝找到证据,暗念要绮红真心给自己办事,看
来不能不把她的女儿带离恰香院了。

  「事关太子,又无凭无据,父皇怎会容人乱说,告密之人后来亦因而获罪,
远戍边疆,自然没有人会多话了。」周礼悻悻然说。

  「太子会不会是遭人诬陷?」周义假惺惺道。

  「当然不是。」周礼咬一咬牙道:「老实告诉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将官,
老大逼他监视我的动静,他虽然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
告密的。」

  「原来如此。」周义恍然大悟道。

  「不仅是我,老大一定还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后,可要留意一下手
下有没有他的暗探。」周礼正色道。

  「只要我问心无愧,便不怕他的监视了。」周义沉声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谁知我们这个大哥心里想什么?要是他当了皇帝,也
不知他会怎样作贱我们了。」周礼脸色铁青说。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训,我们能干什么?」周义长叹道。

  「老二,只有你这样的胸襟,才配继承皇位的。」周礼敬佩似的说。

  「我吗……」周义暗道这个弟弟野心不少,也从不服人,口里如此说话,心
里未必是这样想的,可要小心说话,以免授以口实,赶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胡
说,我何德何能,岂敢觊觎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周礼试探地说。

  「老三,你道那个位子好坐吗?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强求,是你的
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争也是没有用。」周义大摇其头道。

  「难道你愿意任人作贱么?」周礼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周义长叹一声,压下表明
心迹的冲动道。

  「怪不得人人说你是当代贤王了!」周礼赞叹一声,道:「谁当皇帝事小,
只要不是老大,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的。」

  「父皇自有主意,我们为臣的岂能置喙。」周义摇头道:「别说这些了,喝
酒吧。」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周礼舒了一口气道。

  至此,周义已经明白周礼的用心了,看来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试探,
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说不定他会口里赞同,却暗抽后腿,或是耸恿自己与太子争
斗,作那得利渔人。

     ***    ***    ***    ***

  以后几天,周礼热情款待,期间多番试探,周义早有成见,装作对帝位全无
野心,也同时暗示会以国事为重,无意介入夺位之争,使周礼戒心大减,以为他
只想当一代贤臣,不会与自己为敌。

  周义在百花楼胡溷了几天,稳住了周礼后,便动身离开宁州。

  周礼目送周义与侍卫等踏上进京的道路,以为他回京复命,遂拨转马头,返
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梦,没料周义等走了一段路,便改变方向,朝汗边而去。

  原来周义在宁州时,表面是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其实暗里命汤卯兔等四出
打探消息,后来还决定冒险渡江,暗访南方的状况。

  自从宋元索上表称臣后,两岸的商旅开始往来,所以虽说冒险,周义等装成
办货的商人,亦能顺利过江。

  周义本来打算随着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边的平城打探的,那里商旅云集,
甚是兴旺,该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们登岸的地方在一个名叫蟠龙山的山后,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
后全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商旅只能从山下的小路,绕往前边的官道。

  众人才走了一会,却碰上一些旅人从前边退回来,探问之下,才知道有许多
宋兵在官道那边进入蟠龙山,还留下一些人马驻守宫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
往平城,于是退了回来,亦有人躲在前路,静观其变。

  与周义等一起的商旅闻讯,议论纷纷,瞬即分作两起,有人决定继续前往,
亦有人退返宁州。

  周义闻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当是追捕前朝余孽,自然大感兴趣,问明方向
后,便胡乱找了个藉口,与汤卯兔等离队,往山后的峭壁走去,施展轻功入山。

  峭壁上边原来只是半山,周围怪石嶙峋,还有许多参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
方很多。

  周义命人分头登上树顶观察,不用多少功夫,便发现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径,
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树上,暗里监视。

  登山的宋兵只有五、六百人,他们人人徒步,虽然手执兵器,却是游山玩水
似的,神情轻松,看来敌人不会太多。

  那些宋兵经过周义等藏身的树下了,看见树下的行列时,周义不禁得瞳孔放
大,暗叫奇怪。

  在一个看来是领队的将官身后,两个军士扛着一根扁担,扁担上边却挂着一
个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个女郎相貌娟好,看来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光熘熘的,只有皂布缠腰,
青春焕发的身体娇小灵珑,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四肢反缚身后,扁担穿过紧缚
的手脚,给人扛着行走。

  周义本来以为来迟了,这个女的便是什么前朝余孽,旋即发觉不对,原因是
少女身上印着几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伤,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该已回师,不
会继续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个女的容颜憔悴,珠泪盈眸,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该曾遭人严
刑拷问。

  就在这时,领头的将官下令队伍停下来,寒声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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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落难王孙

  可怜兮兮的少女给放下来了,手脚还是反缚在身后,光裸的身子压着野草乱
石,当然不会好受。

  领头的将官走了过去,蹲在少女身前,扯着蓬松的秀发,拉起苍白的俏脸,
喝问道:「思棋,他们躲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少女思棋哽咽着说。

  「什么?」将官勃然大怒道:「小婊子,你是想知道给数百个汉子轮奸而死
的滋味了!」

  「不……呜呜……不是的……呜呜……我真不知道!」思棋恐怖地大哭道。

  「胡说!」将官怒喝道:「昨夜你不是说他们躲在蟠龙山的山腰,上山后便
能找到,这里便是山腰了,周围什么也没有,你又说不知道,可是不要命了。」

  「我……我没有骗你的……呜呜……你们这么多人上山,他们难道不会跑吗
……呜呜……我怎知道他们跑到那里。」思棋急叫道。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幡龙山只有这条出入道路,他们现在无路可逃,
怎么还不现身?」将官冷笑道。

  「我……我怎么知道?」思棋泣道。

  「那么他们平常住在哪里?」将官问道。

  「在……在山洞里。」思棋答道。

  「山洞?」将官左右张望道:「山洞在哪儿?」

  「在山壁后面。」思棋说。

  「什么山壁?」将官冷哼道。

  「前面,就在前面,两棵大树中间!」思棋说。

  「那里么?」将官遥指十丈开外,那堵光秃秃的山壁道:「门户在哪里?怎
样开启?」

  「门户只能从里面打开,只要在上边一长两短地敲打三下,便会有人来开门
了。」思棋不加思索道。

  「壁上真的有门户的痕迹。」少女答话时,有几个军士已经走到石壁前面检
视厂。

  「打门吧。」将官寒声道。

  军士依言敲打了几下,壁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更不会有人开门了。

  「能不能把门撬开?」将官问道。

  「这道门该是块实心大石,就算能够撬开,也要大费功夫的。」军士答道。

  「看来他们早已经跑了,当是躲在山上,我们还是搜山吧。」副将提议道。

  「不用忙。」将官点点头,高声叫道:「玉树太子,我知道你是听见的,识
相的便立即现身投降,随我上京谒见主上,我保证不会难为你,倘若要我动手,
你可不会好过的。」

  「张贵,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便来拿我,我是不会投降
的!」周义只道这个将官白费心机时,没料竟然有人在山路的另一头叫道。

  周义循声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张连着车轮的椅子,还有一个年
青男子大刺刺地坐在上面。这个年轻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手拿摺扇,而对数百凶
神恶煞的宋兵,却是夷然无惧,气度不凡,看来便是什么玉树太子。

  周义自己也是皇室贵冑,本来没有把这个亡国太子放在心上的,此刻却是瞧
的目定口呆,心里赞叹之余,也有点嫉妒,可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

  这个玉树太子很年轻,好像比伏在张贵脚下饮泣的思棋还要年轻,也许是饱
经忧患,倒没有许多未成年男子常有的稚气,难得的是脸如傅粉,唇若涂脂,剑
眉入鬓,星目生辉,眼耳口鼻,无论是分开,或是合在一起看,也是无一不美,
简直是老天的杰作。

  有人说貌比潘安,周义相信如果单论相貌,这个玉树太子或许更胜潘安,可
惜的是身裁瘦削,个子矮小,少了点男儿气概。

  「太子,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张贵吃吃笑道。

  「废话少说,动手呀!」玉树太子朗声道,声音悦耳动听,却使周义有点失
望。

  原来周义本来以为这个玉树太子易钗而弁,女扮男装,但是张贵这个叛臣分
明认得他,自然知道他是男不是女了。

  「太子,你武功平平,打是打不过我们的,何苦自讨没趣?」张贵狞笑道。

  「上吧,看看是谁自讨没趣!」玉树太子寒声道。

  「对付你这毛头小于,还要我动手吗?」张贵大笑道:「你们上,要活的,
不要伤着他。」

  几个军士答应一声,提刀便冲了过去,岂料还没走近,便发出惨叫的声音,
倒地不起。

  「这手暗器可不赖呀!」张贵冷哼一声,喝道:「再上,小心摺扇发出的暗
器。」

  周义也看见了,那几个军士杀过去时,玉树太子抬手一指,手里的摺扇发出
几缕银光,便把他们击倒了,然而暗器虽然厉害,也有用尽之时,更何况张贵人
多势众,这个美貌少年看来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周义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设法相助时,又有五、六个军士出阵了,他们制出盾
牌,步步为营地分头逼了上去。这一趟好了一点,只有两个倒下,其他几个继续
冲杀,不料他们净是在玉树太子身前团团乱转,怎样也不能靠近,如此冲杀了两
次,接着也分别为暗器所伤。

  「你……你使用妖术!」张贵变色道。

  「什么也好,你有胆子上来吗?」玉树太子冷笑道。

  周义冷眼旁观,发觉玉树太子身前有许多堆的乱石杂草,那几个军士冲过去
时,脚下竟然没有碰上,隐隐若有所悟。

  「结方阵,七人一排,看看他有什么了不起!」张贵下令道。

  那此宋军看来训练有素,尽管知道这个小白脸不是奸吃的果子,还是立即结
阵,前边以盾牌挡得密不透风,阵中还有刀手和长枪手,结成方阵后,七七四十
九个壮汉便开始步步进逼了。

  玉树太子可没有着忙,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冷冷地看着方阵逐渐靠近。

  藏身树上的周义也像张贵和其他人一样,目不转晴地看着方阵移动,目光却
落在他们的脚下。

  手执盾牌的军士踏进那些好像散乱无章的草石了,说也奇怪,本来是毕直前
进的脚步突然转向,遮挡身前的盾牌亦露出空隙,接着便传来几声惨叫,阵中有
几个军士随即倒地,当是玉树太子乘机发出暗器。

  虽然有人受伤,方阵还是继续前进,第二排的军士亦是转向,出现的空隙更
多,玉树太子的暗器又再伤了许多人。

  「你们退下来。」眼看方阵溃不成军,张贵终于大叫道。

  周义也看清楚了,那些宋军尽管人多,却没有人碰到地上的木石,还自动绕
了开去,颇像传说中为阵法所迷,因而露出破碇,致为暗器所伤,看来他是以此
却敌。

  「张贵,有胆子的便自己上来与我一决雌雄,不要支使别人送死。」玉树太
子冷笑道。

  「你净是使用妖术,算什么好汉!」张贵懊恼道。

  「你卖身投靠,以众凌寡,又是好汉吗?」玉树太子骂道。

  「玉树,现在你身陷重围,跑也跑不掉了,要是不投降,迟早也会落在我的
手上的。」张贵悻声道。

  「这是我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跑?」玉树太子愤然道。

  「要和我耗下去么?且看我如何破去你的妖法吧。」张贵眼珠一转,探手扯
着思棋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森然道:「人来,把这妮子挂在树上。」

  「你要干什么?」思棋哭叫道。

  「干什么?」张贵怪笑道:「据说秽物能破妖法,仓卒间来不及收集秽物,
唯有请你帮忙了。」

  「可是要她撤尿拉粪吗?」副将笑问道。

  「她也撒不了多少!」张贵大笑道,指使军士把思棋吊在两棵大树中间后,
伸手便把缠在腰下的皂布扯了下来。

  看见思棋腹下的牝户红红肿肿,更沾染着许多干涸了的秽渍,周义知道此女
曾惨遭污辱,说不定还是给人轮奸。

  「张贵,放开她!如此难为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人吗?」玉树太子怒骂道。

  「公……公子,你快点走,不要理我……呜呜……我不要活下去了!」思棋
嚎啕大哭道。

  「谁叫你使用妖术呀!」张贵诡笑道:「大家轮着奸了她,看看男人的秽渍
能不能破去妖法。」

  「不……呜呜……不要……」思棋恐怖地大叫。

  「张贵,我一定要杀了你!」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不使用邪术,我便随时候教。」张贵大笑道。

  周义暗道这个玉树太子的武功看来不大高明,要是不使用暗器阵法,便只能
束手就擒了,自己纵是有心相助,但是只有七、八个亲卫,亦是有心无力,心里
叹息之际,忽地发觉有异。

  「好,你先把思棋放回来!」玉树太子急叫道。

  「哪有这么便宜呀!」张贵狂笑道:「你们还不动手,看看要多少个男人,
才能奸死这个小丫头吧!」

  「放箭!」看见许多个如狼似虎的宋军朝着思棋围了上去,玉树太子蓦地大
叫道:「杀……杀光了他们!」

  语声未住,一阵箭雨便从四方八面射过来,接着许多手执兵刀的汉子自宋军
身后杀上,可惜发动早了一点,还有些伏兵尚未到位,以致不能同时发动攻击。

  宋军措手不及,顿时给突如其来的伏兵杀得手忙脚乱,鬼哭神号,唯有奋力
抵抗。

  那些伏兵人数不少,估计超逾千人,尽管人多势众,但是大多身上有伤,看
来是残兵败将,战力不高,全凭满腔怨气,才能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遂杀得宋
军头崩额裂。

  然而宋军亦非易与之辈,虽败不退,负隅顽抗,勉力稳住阵脚后,便与伏兵
展开激战。

  周义看戏似的细看两军剧战,发觉那些伏兵虽然占了上风,但是要不是以众
凌寡,恐怕不是宋军的敌手。

  宋军的剽悍亦使周义大感头痛,想不到他们与己军比较,也是不遑多让,要
是他朝对垒,胜负实难逆料。

  在伏兵的围攻下,宋军伤亡惨重,到了最后,只剩下百多人,靠拢在一起,
垂死挣扎,可是四周还不住有箭矢乘隙射来,稍一疏虞,便不死即伤,看来支撑
不了多久。

  「住手。」就在这时,忽地听到张贵大喝一声,周义转头一看,赫然看见他
手执钢刀,架在玉树太子的颈项。

  那些伏兵狂攻过后,锐气渐消,突然发现头儿落入敌手,更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待领队的发出命令,纷纷住手。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否则我杀了他。」张贵大叫道。

  「不,不要投降!杀了他……杀光他们,给我报仇!」玉树太子置生死于道
外。

  「你们退开!」张贵喘了一口气,一只手抱着玉树太子的腰肢,钢刀搁在肩
头,步履蹒跚地逼近把宋军团团围住的伏兵。

  那些伏兵投鼠忌器,也不敢动手,自动让开道路,让张贵与没剩下多少的宋
军会合。

  周义发觉张贵胸前有血,该是受了伤,玉树太子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动弹,当
是给他点了穴道,再看本来布下阵法的地面,多了许多具尸体,木石散乱,看来
在混战之中,木石给这些尸体撞散,因而破去阵法,又或许张贵发现其中奥妙,
以尸体破去阵法。

  张贵终于回到自己的阵地了,好像已是费尽气力,松手便把玉树太子丢在地
上,利刀支在地上,大声喘息。

  「放了我们的少主!」有人大叫道。

  「别做梦了……」张贵喘着气说:「你们是要同归于尽吗?」

  「杀……杀了他……把他们砍成肉酱!」玉树太子嘶叫道。

  「不识死活!」张贵怒吼一声,抬腿便踢,痛得玉树太子尖声惨叫,冷汗直
冒。

  「不要伤人!」众人齐声大叫道。

  「不伤人也行……」张贵眼珠乱转,知道要让这些人弃械投降无异是缘木求
鱼,勉力大叫道:「让开下山的道路!」

  「不行!」这时仍是赤条条的挂在树上的思棋尖叫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能放走他。」

  「小贱人,那便让我先宰了你。」张贵狞笑一声,提刀便朝着思棋走过去。

  「要杀先杀我……」玉树太子大叫道,还没有说毕,便看见一道人影从道旁
的参天古树扑下来,人没下地,双掌已是朝着张贵击下去。

  那人武功真高,三两下手脚,便夺下张贵手里的钢刀,然后把他打倒地上。

  「降者免死!」两军瞧的目瞪口呆,还不及作出反应,那人已经朗声叫道,
来人原来是晋王周义。

  「不,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玉树太子尖叫道。

  那些伏兵闻言也不再犹豫了,吼声四起,舍死忘生似的朝着军心涣散的宋军
进攻,溷战再度展开。

  「全下来帮忙!」周义陷身乱军之中,也不容多想了,大喝一声,一个箭步
抢到玉树太子身前,抬腿跨过倒在地上的身体,横刀而立,以作保护。

  其实也不用下令了,周义现身后,汤卯兔等也纷纷现身,两个靠近周义的铁
卫赶了过来,守护左右两翼,其他的则加入战团,砍杀那些无心恋战的宋军。

  「解下那女娃子吧。」看见思棋身旁刀光剑影,周义下令道。

  其中一个铁卫于是杀了过去,割开缚着思棋的绳索,抱了下来,也放在玉树
太子身畔。

  也许因为周义干净俐落地解决了张贵,亦也许是宋军只顾突围,不敢挑衅,
他们几人虽然身处敌阵,可没有受到攻击。

  转眼间,玉树太子的手下已经控制了战局,被围的宋军也大多被歼,能够突
围逃走的可没有多少。

  「放开我家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数十个壮汉冲到周义等身前,七嘴八舌道。

  「他没什么,只是给张贵点了麻穴,解开穴道便成了。」周义退后一步,扶
起玉树太子,随手解开了麻穴,无意中发觉他的胸脯硬梆梆的,再没有怀疑他是
女扮男装了。

  「我没事……」玉树太子吐了一口气,俊脸一红道:「思琴等在那里,找她
们来吧。」

  「来了……」也在这时,三个相貌姣好的少女赶了过来。

  「思书,你照顾思棋,思琴,去找椅子,思画,你扶我起来。」玉树太子发
出一连串命令道。

  那三个看来像丫头的少女执行玉树太子的命令时,数十个汉子还是围着周义
与众侍卫,其他人则开始清理战场,周义等唯有退在一旁,以免生出误会,他也
乘机认住了那几个可爱的少女。

  思琴把椅子取来了,那张椅子原来像车子似的,可以藉着两个轮子转动,方
便行走,接着思画便把玉树太子抱起,放在椅上。

  「我练功过度,以致走火入魔,双腿瘫痪。」看来是发现周义目露异色,玉
树太子主动解释道。

  周义低噫一声,想不到此子身怀残疾,武功也不高,却还能以阵法暗器力敌
宋军。

  「你是什么人?」玉树太子继续间道。

  「在下王晋,从宁州前来经商的,他们是我的伙计。」周义答道。

  「刚才要不是你仗义相救,恐怕……」玉树太子眼圈一红,拱手道:「我在
此谢过了。」

  「太子言重了。」周义还礼道,此时与他近在咫尺,发觉他肌肤滑腻柔嫩,
暗暗与自己见过的女孩子比较,包括安琪,绿衣女和圣姑在内,也无人能及,心
道要是换上女装,自己虽然没有龙阳之癖,恐怕亦会生出一尝异味的冲动。

  「我不过是个落难王孙,亡国遗臣,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玉树太子唏嘘
道。

  「你是哪一国的?」周义好奇地问。

  「我们是幡龙国。」玉树太子凄然道。

  「少主,张贵还没有死!」这时有人来报道。

  「你没有杀了他吗?」玉树太子讶然道。

  「没有,我只是点住他的穴道。」周义答道。

  「公子……呜呜……杀了他……让我亲手杀了这个狗贼!」思棋闻声,挣扎
着爬起来,激动地叫,赤裸的娇躯已经给思书找来的布帛包裹起来了。

  「行,待我先问他几句话。」玉树太子点点头,目注周义道:「王先生,你
们曾经亮相,要是继续行程,会让宋军的那些漏网之鱼认出来的,你们有什么打
算?」

  「这个吗……」周义知道他说的不错,却又不想就此离去,不禁进退两难。

  「要是王先生不揣冒昧,小王想请王先生多住几天,有事请教,事后当有厚
报。」玉树王子腼腆道。

  「太子不要客气,要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周义点头道。

  「思画,我们先回去,思琴,传令大家收拾妥当后,立即退回王陵,我看宋
军的援兵最迟半天便会赶到了。」玉树太子叹气道。

     ***    ***    ***    ***

  玉树太子该是衷心地感激周义拔刀相助,途中不仅称谢不迭,对他还好像全
无戒心,进入王陵时,主动地介绍这个神秘的所在,还殷勤地着思琴把周义等领
到最好的宫室歇息。

  王陵原来是玉树太子祖先经营的陵墓,当年花了许多人力物力,揽通幡龙山
的山腹,建造了许多宫室秘道,仿如一个地下城市,建造完成后,为了守秘,还
把所有工匠远戍他方,除了皇室中人,没有人知道王陵的秘密。

  蟠龙国为宋元索所灭后,玉树太子与一些忠心不贰的残兵败将无处可逃,唯
有躲进王陵,久延残喘。

  有一天,思棋下山办事,不料为叛将张贵认出,失手被获,被逼说出藏匿的
地方,幸好玉树太子料到手下难免会有失风的日子,早作安排,以自己作饵,诱
敌入伏,如果敌人势大,便只能牺牲思棋,躲在王陵闭门不出,要是宋军人少,
便可以救人了。

  发现张贵只有五百多人后,玉树太子以为凭自己的人手就能够却敌,救回思
棋,于是依计而行,谁知宋军顽强,差点便一败涂地。

  经过此役后,敌人虽然知道他们在幡龙山出现,但是纵然再派大军围捕,要
是没有发现,还会以为众人已经逃之天天,怎样也猜不到是躲在山腹里,就是有
所怀疑,也无法攻进来的。

  王陵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使周义大开眼界,可惜不见天日,有点儿气闷。
歇了半天,玉树太子才遣思琴前来,邀周义共进晚膳,却另外着人招呼汤卯兔等
人。

  「王公子,人在难中,没什么好酒好菜,还望见谅。」玉树公子惭愧地说。

  「太子不要客气,这些已经很好了。」周义摆摆手,有点急不及待地问道:
「宋兵可有搜山吗?」

  「还没有。」玉树太子摇头道:「他们派来近万人马,团团围住幡龙王陵,
看来明早便开始搜山了。」

  「近万人马?!」周义变色道。

  「不用担心,就算能找到王陵所在,也无法攻进来的。」玉树太子充满信心
道:「必要时,我们也有其他的逃路。」

  「是的……」周义心不在焉道。

  玉树太子不以为意,举杯邀饮,酒过三巡后,才正色间道:「你看大周可会
发兵伐宋吗?」

  「会的,只是迟早吧。」周义想也不想地说。

  「会迟到什么时候?」玉树太子问道。

  「难说得很。」周义沉吟道:「不过要想马到功成,我看……怎样也要一两
年时间准备的。」

  「要这么久么?」玉树太子狐疑道:「近日宁王在江畔屯结重兵,也几番挑
衅,我还道不久便会出兵了。」

  「或许他会的,可是如果现在动手,恐怕是凶多吉少。」周义叹气道。

  「为什么?」玉树太子讶然道。

  「据我所知,他太轻敌了,又不明敌情,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击败
宋元索。」周义有点懊恼道。

  「宋元索狡猾如狐,诡计多端,一不小心,便会为他所算计,真是不易应付
的。」玉树太子点头道。

  「太子可是打算待周军伐宋时,藉机复国吗?」周义问道。

  「复国?我凭什么复国?无论谁胜谁负,蟠龙国是完了,我只是希望能够藉
机杀了宋元索,给父皇母后报仇吧。」玉树太子凄然道。

  「对了,张贵招供了吗?」周义舒了一口气,改口问道。

  「招了,思棋也得报大仇了。」玉树太子咬牙切齿道。

  「杀了吗?」周义失声叫道。

  「难道你以为他不该杀吗?」玉树太子奇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义失望地说:「只是我听闻平城没有多少宋军
驻守,才大着胆过江经商,没想到竟然有这许多兵马,不禁有点奇怪。」

  「是这样吗?」玉树太子那精灵的眸子流露笑意道:「这是宋元索的疑兵之
计,以我所知,沿江四城均驻有精兵,总数应逾五万,战船则藏匿在隐蔽的港湾
里,预备应变的。」

  「是了,一定是他的诡计。」周义恍然大悟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玉树太子笑问道。

  「不知道宋元索有多少兵马?」周义知道自己无意中已露马脚,把心一横,
坦然问道。

  「宋元索的本部兵马大概有十万人,除了五万余驻守江畔,其他的则分驻全
国的要塞,各国的降卒还有七、八万,均远离家乡,分别驻守那些给他征服的地
方,维持治安,他们虽然有些心怀异志,但是人在异地,可无法轻举妄动。」玉
树太子如数家珍道。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关于南朝的问题,有的有关军情国事,有的则有关风土人
情,玉树太子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道来,使他大有所获。

  本来周义还有许多问题的,可是发觉玉树太子疲态毕露,自己也有点累了,
于是说:「得蒙慷慨赐教,在下获益良多,现在很晚了,不敢打扰太子休息,就
此告退,他日再请教吧。」

  「不要客气。」玉树太子打了一个呵欠,诚恳地说:「那么我们就明天再谈
吧。」

     ***    ***    ***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玉树太子又着思琴邀周义见面。

  「先生早。」玉树太子目注周义道:「小王想了一晚,心里有一个问题无法
解决,不知先生能不能坦诚相告。」

  「请太子赐教。」周义点头道。

  「不敢。」玉树太子脸泛赭色道:「看先生言谈举止,见识气度,均不类商
贾中人,敢问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周义没有回答,却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黄金印章,递给玉树太子道:「真是惭
愧,在下不该欺瞒太子的,这才是在下的真正身份。」

  玉树太子接过一看,失声叫道:「大周晋王!你……你就是北朝的贤王周义
吗……」

  「不错,在下正是周义。」周义点头道,暗念想不到自己的贤名传到南方,
也真不枉多年苦心造作了。

  「王爷,恕小王残疾在身,不能行礼。」玉树太子好像要看清楚周义似的,
目不转睛地说。

  「太子不要客气。」周义拱手道。

  「蟠龙国没有了,我也不是什么太子。」玉树太子叹道。

  「那么……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周义搔着头说。

  「我……我叫你大哥,你唤我贤弟如何?」玉树太子俊脸一红,腼腆地说。

  「好,那么我便放肆了。」周义爽快地答应道。

  「大哥……」玉树太子热泪盈眸地说。

  「贤弟……」周义也凑趣地答应一声,旋即发觉玉树太子泪盈于睫,奇怪地
问道:「你怎么哭了?」

  「我……我太高兴了……我本来是孤苦伶仃的,想不到得了一个大哥……」
玉树太子哽咽着说。

  「别哭,要是高兴便不要哭了。」周义暗念此子真像女孩子,动辄便啼啼哭
哭。

  「不哭……我不哭……」玉树太子脸泛红霞,不好意思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说。

  「贤弟,今天如此高兴,愚兄没什么送给你,这个金印是父皇所赐的私章,
我甚少使用,便送你留为纪念吧。」不知为何,周义对这个亡国太子很有好感,
慨然道。

  「不行,这是你的私章,怎能随便送人。」玉树太子把玩着手里的金印说。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可以送人的物品……」周义不禁为难,灵机一触,从颈
项解下一条金链子道:「只有送你这个了,这是母后送我的,希望你喜欢吧。」

  「喜欢……我喜欢……」玉树太子双手接过,激动地泫然欲泣道。

  「又要哭了吗?」周义笑道。

  「我……我是太欢喜了。」玉树太子泪流满脸道。

  「你真奇怪,欢喜时不笑反哭,要是气恼时,可会笑吗?」周义吃吃笑道。

  「不许你取笑人家……」玉树太子哭笑难分地抬起头来,央求似的说:「大
哥,你……你能给人家挂上去吗?」

  「行呀。」周义走了过去,从玉树太子手里接着金链子,动手给他挂上,低
头看见在衣领外边那截白皙纤巧,线条优美的颈项,心里暗暗赞叹不已,接着还
发觉一阵如兰似麝的芬芳直透鼻梁,却不像女孩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更是暗暗称
奇,忍不住问道:「贤弟,怎么你这么香的?可是擦上什么香粉?」

  「那是人家天生的,哪有什么香粉!」玉树太子耳根尽赤道。

  「天生的吗?」周义强慑心神,挂上项炼,暗念如果他是女儿身,怎样也不
能放过。

  「大哥,你等我一阵。」挂上项链后,玉树太子转动椅子的车轮,喜孜孜地
往后退去说。

  「你去哪里?」周义奇道。

  玉树太子没有回答,回眸一笑,便退入后堂。

  待了好一会,玉树太子回来了,思琴推着轮椅,其他三婢包括劫后归来的思
棋在内尾随在后。

  「对不起,大哥,累你久等了。」玉树太子腼腆道。

  「婢子思琴……」四婢亦各自拜倒周义身前,报名见礼道:「见过王爷。」

  「起来,你们起来。」周义忙不迭地摆手道,偷眼看见四婢虽然一身青衣,
但是春兰秋菊,各有各的风姿,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大哥,这是我送给嫂子的一点心意,请你交给她吧。」玉树太子送上一个
精致的金盒子说。

  「哪个嫂子?」周义莫明其妙道,打开金盒子一看,却是两块色作粉红,雕
工精美,合在一起便是两头交颈鸳鸯的玉佩。

  「是王妃呀,难道你还没有成亲吗?」这时四婢已经起来,分站两旁侍候,
慧黠的思书笑问道。

  「对,我还没有成亲。」周义点头道。

  「是吗?」玉树太子眸子一亮,接着目光黯然,低头道:「那……那便送给
未来的嫂子吧。」

  「或者是心上人吧。」爽直的思琴格格笑道。

  「我哪里有心上人。」周义失笑道:「贤弟,这些东西我没有用,还是留下
来送人吧。」

  「对,留下来也好,迟些时再送给王爷吧。」思书从周义手里接过金盒子,
似笑非笑道。

  「大哥,希望这个对你有用吧。」玉树太子白了思书一眼,再取来一卷羊皮
卷子道。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周义笑问道。

  「这是我……我妹妹的心血……」玉树太子嗫嗫道。

  「你的妹妹?」周义心中一震道,想不到他还有妹妹,看来当是个美人儿,
可不能错过了。

  「是,可她已经死了,与我爹娘一起死在宋元索手里。」玉树太子唏嘘道。

  「又是宋元索!」周义懊恼道。

  「这是南方的形势地理图……」玉树太子徐徐打开羊皮卷子道:「为了这幅
图,她……她花了一年时间,跑遍南方绘制的。」

  「什么?」周义失声而叫,低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道:「这东西可有用极
了。」

  「江畔四城后边全是平原湖泊,拿下四城后,便可以长驱直进,直捣宋元素
的都城宋都了,可虑的是他不敢决战,要是弃城而走,躲进山区,要斩草除根,
恐怕便要大费手脚了。」玉树太子正色道。

  「咦,怎么没有平城的?」周义忽地发觉有异,指着地图说:「这个蟠城是
不是就是平城?」

  「是的,那时蟠龙国还在,蟠城便是如今的平城,龙城就是安城。」玉树太
子解释道:「绘制此图时,南方只剩下我们蟠龙国和山南的车国,其他的全落入
宋元索手里了。」

  这张图又使周义生出许多问题,玉树太子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四婢则善
解人意地在旁侍候,谈了一整天。

  期间有人来报,搜山的宋军已经退走了,当是找不到什么,以为他们早便跑
了。

  「贤弟,累了你一整天,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谈吧。」看见玉树太子
满睑倦容,周义歉然道。

  「我不累,再多谈一会吧。」玉树太子抗声道。

  「公……公子,你的病……」思画欲言又止道。

  「我很好,不要多事。」玉树太子不悦道。

  「贤弟,你生病么?」周义奇道:「生了什么病?我的随行侍卫,有人精通
医道,可要他给你诊治?」

  「我天生九阴绝脉,看过无数大夫,亦曾让武林高手运功医治,也没有用,
如果不是求好心切,强行修练内功,也不会弄至双腿瘫痪。」玉树太子凄然道。

  「九阴绝脉?」周义骇然道,闻说此乃不治之症,难怪此子只想报仇,没有
复国之念了。

  「我是活不长的了,也不能生儿育女,蟠龙国是完了。」玉树太子泫然欲泣
道。

  「不,公子,你不会死的!」思棋泣道,自此至终,她也不大说话,此际却
是有点失控。

  「贤弟,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设法治好你的。」周义勃然道,怪不得人说天
妒英才,此子多才多艺,却染此绝症,老天实在可恨。

  「如果能找到天山雪莲,公子便有救了。」思琴满脸希冀之色道。

  「天山雪莲乃是天材地宝,数百年来从不一见,又怎能找到?」玉树太子哂
道。

  「只要有药能治,便有希望了。」周义抚慰道。

  「治得了又如何,我命贵格贱,纵然活下去,也要受苦终生的。」玉树太子
摇头道。

  「什么格贵命贱?」周义不解道。

  「有一个世外高人曾经给我看相,说我虽然身入皇家,贵不可言,但是天赋
单薄,所以享福愈多,往后就吃苦愈甚,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玉树太子木然
道。

  「怪力乱神,这些荒诞不经的话岂能相信?」周义不以为然道。

  「天机子说无不中,国亡了,爹娘死了……妹妹也死了,可不是寻常相士的
胡说八道。」玉树太子幽幽地说。

  「就算是实,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的。」思画抗声道。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玉树太子恼道。

  「不说,大家别说了。」周义知趣道:「贤弟,你歇一下,明天再谈吧。」

  「那么……那么明天再见了。」玉树太子长叹一声,道:「思书、思昼,你
们侍候我大哥休息吧。」

  「不,不用她们侍候了。」周义摆手道。

  「大哥,你恼我了吗?」玉树太子惶恐地说。

  「我恼你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安歇吧。」周义柔声道。

  「要不是恼我,怎么不让她们侍候?」玉树太子嗔道。

  「王爷怎会恼你,只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吧。」思书幽怨地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要你们侍候嘛。」周义尴尬地说,事实是担
心面对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婢,难以控制压抑了许久的欲火,那便有损贤王的美
名了。

  「能够侍候你,是她们的福气,可惜我……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福气……」
玉树太子忽地耳根红透道。

  「既然如此,愚兄便却之不恭了。」周义点头道,倒没留意玉树太子有异。

               【第二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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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本集简介】

  他是要成大事的。

  密谋南征酝酿许久,但对宋元索知道得越多,周义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兵援色毒不仅巩固了北方安危,更意外地得到击败宋元索之方,他空有一身
外来内力,却需有另一半内力同源、能与他合藉双修的女子方能成事,……

  回京之后,尽管得在太子与诸王之间斡旋,但随着所有偶线都聚拢至京师,
角色一一集聚,周义胸有成竹更心痒难耐:报仇心切的俞玄霜不仅符合他的需求,
为杀宋元索更是不惜一切;他的心在发烫,不仅是能够恣意玩弄凌辱这高傲冷艳
的美女,更为了他雄图天下的大计……

             第一章  皮索新衣

  「王爷,水会不会太烫?」思书扶着周义的大脚,小心翼翼地放进水盘里面
道,她正与思画蹲在周义脚下,给他洗脚。

  「不烫,刚刚好。」周义坐在凳上,满意地说。

  「王爷,你和我家公子可真投缘,我从没见过他和男人说这么多的话的。」
思画搓揉着周义的脚掌说。

  「何止多话?公子和男人说的话,我看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多。」思书夸
张地说。

  「不会吧,他不爱说话吗?」周义笑道。

  「除了我们几个,他不爱和其他人说话的。」思画答。

  「我的四弟,还有五弟也净是爱和女孩子说话的。」周义不以为意地笑道。

  「那是不同的,我家公子讨厌男人,嗅到他们的气味也是大皱眉头,从来没
试过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对这么久的。」思书若有所指道。

  「是吗?」周义忽然感觉头痛,要是玉树看上了自己,命两女前来当说客,
那可麻州透了,赶忙表白道:「同性相拒,异性相吸,男人自然喜欢女人了,我
也是一样。」

  「既然是喜欢女人,为什么还没有成亲?」思画腼腆道。

  「为什么你家太子也不成亲?」周义反问道,旋念玉树身怀恶疾,还坐拥四
个美婢,自然不会急着成亲。

  「他身体不好嘛。」思书叹气道:「何况他眼界甚高,那有人配得上他。」

  「王爷,看来你也是诸多挑剔,左挑右选,才没有找到合意的女孩子了。」
思画讪笑似的说。

  「也许吧,其实我已成亲了,只是还没有洞房,新婚妻子却是一命归阴。」
周义叹气道。

  「怎会这样的?」两婢惊叫道。

  「事过情迁,还是别说了。」周义不想多说道。

  「就是没有老婆,男人也是要女人的,你家里还有什么女人吗?」思书改口
问道。

  「还是像你家公子一样,有几个干活的女孩子吧。」周义笑道。

  「她们是干什么的?有没有……?」思画脸泛红霞,嗫嗫却没有说下去。

  「有没有什么」周义追问道。

  「有没有……陪你睡觉?」思画鼓起勇气道。

  「你们有没有?」周义反问道。

  「当然有……!」思书答,旋即发觉不对,不禁羞不可仰。

  「这便是了,她们也要陪我睡觉的。」周义失笑道,暗念玉树与这几个如花
似的美婢睡在一起,焉能坐怀不乱,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你对丫头凶不凶?」思画怯生生地问。

  「看我喜欢什么吧,有时……嘿嘿,凶的很!」周义大笑道,双脚虽然给四
只小手搓揉得很是舒服,腹下却是涨得难受。

  「我不信!」思书嚷道。

  「走着瞧吧。」念到玉树遣两女来侍候,分明亦包括侍寝,周义欲火更炽,
真想把她们就地正法。

  本来赠妾送婢在高门大户之间实属寻常,但求一时之快更是小事,然而两女
毕竟是玉树的女人,羞涩的样子,看来还是初次侍客,要是碰了她们,玉树此刻
应该不会介意,但是谁知自己去后,会不会突然变心,如果因此而误事,那可不
值了。

  一念至此,周义强行压下轻薄的念头,不再调笑,规规矩矩地让她们洗脚。

  「洗干净了。」两女用干布抹干净周义的脚掌,收拾脚盘说。

  「劳烦姑娘,我要要睡觉了,两位请回吧,还请代我多谢太子。」周义打了
一个呵欠道。

  「你……你不要我们侍候么?」思画涨红了脸说。

  「辛苦两位姑娘给我洗脚,已经很过分了,岂能留下你们。」周义道貌岸然
道。

  「你不留下我们侍候,公子一定会说我们没有用心侍候的。」思书着急道。

  「怎么会?明天我会和她说清楚的。」周义笑道。

  「大哥,你不喜欢她们两个吗?」玉树太子一见周义,劈口便问道。

  「不,她们很好。」周义摇头道。

  「那为什么不留下她们?」玉树太子嗔道。

  「贤弟,你大哥不是圣人,更不能坐怀不乱,与她们共处一室,难免会有逾
礼之举,那可不行的。」周义看了看粉脸低垂的思书和思画一眼,叹气道。

  「有什么不行?而且她们也愿意。」玉树太子脸泛红霞道。

  「愚兄不是到处留情的人,亦不能始乱终弃呀。」周义正气凛然道。

  「我是打算把她们送你的。」玉树太子赶忙道。

  「这也不行,愚兄早晚也要回京,可不能带着她们上京的。」周义摆手道。

  「你……你要走了吗?」玉树太子冷了一截道。

  「或许……或许多待两天便要回去了。」周义点头道。

  「那么……那么你不再回来看我了!」玉树太子眼圈一红道。

  「我是身不由己,能不能再度南来,要看父皇旨意。」周义耸耸肩头道。

  「你……你是不会再来了!」玉树太子悲从中来,伏案痛哭,旁边侍候的四
婢也是人人愁云惨雾,含泪劝慰。

  「我会回来的。」周义不禁手忙脚乱,暗道此子真像女孩子,动辄便哭个不
停,哄孩子似的说:「这样吧,纵然父皇没有旨意,我也会设法回来看你的。」

  「就是再来,你也不会见到我了!」玉树太子号啕大哭道。

  「胡说,怎会见不到你?」周义心念电转,道:「回去以后,我还要广派人
手,给你寻找天山雪莲的。」

  「我不要天山雪莲,只有你回来。」玉树太子泣道。

  「回来,我一定会了的。」周义立誓似的说。

  「你……你可不能骗人家的!」玉树太子哽咽道。

  「我怎会骗你?」周义笑道。

  「你答应了,便不许反悔的!」玉树太子脸色稍霁道。

  「不,不会反悔。」周义做作地说:「我要是骗了你,便是小狗,是汪汪叫
的小狗。」

  「我要和你打勾勾。」玉树太子破涕为笑道,愁云满脸的四婢亦情不自禁地
吃吃娇笑。

  周义可记不起多久没有干这小孩子的玩意,心里好笑,伸出小指头,与玉树
太子勾在一起,发觉指头柔软纤巧,当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

  勾完指头后,玉树太子告了罪,与四婢入内更衣,回来时,已是平静如故,
继续讲述南方的情况。

  玉树从宋元素收买蟠龙国的将领,使他们阵前倒戈,兵不血刃地攻入京城,
他如何仅以身免,谈到宋军实力强横,纵然是蟠龙国上下一心,亦难逃灭亡的命
运。

  周义目睹张贵率领的宋军骁勇善战,知道玉树并没有夸大其辞,乘机详加查
问。

  玉树搜集情报有年,知道的很多,后来还谈到宋元素的亲兵,其中包括一队
近百头的猩猩,挡者披靡,最是厉害,这一说自然使话锋转到兽戏团和百兽门身
上了。

  虽然玉树没有听过兽戏团,对百兽门也一无所知,但是手下还有人知道的,
召来一问,便解答了周义的问题。

  据知百兽门本来定居南方的南阳国,不知如何,开罪了当时的国主,惨遭屠
杀,后来南阳国为宋元索所灭,过了几年,便听到宋军多了一队猩猩兵,该是百
兽门感恩图报,投靠了宋元索。

  这番话解释了绿衣女冷翠给宋元索当细作的原由,至于她是否为圣姑所救,
却是不重要了。

  谈了大半天,玉树太子已是疲惫不堪,周义也知趣地告退,这一趟玉树可没
有再命四婢侍候了。

  周义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人寐,不是为了还没有得到发泄的欲火,而
是反覆思量这两天从玉树口里得到的情报,发觉宋元索该是前所未有的大敌,要
征服南方,恐怕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

  苦苦思索之际,门外忽地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周义暗叫奇怪,朗声问道:
「什么人?」

  隔了一会,终于有人推门而进了。

  周义坐了起来,转头看去,只见思棋身穿翠绿色丝衣,怯生生地站在门旁,
在灿烂的月色下,动人的曲线载单薄的丝衣里约隐约现,使他血脉贲张,周身发
烫。

  「是你?」周义定一定神,问道:「找我有事吗?」

  「王爷……!」思棋嘤咛一声,羞人答答地轻栘莲步,走到床前,垂首低眉
道:「婢子……婢子是来侍候你的。」

  「我已经上床,不用侍候了。」周义摇头道。

  「婢子……婢子就是来侍候你睡觉的。」思棋涨红着脸说。

  「是太子的意思吗?」周义问道。

  「是……不……是婢子……婢子想侍候你。」思棋俏脸低垂,差不多贴在胸
脯上说。

  「为什么?」周义笑道。

  「你……你救了婢子一命,婢子无以为报……。」思棋嗫嗫道。

  「小事一件,你别放在心上。」周义摆手道。

  「你……你是不是……嫌弃婢子……的身子不干净……」思棋泫然欲泣道。

  「不是,当然不是。」周义摇头道。

  「婢子已经洗了许多遍……呜呜……婢子可以再洗的……!」思棋饮泣道。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周义按捺不住,伸手把思棋拉入怀里,柔声道:
「你也无需如此的。」

  「不,我要!」思棋埋首周义胸前,低声道。

  「刚才谁和你在外边说话?」周义温柔地揩抹着思棋脸上的泪水,问道。

  「是思琴……。」思棋嗫嚅道。

  「为什么她不进来?」周义笑问道:「害怕什么?可是害怕我吃了她吗?」

  「她……可要叫她进来吗?」思棋抬头问道。

  「不,不用了。」周义可不想露出色鬼的本来脸目,道:「有你便行了。」

  「王爷,你……你肯要我吗?」思棋患得患失地说。

  「你真是愿意吗?」周义问道。

  「愿意……婢子愿意的!」思棋急叫道。

  「你的身体复原了么?」周义抚摸着酡红的脸蛋说。

  「我……我没事……」思棋淒然道。

  「这些天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头了,还是多歇两天吧。」周义言不由衷道。

  「你还是不要我……」思棋蓦地悲从中来,在周义胸前悉悉率率地哭起来。

  「谁说我不要你。」看见思棋哭得如此伤心,周义不再客气了,一手捧着粉
脸,低头舐去睑上的泪水,另一手却把腰间的衣带解开。

  「婢子……婢子该怎样侍候你……?」思棋使劲地抱着周义,不知是惊是喜
道。

  「那么你是怎样侍候你家太子的?」周义揭开丝衣下摆,手掌探了进去说。

  「我……我没有……。」思棋呻吟道,想不到周义的人手竟然直扑禁地,覆
在骑马汗巾上面轻搓慢揉。

  「那么你不要动,让我侍候你吧……!」周义暗念如果玉树没有碰过她,那
么她的童贞当是毁在张贵手里,难怪此女如此伤心了,心里暗叫可惜。

  「王爷……。」思棋忽地发觉腹下一凉,知道汗巾已经给周义扯了下来,禁
不住惊叫一声,含羞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周义可不着忙,抽丝剥茧地脱掉思棋的衣服,把她变得好像初生婴儿似的不
挂寸缕,然后使出调情手段,手口并用地在那青春焕发的身体态意逗弄。

  不用多少功夫,思棋便已娇吟大作,控制不了自己地在周义怀里蠕蠕而动。

  周义伸手往思棋的腹下探去,发觉大腿根处春水淫淫,仿如泽国,知道这个
初经人事的女孩子已情动了,可不想多作耽搁,自行脱掉裤子,翻身爬了上去。

  没料到周义只是把勃起的鸡巴抵在肉缝上磨弄了几下,思棋便恐怖地大叫起
来,奋力挣扎。

  「思棋,要是你不想,便不要勉强了。」周义叹气道。

  「呜呜……我……我害怕……!」思棋泣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周义抚慰道。

  「我已招供了……呜呜……那个狗贼还……强奸了我……痛死我了……!」
思棋嚎啕大哭道。


  「别再难过,他已经得到报应,以后我会疼你的。」周义低头轻吻着颤抖的
朱唇说。

  「王爷……!」思棋感动地抱着周义的脖子叫。

  周义乘机把舌头送了进去,在思棋的口腔里游走,然后熟练地与丁香小舌纠
缠在一起。

  这缠绵的一吻,使思棋心神俱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那根硬梆梆,火辣辣
的肉棒在大腿根处团团打转,使她通体酥麻,彷如虫行蚁走,情不自禁地动了一
动,没料那根肉棒却乘虚而入,慢慢地挤了进去。

  「呀……!」思棋呻吟一声,却没有抗拒,只是咬紧牙关,玉手使劲地抓着
床沿,忍受着火棒一寸一寸的进去。

  「痛吗……?」周义进去了一半,便止步不前,问道。

  「不……不痛……。」思棋低声说,感觉下体涨满,分不清难受还是满足。

  「那么我动了……。」周义吸了一口气,便开始抽插起来,可是还是小心翼
翼,害怕弄痛了牠。

  翌日,为免尴尬,思棋死活也不答应同行,周义唯有独自前去与玉树见面。

  见到玉树后,虽然周义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包括玉树在内,人人脸露异色,
思琴等二婢更掩嘴偷笑,也是叫人难堪。

  周义也顾不得许多了,厚着脸皮继续道出心里的问题,玉树亦不厌其详地逐
一解答。

  「贤弟,谢谢你了,要是将来能打败宋元索,你居功至伟。」周义衷心道。

  「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希望你能杀掉宋元索,给我报仇,那时我给你做牛做
马也可以。」玉树嗔道。

  「宋元索如此强横,要打败他,要多花时间准备,不是三朝两日就能办得到
的。」周义叹气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兵?」玉树着急道。

  「我要回去报告父皇,待他决定。」周义答道:「不过……。」

  「不过什么?」玉树追问道。

  「我的弟弟宁王急于立功,却没有把宋元索放在眼内,恐怕会轻举妄动,那
便不堪设想了。」周义悻声道。

  「他不相信你的判断吗?」玉树讶然道。

  「他的主观甚强,决定了的事,绝不改变,谁也不相信的。」周义本来没打
算谈周礼,淡然道。

  「那怎么办?」玉树间道。

  「如果他真的进攻了,你千万要置身事外,以免被殃及池鱼,然后尽快通知
我。」周义正色道。

  「知道了。」玉树点头道:「但是如何才能找到你?」

  「我回去后,便留下几个侍卫作信差,他们当能找到我的。」周义答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玉树淒然道。

  「我打算明早动身……。」周义说。

  「这么快?!」玉树呆了一呆,泪盈于睫道。

  目睹玉树真情流露,周义也是感动,费了不少唇舌,说尽了好话,也许下诺
言,才让他愁肠略解,接受周义要赶着回去的现实。

  周义踏上归途了。

  正陵原来有秘道直通江畔的峭壁之下,周义等无需多费气力便能登船,玉树
亦能领着四婢和几个亲信亲自相送,人人依依不舍,说不尽的离愁别绪,玉树和
四婢还泪流满脸,哭个不停。

  尽管明白玉树等情深意切,但是如此难舍难离,却使周义大不自在,担心他
逾越了兄弟之情,那便糟糕了。

  玉树的眼泪使周义心里暗生疙瘩,四婢的眼泪却使他心猿意马,看来要是他
日重来,思棋以外,其他三婢也会乖乖的自动献身。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周义回到豫州了,先找柳巳绥查问兽戏团的动静,知
道他们还是留在大钟山后,才返回豫王府。

  见到周义回来,除了周智热情招待,圣姑闻讯也领着春花前来接风,最失态
的是春花,竟然当着众人面前扑人周义怀里,抱着他撒娇卖嗲,看来是春风散发
作了。

  周智当夜便要给周义接风,周义于是返回居住的独院沐浴更衣,春花也理所
当然地随他同去。

  「王爷,可知道人家多么惦着你吗?」春花靠在周义的怀里说。

  「真的吗?」周义笑道。

  「当然是真的,身体也消瘦了。」舂花幽幽地说。

  「惦着什么?」周义捉狭地说:「可是惦着我的大鸡巴」。」

  「是……。」春花粉睑一红,竟然聒不知耻地探手便往周义的裤裆掏下去。

  「看看你瘦了多少……。」周义动手剥下春花的衣服说,暗道汤卯兔的春风
散看来能挑起她的春情,且看能不能使她吐实了。

  「婢子自己脱吧……。」春花自行解开衣带说。

  「怎么这么多口袋?」周义掀开衣襟,看见衣内有许多口袋,纳闷似的说。

  「是……是用来盛载零碎的东西的。」舂花嗫嚅道。

  「盛着什么?」周义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春花含糊地说,赶忙把里里外外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旁。

  「告诉我,你们的法术是真的吗?」周义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春风散是没有
用了。

  「真的……是真的。」舂花随口答道。

  「没有骗我吧?」周义把玩着春花的奶子说。

  「婢子怎会骗你。」春花不想多说,爬到周义身下,熟练地脱下他的裤子,
旎声道:「婢子要吃大鸡巴!」

  周义在豫州逗留了两天,暗里留下柳巳绥监视兽戏团的动静,便带着春花和
一众侍卫回京述职,行前还答应圣姑尽力说服英帝,让他知道大劫逼近眉睫,容
许红莲教传道救人。

  走到半路,周义却命汤卯兔护送春花返回晋州,尽管春花不大愿意与周义分
手,最后还是只能从命。

  由于周义离京时,是伪装返回晋州休养,所以抵京时,没有张扬,悄悄回到
王府,随即召来魏子雪,查问朝廷的近况。

  「王爷去后,京里没有什么大事,前两天却传出青菱公主将会下嫁刘方正的
消息,不知是真是假。」魏子雪答道。

  「刘方正?」周义怔道。

  「不错,他是京卫的副将,据说与太子过从甚密……。」魏子雪点头道。

  「刺客之事如何?」周义冷哼道。

  「有一个人很是可疑。」魏子雪皱眉道。

  「什么人?」周义问道。

  「是太子妃瑶仙。」魏子雪沉声道。

  「是她?你有什么证据?」周义愕然道。

  「就是没有证据。」魏子雪叹气道:「可属下把当日出席婚礼的宾客下人,
也包括守卫的侍卫,遂一调查,查出其中十八人来自南方,能够有机会下手的只
有瑶仙,拜堂前,她还与一个喜娘打扮的女人走进新房,出来时却是独自一人,
那个喜娘很有可能便是刺客乔妆的。」

  「你是说她与喜娘杀了新娘后,再由喜娘假扮新娘与我拜堂吗?」周义不解
道:「但是喜娘是伴着新娘出来的,那不是少了一个人吗?」

  「那天喜娘不是整天伴着新娘,而是不住的出出入入,门外的守卫也记不起
瑶仙进去时,原来的喜娘是不是还在新房里,新房里可能已经有一个喜娘,才没
有让人发现。」魏子雪解释道。

  「你可有禀告父皇吗?」周义问道。

  「属下还没有请示王爷,焉敢胡乱说话,可是近日皇上好像有点不耐烦,三
朝五日,便召属下前去查问。」魏子雪答道。

  「很好,明天你随我入宫,当面奏禀吧。」周义满意地说。

  「瑶仙有名有姓,也查不到她的来历吗?」听罢魏子雪的报告后,英帝不满
似的说。

  「她无亲无故抓纵加故,两年前独自一人进京,投进春风楼卖唱,没有人知
道她的来历,但是她长得漂亮,也许轩人会认得的,臣已经派人南下追查,看看
有没有人记得见过牠,可是……。」魏子雪惭愧道。

  「可是什么?」英帝追问道。

  「可是人海茫茫,此举无异缘木求鱼,能不能找到线索,实在难以逆料。」

  周义接口道。

  「怎样也要设法的。」英帝愠道。

  「此事你要严守秘密,万万不能泄漏出去,知道吗?」

  「是,臣领旨。」魏子雪凛然道。

  「退下吧。」英帝叹了口气道:「这趟辛苦了你,有此成绩,也是难得。」

  魏子雪谢恩退下后,周义便把南行的发现报告英帝,从兽戏团说到红莲教,
以至从蟠龙国的遗民口里获悉宋元索的实力,一一道来,只是由于另有图谋,不
尽不实,可是其间英帝每每在关键之处提问,应对也大是吃力。

  获悉兽戏团和红莲敦俱是宋元索的细作后,英帝可没有感到惊讶,也同意周
义的提议,不动声色,暗里派人严密监视,装作蒙在鼓里。

  「我也料到宋元索绝不简单,倒没想到他的实力如此雄厚。」听罢周义报告
有关南朝的实力后,英帝沉声道:「你可有告诉礼儿,让他有所准备吗?」

  「没有。」周义暗念父皇看来也知道不少南钥的国情,却没有对周礼透露,
该是别有用心,灵机一触,老实地说。

  「为什么不告诉他?」英帝皱眉道。

  「一来是这些情报未经证实,恐怕贻误军心,反为不美,二来声宋元索暂时
该不会胡来,只要三弟不轻举妄动,便可保无虞,要是能诱他来攻,更可以以逸
待劳了。」周义答道。

  「以逸待劳?宋元索会中计吗?」英帝问道。

  「宋元索野心勃勃,岂会甘于俯首称臣,只要准备完成,一定耐不住的。」
周义沉吟道:「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及时作好准备,以及设法化被动为主动。」

  「不错,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英帝击节讚赏道:「义儿,这两年来,我
派往南方的细作不少。他们送回来的情报还没有你走一趟这么多,这么详细,很
好,你干的很好。」

  「儿臣只是因缘际会,托父皇的鸿福吧。」周义谦逊道。

  「不,如果你不是胆大心细,智勇双全,焉能臻此。」英帝老怀大慰言道:
「义儿。你要多多费心,给为父分忧呀。」

  「是,儿臣会尽力的。」周义暗喜道。

  父子两人秘密谈了三天,周义便静悄悄地离京,动身返回晋州,看他春风满
脸,心情极佳,当是大有收获了。

  「王爷,这几个月晋州太平无事,也没什么可以报告的。」李汉出城相迎,
伴着周义返回王府,简明地报告道:「只是莫太常先后派人送来了几封信,那些
信在你的书房,不知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有什么事,不过是他的儿子当不成驸马吧。」周义哂道,暗念妹子青菱
挑了刘方正作驸马,也许是此次进京唯一不遂意的事。

  本来青菱嫁给那一个也没关系,但是据悉刘方正是太子妃瑶仙推荐,太子周
仁大力撮合,却使周义心里生出疙瘩。

  「原来是这样吗?」李汉没有多说,改口道:「汤卯兔回来许多天了,他带
回来的女孩子也给软禁起来,可要召他前来见面吗?」

  「不,我要先好好地整治秋菊那个小贱人,再来对付她。」周义狞笑道。

  周义结果没有立即前往秘宫,原因是绮红着人传来消息,请他给予一顿饭时
间更衣准备,遂觑空给莫太常回信,表面是好言安慰,事实是煽风点火,使他记
恨太子。

  着人送把信送出后,估道绮红也该更衣完毕,于是动身入宫,没料宫里还是
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不禁有点气恼。

  待了一会,绮红才领着众婢鱼贯而出,见她们的打扮,周义顿觉欲火中烧,
心里的气恼亦一扫而空。

  「王爷,奴婢没想到你突然回来,来不及更衣,要你久候了。」绮红趋前拜
倒行礼道。

  「换上这套衣服吗?」周义笑道。

  「是,王爷喜欢吗?」绮红不待周义下令平身,自行站起,原地转了一圈,
格格娇笑道。

  「喜欢!我看世上该没有男人不喜欢的。」周义大笑道:「为什么穿上这样
古怪的衣服?」

  原来绮红一身黑皮制成的衣物,双手戴上长长的手套,除了香肩,整条粉臂
完全为手套掩盖,足蹬着长及股闾的长靴,四肢藏在手套和靴子里,曲线更是灵
珑,腰间还系着皮鞭,诡异古怪,却又性感迷人。

  然而要说迷人,可及不那身以皮索造成的衣服了。上身是一个胸罩,罩盖着
两团沉甸甸的嫩肉,在几根皮索的架托包围下,胸前豪乳更见挺拔,皮索之间虽
然还有一块粉红色的轻纱,但是峰峦的肉粒似隐还现,惹人遐思,腰下是三角形
的小裤子,也是以皮索和轻纱缝制,大小仅能掩上神秘的风流肉洞,更叫人血脉
沸腾。


  「奴家身为秘宫总管,这身衣服是方便调教女奴的。」绮红走到周义身旁,
亲热地抱着他的臂弯说:「她们也换了新衣,好看吗?」

  「什么新衣?」周义感觉绮红好像长高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鞋跟高约
四寸,自然人也高了,再看那些拜伏地上的侍女,粉背玉股光裸,好像没穿什么
衣服,问道。

  「你们起来,让王爷看清楚。」绮红下令道。

  众女闻言站了起来,垂首而立。

  周义看见了,她们上身穿着色彩缤纷的丝质小背心,背心没有纽扣,也没有
把下摆结在一起,单薄的衣襟挂在胸前,飘飘荡荡,胸前粉乳探手可及,腰间缠
着同色丝带,丝带的两端勉强遮掩身下,走动时更是春色无边。

  「还可以。」周义点头道:「她们可有放刁吗?」

  「谁敢?」绮红拍一拍腰间的鞭子,摇头道。

  「秋菊这个小贱人呢?她可有犯贱吗?」周义看见秋菊了,她像其他的女孩
子一样,驯如羔羊地站在前排,虽然看来已是贴贴服服,还是寒声问道。

  「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绮红笑道。

  「是吗?!」周义冷笑道。

  「秋菊,过来,告诉王爷这些日子你学了什么?」绮红道。

  秋菊踏前两步,站在周义身前,垂首低眉道:「奴婢上下前后三个孔洞都是
供你作乐的,奴婢该怎样侍候你?」

  「净是那三个孔洞吗?」绮红不满似的说。

  「不是,只要王爷吩咐,要婢子干什么也可以。」秋菊低声道。

  「我要你吃鞭子!」周义森然道。

  「为什么?你要我干什么也行,为什么还要我吃鞭子?」秋菊着急地叫。

  「岂有此理,忘记了我怎样教你的吗?王爷要你吃鞭子,你便要乖乖的取来
鞭子,献上去讨打,谁教你问为什么的!」绮红怒喝一声,掷下腰间皮鞭,抬手
扔在菊脚下,道:「把鞭子呈上去。」

  秋菊身子一震,竟然战战兢兢地捡起皮鞭,跪倒周义身前,双手捧在头上,
怯生生地说:「请……请王爷赐鞭。」

  此举完全出乎周义意料之外,随手接过鞭子,间道:「绮红,想不到这个小
贱人如此听话,你是怎样教的?」

  「还不是使用这根鞭子。」绮红吃吃笑道。

  「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吃鞭子吗?」周义手握皮鞭,唬吓似的在秋菊眼前晃动
道。

  「不知道。」秋菊哽咽道:「只要王爷喜欢便行了。」

  「因为你骗了我!」周义冷哼道,举鞭便往秋菊身上抽下去。

  「哎哟……!」秋菊厉叫一声,嚎哭道:「奴婢没有……奴婢何曾骗过王爷
你……。」

  「她什么时候骗了你?」绮红莫名其妙道。

  「贱人,你是哪里人?如何加入红莲教?」周义没有回答,鞭子虚空抽了一
下,喝问道。

  「我……我本是南方余饶国人士,国破后……是……是教主救了我……我便
入教了。」秋菊泣道。

  「圣姑是那里人?那里来的?」周义悻声道。

  「她……她说自己是天仙下凡,我……我可不知道是不是!」秋菊答道。

  「你们红莲教传道四方,就是为了帮助世人对抗天劫,是不是?」周义冶笑
道。

  「是……是的。」秋菊点头不迭道。

  「贱人!」周义怒从心上起,皮鞭又朝着秋菊抽下去。

  「哎哟……呜呜……别打了……痛……痛死我了!」秋菊惊天动地地惨叫连
声,满地乱滚,不仅小背心掉了下来,缠在腰间的丝带也有点松脱,只见光裸的
胴体染上几道红红的鞭印,其中一道还在胸前,难怪叫得呼天抢地了。

  「王爷,再打下去,会打坏她的。」绮红劝阻道。

  「打坏了也是活该,这个不识死活的小贱人如今还胡说八道,我倒要看看她
什么时候才老老实实说话。」周义骂道。

  「也不一定要用鞭子的。」绮红说。

  「你有什么主意?」周义问道。

  「可以使用毒龙棒的。」绮红答。

  「什么毒龙棒?」周义不解道。

  「你手里拿着的便是毒龙棒。」绮红笑道。

  「这是鞭子……。」周义忽地发觉鞭柄长约盈尺,粗如鸭卵,上边还满布凹
凸不平的疙瘩,握在手里怪不舒服,恍然大悟道:「鞭柄便是毒龙棒吗?」

  「不……呜呜……我真的没有骗你……不要使用毒龙棒!」秋菊恐怖地缩作
一团,悲声痛哭道。

  「她尝过毒龙棒没有?」周义问道。

  「尝过了,否则她怎会如此害怕。」绮红吃吃笑道。

  「可是把毒龙棒捅进淫洞里么?」周义怪笑道。

  「是的。」绮红诡笑道:「净是把这根庞然大物捅进去,已叫她痛得要命,
奸像给巨人强奸似的了。」

  「没有再大一点的吗?」周义不满似的说。

  「这根已经够大了,要是再大一点,恐怕会挣爆淫洞的。」绮红伸手在鞭柄
上边册拨弄了一下,说:「而且毒龙棒厉害之处,其实不在棒子的大小。」

  「那有什么厉害?」周义奇道。

  「看。」绮红一手扶着周义手里的棒子,一手转动棒子的末端说。

  「咦……!」周义低哼一声,张开手掌,只见许多尖利的细毛,随着绮红手
上转动,从棒身冒出来,待她继续转动了几下,棒子的顶端也吐出一束长毛,不
禁大喜道:「原来如此!」

  「是不是很厉害?世上可没有女人能受得了的。」绮红笑道。

  「有趣,有趣!」周义怪笑道。

  「不要……求你不要……呜呜……我真的没有骗你的!」秋菊尖叫道。

  「还说没有么?那么你说,红莲教可是宋元索派来当细作的?圣姑可是为了
复国才装神弄鬼。」周义森然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秋菊失声叫道。

  「我什么也都知道!」周义冷笑道:「只是要你亲口告诉我吧!」

  「我……」秋菊顿时冷了一截,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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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马不停蹄

  春花在住宿的房间里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想外出走走,却知道除了外边的
小杉园,哪儿也去不了。

  来到晋州差不多半月了,周义至今仍然没有回来,春花困处这幢毫不起眼的
小楼里,心里的郁闷烦躁,与时俱增,可真后悔没有坚持与他一起进京。

  虽说身处王府,可是布置简陋,吃喝清淡不说,还没有下人侍候,与豫王周
智的府第大相径庭,亦使春花不满。

  春花最气的却是没有自由,王府重地,周围全是守卫,出入不易,也不许四
处游荡,如果不是护送她前来的汤卯兔,曾经抽空领她外出游览,可说不出晋州
究竟是甚么样子。

  汤卯兔还知道舂花带来的衣服不多,送来了许多新衣,内外俱备,还着人代
为洗濯替换衣物,春花才少去许多烦恼,可是由于衣服给人洗濯,亦明白暂时无
需使用,她可没有把红莲教的异药随身携带了。

  这个汤卯兔如此关照,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春花陪他睡觉,每隔一
两天,他便会在小楼渡宿。

  春花可不明白自己为甚么如此不堪,要是周义不在,便会想起与他一起时的
快活,以致在路上给汤卯兔乘虚而入。

  虽然汤卯兔没周义那么强壮,却也能压下那恼人的欲火,一件秽两件也秽,
没多久便习以为常了。

  与汤卯兔一起时,春花也曾借机探问秋菊的消息,知道她给周义关起来,安
全无虞,只是未经周义同意,可不能让她们见面。

  这两天汤卯兔可没有出现,春花有点心绪不灵,几番动念要门外的侍卫找他
前来说话。

  胡思乱想之际,倏地有人推门而进,春花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周义,心
里一惊,不禁暗叫惭愧。

  「我回来了,这里住得快活么?」周义脸带异色地走到春花身旁,笑问道。

  「还好……」春花本来是满腔委屈的,看见周义后,却奇妙地一扫而空,复
念自己失身汤卯兔,可真对不起这个男人,更是歉疚。

  「这里太简陋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周义诡笑道。

  「甚么好地方?」春花纳闷道,暗念天下均知周义为人节俭,哪有甚么好地
方。

  「去到你便知道了。」周义取出一块黑巾,神秘地说:「但你要蒙着眼睛,
去到那里,保证叫你大吃一惊的。」

  「要是蒙上眼睛,人家如何走路?」虽然春花口中抗议,却是大感有趣,还
自行把黑巾绑在眼上。

  「我会带路的。」周义检查了春花的蒙眼黑巾,证实绑得牢固后,搂着她的
纤腰说:「走吧。」

  「别走得太快呀。」春花顺势靠入周义怀里说。

  尽管眼里看不见,但是在周义的半拥半抱下,穿堂入室,接着还步下阶梯,
而且越走越深,方悟那地方深藏地下,心里更添几分奇怪。

  终于走到平地了。

  春花发觉周围香气扑鼻,脚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分明铺满厚厚的地毡,看
来到了地头,好奇地问道:「可是到了?」

  「不错。」周义扶着春花坐了下来,解开她的眼睛说:「你看!」

  春花张眼一看,发觉置身在一个布置奢华的大厅里,自己与周义坐在一张舒
服得叫人不愿动弹的靠背椅子,忍不住左顾右盼道:「这是甚么地方?」

  「这是我真正的寝宫,是不是很漂亮?」周义问道。

  「是,真是漂亮……」春花赞叹一声,随即目定口呆,原来是看见十数个如
花似玉,但是穿得很少的女郎从堂后鱼贯而出,领头的年纪比较大了一点,打扮
诡异,手里还执着皮鞭,后边的女郎年轻貌美,手上却抬着一团以红布覆盖的物
体。

  「领头的是这里的总管绮红,后边的全是侍候我的女奴。」周义介绍着说。

  「怪不得你没有成亲了,原来家里藏着这么多漂亮的女奴。」春花嫉妒似的
说。

  「只有她们几个,可差得远了。」周义摇头道。

  「王爷,是她吗?她便是红莲教……的春花吗?」绮红踏土一步,问道。

  「准备好了。」绮红待众女把盖着红布的物体放在周义身前后,动手揭下红
布说。

  「这……这是甚么?」看见红布下边的物体后,春花禁不住失声惊叫道。

  红布之下是一个不挂寸缕的女郎,元宝般仰卧木台之上,手脚四马踬蹄地反
缚身后,胸前的两个大肉球失控地起伏抖动,峰峦上那樱桃似的肉粒抖动得更是
厉害,使人眼花撩乱,最羞人的却是大腿根处的肉洞,在灯光里纤毫毕现。

  女郎的身体一丝不挂,头脸却包裹着红布,掩盖了本来脸目,可是眼眶的地
方湿了一片,当是流下来的珠泪。

  「这贱人欺骗了我,所以我要把她当众惩处,以儆效尤。」周义冷冷地说。

  「她骗你甚么?」春花好奇道,想不到这个天下闻名的贤王,竟然会这样对
付一个女孩子。

  「待会你便知道了。」周义若有所指道:「我最痛恨别人骗我了,要是骗了
我,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哪里有人敢骗你。」春花芳心剧震,怯生生地说。

  「王爷,可以动手了么?」绮红问道。

  「动手吧,听清楚了,我要她受最多的罪,吃最大的苦头,要她生不如死,
看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胆子骗我!」周义怨毒地说。

  「要她吃苦受罪不难,难是难在要她生不如死。」绮红在木台旁边坐下,把
玩着女郎胸前那两团正在颤抖的奶子,叹气道:「否则可以把她一片一片地割下
来,再撒下盐巴,一定能痛死她的。」

  「死便死了,死了这个,我还有这个。」周义发狠地紧抱着靠在怀里的春花
说。

  「她青春年少,也有几分姿色,要是弄死了,岂不浪费?」绮红扭捏着峰峦
的颗粒说。

  「那么你有甚么主意?」周义点点头,问道。

  「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亦是最脆弱的地方,从那里入手,保证能使她苦不堪
言,生不如死。」绮红手往下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说。

  「可是使用毒龙棒么?」周义笑道。

  「毒龙棒能使她永远受罪,太歹毒了。」绮红摇头道:「再说,刚才你答应
她要是吐实,便不会使用毒龙棒,可不能出尔反尔的。」

  「谁知她还有没有胡说八道!」周义冷哼一声,不解道:「我看毒龙棒最多
是弄得她皮破血流,伤愈了便是废人一个,为甚么说能使她永远受罪?」

  「如果在伤口擦上春药呢?」绮红森然道:「当年怡香院曾经以此整治一个
跑了三遍的女孩子,待她伤愈后,还是日夜发痒,结果要每天接三四十个客人,
才可以煞痒,不是永远受罪吗?」

  「……」蒙脸女郎当是听见了,身体没命扭动,喉头里「荷荷」哀叫,该是
害怕得不得了。

  「原来如此,好极了,待会要是证明她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可要让本王见识
一下。」周义拍手笑道。

  春花虽然不大明白他们说甚么,却也听得心惊肉跳,奇怪周义为甚么会变得
如此残忍。

  「其实除了毒龙棒,还有许多种奇淫绝巧的淫器药物,也能够使她生死两难
的。」绮红笑道。

  「有些甚么?」周义追问道。

  「拿烈女淫妇箱过来。」绮红扬声道。

  「甚么?」看见一个女郎取来一个红木箱子,周义愕然道。

  「里边盛着的东西全是用来对付烈女淫妇的,所以叫烈女淫妇箱。」绮红打
开盖子说。

  「羊眼圈……缅铃……白绫带子……」周义一一检视,认得了几件,其他大
多不知是甚么,随手捡起一件奇怪的东西,问道:「这是甚么?」

  「这是寻幽夹子,用来张开骚穴的。」绮红答。

  周义低头细看,发觉夹子是两块二指宽的竹片,其间连着铁环,使一端合在
一起,另一端却老大张开,心念二动,走到女郎身畔,把合在一起的一端朝着裂
开的肉缝插了下去道:「可是这样吗?」

  「是的。」绮红答应声中,蒙脸女郎的喉头里却发出凄厉的惨叫。

  原来周义的大手握着肉洞外边那两块张开的竹片,手上使劲,便把藏在里边
的竹片张开,自然使她痛得厉害了。

  「这又如何?」周义不明所以道。

  「你手上放松一点……是了,然后从铁环中间望进去,便可以看得到她的花
心了。」绮红指点着说。

  「唔……是看到了,看到又怎样?」周义皱眉道。

  「你们男人不是最爱看女儿家的骚穴么?」绮红笑道:「连最隐蔽的花心也
看得一清二楚,她还有甚么秘密。」

  「还有甚么?」周义放开夹子,继续检视箱子里的东西,竟然找到一根粗如
儿臂,长约盈尺的红烛,奇道:「这红烛可有特别之处吗?」

  「没有特别,不过是寻常红烛吧,燃点后便可照明的。」绮红吃吃娇笑道。

  「那么放在箱里干么?」周义问道。

  「当然是用来燃点的……」绮红伸手接过,手握着红烛,点拨着女郎的小腹
说:「用她做烛台,却是香艳。」

  「如何当烛台?」周义若有所悟道。

  「就是这样……」绮红手往下移,红烛慢慢往女郎的牝户捣了进去,进去一
半后,红烛便直挺挺地竖在女郎身下。

  「哈,有趣!」周义拍手笑道:「点起来,快来点火!」

  日睹绮红点起红烛,火舌在烛头闪烁,春花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
甚么不对。

  「你可有骗过我吗?」周义回到春花身旁,笑问道。

  「没……没有。」春花强作镇静道。

  「最好没有。」周义脸露异色,继续问道:「这些天来,你的骚穴可有发痒
吗?」

  「有……」春花粉脸一红,含羞道。

  「那么你是如何煞痒的?」周义捉狭地说。

  「我……」春花脸上忽红忽白,嗫嗫不知如何回答。

  「说呀,不要骗我!」周义寒声道。

  「婢子……婢子该死,婢子……婢子不知为甚么……控制不了自己……」春
花口吃似的说。

  「可是找了男人吗?」周义追问道。

  「是……」春花脸如死灰道。

  「那一个呀?」周义冷哼道。

  「是……是……汤卯兔!」春花鼓起勇气道。

  「算你老实。」周义原来已经知道了,大笑道:「以后无论多痒,没有我的
同意,可不许找男人了。」

  「是,是,婢子以后也不敢了。」春花想不到周义如此容易说话,舒了一口
气道。

  「很好,换衣服吧。」周义点头道。

  「换衣服?换甚么衣服?」春花愕然道。

  「当然是换上女奴的衣服了,只有女奴方许留在秘宫的。」绮红捧着一点少
得可怜的衣物,送到春花前面说。

  「我……」春花顿时冷了一截,不明白为甚么一下子变成周义的女奴,犹豫
之际,耳畔却传来蒙脸女郎的厉叫,偷眼一看只见她的阴唇染着几点血红色的烛
泪,可以想像是痛得多么厉害了。

  「快点换,可是要我动气吧!」周义脸罩寒霜道。

  「秋菊……秋菊在哪里?」春花突地记起了秋菊,急叫道。

  「要见秋菊吗?」周义冷笑一声,抱着春花的香肩,踏前一步道:「绮红,
给她看看那个小贱人。」

  绮红答应一声,走到哀声不绝的蒙脸女郎前面,解下包裹着头脸的红布。

  那个蒙脸女郎正是秋菊,她脸如白纸,泪印斑斑,嘴巴还给布索牢牢紧缚,
只能「哦哦」悲叫,无法叫唤。

  「为甚么会这样……」春花如堕冰窟,知道不妙,可真后悔为贪一时方便,
没有携带红莲教的妙药在身,只是形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手便往周义肚
腹拍下,然而玉手才动,肩井穴已是受制,气力全消地倒在他的怀里。

  「来到这儿还容你放刁吗?」周义哼道。

  「可要喂她吃下软骨丹?」绮红问道。

  「要,她的武功虽然平平,力气可不小,还可以杀了你的。」周义点头道。

  「你……你骗了我!」春花尖叫道。

  「这个世上不是你骗我,便是我骗你了,有甚么奇怪的。」周义大笑道。

  「张开嘴巴吧!」绮红拿着一颗丹丸,走到春花身前说:「王爷可以骗你,
你可不许骗王爷的。」

  「不,我不吃!」舂花大叫一声,使劲地抿着朱唇。

  「识相吧,要不然受罪的还是你自己。」绮红冷笑道,伸手捏开了春花的嘴
巴,便把丹丸塞了进去,接着在她的背上一拍,春花便把丹丸吞入肚里了。

  「软骨丹的药力还要一会儿才会行开的,先剥她的衣服吧。」周义下令道。

  「不……不要……圣姑可不会饶你的!」春花害怕地大叫,可是穴道受制,
叫又有甚么用。

  「她吗?她早晚也会落在我的手里,和你们作伴的。」周义扯下了春花的衣
襟说。

  「不会的,她不会的!」春花歇斯底里地大叫,也真不大肯定圣姑能不能斗
得过这个可恶的男人。

  与此同时,秋菊也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原来又有一些滚烫的烛泪落在肚腹
上面。

  「那个甚么圣姑长得漂亮吗?」绮红好奇地问,手里也不闲着,脱掉春花的
衣裙,再把抹胸解下来。

  「能用这两个丫头的,自然也是美人儿了,可惜不是黄花闺女。」周义搓揉
着暴露在灯光里的乳房说。

  「你已经干了她吗?」绮红奇道,顺手把骑马汗巾扯下,春花身上再也不挂
寸缕。

  「还没有,不过我知道。」周义神秘地说。

  「你……你究竟想怎样?」春花颤声问道。

  「没甚么,只要你乖乖地答我一些问题,我便不难为你的。」周义寒声道。

  「甚么问题?」春花问。

  「我要知道圣姑的出身来历。」周义冷冷地说:「别打算骗我,秋菊已经全
说了,我只是要你再说一遍。」

  「既然她已经说了,为甚么还要难为她?」春花咬牙切齿道。

  「不为甚么,只因为我喜欢!」周义大笑道:「这也是她欺骗我的代价,现
在要看你是不是像她那么犯贱了。」

  「我……」春花有点明白为甚么周义要绑着秋菊的嘴巴了,看来是要提防她
冒死作出提示,好让自己串供。

  目睹秋菊身受之惨,春花没有多作考虑,已经决定招供,可是现在不是招不
招的问题,而是招甚么。

  无论春花说甚么,如果自己说的与她不同,周义便知道有人说谎,那时可有
人要受罪了。

  春花知道自己一定受不了如此淫虐的摧残的,但是要是秋菊没有吐露实情,
就算自己从实招来,也是没有用。

  「绮红,宫里好像不够光亮,我看要再点一根红烛了。」周义阴恻恻地说。

  「不一定是烛影摇红的,可要试一下其他法子么?」绮红闻弦歌而知雅意,
笑道。

  周义还来不及回答,秋菊又惊天动地地叫起来,但是只是叫了一声,便了无
声色,绮红赶去一看,大惊小怪地叫:「她痛晕了!」

  「真是没用。」周义冷哼一声,在春花身上拧了一把说:「你是不是想知道
自己能熬多久呀?」

  「不……不,我说了。」春花哀叫一声,知道不说不行,嗫嗫道:「她……
她告诉我们……她是天仙下凡,已经千多岁了。」

  「那么她真是懂得法术了,是不是?」周义冷冰冰地说。

  「也许是吧。」舂花模棱两可道,她想清楚了,只要秋菊不说,周义该不会
知道圣姑的真正来历的,秋菊像自己一样,明白此事关系全族的生死,纵是吃苦
不过,最多只会道出事先编排的故事,周义怎能分辨真假,应能够蒙混过去的。

  「当初秋菊被擒时,倔强得很,甚么也不肯说,可知道后来我如何让她说话
吗?」周义拍开春花的穴道,扶着她坐下说。

  「……」春花浑身无力,知道软骨散已经发作,悲哀地抿唇不语,暗道不用
说也知道秋菊一定是惨遭严刑逼供了。

  「我把她扔入牢房里,可是本州没有女牢,只能与男的关在一起,待她出来
时,骚穴全烂了,她也说话了。」周义笑嘻嘻道。

  「你……你好狠!」春花悲声道,暗念别说秋菊还是处女之身,就是自己已
经人事,如此惨遭轮暴,不说话也不行了。

  「如果她像你一问便答,可不用便宜那些囚徒了。」周义伸手探进春花的腿
根说:「幸好这个骚穴是肏不烂的,要不然也是浪费。」

  「她已经说话了,为甚么还要难为她?放她下来呀!」看见秋菊仍然人事不
知地躺在木台上面,插在牝户的红烛尚在燃烧,烛头又积聚了一潭火烫的烛油,
春花悲愤莫名地说。

  「为甚么?因为她骗了我!」周义的指头拨弄着花瓣似的肉唇说:「你可有
骗我么?」

  「没有……哎哟……我没有……痛呀!」春花泣叫道,原来周义的指头竟然
粗暴地闯进肉唇中间,乱掏乱挖。

  「没有么?」周义抽出指头说:「绮红,解开秋菊,让她来和这个小贱人对
质!」

  「没有……我没有骗你!」春花颤声叫道,也真怕秋菊不像自己这样说话。

  绮红解开秋菊时,已经先行捏熄烛火,才抽出红烛,无奈还有些烛油掉在白
里透红的肌肤上面,幸好她还没有醒过来,要不然又会痛得呱呱大叫了。

  虽然抽出了红烛,本来是合在一起的肉洞仍然老大张开,土面还有许多凝结
了的烛泪,瞧得春花心惊肉跳,不敢多看。

  「……饶了我……呜呜……我不骗你……圣姑是公主……不敢了……我以后
也不敢了。」秋菊醒来了,还没有张开眼睛,已是哭声震天地叫。

  春花一听便知道糟糕了,看来秋菊已经道出秘密,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
是好。

  「好了,换这个小贱人上去,让她也尝尝这个甚么……烛影摇红的滋味!」
周义手把春花推倒地上说。

  「不……呜呜……我说……我说了!」春花恐怖地叫。

  「你不是已经说了,还要说甚么呀?」周义讪笑道。

  「我……刚才说的是圣姑编造的故事,其实她是余饶国的公主,我国为金轮
国所灭,为了复国,她领着我们投靠宋元索,给他办事。」春花崩溃地说。

  「胡说,公主懂得那些呃神骗鬼的法术么?」周义哂道。

  「我国国主向往修仙练佛之道,收集了许多与法术有关的奇书,公主自小耳
濡目染,也懂二一,国破后,明白无法凭借武力复国,想到可以利用法术凝聚民
心。颠覆当朝政权,遂创建红莲教,结果使金轮国内乱,得报大仇,后来还助宋
元索一统南方。」春花赶忙解释道。

  「既然报了大仇,为甚么还要帮助宋元索?」周义问道。

  「不助他也不行,我国夹在宋国和金轮中间,金轮灭亡后,周围全是宋兵,
要不助他,莫说复国,全国也成齑粉了。」春花叹道。

  「那么就是助他一统天下,他也可以反悔的。」周义哼道。

  「所以宋元索遣圣姑北上时,她……」春花嗫嚅道。

  「她甚么?」周义寒声道。

  「她也打算暗里建立自己的势力,待宋周大战时,混水摸鱼,当那得利的渔
人。」春花答道。

  周义继续问了许多问题,春花也是有问必答,答案与秋菊说的没多大分别。

  「你还有甚么没告诉我?要是我发现你是不尽不实……」周义终于满意了,
却仍唬吓道。

  「没有……没有了。」春花惶恐地说。

  「绮红,她无话可说了,可以动手惩治这个小贱人了。」周义哈哈大笑道。

  「我甚么也说了,说的全是实话,为甚么还要难为我?」春花心胆俱裂道。

  「我喜欢!而且刚才你也骗了我!」周义残忍地说:「我不是说最恨人说谎
吗?」

  「你身为女奴,让主人快活是你的福气,也是责任,要是王爷喜欢,吃多少
苦头也要吃的。」绮红笑道。

  「听清楚了没有?只要我喜欢便行了。」周义冷笑道:「你不仅骗了我,还
背着我偷人,弄死了也是活该的!」

  「不要……呜呜……求你不要……我以后也不敢了!」春花嚎啕大哭道。

  「其实只要你听听话话,王爷也不会舍得弄死你的。」绮红吃吃娇笑道。

  「我听话……呜呜……我听你们的话,饶了我吧!」春花绝望地叫。

     ***    ***    ***    ***

  「李汉,这份奏章至为重要,你派人快马上京,给我秘密送入父皇,不许耽
搁。」周义召来李汉吩咐道,这份密奏花了他两天时间准备,详述圣姑和红莲教
的来龙去脉,还作出提议,供英帝考虑的。

  「是。」李汉答道。

  「还有,抵达京师后,记得要去见魏子雪,一来看看他的任务有没有进展;
二来看他把绮红的女儿从怡香院弄出来了没有,要是搞定了,便把她带回来。」
周义继续说。

  「属下立即去办。」李汉点头道。

  「慢着,我还有几件要紧的事。」周义皱眉道。

  「是。」李汉惭愧地说。

  「你给我秘密招兵五万,与本州兵马一起进行操练,限期三月便要完成基本
训练。」周义正色道。

  「是。」李汉脸有难色道:「但是……」

  「但是甚么?」周义不悦道。

  「五万不是小数,前些时我们明是为了补充远征色毒的伤亡,暗里多招了两
万兵马,要是再招五万,恐怕不易瞒过朝廷。」李汉叹气道。

  原来大周对兵马的编制监管甚严,京师成兵卅万,直接听命皇帝,太子和藩
王只许拥兵五万,太子负责京师的安全,藩王像周义却负责守御边疆,其他州郡
的兵马不过之千,维持当地治安,要是招兵逾额,定遭朝臣弹劾,甚至获罪。

  尽管有这样的限制,周义还是巧立名目,悄悄扩军,由于措置得宜,可没有
给人发现。

  「是我说得不清楚了。」周义失笑道:「所谓秘密,是不要张扬,其实这一
趟招兵是得父皇同意的,不虞别人多事,只要由我署名,钱粮器械亦可以奏请朝
廷发还。」

  「原来如此。」李汉脸露喜色道:「恭喜王爷了。」

  「恭喜甚么?」周义笑道。

  「皇上恩淮王爷扩军,当有重用了。」李汉谄笑道。

  「不错,待我准备妥当,便要领军南下的。」周义点头道:「我已经奏请父
皇,届时让你真除州牧之职。

  「多谢王爷提携。」李汉大喜道。

  「你用心给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局义点头道。

  「是,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汉信誓旦旦道。

  「招兵是大事,非同小可,你也可以借机……多招三万,作为我的亲兵,那
么本州便有十五万兵马了。」周义沉吟道。

  「可以在附近州郡招兵吗?」李汉问道。

  「可以。」周义想了一想,点头道:「此事多半瞒不过太子的,你不妨透露
招兵是为了北伐,预备扫除边患。」

  「不是已经平定色毒了吗?」李汉讶然道。

  「除了色毒,难道便没有其他外患吗?」周义哂道。

  两人正商议如何招兵时,忽地有人来报,三天前才动身赴色毒送礼的使者求
见,周义默计时间,一来一回,看来他还没有抵达元城便动身折回,不禁暗叫奇
怪,赶忙召来见面。

  礼物是送给安琪的,全是周义在京城搜购的时新衣物和日常用品,他返回晋
州后,便遣使前往了。

  与使者一起晋见的还有两个留在安琪身边的亲卫,他们在路上碰上周义的使
者,遂一起回来,看来是有急事禀报。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色毒的大敌天狼族突然兴兵五万,进攻安城,安琪本来
可以退走的,但为了黑龙血,被逼退守城池,同时派人前往色毒各地招募兵马,
力拒入侵的敌人。

  「是她着你们前来求援的吗?」周义问道。

  「不是,是我们发觉形势不妙,自行回来报讯,请王爷定夺的。」

  「你们看她守得住吗?」周义皱眉道。

  「安城只有五六千兵马,就算各地及时遣来援兵,相信也不过万,恐怕会凶
多吉少。」

  「她不是在山里设下暗哨,可以及时示警,拒敌城外吗?怎会给天狼兵临城
下的?」周义顿足道。

  「是安莎坏事,她给天狼领路,一夜之间,连挑十五处暗哨,发现出事时,
天狼族的大军已经占据西方大山了。」

  「这个贱人!」周义怒道,知道万万不能让天狼攻破色毒,否则大周便会再
添强敌,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即下令备战,调动五万兵马,翌日出发,同时飞报
朝廷备案,相信英帝不会反对,因为北方不靖,焉能南狩,何况在京时,他也很
关心安琪会否再度兴兵作乱,足证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

  周军日夜兼程赶往色毒的元城,预备在那里登船,取道小商河,从水路直航
增援。

  周义知道元城未必有足够的船只运载大军,但是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走水
路,因为如此可以节省数天时间,就算分批上船,也比全军走陆路快上一点的。

  除此之外,周义心里还有一个希望,记得上次从水路回来,抵达元城后,鉴
于水路方便快捷,也曾派人告诉安琪多造船只,方便运输,要是她依言而作,或
许可以运送更多兵马的。

  救兵如救火,事关周义估计,天狼以优势兵力兵临城下,还有深悉色毒虚实
的安莎筹谋设计,必围城猛攻,希望速战速决,如此一来,任由安琪三头六臂,
武艺高强,以安城的人手,恐怕亦支撑不了多久。

     ***    ***    ***    ***

  大军抵达元城时,色毒各地募得的三千援兵亦在河岸准备出发,前来送行的
家人却是愁云惨雾,依依不舍,原因是此战看来凶多吉少,自然难舍难离了。

  周军的出现,使色毒民众欣喜若狂,知道此行是为了给色毒解围后,更是歌
功颂德,咸称周义大仁大义,义薄云天。

  看见河上的船只多了许多,周义也很高兴,估计可以搭载逾万兵马,要是挤
一点,多走一两趟,该能运送全军,于是下令征集所有船只,自己却一马当先,
立即领军登船,希望能够及时赶到,逐走天狼。

  船行半天,周义与第一批上船的周军于离开安城廿里的隐蔽之处登岸了,船
只随即回航,接载剩余兵马氧,登陆的兵马也不扎营,偃旗息鼓地就地休息,听
候探子回报。

  此时周义可真是心急如焚,事关自己虽然立即发兵,但是至今距天狼的进攻
已经七八天,不知道安琪能不能守到今日,要是安城已破,此行便白费功夫了。


  待了一会,探子回来了,看他脸露喜色,周义不禁舒了一口气,知道天狼还
没有破城。

  「据探子回报,天狼大军四面包围,把安城团团围住,城墙尽是战火遗痕,
看来经过了几次惨烈的进攻,虽然没有攻陷,新修的城墙却已受损,探子还发现
天狼军士上山伐木,建造攻城器械,要是再次发动进攻,守军便不易应付!」

  听罢探子的报告,周义还是不大满意,于是就着探子领路,亲自前去一探虚
实。

  窥探的地方是在一个悬崖之上,下边是天狼大军的大营,虽然没路下去,但
是居高临下,如在目前,瞧得一清二楚,也不虞敌人发现。

  天狼大营距离孤立无援的安城不过两三里,分明没有把城里的安琪和色毒军
放在眼内。

  前些时在周义授意下,以土石加固的安城城墙满目疮痍,临近天狼大营的城
墙亦已坍塌,仅以新伐下来的树木修补,看来末必挡得住下一趟的攻击。

  城池已经给天狼军重重包围,周围全是密麻麻的军营,从营盘的数目估计,
大营这边有两三万兵马,其他三面亦各有万余人,就算安琪有意突围,无论从哪
个方向逃走,亦会陷入苦战。

  这时天狼大营正在造饭,大多军士在营外或坐或卧,等候吃饭,空旷的地方
摆放着许多完成了的攻城器具,看来经已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发动进攻。

  周义静心细看,发觉大营里有三四成军士是伤兵,显示过去几天的战斗很是
激烈,虽然其中许多已无再战之力,剩下来的也是没精打采,看来士气不高,但
是没有受伤的更多,他们虎背熊腰,身材健硕,亦是不易应付。

  遥看孤零零的安城,周义大是头痛,莫说要派军入城增援,纵然想与安琪联
络,亦势难得逞。

  也在这时,周义看见安莎了。

  与安莎在一起的,还有一男两女,男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大胡子,从衣饰和
身旁的两个女子来看,该是天狼军的统帅。

  那两个女的妖冶娇娆,亲密地挽着大胡子的臂弯,虽然甲胄在身,但是紧俏
的衣服,突显了那玲珑浮突的身段,更见奶大臀圆,惹人遐思。

  安莎好像清减了一点,仍是一身紫红色的火狐战衣,不知为甚么很是高兴,
满脸兴奋之色,更见风情万种,顾盼生姿。

  看见大胡子出现时,众军便安静下来,好像等候他说话。

  「众兄弟,我决定明早日出时,全面发动进攻,等到破城以后,随你们大抢
大杀!」木胡子大叫道。

  众军闻言顿时欢声雷动,轰然叫好,人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像士气大
增。

  「但是不许杀安琪,也不要伤她,要生擒活捉!」大胡子继续说。

  「拿下来后,先让狼主给她破身,然后让你们轮着干,至死方休!」安莎接
口道。

  「不错,功劳大的先上,功劳小的后上,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大胡子大
笑道。

  众军更是兴奋,人人七嘴八舌地呱呱怪叫,喳闹的声音,彷如雷鸣,相信安
城也可以听得到。

  周义却是气炸了肺,暗念此女可真恶毒,要是有机会,怎样也要取她性命。

  「还有……」大胡子举手止住众人的叫声,下令道:「明天各军还要组成火
箭队,发现他们搬出黑龙血或是类似的物体时,便乱箭射去,该能减少我方的伤
亡的。」

  众军虽然齐声答应,却也没有那么意气风发,分明是这些天已经给黑龙血烧
怕了。

  大胡子继续说了些激励士气的说话,接着派出信使,谕示其他包围安城的天
狼军,才与安莎等三女返回营房。

  一时周义明白激战难免,再看天色已晚,不容耽搁,遂与探子返回阵地,调
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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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周义领着两千军士回到窥探敌情的悬崖,虽然不能从这里发动攻击,,但是
能够俯瞰全局,在此发号施令,却是理想不过。

  同行的军士正在默默地干活,有人准备用作讯号的火堆,更多人把石头搬到
崖上,以备后用。

  周军的主力则分成四路,在色毒将士带领下,绕到包围安城的天狼军身后,
等候周义下令攻击。

  周义本来有两个选择的,一是候天狼大军开始攻城时,从后袭击,一是先发
制人,乘夜偷袭,虽然两者均是攻其无备,但是前者正值天狼军锐气方生,与之
硬碰,伤亡定然不少,后者固然胜算较多,兵力却嫌不足,未必能速战速绝,要
是陷于苦战,己方劳师远征,却是不利,两害相衡取其轻,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后
者。

  要偷营应该不难的,天狼军当是以为安琪已是瓮中之鳖,不虞偷袭,值夜的
岗哨不多,很多还是懒洋洋的不以为意。

  这时远处生出两点火光,周义知道最后一队伏兵已经准备妥当了,再看眼下
的天狼大营还是静悄悄的,相信营里人大多进入梦乡,只是此际离天亮还早,打
算多待一会儿时,想不到安城里突然传出「咚咚」鼓声。

  周义不禁顿足,知道这通鼓声定使天狼军从梦中惊醒过来,于是当机立断,
下令燃点号火,发出攻击的讯号。

  号火一生,安城周围随即传出战鼓的声音,也在这时,天狼军的大营和几个
包围城池的营盘竟然相继发生许多剧烈的爆炸,炸得天狼军鬼哭神号,接着偷袭
的周军亦从后杀到,展开杀戮。

  这时悬崖之上的周义却看见安城城门大开,身穿雪熊战衣的安琪一马当先,
领着予余骑兵直奔大营,也没空奇怪,赶忙指挥众军放箭和掷下石头,攻击那些
狼奔豕突,不知有多少敌人的天狼军。

  天狼军已是溃不成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纵然有些勇悍之士奋力抵抗,
也给四方八面杀来的周军杀得节节败退,唯有随众亡命逃生。

  安琪率领的骑兵虽然人少,但足人人悍不畏死,安琪更如虎入羊群,手中银
枪出神入化,出必伤人,最厉害的他们不时朝着人多和放置攻城器械之处掷出能
够爆炸的火球,营里火光熊熊,天狼军也伤亡惨重。

  杀了一会,周义看见天狼军的统帅大胡子与安莎等三女率领残兵败将往大山
的方向逃跑,知道此仗胜了,便与亲卫下山,前赴战场。

  周义等抵达战场时,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倒在地上大多是天狼军的尸体
和伤兵,看来伤亡惨重,接着发现本来是天狼大营的地方多了几个深坑,该是那
些奇怪的爆炸造成的。

  有人发现主帅亲临战场,赶来报告,安琪与副将率领部份兵马进山,追击天
狼败兵。

  周义于是找来几个将领,着他们清理战场,点算伤亡后,便自行进城等候安
琪回来。

  「王爷,是你……真的是你!可知道人家多么惦着你吗?」安琪连跑带跳冲
了进来,也不理堂上还有其他人,乳燕投怀似的扑入周义怀里,忘形地说。

  「怎么身上全是血?可是伤着吗?」看见安琪的雪熊战衣血渍斑斑,周义关
怀地说。

  「不,是那些天狼狗贼的。」安琪摇头道,旋即发现堂上的将领侍卫脸露异
色不禁粉脸一红,却还是赖在周义怀里没有起来。

  「赶跑了他们吗?」周义问道,抬头看见副将押着那两个妖娆的女郎进来,
便知道了答案。

  「跑了,可惜战天也跑了。」安琪悻声道。

  「战天是谁?是那个大胡子吗?」周义点头道。

  「战天是他们的狼主,是个大胡子。」安琪答道。

  「她们是什么人?」周义问道。

  「她们两个都是战天的老婆,左边的是金花,右边的是银花,外边还有许多
俘虏。」副将答道。

  「大王饶命……饶命呀!。」两女粉臂反缚身后,花容失色地扑倒地上,叩
头如捣蒜道。

  「安莎呢?没有拿下她么?」周义没有理会,寒声问道。

  「她……安琪公主……。」副将欲言又止道。

  「我……我放走了她。」安琪嗫嚅说道。

  「什么?」周义难以置信地叫:「胡闹,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可恶的贱人!」

  「怎样说她也是我的姊姊……。」安琪叹气道。

  「姊姊?可知道她怎样对妳吗?」周义恼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安琪惭愧地说。

  「算了,妳也累了,去换件衣服,歇一下吧。」周义摆手道。

  「你恼了我么?」安琪惶恐道。

  「先回去吧,看看我给妳带来什么礼物,待我处置了这两个俘虏,再和妳说
话。」周义沉着脸说。

  「那么……我……我在里边等你。」安琪不敢多话,乖乖地转身离去。

  「妳们两个要死还是要活?」目送安琪离去后,周义目无表情地望着金花银
花两女问道。

  「活,我们要活!」两女齐声哀叫道。

  「要有活路,便我问一句,妳们便答二句,要是骗了我……」周义森然道:
「我便要妳们死无葬身之地!」

  「答,我们答!」两女急叫道。

  「带一个下去,我要一个一个的问。」周义下令道。

  军士带走了金花后,周义便开始发问了,问的是天狼族的虚实,风土人情,
问完了银花,又带来金花审问,问了半天,才分别审问完毕,可是没有立即放她
们回去,而是着人关起来,迟些时再审。

  「你可是恼了人家?」看见周义步进闺房,安琪赶忙迎了上去,抱着他的臂
弯,劈头问道。

  「我不该恼妳么?」周义哼一声,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看见前些时命人抬进
来那几个盛载礼物的木箱已经打开,再看安琪换上嫩黄色的绣花衣裙,头上金发
挽了一个流云髻,还薄施脂粉,暗道好一个色毒的大美人,心念一动,冒火似的
说。

  「我是不知道你这样恼安莎,要是知道,便不会放她走路了。」安琪急道。

  「她勾结天狼,存心取妳性命,难道我不该恼她吗?」周义悻声道:「可是
我恼的不是妳放走安莎」。

  「那么你恼什么?」安琪不解道。

  「我恼的是妳宁愿陷身险境,也不遣人告诉我,要是妳出了什么事,叫我怎
么办?」周义愠道。

  「远水不能救近火,要是打不过,就算告诉你也来不及了,而且人家该能赶
跑他们的,岂敢麻烦你。」安琪低声道。

  「什么小事」周义愈说,愈气似的嚷道:「妳只有这点点兵力,能守得这里
吗?」

  「能的,我们还有黑龙血嘛。」安琪使劲地抱着周义说。

  「要是能够,为什么还要冒险出城,偷袭战天?」周义质询道。

  「也不是冒险的。」安琪解释道:「战天此人多疑善变,大营突然被炸,已
经使他心寒胆战,再看我们主动出击,一定以为掉入陷阱,黑暗中不知我们有多
少人,更不敢接战,我们大杀一阵后,便会退兵了。」

  「他要是不退怎么办?」周义抗声道。

  「我们不净是杀,也趁机烧掉器械粮草,他要是不退,我们便再退守城里,
有黑龙血之助,一定守得住的,而且他带来的粮草不多,还要花时间准备进攻,
总有粮尽之时,那时便会退兵了。」安琪信心十足道。

  「那么我是来错了。」周义愤然道。

  「不,不是错。」安琪腼腆道:「我知道你是疼我,才会辛辛苦苦地赶来,
还给我带来这么多好东西。」

  「妳一点也不懂爱惜自己,知道又有什么用?」周义冷哼道。

  「有用的,我以后也不敢了,出了什么事也会向你报告!」安琪着急地说。

  「最怕事到临头,妳又忘记了。」周义悻然道。

  「不,我是一定不会忘记的。」安琪立誓似的说:「我要是再忘记了,便叫
我……天打雷劈,永远也见不到你!「

  「胡说什么,谁许妳这样发誓的?」周义着急似的伸手掩着樱桃小嘴,说:
「妳要是忘记了……。」

  「那便怎样?」安琪甜丝丝地吻吮着周义的大手,俏皮地问「那便……我便
要罚妳!」周义喘了一口气说^ 「那么现在可要罚么?」安琪旎声道。

  「要…………罚妳侍候我洗澡。周义按捺不住,低头往那香气龚人的粉颈嗅
索着说。

  「我自该侍候你洗澡的,罚得不重呀。」安琪吃吃笑道。

  「待会妳便知道了。」周义兴奋地在安琪胸前摸索着说。

  「不要扯烂了这套漂亮的衣服,让婢子自己脱下来吧。」安琪好像回到前些
时那些快乐的时光,呻吟一声,自行解开衣带说。

  「扯烂了便烂了,我回去后再送妳。」周义揭开衣襟,搓揉着翠绿色的抹胸
说。

  「已经够多了,人家那里穿得完!」安琪欢喜地说。

  「穿不完也没关系呀。」周义发觉手里肉腾腾的,一手也握不过去,动手扯
下抹胸道:「是不是胖了?」

  「不是呀,该差不多吧,只有奶子…………」安琪脸泛红霞,却没说下去。

  「长大了许多,是不是?」周义看见了,那双玉乳虽然挺拔如故,却是涨卜
卜的好像快要爆破的白玉皮球,爱不释手道。

  「是。」安琪含羞点头道:「听说有了孩子,奶子还会更大,不知道是不是
真的?」

  「是呀。」周义笑道:-.「妳给我生一个孩子,好吗?」

  「好,当然好!」安琪欢呼一声,接着心急地问道:-.「要怎样我才能有你
的孩子?」

  「此事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一定要和我睡在一起。」周义怪笑道。

  「我自然和你睡在一起了。」安琪痴缠地抱着周义说.

  「我要洗澡了。」周义淫笑道。

  「可要热水么?」安琪问道。

  「不,我热得很。」此时已届初夏,周义又欲火如焚,不像严冬巾雪壶澡,
坐了起来,不满似的说:「这的澡堂设在外边,真是不方便。」

  「我在里间建了澡堂,不用到外边了。」安琪坐了起来说。

  「好极了,那么我们快点脱衣服吧。」周义着急地撕扯着安琪的裙子说。

  「要扯烂了。」安琪嚷道,拨开周义的手,自行宽衣解带,不用多少功夫,
便只剩下包裹着私处的骑马汗巾了。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样……。」周义贼兮兮地扯下安琪身上最后一片屏障
说。

  「当然没有!」安琪嗔叫一声,也动手给周义脱下衣服。

  「怎么没有?」看见安琪奶大臀圆,小蛮腰却是不堪一握,葫芦似的胴体使
周义双眼放光,由衷地赞叹道:「美,长得更美了!」

  「真的吗?」安琪芳心窃喜,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

  两人光着身子,搂搂抱抱地走进里间的澡房,尽管只是短短的十数步路,周
义的怪手却已游遍了安琪的娇躯,使她气息啾啾,娇吟大作。

  「从那里找来这个大澡盘的,一定容得下我们两个了。」周义望着澡堂一角
的大澡盘说。

  「人家找人造的,还没有用过哩。」安琪邀功似的说。

  「是吗?那么我可要尝鲜了。」周义大笑道。

  「那要出去打水了,这里只有两桶水,不够用的。」安琪腼腆道。

  「算了,明天着人多打点水,那时才用吧。」周义摆手道。

  「你坐在这里为,让我侍候你吧。」安琪搬来一张小凳子,让周义坐下说。

  「我要妳先擦背。」周义诡笑道。

  「是,王爷。」安琪从旁拿来一桶清水,小心翼翼地洒湿了周义的虎背,再
取来皂豆澡巾,给他擦背。

  「不是这样。」周义摇头道。

  「不是擦背吗?」安琪纳闷道。

  「我要妳用奶子和刷子擦!」周义笑道。

  「坏死了!」安琪羞叫一声,接着说:「这里可没有刷子,是要人家出去拿
吗?」

  「怎么没有?」周义反手身后,在安琪的腿根摸索着说:「刷子不是在这里
吗?」

  「你真是个大坏蛋!」安琪笑骂道,粉臂抱着周义的脖子,香喷喷的娇躯紧
紧贴在身后,便慢慢地扭动起来。

  两团涨卜卜胖嘟嘟的肉球压在背上搓揉磨弄,已经使周义舒服的不得了,还
有背后那把毛刷子,那种痒丝丝的感觉,更叫他血脉沸腾,乐得呱呱叫。

  「擦干净了:。」擦了一会,安琪便已身酥气软,没有气力似的趴在周义背
上喘息着说。

  「前边也要擦一下的。」周义怪笑道^ 「前边怎样擦?」安琪在周义肩头咬
了一口,红着脸说。

  「还不是一样。」周义哈哈大笑,把安琪移到身前道:「我教妳,首先给用
澡豆洗一下鸡巴吧。」

  安琪唾了一口,拿了一把湿了水的澡豆,捧着那一柱擎天的大肉棒搓洗着说
:气为什么这家伙净是凶霸霸的?「

  「害怕也要坐下去的。」在软绵绵的小手套弄下,周义欲火更炽,哈哈大笑
道。

  「谁说人家害怕!」安琪嘤咛一声,蹲在周义身上,双手扶稳了那宽阔的肩
头,便慢慢坐了下去。

  尽管那个暖洋洋的小穴已是春潮泛滥,但是仍然是那么紧凑,那么娇柔,紧
紧包裹着周义的鸡巴,使他畅快莫名。

  「可以开始擦了!」待安琪坐稳后,周义扶着纤腰说。

  「还要人家动吗?」安琪撒娇道。

  「妳不动,如何给我擦……擦胸。」周义笑道。

  安琪无可奈何,唯有咬紧牙关,,双手紧抱周义,慢慢扭动蛇腰,乳房压着
他的胸膛磨弄。

  扭动了数十下后,安琪已是粉脸酡红,香汗淋漓,终于忍不住娇喘细细道:
「人家……人家没气力了……」

  「怎么铁面罗剎如此不济的?」周义讪笑似的说「你动吧……人家……人家
实在动不了了……!」安琪哀求似的说。

  「那么我便动了!」周义哈哈一笑,抱着安琪便从小凳子长身而起^ 眼皮透
进来的光亮,使周义从酣梦中苏醒过来,知道太阳已经照到床头了,暗念难怪人
说春宵苦短,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的。

  周义没有睁开眼睛,继续陶醉在昨夜的好梦里时,却发觉香气扑鼻,接着鼻
孔还生出痒痒麻麻的感觉。

  「是谁这么顽皮?」周义打了一个呵欠道,不用说也知道是安琪干的好事。

  「瞌睡猪,太阳快下山了,你还不起床?」安琪俏皮地说。

  「太阳哪有这么快便下山。」周义张开惺忪睡眼道,安琪果然就在眼前,身
上以锦被包裹,手里却拿着金光闪闪的发丝,撩拨着他的鼻孔。

  「快点起床吧,我们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做的。」安琪香了周义一口说。

  「妳先去吧,我要多睡一会。」周义赖在床上说。

  「人家还要侍候你起床,怎能先去。」安琪埋怨似的说:「累坏了是不是?
我早叫你不要这么顽皮了!」

  「谁累坏了?我是想吃早点。」周义诡笑道。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准备吧。」安琪柔情万种道。

  「我要吃妳!」周义一手把安琪拉入怀里,抖手扯开缠身锦被说。

  「不,不行。」安琪挡拒着说:「你要累坏人家吗?」

  「我怎舍得。」周义笑嘻嘻地上下其手道。

  「不要现在……」安琪捉着周义的怪手说:「晚上……晚上再来吧。」

  「不许赖皮的。」发觉已是日上三竿,周义也不想耽搁,笑道。

  「不……不赖皮。」安琪格格笑道。

  两人继续嬉闹了一会才起床,安琪像妻子似的侍候周义梳洗完毕,穿上衣服
后,才取来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不穿新衣?」看见安琪拿来色毒的衣服,周义问道。

  「那些衣服是穿给你看的。」安琪理所当然地说,手上取过粗布亵裤穿上。

  「不,里边的衣服可要穿我的,别要弄坏了我的小乖乖。」周义吃吃笑道。

  「怎会弄坏?」安琪甜在心头,脱下亵裤,走到周义送来的衣箱里挑选着说
:「所以你送这么多汗巾吗?」

  「当然了,而且汗巾用得多嘛。」周义走到安琪身畔说。

  「里边又是送我的珠宝首饰吗?」安琪拿起一个锦盒子问道「不,是玩具。

  我送妳的玩具。「周义贼兮兮地说。

  「这是什么玩具?」安琪打开一看,发觉盒子里盛着许多古古怪怪的东西,
随手捡起一根捧子,问道。

  「这是我不在时,给妳用来搔痒的。」周义怪笑道。

  「搔什么痒……人家才不要!」看见那根棒子好像男人的鸡巴,安琪若有所
悟,顿时粉脸通红,娇嗔大发地丢回盒子里,却又禁不住好奇心,捡起一个毛球
说:「这又是什么?」

  「这是用来惩治妳的。」周义大笑道。

  「人家又没有开罪你!」安琪呶着嘴巴说。

  「没有么?这一趟妳自作主张,要我牵肠挂肚,不是开罪我吗?」周义悻声
道。

  「人家昨夜说过以后也不敢了娶惟瞧?」安顼央求似的说。

  「要是下一趟……。」周义正色道。

  「没有,没有下一趟了。」安琪打断了周义的说话,急叫道:「要是还有下
一趟,随你怎样惩治人家便是。」

  「不要忘记呀……」周义满意地说。

  「是……是的……」安琪点头不迭,舒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这个小小
的毛球究竟有什么用?」

  「用来痒人的。」周义抬手接过,捏着毛球在安琪还没有穿上衣服的裸体拨
弄着说。

  「原来这样……」安琪红着脸躲开说。

  「这还不算厉害。」周义笑嘻嘻道:「最厉害是塞进去……。」

  「塞进里边吗?那可痒死人了!」安琪惊叫道。

  「可要试一下吗?试上一趟,以后便不会忘记了。」周义恫吓道:「不,不
要,你这么凶,人家怎会忘记!」安琪害怕似的说。

  「现在才知道我凶吗?可后悔跟了我?」周义冷哼道:「不,我不后悔!」

  安琪胸中一热,扑入周义怀里说:「我知道你是疼我,紧张我,才会这么凶
的。」

  「那么妳要记着以后不要让我担心了。」周义柔声道,知道这个色毒可汗从
今以后,当会唯命是从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安琪才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周义名在帮忙,却是大肆手
足之欲。

  「妳是怎样把黑龙血埋在几个天狼兵营下面的?」周义忽然记起天狼营盘发
生爆炸,分明是地下埋有黑龙血,不明所以地问道。

  「埋在那里许久了。」安琪答道:「你去后,我也曾想过城池被围的问题,
遂在几个敌人大有可能扎营的地方埋下黑龙血,以防不测,谁知道误打误撞猜对
了,所以昨夜派出死士,潜进他们的营盘点火。」

  「原来如此。」周义恍然大悟道二「那通鼓声就是点火的信号了?」

  「不错,我也希望藉此吵醒他们,便能制造更大的混乱了。」安琪解释道。

  「妳们的伤亡严重吗?」周义问道。

  「守城时伤了百多人,昨夜亏你们帮忙,倒没有什么伤亡。」安琪答道。

  「守城时只伤了百多人吗?」周义讶然道,记得城池满日疮痍,还道经过剧
战。

  「是的,我们的城池坚固,还有霹雳子之助,他们初时又没有攻城器械,攻
上来只是送死吧。」琪点头道。

  「什么霹雳子?」周义不解道。

  「那是注满了黑龙血的石弹,掷地便爆,很是厉害的。」安琪卖弄似的说:
「一会让我试给你看……」

  「我可要见识一下了。」周义兴致勃勃道,暗念回去时,可要向她讨一些黑
龙血和霹雳子,以备日后之用。

  「你打算怎样处置那些俘虏?」安琪接着问道。

  「妳有什么意见?」周义反问道。

  「我们通常都是要他们当奴隶,但你是统帅,自然是你作主了。」安琪诚心
道。

  「就照妳的意思吧。」周义点头道:「两个女的还有用,妳和我演一场戏,
然后放她们逃走……」

  「演什么戏?」安琪奇道。

  「就是这样……」周义解说道。

  「要是她们中计,安莎还有活路么?」安琪失声叫道。

  「这样的贱人,又有什么用!」周义悻声道。

  「但是……」安琪犹豫道。

  「但是她怎样也是妳的姊姊吗?」周义咬牙切齿道:「妳不知道人心险恶,
她不仅引狼入室,还没打算让你逃脱。令要生擒活捉,让那些天狼军士把你轮奸
到死。」

  「不会吧?」安琪粉脸变色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也未必会这么恨她的。」周义僭道。

  「她们会中计吗?」安琪问道,已经相信了周义的说话。

  「我也不知道,她们就是中计,战天也不一定相信的,可是此事事在必行,
怎样也要一试的。」周义沉声道。

  「为什么事在必行?」安琪不解道。

  「这一仗战天虽然大败,但是根据两女的口供,天狼族本部还有五万战士,
加上邻近的盟友,实力不可轻侮,如果聚众前来报仇,又有深悉妳们虚实的安莎
作向导,岂不是又要妳陷身险境?」周义正色道。

  「原来又是为了我。」安琪感动地说。

  「不净是为了妳的。」周义假情假义道:「些时,我要领兵南征,要是整天
惦记着妳的安危,如何打胜仗。」

  「你要南征?」安琪关怀地问。

  「不错,要是天狼再生事端,恐怕我也赶不及来援了。」周义叹了一口气,
忽地生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于是说:「去后,我会招募五万新兵,等们前来
这,妳要给我严加训练,必要时,可以助妳守城。」

  「我……我行吗?。」安琪不知是惊是喜道。

  「所向无敌的铁面罗剎当然行了。」周义大笑道^ 「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
望的。」安琪答应道。

  「还要善加保重,不许让我牵挂。」周义深情地说,心里暗暗欢喜,因为如
此一来,既可以把逾制的兵马留在色毒受训,还能哄得安琪头昏脑转,可说是一
举两得。

  「王爷,你也要保重。」安琪情深款款地说「好了,要出去办事了,不要让
他们久等。」义柔声道。

  去到外边,大周和色毒诸将已经齐集等候,有人报告敌我的伤亡,大周损失
甚少,天狼军却死伤逾两万人,投降被俘的还有数千,可说是大获全胜。

  大战过后,许多善后的工作是要周义和安琪作出决定的,忙了半天,两人才
有空去看金花银花,合演一场好戏。

  由于俘虏众多,城里没有这许多牢房,周军遂把他们像牲口似的关在天狼军
围城时,本来用作马棚的栏栅里,方便看守管理。

  金花银花身份特殊,没有与其他俘虏关在一起,而是被囚在大营旁边的帐篷
里,虽然不像马棚的俘虏那样日晒雨淋,但是一点也不好过,还受尽羞辱。

  被擒至今,两女可记不起曾经给多少男人摸过,战甲早已脱下,这时身上只
剩下单薄的衣衫,金花的衣襟还掉了下来,一边乳房也完全裸露在空气里。

  受辱本属意料中事,落入敌人手里的女人那一个没有给人强奸,甚至轮奸,
最后还要沦为女奴,婊子似的任人鱼肉,虽然受罪,两女可没有放在心上,甚至
渴望快点成为事实^ 一来是天狼族的女人习惯滥交,没有羞耻之心,二来两女自
恃长得漂亮,只要保得住性命,大可以美色肉体交换自由,纵是跑不了,也不用
像现在那样受罪。

  两女也真受罪,整天只有一个快要发黑的馒头和半砵脏水下肚,周身乏力,
手脚还给绳索缚在一起,真是苦不堪言。

  其实这时两女最希望的,是能够再见昨天审问自己的那个年青英伟,该是主
帅的南朝汉子,这个汉子大有可能是晋王周义,要是能见到他,或许会有重获自
由的希望。

  可惜的是不仅他没有见人,其他人亦不闻不问,送饭的军士丢下馒头和脏水
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她们只能挣扎着爬过去,野兽般用嘴巴去吃,不知多么的难
堪一两女也不是整天担惊受怕,自伤自怜的,每当外边传来的声音时,她们必定
侧耳倾听,看看有什么消息。

  在帐外看守的军士谈得最多的是昨夜的大战,那个晋王爷如何神机妙算,与
安琪可汗里应外合,大败天狼,后来还说到安琪怎样为他们的王爷折服,情深一
往,矢誓效忠,永为胯下不贰之臣,听得两女津津有味,忘记了自身的苦恼。

  那些守卫也从安琪说到安莎,除了把安莎骂得一文不值外,还说她本来与周
义有一段雾水之缘,却不为周义所喜,才愤而出走,与他作对,缯影缯声,不知
是真是假。

  太阳下山的时候,两女也是饥肠辘辘,饿得肚里打鼓,忽然听到有个声音颇
为熟悉,说话的竟然是晋王周义。

  「他们没有闹事吧?」周义问道,问的该是关在栏栅里的俘虏。

  「没有,属下可没有让他们吃饱,每人只是吃了一个馒头,要闹事也没有气
力了。」

  「饿着肚子也没有气力干活的,让她们吃饱,但是明天开始就要给我重建安
城……」

  「是,属下知道了。」

  「新建的城墙要用石头建造,还要从旧城起计,四面延展百丈。」

  「这不是大了许多吗?」发问的是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说话的该是安琪。

  「当然要大一点了,要不然如何容得下我们的五万大军。」

  「你们要长驻在这里吗?」

  「我看最快也要住上一年半载,待我的弟弟与黑山结盟后,我们才能兵分两
路,前后夹击天狼的。」黑山是一个外族,在鲁州之北聚居,隔断了天狼一族南
下入寇鲁州的道路。

  「那么我们也有一个新的安城了。」

  「不错,这个城池就名叫新安城吧。」

  「谢王爷赐名。」

  「不要客气,这一趟要不是妳的奇谋妙计,着安莎诱得天狼来攻,使我们大
胰一仗,大大削弱他们的兵力,纵是黑山答应结盟,我们也不会考虑进军,铲除
这个心腹大患的。」

  「安莎还要留在战天身旁作内应,也真难为她了。」

  「待我们消灭天狼后,我一定重重有赏的。」

  「谢王爷。」

  「那两个女的关在那里?」周义改口问道。

  「就在这个帐篷里,怎样处置她们?」

  「你们负责监督这些俘虏建造城池,也要辛苦几个月的,这两个女的便赏给
你们吧。」

  「谢王爷。」

  「好了,我们要回城了,明天开始,便要干活了,」

  「属下等恭送王爷可汗回城。」

  金花银花闻言,不禁惊怒交杂,惊的是自己结果还是要沦落为供人淫辱的女
奴,怒的是想不到安莎竟然是敌人的内应,要是不能逃回去报讯,天狼便难逃灭
族之祸了。

  外边静下来时,两女赶忙低声商议,讨论如何才能够逃出生天,无奈说了半
天,还没有万全之策,然后帐外却又传来男人嬉笑的声音,知道噩梦即将开始,
唯有无助地静观其变一果然过不了多久,七八个壮汉蜂拥进来了,从服饰来看,
他们全是头目军官,其中一人却捧着一大盘热腾腾香喷喷的夹肉馒头,瞧得两女
垂涎三尺,咕噜咕噜的狂流口水「这些馒头又香又好吃,妳们想吃吗?」

  「吃,我吃!」金花忙不迭地说,对她来说,这时逃走事小,吃东西事大。

  「给妳们吃也行,可是要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也可以。」银花爽快地答应道,暗道除了色相肉体,自己两个此
际还能付出什么代价。

  「吃饱以后,可要好好地侍候我们的。」

  「你们这么多人吗?」金花吃惊地叫,不是害怕这七八个壮汉,而是害怕还
有其他,那么这顿饭可不好吃了^ 「嫌少么?」

  「不……不是!」银花可怜兮兮地说:「但是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可吃不消
的!」

  「那么吃不吃?」

  「吃,我吃!」金花急叫道︵「你们可不要那么粗鲁……」银花也怯生生地
说^ 「解开绳索,让她们吃个痛快吧。」

  解开绳索后,两女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馒头,空出来的玉手却软弱地搓捏着
已经缚得发麻的手腕。

  众汉自然不会闲着,纷纷伸出怪手,轮番在两女身上搓揉狎玩,放恣的上下
其手,大肆手足之欲。

  两女急于裹腹,也顾不得许多了,嘴巴吃个不停,俩肚辛酸地任由众汉摸奶
掏穴每人吃下了两个馒头后,两女也吃不下去了,金花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尿
尿。」

  银花也说:「能不能让我们先去洗澡?」

  「也好,她们脏兮兮的,玩得也不痛快。」

  「往那里洗澡?」

  「沿着河岸往西走五六里,那里有一道支流,地方也很清静,没人打扰。」

  「那么走吧。」

  「把剩下的馒头也带去吧,我们还想吃。」金花馋嘴地看着盘子里剩下来的
十多个馒头说。

  「随便吧,我们一定会让妳们吃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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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武林秘事

  众汉带领两女往洗澡时,周义也领着安琪来到了他们口里说的那道支流。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安琪不明所以道。

  「我要看看金花银花如何逃跑。」周义笑道。

  「如果要看,该在帐篷那边才是,来这里干么?」安琪不解道。

  「那里守卫众多,她们要跑也跑不了的。」周义笑道。

  「难道带到这里,然梭放她们走路么?」安琪一头雾水道。

  「倘若如此着迹,她们会怀疑的。」周义摇头道。

  「怎样才不会让她们怀疑?」安琪问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一出好戏吧。」周义拉着安琪往山上走去,走
到了一块小山似的巨石前面,说:「从石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安琪登上巨石,往下望去,在开始黯淡的夜色里,那道支流果然就在目前,
看得一清二楚,奇道:「你早已找到这个地方吗?」

  「下边就是戏台,我们是观众,自然要找个好位置了。」周义扶着安琪坐下
说。

  也在这时,七个壮汉手执火炬,闹哄哄地簇拥着金花银花两女从远处走了过
来,在耀目的火光下,安琪看见两女衣衫不整,不禁芳心剧跳,颤声问道:「他
们是不是要……?」

  「你们色毒是如何对待女奴的?」周义反问道。

  「我……我不要看了。」安琪粉脸一红,想动身离去,却给周义一手抓紧。

  「不,我要你陪我一起看。」周义吃吃笑道。

  「有什么好看的!」安琪唾道,她虽然享尽闺房之乐,但是至今还没有看过
别人干这码子事,不禁又羞又怕。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看她们怎样侍候男人,回去以后,也可以侍候我
了。」周义笑道。

  「大坏蛋!」安琪羞叫道。

  两人说话时,那些壮汉纷纷把火炬架在高处,使周围亮如白昼,金花银花也
在明亮的火光里,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走进水里,当着那些色鬼洗擦那诱人的
胭体。

  虽说事已罕此,遮遮掩掩也是没用,但是两女不知打什么主意,竟然全无道
理地故意卖弄,你给我洗身,我给你擦背,摸胸抚阴不足为奇,还把指头送进裂
开的肉缝里掏挖,不堪入日。

  众汉瞧得呱呱大叫,手舞足蹈,七嘴八舌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话,两女便匆匆
洗净身子,媚态撩人地回到岸上。

  上岸后,两女春情勃发似的纠缠在一起。恬不知耻地上下其手,互相爱抚逗
弄,情到浓时,还双双倒在地上,从头脸开始,以至颈项胸脯,各逞口舌。亲吻
对方的娇躯,到了最梭,金花更倒骑银花身上,下体紧压着她的头脸,嘴巴却舔
吃眼前的牝户。

  「真不要脸!」安琪想不到两女如此荒唐,嘀咕道。

  「我吃过你的小穴没有?」周义在安琪耳畔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安琪耳根尽赤道,尽管口里说不知道,心里却是记得清楚,
那是在破身的一趟,周义就曾经冲动地亲吻那不见天日的私处,分明是爱煞了自
己,才会不顾……,每念及此,便是情思勃发,春心荡漾,情不自禁地倒入他的
怀里。

  「我想吃一趟……。」周义的怪手从安琪腋下穿了过去,把玩着涨卜卜的胸
脯说。

  「不行!」安琪惊叫道,话出如风,道出不行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懊悔。

  「不行也要行的!」周义吃吃怪笑,手上兴奋地搓揉着说。

  「那么我……我也要吃!」安琪不想吃亏似的说。

  「吃什么呀?」周义捉狭地问道。

  「要……要吃……。」安琪可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可是吃她们吃的?」周义大笑道。

  「小声一点,他们会听到的。」安琪着急地说。

  「我们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他们怎能听到。」周义笑道。

  安琪低头一看,发觉没有惊动了下边的男女,才舒了一口气,接着看见那儿
个壮汉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脱掉裤子,手里握着昂首吐舌的鸡巴,分成两个小圈
子,把金花银花围在中间,两女却蹲在他们身前,轮番吮吃着那些怒目狰狞的肉
棒,不禁羞得脸如红布,赶忙别开俏脸。

  「为什么不看?看看能学些什么功夫嘛!」周义怪笑道。

  「人家才不要学她们!」安琪大发娇镇道,口里虽然说不,却又忍不住偷眼
再看。

  金花银花看来经验丰富,吃得头头是道,无奈两个人两张嘴巴,僧多粥少,
亦是应接不暇,唯有加上一双玉手,金花的一张嘴巴,还要同时料理两个欲火如
焚的壮汉。

  安琪虽然眼界大开,但是有生以来,除了周义,可没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
一下子看到七八根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鸡巴,不禁眼花撩乱,芳心卜卜狂跳。

  周义也是瞧得兴奋莫名,大肆手足之欲的同时,也发觉安琪芳心跳个不停,
心念一动,便把怪手探进衣襟里。

  「干什么?」安琪呻吟似的说。

  「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样厉害?」周义隔着抹胸,指头搓提着峰峦上发硬的
颗粒说。

  「不知道……」安琪粉脸通红道,感觉肚腹里的火球,好像烧得更是炽热。

  「可要我给你煞痒么?」周义手上不轻不重地拿捏着那双大如西瓜的肉球说
道。

  「回去……我们回去吧!」安琪咬牙切齿道。

  「不,金花银花还没有逃走哩。」周义诡笑一声,抽丝剥茧地脱下安琪的衣
服说。

  「那怎么办?」安琪失魂落魄地说,看见一个壮汉已经把银花压在身下,发
狠地狂抽猛插,体里更如虫行蚁走,难过的不得了。

  「就在这里吧。」周义笑嘻嘻地脱掉安琪的外衣,接着动手解开她的裤带,
「就在这里么?」安琪吃惊道,却奇怪地没有生出抗拒的念头。

  『「这里很好呀!」周义把安琪的裤了也脱下来,探手在包里着骑马汗巾的
股间摸索着说,「冤家……!」安琪娇吟一声,情不自禁地伸出_ 玉手,摸索着
周义那隆起的裤档说,「你扮狗吧。」周义搬弄着安琪的身体说。

  「扮什么?」安琪不明所以道,却也依随着周义的摆布,俯身趴在石上。

  「扮狗……」周义哈哈一笑,扯下汗巾,然梭从裤子里抽出一柱擎天的鸡巴
说。

  「人家不扮狗……!」安琪娇慎大发,扣要间躲道。

  「不扮吗?」周义怪笑一声,伸出怪手探坛腿根,五指如梭,搔弄着那暖烘
烘的肉馒头说。

  「不要……不要痒人……扮了……人家扮了……!」安琪气息啾啾地四肢着
地,粉臀朝天高举,讨饶似的叫。

  「乖狗儿!」周义也不耽搁,跪在安琪的身后,捧着胖嘟嘟的粉臀,腰下使
劲,一下子便把鸡巴从后送进去。

  「喔……动……快点动!」安琪放荡地叫,不知为什么,感觉特别刺激,渴
艇快点抵达极乐的巅峰。

  周义也是说不出的兴奋,起劲地横冲直撞,纵横驰骋,在幕天席地之间,尽
情亨受肉欲的乐趣。

  经过数十下的抽插,安琪忽地嵘首狂摇,满头金发在夜空中闪烁着耀目的光
芒,娇躯同时急颤,疯狂似的扭动了几下,接着长号一声,便软倒石上急喘。

  纵然安琪没有叫得震天价响,周义也知道她尿了,而玉道里传来阵阵剧烈无
比的抽搐,更告诉他这美丽的色毒可汗不仅得到高潮,还得尝前历未有的乐趣。

  「是不是美极了?」周义暂缓冲刺,鸡巴留在水汪汪的肉洞里,细味着在娇
柔的肉壁挤压下生出的快感道。

  「是……美……真美……!」安琪陶醉道。

  「你还没有乐够的,是不是?」周义笑问道。

  「是……。」安琪娇喘一声,忽地惊叫道:「你看!」

  「看什么?」周义奇道。

  「下边……!」安琪急叫道。

  周义看见了,下边的金花俯伏在一个壮汉身上,吞噬了他的鸡巴,但足滩边
还有一个汉子,把雄纠纠的肉棒从梭硬闯,两根鸡巴强行挤进那个风流肉洞,籽
来快要把娇嫩的洞穴撕成两半,尽管紧密地逼在一起,没有空间可供抽插,他们
还是起劲地扭动熊腰,让肉棒在里边肆虐,每一次扭动时,金花便发出骇人的厉
叫,叫人不寒而栗。

  「这招叫两马同槽,通常是用来对付那些骚穴宽松的婊子的。」周义笑道。

  「那可苦死她了,要是撑爆了怎么办?」安琪同情地说。

  「能够逃跑便行了。」周义不以为意道。

  「他们又要怎样?」安琪又再叫了。

  周义知道安琪说的是那几个围着银花的壮汉,其中一个刚刚完事,爬了起李
后,剩下的说了几句话,银花却是害怕似的不住摇头,可是说不也是没用,两个
汉子硬把她拉起来,倒骑在一个躺下来的汉子身上,让他把鸡巴插了进去,接着
另一个却扶着那肥大的屁屁,鸡巴抵着股缝么弄了几下,便奋力刺下。

  「这是夹棍。」周义解释道:「前后两个洞穴同时用来侍候男人,她也能得
到双倍的乐趣。」

  「后边?」安琪茫然道。

  「对,就是屁眼了。」周义笑道:「虽然山路崎岖,但是也有人喜欢这一套
的。」

  「那可苦死她了!」安琪同情地说。

  「女奴就是男人们的玩物,她们要活下去,自然要受罪了。」周义理所当然
道。

  「如果是我,就是死,也不当女奴的!」安琪绝无妥协似的说。

  「那么你当不当我的女奴?」周义捉狭地问。

  「你不是其他人!」安琪一往情深道:「别说当女奴,就是要了我的性命也
行的!」

  「要是我想给你的屁眼开苞呢?」周义笑道。

  「如果你真的这么狠心,喜欢怎样便怎样吧。」安琪旎声道。

  「那么我便捣烂你的骚穴吧!」周义大笑道,腰下又再使劲。

  尽管刚刚用嘴巴给周义清洁乾净,口里仍是咸咸酸酸,残存着异样的气味,
安琪还是心满意足地靠在周义怀里,也不急着穿上衣服,只是把汗巾搭在秽渍斑
斑的牝户上面,继续陶醉在极乐的欢娱里。

  周义完事了,下边的众汉也横七竖八,或坐或卧地倒在地上歇息,他们虽然
不是特别强壮,但是好像不懂什么是满足,纵然得到发泄,还要大肆手足之欲,
而且轮着摧残金花银花两女,休息的时间比较多,有人已经前后干了两次。

  金花银花死人似的瘫痪在地上,头脸身体全是白胶浆似的秽渍,真是惨不忍
睹。

  「有人来了!」安琪忽地看见远处有人急奔而来,奇怪地说。

  「来的一定是传令兵。」周义看也不看道。

  「你怎么知道?」安琪纳闷道。

  「来人是奉我之命,召他们回去说话的,这样金花银花才有机会逃走嘛。」
周义笑道,其实下边众汉,包括传令兵在内,也是他的亲卫,全是事先安排的。

  来人果然是传令兵打扮的军士,好像下达命令后,众汉便相继起来,在水里
洗乾净,再与传令兵说了几句话,便匆匆而去。

  「为什么传令兵不走?」安琪问道。

  「他是奉命看守这两个女奴的,待她们洗乾净身体后,才带回去。」周义性
道。

  金花银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了,步履蹒跚地走进水里洗澡,洗干净后,才
回到岸上,穿上衣服。

  「她哭什么?」看见银花走到传令兵身前,哭哭啼啼地说话,安琪狐疑道。

  「什么也不重要,当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吧。」周义笑道。

  果然银花说话时,金花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根粗大的枯枝,乘着传令兵不务,
使力往他的脑援击下去。

  传令兵猝不及防,立即应声倒下,金花手里的枯枝亦断成两截,看来她是使
尽全力了。

  「他真是冤枉,不知会不会送了性命。」安琪不忍道。

  「不会的,他不是寻常军士,又早己有备,枯枝事先还做了手脚,伤不了他
的。」周义摇头道。

  传令兵倒下后,银花也捡起放在一旁的馒头,用衣服兜在怀里,然后互相扶
持,逃进黑暗的夜色里。

  「我们真的要建造新城吗?」安琪发觉周义果然着人筹备建筑新城,奇怪地
问。

  「当然是真了,昨儿我故意让金花银花听到的说话,不全是假的。」周义点
头进。

  「那么你也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吗?」安琪喜上眉梢道。为礼道。

  「很好……很好……很好!」矮老头子上下打量了周义几眼,连说三声很好
后,接着说:「我们进去说话吧。」

  在安琪和周义的引领下,矮老头子昂首阔步,走进屋里。

  三人分宾主坐下后,安琪也不待仆人送上香茶,孺慕地说:「师父,这么多
年来,你去了那里,怎么不来看我?」

  「这些年来,我为了性命,东奔西跑,采药寻医,那里有空看你。」矮老头
子叹气道。

  「为了性命?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有事需要徒儿效劳的?」安琪急叫道。

  「我身罹绝症,行将不久于人世,此行只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的。」矮老头
子唏嘘道。

  「绝症?那要立即找大夫,我藏有一颗天山雪莲,还有两杖雪熊胆,什么绝
症也能治得了的。」女琪着急地说。

  「没有用的。」矮老头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盒,打开盒盖,说:「我也有天
山雪莲,还曾以雪熊胆入药,一样治不了。」

  「那怎么办?」安琪认得盒子里盛着的果然是天山雪莲,不禁冷了一诚,绝
望地说。

  看见玉盒里那枚雪白色的果子,甚像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周义却暗叫渐愧,
见到安琪后,只顾与她寻欢,可忘记了要给玉树太子找药了。

  「生死有命,孩子,你不要难过。」矮老头子泰然道:「只要能完成最后一
个心愿,我便死也淇目了。」

  「徒儿就是赴汤蹈火,也要给你办妥的。」安琪泣道。

  「至今你还不知道我的来历,是不是?」矮老头子道。

  「是。」安琪点头道。

  「我本名丁庭威,是单剑诛仙姚达的关门弟子……」矮老头子缅怀往事道。

  「单剑诛仙姚达?!」周义失态道。

  「你也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吗?」丁庭威讶然道。

  「习武之人,有谁没听过。」周义由衷道,知道这个姚达号称天下第一剑,
一柄诛仙剑打遍江湖无敌手,可惜没有传人,卅年前病逝后,一门从此而绝,一
念至此,愕然道:「不是说他老人家没有传人么?」

  「那是心怀鬼胎之人散播的谣言吧。」丁庭威咬牙切齿道:「他有一个独生
女儿赛娥,后来嫁伐为妻,除了我,他还有一个得意弟子,就是现在的南朝国主
宋元索!」

  「是他?」周义吃惊地叫。

  「想不到吧?还有许多事是你想不到的!」丁庭威叹气道:「宋元索自小便
追随吾师习武,师父死后,也许他便是当今第一高手。」

  「是他散播谣育的吗?」安琪问道。

  「不错,他是担心有朝一日,有人知道师父是死在他的手里,便要负上拭师
的恶名了。」丁庭威愤然道。

  「什么?」周义和安琪不约而同地叫。

  「是这样的……」丁庭威道出始末。

  姚达年轻时,整日闯荡江湖,扬名立万,从来没有收徒的打算,及年艺归隐
后,才后悔不该让一身绝学失传,却在这时碰上宋元索,经不起他的苦苦哀求,
遂收他为徒,后来还收了丁庭威作关门弟子,然而收徒一事不为人知,后来宋元
索又刻意遮瞒,外间可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弟子。

  宋元索天资颖悟,是习武的奇才,得传姚达一身所学后,便露出豺狼本性,
滥杀无辜,然而他乃是皇室中人,武功亦高,已不是姚达能制,唯有暗叹知人不
明,韬光养晦,以为可以安渡徐年。

  岂料宋元索不知如何,发现乃师藏有一本旷绝古今的武功秘岌,据说习成之
后,便可以天下无敌,竟然不择手段,逼姚达交出秘笈。

  姚达知道斗不过这个徒弟,却又不想秘笈落在他的手里,遂着女儿女婿携带
秘岌远走他方,事为宋元索知悉,除了派人追杀丁庭威父妇,抢夺秘笈外,还乘
着姚达人在病中,逼他试剑,把他活活累死。

  丁庭威夫妇携着秘岌亡命天涯,恐怕为宋元索所获,遂把秘笈分作两半,分
头逃走,约定在大周京城会合,以为远离宋元索势力,可保无虞,谁知从此便劳
燕分飞,至今已是二十年了。

  「师母……师母可是已经惨遭毒手?」安琪嗫诺道。

  「我不知道,应该不是的,当年我们分开逃走,就是预备失手时,以剩下的
半本秘岌作谈判筹码,以援我也曾碰上宋元索的杀手,辗转逃到这里,亦没有听
到她的消息。」丁庭威摇头道。

  「她没有与你会合么?」周义问道。

  「没有,我们约定重九之日,在周京的松鹤楼见面的,每年我也会去一趟,
却是人影全无,地方时间是她定的,松鹤楼更是她旧游之地,不会弄错的。」丁
庭威长叹边:「不过为了逃避那些杀手,我迟了两年才去到那里,不知是不是出
了什么意外。」

  「也没有秘笈的消息吗?」周义追问道。

  「没有,这些年来,什么消息也没有,看来宋元索没得到她的半本秘岌。」
丁庭威答道。

  「师父,师母吉人天相,不会遭遇不测的。」安琪安慰道:「如果她还在京
里,王爷也许会找得到的。」

  「她有什么特征没有?」周义皱眉道。

  「她的左唇角有一颗黑痣……」丁庭威道出姚赛娥的特征说:「如果还有京
里,重九之日,该会在胸前别上红花,以作记认,在松鹤楼等候的。」

  「为什么要别上红花,你不认得她么?」安琪奇道。

  「事隔多年,不认得也不出奇的。」丁庭威苦笑道:「但是如果来的是我或
是她的传人,便要靠红花和信物想认了。」

  「原来如此。」安琪恍然大悟道。

  「其实要找的不是她,而是那半本秘岌。」丁庭威正色道。

  「找到了又怎样?」周义早己猜到了,问道。

  「只有练成秘岌的武功,才有望找宋元索报仇,否则我也是死不瞑目的。」
丁庭威厉声道。

  「那是什么武功,能制得住宋元索吗?」安琪狐疑道。

  「师父把秘笈授给我们夫妇时,说过宋元索的剑术尽得他的真传,天下无人
能敌,着我们不要妄图以剑术取胜。」丁庭威回忆道:「所以我也没有传过你剑
术。」

  「不用剑术便能打败他吗?」安琪茫然道。

  「当然不是,但是剑术不能打败他,学来又有什么用?」丁庭威从怀里取出
一叠残旧的纸片说:「这本秘发记载的是一套夺天地造化之功的内功心法,练成
以后,便能以内功融入招式之中,克制他的剑术了。」

  「这么厉害?」周义垂涎三尺道。

  「王爷,如果你答应老夫一件事,秘岌便是你的,我还会自行散去武功,把
一身功力传你!」丁庭威寒声道。

  「散去武功?」周义差点便要脱口答应了,却给安琪失声叫出来,打断了话
柄,原来内功是练武之人的精气所在,要是散去武功,便会一命归阴了。

  「就是不散去武功,我也是难逃一死的,与其让一身功力付诸流水,倒不如
留付有缘了。」丁庭威木然道。

  「药医不死病,老人家无需如此绝望的。」周义违心道。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难道我不想活下去吗?」丁庭威晒道:「现在我是病
入膏育离死不远,只是以内功强行苦苦支撑,能够再撑七日己经很不错了。」

  「七天?」安琪泪盈于睫道。

  「老人家如果有什么未了心愿,尽管吩咐便是。」周义也不客气,毅然道。

  「我要你全力访寻内人,找到她之后,要听她的吩咐,练成这一门奇功,给
我们报仇。」丁庭威森然道。

  「行,小王遵命。」周义答应道。

  「安琪,你给我们安排一个清静的地方,任何人也不准打扰。」丁庭威吩咐
道。

  传功完毕,丁庭威己是奄奄一息,看来差不多油尽灯枯了,周义正在闭目调
息,使出内视功夫,察看内功的进境,隔了二会,才张开眼睛,只是满脸疑虑之
色,没有半点欢容。

  「老人家,为什么你的真气不能与我自身的真气结合一起,也不能使用?」
周义着急地问。

  「练……练功………秘笈……」丁庭威指着自己胸前,气若游丝地说:「告
诉……告诉赛娥……报仇第一……不……不要计较!」

  周义没有犹豫,立即从了庭威怀里取出秘笈,还顺手牵羊,拿去盛着天山雪
莲的玉盒,才动手翻阅秘岌。读毕秘岌后,周义差点便要破口大骂,再看了庭威
已经没有气息,一命呜呼,知道没有转生余地,更是顿足。

  原来这套不知名的内功其实是要男女两人一起修练,练成入门的功夫后,便
要合藉双修,当年丁庭威把秘岌分作两半,与姚赛娥分头修练,只道两人重会之
日,便是功成之时,就可以找宋元索报仇了。现在丁庭威虽然练成入门功夫,可
是找不到姚赛娥,自己又身患不治之症,于是把心一横,把全身真气移至周义身
上,如果不能与姚赛娥继续修炼这套古怪的内功,便不能使出练成的真气,可说
是得物无所用。

  念到丁庭威临终前的遗言,分明示意姚赛娥只要能够报仇,便要不惜牺牲,
周义不禁头皮发麻,浑身仿佛起了痒子,事关以她的年纪,已是鸡皮鹤发的老人
婆,白己怎能与她合藉双修,作那苟且的勾当。

  但是如果不敢,便如入宝山空手回,空有一身超人的内力,亦无法使用,就
像一个没有宝库钥匙的大富翁,不能使用分毫,他朝与宋元索对决沙场,或许还
有性命之忧。

  周义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叫一声,却惊动了外面守候的安琪,进来一看,发
现师父已经去世,只道周义也是悲伤难禁,课没有追问原由,还自行着人办理丧
事,毋庸周义费心。

  领兵回到晋州后,周义还是神不守舍,心乱如麻,难以作出决定,只要念到
为了武功与那老婆子合籍双修,同床共枕,感觉就像已经当上了婊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心的事却是不少。

  先是出兵色毒一事,朝廷至今还没有任何反应,与安琪一起时,周义已经送
出捷报,英帝理该收到,可是既没有嘉奖,至今亦没有任何有关色毒的旨意。

  接着李汉前来覆命,早时他本来派人前往邻近的襄州招兵,孰料发觉那里也
在招兵,由于襄州州牧丁寿是太子党,不知道有没有防碍,于是不敢安动。

  至于京里的魏子雪,虽然调查工作没有什么进展,却收到一些消息,朝臣对
周义此次出兵,议论甚多,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反对最力的则是太子一党,听
闻英帝净是聆听,没有作出评论。

  此事本属意料中事,周义也不以为意,头痛的是英帝好像不闻不问,不知是
祸是福。

  犹幸也有好消息。

  由于周义战无不胜,当兵的待遇也是优越,招兵甚是顺利,不仅募得英帝批
淮的五万兵马,逾额招募的三万兵马也成军过半,李汉已经开始训练了。

  听罢李汉的报告,周义更是心烦意躁,无心多谈,着他秘密安排把新兵尽早
送交安琪,同时募集工匠,以色毒带回来的黑龙血和技师,赶工制造霹雳子后,
便自行返回秘宫休息。

  「奴婢叩谢王爷大恩!」绮红一见周义回来,便以大礼参拜。

  「谢我什么?」周义皱眉道。

  「李大人已经把奴碑的女儿带回来了。」绮红欢天言地道。

  「很好,以后你可要用心给本王办事了。」周义点头道。

  「这是一定的。」绮红爬了起来,走到周义身旁,亲热地抱着他的臂弯说:
「可是奴脾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周义不耐烦道。

  「现在奴脾把女儿养在宫里,甚是聒噪,也不方便,奴脾……奴裨想请儿天
假,带回故乡,请人抚养。」绮红嗫嚅道。

  「带到那里?」周义问道。

  「奴脾的故乡在徐州一个小村落。」绮红答道。

  「好吧,迟些时我会有远行,那时你便去吧。」周义大发慈悲道,暗念可要
记得写信着胡不同派人监视了。

  「谢王爷!」绮红哪里知道女儿的安危,还是握在周义的魔掌里,卖弄风情
道:「王爷喜欢那个侍候你?要是不嫌奴家老丑,老婆子也有几套床上妙技,能
让王爷快活的。」

  听到老婆子三字,周义便是头痛,忍不住长叹一声,暗念如果绮红也算老婆
子,那个姚赛娥可不知是什么东西了。

  「王爷很累吗?还是身子不爽?」绮红惶恐地说。

  「不是,我也许久没有碰你了,是不是?」周义抛开心里的烦恼,笑问道。

  「是呀,奴家的骚穴可痒死了。」绮红媚态撩人地把周义的大手拉到胸前,
搓揉着说。

  「好吧,今儿便让你痛快一趟吧。」周义淫笑道。

  「谢王爷慈悲!」绮红喜形于色道:「奴脾最近调教了两条母狗;尚算是懂
事,召她们出来助兴吧。」

  「母狗么?」周义咦了一声,点头答应。

  绮红双掌一拍,两个女奴打扮的女郎便手牵皮索,拖着两头装扮成母狗的春
花和秋菊进来了。

  两女头上戴着狗头皮帽,粉颈系着皮索,四肢着地,手掌脚掌穿上毛茸茸的
掌套,股后有一根长长的尾巴,朝大竖起,活脱脱是狗儿模样,进来时,还「汪
汪」地叫了两声,煞是有趣。

  「坐!」绮红沉声喝道。

  两女闻声便爬到周义身前,在他的脚下又嗅又索,转了两圈,才分别蹲下,
还把两手夹在腋下,瞧得他哈哈大笑,烦恼大减。

  「怎不让她们穿衣服?」周义笑问道,原来两女身上不挂寸缕,粉乳玉户,
尽现眼前。

  「世上哪有狗儿穿衣服的。」绮红笑道。

  「今天没有,将来也许会有的。」周义打量着两女说,只见她们虽然神色木
然,秋菊还好一点,但是春花双目红肿,当是流了许多眼泪,才变得如此贴贴服
服。

  「王爷,你可要给这两头毋狗改个新名字?」绮红笑问道。

  「不用了。」周义怪笑一声,忽地眼前一亮,问道:「为什么刮光了她们的
骚穴?」

  「秋菊,你说。」绮红道。

  「是。」秋菊摇头摆尾道:「红姑说母狗不懂害羞的;我们有时还会害羞。
刮光了骚穴后,让主人看得清清楚楚,以后便不懂害羞了。」

  「你们什么侍候还会害羞?」周义笑问道。

  「譬如说小便吧。」秋菊答道。

  「你现在可要小便吗?」绮红问道。

  「暂时不要。」秋菊摇头道。

  「那么便让主人看看你们平时如何小便的。」绮红笑道。

  「汪……汪汪!」秋菊吠了两声,单脚凌空支起说道:「母狗就是这样小便
的。」

  「很好。」周义格格大笑,看见她的尾巴好像从屁眼长出来,也没有系上绳
索,问道:「她们的尾巴是怎样装上去的?」

  「春花,过去让主人看清楚。」绮红又下令了。

  春花也是汪汪吠了两声,便爬到周义身前,手上使力,柳坚扭,便把肥大的
粉臀搁在他的滕盖上。

  周义低头一看,发觉尾巴的末端还有一截藏在菊花洞里,于是动手抽来来,
想不到吃得很紧,于是使劲一抽,随着春花痛哼的声音;竞然抽出了一截半尺长
短,比姆指还要粗大的皮棒子。「这根棒子好像大了一点,可有弄痛你吗?」周
义同情似的抚玩着春花的肥臀说。

  「一点点吧。」春花低声道。

  「为什么不用小一点的?」周义问道。

  「因为……因为红姑说母狗的屁眼太小,容不下主人的大鸡巴,所以要弄大
一点……」春花嗫嚅道。

  「现在够大了没有?」周义张开股肉,检视着菊花洞说。

  「刚刚才装上去,那有这么快。」绮红笑道:「通常要插在里边十天半月,
才会弄大一点的。」

  「那不是很苦吗?」周义笑道。

  「能让主人快活,母狗吃点苦有什么关系。」春花念书似的说。

  「要是听听话话,红姑又怎会难为你们?」周义大笑道,指头一紧,便捅进
那纤小的肉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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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京中奇遇

  荒唐的日子虽然无聊,却能让人忘却烦恼,只是好景不长,过不了几天,周
义突然收到京城传来消息,英帝竟然明发圣旨,责他未经请示,便擅调兵马,罚
俸半年外,还遣派陈阁老立即前来晋州面斥,周义不禁大是沮丧,坐立不安,连
胡闹的心情也没有了。

  渡日如年般过了十多天,便收到陈阁老抵达的消息,周义赶忙出城相迎,接
回王府。

  陈阁老没有耽搁,立即当众宣读圣旨,果然不留半点情脸,骂得狗血淋头,
周义欲辩无词,唯有委屈地俯首请罪。

  幸好大骂完毕后,英帝倒没有忘记此仗大获全胜,虽然只是寥寥称赞几句,
总算使周义心里好过了一点。

  奇怪的是到了最后,英帝竟然下令国库拨出五万两黄金,参战的军士每人赏
金一两,还着周义奏呈立功将士的名单,以备另行封赏,结果是只有周义获罪,
远征大军却是人人有赏。

  传旨完毕后,陈阁老当是明白周义心里窝火,随即拉着他走进内堂,摒退左
右,然后说:「有密旨。」

  「臣接旨。」周义心中一凛,赶忙下跪道。

  「皇上口谕,晋王不必行礼,起来说话。」冻阁老双手扶起道。

  「谢父皇。」周义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才站了起来,瞧得陈阁老暗暗点
头。

  「晋王,刚才那通圣旨,明是给你,其实是给宁王的,圣上请你不要放在心
上。」陈阁老正色道。

  「什么?」周义愕然道。

  「你可知道月前宁王突然领兵渡江,妄图进攻平城,结果途中遇伏,损折了
五千人马和数十艘战船吗?」陈阁老沉声道。

  「不会吧,我怎会不知道的。」周义难以置信道,暗道自己月前虽然正在前
往色毒途中,但是如此大事,别说安插在宁州的暗探,就是京中同道友好,也会
飞报军前,怎会蒙在鼓里。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圣上,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宁王至今也没有上表奏
告。」陈阁老叹道。

  「不会是谣言吧,如此大事,三弟岂敢不奏告父王……」周义脱口而出道,
旋念陈阁老说得如此确凿,当然有证有据,就是错报也不可能的。

  「当是害怕获罪,他不仅没有奏告,还严令不淮泄露,否则就以泄露军情治
罪,以为这样便可以瞒过去了。」陈阁老悻声道,泄露军情是死罪,谁敢胡说。

  「那么父皇怎会知道的……」周义奇道。

  「是南边送回来的情报。」陈阁老答道。

  「宋元索当然大肆宣扬了。」周义点头道。

  「不,恰恰相反,宋元索哼也没哼一句。」陈阁老摇头道。

  「为什么?」周义莫名其妙道。

  「圣上相信他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逼得我们兴兵复仇,更不想我们走马换
将。」陈阁老低声道。

  「对,有道理!」周义若有所悟,改口问道:「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给
三弟直接下旨,却要骂到我的头上?」

  「皇上是杀鸡……不,是指桑骂槐……望宁王知道检点,也是惑敌之计。」
陈阁老找不到合适的说话,有点着急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说:「其实皇上接到
你出兵的密摺后,已经私下和我说你能当机立断,甚是难得,至于罚俸一事,只
是让别人看的,还着我带来这个赏你。」

  周义接过纸片一看,却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是抵两年俸禄,暗道以父王出
手,可说是重赏了,但是自己年中给大臣送礼,也不只此数,怎会放在眼内,推
辞道:「事实此事儿臣也是鲁莽,罚俸也是应该的,还望阁老代覆父皇,孩儿愿
意领罚。」

  「此事万万不可,你要是不要,便是抗旨,老臣也难逃罪贵的。」陈阁老摆
手道。

  周义推辞不得,唯有收下,说:「如果三弟因此而知道检点,我受点委屈也
没关系的。」

  「不知道也没问题,皇上已经决定换将了。」陈阁老神秘地说。

  「换将?」周义心里狂跳,忍不住问道:「换上那一个?」

  「除了你,还有谁能当此重任。」陈阁老笑道:「皇上问你,招兵的事办得
如何?」

  「已经七七八八了。」周义强压下心中的兴奋答道,暗念这陈阁老也知道的
不少,看来父皇对他信任有加,倒不枉自己费尽心机,还娶了他的丑怪女儿为妻
了。

  「圣上命你尽快微服上京面圣,同时命人率领五万精兵,前往徐州候命。」
陈阁老朗声道。

  「徐州?」周义皱眉道,暗念难道英帝已经知道州牧徐不同是自己的党羽。

  「不错,本该去青州的,但是那里靠近宁州,当有宋元索的细作,一定瞒不
过他的。」陈阁老点头道。

  「父皇真是算无遗策。」周义心里稍安,佩服似的说。

  「至于圣上前些时在襄州微集的五万新兵,成军后,也遣往徐州接受训练,
供你差遣的。」陈阁老继续说。

  「明天我立即上京。」周义雄心焕发道。

  「此事至关机密,就是至亲骨肉,也不能泄漏的。」陈阁老告诫道。

  「至亲骨肉?」周义发觉陈阁老的话中有话,好像别有所指,故意装傻扮谱
道。

  「晋王,虽说不招人妒是庸才,但是你屡立大功,锋芒毕露,现在又肩负重
任,难免有人多心,故意为难的,万事也要小心为上。」陈阁老正色道。

  「什么人和我为难?」周义追问道,就算陈阁老不说,也知道那人一定是太
子。

  「这是王爷的家事,老夫岂敢置喙。」陈阁老叹气道:「不过,王爷可知道
去年你远征色毒的军费,刚刚才获准报销吗?」

  「是吗?我倒没有留意。」周义暗叫不妙道,原来报销军费时,曾经做了手
脚,侵吞了三十万两银子,却自以为是天衣无缝,不会露出马脚,而且远征归来
后,四处奔波,忙得不可开交,报销之事全由监军袁业料理,想不到竟然出了纰
漏。

  「户部主事郭容存心留难,吹毛求疵,与监军袁业闹得很是厉害,后来还闹
到皇上那里,没料他竟然会取来卷宗,亲自审核,发觉郭容处理不当,才准予报
销。」陈阁老道。

  「这个郭容怎么如此胡涂。」周义舒了一口气,骂道。

  「他可不是胡涂,后来我查出他的儿子获太子保荐为官,也许是在感恩图报
吧。」陈阁老冷笑道。

  「是太子?」周义慨然长叹道:「他喜欢怎样便怎样吧,我自己问心无愧便
是。」

  「王爷映映大度,果然是仁厚君子!」陈阁老赞叹一声,道:「你也无需担
心,皇上知道这事后,骂了太子一顿,然后亲自免去郭容儿子的官职,还把郭容
流放鲁州,以作警戒。」

  「什么人接管郭容之职?」周义好奇地问。

  「是莫太常。」陈阁老答道。

  「我真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为难我。」周义烦恼似的说,心里却是欢喜极
了,暗念以后可要记着多报一点军费了。

  「也许是心里不踏实吧。」陈阁老脱口而出道。

  「什么不踏实?」周义心里一震,追问道。

  「老夫已说得太多了,多说无益,只要王爷实心办事,圣上自会作主的。」
陈阁老缄口不言道。

  「多蒙老人家指点,小王感激不尽,他日自当涌泉以报。」周义识趣地不再
追问,暗念看来这个老头子可不简单,可要在他身上多做功夫了。

  与陈阁老密详谈后,周义的心情好了许多,赶忙找来李汉,下达了一连串的
命令,其中也包括购买时新衣料,着人送交安琪,然后便挑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
卫,秘密赴京。

  阵阁老没有与周义一道走,除了远来劳顿,打算休息两天再上路外。原来还
要往襄州督促州牧丁寿微召新兵。

  周义急着面圣,走了捷径,日夜赶路,马不停蹄,京师在望时,途经一个树
林时,却听到林里传来惨叫的声音,遂与随行的亲卫策马进去,及时看见几个黑
衣蒙脸人,挥刀杀了两个看来是过路客商的汉子。

  「拿下这些无法无天的狗贼!」周义怒喝一声,挥鞭一指,亲卫便要上去拿
人。

  「王爷,是我们。」领头的蒙脸人揭开头上黑巾,其他几人也纷纷效尤,想
不到是魏子雪和几个留在京里帮忙的亲卫。

  「他们是什么人?谁要你们动手的?」周义看了地上的两具尸首一眼,皱眉
问道。

  本来已经打算拿人的亲卫也认得魏子雪等是自己人,当然不会动手,还下马
问好。

  「是袁业袁大人吩咐的。」魏子雪报告道:「他们是郭容的亲信,在户部办
事,发现一笔粮草的帐目不对,现任主事莫大人不予理会,他们便打算追上正在
前往鲁州的郭容告密,为免多生枝节,袁大人便着我们斩草除根。」

  「该死。」周义冷哼道:「埋了他们吧。」

  「慢着,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魏子雪制止道,两个杀手立即动手搜索,
从尸首身上找出了一叠纸片。

  周义接过一看,却是周军进入色毒后的膳食帐目,暗叫惭愧,把帐目交给魏
子雪道:「毁了吧。」

  原来大次远征色毒时,救出洛兀后,周军的粮草便全由洛兀供应,后来赏银
军晌也无需花费大周分毫,回来后,周义却依例报销,中饱私囊,当是给这两个
死人看出破绽。

  「王爷怎么突然上京?」魏子雪动手烧毁帐目时,问道。

  「我奉命面圣。」周义答道,魏子雪是亲信中的亲信,自然不用隐瞒了。

  「我本道办妥此事后,便回去向你报告的。」魏子雪笑道。

  「报告什么?可是找到那个贱人的狐狸尾巴?」周义问道,口里的贱人却是
太子妃瑶仙。

  「还没有。」魏子雪摇摇头,忽地目露异色,支吾道:「京中最近出了很多
事,我是打算回去面禀,顺道送信的。」

  「送什么信?」周义冷哼道。

  魏子雪没有回答,脸色一沉,寒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

  众人大吃一惊,举头目注魏子雪说话的方向,那两个正在挖掘土坑用来埋葬
尸体的杀手也住手不挖,严阵以待。

  「你们杀了什么人?」一个身穿彩蓝劲装,背负长剑的女孩子从树后俏生生
地现身,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说。

  「不过是两个剪径的毛贼吧。」周义笑嘻嘻地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女郎说。

  也难怪周义失态的,原来这个女郎她长得很漂亮,眉目如画,鼻如悬胆,唇
若涂脂,一双大眼睛灵动晶莹,眼珠好像两颗闪亮的黑珍珠,此刻脸罩寒霜,更
添几分冷艳。

  「贼喊捉贼,晋王周义果然不是好东西。」女郎冷哼道。

  「你认得我?」周义奇道。

  「王爷,她便是俞学士的独女玄霜。」魏子雪小声道。

  「俞玄霜么?」周义记起了,当日父皇挑了两个女子给自己选择为妻。其中
一个便是俞玄霜,闻说她在京里艳压群芳,可惜与太子妃瑶仙友好。才挑了陈阁
老的女儿,想不到果然是个罕见的美人儿,于是装起笑脸道:「原来是俞小姐,
小王有礼了,这两个贼子不识死活,是他们倒霉吧。」

  「别嬉皮笑脸,本小姐不吃这一套的。」俞玄霜冷笑一声,指着魏子雪等人
道:「也不用以为能欺骗本小姐,他们几个徒步而来,手上只有兵刃,不像你们
乘马,看来还走了不少路,分明是俩伙人,这两个小毛贼敢碰你们吗?」

  「晋王是何等样人,杀个把毛贼还要骗你么?」魏子雪晒道。

  「谁不知晋王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俞玄霜冷笑道。

  周义心里气恼,看来在瑶仙那里听到许多自己的坏话,更不知她来了多久,
听到多少秘密,不禁恶向胆边生,喝道:「拿下这个妮子,让我问问大学士俞光
是怎样教女的。」

  「想杀人灭口么?本小姐便让你开一下眼界!」俞玄霜抽出背上长剑道。

  「大胆,竟然在晋王面前拔剑?」魏子雪冷哼一声,抢步上前,伸手便要夺
下俞玄霜的宝剑。

  俞玄霜不慌不忙,剑光暴长,便朝着魏子雪的手腕削下。

  魏子雪本来没有把俞玄霜放在眼里的,只道一招便能夺下长剑,再擒下来,
听候周义发落的,没料她的剑招精妙,矫若游龙,内功更是不弱,愈打愈是心惊
肉跳,虽然不致险象横生,却是左支右绌,有几次便要拔出武器招架。

  周义也是大吃一惊,有点难以置信,暗念魏子雪是自己手下的第一高手,以
他如此高明的身手,不仅不能制住这个小女孩,还守多攻少,好像落入下风。

  俞玄霜亦想不到周义手下会有这样的高手,尽管夷然不惧,可是看见其他的
汉子跃跃欲试,明白好汉不敌人多,心念电转,电光火石的急刺三剑,迫开了魏
于雪,然后跳出战圈,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说毕便扬长
而去。

  「王爷,可要追吗?」魏子雪喘了一口气,问道。

  「算了。」周义暗念如不一拥而上,恐怕制不住她,而且就是拿下了她,天
子脚下,也不能胡来,颓然道:「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没有多少的。她进入十丈范围时,便给我发现了,十丈以外,该听不到我
们说话。」魏子雪答道。

  「俞光好像不懂武功的,怎么他的女儿如此厉害?」周义怔道。

  「属下倒没有留意此人,看来要查一下了。」魏子雪悻声道。

  「换个地方把尸体埋葬吧,别让她回来找到什么。」周义下令道。

  「属下使用化骨丹,便能毁尸灭迹。」汤卯兔取出两校药丸,丢在尸体的伤
口里,没多久,两具尸体便化成一滩黄水。

  「义儿,为了统一大业,这一趟可委屈你了。」见到周义后,英帝劈头便说
道。

  「父皇言重了,不痛不痒的,算什么委屈。」周义诚恳地说:「就是有,个
人荣辱,怎能与国家兴亡相提并论。」

  「幸好还有你给为父分忧……」英帝感慨地说,可是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下
去,改口道:「陈阁老可有告诉你,我想你领兵伐宋吗?」

  「有的,只是孩儿德薄能鲜,恐怕难当大任。」周义谦逊地说。

  「除了你,还有能完成为父的心愿?」英帝冷哼道:「告诉我,你要多少时
间才能出兵?」

  「此事可缓可急,要看父皇的旨意。」周义早有准备说。

  「此话怎讲?」英帝问道。

  「现在色毒臣服,五弟又与黑山关系不错,不虞外寇入侵,我们可以动员全
国之力伐宋,快则三月,迟则半年,便能调动三五十万兵马和粮草器具,那时甘
露湖亦该建成足够的船只,供我军渡江,展开攻击。」周义答道。

  「那么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出兵吗?」英帝问道。

  「是的,可儿臣以为如果急着出兵,伤亡必定不少,也难有必胜的把握。」
周义点头道。

  「为什么?」英帝皱眉道。

  「关键是在宋元索,儿臣对此人知道得愈多,愈觉他深不可测,要是准备不
足,胜负实难逆料。」周义叹气道。

  「要准备什么?」英帝问进。

  「我们虽然没有外患,却有内忧,第一步是要肃清宋元索派往本朝的细作内
奸,二是加紧打探他的实力,以防有意外之变。」周义正色道。

  「内忧就是红莲教,兽戏团,还有瑶仙吗?」英帝悻声道,看来他也认定太
子妃瑶仙就是宋元索派来的奸细。

  「这些是我们知道的,也许还有人潜伏左右,不能掉以轻心的。」周义点头
道。

  「至于宋元索此人……」英帝叹了一口气道:「就像你说的那样,知道的愈
多,愈发觉他甚是难缠,莫测高深。」

  「其实也无需过虑的,但是多算胜少算……」周义详细道出他的计划!

  「就依你的计划进行,联也许你便宜行事,不用事事请示了。」英帝点头不
迭道。

  「儿臣还有一个顾虑。」周义沉吟道:「父皇就是要换将,也要找一个像样
的借口,以免宋元索生疑,徒生枝节。」

  「会有借口的。」英帝神秘地说:「你多等些日子吧。」

  「是。」周义点头道:「那么三弟……」

  「他自以为是,傲慢轻敌,屡劝不听,还连累了数千士卒性命,岂能不作惩
处。」帝恼道:「你别理他了,我自有主意。」

  「儿臣不敢。」周义心里暗喜,看来该能除去这块绊脚石了。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缺点的。」英帝叹气道:「人说慈不掌兵,你却像为父
一样,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儿臣天性如此,也真是没办法,不过一定会紧记父皇教诲,努力硬起心肠
的。」周义苦笑道,暗里却是大喜过望,看来自己的辛苦造作,终于有收获了。

  「还有呀……」说到这里,丁皇后走了进来,不满似的说:「娘不骂你可不
行,你的兄弟人人好色如命,至今已是儿女成群,你却没有子嗣,如何……」

  「如何能够开枝散叶?」英帝冷哼一声,打断丁皇后的说话道:「你就找不
到合意的女子为妻,也可以多生孩子的。」

  「对,你与别人不同,娘是不许别人先纳妾的,你却是例外。」丁皇后嚷道
:「礼儿在宁州不是有一幢百花楼么?去到那里时,你可以接收过来的,多生孩
子。」

  「孩儿遵命便是。」周义点头答应道。

  「京中的好女孩其实很多,你要有空便四出逛逛,往人家里串门子,看上哪
个,便回来告诉我,娘会给你作主的。」丁皇后心急地说。

  「这一趟可不行,义儿是秘密进京,岂能四处乱跑。」英帝摇头道。

  「本来是的,可是儿臣进京时,在城外碰上了俞玄霜,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
密了。」周义乘机道出经过,以免有人进谗。

  「不是秘密便不是秘密,义儿进京省亲还要守秘吗?你便光明正大的周围游
玩,就算是辛苦了许久,进京休养吧。」丁皇后冷笑道。

  「你懂些什么。」英帝骂了一句,点头道:「算了,你便委屈一点,装作入
京请罪,给为父多骂几句,投闲置散一些日子,等候调职,至于晋州,便依你所
议,让李汉真除州牧之职吧。」

  「是,谢父皇成全。」周义喜道。

  「那个俞玄霜长得美吗?刚才为娘的保证可不包括她的,一个女孩子整天在
外乱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俞光怎样教女儿的。」丁皇后嘀咕道。

  「俞学士儒雅风流,文质彬彬,好像不懂武功,真看不出女儿的武艺却是不
俗。」周义心念一动,说。

  「你和她动手了么?」英帝问道。

  「没有,只是随行的卫士和她过了几招吧。」周义答道,可没有道出动手的
是魏子雪。

  「她其实不是俞光的亲生女儿……」英帝看了丁皇后一眼说:「以前我没有
告诉你,是不想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丁皇后愤然道:「你明知她不是什么好出身,
还让义儿选她为妃,是想害死儿子吗?」

  「她本来是南方百乐城城主的小女儿,百乐城为宋元索吞并后,乳母带着她
逃到这里,七岁时,碰上俞光,俞光喜欢的不得了,才把她收作女儿,出身不是
不好的。」英帝解释道。

  「城主的女儿?也许是叫化子出身的。」丁皇后冷笑道。

  「我见过她的乳母,也看过百乐城城主留下的遗书,怎么会有假。」英帝晒
道。

  「如果她是好出身,性子会这么野吗?整天在外乱跑,还与瑶仙那个小婊子
混在一起?想不到还懂武功,可不知是那个野男人教她的。」丁皇后骂道。

  「她的乳母也是武林中人,该是她教的。」英帝没有理会皇后,思索着说。

  「可靠么?」周义问道。

  「许多年前,我曾经派人监视她的行踪,发觉她很是安份,却把宋元索恨之
入骨,骂他的时候,甚是恶毒,我也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宋无索的情报,应该可
靠的。」英帝点头道。

  「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义儿娶她为妻的。」丁皇后愤然道。

  「她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不像贤妻良母,孩儿怎会娶她。」周义失笑道。

  「就是当妾侍也不行,大不了当作丫头,专门用来生孩子吧。」丁皇后大笑
道。

  「是。」周义笑道,暗念这个主意也不错。

  「胡闹!」英帝骂了一句,说:「京师的好山好水不少,你也可以趁空四处
走走的。」

  「东门的松鹤楼便不用去了,那里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就是要去,也要多
带侍卫。」丁皇后关怀地说。

  「那里只是繁盛吧,不是这么糟糕的。,英帝缅怀往事道:」只是没有当年
西山的松鹤楼那么清静吧。「」听说俞玄霜常往东门松鹤楼跑,那里会是什么好
地方么?「丁皇后冷笑道。

  「西山也有松鹤楼么?」周义心中一动,问道。

  「现在没有了,松鹤楼的老板赞廿年前把松鹤楼搬到东门,生意便好的不得
了了。」英帝笑道。

  「原来如此。」周义若有所悟道,看来丁庭威是去错了地方,才与老妻姚赛
娥失之交臂,不知道这个姚赛娥会不会还在那里等候,要是在的话……周义的头
蓦地好像大了许多。

  在魏子雪和汤卯兔的陪同下,周义装扮成游山的学子,前往西山松鹤楼的旧
址。

  尽管不敢想像如何与一个老婆子合藉双修,周义还是决定走一趟,看看姚赛
娥是不是在那里,要是不在,多想也是无益的。

  虽说多想无益,偶然碰上老婆子或是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时,周义便生出恐怖
的感觉,其中有一个老乞婆,还使他差点转身便走,因为念到姚赛娥远道而来,
无亲无故,行乞为生似乎是必然的选择。

  行行重行行,周义等快要抵达目的地时,没料冤家路窄,竟然碰上俞玄霜正
从来路下来。

  「你来这里干么?」俞玄霜愕然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姑娘能来,小王也能来的。」周义冷笑道,看她一
身翠绿衣裤,英气勃勃,刚劲中却更见妩媚动人,端的是难得的关人儿,可惜脸
罩寒霜,柳眉带煞,要不使出霹雳手段,恐难使她就范。

  俞玄霜不禁语塞,脸上奇怪地忽红忽白,还似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冷哼了一
声,不再看周义一眼,逃跑似的迈步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的!」周义目送俞玄霜的背影,牙痒痒地说。

  「王爷,蔷薇有刺,此女大不简单,小心为上呀。」魏子雪是周义的心腹,
说话没有什么避忌。

  「我知道的。」周义叹气道:「如果在晋州……」魏子雪等当然明白,要是
在晋州,他们便要有活可干了,周义一定会不择手段,得到此女,秘宫里又会再
添美女。

  周义等再往前走,走了一会,便来到松鹤楼的旧址,那儿己经是一片倾垣败
瓦,看来已经荒废了许久。

  「奇怪……」周义沉吟道。

  「王爷,松鹤楼荒废了廿年,自然是这样了,有什么奇怪的?」汤卯兔不明
所以道。

  「这里什么也没有,那妮子上来干么?」周义不解道。

  「那边还有一间小屋。」魏子雪指着远处的木屋说:「看来还有人居住。」

  「我们过去看看。」周义毅然道。

  三人走了过去,周义看见门头挂着一朵鲜艳的红花,不由心里狂跳,暗道难
道找对了地方。

  「什么人?」周义还没有决定打门,门里却有一把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我是来找人的。」周义暗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怀里取出
红花,别在胸前,鼓起勇气道。

  「找什么人?」木门倏地打开,一个手拄着拐杖,鸡皮鹤发的老婆子现身问
道。

  「我是找……找姓姚的。」周义咬一咬牙,道。

  「谁找姓姚的?」老婆子两眼炯炯发光,目注周义胸前的红花说。

  「丁庭威!」周义朗声道。

  「他……他为什么不来?」老婆子颤声说。

  「他死了。」周义道。

  「死了,真是死了!」老婆子从衣领里掏出半边挂在颈项的玉佩,悲声道: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的。」周义从怀里取出于庭威留下来,用作信物的半边玉佩,交与老婆
子道,可以肯定她便是姚赛娥了。

  老婆子把两边玉佩合在一起,证实无讹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晋王周义。」周义反问道:「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原来是你。」老婆子抬头打量着周义说:「我便是姚赛娥,你是在那里碰
上他的!」

  「色毒。」周义也不隐瞒,扼要地道出丁庭威怎样逃到色毒,当上了安琪的
师父,如何请自己寻找姚赛蛾的经过。

  「他还有什么交给你?」姚赛娥问道。

  「还有半本秘笈。」周义沉声道。

  「我们进去再说吧。」姚赛娥舒了口气道。

  事已至此,也不容周义犹疑了,遂着魏子雪等在屋外等候,然援独自走进姚
赛娥的屋子。

  屋里的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桌一床,也有一些日常用品,而且残破异常,
幸好尚算乾净,看来生活艰苦。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习秘笈的?」两人分宾主坐下后,姚赛娥有点紧张地
问。

  「我还没有开始修习。」周义答道。

  「什么?!」

  姚赛娥老脸变色,绝望地说:「那么你如何能够助我练成奇功,怎能杀掉宋
元索。丁庭威,你真该死……完了……我是白费苦功了!」

  「老人家,秘笈里面记载的好像不是什么正派武功……」周义吸懦道。

  「不是又如何?武功只有高低之别,那有正邪之分,只有人分正邪,武功是
没有的!」姚赛娥尖叫道:「不要以为人人称你贤王,你便是贤王了,你的眸子
不正,额尖唇薄,分明就是个大奸大恶之相,你纵是能骗得天下人,也骗不倒我
的。」

  「是吗?」周义苦笑一声,无辞以对,暗念此行上京真是倒霉透顶,俞玄霜
在先,姚赛娥在后,先后给两个女人骂得狗血淋头,可不知行了什么衰运。

  「不对……」姚赛娥倏地出手,瘦骨嶙峋的手掌快如闪电地拿住了周义的腕
脉。

  「你干什么?」周义惊叫道,想不到以自己的武功,也避不开这个老婆子一
爪,心里暗叫不妙。

  「王爷……」魏子雪等当是听到周义的叫声,立即开门而进,看见周义落在
姚赛娥手里,齐声怒喝道:「放手!」

  「出去,如果我要伤他,他还能坐在这里吗?」姚赛娥骂道。

  周义发觉这时姚赛娥手上传出一缕真气,直透丹田,碰上了丁庭威留在那里
的真气后,便立即放手,看来不是有心伤人,松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你们退
下吧。」魏子雪等看见姚赛娥已经放开了周义,暂时可保无虞,唯有依言退了出
去。

  「你为什么骗我?」姚赛娥脸色转霏道……

  「在下真的还没有开始修习的,丹田里的真气,是丁庭威以传功之法转移过
来的。」周义苦笑道。

  「也行了!」姚赛娥喜上眉梢道:「你可知道怎样才能练成这门旷绝古今,
威力至大的内功吗?」

  「知道,可是……」周义脸有难色道,暗念要是自己不愿意,可真担心这个
老婆子用强,那时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世上第一个给女人强奸的受害者了。

  「这一趟可便宜你了。」姚赛娥大笑道。

  「不,不行的!」周义以为这个老婆子己经决定与自己练功,不禁大急道,
同时暗里运功,以防不测。

  「为什么不行?」姚赛娥怒哼一声,接着好像若有所悟,冷笑道:「别臭美
了,你以为老婆子会看上你吗?」

  「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练功?」周义如释重负道。

  「不,一定要男女合藉双修才能阴阳调和,使功力倍增,甚至天下无敌。」
姚赛娥摇头道。

  「那么……?」周义踌躇道,暗念除了这个老婆子,看来还有其他女人习练
这门奇功了。

  「不错,我有一个徒弟,但她是天下第一的丑八怪,比老婆子丑得多了。」
姚赛娥诡笑道。


  周义不禁冷了一截,旋念丁庭威夫妇习练这门奇功不过二十年光景,徒弟的
年纪也不会太大,人说十八无丑妇,只要不是这个老婆子,相价不会太难受的。

  「怎么样?你想得到这门天下第一的武功么?错过了这个机会,再后悔也迟
了。」姚赛娥笑问道。

  「好,我练!」周义答应道。

  「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你真的是一个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便可以不择手段的
奸雄。」姚赛娥大笑道。

  「她在那里?」周义不再造作,冷哼道。

  「我还有条件的。」姚赛娥森然道。

  「什么条件?」周义问道。

  「第一,我要你让她亲手杀掉宋元索,还要助她杀掉宋氏一族。」姚赛娥咬
牙切齿道。

  「她要是杀得了便杀吧。」周义哼道。

  「单是她一人之力当然杀不了,听说你即将领兵伐宋,得你之助,她便有机
会了。」姚赛娥说。

  「行。」周义点头道,暗里奇怪她怎会知道此事。

  「第二,杀了宋元索后,我要你对她说出真相。」姚赛娥继续说。

  「什么真相?」周义不解道。

  「真相就是她其实是宋元索的女儿,当年我给宋元索逼得走投无路,冒死躲
入宋宫,偶然找她们母女,我杀了她的娘后,便逃到这里了。」姚赛娥一字一顿
道。

  「什么?」周义失声叫道。

  「你如答应,我还可以另外传你一个制她之法,将来便不惧养虎为患了。」
姚赛娥寒声道。

  「好,我答应,还有第三么?」周义点头道,暗念这个老婆子分明想自己斩
革除根吧。

  「第三是练功时……不,日常也是一样,我要你尽情羞辱,折磨,糟蹋那个
小贱人,别让她活得痛快!」姚赛娥怨毒地说。

  「她怎会答应?」周义晒道,明白姚赛娥把宋元索恨之入骨,要把满腔怨愤
在他的女儿身上发泄。

  「她会的。」姚赛娥疯狂似的笑道:「这些年来,我花了不少心血,使她恨
死了宋元索,只要能够杀掉宋元索,要她干什么也行的。」

  「真的吗?」周义难以置信道。

  「怎么不真!她知你会领兵伐宋后,曾动念随你一起出征,只是武功未成,
碰上宋元索亦是送死,也知道你是个卑鄙小人,才放弃了这个打算。」姚赛娥冷
哼道。

  「如果是真的,可以让她给我为奴的。」周义不怒反笑道。

  「好主意!」姚赛娥拍手笑道。,「那么要练多久才能练成?」周义问道。

  「要看你们有多用功了,根据秘笈记载,习练一周天之数,便能够使阴阳调
和,功力倍增,如果你每天干她三次,三四个月便能练成了。」姚赛娥怪笑道。

  「怎能每天三次?」周义苦笑道,暗道就是一天一次也叫人头痛,幸好自己
也不太着急。

  「你就是能够,她也未必吃得消的。」姚赛娥吃吃笑道。

  「为什么?」周义冲口而出道。

  「一来她是处女之身,初经人事,难堪风狂雨暴,二来……」姚赛娥老脸一
红,取出两片残旧的纸片道:「你自己看吧。」

  「处女之身么……?」周义认得纸片也是从秘笈撕下来的,接过一看,顿时
血脉沸腾地念道:「……女子习此功者,花芯茬弱,难堪风浪,每欢练功,高潮
不断,苦乐难分,无奈一经习练,便如附骨之蛆,势必沉沦欲海,终身受害,有
得必有失,慎之,慎之。」

  「正是如此!」姚赛娥大笑道。

  「落红……原来落红是这样重要的吗?」周义再看下去,双眼放光道。

  「没有落红,便不能大成了,记得要小心保管,留待日援之用。」姚赛娥正
色道:「不过……」

  「不过什么?」周义追问道。

  「她纵是练成,能不能取宋元索的狗命,还是未知之数。」姚赛娥长叹道。

  「为什么?」周义问道。

  「这门奇功虽然厉害,但是威力有多大,其实还要看扎基的功夫有多深厚,
她练功只有十五年时间,基础及不上我那么扎实,就是功力倍增,也没有必胜的
把握的。」姚赛娥解释道。

  「那怎么办?」周义有点着急道,害怕她会改变主意,亲自练功,那可糟糕
了。

  「让我想想,也许有办法的。」姚赛娥沉吟道。

  「什么时候开始练功?」周义患得患失道。

  「当然是愈快愈好。」姚赛娥好像有了决定,毅然道:「你回家后,预备净
室,明天午后,我便带她上门。」

  「她……她究竟是什么人?现在在那里?」周义忍不住再问道。

  「刚才你上山时,难道没有碰见她吗?」姚赛娥石破天惊地说:「你该认得
她的,她便是俞玄霜!」

  周义好像热窝里的蚂蚁,在静室里坐立不安,等待姚赛娥和俞玄霸光临。

  他已经命魏子雪和汤卯兔在门外等候,只要见到她们,便会立即带进来了。

  闻得姚赛娥的徒弟原来是俞玄霜后,周义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天幻想
如何在这个可恶又可爱的女子身上,尽情发泄心里的闷气,想得过瘾时,常常情
不自禁地开心大笑。

  兴奋之余,周义亦是患得患失的,既怀疑姚赛娥说的是否实话,会不会依着
昨日的商议行事,更担心俞玄霜想宁死不辱,甚至放弃报仇的打算,那可不知如
何让她就范了。

  「王爷,人来了。」外边终于传来魏子雪的声音了。

  周义立即回到座上,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的望着门户,等待眼高于顶的俞玄
霜现身。

  率先进来的是姚赛娥,进门时,若有所指地点点头,接着让开道路,目注门
外。然后俞玄霜进来了。

  俞玄霜一身孝服似的雪白衣裙,苍白的粉脸没有半点血色,还委曲地低下头
来,少了周义熟悉的泼辣,却添上几分幽怨。

  「霜儿,还不见过王爷?」姚赛娥沉声道。

  「大周大学士俞光之女俞玄霜见过王爷千岁。」俞玄霜在周义身前盈盈下拜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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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卖身为奴

  「姚赛娥见过王爷千岁。」姚赛娥也在俞玄霜身旁下拜道。

  「姚老人家免礼,请起。」周义木无表情地说。

  朝廷的习惯是若如此唱名行礼,特别是妇道人家,受礼的通常在座上欠身,
算是受礼,然后一声免礼,施礼的便可以起来说话了,可是周义只是说了一句,
便不再说话了。

  俞玄霜等了一会,还没有听到周义回话,唯有硬着头皮,行起两跪六叩的大
礼,周义却是大马金刀地坦然受礼。

  行礼完毕后,俞玄霜也不待周义说出「请起」两字,便自行起来,垂首低眉
地立在一旁,饶是如此,也难掩恼怒之色。

  「俞玄霜,你来见本王有什么事?」周义寒声道,单从俞玄霜唱出乃父名号
求见,便知道她心里不快,傲气未减。

  「王爷,我想借你的奇功秘笈一看。」俞玄霜开门见山道。

  「看吧。」周义取出秘笈,丢在俞玄霜脚下说。

  俞玄霜没有称谢,含恨捡起那半部破旧的本子,迅快地翻了一遍,发觉果然
是真的,但是仍然不满一息,从怀里取出姚赛娥传授的秘笈,再从头到尾读了一
遍,以为已经完整无缺,可没有想到其中还是缺了两页,那两页早已给姚赛娥撕
了下来,现在藏在周义怀里。

  「此事关系你的血海深仇,乳娘是不会骗你的。」看见俞玄霜脸色数变,忽
红忽白,到了最后,终于泪盈放睫地合起本子,知道她经已证实自己告诉她的练
功之法,姚赛娥叹气道。

  「你可有习练这本秘发么?」俞玄霜抬起头来,目注周义道。

  「有的。」周义冷冷地回答。

  俞玄霜脸如纸白,一咬银牙,倏地双膝跪下,捧着秘笈高举过头,带着哭音
道:「求王爷成全!」

  「成全什么?」周义心里狂喜,问道。

  「求王爷助小女子练成这门奇功,我……我自当结草衔环,涌泉以报。」俞
玄霜硬咽道。

  「一个三截梳头,两截穿衣的妇道人家,学成这样病害的功夫有什用?」周
义明知故问道。

  「我要报仇!我要把宋元索碎尸万段,给我的父母兄弟报仇!」俞玄霜咬牙
切齿道。

  「你孤身一人,纵是身怀绝世武功,要见到宋元索也是不易,如何能取他的
性命。」周义冷笑道。

  「我可以随你南下,在阵中与他决一死战的。」俞玄霜急叫道。

  「他是一军统帅,怎会与你单打独斗?」周义不以为然道。

  「只要你能助我杀掉宋元索,你要我怎样报答你也行的!」俞玄霜哀叫道。

  「我助你练功,你便结草衔环,杀掉宋元索,却又怎么也行,说清楚一点,
究竟要怎样报答我?」周义汕笑似的说。

  「我……我可以给你为奴为碑,供你差遣使唤,要了我的性命也可以。」俞
玄霜被逼不过,终于说出最不想说的话。

  「告诉我,怎样才能练成这门奇功?」周义不置可否,问道。

  「只要……只要你和我……合藉双修便行了。」俞玄霜鼓起勇气道。

  「什么是合藉双修?」周义追问道。

  「就是……就是合体交欢!」俞玄霜涨红着脸说。

  「错了,你情我愿,男欢女差,才算是合体交欢,我和你合藉双修,只是交
易,你要的是绝世武功,我如果答应,也只是把你当作婊子或是女奴般来发泄性
欲。」周义残忍地说。

  「怎样都好,你是答应不答应?」俞玄霜嘶叫道:「不要忘记了,练成奇功
后,你的功夫也一样突飞猛进的!」

  「本王身份高贵,地位尊崇,手下的能人异士,精兵猛将,仿如恒河沙数,
武功再好,也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周义大笑道,偷眼看见姚赛娥不仅脸上没有
慑色,还暗暗点头,知道她满意自己的表现,继续说:「女人也是一样,只要本
王肯要,多少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争着献身,也不少你一个。」

  「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肯答应?」俞玄霜气得浑身发抖道。

  「根据秘笈记载,要练成奇功,你要与本王合体不少于一周天,即是说三百
六十次,就是一天一次,最快也要一年时间,这一年里,要任我淫污取乐,你行
吗?」周义森然道。

  「只要能练成奇功,你要怎样也行!」俞玄霜悲哀地说。

  「开始习练以后,你从此只可以有我一个男人,要是碰了别的男人,便内力
全失,不会后悔吧?」周义笑道。

  「难道我还能有其他男人么?」俞玄霜泪流满脸道。

  「王爷,世上只有你才能助我家小姐报仇,你要是不答应,她也就活不下去
了。」姚赛娥目露笑意道。

  「要当我的女奴可不容易的,你想清楚了没有?」周义冷笑道。

  「我活着便是为了报仇,早已想清楚了!」俞玄霜凄凉地说。

  「你是俞光之女,尽管不是亲生,生活却和千金小姐没有分别,家里婢仆成
群,一呼百诺,别人侍候你倒还可以,你懂得怎样侍候别人么?」周义汕笑似的
说。

  「我不懂,但是可以学的。」俞玄霜抽泣道。

  「本朝规矩,官宦人家不许为奴为碑,你就是愿意给我为奴,朝廷也不许,
不是白说吗?」周义冷笑道。

  「爹爹……俞大人明白事理,只要我回去和他说清楚,他是一定会让我离开
的。」俞玄霜泪流满脸道。

  「不行。」周义斩钉截铁道:「此事是你我的秘密,任何人也不能知道,而
且他就算让你离家,你还是官家小姐的身份,不能为奴的。」

  「那怎么办?」姚赛娥忍不住问道。

  「有办法的。」周义诡笑道:「可以杀了他的。」

  「不,为什么要杀他?不行的!」俞玄霜惊叫道。

  「像你这样怎能侍候我呀?要当我的奴隶,我说杀,你便要去杀,我说脱裤
子,你便要脱裤子,绝对不能说不的!」周义叹气道:「我家的规矩最严,说一
声不,便打三鞭,像你这样,不到一天,便给我活活打死了,你还是回去吧,别
练这奇功了。」

  「不要杀他!」俞玄霜泣道:「你要打便打,不能杀他的!」

  「不杀他也可以的。」周义也不是要取俞光性命,只是藉此看看俞玄霜有没
有痛下决心,格格笑道:「不孝父母是本朝大逆之罪,罪当重罚,殴打父母者,
更要赶出家门,夺去姓氏,贬为奴藉,你要是打他两下,那么就是不想为奴也不
行了。」

  「你……你要我打他?」俞玄霜颤声道。

  「你想当我的女奴吗?」周义大笑道。

  「好,我答应。」俞玄霜毅然道。

  「还有,你要亲笔写下两份文契,一份让我呈交朝廷,证明你甘心为奴,一
份写下为奴的规矩,让你知所警惕,什么时候你有所干犯,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了。」

  「行,我写。」俞玄霜木然道。

  「那儿备有文房四宝,我说一句,你便写一句吧。」周义指着房间一角说。

  俞玄霜也不多话,爬了起来,走到案前坐下。

  「这一份是给朝廷的。」周义沉声道:「贱奴玄霜,不要写姓氏,奴隶是有
名无姓的。」

  「我家小姐也不姓俞。」姚赛娥走到俞玄霜身后,抚慰似的轻拍着香肩说。

  「姓什么也没关系了,奴隶就像猪狗那么下贱,名字只是记号吧。」看见俞
玄霜还没有动笔,周义催促道:「写呀,贱奴玄霜……」

  「慢着,周义,写下卖身契后,便是两条人命,如果你言而无信,我一定要
你陪葬的!」俞玄霜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说。

  「霜儿,晋王奉命南征,只要胜了,也不会放过那宋元索的,只要你练成奇
功,他还逃得了么?」姚赛娥肯定地说。

  「就是南征失利,你也要保证安排我和宋元索决一死战。」俞玄霜悻然道。

  「行。」周义答应一声,接着问道:「为什么写了卖身契以后,便是两条人
命?」

  「老身决定以传功之法,把毕生功力转移到小姐身上,这样便一定能把宋元
索碎尸万段了。」姚赛娥好像已经杀了宋元索似的大笑道。

  「原来如此。」周义恍然大悟道,难怪昨天姚赛娥急不可待地传下克制奇功
的方法,原来她是决定不要命了。

  「杀了宋元索后,我也不会活下去的,这不是两条性命吗?」俞玄霜流着泪
说。

  「我是言出必行的,放心吧。」周义点头道:「那么现在可以写了……贱奴
玄霜,自愿卖身给晋王为奴,从今以后,唯命是从,任打任罚,打死无怨。」俞
玄霜不再说话,一字一泪地写下了卖身文契,然后画上花押,让身后的姚赛娥呈
上。

  核对无讹后,周义冷冷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是不能使
俞光把你逐出家门,以后便别再想报仇之事,这份卖身契便给我留为纪念吧。」

  「三天?!」俞玄霜喃喃自语道。

  「你便利用这三天时间,仔细尝尝当千金小姐的好处,也可以想清楚要不要
从高贵的千金小姐,沦落为卑微下贱,任人鱼肉的女奴,以免将来后悔!」周义
怪笑道,本来他是一刻也等不了的,但是姚赛娥坚持如此,现在知道她是为了传
功,也不得不忍下去了。

  「我不后悔!」俞玄霜绝望地说。

  「还有,要是你泄露了给我为奴的内情,纵然当上女奴,我也不会让你得偿
所愿的。」周义警告道。

  「不会的,小姐不会告诉别人的,要是有人知道,难保会传到宋元索那里,
使他知所防备,那么一切的牺牲也是白费了。」姚赛娥目注俞玄霜道。

  「我不会泄漏的。」俞玄霜咬着朱唇说。

  「好了,现在可以动笔写下给我当女奴的规矩了,这样你便永远也不会忘记
了。」周义诡笑道。

  「说吧。」俞玄霜悲叫道。

  写了半天,俞玄霜终于写下十八条奴规,可是她也是脸如白纸,好像置身地
狱里,不敢想像以后如何活下去。

  「好了,现在给我脱光了衣服,躺上床去。」周义淫笑道。

  「王爷,老身还没有传功,不能碰她的。」姚赛娥急叫道。

  「我不是要碰她,只是要用指头戳破那片没有用的薄膜,让她用落红画来押
吧。」周义兴奋地说。

  「这也不行,要待老身传功后,才能动手的。」姚赛娥摇头道。

  「为什么要这样?」俞玄霜如堕冰窟地叫。

  「我喜欢!」周义大笑道:「忘记了奴规第一条说什么吗?只要我喜欢,当
女奴的便要勉力逢迎,舍身事奉吗?」

  「怎样也可以,可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她的。」姚赛娥告诫道。

  「我知道了,我打算用不着这个女奴时,便用作贴身卫士,保护我的安全,
怎能毁去她的武功这么浪费。」周义满肚密圈道。

  「你记得便行了。」姚赛娥点头道:「霜儿,你回家里安排一切吧,明天晚
上,我在松鹤楼等你。」说的松鹤楼当然是西山的松鹤楼了。

  「我和你一道走吧。」俞玄霜长身而起道。

  「不,我还要告诉王爷一些练功的窍门,你先走,想想如何与俞大人断绝父
女关系吧。」姚赛娥正色道。

  目送含悲忍泪的俞玄霜离开后,姚赛娥呆若木鸡地默不作声,隔了一会,却
突然开心地仰天长笑。

  「老人家,你笑什么?」周义奇道。

  「多年的窝囊气,想不到今天一扫而空,老身能不笑吗?」姚赛娥大笑道。

  「什么窝囊气?」周义不解道。

  「我虽然拿下仇人的女儿,与她朝夕相对,但是也不能在她的身上泄忿,还
要小心照顾,不是很窝囊吗?」姚赛娥疯狂似的笑道:「臭小子,难为你弄出那
十八奴规,这个小贱人可有乐子了。」

  「她会听我们摆布吗?」周义忧心忡忡道。

  「会的,她心里尽是仇恨,为了报仇,什么也会答应的。」姚赛娥怪笑道。

  「你要给我狠狠的折磨她,使她生不如死,那么老身便死也叹目了。」

  「我最怕她吃苦不过,不顾一切地作出反抗,我是打不过她的,那时我的小
命便不保了。」周义苦笑道。

  「我留下来就是要传你制她之法。」姚赛娥点头道。

  「是武功吗?」周义问道。

  「待她练成奇功后,或许便是天下第一人,要是有那样的武功,我还要靠这
个小贱人给我报仇吗?」姚赛娥晒道。

  「不是武功是什么?」周义追问道。

  「你可有听过南海神巫吗?」姚赛娥反问道。

  「没有,那是什么?」周义摇头道。

  「他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巫师,精通画符念咒,魔胜巫蛊之术,通神会火,能
人所不能的。」姚赛娥崇拜地说:「拿下那个小贱人后,我专程前往南海,求得
一服百劫丹,给她服下,以防养虎为患。」

  「百劫丹?是毒药吗?」周义问道,暗念看来又是圣姑的那些呃神骗火的伎
俩。

  「我不知道,可是念出咒语后,便能使她周身如遭针刺,如果不念出解法的
咒语,便会痛死为止的。」姚赛娥煞有介事地说。

  「念咒?」周义失笑道:「你试过没有?」

  「试过了,每隔一阵子,我便会试念咒语,痛得她死去活来,以为自己染上
什么隐疾绝症,才急于找宋元索报仇。」姚赛娥笑道。

  「真的吗?」周义难以置信道。

  「老身快要死了,还会骗你么?」姚赛娥从怀里取出一块看来保存了许久的
纸片,说:「这便是使法和解法的咒语,你铭记放心,便可以随时制住她了。」

  周义接过一看,只见纸片写着两句似诗非诗的咒语,赶忙诵念几遍,记在心
里,暗道如此神异,非要试一下不可了。

  第二天早朝过后,周义便独自朝见英帝,呈上俞玄霜的卖身文契。

  「这是她的亲笔吗?」英帝讶然问道。

  「是的。」周义道出编造的故事道:「玄霜原来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不知如
何,闻得儿臣行将领兵伐宋,竟然登门跪求,求我带她同去,希望能略尽绵力,
儿臣本来坚决拒绝,也没有承认接到任命的,想不到她竟然长跪不起,后来还以
死相胁,哀求儿臣收她为奴,儿臣无法推辞,才如此胡闹的。」

  「她怎会知道你即将伐宋?」英帝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却死活也不肯说。」周义胡说道。

  「奇怪,除了你我,此事只有陈阁老知道,陈阁老传旨未归……是了,你母
后也知道,但是她该不会在外边乱说的。」英帝皱眉道。

  「儿臣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提及此事。」周义赶忙说。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弄清楚。」英帝不待周义回答,高声叫道:「请丁
皇后。」

  没多久,丁皇后便来了。

  「找我什么事?」丁皇后自行落座,看见周义也在,笑问道:「可是义儿找
到合眼的女孩子,要母后作主么?」

  「义儿南下的事,你告诉了什么人?」英帝寒声道。

  「没有呀,除了……」丁皇后脸色一变,慑吸不语。

  「除了哪个?」英帝勃然变色道,虽然他对皇后向来甚是忍让,但是兹事体
大,也难掩心里不满。

  「除了仁儿……」丁皇后惭愧道:「有一天我骂他不思长进,其间夸了义儿
几句,也许给他听出苗头。」

  「混帐,骂儿子便骂儿子了,为什么要扯上义儿,还泄漏了国家大事!」英
帝气愤道。

  「仁儿还是太子,知道此事也是无碍的。」丁皇后抗声道。

  「俞玄霜知道了也无碍么?」英帝把俞玄霜的卖身契扔过去道。

  「她怎会知道的?难道……」丁皇后随手接过,沉吟道:「是了,一定是仁
儿告诉瑶仙那个小贱人,瑶仙又告诉她了。」

  「女人真坏事!」英帝怒骂道。

  「太子知道了是无碍的,只是……」周义皱眉道。

  「魏子雪那里怎么还没有消息?你着他尽快破案,不能拖下去了。」英帝不
悦道。

  「破什么案?」丁皇后问道。

  「国家大家不要你管,管管自己的儿子吧。」英帝愤然道。

  「不管便不管。」丁皇后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多说,低头发觉手里的纸片竟
然是俞玄霜的卖身契,忍不住嚷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周义于是又再把故事
说了一遍。

  「这样的贱货,用来作丫头使唤便罢,纳为侍妾可不行。」丁皇后悻声道。

  「她是俞光的女儿,怎能作义儿的丫头,就算作妾侍也委屈她了。」英帝不
以为然道。

  「她不是俞光亲生的,为什么不能?要是义儿喜欢,你也可以把她贬入奴藉
的。」丁皇后冷哼道。

  「她又没有犯事获罪,怎能随便贬为奴藉?」英帝不悦道。

  「你是一国之君,你说可以便可以了。」丁皇后晒道。

  「此女傲气甚重,作妾也是不宜的,可是她的武功甚高,作为贴身卫士却是
有用。」周义笑道。

  「女卫士吗?也可以的,那么便不用卖身契了。」英帝点头道。

  「本来是不要的,可是儿臣存心煞一下她的傲气,她又说能够摆平此事,才
要她写下卖身契,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投靠吧。」周义道。

  「她如何摆平此事?」英帝奇道。

  「儿臣也不知道,只能看下去了。」周义笑道。

  「怎样也好,如她肯当女奴,母后是全力支持的,倘若不是,便免问了。」
丁皇后格格笑道。

  「你又胡闹了。」英帝不知好气还是好笑道。

  「对了,如果她当上你的女奴卫士,母后便送她一套黄金盔甲,让她风风光
光地随你出征。」丁皇后眼珠一转,笑道。

  「什么黄金盔甲?」英帝奇道。

  「你忘记了。」丁皇后笑道:「当年太上皇远征西强,不是从一个番邦女将
身上剥下一袭黄金盔甲吗?」

  「你说的是那袭只有两个罩杯和护阴的所谓盔甲吗?这样的东西怎能穿在身
上!」英帝大摇其头道。

  「我又不是叫她像番女那样什么也不穿,盔甲下边一样可以穿上衣服的。」
丁皇后笑道:「还有绑腿,护腕,颈套和一对黄金靴,样样俱全,正是女奴卫士
的打扮!」

  「青菱也很喜欢那套盔甲的。」英帝犹豫道。

  「混帐,她肯当女奴卫士吗?而且她己为人妇,嫁出了的女儿,便如泼出去
的水,也不是本家人了。」丁皇后悻声道。

  周义知道他们说的是妹妹青菱公主,前些时嫁与京卫副将刘方正,此人与太
子过从甚密,大婚之日,自己尚在色毒,故没有出席,此次回京,也没有见过他
们,看来改天可要走一趟了。

  「算了,那么把青凤剑也送她吧。」英帝叹气道。

  「青凤剑?那柄剑吹毛可断,削铁如泥,好像贵重了点。」丁皇后犹豫道。

  「有什么贵重的?送给她不是等如送给儿子么?」英帝笑道。

  「谢父皇母后!」周义大喜道。

  回府后,周又第一件事是召来魏子雪,商议如何尽快侦破皇子大婚的刺客事
件,才知道他派往各地调查瑶仙出身的密探已陆续回来,只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禁头大如斗。

  魏子雪也不是什么也没干的,他还广派人手,监视瑶仙的行踪,发觉她只与
青菱和俞玄霜来往,隔三五天便互相探访,很是要好,不与两女见面时,她便像
其他的京中贵妇,经常前往紫云山的慈安庵上香。

  慈安庵是百平古刹,求子至为灵验,庵中的尼姑虽然经常下山化缘,却没什
么可疑。

  「属下曾经先后三次尾随瑶仙上山,她就像其他信女一般上香,上完了香便
与主持谈论佛法,吃完素斋后便下山,也没有特别之处。」魏子雪叹气道。

  「那个主持?」周义狐疑道。

  「主持悟通师太已经七十多岁了,当了主持廿多年,据说皇后娘娘也常常过
访的。」魏子雪摇头道。

  「瑶仙懂武功吗?」周义问道。

  「不知道,她出入均是乘轿,好像弱不禁风,莫测高深。」魏子雪耸肩道。

  周义不禁头大如斗,也正在这时,有人来报,青菱公主率驸马刘方正登门拜
访。

  「二哥,你回到京里也不告诉我,可是不要我这个妹妹?」青菱一进门,便
大兴问罪之师似的说。

  「为兄回来是向父皇请罪的,怎能四处乱跑?」周义苦笑道,看见已为人妇
的妹子明艳照人,有点儿羡慕在她身后的刘文正。

  「去看妹妹也是乱跑么?」青菱慎道。

  「我也打算过两天便去看你的。」周义点头道。

  「刘文正拜见晋王。」刘文正终于有机会说话,恭身行礼道。

  「妹婿不用客气。你的大婚之日,为兄还在色毒,赶不及回来参加,请忽见
怪。」周义还礼道。

  「晋王为国奔波劳碌,征战塞外,在下不能效力军前,已是惭愧,焉有怪责
之理。」刘文正诚恳地说。

  周义以前见过刘文正几次,知道是个人材,还是京卫四个副将之一,曾经有
心拢络,后来发现他是太子的心腹,便没有白费心机了。

  「二哥,你是不是要南下?」青菱单刀直入地问。

  「妹妹何出些言?」周义装傻道,暗念一定是太子告诉她的。

  「你别问,我知道便是。」青菱俏皮地嗽着樱桃小嘴说:「你要是南下,可
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周义问道。

  「二哥,妹子从来没求过你,这一趟你一定要答应的。」青菱撤娇似的说。

  「要是我做得到,为什么不答应。」周义笑道。

  「你带文正一起去,让他立点军功。」青菱正经八百地说。

  「晋王功勋彪炳,战无不胜,在下希望能够追随靡下,为国尽忠。也可以见
识王爷用兵之道。」刘文正拱手道。

  「文正兄太客气了,小王只是有点运道吧。」周义谦逊道:「至于随军南下
之事,父皇还没有示下,此时实在言之尚早。」

  「父皇还没有对你说么?」青菱讶然道。

  「不知道妹子从那里听来这个消息,愚兄也是一头雾水。」周义假装蒙在鼓
里道。

  「那么妹子鲁莽了。」青菱看了刘文正一眼,说:「文正常说你英雄盖世,
渴望随你出征,妹子才大胆相求,你不要介意。」

  「我们是兄妹,什么话说不得,妹子不要放在心里才是。」周义潇洒地说。

  「如果父皇命你南下,你可要提携文正呀。」青菱央求似的说。

  「说什么提携,要有那一天,还要父皇答允才行的。」周义推宕道。

  「这个自然了,相信父皇不会反对的。」青菱喜道。

  三人东拉西扯地谈了半天,气氛融洽,谈笑甚欢,兄妹也好像芥蒂全消。

  说到兴高采烈时,没料太子突然送来请柬,邀周义过府用膳,青菱亦嚷着要
一起去,周义遂着人回覆太子,答应赴宴。

  太子本来居住宫中,但是出入不易,遂在宫外暗设居所,还雇有婢仆下人,
戏称行宫,用作酬醉见客之用,英帝虽然知道,却没有做声,形同默许。

  青菱与夫婿刘文正要回家更衣,没有与周义一道走,周义只道他们不会太早
去到,也故意晚了点,与魏子雪多谈一会,没料去到行官时,刘文正已经到了,
正与太子说话,青菱却与瑶仙在内督促下人做饭。

  「二弟,你迟到了,是不是该罚啊?」太子周仁热情地起身相迎,呵呵大笑
道。

  「该罚!」周义获邀赴宴时,早料到宴无好宴,笑嘻嘻地说:「愚弟自罚三
杯便是。」

  众人分宾主坐下,尔虞我诈地互道兄弟之情后,太子话锋一转,便谈到远征
色毒之事。

  「二弟,这一趟父皇下诏严责,其实是愚兄的主意,你不要见怪。」太子诚
恳地说。

  「大哥责备得极是,小弟未经父皇允许,便妄动刀兵,获罪也是应该的,只
是责骂几句,已经是便宜了。」周义没有想到太子如此坦白,暗叫奇怪道。

  「其实吾弟能当机立断,果敢英明,正是朝廷之福,愚兄岂有怪责之理?」
太子笑道:「而且些许委屈,换来一个大功,也是划算的。」

  「大哥的意思?」周义莫名其妙似的说,暗骂这个大哥可真天真,竟然以为
自己会相信如此鬼话。

  「老三胆大妄为,谎报军情,父皇岂会姑息,愚兄灵机一触,以为可以以此
示敌以弱,遂让你受点委屈吧。」太子正色道。

  「示敌以弱?」周义茫然道。

  「就是让宋元索误以为为父皇不知道老三讳言败绩,借故调你过去,对付宋
元索。」太子解释道。

  「要我对付宋元索?」周义皱眉道。

  「是的,你的战功彪炳,足智多谋,对付宋元索非你莫属,所以愚兄奏察父
皇,让你执掌帅印,领兵伐宋。」太子煞有介事道。

  「我行吗?」周义不安地说。

  「如果你不行,难道只懂纸上谈兵的老三行吗?」太子晒道。

  「大哥过奖了,可是小弟对宋元索知道不多……」周义惭愧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三弟就是不明敌情,才会兵败辱国,你要越听
我的,宋元索一定俯首称臣的。」

  「请大哥指点。」周义拱手道。

  「说什么指点,愚兄只是希望能早点一统天下吧。」太子正色道:「宋军虽
然晓勇,但是连年征战,已经甚是厌战,无奈宋元索治军甚严,赏得重,罚的也
不轻,才不得已奋力死战,二弟只要以静制动,步步为营,他便无机可乘,待我
们准备妥当后,定能一举成功的。」

  「是,大哥此话甚有道理。」周义同意道,旋念他的话虽然与自己的计划不
谋而合,但是这个大哥怎会希望自己立功,当是别有用心。

  周仁继续侃侃而谈,尽管每一句话也说到周义的心坎里,他也是点头不迭,
可是总是感觉周仁言不由衷,好像念书似的。

  「二弟,这是愚兄一得之见,你看如何?」太子周仁终于说完了,问道。

  「大哥真知灼见,小弟受教了。」周义诚恳地说。

  也在这时,瑶仙和青菱双双而至,指挥下人送上菜肴,期间自是少不了许多
寒喧客套了。

  周义可不是第一次与瑶仙见面了,每一趟见面时,总是感觉她风姿川昔,心
里暗生嫉妒,嫉妒大哥捷是先登,把如此美人儿收为内宠。

  这次再见,念到俞玄霜早晚也是自己的禁脔,周义心里便没有那么难受,只
要能够证实瑶仙是宋元索的细作,也许还可以坐拥京师双美。

  暗里把瑶仙与俞玄霜比较,京师双美可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实在难分
轩轻。

  瑶仙虽然年纪好像大点,但是风情万种,媚态撩人,那份成熟的少妇风姿,
叫人心痒难熬。

  俞玄霜却是眉目如画,清丽可喜,特别是纯真中带着那几分冷艳,使人生出
把她征服的冲动。

  周义再看青菱这个便宜妹子,其实她绝不比京师双美逊色,无奈怎样也是自
己的妹子,可不敢生出遐想。

  菜肴很丰富,当主人的太子伉俪殷勤热情,刘文正夫妇也言笑晏晏,频频劝
酒布菜,吃得还算愉快。

  没料酒酣耳热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走了进来,在瑶仙耳畔说了几句话,她
便立即粉脸变色,欲言又止,好像不知如何说话。

  「出了什么事?」太子奇道。

  「玄霜出事了。」瑶仙着急地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大失常态,与老父
发生龌龊,还把俞学士推倒地上,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家。」

  「怎会这样的?」青菱难以置信地叫。

  「要立即着人找她回来,给俞学士陪罪认错,否则便麻烦了。」刘文正严肃
地说。

  「立即派人分头去找吧。」青菱急叫道。

  周义差点便放声大笑,知道俞玄霜终于依照自己的吩咐行事了,默计时间,
此刻该前往西山途中,待姚赛娥传功完毕后,这个美女便会回到王府,任由自己
鱼肉,一念至此,可没有心情吃喝,起身告辞,太子等急龄寻找俞玄霜,自然无
心挽留,只是歉疚地另订后约。

  周义还没有回到府第,却在途中碰上了家人,原来英帝寅夜来传,着他立即
入宫说话,不问可知,当是与俞玄霜有关了。

  「可知道俞玄霜出了事么?」英帝劈头便问道。

  「知道。」周义答道:「刚才儿臣在大哥那里吃饭,听到有人报告。」

  「他请你吃饭?」英帝讶然道。

  「儿臣前往拜见大哥,承他留饭。」周义不尽不实道。

  「很好,你们能够兄友弟恭,为父也是老怀大慰。」英帝喜道。

  「父皇夸奖了。」周义改口问道:「她没有伤着俞学士吧?」

  「幸好没有。俞光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大碍,本来不想张扬的,可是玄霜离
家时,还在门外大吵大闹,要压下去也不能了。」英帝皱眉道。

  「俞学士没有受伤便好了。」周义舒了一口气道。

  「不是你教她动手的吧?」英帝问道。

  「儿臣怎会如此荒唐。」周义摇头道。

  「看来她是决心随你出征了。」英帝叹气道。

  「此女如此大胆妄为,定是桀骜不驯之辈,随军出征,恐不是儿臣之福。」
周义装模作样道。

  「她对你可是大有情意?」英帝奇怪地问。

  「不会吧,儿臣只是见过她两次……」周义怔道。

  「女儿家的心事,岂是你我能解的,当年你娘……」英帝说了一句,便不再
说下去,道:「现在她是在你那里吗?」

  「儿臣不知道,知道父皇传召后,儿臣便立即入宫,还没有回府。」周义老
实地说。「要是见到她,你便带她进宫,让为父亲自审理。」英帝寒声道。

  「是。」周义答应道。

  「太子和你说了些什么话?」英帝接着问道。周义灵机一触,便把周仁说的
伐宋方略和盘托出道:「大哥的话甚有见地,使儿臣茅塞顿开。」

  「他真是这样说吗?」英帝讶然道。

  「是的。」周义发觉有异,却不动声色。

  「你的计划本来就是如此,可以用作参考的。」英帝点头道。

  「儿臣也有此意。」周义答道。

  「很晚了,你告退吧。」英帝摆手道。

  周义出宫后,立即回府,虽然没有见到俞玄霜,却也知道此女是逃不出自己
的五指山的。

              【第三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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