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情遗东门——我和一位小姐的故事】(完)  作者:hx168ok9

李伟 2010-9-7 09:12

            第三十五章  破碎人生

                (1)

  高潮过后,我们两人依然赤身相拥,四肢交叠,躺在床上休息。

  「你好厉害,弄得我好舒服。」阿媚满足地说。

  「你也不错呀,这么投入。」

  「我平时就听阿娇说过,知道你很强。不然,阿娇也不会跟你这么久。」

  「阿娇以前的男朋友,都是性能力强的吗?」

  「那当然。不仅是她,我们都一样。找的男朋友,个个都要如狼似虎的才行
呢。」

  「为什么呢?」

  「哈哈,你想想,我们每天卖屄,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对一般的性刺激早
就麻木了。如果男朋友性能力不强,怎能让我们满足。」

  我问:「那,依你的经验,什么样的体位,才能使你更舒服?」

  阿媚说:「嗨,这要看各人啦。我喜欢女上位,坐在男人上面,可以自己掌
握性交的节奏,以解我身体深处的难言之痒。」

  阿媚说,她平时其实很压抑,只有做爱的时候才能放松自己,尽情享受肉体
带来的刺激,以释放自己平时精神的压抑。但是这种性交,由于缺少男人真正的
关爱与呵护,归属感与安全感,所以放纵过后,心里则会更加空虚和隐隐作痛。

  她说:「没男人的时候,心里空虚寂寞,好渴望能有个男人的臂弯来让我依
靠;可男人围在身边时,又厌恶他们举止粗俗,心胸狭窄;男人抽身离去后,又
更感失落和惆怅,不知前途在哪里。」

  她感叹道:「虽然经历的男人无数,但真正让人割舍不下的好男人,其实并
不多。」

  我问她当初,是怎样走上这条道的。

  阿媚叹息着不肯说。我再三央求,她才慢慢打开了封存多年的记忆。


                (2)

  阿媚回忆着说,她踏入社会,是在19岁那年。那时她考上了省里的一所重
点大学,可家里实在无力供她上学——父亲的哮喘病越来越严重,整天咳嗽,家
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去县里住读高中。

  她有些凄楚地说:「那天晚上,我坐在自家屋后的大树底下,把大学录取通
知书一点点撕碎,抛进小溪中。几天后,我就背着简单的行李,告别故乡,踏上
了外出打工之路。」

  我说:「十几岁的女孩出来打工,干体力活,是很辛苦的。」

  她说:「是啊。一开始,我进了东莞的一家电子玩具厂。因为那家工厂基本
上不讲什么招聘条件,只要好手好脚,就能进去做工。但工人一天要工作10多
个小时。大家被关在一座大厂房里,整日劳作,一天两餐,青菜煮豆腐,没有一
点油腥。晚上一、二十人睡一间大房,屋里臭气薰天。」

  「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不堪重负的我终于晕倒在车间里。第二天,当我拖
着虚弱的身子去上班时,被工头叫到办公室,老板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五
百元钱,说道:『阿媚,这里的工作太辛苦,我也很难帮到你。你还是另某高就
吧。』」

  「我接过信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家血汗工厂,木然地走上街头。可连续
几天时间,我都没有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钱却越来越少。那天,我看见一家发廊
的门口挂着招工的纸牌,便推门而入。老板娘朝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用手
在我身上摸了摸。然后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什么学历?多大年龄?结婚没有?是
不是处女?有没有男朋友?」

  「我一一回答。我被老板娘留了下来。但她告诉我,在这里做事,要听她的
话!」

  「第二天我去上班,老板娘拿出一件紫色的吊带裙和一双透明的高跟凉鞋给
我。我看到那里的小姐们一个个也都是穿着这样又透又露的衣服,也只好换上。
但穿上后,一照镜子,我感到我还真比原来漂亮了许多。理发师又帮我弄了弄头
发,向上盘旋着扎起来。我发现我原来还是很美的。」

  「那间发廊有100多平米,隔成了好多个格子间。除理发师外,竟有五六
个小姐。她们的工作似乎很轻松,白天客人稀少,小姐们可以随便睡觉,聊天。
晚上8时过后,发廊才开始迎来一天的旺市。」

  「客人一来,大多都和小姐们进了格子间,随后关上门。我和另一个新来的
小姐呆在厅堂,无所事事,看电视打发时间。」

  「我心中隐约不安,觉得那些来客和小姐们都很诡秘。有时,我听到里面传
出一两声男女打逗调情的淫笑声。我想,在那些格子间里,肯定隐藏某种神秘的
东西。我看到那些小姐出来时,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

  「过了两天,我正坐在厅堂里,无聊的对着镜子发呆。我发现我的身子有点
瘦,但却给人一种苗条的感觉。五官中较为满意的,就是一双眼睛,眸子很黑很
亮,仿佛两粒葡萄。」

  「这时进来了一个男人。老板娘一见他就堆下一脸的媚笑。她称他马老板。
我从镜子里看到他五短身材,圆脸平头,腆着啤酒肚,粗短的脖子上,挂着一条
黄灿灿的金项链,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钱无德的暴发户。」

  「老板娘向他讨好地说:『马老板看上哪位?我们这里新来了两位。』」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我们几位小姐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照到了我身
上。老板娘把他拉到一角,用当地话和他交谈。我听不懂广东话,感觉他们是在
谈论自己,就觉得心里发慌。」

  「后来,老板娘转向我,说:『小妹,马老板看中你了,你去房里替他洗洗
头吧。』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老板娘,声音非常柔和。」

  「我感到我和他之间,今晚绝没有洗洗头那么简单。但此时又不好拒绝他。
我站起身,穿着高跟凉鞋的腿,有些微微发抖。走进格子间,里面很简陋,只有
一个简单的冲洗台,一张靠背椅子和一张小床。房里很暗,只亮着一盏小红灯,
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

  「我刚进来,马老板便扣上了门。他脱去外套,四脚朝天躺到床上,对我说
道:『不用洗头了,直接帮我按摩。』我伸出手,刚一碰到他的脸,便被他抓住
了胳膊,一把将我拖到床上。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躲闪着拒绝
他。」

  「马老板用力撕开我身上的吊带,露出了我的两只奶子。我还是第一次在男
人面前袒露胸脯。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害羞得不得了。我哭喊着挣扎。屋外面好
像没有人理会我。马老板把我压在他身下,抱着我的屁股,一顺手,就脱去了我
的内裤。」

  「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光身子,那真是羞得不行,却又无处可躲。后来,他
又张开我的两条大腿,把我的阴部暴露在他面前,弄得我更是无地自容,心里扑
扑的乱跳。」

  「他也脱了衣服,我第一次看到男人下面的那个东西,好害羞。他下面的那
个东西高高竖起,好怕人。他抱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下面一下子强行插进来,
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我流了好多血,床上到处都是。可我却听到隔壁的小姐
与客人说笑逗闹着,一阵阵的笑声传来,好像是在讽刺我。」

  「我不知为什么,那天我流了好多泪,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事
情。马老板走后,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走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我手
里,说这2000元,是马老板给的补偿,要我收下。那是我此生看到的最多的
钱。我捏住那些钱,虽然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可心软了。」

  我说:「想不到,你的处女身,竟是这样丢失的。」

  阿媚笑笑说:「是啊。可是没有办法。小姐们也劝我,说这就是命,还是认
了吧。从那以后,我如同一脚踩进了泥坑,再也爬不起来。我觉得,即使是爬起
来,也一身是泥,以有谁会帮助我,关心我?索性让自己变成了一摊烂泥。」

  我问:「那个马老板,后来找过你没有?」

  阿媚说:「找过。过了几天他又来了,老板娘破例让他带我出去吃了顿饭。
我对他的感觉似乎有了改变。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说话也很豪爽。那天
晚上,他把我带进了一家宾馆。」

  我问:「和他第二次的感觉怎样?」

  阿媚笑道:「感觉不像第一次那样痛。他似乎也不那么急躁了,慢慢地挑逗
我的情欲。那天夜里,我虽依然害臊,但还是让他上了我两次。」

  「那天,你有没有高潮呢?」

  「没有。只是觉着不那么疼,当他插进来时,我有那么一点点充实的感觉,
也有那么一点点舒服的感觉。」她说。

  「除了舒服以外呢?」

  「还有害羞。特别是当他把头埋在我的两腿中间,伸出舌头舔我的阴部时,
我真的好害羞。心想,怎么一个大男人会这样子不顾自己的身份,还舔我下面,
又弄得我痒痒的,想要他。」

  「我感觉那个马老板还是很喜欢你的。不然,不会这样待你。」

  「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那时我太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太嫩。他确有四十
多岁,都可以做我老爸了。」

  「那他有没有送你什么东西呢?」

  「有送。他说我一个处女给了他,是他的荣幸。他给我买衣服,买高跟鞋,
还买化妆品,妆扮我。」

  「他为什么对你这样上心呢?」

  「是呀,开始时我也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老婆嫁他时不是处女,所
以他对他老婆总是耿耿于怀,他是很在意这一点的。」

  「那他有没有包下你的打算?」

  「我也是这样问过他,说你既然这样迷恋我,为什么不包下我,让我做你的
二奶?可他说家里老婆厉害,钱的方面管得很紧。所以,大家在一起,开心的玩
玩就好。他说他会尽力照顾我。」

  「那以后呢?」我问。

  「以后,老板娘又给我介绍了几个中年男人,连续和他们发生了性关系后,
我也就看穿了,如今的世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你不再感到与男人做爱是件恶心的事了?」

  「我只把与他们发生的性关系当成一件工作,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我开始
慢慢地入行,为了勾搭男人,我穿性感暴露的时装,染头发,留指甲,还学会了
在男人面前撒娇发嗲,讨他们欢心。跟其他小姐们在一起,我还学会了抽烟,喝
酒,让自己看上去更像那么一回事。」

  我说:「找你的男人多么?」

  她说:「还可以吧,我一个月收入三、四千元。由于一开始,我有点营养不
良,所以长得偏瘦,但看上去却身材苗条,所以男人们反倒喜欢。但老板娘总是
从中抽水,所以业务虽多,但实际到手的收入也不算特别高。」

  「老板娘长什么样?」

  「哎呀,别提她,一幅马脸,见了人,皮笑肉不笑的。而且说话刻薄,做事
寡毒。经常找理由,克扣该给我们的钱。我最恨的人就是她。」

  「她让你们卖,她自己卖不卖?」

  「她平时不卖,但有一个相好。说来可笑:她的相好来了,即使她老公坐在
店里,她也要和那相好到后面的小房里去睡。她老公根本管不了她。」

  「哇,这样呀。」

  「是啊。」

  「那她老公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又能怎样。钱归她管。她老公又没有什么别的收入。」

  「那老板娘既然不爱她老公,为什么不与他离婚?」

  「她哪里敢。他们的父母是一个村子的。要是为这种偷人养汉的事,回家去
办离婚,那两家人还不打架?农村人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

  「那也是。」

  「所以,他们就这么混,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我问:「既然你不喜欢那里,依你的长相、身体和年龄条件,你就不能寻找
其它的门路?」

  她说:「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呀。所以过了两三个月,我就和发廊里的一
名叫阿敏的小姐一起,离开了那里,到一家夜总会里做吧女。」


                (3)

  我问:「夜总会的环境总要比发廊好一点。」

  阿媚说:「那当然。不管外面气温怎样,小姐们躲在空调房里,永远都是性
感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高跟凉鞋,裸露着白肉,仿佛随时可以
脱光一般。我们脸上涂着脂粉,嘴唇抹着鲜艳口红,眼角飘荡着笑意。」

  我问:「夜总会可是个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地方。你在那里,对男人的感
觉怎样?」

  阿媚说:「那个时候,我已被很多男人上过了,所以,和所有的小姐一样,
脱起衣服来也不再害羞,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任人玩弄的淫妇。」

  阿媚说:「当我躺在男人怀里,任他们摸揉抠弄时,我什么也不想,只想着
钞票像蝴蝶一样在身边漫天飞舞。有时在包房里,我和阿敏当着男人们的面,跳
裸体舞,做下流的动作;有时,好几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我们做爱。那时的
我,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怎么快活地过好每一天。」

  我问:「在男人面前跳裸体舞,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阿媚说:「哈哈,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摇着头,扭着腰,拱着臀,舞动的
两臂,让一对乳房在胸前跳荡着,向着男人展露自己的阴部,而且还要做出性交
的姿势和动作,挑逗他们的欲望。其实,他们还没被挑逗起来,我们自己反倒先
湿了。因为在那种灯光朦胧的环境里,很容易让自己情绪激昂。所以,在这种情
况下,和多个男人同时做爱,心理上也能承受。」

  我问:「在夜总会,是不是可以让你多赚一点呢?」

  阿媚说:「夜总会的收入比发廊要高出许多。如果做得好,回头客多,酒水
卖得好,奖励也就越高。有时遇到大方的客人,特别是那些公款消费的人,一次
得到的小费就有一两百元。月收入少则两万,多则三四万。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
望。」

  阿媚说:「那段时间,由于心情高兴,身体仿佛也起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
乳房变大了许多,高高地耸起。以前被男人操的时候,总是很反感,可后来,见
着体面一点的男人,反而想让他们操了。因为让他们操不仅有钱赚,还长见识。
如果有几天没有男人包我的过夜,就浑身不自在。」

  我问:「这个时候,你好像还在青春期。」

  阿媚说:「是青春后期。雌性激素分泌旺盛,又是做这一行的小姐,所以一
旦被男人上过之后,性欲就特别强烈。我知道,到了夜总会,我才真正地从肉体
到精神,一起走上了不归之路。」

  阿媚说:「我给家里寄了不少钱,父亲治病,弟弟上学,都是用我的钱。我
给自己买高档时装,买名牌化妆品,买上千元一双的高档皮鞋。我要让自己觉得
出来卖值得。」

  我问:「那时候,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呢?」

  阿媚说:「除阿敏外,我很少交朋友。其实干我们这行,表面上风光,其实
内心深处,都很孤独,我们很少能够得到男人真正的爱。」

  阿媚说:「阿敏是四川人,比我大。17岁就下海入行了,已经做了六年。
她直性,敢做敢为。我很喜欢她,把她当成我姐。我们都恨那个发廊老板娘。从
发廊跑出来后,我俩一直合租一套房子,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有一天,我们躺在床上聊天,我这样问她:『如果有人爱你,你想过将来
嫁人吗?』」

  「阿敏的精神很消极,她说:『家人在知道她做了这一行后,都不让她回去
了。』她说:『什么嫁不嫁人?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将来的。』」

  「我又问:『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有钱,但只想跟你玩玩;另一个很穷,
却对你真心实意。你会选择谁?』」

  「阿敏的回答很干脆:『我宁愿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让他玩我,也不会跟一
个没钱的男人去海枯石烂不变心。』」

  「阿敏的回答让我觉得很迷茫。此前,我曾经憧憬过浪漫而美好的爱情,而
现在的这一切,对我们而言,都已化为梦想。做小姐的,一是怕怀孕,二是怕得
病。为此,我们只能靠自我防范,可有些男人为图一时之快,拒绝戴套。看在钱
的份上,我们也只好赌一把,让他们直接射进去。」

  「可阿敏赌输了。她鬼使神差地爱上了一位风流倜傥的男人。她从我们两合
租的房子里搬出去,与他同居了。可一个月后,她开始持续低烧,咳嗽不止。到
医院检查,HIV呈阳性。阿敏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彻底绝望了,因为她不仅染
上了毒瘾、得了艾滋病,还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那个男人,一个瘾君子,
却卷走了她的所有钱财,仿佛一道青烟,人间消失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可我也要工作,几天后的中午,我被一个男人
打电话叫出去做生意。待那个男人在我身上发泄完后,回来时,我远远地看见了
110和120的车停在宿舍前,楼下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我抱着买回的一大
包食品,跑了过去。果然是阿敏。她从六楼跳下来,一了百了了。」

  「她死时什么样?」

  「她化过妆,而且还换上了一套酒红色的晚礼服,显然是有所准备。我过去
时,还看到她的一只高跟鞋摔在不远处,手腕上戴着她所喜爱的小玉镯,抹着红
唇膏的嘴角流着一滩鲜血。」

  阿媚的叙述,使我的脑子里幻化出来那个场景:一位秀发飘逸的妙龄女子,
描眉抹唇后,换上晚礼服,蹬着高跟鞋,然后从容地从高空一跃而下,绝望、耻
辱、悲愤、人渣生活,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仿佛化成了一道轻烟,带着
她肚里的小宝宝,从滚滚红尘中进入了她最后向往的天国。

  父母不认她,情人抛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路可走?而那些象征
着社会力量的、张牙舞爪地闪烁着警灯的救援车辆,却什么也帮不到她。

  我问:「阿敏此前不是不相信爱情吗?怎么会受骗呢?」

  阿媚叹惜说:「她到底还是个女人嘛。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要爱情。相信不相
信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可惜她看错了人。」

  阿媚接着说:「阿敏的遭遇,对我的打击不轻。我仿佛看到自己的明天。我
决定洗手不干,退出欢场。」


                (4)

  阿媚配合警方,录了口供,安葬了阿敏后,便离开了东莞,来到深圳。

  她说:「此后,我希望能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我做过人寿保险,卖过安利产
品,结果都失败了,我无法坚持下去。我发现公司里所有动听的承诺,都只不过
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我永远都达不到那个被他们设定的工作目标,而到头来,我
只不过是别人往上攀趴的一个工具,或一个阶梯而已。」

  「有一天,我站在罗湖的街头,等一位保险客户,结果来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看了看我,问我是否愿意跟他去吃顿饭。我那时的肚子还真饿了,于是跟他进
了餐馆。他一边吃饭,一边向我展示了他的成功,他的男人的魅力,后来,我恍
恍惚惚地又跟他进了宾馆。他不仅买了我的保险产品,还买了我的肉体。」

  「这一夜,我赚了五百。我忽然发现,每当我走投无路时,没人能救我,只
有我的姿色、我的肉体本身在搭救我。」

  「但我不想卖色求生。我又应聘到一家餐馆打工。老板说包吃包住。可那是
什么工作?每天十几个小时,腿脚都站肿了,一个月收入却只有800元。拿着
那点钱,我想这还不如我向男人脱两次裤子的收入多。我终于忍不住,辞了工,
在东门这里找房子住下,重新做起了小姐生意。我发现,只有我的身子,在我最
困难的时候能够救我。我不能不在我年轻的时候利用它谋生。」

  我问:「那你怎么不回夜总会?那里的钱会更多些。」

  阿媚说:「现在的夜总会,毒品泛滥成灾,做小姐的,时间一长,难免不被
男人引诱,可一旦染上毒瘾就遭了。所以那些地方,还是回避一些为好。」

  我问:「听阿娇说,你在这里有一个相好吧?他怎么不帮你一把?」

  阿媚叹息道:「后来,我是有个相好。他真的很爱我,关心我,每月给我生
活费,还为我做这做那的。你看我身上穿的这件吊带裙,还是他给我买的。我也
很爱他,只要他一来,我就关机,不做生意了,专门陪他。」

  我问:「可是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呢?」

  阿媚说:「因为他老婆从家里过来了,他便来我这里少了。但还是偷偷摸摸
地过来。来了后,我们便在床上昏天黑地的做爱,无休无止。」

  阿媚说:「再后来,他就被他的老婆叫回老家了。」

  阿媚叹息道:「哎,我这一辈子,真是无福消受男人啊。」

  阿媚接着说,后来她就认识了老王。老王通过她,又认识了阿娇,并将阿娇
介绍给了我。

  阿媚说了一大通,伤心地依偎着我。

  我感到,她这前半生的路,真是跌跌撞撞,破碎不堪。

  两人正说着话,阿媚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老王打来的。

  老王告诉阿媚,说他今晚有事要应酬,不过来了。要她早点休息。

  阿媚挂上电话,冲我一笑,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老王,让我空等了一
晚。这样的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说我怎能依靠他?」


                (5)

  「我讲这些,是不是让你的心里不好受了?」她问。

  「没有,我很喜欢听你讲。我觉得你活得真不容易。」我安慰道。

  阿媚说:「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其实,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这些事情讲给别
人听。」

  我问:「老王知道吗?」

  阿媚说:「他只知道一点。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全都讲给你听。」

  我笑道:「也许是你喜欢我?」

  阿媚报怨说:「哼,你平时在这里进进出出的,那么清高,都不正眼瞧人,
眼里只有阿娇一人,我喜欢你有什么用?」

  我安慰她:「别这样说。你看,我不是很平和的一个人吗?」

  阿媚说:「那倒是。不过,今天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看到她那么高兴,我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阿媚笑道:「其实,刚才和你做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我那个相好。你
有很多地方都像他。」

  我好奇道:「是吗?」

  阿媚说:「是啊。比方,刚才我们做完时,你拿卫生纸给我擦阴部的动作,
他也是那样。这让我很感动。」

  阿媚说完,纤纤玉手开始顺着我的胸脯,如同一条小小的淫蛇,吐着它的信
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摸去,在我的毛丛中寻找着目标。

  原来阿媚今晚是把我当作她的情人了。

  我知道,她又在想他,又想要他了。

  「阿媚,想要了吗?」我轻轻的问。

  阿媚笑道:「去,是你想要了吧?你看,它在我手里,都硬了!」

  我问:「那你想吗?」

  阿媚笑道:「也……想了……」

  我说:「你就把我当成他,好吗?」

  阿媚说:「好!你就是他,让我享受。」

  我问:「那我该喊你什么?」

  阿媚说:「当然是喊老婆呀,这样我听着,会亲切一点。」

  我笑道:「那好,老婆,你把腿张开点!」

  阿媚于是温顺地张开双腿。

  我伸手往她下面一摸:「哇,老婆,都流了这么多!」

  阿媚笑着打了我一下:「去,不许笑话人家!」

  我将她的身子扶正,让她平躺在床上:「来,老婆,你讲了半天话,真是累
了。现在你躺好,让老公为你服务。」

  阿媚撒娇发嗲道:「老公,我要你亲我下面。」

  「好!来,张开腿,张大一点。」

  阿媚于是向两边张着双腿,使身体呈现一个大M型。

  我扒开她的阴唇,看到了里面的膣道,黑黑的,空空的,滑腻无比,尤如她
的心一样空空的,却又是热腾腾的,想要填满。

  我埋下头去,舔她的小屄,热热的,湿湿的,有点咸腥味。

  「啊……啊……」阿媚闭着一双美目,哼哼着享受着我的服务。

  不一会儿,她拉着我的手,莺莺地小声央求着道:「老公,不要弄了,我好
痒,快插进来。」

  我抬起了头,忽然感到:她的阴蒂在静静地守候着,在等待着爱她的人儿到
来——忧郁而孤独。她的阴道里渗流着温温的爱液,在盼望着有人来充填它的空
隙——寂寞而渴望。

  我发现,此时的我,除了能用我的阳具给她空虚的心灵和肉体安慰外,其它
的一切皆是多余和虚伪。

  于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夜晚,我再次爬上了她洁白的肉体,一挺阳具,对准
她的空膣,又一次插进了她的体内——带着她的渴望,也带着我的欲望,带着她
喜欢的那一点坏坏的笑,插进了她孤独的肉体。

  「啊——」阿媚爽朗地唤了一声,双腿夹紧了我的腰。

  那声娇娇的呼唤,发自肺腹,发自她的灵魂深处的黑暗之中。她的湿,我的
热;她的柔软,我的坚硬;她是那样的空虚,我是这样的实在;她一个劲儿的索
要,我一个劲儿的给与;她浪荡地摇动着腰肢,我则进进出出用力地抽插。屋里
充满了淫猥浪荡的声音。

  「啪啪」、「啪啪」的性器相撞;「吱呀」、「吱呀」的床铺声响,汇成一
首淫秽的大合唱,刺激着她,也激励着我。她在枕上陶醉地向两边摇晃着头颅,
我则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人都知,过了今晚,没有明天,可又都渴望着对方的身
体,希望从中获得更多的快乐……


            第三十六章 美人心愿

                (1)

  阿媚其实长得很漂亮,肤白、发黑、丰满、圆润,性格开朗大方,最喜欢穿
的,就是开胸很低的露背吊带衫,袒露着白嫩细腻的前胸、手臂和大半个背脊。
可以说,这是卖淫小姐的标准装。阿媚年轻,与那些已婚的卖淫女相比,她从各
方面看,都算是一个佼佼者。这几年的卖淫生涯,早已使她从一个营养不良的黄
毛丫头,变成了都市里的时尚女郎。

  我和阿媚,有了第一夜,就不愁第二夜,第三夜。

  特别是我和她的第二夜,开始时更有趣。

  那天下班,老王和我一起从杂志社回东门,在阿媚家里吃了晚饭。三个人一
边吃饭一边聊天。老王很暧昧地问阿媚,说:「昨晚怎么过的,强哥有没有过来
照顾你?」

  阿媚想掩饰,说:「他照顾个屁哟。」

  我笑道:「我照顾你啦,半夜里你家有只老鼠在屋里跑来跑去的,我不过是
过来帮你捉老鼠了吗?」

  老王听后哈哈大笑,对我说:「你该不是捉她这只大老鼠吧?」弄得阿媚也
笑了起来,用脚蹬了我一下。

  三人正闹着,老王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对我和阿媚说:「没办法,
又得出去应酬。」

  我问是谁打的?老王说是一个客户,准备投一个大广告给他。现在他们正在
一家娱乐城,要他过去玩。老王说这哪里是去玩,分明是要我给他们买单。没办
法呀。

  老王说着站起身,对阿媚说:「晚上我可能就不过来了。要强哥多陪陪你,
也是一样啊!」

  阿媚道:「去,我不要他陪。」

  老王又对我说:「强哥,阿媚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回来,要数她身上的毛,
少一根都要找你赔哟!」

  我笑道:「好,好,好,要是多出来了怎么办?」

  老王乐了:「那就奖励你哟!」

  阿媚骂道:「滚你的蛋吧!明天也不要回来。」

  老王乐道:「拜拜!」

  老王走了,阿媚含情脉脉对我道:「他说了,我身上的毛少一根都不行。」

  我乐了,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来先让我数数,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毛。」

  「哈哈,你个鬼东西,又想占我便宜。」

  「来嘛,老婆,来,让我数数。」

  「你要数哪里的毛?」

  「当然是数下面的。」

  「哈哈,不行!」

  「那就数上面的。快,把手臂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腋窝。」说着便捉住她
的一条又圆又白的手臂,向上一扬。那时,阿媚穿的是吊带装。手臂扬起后,便
露出了深深的腋窝儿,很好看。我将嘴贴了上去,舔她的腋窝儿。她把手臂弯下
来,夹住了我的头。两人便热热地缠绵在一起。

  在那段日子里,由于是新年刚过,许多外地来深打工的人都还没到。只要老
王不在,我们便会缠绵在一起。

  那段日子,她晚上会早早的收工,冲了热水澡之后,便悄悄地跑到我的房间
来,钻进我的热被子,和我一起睡。

  我和她心里都明白,这种近乎偷情的关系,是有时间限制的:在阿娇没来之
前,可以放纵;阿娇来后,即刻停止。所以,越是觉得时间短暂,就越是兴奋、
紧张、渴望、企盼能多待在一起。

  有一次,两人正在床上光着身子颠鸾倒凤地忙着做爱,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阿娇打来的,忙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你在做什么?这么半天都不接电话。」阿娇问。

  「噢,我在看电视。听到你的电话,刚刚关了电视,才接你的电话。」

  阿媚一听此话,差点笑出声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乐不可支。

  我一边摸着她翘起的一对丰乳,一边跟阿娇说我在这边很好,让她放心。

  阿娇说:「给阿媚打电话。阿媚关机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我说:「阿媚和老王在一起,也许是不想让人打搅吧。」

  阿娇说:「可能吧,过了年也没什么生意。」

  我说:「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操心这边。」

  她说:「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好上班。」

  我们挂上电话后,阿媚朝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道:「你个坏东西,明明
是在搞我,却说我跟老王在一起。你真是坏哟!」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让你爽,才哄她吗。」

  「你就是会哄人。你真是坏哟。」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鬼爱你!快点搞,我刚要来,就被电话打断了!」阿媚说着,双手又搂上
我的背脊,一边将我搂向她的怀里,一边用力收缩起阴道里的肌肉。我也加快了
在她体内抽插的节奏。

  二十几岁的青春女孩,在一个不受约束的环境里,天天淫浸在男人雄性激素
的刺激中,被不同的男人操弄,其性欲之门不开则已,一旦打开,就要比普通女
孩强烈很多,并且知道怎样做才能满足自己。没有多久,阿媚就娇喘吁吁地一边
叫着床,一边抽搐着身体,高潮了。


                (2)

  正月十七,三姐从湖南岳阳过来了,她的身体已完全恢复了健康,与年前相
比,她还略显胖了些,白白的面颊上染着一丝淡淡的红润,外套里面的紧身羊毛
衫将她的体形塑造得非常完美,丰挺的胸部好像随时都会把那两颗大乳球释放出
来,曼妙的身躯散发出性感的诱惑,一幅成熟少妇人的形象。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很多地方特色,其中的湖南薰肉,与大蒜、菜苔或莴苣
进行爆炒,那可是香喷扑鼻呀。

  罗哥初九就从老家过来,直接上工地去了,那边的工期很紧。三姐虽说年前
为染病的事与他大吵了一场,但在心里,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男人而惦记着他。
来了后还是打电话给他。罗哥说中午来不了,要到晚上才能过来看她。

  我很清楚晚上「过来看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和三姐一起吃中饭。

  「他在外面这样乱搞,你怎么没和他分手?」我问。

  「我也想不理他呀。可他毕竟还是帮过我。我这里每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
都是他出的。跟他拜拜了,谁给我出房租和伙食费呀。」三姐笑着说。

  我感到这对野鸳鸯也真是有趣:各自都放着家里的老公和老婆不要,非要出
来鬼混。人,不论男女,为什么会对非婚异性热恋得这样乐此不彼?


                (3)

  吃过中饭,我从三姐家出来,路过阿媚的房间时,看到她正光着脚,拉趿着
一双透明的塑料拖鞋,从房里出来送客人。我见四下无人,伸手朝她圆润的屁股
上打了一下,悄声说:「晚上过来,啊!」

  「不。」她停下来,噘着嘴说。

  「为什么?」

  「三姐来了,你不怕呀?」她幽幽地说。

  「她来了,我怕什么呀?不怕!只要不让她看见,没关系。」

  「你个大色狼,哼!」她咬着牙,低声娇嗔道。

  「我等你啊!」


                (4)

  在那段日子里,我真是让阿媚给色迷心窍了。

  晚上,罗哥来了。三姐陪着他,关起门在房里不出来。我就知道她们两个正
在办好事。现在,就是天地坍塌,世界末日到了,三姐也会觉得与她无关。

  阿媚偷偷地溜进我的房,将门轻轻地在她身后关上。然后靠在门上站着不动
了。

  「怎么啦,你,这么忧郁?」我问。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不长了。」

  「别想那么多。来,到我怀里来。」我安慰她道。

  阿媚一扭身子,一屁股坐到我腿上,我立即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味。

  「你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她搂着我的脖子,歪着头说。

  「傻丫头,当然是真喜欢你。」我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感觉真是滑腻。

  「那阿娇回来了,你怎么办?还敢不敢跟我继续来往?」

  「敢,当然敢。」

  「那她非跟我打起来不可。」她幽幽的说。

  「你怕她呀?」

  「那到不是,只是觉着大家姐妹一场,本来她是让我照顾你,结果却是抢了
你,说出去不好。」

  我笑道:「那有什么不好,这不就是竞争嘛!」

  她一推我:「去,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就只有你一个了?」

  「哈哈。阿媚,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喜欢什么?」

  「喜欢你说话直爽。你这一点,我特喜欢!」

  「直爽有什么好,得罪人。」

  「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听你说话,心里舒坦。」

  「哼,你别忘了,我可是老王的女人。亏你还是他的朋友,这么想偷他的女
人。」她揪着我的耳朵,咬着牙娇嗔道。

  「哎哟!那,你自己,想不想让我偷呢?」我笑道。

  「也……想。不过,你想偷我到几时?」她开始有些轻浮地荡着小腿,这样
问。

  「到永远。」我脱口而出,看着她的一对抹着红指甲油的小脚,怦然心动。

  她坏笑道:「那要不,你找个机会,让老王也玩玩阿娇,这样她就没话可说
了。」

  「是吗?那这可要看他们两人的缘分,别人不可以强求。」我摸着她胸前的
一对乳房道。

  「我知道。但你要给他们创造机会才行。」她轻轻揉搓着我的一只耳朵道。

  「那当然。」我应道:「我感觉,老王心里,其实也惦记着阿娇呢。」

  阿媚想想又问:「你说,要是阿娇不干,和我打起来了,你帮谁?」

  我乐了:「哈哈,你们两个人,我都帮?」

  阿媚不解道:「那你怎么帮?」

  我笑道:「胜利者,我用鸡巴帮她,让她爽;失败者,我用舌头帮她,给一
点一点的舔伤口。」

  阿媚推了我一把:「去你的,尽说好听的,没一点实在话——说,我要是打
输了,你怎样对待?要是打赢了,你又怎样对待?」

  我笑道:「我刚才说了,你打输了,我帮你疗伤;你打赢了,我……我就把
你弄上床,拼命地操你,让你爽!」

  「去你的,你个坏东西,尽想着两头占便宜!」


                (5)

  两人坐在床边,搂抱在一起,闹了一阵子,又都不说话了。

  我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味,轻声问:「今天生意怎样?」

  阿媚说:「上午做了两个,中午一个,下午三个,晚上就两个。」

  我问:「晚上没客人吗?」

  阿媚幽幽地说:「也不是,就是心情不好,没心思去做。」

  我知道她的心结还是在我身上,于是安慰道:「那就早点休息吧。天也不早
了。」

  阿媚点点头,却依然搂着我,没有动。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泡泡脚。」

  「来的时候,我洗过了。」

  「那,我帮你脱吧。」

  阿媚一推我的手,笑着站起身来:「不要你,我自己来。」

  「来嘛,让老公帮你脱。老公爱你啊!」

  「讨厌。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这个调调?」

  我笑道:「因为这样才有情意呀。你看,你的吊带裙,什么时候最能体现你
的性感?就是一根带子还在肩上,另一根带子却已经掉下来。」我一边说一边将
她的黑色吊带拉了下来,挂在她的手臂上。

  阿媚也逗笑道:「是吗?你喜欢这个调调?」

  阿媚里面没戴乳罩,空空的,两只乳房高高地翘起,乳头竖立着,很性感。
我不由得含住了其中的一只,吮了一口。阿媚顿时就软了身子,将整个身子歪在
了我怀里。

  她的心里,真是空呀。

  我将她吊带睡衣的下摆向上一掀,露出了她里面白白的大腿和圆滚的屁股。

  我一边向下扒着她的亵裤,一边说:「脱裤子,并不要完全脱光,而是脱一
半,让小裤裤挂在屁股中间,露出上面的股沟,而下面还遮掩半个屁股,这个时
候才是最美。」

  阿媚护着她的阴部,笑道:「哈哈,你好色哟!」

  「老王没有这样和你玩过吗?」

  「他?他哪里有你这么懂得女人?」阿媚一边往上拉裤子,遮住阴部,一边
说道:「他除了真刀真枪地实干外,什么情趣也不懂。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

  「知道吗?阿媚,你的长相、身材和气质,就和你的名字一样,真的很美。
在这个楼上,除了你和阿娇外,我还真是谁都看不上。」

  阿媚一听我这样说,立刻抱住了我的头,将我的脸埋进了她温暖的怀里。

  我再次拉下了她的内裤,将她美妙的下身裸露出来。



                (6)

  白而微隆的小腹,阴毛显现,稀稀的,并不浓密,阴部除了散发着沐浴露的
清香外,一点异味也没有,干净而漂亮。中间那一丝深深的密缝,藏着女人的全
部秘密,也是男人的最爱之处。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里,拨开两片香艳的
红唇,露出里面的肉洞。

  诗人往往将女人的身体比喻为厚德载物的大地。此话真的有理。她的乳房,
如山峦起状;她的肚腹,如丘壑平原;她的阴阜,又如草原丛林,而两腿间那一
弯毛茸茸的小溪,则如桃花源中的仙人水道。真是美人如画呀。

  阿媚两脚站在地上,双手搂着我的头;而我则坐在床沿,脸对着她的阴部,
为她服务。屋里的小红灯亮着朦胧而暧昧的昏光,给我们制造着淫亵的气氛。
手指伸进去,探索着她的秘密。阿媚闭着双眼,向后仰起头,挺着一对乳房,享
受着我的抚弄。

  「啊,老公……我……想……」她轻轻地哼着。

  我也感到了她的身子的变化。于是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又拉上被子,盖
住她的胴体。

  我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床一撩被子,钻进去。看到她已
将自己弄得一丝不挂了,赤裸裸地躺在里面,风光无限。

  她用自己的两臂迎接了我。

  两人的热唇吻到一起。

  阿媚幸福地闭上了自己的一对美目,任我用舌头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而回
应我的,则是她的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我的阳具,套弄了几下,便往她的下面
引导着。她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虽然今天已与八九个男人上过床,但那都不
是她的所需。她所需的,是男人的情和爱。

  「想要吗?」我问。

  「想。」她莺莺地娇哼道。

  当我插入她体内的时候,看到她的眼角浸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凝视着她的面容,二十多岁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可她的经历,
让我心疼。我一边在她湿润的体内抽动着,一边在脑海里寻找着她曾经有过的那
些形象:

  ——她与马老板一起坐在餐厅里用餐的身影;

  ——她和阿敏光裸着身子,在包房里与男人们一起淫乱的身影;

  ——她和阿敏一同走在回家路上的快乐身影;

  ——阿敏躺在血泊中,她穿着高跟鞋飞奔过去,秀发飘逸的身影;

  「快……我要……大力点……」她的腰肢开始扭动了起来。我随即加快了步
伐。

  ——她被老王和其他男人压在床上,一边浪叫着,一边淫荡地扭动着身躯的
情景。

  这是个经历多么丰富,而心灵又多么空虚的美女!

  「啪、啪、啪、啪、啪、啪……」我们的性器官碰撞着。

  「啊……大力点……啊……」她开始抬起屁股,寻求更大的刺激。

  「快说,骚货想要……」我引导着她。

  「不……」

  「不说,我就抽出来了。」

  「哎呀,快点搞……我……」

  我喘着气,将红彤彤的龟头真的抽出来,停在了她湿漉漉的屄洞外面了。

  「好……好……我说……」她抛来一个媚眼,张嘴贴在我耳边小声道:「骚
货……想要……了……」

  我乐了,一下子插进肉洞里,感觉里面湿湿的,好温暖。

  「来,刚才我想心思去了。这次我用力插快点,让你爽!」我说着便狠狠地
插进去,抽出来,大起大落。

  「啊……啊……啊……」她娇喘着,两条腿开始攀上我的腰。

  「骚货,肏你,肏你个小骚货,小浪货……我肏……」

  「啊……啊……啊……」她的手狠狠地抓住我的屁股,往她的阴部靠。

  「啪、啪、啪、啪、啪、啪……」性器相撞的声音。

  「啊、啊、啊、啊……」阿媚叫着床。

  突然间,阿媚憋足了气,扭动起腰肢来,两腿抽搐着,双目直视着我,一股
热潮从子宫里喷射而出,她高潮了。


                (7)

  两人在床上闹够了,我搂着阿媚,问她:「说真的,阿娇真的回来了,你打
算怎么办?」

  阿媚叹了口气,道:「我,我回家。眼不见,心不烦。」

  我说:「你干嘛要回家?」

  她眨着眼说:「真的?我真的要回去?」

  我不解:「为什么?」

  她解释说:「过年的时候我没回去,节后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松了一口气:「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家里都还好吧?」

  她说:「打过。还汇了一些钱回去给老爸过年。」

  「那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回去一趟?」

  「老爸在电话里说,要给我找个人家。」

  「是吗?」

  「农村的女孩,再怎么有想法,到头来,也都是要嫁人的。」

  「那,那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和我是同乡不同村。我们是初中同学。」

  「他家里怎样?」

  「穷人。他也是个打工的。不过,有一样我倒是看上了——他会开车,现在
正在一家工厂帮老板开车送货。」

  「那又能怎样?」

  「我现在不跟他说破,等我嫁过去后,我就和他一起再到深圳来,我用我赚
的钱给他买一辆车,让他自己当老板,跑运输。」

  「那你呢?在家给他生一大堆孩子?」

  「哈哈。我才不那样呢?我还做我的小姐生意,这样才来得快些。我要在深
圳买房。每天晚上,我就要他开车来接我,两人一起回家。哈哈,我一想着将来
有一天,能坐在自己男人开的车回家,那种感觉好极了。」

  我愕然了:原来,这就是阿媚最朴实的想法。可怜这个世道,居然让人将这
种非人道的生活,当成了人的美好理想来追求。这不是他们的无知,而是他们的
无奈。

  但我还是怀疑:「到那时,你老公未必会同意你出来卖?」

  阿媚不以为然:「他不同意?你以为他有多高尚。俗话说人穷志短。对穷人
来说,最要紧的是活命。让他看看深圳的房价,就知道在这里生存,一年没有个
一、二十万的收入,就别想住房子。」

  阿媚想了想,又自信地说:「再说了,是谁不要他家的财礼,就嫁给了他?
又是谁给他钱买车,让他当老板?他敢不听他老婆的。」

  我乐了。哈哈,普天之下,还是钱最厉害呀。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的夫妻关系,未必能结下善果。我说:「你老公肯定是
个纯朴老实之人。不然,他不会娶你,你也不会要他。」

  阿媚自信道:「那当然,我要找,就找个纯朴老实的。尽管我做小姐,经历
过很多男人,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朴老实的人,我相信我可以和这样的
男人过一辈子。」

  阿媚继续说:「阿敏错就错在,既消极,又心性浮躁;既看穿了世界,又残
存着希望。所以她没有把握好自己。我不一样,我要好好把握自己,至少,我不
会把自己押在那些虚华不实的东西上面。我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只要他身
体好,不偷懒,肯做事,肯照顾家庭,爱我,不花心,就行。」

  「条件还不少呢?」

  「这也叫条件?这是最起码的。他有没有钱我倒不在乎,反正我也不靠他养
活。我们先结婚,后买房买车,置办属于我们两人的家产。这样谁也跑不了。」
阿媚闪动着两枚黑艳艳的眸子,我看到了里面充满着甜美的笑意。

  我问:「那你结了婚,我们再碰到一起,你还会认我这个朋友吗?」

  「会,怎么不会,你又没伤害我。」

  「那,你跟我交往,被你老公知道了,他会怎样想?」

  「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和老王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睡过,叫他不要吃
醋。」

  「男人恐怕都会有点吃醋。」

  「刚开始肯定的啦,他又没见过这阵势。但习惯了就好了。什么事情,只要
一习惯,就好了。」

  「你还挺有经验。」

  「在我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里,我也可以介绍小姐给他嫖。」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拉他一起下水?让他以后管不了你?」

  「平衡一下他的心态嘛。我一天到晚的跟男人睡,如果不让他找女人,那也
是不公平的。」

  我想,阿媚说的也对。这或许也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

  「那时间一长,他真的与其他女人出轨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拿一把剪刀,把他的鸡巴剪了它!哈哈……」

  「哎哟!这么厉害。」我一缩身子,仿佛自己的鸡巴被剪一样。

  「那当然,我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与别人发生性关系可以,但不能有爱。
一旦有爱,那两个人的感情就走到尽头了。」

  我忽然想起,类似的话,阿娇好像也跟我说起过。做小姐的,都是这样的想
法吗?

  但不这样想,又能怎样?她们既要接客,又要守住老公,守住家庭,所以,
也只能这样想。这既是她们的价值观,也是她们的命。

  我喜欢听阿媚说话。所以,也想和她探讨一些问题。

  我说:「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会赚钱的男人养活你?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让自
己去辛苦的路呢?」

  阿媚说:「找一个会赚钱的?现在会赚钱的男人,有几个不花心?我怎么守
得住他。到头来,还不是我自己吃亏。」

  「那不一定哟。」我笑着说:「其实我最适合你——你看,我又会赚钱,身
体又好,又爱你,又不花心。」

  「哼,你不花心?阿娇一走,你就把我弄到你床上,还说不花心?」

  「那是因为喜欢你嘛。」我笑道:「你看不出来呀?」

  「我当然看得出来。只是我们的缘分浅了一点。」

  「那你还这样依恋我,刚才进门时,还为我伤心?」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否则,我就死定了。」她想了想,又
说:「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一种人生经历。我只是喜欢这种经历。人生有好多种
经历,都要尝试一下才行。」

  阿媚是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人。所以,经历对她而言,如其说是苦难,不
如说是人生的一笔财富。

  「那你到底怎样看我?」

  「你嘛,应该是那种看在眼里、拿在手上就想偷尝,可吃多了又伤脾胃的男
人。」

  「哈哈,是这样吗?」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时间一长,我就会迷失自己。那样我就完了。」

  阿娇和我在一起,她怎么没有感觉失去她自己;可阿媚反说她会失去自己。
怎么回事?

  阿媚解释说: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一长,总会有感情;而一有感情,就会放弃
自己的立场,随我而行。这样一来,她想做什么,都会有所顾及。那就会失去她
自己。

  看不出来,阿媚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小女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在这样一
个混乱而无序的社会中,独自前行到现在。


                (8)

  夜深了。阿媚进入了梦乡。一张厚厚的大棉被盖着我和她两具赤裸的胴体。

  看到她熟睡安详的脸蛋,我忽然感觉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阿娇了。我不知道
我和阿媚之间的这段情,是彼此之间的一种单纯而短暂的浪漫,还是两人重新选
择的开始。如果是前者,大家应该相安无事;如果是后者,我想我就有点对不起
阿娇了。

  刚才,阿媚提到,让我给老王创造条件,让他去上阿娇,并以此进行交换?
这是阿媚的一时之念,还是老王贪图阿娇的美貌而在背后作的刻意安排?如果老
王真有什么企图,我又该如何应对?望着怀中平静沉睡的女人,我一时却找不出
最佳答案来。人生真是难以琢磨啊!

                (待续)

李伟 2010-9-7 09:13

            第三十七章  阿娇归来

                (1)

  二月十四日,是西方的情人节,男人要在这一天送玫瑰和巧克力给自己的爱
人。虽是西方节日,但中国这几年也渐渐流行起来。阿娇在电话中和我约好,她
会在这一天过来与我相见。我问儿子开学了没有,她笑着说儿子不重要,她的生
命中,我比她儿子更重要。

  我忽然感到,我和阿媚的这近一个月的性生活有点荒唐。怎么会这样守不住
自己?想起来整个过程恍若梦幻,有一种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我不
知该怎样面对阿娇。

  二月十四日那天,阿娇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到时候去车站去接她。我满口答
应。我知道这一个「接」字的含义。是,她已将我当成了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了。

  我在沃尔马超市买一个盒包装精美的「德芙」的巧克力,放在衣袋里。

  那天下午,她乘坐的长途汽车到了福田区竹子林长途汽车站。她拉着一个红
色旅行箱,随着人流出现在出站口。

  我站在出站口等她。远远的看去,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娇艳:薄薄的衣衫内
是两只耸动的乳房,一条低腰长裤,裹着圆圆的小屁股,露着白白的肚脐眼,下
面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

  我接过她的旅行箱,两人高高兴兴地乘上公共汽车,往我们的出租屋直奔而
去。

  两人坐在车上,就开始用手和眼睛互相调情。

  我递给她巧克力。她一看,真的是情人节的礼物,惊喜异常。她说这是她一
生中,还是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男人送给她的礼物,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笑
容。

  两人一到东门,进了那间小屋,谁也没有多说,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一
边相互湿吻着,一边倒在了席梦思床上。

  我们快速地脱着对方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床上成了两条大肉虫了。
人类的野性,或者说动物的本能,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暴发。

  阿娇躺在床上,向上张着两条大腿,任由我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两眼全是
渴望的目光,身下是一大滩淫水……

  两人性器官因碰撞而发出的「啪」、「啪」声是那么的清晰,那种交媾的强
度使身下的席梦思都有些吃不消地跟着哼哼叽叽起来。阿娇喘息着,从喉咙里不
时地发出「啊」、「啊」的叫床声,淫荡而又刺激。

  这次回家过年,她可有一个多月没尝过男人的味道了。虽说在大年初六我们
见了一面,可从那之后到现在,她又孤枕独眠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她这次的
性欲很强,下面热热的,不停地要,强烈地要,配合着阳具的抽插,阴道里肌肉
的收缩力度之大,不同以往。不一会儿就浑身抽搐着高潮了。

  高潮过后,她闭着眼睛还在喘息。


                (2)

  一绺黑黑的长发,两弯白白的香肩。阿娇靠在我的怀里,两个人依然光着身
子,只盖着一条毛巾被,回味着刚才的余韵。

  「老公,有件事,我想问你。」她望了我一眼,说。

  「说吧。」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还好吧。」

  「那你最近,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做爱?」

  「没有。」我本能地回避道。

  「不说实话。」她笑道。

  「怎么啦?」我问。

  阿娇一板一眼地说:「你要知道,我们女人是最敏感的,如果你没与别的女
人做爱,我根本不会向你提出这个问题。」

  「那你怎么会这样想?」

  「很简单,以前你和我做,鸡巴的龟头都能穿过我的子宫颈,搞得我欲醉欲
仙。可这次,你的鸡巴,硬而不坚,让我感觉好像短了很多。这不是你的正常表
现。你一定是和别的女人搞狠了,精力跟不上来。」

  到底是性工作者呀,太厉害了。这几天,我确实与阿媚天天睡在一起,体力
消耗过多。没想到还真被她的细心给体察到了。

  我笑着说:「这只是你的幻觉,因为你好长时间没享受男人了,所以需要得
特别强烈。」

  「那你表现欠佳,也是事实。」

  我说:「这几天,工作忙了点,没有休息好。再说,这么长时间没能吃上你
做的饭菜,体力当然差了点,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阿娇盯着我道:「但愿如此吧。」

  我笑着说:「你怎么会怀疑我有别的女人?在这个楼上,除了你,我谁也看
不上。」

  阿娇想了想,说:「我不在,你未必不想别的心思。在这个楼上,阿媚也不
错呀,你一定是跟她睡过。是不是?你过来的时候,我打电话叫她做饭给你吃,
你肯定是既吃了她的饭,又吃了她的人。对不对!」阿娇笑道。

  「哈哈,不对。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的事。」我忽然感到刚才不该这样问
她,而应该谈点别的,比如说说她儿子什么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才对——我真是
傻呀。

  「如果你承认了,我就当你是老婆不在跟前,自己出去偷了野食。如果你不
承认,让我查出来了,那就要罚你!」她说着坐起了身子。

  「好,好。查到了你就罚啊。」我也坐了起来。


                (3)

  第二天一大早,我爬起床,也不理阿娇,独自去杂志社上班。

  本来情人节,大家在一起过应该快快乐乐地过,却弄得这样不愉快。其实许
多事情,糊涂一点比明白一点要好得多。知道了真相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打电话给阿媚。

  「阿媚,阿娇昨天在问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可千万不要承认啊。」

  「不,我要跟她说。」

  「说什么?」

  「说你欺负我。」

  「哇,你不要命了?」

  「哈哈,我就是要看看你怎么来救我。」

  这个小女人,怎么一点理性都没有,这不是找死吗?要是这两个美女在一起
真的掐起来,那个局面可就难收拾了。

  真是气死我了。


                (4)

  下午下班之前,阿娇的电话打过来:「哇,老公,还在生我的气呀。」

  「没有呀,好好的,生什么气呀。」

  「那你快回来吃饭吧,我买了好多好吃的给你。」

  「是吗?我好像不饿耶。」

  「去你的,快回来哟。」

  「我好像……还想在外面玩玩再回去。」

  「去你的,故意惹我生气,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好、好、好,你等着啊,我马上回。」撂下电话,就收拾东西往家跑。


                (5)

  一进屋,阿娇就满脸堆着笑容。我心里想,平安无事吗?那个阿媚真没向她
说什么?

  「吃饭啊。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鱼,还做了我带来的薰肉。」

  昨天,阿娇刚到,过完年,身上也没什么钱。我给了她两千块钱,先用作生
活费。她今天可能没开工接客,在家做了顿饭给我吃。我还看到了桌上摆着一瓶
酒。

  「今天没开工啊?」

  「去你的,你老婆刚回来,还没歇一天,就卖肉,也太不像话了吧?」

  「言之有理。」我应和道。

  「上午洗衣服、洗床单、晒被子。下午给你买菜、做饭。你老婆够辛苦的了
吧?」

  「是,是够辛苦的。」我一边说,一边往杯子里倒酒。

  「先不忙着喝啊!我要罚你一杯。」她笑着说。

  「罚我,为什么?」

  「罚你说假话。」

  「我说了什么假话?」

  「哼,人家阿媚都承认了和你上床了,你还瞒着我?」

  「你说这个呀?她怎么说?」

  「她说你好厉害,让她流了又流。每次都能让她高潮两次。」

  「她真这么说的?我不相信。」

  「你个骚鸡巴,还嘴硬!你上了她,你让我今后怎么在这里为人?」

  「什么意思?」

  「我和她住在这里,一起做皮肉生意。你是我男人,却上了她,那以后,我
如果与她争嫖客,有点小摩擦,她把你偷她的事给抖出来,其他人听了,就会说
我连自家男人都管不住,还做什么生意。你说到那时,我在这里还怎么做人?」

  「这还不好说吗。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反过来对她说:『连我老公都上
了你,你还有什么脸跟我争客人』?」

  阿娇冷笑道:「想得美呀,你!人家也长着一张嘴,光凭你说就算数啦?我
和她之间,外人看上去关系很好,其实有时,为了拉生意,也是有些小摩擦的。
我看她是个女孩子,所以每次都是我忍让着她。」

  「她说是你叫她照顾我的。」

  「我是说要她照顾你的生活,可没说要她陪你上床。」

  「那她为什么愿意陪我?」

  「这还不明白。住在这栋楼里的小姐,包养她们的男人都是打工的,只有你
还像模像样一点,斯斯文文的,平时又那么清高,不和其他人来往。所以那些女
人看你,自然就把你看得很高。我在这里,她们没有机会。我不在这里,她们自
然就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聪明呀,正中了别人的计了呢!」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成了受害者?」

  「那到也未必。这事是既可以往左说,也可以往右说的。」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阿娇笑道:「哈哈,我今天下午就在想,儿子小时候,踢足球,不小心把人
家窗户上的玻璃打破了。我只好给别人赔礼又赔钱。」

  「你是说——」

  「你要敢紧的去给她赔个人情。」

  「怎么赔?」

  「请客呀。你买菜,我做饭,请她过来吃一顿。」

  「就这么简单?」

  「我这是要感谢她照顾了你,做饭给你吃,受累了。感谢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自己,自然就心知肚明了。」

  「好、好、好。既然是请客,那要不要把老王也请来?」

  「随便你哟。请不请是你的事,这个我管不了。」

  既然是请客,当然少不了老王。我想到老王平时对我和阿娇也不错,再说这
次,也是他从中撮合我和阿媚,才弄成这种局面,所以索性一起都请过来热闹一
下。


                (6)

  于是第二天,我便约了老王到家里来吃饭,说阿娇特意从老家带了一些土特
产,让他一起尝尝。老王当然高兴参与,于是下了班,一起往东门而来。

  我顺路又买了一点菜,顺带着弄了一瓶酒,阿媚帮着阿娇做饭,老王倒成了
真正的客人,在一旁坐着,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饭菜端上来,老王坐我对面,阿娇和阿媚两个,一左一右,也是对坐着。

  阿媚今天一改往日那种淫艳颓废的美丽装束,上身是白色羊毛衫,下身是蓝
色牛仔裤。头上的秀发,用一只大发卡从侧后斜斜的夹起来,一节白白的脖颈露
出来,显现出一种不对称的秀美,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我和老王,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的瞎扯。老王三句话不离本行,当着两
位女士的面,大谈特谈广告界的潜规则,说现在的性贿赂,已发展到泛滥成灾的
地步。没有性贿赂,很难拿到广告。

  我问:「那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他说:「请广告主上夜总会去玩。但现在光这样已经不行了。客户的味口越
来越大了。」

  老王说:「但是想一想,似乎也值得。一个十万、二十万的地产广告,按百
分之三十的提成,也有好几万块。找个人过去应付一下,也未尝不可。」

  阿娇给老王夹菜,说:「来,老王,别光说话,不吃菜。这是酱猪蹄,今天
特意为你买的。」

  老王受宠若惊:「是吗?特意为我买的,不是为强哥买的,那我可要好好尝
尝。」

  我在一旁笑道:「是呀。阿娇说你平时也帮过她不少忙。今天借机会好好谢
谢你。」

  老王谦虚道:「大家是朋友嘛,何必这么客气。」

  阿娇又为老王夹菜,却瞅了我一眼,说:「老王是客人啊,你自己夹,我就
不管你了啊。」

  我笑着说:「好好,你只管招呼好客人。」

  我这样说着,也为阿媚夹菜:「来,阿媚,我也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啊。」

  阿媚红着脸,接受了,却又不好意思的拿眼瞟了一下老王。

  老王笑道:「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笑道:「来,老王,喝酒。」

  老王看出了端倪,笑道:「阿娇为我夹菜,你为阿媚夹菜。哈哈,是不是想
玩交换呀。」

  我说:「是呀。我都看上你们家阿媚了,就怕她不肯呀。」正说着,小腿真
的就被坐在右边的阿媚踢了一脚。

  老王笑道:「只要你们家阿娇肯,阿媚这边,我做主,没有什么不肯的。哈
哈……」

  「去你的。想出卖我!」阿媚向老王吼了一句。

  「哎哟,老婆,跟他们换,你可赚大了!」老王依然喜笑颜开。

  「赚你个头哇。我又不是商品,换什么换?」阿媚不高兴道。

  老王说:「只是玩玩吗?我想换,那阿娇还不一定同意呢,是吧?」

  老王说着,向阿娇殷勤地瞟了一眼。我忽然感到那眼神中饱含着许多亵渎的
成份。

  「你快吃吧,吃完了滚蛋!」阿媚瞪着老王,骂了一句。

  我忙向阿媚解释:「玩笑话,老王是一句玩笑话啊!」

  阿媚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起身就跑了出去。

  她这一走,让屋里的三个人极为尴尬。

  「怎么回事?她?」老王问。

  我提醒老王说:「你快过去看看,哄哄她呀。」

  老王起身离去。

  阿娇见四下无人,伸出一只手指,冲我的脑门狠狠地戳了一下,咬牙切齿地
恨道:「都是你个骚鸡巴惹的祸!」

  「你等着,我过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别闹出人命来了。」

  我起身来到阿媚的房间,推门一看,阿媚侧身躺在床上,面向床里流着泪,
老王则坐在床沿,双手抱头默不做声。

  一见这情景,我立即退了出去。

  在公共关系课程中,有一门《肢体语言学》,那上面将他们此时的情景说得
一清二楚,无需再问什么了。

  阿媚侧身躺在床上,面向床里流着泪,那明明就是一个「恨」字嘛。

  老王则坐在床沿,双手抱头默不做声,那明明就是一个「悔」字嘛。

  我立即回想起新年过后,我到这里来,先是偷听了老王与阿媚的做爱,后来
老王鼓动我上她,而就在那天晚上,阿媚就主动跑来我家看电视,然后不知不觉
就睡到我的床上,然后我就勾搭了她,然后她就依从了我。此后,老王又当着阿
媚的面,再一次撮合我上她。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老王在背后指使她的。当然她也愿意这样做。所以
老王最近才故意没在她这里过夜,而是让出机会,使她与我夜夜春宵。

  但老王制造了开头,却控制不了结尾。没想到阿媚会拿我去和他进行比较。
这一比较,就对我有了好感,特别是在两人发生了性关系后,更是有一种难舍难
分的念头。所以,当老王再次提出要与阿娇玩交换时,她便觉得老王这人其实是
在出卖着她,因此觉得他太俗气,太恶心,太小人。

  这事反过来看,我在整个事件中,虽然处于「被设计」的状态,却怎么说也
是自己没有修炼到「坐怀不乱」的层次,乘阿娇不在,也有那种出轨的动机,想
偷吃美貌的阿媚。所以,老王和我,并没有谁高尚、谁下贱之分,我们都没能逃
脱生物的自然律约束。

  我回到房里,阿娇正在收拾桌子。一看到我,便问:「怎么,你的心上人没
事吧?」

  「哈哈,别这么说。他们两个人,好着呢,一点事也没有。」

  「那为什么阿媚那么生气?」阿娇不解道。

  「这里面有名堂的哟。」

  「有什么名堂?」阿娇好奇地问。

  于是,我一五一十,将所知道的和推测的情况全讲给了阿娇听。

  「想不到老王真不是个东西!」阿娇恨恨的骂道。

  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来,老婆,喝一杯老公递给你的茶,别再生我
的气啊。」

  阿娇嫣然一笑道:「现在知道讨好我,早干什么去了?」

  「我这不是向你道歉吗?一个男人,犯点小错,你要原谅啊。」

  「原谅,原谅你。你只要不再跟她来往,就还是我的好老公。」

  「你放心啦,有你在身边,我不会啦。」

  「那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

  「哎呀,老婆,你放心啦,阿媚跟我说过,她就要回去相亲了。」

  「是吗?」

  「是呀。她老爸都给她找好了婆家。阿媚不管怎么说,家庭婚姻这一关,总
是要过的啦。」

  阿娇终于释然地一笑:「哼,骚鸡巴,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再搞女人,先跟
我商量一下啊!」

  「哈哈,好好好,先跟你打个申请报告。」

  「去你的,快去给我烧点洗脚水。」

  「烧洗脚水呀,行啊。只要不让我跪搓板,干什么都行!」


            第三十八章 疯狂卖淫

                (1)

  那天晚上,阿娇要我给她烧洗脚水,目的是为了泡热水脚,好修剪脚趾甲。

  第二天,阿娇就开始描眉抹口红,打扮起自己来。

  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阿娇的外表发生了改变,那个刚从家乡返回的良家
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个描眉抹粉,衣着暴露的小姐。

  阿娇的一切,又都恢复到卖淫女的轨道上来。

  头两天拜访她的,是原先的一些老熟客。多时不见,嫖客中还真有对她念念
不忘的人。

  那天晚上,我去阿娇那里,刚走到她的房门口,就见一个男人满面春风地从
屋里出来。一看到我,忙回头向屋里的阿娇说:「小乖乖哟,你的客人来了。」

  阿娇拉趿着拖鞋跑出来,身上只穿着乳罩和小小的丁字裤,一副淫荡而猥亵
的样子,一看是我,忙笑道:「是哟,是老客人了。」

  我走进房间,屋里充满了一股男人精液的腥臊味,我看到房门背后的垃圾篓
里,一大堆卫生纸和避孕套。我顿时就明白了,她与这个男人刚才在房里干的好
事,心里不由得一紧。

  阿娇转身回房,我再一看她身上的那条乳罩和丁字裤,原来都是同样肉色的
透明装,上面两枚栗色的乳头和下面黑黑的阴毛没有半点遮掩,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敢想象:站在地上的她就已经这么浪荡,若和男人睡在床上,躲在男人怀里
撒娇,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正想着心事,忽然阿娇的手机响了起来。又一个嫖客找上门来。

  「又来人了,你说我做不做?」阿娇嘴里这么说,可我从她的眼神中却读出
了希望我回避一下的愿望。

  「那我……」我犹豫着。

  「你就在外面厨房里先委曲一下。」她说。

  我轻轻地离开了房间,退到厨房里,找了个小凳子坐下,然后关上灯,使厨
房里一片漆黑。这样嫖客来了,就不会注意到黑暗中的我。

  不一会儿,阿娇真的领着一个男人进了屋。当她走过我的面前,打开房门的
时候,里面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映在她一双圆润的小腿,也映在她高跟凉拖
鞋里抹了红指甲油的脚趾上,淫艳而猥亵。

  那个男人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轻车熟路的一下子就钻进房里。

  阿娇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随后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隔着薄薄的房门,就听到里面阿娇与那个男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不
绝于耳地传出来。

  「我要你给我脱……」

  「哎呀,你弄得我好痒!」

  「不要用手,我要你的鸡巴……」

  「啊,快操,操我,啊啊……」

  「啊,我要来了,啊,来了,啊……啊……」

  这还是那个曾经爱过我的阿娇?

  我知道,她这么卖力地迎合嫖客,似乎是有意让我难堪,在享受着男人阳具
在她体内抽插所产生的快感的同时,还夹带着一种对我的出轨的报复的乐趣。

  可我自己,又为什么要真的坐在这里,偷听她与别人的性交易?是好奇心?
抑或守护她的责任感?未必是,又未必都不是。这情境,想想都让人觉得猥琐不
堪:一个在屋里的床上与男人淫荡地扭动、呻吟;另一个则躲在黑暗之中痛并快
乐地窥淫。

  一道薄墙,将两个精神上都有些病态人分隔开来,但彼此的心,却在爱恋与
嫉妒、性器与情感的抽动下,紧密相连,不断地碰撞和挣扎。这种异样的情感体
验,确实令人终生难忘。

  我不知我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成了这么一副猥琐形象。谁让我爱上了
她?这是我的命!


                (2)

  那天夜里,等那个男人搞完她,穿衣走后,我闯进房里,看见她依然一丝不
挂地躺在床上,张着两条大腿,仿佛依然在等着男人上她。

  「还有谁要来吗?」我问。

  阿娇笑而不答,却伸出一个手指头,向我做出勾引的手势。

  看到她这副淫荡的样子,我顿时淫性大起,关上门就扑了上去。

  阿娇咯咯地艳笑着迎接了我,还一个劲地说别忙,等的那个人就是我。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我不清楚。自己的「爱妾」当着我的面与别人上床,自己
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兴奋。还有一点我更不清楚:阿娇在那一天从早到晚,一共与
十多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却依然热情十足地迎接了我,还一个劲地把屁股拱起
来,不停地索取着。她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3)

  两天来,阿娇仿佛一条发情的母狗在向公狗摇尾巴,到处打电话,乞望着男
人们来搞她。

  阿娇似乎是坦诚的,许多时候她并不回避我,而是故意让我看到她在嫖客面
前的裸体和那种浪荡的情态。

  有一次,她躺在床上,当着我的面,与东北佬在电话中调情的那一番话太肉
麻,弄得我有些无地自容。

  东北佬问:「想我了吗?」

  她发情地小声说:「想你了。」

  东北佬问:「哪里想?」

  她说:「是……小屄想。」

  「哈哈,好,下星期我就过来慰劳你。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人过来就行。」

  这哪里还是小姐与嫖客的关系?这难道不是久别重逢的情人?

  放下电话,阿娇斜视着我,脸上荡着笑意:「老公,我这样和别人调情,你
想上我吗?」

  我一下子扑了上去:「你个小骚货,到处勾搭男人,老子今天肏死你个骚婆
娘!」

  阿娇见我来势汹汹,立即在床上打着滚,花枝乱颤地笑道:「哎哟,老公,
轻点,你弄疼了我……」

  「啪、啪!」白白的屁股上有两个手印。

  「啊……你打疼我了……」

  「爽吗?」

  「爽!」

  「妈的,老子打你,你居然说爽!」

  「哈哈,老公,我就想在你面前勾搭男人,然后看你那生气的样子!」

  「骚货,居然这么变态,看我今天怎么干你!」

  我说着,一下子就扒掉了她的内裤,露出她热乎乎湿漉漉的骚屄来。


                (4)

  没两天,东北佬就真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打电话给阿娇,说是特意过来
见她。这一次,约好了两人晚上在东北佬经常去的阳光大酒店相见。

  男人和女人,尤如磁铁的两极互相吸引,只要发生了性关系,只要这种性关
系是带着一定的感情因素,要想收剑不再做下去,是很难的。

  那天下午,阿娇做好了饭,摆在小桌上,用纱罩罩住。然后换衣服,化妆,
出去时给我打电话,说饭菜都在桌子上,我回去后不用等她,她晚上可能要回得
晚一点,让我自己吃。

  尽管我看不到阿娇与东北佬见了面,是怎样调情,又是怎样交配的,但我知
道,她与东北佬之间,应该只是一种纯粹的雄雌动物间的相互吸引和性的诱惑。
阿娇喜爱他的雄伟和坚持,他则贪恋阿娇的温柔和风骚。但要说阿娇在感情上舍
我而就他,我相信还没到那种程度。


                (5)

  那天晚上,阿娇不在,屋里空气有些沉闷,我想到外面透透空气。

  刚走到二楼的平台上,就看见黑色的夜空,高高地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如
水的月光下,一个美丽的靓影站在不远的栏杆处,修长的身材,苗条的腰肢,一
头长发披在肩上,沐浴着早春轻风的吹拂。背影中的她,在夜色的衬映下,显得
那么孤独,那么柔弱,又美得那么不可方物。

  那就是阿媚。

  自从上次她从阿娇房里跑出去后,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她了。我想,她的内心
一定很难受。

  「阿媚!」我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她听见我喊,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淡淡的一笑:「怎么,是你呀?」

  「是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她们都被男人拉到房里了,只有我没有人要的呀。」

  苍白的脸庞,一点红唇,两弯黛眉,高高的鼻梁,一副风情女子的淫荡相,
但却可人、迷人,诱人。

  「我要你呀。」

  「你敢吗?」

  「怎么不敢。」

  「哼,嘴硬是吧。」

  我拉着她的小手:「走,这里有点冷,回屋去谈。」

  她急忙甩脱我,问:「阿娇呢?」

  「她出去了。」

  她笑了:「难怪这么大胆,原来又想玩偷食。」

  「那你想吗?」

  「不想。」

  「那我有话想跟你说。」

  「哼,有话跟我说,我也还想找你算账呢。跟我来!」

  阿媚说罢一转身,头也不回,扭屁股,朝她的小屋走去。

  哇,阿娇不在,美女召唤,真是机会呀!


                (6)

  两人进了屋,我随手关上房门。

  「不要关门。」阿媚说。

  「要关。」我答。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娇嗔道,知道我关门的意思,是想乘机上她,
但没有再反对。

  屋里亮着小灯。两人坐在床边,孤男寡女的,我搂着她的腰肢,阿媚自然而
然地就将她的头颅靠在我的肩膀上,感受着一份温情。

  「这两天,阿娇和你讲话吗?」

  「讲,但是不多,只是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阿媚仿佛一只受伤的猫咪,
躲在怀里,轻声道。

  「你们那天,是怎么谈起这件事的?」我问。

  「嗨,都是我不好,不该把我的那只发卡遗忘在你那里。当我想起来,去取
时,你已经锁上门上班去了。后来就让阿娇找到了。」

  「是她拿来还你的?」

  「她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东西,还给我送过来。当时,真是叫我无地自容。」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一切,都是天意。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
做,天在看。」

  「阿娇好像有点怪我,说我不该和你上床。虽然她是笑着说的,可那话说得
难听死了,什么『偷人』,好像我是没人要似的。」

  「女人嘛,你别理她。」

  「哼,你说:到底是你偷我,还是我偷你哟?」阿媚揪着我的耳朵问。

  「哎哟,是我偷你,我偷你还不成吗?」我笑道。

  阿媚笑道:「对,就是你偷我,你个大色狼,专门干坏事。」

  「那天,四个人一起吃饭时,你怎么一点也憋不住,说跑就跑了?」

  阿媚说道:「其实,那天我也并不是玩清高。你想想,我过去和阿敏在一起
时,什么淫秽的场面没经历过,让男人一个一个的玩轮奸都经历过,还怕和阿娇
玩交换?」

  「那你那天,是为了什么呢?」

  「我就是气阿娇。她把我和你的事告诉了她三姐。她三姐又去跟别的女人说
了,搞得我好像是个到处偷人的女人似的。所以我才反对玩交换。」

  「原来这样啊。」我笑道:「别生气啊,我不这么看你就行。你管别人怎么
说。」

  「你说得轻巧,可我的日子不好过呀。」

  「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来,笑笑,笑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摸上了她高耸
的一对胸乳。

  阿媚笑道:「你讨厌呀,这样摸人家。」

  「阿媚,阿媚……」我轻轻地呼唤着她,声音里充满了柔情。

  「什么嘛?」

  「我想你了。」

  「哈哈,可我不想你。」

  「来,亲一下老公。」我逗着她的情欲道。

  阿媚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我,久久没有开放。

  原来她的是那么的渴望,又是那么的压抑。


                (7)

  阿娇不该把这事告诉她三姐。这的确是阿娇的不对。所以,我要给阿媚一点
感情上的补偿。我对自己说:做男人的,一定要讲究公平,否则没有女人会喜欢
你。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抱在一起,吻了好久才松开。

  我看到阿媚眼里的神情,知道她有些想要了。我用手理着她那有些凌乱的头
发,她是那么顺从,那么闲静地享受着。我忽然看到梳妆台上,有一瓶香水,我
拿起来一闻,是夜来香型的,好温馨,好香。

  「阿媚,我要给你擦点香水。」

  「我现在还不够香吗?」

  「淡了点。香得不够味。再擦点。」

  「你喜欢闻这种香味?」

  「当然喜欢。」我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阿娇的时候,她也擦了很浓的香
水的。一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我就会有反应。

  「把你的身子弄香点,让我一卧在你的身上,感觉就像是卧在鲜花上一样美
好。」

  「讨厌。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就那么浪漫哟。」

  「来,我给你洒上点。」

  我说着就脱掉了她的裤子,露出她的两节白白的大腿和毛茸茸的阴部来。

  「哎呀,你往哪里洒,不要弄到里面去了,会不舒服的。」阿媚笑着,用手
捂住自己的下身,笑道。

  我一看,哇,毛茸茸的两片鲜花盛开,湿润润的肉洞香气扑鼻。还有什么比
此时的桃花源更迷人的东西呢?

  香水对男人有一种摧情的作用。我一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冲动不已。

  「阿媚,来,到床上去!」

  「你讨厌,我不想要。」

  「快点,我鸡巴都硬了——你摸摸。」

  阿媚一看我的下身,笑道:「真是个骚鸡巴,我又没逗你,怎么一下子就这
么大了?」

  「你衣服都脱光了,还说没逗我。」

  「放屁,都是你给我脱的。」

  「哈哈,快点,老婆,老公要你!」

  阿媚伸出手指,朝我额头戳了一下:「色鬼!」一边说,一边躺到床上去,
张开了两腿。

  照着她圆圆的大腿上的拍一下,好弹手,到底是年轻啊,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忽然想到了阿娇。此时她正在做什么?回来后她可千万别说跟东北佬只是
吃了顿饭,没做什么。此时,她可能就躺在东北佬的身子底下,或者让东北佬舔
她的阴唇,或者在东北佬的插弄之下,叫着床,流着淫液,高潮着呢!

  分开阿媚的两腿,欣赏她的阴部。那里刚刚被我抹了一些香水的,此时正绽
放着醉人的芳香……

  我埋下头去,伸出舌头,贴在她的阴部,吮舔起她的桃花源。一舔,好湿;
再舔,好滑;看一眼,粉红粉红的。用手分开薄薄的两片阴唇,里面空洞洞的,
仿佛一个小肉嘴,好迷人。特别是小嘴的上边,一粒圆圆的小肉豆,从嫩肉里挤
出来,令人怜爱。

  「啊,不要舔那里啦,快上来……」阿媚拉着我的手,示意让我趴到她的身
上去搞她。

  我看到她的花蕊中开始流出透明的液体,用手蘸一点,竟拉出了一道亮丝。
我用中指插入了她的嫩屄,感觉到阴道壁上有一层层的嫩肉蠕动收缩,紧紧夹着
我的手指。我开始用手指不停地在她嫩屄中快速的抽插,指尖撞击在她子宫深处
的阴核上,花蕊为之开放,一股股的淫液不停的流了出来。

  「啊……你,不要啊……」

  我放弃了手指在她里面的抽插,将身子爬上去,一边与她接吻,一边逗弄她
的两只翘翘的乳头。

  「啊,我要你!」阿媚的嘴一离开我,就喘息着换着气,这样要求道。

  再次趴开她的两腿,将翘翘的阳具插进去。

  「啊……」阿媚舒服地哼了一声。

  「啪、啪、啪、啪……」

  爬在阿媚的肚皮上耕耘,要比在阿娇的肚皮上耕耘更具有征服感。毕竟,阿
媚比阿娇年轻,又没有结婚生子,虽然每天也要经历男人的抽插,但阴道却依然
松紧适中,弹性十足,龟头有一种被紧箍感。而阿娇就找不到这种感觉了。在阿
娇那里,我所享受的,是她的感情投入和激情时的收缩力度。

  我一边插弄着阿媚,一边让手指向她小小的屁眼摸去……

  「啊,你……干什么?」

  「我要让你的两个洞都爽快……」

  「不,啊,不啊,我受不了了……啊,你,啊……」

  手指插进去,再拉出来,再插进去……

  阿媚的身体和心境开始适应这种玩法,叫床声渐渐由拒绝改变成享受:「嗯
啊……老公,不……啊,好……好爽……啊……」


                (8)

  第二天早晨悄悄爬起来,阿媚还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熟睡着,小巧的嘴巴,高
高的鼻梁,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昨夜用手玩她的屁眼,玩得太野了点,阿媚似
乎从来没那样让人干过。美人儿需要休息。

  我跑到阿娇房里一看,空空的。原来她和东北佬在一起,也是一个通宵都没
有回来。

  看着床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我想,这真是天意哟!

  我郁郁不乐地去上班,心里既想着阿娇,又想着阿媚。

  先给阿娇打电话。她关机了。

  再给阿媚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她回话说:「正在洗热水澡。」

  我问:「怎么一大清早起来洗热水澡?」

  她说:「为了冲洗掉身上的香水味,不然走不出去了。」

  我给她发了封短信,说:「阿媚,我爱你。」

  不一会儿,阿媚回信道:「我也是一样。」


                (9)

  下午下班后,阿娇打来电话,解释说昨晚她和东北佬在一家夜总会里玩,那
里边很吵,所以干脆关机了。叫我下了班去她那里吃饭。

  那天,我发现阿娇从东北佬那里回来后,小包包里多了一部三星滑盖手机。
东北佬同时还给她装好一个新的手机卡。说今后若想联系他,只需打这部手机即
可。他若找她,也打这部电话。

  东北佬说,他现在的处境可能有点艰难。这部电话号码,并没有进行实名登
记,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只是他们两人间的热线,所以很安全。东北佬还嘱咐
说,不要对其他人使用这部手机。阿娇把他的话铭记在心。

  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以前,总是东北佬跑到这里来找阿娇,现在则是阿娇
跑出去见东北佬。

  「什么原因?」我问阿娇。

  她说:「东北佬其实一直知道我有一位情人存在。我还反问他,说你怎么知
道。东北佬回答说,在我的衣柜里,看到了你的衣服;在抽屉里还看到了你的电
动剃刀,还有床底下你的鞋子。他知道有几次他在这里时,你的人都来了,却有
意回避了他。东北佬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忍心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他宁
可在外面开房间,也不想再过来,让你碰到了感觉难堪。」

  「这也是道上的规矩?」我问:「偷别人的老婆,还假慈悲。」

  「你别这样说他嘛。他对我还是不错的。你看,他不仅给我钱,还给我买新
手机。这部手机四千多。一般人能做得到吗?」

  「看样子,还是钱好啊!」

  「什么钱好?我告诉你,我跟他再怎样好,也只是交易,两人弄完了还是会
回到你身边。所以你不必往心里去。」


               (10)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阿娇跟我讲起了她和东北佬之间的故事。

  原来,东北佬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受虐性取向。

  那天,阿娇穿了一条黑色透明的长筒丝袜。

  阿娇介绍说,东北佬先是让她站起身,蹬着高跟鞋,背对着他,张开两腿,
扭动着身子。而东北佬则跪在她的身后,将脸贴在她黑色袜裤包裹下的圆屁股上
蹭来蹭去的,最后又用嘴舔她的屁股蛋。再到后来,干脆将他的整个头部都钻到
了阿娇的裆下,阿娇则将两条大腿夹住了他的脖颈。那情景,淫猥之极。后来,
东北佬转过身,将脸对着她的阴部,并将舌头伸出来,舔她的阴部。

  我想象得出,那是一副怎样的淫猥场面。阿娇说她的整个身子就在这一刻软
了,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他插入的意愿。

  阿娇说,东北佬见她软了,就让她坐在床上,他则跪在地下象狗一样吻她的
小脚,吻她的脚趾和脚心,还把她抹了红指甲油的脚趾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套弄。

  阿娇说,他唾液弄在她的脚趾和脚心上,怪难受的,却又有另一种新奇刺激
的感觉。虽然不习惯,心里却痒痒的,舒服得花枝乱颤。

  阿娇说,后来,她干脆像个「女王」那样,主动用一只脚在他脸上摩擦着,
让另一只脚从他的肩膀滑向到他的胸脯、肚腹,最后落在了他的下身,淫亵地挑
逗起他胯裆里的阳具来。

  阿娇说,在她用脚挑逗他的下身时,自己的眼里,也一定冒着一团欲火。

  阿娇说,后来,她干脆用两只脚一直夹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朝自己的下身拉
过来,要他舔她的下身。

  这种淫猥的场面,我只在日本的AV女郎拍成的色情影片中看到过,没想到
阿娇居然也这样的享受。

  阿娇说,后来,东北佬又向盆子里倒了很多牛奶,让她把脚泡进去,东北佬
则用自己的嘴帮她洗牛奶脚。然后将那些牛奶喝掉。

  可以说,阿娇的一对小脚,白白嫩嫩的,确实长得漂亮。许多男人都喜欢玩
她的脚,让她给自己进行足交。这是事实。

  但东北佬为什么会有这种嗜好,阿娇说她也不清楚,以前,东北佬在家里跟
她上床时,好像还没有这样变态,这种情况只是最近才出现。阿娇解释说这可能
与他的处境和心态有关。

  东北佬说自己见的女人也不少,风花雪夜、新奇刺激的事情他都做过,倒
头来反觉得没什么意思。

  东北佬要阿娇陪他玩,陪他乐,因为只有与阿娇的这种变态的创新,才多多
少少能让他有点儿兴奋。他愿意给她钱,给她手机,给她化妆品、衣服和首饰。

  后来,什么做法新奇刺激,东北佬就玩什么。包括阿娇用脚给他做足交、还
让他插自己的屁眼。

  我问阿娇:「你与他这样玩,那你自己又怎样达到高潮呢?」

  阿娇说她其实也有些变态,总是让东北佬将两根手指伸进她的阴道,不停地
刺激她的G点,才让她达到高潮。


               (11)

  「你这样淫荡,还是我老婆吗?」我有点怀疑地轻轻问她。

  「怎么不是。你看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我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淫荡。」

  「我自己也没想到。可是东北佬一打电话来,要我过去,我就情不自禁地想
要那样。」

  「这么说,你也喜欢偷的滋味了?」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就是喜欢躺在他怀里,让他摸弄的那种感
觉。」

  「那你,理解我和阿媚了吧?」

  「理解了,老公。」她这么说着,伸手到我下面,摸弄起我的鸡巴来。

  「算了,都过去了。」

  「你晚上是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自己一个人过。」

  「没去找阿媚?」

  「你不是说我找她,要经过你同意吗?」

  阿娇笑了:「算了。你如果真的喜欢她,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以后,我
要是在外面不回来,你就去找那个小妖精啊。免得你说我虐待你。」

  我笑道:「你想通了。」

  阿娇叹了口气,说:「其实,人与人之间,都是一个缘分。有缘在一起,无
缘便分离。看来,你和她多少还是有点缘。所以我也不想再拦着你。你自己看着
办,只是不要让我太为难就行。」

  我亲了她一口,本能地跨上了她的身子。阿娇知道我要上她,忙张开了两条
大腿,露出阴部来。又用手握住我的阳具,往她下面的肉洞里塞,仿佛做着一件
极平常的事。

  我卧在阿娇的肚皮上,大鸡巴插进去,一进一出地在她美妙的身体里抽插起
来。


               (12)

  阿娇可能是有了东北佬,所以现在她允许我与阿媚修好。但告诉我说,她不
在家时,只能我去在阿媚家「出轨」,却不能让阿媚来我家入室。阿娇还说,让
别的女人在自己床上做爱,对自己不吉利。又嘱咐我,跟阿媚做的时候一定要戴
套,否则,就不准我再上她的床。

  「喂,老婆,我正在干你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一个劲地在她美妙的屄洞里进进出出,在这个让无数男人反反复复、进进
出出的屄洞里进进出出……

  「哈哈,啊,你大力点嘛。」阿娇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我这样认真地操她了,她居然没有反应。仿佛我正在搞的女人不是她,而是
别人。我用力地在她的乳头上揪了一把。

  「哎哟,你,好疼哟!」

  「知道疼了吧。爱我吗?」

  阿娇没做声,只是点点头。

  也许她此时还想着东北佬?也许只有东北佬才能让她兴奋,让她达到高潮?

  阿娇今天回来后对我这样热情,反使我心里更加难受。我心里清楚,阿娇与
其说是大肚地放我一马,让我跟阿媚来往,不如说是她自己与东北佬越走越近,
与他一起过夜的时候越来越多,所以顾不上我了。

  在那个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

                (待续)

李伟 2010-9-7 09:16

            第三十九章  淫靡舞厅

                (1)

  那个周末,老王到办公室来告诉我,说他这个月的广告提成领到了,想请我
一起出去玩一玩。

  我问上哪儿玩。他说手上有两张红玫瑰舞厅的门票,问我是否有兴趣。我问
他是否带上阿媚一起去。他说那当然。我说那我也带上阿娇,可否?他说他也正
有此意。他说上次在我家受请吃饭,这次去红玫瑰舞厅跳舞,算是他的回馈。我
说那好,那你赶紧的约阿媚,我约阿娇。

  两人于是分头打电话给自己的爱侣。

  拨通了阿娇的电话,我向她说老王请我们一起去跳舞的事。阿娇说那好哇,
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进过一次舞厅,有机会陪我去跳跳舞,当然不错。又
问我晚饭怎么安排。我说我和老王在单位吃,你和阿媚在家里吃过后,晚上一起
打的过来。我们在舞厅门口见面。


                (2)

  红玫瑰舞厅设在工业区,是专为附近数十万打工仔服务的夜生活场所。来这
里玩的人,多数是白领和蓝领,有真恋人,也有假夫妻,当然妓女流莺和小偷也
混迹其间。

  舞厅设施简陋,没有包间,只有卡座。舞厅的节目也不是很正规,既有迪厅
的摇滚特色,又保留了过去舞厅的黑灯节目。老王跟舞厅的老板很熟。曾经问过
他为什么不弄得高档一点。老板说他开这家舞厅,只是为了满足中低层人士的需
要,大家喜欢什么,他就上什么。不过,正是这种下九流场所,也有它的魅力,
那就是喧嚣和放荡不羁。

  听说要来红玫瑰跳舞,两个女人都打扮了一番。

  阿娇将长发在头上盘成一个螺旋形的结子,旁边还插上了一根闪闪发光的发
卡。一件大开领小衫,一条露脐短牛仔,一双细带高跟凉拖鞋,简约而风骚。

  阿媚还是那样,将头发梳向一侧,搭在胸前,非常优雅地露出另一侧白白的
脖颈。她也是一件小T恤,一条超短裙,一双高跟凉拖,清丽而妩媚。

  两位美人的手腕处各跨着精致小腕包,体态婀娜地蹬着高跟鞋,有说有笑地
朝红玫瑰走来。

  我和老王在舞厅门口将她俩接住。阿娇很自然地和我站了一起,还挽着我的
胳膊。阿媚则跟在老王身边,拿眼睛瞟向别处。

  「穿这么露,等一会儿进去后,小心有人吃你豆腐!」我笑着拍了一下阿娇
圆翘的小屁股,说。

  「哼,你打人家屁股,已经在吃我豆腐啦!」她向我抛来一个媚眼道。我知
道,这是她故意在阿媚面前与我「秀恩爱」。

  夜幕降临后,霓虹闪烁,门前的空地上停满了电动机车,各式各样的型男靓
女在大门口穿梭进出,里面喧嚣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刺激着我的每一
个细胞。

  老王搂着阿媚,阿娇挽着我,四个人笑嘻嘻地走进红玫瑰。

  幽暗的舞厅,刚一进去,眼睛不能适应里面的光线,只觉得里面黑忽忽的,
什么也看不见。DJ打着快速的拍节,如阵阵雷声从头顶滚过,连空气都在颤抖
着。舞台上,一位穿着半透明的三点式内衣的小姐,在追光灯的照射下,当众表
演着热辣的艳舞。而下面的舞池里,一大群黑影,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在那里摇
晃着身子,挥动着手臂,乱跳一气。镭射灯在空中扫来扫去,暄染着一种迷蒙而
又暧昧的气氛。

  我们选了一个可以看到舞池全貌的卡式包厢坐了下来。

  四个人刚一落坐,就有两个身着性感旗袍的美眉在向这边走来,她们的发结
在紫外频闪灯的映照下,闪着蓝色的光,像黑夜中娇艳的花,诱惑动人。

  其中一位,询问老王想要什么酒水点心。另一位则站在我身边,弯着腰,点
燃了桌上的一只红烛。

  点蜡烛的美眉大约一米六三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袭紫色而性感的旗袍,裸着
白白的两臂,梳着高高的发结。我一抬头,就看到她翘着的屁股,两条迷人的大
腿,从开叉很高的性感旗袍里露出来。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开始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我看到舞台上,那位半裸的艳
舞小姐时而扭腰,挥臂向上,打着响指;时而,耸动着胸前两只白白的大乳……
而昏暗的舞池里,躁动的人们则忘情地扭动着身子,挥动着手臂,仿佛打了强心
剂,乱跳一气。紫外频闪灯则将他们的影子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从吧台上被
照得红彤彤的各式洋酒反射过来的光,又将他们的身子涂上一层五颜六色、光怪
陆离的影子。

  「你敢当众跳这种舞吗?」我贴着阿娇的耳朵问。

  阿娇笑着摇摇头。

  「那你还没有她胆大。」

  这时,隆隆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雷贯耳。一道小号声响起,由弱而
强,尖尖的呼啸而过,伴随着一道道的闪光,仿佛拉开了人们心中的那道地狱之
门;沙锤和手铃紧随其后,将原始的欲望、邪恶和丑陋都从地狱里驱赶着释放了
出来。于是更多的人走下舞池,跟着疯狂的节奏扭动起来。整个舞池沸腾了,迷
乱了,也陶醉了。

  阿娇在家乡就学过舞,还差一点背着老公与一个男舞伴玩出感情来。这时,
她有些坐不住了,虽然摇晃着腰肢,用脚尖在地上打着拍节。

  我向她笑笑,伸出一个大拇指赞美着她的动作。阿娇坐在椅子上动了一会儿
后,觉得不过瘾,拉着我的手就要下舞池。我忙摆摆手,表示不会跳,又指了指
老王,对她说:「不然,你和老王下去吧,我看你跳。」

  老王站起身,牵了阿娇的手,阿娇笑着站起来,与他下到舞池,缓缓地跳起
来。

  一开始两人跳得并不快,有点先适应一下的味道。后来慢慢地跟上了鼓点的
节奏,越跳越快了。我看到她胸前的一对奶子在上衣里面随着她的舞动而一波一
波地弹跳着,很有节奏,也极具性感。

  这个时候,舞台上,那位表演艳舞的小姐跳得更加疯狂。她张开两条大腿,
一忽儿将双手放在两侧的胯部,拉了拉细细的裤带,感觉象是要当众脱掉自己身
上最后的那片遮羞布;一忽儿又将手摸向自己的阴部,仿佛象是在自慰,并从她
那半睁半闭着一双媚眼里流露出一种渴望与企盼;再一忽儿,又前后摇动起自己
的白肚皮,做出与男人性交的淫猥动作,勾引着在场的所有的红男绿女们……

  渐渐的,我发现阿娇的舞姿开始风骚放荡起来,扭腰摆跨,动作夸张而风情
万种。

  空气在颤抖,热血在沸腾。摇滚乐曲的鼓点冲击着我的耳膜,光怪陆离的灯
光刺激着我的眼睛,我闻到了不仅仅是醉人的酒气和烟味,还嗅到了雌性的诱惑
和雄性的叛逆气息。

  香水和汗臭,优雅的高跟鞋和舞动的小腿,扭动的腰肢、跳荡的乳房和飘逸
的秀发……我忽然感觉舞池里那些跳动的身影,仿佛不再是人的肢体,而是一群
发了情的豺狼虎豹在缠着另一群同样是发了情的美女蛇和狐狸精……

  我看到阿媚在向我微笑着,眼中充满了期待的柔情。

  我感到有一股原始的欲望自下而上在体内沸腾起来,喷薄欲出。

  我拉起了阿媚的小手:「阿媚,走,我们也去跳!」


                (3)

  阿媚的身材极好,也跳得极好。此时她面带微笑,向上自由地挥动着两条手
臂,摇摆着细腰,胸前的两只乳峰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不停地上下跳荡,尤如伊甸
园里的一条美女蛇在引诱着亚当。我对跳舞不是很在行,只感到自己就像一只笨
笨的企鹅,摇头晃脑地应和着阿媚的舞姿。但却十分欣赏她的优雅妙曼的身姿和
妩媚美艳的舞步。

  阿媚一直微笑着,黑艳艳的眸子里不时地向我传递着一种媚光。她的动作幅
度不大,却极具东方女人的含蓄之美。

  我一转脸,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阿娇,她和老王两个人一边跳,一边将各自
的胯部互相碰撞着,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感觉到他们分明是在相互调情和大
胆地挑逗。阿娇内心里的那种放荡的本性,在黑暗和混乱的光影,在激荡的声浪
中开始流露出来。

  我又将目光集中到阿媚身上,她正伸展着两臂,摆动着胯部,摇晃着胸前的
两只奶子,勾引着我的欲望——真是美丽啊,青春、性感、活泼、魅力四射、兴
奋、吸引、燥动……


                (4)

  音乐嘎然而止,舞池里的灯光亮起来,这一曲快摇在人们的兴奋中结束了,
大家回到各自的坐位上。

  阿娇的脸红扑扑的,额头有一些儿细汗。她一边用手往脸上扇着风,一边喝
着饮料。

  阿媚坐在老王身旁,眼睛却瞟向我,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会心的微笑。

  我和老王喝着啤酒。

  「老王,可以呀,看不出你的舞还跳得不错呀。」我说。

  「哪里,哪里,我是瞎跳。阿娇才跳得好。」老王笑道。

  「老王说你的舞跳得好,还想跟你跳。」我转向阿娇,添油加醋地说。

  「是你自己想跟阿媚跳吧?」阿娇笑问道。

  「哈哈,也是啊。不过老王对你,好像挺有感觉的。」

  「哼,你对阿媚有感觉才是真的。」阿娇踢了我一脚,反击道。

  这时,老王搂着阿媚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阿媚冲着我直笑。

  「阿媚,你笑什么?」我问。

  「老王说你跳舞,就象只丑小鸭在游动,好玩!」阿媚笑道。

  「我本来也不会跳,也很少跳,所以出丑嘛。」我笑道。

  阿娇笑道:「那今天乘机会,让阿媚好好教教你啊!」

  老王和阿媚装作没听见。我却听出了阿娇话中的玄机。什么意思?这么快,
就吃醋了?或者是想玩交换吧?那也太放肆了吧!


                (5)

  又一只舞曲响起,节拍比刚才的舒缓了许多,旋律婉转,充满忧伤的情调。
我知道,这是DJ有意在通过乐曲,调节着整个舞会的情绪节奏。

  音乐一起,红男绿女们又纷纷下到舞池里。阿娇这次主动站起身,约老王一
起下去跳。老王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笑说:「老王,没事,你跟阿娇,
我跟阿媚。今天咱们就换了。」

  老王笑道:「好,强哥,这可是你说的!」

  「你讨厌,什么换不换的。我就是想跟老王学两招。」阿娇打了我一下,忙
解释说。

  灯光开始渐渐昏暗下来,舞池里,一对对舞伴们耳鬓厮磨,肢体相拥,在慢
慢地摇荡,仿佛一只只小船徜徉在平静的湖面上。

  音响里传出的,是刘若英的那首《为爱痴狂》。真挚的感情,哀伤的情调,
无奈的人生,使人不得不产生一种情感上的共鸣——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

  南方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虽然才只是四月,却已温暖得令人躁动不安。我与
阿媚温馨地相拥,脸贴着脸,感受到她青春的身体和细腻的肌肤,享受着一份浪
漫的温情。

  灯光继续暗下去,最后完全漆黑一团,只有乐曲依然悠扬。我拥着阿媚,闻
着她淡淡的肤香,享受着她的那份温柔……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
样?

  一想到怀里的女子会在不久的将来,离开深圳,回老家去嫁为人妻,生儿育
女,便有一种伤感的情绪在心间油然升起。虽然我和她之间的情缘不深,但我们
不论怎么说也发生过多次性关系,而且彼此缠绵过,陶醉过,拥有过,内心在这
段时间还是有感觉的。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趁着黑暗,一手搂着阿媚的腰肢,一手托她的背脊,
不由自主地撮起双唇,吻向她的脸蛋,吻她的美眉,吻她的热唇……

  「啊……」她在我怀里开始忸怩着,娇声道:「强哥,抱紧我!」

  她像只乖乖的小猫,软软地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承受着,陶醉了。

  我紧紧地搂着她,享受着从她体内传出的那份温馨。

  黑暗中,我忽然想起阿娇,此时的她,是否也在老王怀里撒娇?此时的她,
是否也在和老王热吻?

  但是不管怎样,我想,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我贴着阿媚的耳根,轻轻地呼唤:「阿媚——」

  「嗯!」

  「想要吗?」

  「想!」

  「等会儿,找个机会,OK!」我隔着她的薄薄的小衫,揉着她的两只饱满
的乳房,温柔地说。

  「你就会哄我,当着阿娇的面,你怎么敢!」

  「哈哈,你以为阿娇正经吗?她现在还不是被老王抱在怀里。」

  「你好坏。都是你安排的吧。」

  「天地良心,我没有安排,当然也没有阻止。」

  「哈哈,你就是一个大色狼!就想着怎么勾引我。」

  「那你呢?」

  「也想。」

  「那你亲我一下。」

  阿媚本来是将脸靠在我的肩膀上的,为了能够亲吻到我,踮起了高跟鞋的小
脚,狠狠地在我脸上啃了一口。

  我笑了,也在她的脸蛋上回吻了一下。两人相拥着,一边在舞池里荡漾,一
边说着情话。

  大约十分钟后,灯光渐渐地明亮起来。周围的情侣慢慢放开了彼此的身子。
我看见不远处的阿娇,也有些慌乱地从老王的怀里挣脱出来,衣衫有些不整。人
们开始退出舞池,回到坐位休息。


                (6)

  我贴着阿媚的耳朵说:「先别回去,就在这里看他们搞什么?」

  阿媚理解似的一笑:「就是你坏主意多。」

  我们躲在一根大方柱的背后,眼睛望着老王和阿娇的方向。

  老王剥了一个桔子,开一片,送到阿娇嘴边。阿娇朝他笑了笑,一伸脖子,
将那片桔子含进嘴里。老王开心地看着她将那片桔子吃下去。

  阿娇回头看看左右,好像是在看有没有什么人在注意她似的。

  老王贴着阿娇的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话,阿娇笑着伸手在他背上狠狠地打
了一下。

  老王忽然站起身,拉起阿娇的手。阿娇先是犹豫了一下,仅仅是一下,便跟
着站起身,两人离开了坐位,消失在黑暗的人群之中。

  我和阿媚回到卡座,喂饮料给阿媚喝,与她调情,脑子里却一直浮现着阿娇
与老王从坐位上离去的那一瞬间的影像。那种被男人拉着站起身的情态,就仿佛
像是去卖淫一样,这种情景我在二楼的平台上看得太多了,小姐们与男人谈好价
钱,就被男人拉起身去了房里……

  「你说,他们两个去哪里了?」我心神不宁地问阿媚。

  「笨,这还不知道!」她笑道。

  「说嘛。」

  「去打炮呀。」

  「这地方,能吗?」

  「你自己看看。」

  我顺着阿媚用眼睛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里,一个女孩正跨
坐在男孩的大腿上,双手搂着男孩的脖子,男孩则搂抱着她的腰肢,女孩望着男
孩,一忽儿低下头与他亲吻,一忽儿又前后左右地摇动着自己的腰肢。

  我拉过阿媚,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问她:「想吗?」

  阿媚点点头。

  「那你也跨上来。快!」

  阿媚蹲下身,伸手将自己的小内裤从裙子里脱下,然后拉开我的裤子拉链,
掏出我的已经硬起来的阳具,握在手里,不停地撸着。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一
直是蹲在地上的。

  「上来。快!」我催促说。

  她跨坐上来,用手握着我已经高高翘起的鸡巴,让她的阴部靠过来,感觉是
对准了,慢慢地坐下去。

  我感觉她的阴道里面好热、好湿,好滑……

  阿媚将裙子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屁股,开始慢慢地动起来。

  我搂着她的腰肢,一边向上顶着她的子宫颈,一边与她密密地湿吻。

  「感觉好吗?」

  「好!」

  「刺激吗?」

  「好刺激!」

  我也非常刺激。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公众场所当众和女人做爱。

  「紧张吗?」

  「也紧张!」

  我也有些紧张,心跳得极快。那是自然的,因为我们都怕被阿娇和老王给发
现,也怕被周围的人注意。

  「爽不爽?」

  「爽,爽死了!老公。」阿媚娇羞地说。我的鸡巴坚硬地杵在她里面,感到
她下面真的流了不少的淫水。

  又由于阿媚的不停地摩擦着我的龟头,交感神经不断地向我的大脑传递着令
人兴奋的讯息,太强烈了。

  阿媚忽儿前后,忽儿左右,忽儿上下地摇动着自己的腰肢。我感到她阴道里
的膣肉正在一波一波地收缩着,我感到她快要来了。

  不一会儿,阿媚便开始呻吟起来,但由于周围的噪音太大,将她的浪叫声掩
盖了不少。

  「啊……老公,我要死了!啊……」随着她的一声呼唤,我感到她挺直了腰
肢,双腿开始用力地夹着我,浑身抽搐起来……

  「啊……我……来了……」阿媚失声叫道。

  我奋力地将龟头顶着她阴道深处的子宫颈上,直到她里面一股热流冲出……

  怀里的阿媚高潮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身子渐渐地软下去,娇弱无力地瘫
软在我的胸前。我赶紧搂紧她。一个女人对我这样的爱慕,爱慕到了不计场合、
如痴如狂的地步,真是令人心碎。


                (7)

  那天晚上,阿媚高潮后,我还没有射精,但也不敢在那种地方多玩,于是让
她从我身上下来。

  阿媚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小T裤擦了擦自己的阴部,将流出的阴精淫液弄干
净。随之将沾满阴液的T裤揉成一团,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我知道她流出来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因为她的淫,而是因为她的爱。当她蹲
在地上,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真爱我的人,应该是她,是她!

  我有些怜爱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进我的怀里,与她耳鬓厮磨,摩挲
亲昵起来。我知道今晚并没让她彻底满足,以后再找机会补给她……


                (8)

  阿娇和老王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我们四人一直玩到凌晨一点,才从红玫
瑰舞厅回到家里。

  「喂,你好像是进错门了吧?」阿娇笑着对我说。

  「我没有啊。可能是你自己进错家门了吧?」

  「哼,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呀?隔壁才是你的家吧?」

  「去,隔壁才是你的家哟,老王正等着你呢!」

  「你放屁!」

  「看到你跟老王今晚那么亲热,真是气死我了。」

  「你还不是一样,跟阿媚那么亲热,还不是气死我了!」

  「那这么说,你还是在意我呀?」

  「在意哟,在意你偷人时的那副馋相,恨不得一口把阿媚吃下!哈哈……」

  「我是像你形容的那么色吗?」

  「就是哟,跳舞的时候抱着人家不放。」

  「你难道没被老王抱着吗?」

  「女人被男人抱,那是应该的。」

  「说嘛,刚才跳舞的时候,老王摸了你没有?」

  「摸了。是我故意让他摸的,吃醋吧?」

  「摸你哪里?」

  「到处都让他摸了,摸得我的骚水都流出来了。哈哈,你满意了吧?」

  「你个骚婆娘,等一会儿上了床,肏死你个骚货。」

  「哈哈,今天就不跟你做,馋死你!」

  「快,把裤子脱了,先看看你被他弄成什么样了?」

  「哈哈,就不脱,馋死你!」

  「快!快点脱!」

  「我今天不方便哟!」阿娇笑着用手护着自己的腰部,故意的气我。

  「屁话,刚才跟老王跳舞跳得那么骚,现在却说不方便。」

  「哈哈,那……那好,那让我先去洗洗啊。」

  「不要洗,就这样,原汁原味才好。」

  「哈哈,下面真的有点骚味了,怕你闻到受不了。」

  「不行,我非要看看你再说。」

  于是除下她上面的小衫,再解开她的胸罩,一对丰隆高耸的奶子,尤如脱兔
一般的蹦出来,两枚栗色的乳头,放荡不羁地高高地竖起。我坏笑着故意用力地
捏了一把。阿娇立即夸张地叫了起来,完全是一副熟女的淫贱之相。

  「说,老王刚才摸了你这里吗?」

  「摸了。」

  我的手往她下面伸去,穿过她的肚脐眼,在她白白的肚腹上摸了两下:「这
里呢?」

  「啊,也摸了。」

  再往下,解开她的牛仔短裤,便露出了她里面那条半透明的小T裤来。透过
那片小小的三角遮羞布,可以看到她里面黑茸茸的阴毛来。

  阿娇光脚踏在高跟凉拖里,露脐牛仔短裤被垮到脚踝,光着两条裸腿,站在
地上任我摆弄着。那情景也只有在闺房里才能相见。

  翻开她小小的T裤,哇,上面上真的沾有好多淫水。看来,今晚她和老王失
踪的那一段时间里,两人一定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密事。

  我摸着她毛茸茸的下身:「这里,让他摸过没有?」

  「哈哈。也摸了。」

  「来,张开腿,让我检查一下,看看他弄坏了你没有。」

  掰开她的两片已经充着血的大阴唇,发现里面红红的,湿湿的,闪着淫秽的
光泽。用手掰开上面的肉缝,发现那枚小小的阴蒂,如一粒黄豆般,挤出来裸露
在外,好看极了。

  「哇,想要了吗?」

  「不想。」

  「还说不想,都湿成这样了。」我把手指伸进去,摩擦着她长满肉芽的阴道
壁。

  「啊,不……」

  「想要吗?」我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道。

  「想。」

  我又舔了两下,道:「刚才还说不想。」

  「想……我要……快……」她抓住我的头发,哀求道。

  「说,你让他搞进去没有?」

  「没……有。」

  「那你是怎样满足他的?」

  「给他……打手枪。」

  只是给老王打手枪?可能吗?两个人在那种淫靡的场合下?阿娇和老王离开
卡座时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眼前。那分明就是去赴淫。我不知道是该相信现在听到
的,还是该相信我所见到的,抑或我的判断力。


                (9)

  将阿娇的两条大腿一搂,从地上一下子将她的整个人抱起,连鞋带裤子一起
扔到席梦思床上。

  「哎哟!」阿娇惊呼着,整个身子直直的在床上弹了两下。

  故意当着阿娇的面,冷着眼,让她看着我解开了自己腰带的扣拌,裤子被垮
下,衣服也丢在一边,赤条条的上了床。我要让她知道,对她出轨后的性惩罚,
即将上演。

  就在我脱衣时,阿娇也用脚将高跟鞋剥下扔到地上,又退下挂在脚踝处的裤
子。当我一丝不挂跳上床时,她同样地也一丝不挂,象个浪荡的骚货,在床上伸
展开了四肢。

  没有任何前戏,我用手扶着高高翘起的鸡巴,对着她的肉洞直接就插进去,
而且是一插到底。

  「啊……」阿娇呼唤了一声,象是承受不了的感觉。

  抽出来,再插进去。动作生硬而没有一丝的温柔和怜悯。

  「老公,你轻一点……」阿娇悠悠地说。

  我没有做声,再一次重重地插进去,一插到底。心想你不是发骚吗?不是想
偷男人吗?今天就彻底地满足你!

  我一边想象着她刚才在舞厅里面与老王的暧昧之举,一边操着她的小屄,猜
疑、醋意、失意,加上刚才在舞厅里与阿媚缠绵了一夜之后,体内熊熊燃烧的欲
望,一起汇聚到了我的阳具上,硬硬的,奋力地在阿娇的阴道里抽插起来,一下
接着一下地,操得她淫水涟涟,啊嗯哇咦地乱叫。

  我相信,那天夜里,睡在隔壁的阿媚也不会拒绝老王的要求。因为这是人的
天性。我想,阿媚与老王上床后,在他的抽插下也一定做得很爽。在舞厅里阿媚
虽然高潮了,但并没有尽兴,夜里一定会让老王再给她补上一次。


                (10)

  把阿娇弄爽了,并在她的肉膣里一股又一股地射精,对我而言有一种男人的
征服感和成就感。但一想到阿媚此时也躺在老王身下,承受着他的抽插玩弄,一
丝不易察觉的失意便涌上了心头。但很快,我就将这种情绪给它压了下去。

  和阿娇玩累了,躺在床上。在我的追问下,阿娇知道再瞒下去,我会一夜都
不得安宁,便讲起老王在跳舞时如何挑逗她的情景。

  那时,舞厅里的灯灭了,老王搂着她,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阿娇一开始还
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意识到我的存在。她向四下张望一下,发现黑乎乎的,
根本看不清谁是谁时,胆子便稍微大了起来,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依
了他。在老王有力的臂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儿,偎在了他怀里。

  老王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先是摸她屁股,后来改为揉和捏她的屁股。阿娇
用手打了他一下。老王的手又跑到上面来,伸进她的小衫里,摸捏她的两只丰隆
的胸乳。当他的手指将她的乳头夹在中间向外拉动时,阿娇说,她的情欲之门一
下子就被打开了。

  我想起那时的我,也正与阿媚在黑暗的舞池里紧紧地搂在一起,互相在亲吻
着,摩挲着,沉醉在彼此的默默温情中。

  阿娇说:老王握住她的手,把它引向自己的下身。阿娇发现他的阳具在裤子
里已经翘得很高了。阿娇笑着用力握了一下它。而正是这用力的一握,使情场高
手的老王知道了她的心思。老王拉着她的手,两人跑到黑暗无光的楼梯间。老王
靠墙站立着,拉开了长裤的拉链,掏出了自己的宝贝。阿娇则蹲在地上,握着他
的东西,上下套弄着为他打手枪。

  阿娇说:她看到在楼梯间里,还一对男女,那个女的扶着墙,翘着屁股,让
男的从后面肏她。

  阿娇说:那时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耳边不时地传来里面震耳欲聋的音响。

  阿娇说:老王也想让她靠墙而立,从后面干她,但被她拒绝了。她帮老王手
淫到射精,两人才回到舞厅。

  我问:「这是跳舞时候的事。那后来呢?老王喂你吃了桔子之后,他又带你
去了哪里?」

  阿娇说:那支舞完了以后,回到坐位后没有看见我和阿媚。老王便向她调笑
说,你看,强哥与阿媚都去快活了,你又何必认真呢?说得她一时无语,老王便
将她拉走了。

  「那你们去了哪里呢?」

  「这个舞厅有个后门。进去后是个大花园。老王发现了一堆竹林,就把我拉
了进去……」

  「后来呢?」

  「老王坐在地上,让我坐在他身上……」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脱了我的裤子嘛……」

  「再后来呢?」

  「哈哈,再后来,你知道的啦。不用说了嘛。」

  「说嘛,我要听。」

  「他让我光着屁股,坐在他身上……」阿娇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说呀。」

  「还说什么。我就让他搞进去了嘛。」

  「射到哪里了?」

  「我没让他射在里面,只是让他插了几下,他射到外面的草地上了。」

  「你个骚婆娘,到底还是让他给插进去了。」

  「那时我没办法呀。你和阿媚又不在,他非拉我去呀——那你说,你和阿媚
去哪里了嘛?」

  「我们只是躲在暗处,看你和他在做什么。并没有到哪里去。」

  「你个坏东西,老是不放心我,结果却被别人钻了空子。」

  「好啦,好啦,我不怪你。你自己也爽了不是?」

  「老实说,刺激倒是刺激,就是有点背叛你的味道在里面。不过,我对他,
并不是真心的。只是在那种环境下,为了寻求一点刺激而已。」

  「我知道,我不怪你。不早了,睡吧。」


                (11)

  夜已深沉。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春夜,心里有事,就是睡不着啊。睁着眼睛,凝视着身边
的这个裸体女人。她是谁?是我的爱人吗?好像是,不然两个人怎么会睡到了一
起。

  但细想一下,离「爱人」二字又好像差一点:她不是也和东北佬经常睡到一
起吗?不也和香港那个摄影师睡到一起吗?今晚,她和老王——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也偷情偷到了后花园里,干着交配的勾当了吗?

  即使是卖淫女,爱情也需要忠贞。

  她有忠贞观念吗?没有。

  那么我会娶她为妻吗?不会,不会!

  既然如此,那彼此为什么不玩得更放荡一点?

  「老王,我操你妈,你要是真喜欢阿娇的话,干脆让她跟阿媚换了算了!」
我在心里愤愤不平地骂道:「只要阿娇敢当着我的面,跟你上床,让你操她,那
我就服了。」

  我继续想道:「那我就干脆把阿媚从你手里夺过来!两人干脆换了算了!」

  这样想着,盘算着,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章 四人同眠

                (1)

  最近这几天,不知东北佬跑哪去了,阿娇一直都没再出去。电话也不敢打给
他,因为他嘱咐过阿娇,不要跟他联系,有事他会找她。

  昨天在舞厅里,终于让老王上了她的身。这对我而言是件严重的事情。作为
小姐,跟任何男人上床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让自己老公的朋友上床。那样的话,
对她而言等于是背叛,对老王而言等于入侵。官有官法,贼也有贼道呀。

  有网友说了,你自己不也是上了阿媚吗?她是老王的人,你怎么就不责备自
己?

  从事实上讲,是这样;可从感情的深浅上讲,两者却有差别。老王并没有当
阿媚是自己的红颜知己,阿媚充其量只是一个让他发泄性欲的小姐而已,而且老
王还一直从中撮合我和阿媚好。反过来,阿媚也没当老王是自己的终身依靠,只
是她的一个比较特殊的嫖客而已。所以,我虽然上了阿媚,但并没有入侵到老王
的「领地」里。而老王上阿娇,却有一种明显的「入侵」性质。

  这两天,我坐在办公室,脑子里都会浮现阿媚楚楚动人的倩影,她的笑靥,
她的调皮,她的兴奋,她的哀伤,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牵动着的我的思绪。

  我不得不将她与阿娇作出一些对比。

  阿娇虽然妩媚淫艳,却不够贞洁。她对嫖客过于包容,在她的心中,似乎可
以同时容纳多个男人的爱。若偶尔为之,图一时之快,也还是可以理解。但她不
是,她的不贞,是一贯的,长时期的和无意识的。作为中年人,又长期卖淫,阿
娇体内雌性激素水平是要比常人高出一些,性欲因此也是要强一些;但如果长此
下去,我却真的无法容忍。

  新年以来,即使没老王出来搅局,阿娇的性子也变野了许多。她跟东北佬,
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或者说在东北佬的调教下,她已经从一个普通卖淫女演变
成了一个荡妇,在与东北佬的整夜嫖宿中,就如同中了毒瘾一样,昏天黑地,整
夜整夜的不归家。

  想想阿媚,就不一样了,虽然她也在男人堆里打滚,陪他们上床,但她却能
守住自己最后的感情防线,即使是对老王这样的长客,也没有动过真感情。她这
样的珍爱自己,在物欲横流的外部世界中保持着一份内心的洁净与安宁,实在是
难能可贵。

  阿媚性格沉稳,轻意不向别人露出自己的真感情。而阿娇却性情浮躁。从性
格修为上讲,我也更喜欢阿媚一点——这是个可以养在家里、让人怜爱的小女人
呀!

  这样考虑再三,我决定,今后不再放过任何一个与阿媚接触的机会。

  但同时我又非常清楚,当你想一个人的时候,你不一定就能真能得到她,两
人间情缘的深浅依然起着很大的作用。所以,当你爱着一个人后,那即是一种甜
蜜,也是一种痛苦。

  有机会就抓机会,没机会就创造机会。总之,只要阿媚在深圳一天,我就不
会让她孤芳暗榭,心无所依。


                (2)

  上一次老王搞广告,赚了一笔钱,请我和阿娇跳舞。这次,当然就该我有所
表现了。于是,清明节来临之前,我向老王提议,周末时,大家一起去外面春游
一下,散散心,一切开销由我承担。

  老王当即高兴地答应了。

  晚上,我回到家后,又对阿娇说了几个人一起出去春游的事情。阿娇也很赞
成,说每天坐在家里也很闷,正好出去散散心。

  我又问她:「你知道老王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阿娇道:「他的心思,我哪知道。」

  我说:「你真看不出来?」

  「我想他干什么?难道他对我还有什么企图吗?」

  我说:「算你说对了。那天我们请他吃饭时,他其实已经明白不误地向你表
白了。只不过中途被阿媚给弄砸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王
其实一直都在惦记着你。后来,你终于在舞厅里给他搞了。」

  「哈哈,是你自己想搞阿媚,才故意这样说的吧?」阿娇笑道。

  「搞她还用得着我绕这么大的弯子吗?我这纯粹就是为了你哟!」

  「为我什么?」

  「给你换个口味,尝尝新呀!」我酸酸地说。

  「老王都是老男人了,有什么新可尝。」

  「看他耍什么手段,怎么勾搭你呀。搞不好,那种既想偷情、又怕被捉的刺
激,或者当着老公,让别人操自己的刺激,会让你很爽的。」我表面热烈,却心
冷如冰。

  「去你的,天下男人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坏笑道:「可是『偷』的滋味就不一样哟?」

  阿娇骂道:「你个骚鸡巴,一天到晚就想着偷女人。」

  我笑道:「偷嘛,也要偷得着才有意思。要是心里想,却又偷不着,那就伤
神了。」

  阿娇笑道:「我就跟你一起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我事先要跟你说清
楚,他若没有上到我,你也不准搞阿媚!听到没有!」

  「如果他上了你呢?」

  「那我就要你搞阿媚,一报还一报。」

  「好,老婆!这方面,我听你的,与你保持高度一致。」

  「你讨厌。就只会说些好听的哄我。」

  「老婆,我怎么看着你今天比平常要漂亮很多。」

  「去你的,依了你,你就说好听的。哼!」

  「来,老婆,亲一个。」我猥亵着上了她的身。

  「好,今天就把你搞趴下,到时候让你想硬也硬不起来,想偷也偷不成。哈
哈……」

  阿娇一边调笑一边将自己的身子滚到床上,这更起了我的欲望,扑上去,就
将她压在了我的底下,弄得她咯咯直笑:「哎哟……你这个坏蛋!轻一点弄……
啊……」

  狠狠地插进她的肉洞,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好像阿娇即将成为别人的女人,
在未成事实之前,这种有限的征服和享用,就演变成一种疯狂的占有和蹂躏。

  阿娇对未来似乎也很迷茫,白白的肉体软软的瘫在床上,张开两腿,娇喘吁
吁的一个劲地配合着、抽搐着、索取着男人的精力与阳气,骚水不停地外泄着。
不知过了今天,还有来日否。


                (3)

  那一天,阳光明媚,我们去了离东门较远的大梅沙海边看海景。

  我悄悄地向老王说,让他一路上对阿娇主动一点,多照顾照顾她。

  老王一听到让他照顾阿娇,当然满口答应。老玩家了,不用多问,自然明白
其中的玄机。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非常黑暗,只是具体的内容不同罢了。我也不例外。
阿娇与东北佬、与摄影师的那种淫荡,我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却能感受到。嘴里
虽然不说,可内心里却一直感到十分的郁闷。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同时和多
个男人保持着性关系?我现在之所以对玩交换如此卖力地撮合,就是想看看阿娇
当着我的面,在男人胯下究竟是个什么表现,究竟能狂野到、淫乱到什么程度。
而我自己呢,也可以借着爱侣交换的游戏,光明正大地与心有所仪的阿媚再续前
缘。

  一路上,老王帮着阿娇背挎包,提食品。不知道内情的阿娇还在我面前夸老
王:「你看人家多好,这样帮我,你呢?」

  一望无边的大海,举目望去,真是海天一色,白浪涛涛,博大无比。人在其
间,却微弱渺小。老王领着阿娇和阿媚在海滩上玩耍,快乐无比。我坐在一边,
观赏着大自然的风貌,长叹人为什么在宇宙自然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无知而又自大
无比。

  傍晚的太阳落山后,阿娇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去时,我告诉她,我们要在这
里睡一晚上,过一个与平常不一样的夜晚。

  什么样的生活与平常不一样呢?我没说,多少有点暧昧的气味,阿娇或许也
从中品到了一种神秘的讯息。


                (4)

  我们在海边附近的一家旅游宾馆开了两间房,我和阿娇一间;老王和阿媚一
间,门对门。

  安顿了住下后,又相约一起出去找地方吃晚饭。

  进了一家还算干净整洁的餐馆。两个女人对面相坐,点了菜后,又向老板要
了一瓶绍兴黄酒,给大家解乏。

  我和老王不约而同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我嘱咐老王与阿娇坐在一边,
我和阿媚坐到了另一边。

  这种安排,不仅给了老王接触阿娇的机会,也给了我向阿媚献殷勤的机会。

  「去,坐过去。」阿娇笑着推老王,不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换了。强哥说今晚换了。」老王笑道。

  「鬼喜欢你。一嘴的烟味,难闻死了。也不知阿媚这么长时间都是怎么跟你
过的?」阿娇嗔怪道。

  「好好好,从现在起,再不抽烟了。」老王陪着笑脸。

  大家闹了一阵子,都坐下来。席间,我感到老王在桌下的小腿正碰在阿娇的
小腿上,而阿娇表面上则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还笑着帮我夹菜:「来,老公,
今天你辛苦了。」

  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它已不是那种我曾经熟悉的关爱,而是一种说不出来
的、淫浸着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有的异样的感受。

  阿媚坐在我身边,依然安静地吃饭,偶尔我也为她夹菜。老王见我哄阿媚,
便更加大胆地将自己的酒杯递到阿娇嘴边,喂她喝酒。阿娇极其妩媚地娇颤着身
子,喝下了老王放在她唇边的黄酒……


                (5)

  饭后,四个人都带着黄酒在体内产生的微微的醉意,各自回到房间。

  在外面玩了一天,阿娇有点累了,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在外玩过一整天。虽然
累,却很快活。

  坐在床上,将阿娇搂抱于怀,和她逗笑道:「喂,老王可是真对你有意思了
啊。」

  刚才与老王的调情,也让她多少有点心慌意乱。但她不承认,说:「你才对
阿媚有意思。」

  「说,他刚才摸了你没有?」

  「喝酒的时候,好像是摸了我。」

  「摸你哪里?」

  「摸我大腿吧。」

  「想不想要他?」

  「去你的。他一嘴的烟味,难闻死了,谁想要他?」

  「哈哈,今天玩了一天,累了吗?」

  「累,不过,我这也是第一次来看大海,很快活。」

  「那去洗个澡吧,出出汗,解解乏。」

  阿娇从我腿上站起来,清理了几件内衣,便溜进了卫生间。


                (6)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到了老王的房间。

  「喂,她进卫生间啦,快过来?」

  「好。」

  挂上电话,我故意朝卫生间里的阿娇大声说:「我的相机放在老王那里了,
我去拿一下。」

  「好,你快点回来。」阿娇在卫生间里应着。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我打开房门,又重重地关上,随后又轻轻地打开,意思
是让她以为我已经出去了。

  老王轻手轻脚地从开着的房门外走了进来。那时他的身上,只剩下白背心和
小短裤了。我向他指了指卫生间。老王轻轻一笑,一则身,扭动了一下门锁把,
便闯了进去。

  「啊!」只听到阿娇在里面叫了一声:「你出去。」

  「别不好意思。」老王笑着说。

  「强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这会儿回不来了,已经和阿媚搞上了。」

  「胡说。」

  「什么胡说,你过去看看就知道啦?」

  卫生间里再没有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阿娇粗粗的一声喘息,然后就是一
阵「啊……啊……」的娇颤声,估计是老王在摸她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阿娇在说:「你个骚鸡巴,怎么这么大了……」

  估计是阿娇也在摸老王的下边了。

  「啊……」阿娇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想卫生间里的两个人,可能已经搞在一起了。

  我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敲开了阿媚的房门。


                (7)

  「你怎么过来了,老王呢?」阿媚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露着双臂和小腿,
刚从卫生里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来,我领你去看他们的西洋景。」我拉起阿媚的手就往外走。

  阿媚跟着我回到我的房间。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会意叫她不要出声。

  卫生间里传出老王与阿娇做爱时下身碰撞时的节奏声,以及阿娇的哼哼叽叽
的气喘声,极其淫秽。

  阿媚躬着身还想继续偷听,我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肢,两手开始在她的胸乳
上游走起来。

  她立即会意地立起身,转过脸来。我们抱在了一起。

  阿媚闭上了眼睛,任我的柔舌在她的脸上所为。

  我和她搂在一起,一边亲吻一边将脚步向房内移去。当我们的双腿刚一碰到
床沿时,便双双倒在了席梦思上。

  我把阿媚压在了身下。

  做小姐的本来就没有什么贞操观,只要有男人压上了她们的身子,她们就顺
从……

  这时,卫生间里又传来阿娇淫荡而欢快的叫声。

  我一下子就剥开了阿媚身上的浴巾,张开她的两腿,露出了她毛茸茸的阴部
来。

  「啊,你轻点。」她有些责备道。

  「想不想?」我一边欣赏着她的下身,一边问。

  「嗯。」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没有任何迟疑,我一下子就将硬硬的鸡巴插进了阿媚湿润的体内,趴在她身
上大动起来……

  「啊……啊……啊……」阿媚淫骚地叫着床。

  我一边着力地插着阿媚,一边关注着浴室里老王和阿娇的动静,那场景,那
心情,真是刺激。我不知道一会儿阿娇出来时,看到我们这样,会是什么心情?
或者,当她晓得我已知道她和老王在浴室里交媾,会是什么表情……


                (8)

  二十分钟后,阿娇裸着身子,只用一条大浴巾裹着胸前,赤脚从卫生间里出
来。

  那时,我已靠在床上休息,阿媚则裸着身子,蹲在地下,正用手清洁自己湿
淋淋的下身。

  阿媚见阿娇从卫生间里出来,忙站起身,光着白晃晃的身子溜了进去。她知
道,老王还在里面等她。

  阿娇一跳上床,便揪着我的耳朵,低声地骂道:「哼,想玩人家小姐,还要
把我送出去,真是没良心!」

  我笑道:「说实话,老王搞得你爽不爽?」

  「爽,比你爽多了!」阿娇故意说。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就把阿娇压到身下:「好,就让你尝个更爽的!」

  我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她的两条大腿,探头往一下一看,哇,两片大阴唇厚
厚的充着血,向外翻起,里面粉红的小桃源也开着湿漉漉的洞口,一片入侵后的
淫荡之相。

  翻出上面的小肉豆来,伸出舌头,舔上去,扫一扫、压一压、吮一吮,再扫
一扫……

  「啊……啊……」阿娇被弄得舒服无比,两条大腿在床上放纵地乱蹬着。

  我提起已经坚硬的阳具,一下子就对着她的淫洞里插了进去……

  「流氓,轻一点……」阿娇搂着我的背脊,淫荡地笑道。

  「说,爽不爽?」

  「爽!还是老公插得我爽!」

  「来,爽就叫床,大声叫床!叫浪一点!快叫……」

  「嗯,你再大力点……啊,大力呀……啊……小屄好爽……小屄还要……」

  太刺激了!伴随着阿娇「小屄」、「小屄」淫荡的叫床声,屋里两人肉体的
相撞声也越来越大。

  由于刚才在阿媚体内射了一次,我在不应期过后的第二次上马,也更加刚劲
有力,与阿娇在床上越战越勇。

  正当我和阿娇在床上颠鸾倒凤,不亦乐乎之时,只见阿媚光着身子扑伏在地
上,从卫生间里爬出来。老王则在她后面,一边抱着她的细腰,一边不停地插着
她。每向里插一下,她胸前吊着的两只奶子就动一动,十分的诱人。

  到了这个时候,阿娇也丢掉了羞耻,四个人一起玩起多人游戏来。

  我和老王让阿娇和阿媚并列站在一起,让屁股向后翘起,以方便我和老王从
后面插入。我们一边插,一边还摸着对方女人的阴部,骂她们骚货。

  干了一会儿,老王提议再换一次。于是我拉着阿媚上了床,那种感觉,仿佛
是把别人床上的新媳妇抢到手一样。老王则将阿娇压在了地板上。阿娇似乎是第
一次睡在地上和男人搞,这让她享受到更大的刺激,不停地叫着床……


                (9)

  那一晚,临睡之前,老王当着我的面,干了阿娇两次。一次在卫生间,一次
在地板上。老王与阿娇在卫生间里的偷情,以及后来在地板上做爱的情景在我脑
海里的印象最深,以至于到现在还难以忘怀。

  那一晚,我也干了阿媚两次。一次是刚进门时,后一次是老王与阿娇在地板
上交媾时,我先是和她在床上操,后来她高潮了一次,我就又抱着她,进了卫生
间,在浴缸里一边淋浴,一边干了她一次。

  当我抱着阿媚,从浴室里出来时,发现阿娇和老王已经睡到了另一张床上,
两人还在继续缠绵着。老王摸着她白光光的屁股,她则捏着老王的阳具不放。

  那一夜,我和阿媚睡了一张床,阿娇和老王睡了另一张床。

  关了屋里的灯,只留了卫生间的灯亮着。这样屋里也不至于一片漆黑。

  老王一边玩弄阿娇,一边跟我隔床说着笑话。

  「强哥,你老婆风才好骚哟,刚才拼命地夹我的鸡巴,差点没给我弄断了。
哈哈……」

  老王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了老王身上,不知道打在什么
地方了。老王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又说:「强哥,我把你老婆操爽了,她却
反过来打我屁股。你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阿媚躲在我怀里,偷偷地听,又偷偷地笑着,笑得胸前的两乳乱颤。

  「好,罚她让你操一夜。」我一边说,一边在阿媚翘翘的乳头上轻轻的捏了
一把。

  「哎哟,那我还不精尽人亡呀。」老王笑着说。

  「跟你说啊,今晚Happy,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过了一会儿,我便听到了他又爬上阿娇的身子,两人在一起湿湿的热吻的声
音。借着从卫生间折射出的微弱而朦胧的灯光,我看到两条一丝不挂的肉虫又在
床上一上一下地重叠在了一起。

  我回头一看阿媚,她正向我闪着一双期待的媚眼。我忍不住,一手搂住她,
伸出舌,吻上了她娇美的红唇……


                (10)

  清晨醒来,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床上吱吱呀呀地传来动响声和喘气声。

  抬头一看,原来,老王又压在阿娇身上,操着她。只见阿娇张着大腿,伸开
双臂,搂着老王的背脊,而老王则匍伏在她白白的肚皮上,屁股一拱一拱地,大
鸡巴正在她的小肉屄进进出出,周边带出了许多白色的淫浆,从屁股一直滴到床
上。我想两个人在那一夜里,真是你贪我爱的,没有一丝的厌倦呀。

  我回过头,看到怀里熟睡中的阿媚,红扑扑的脸颊,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宁
静,那么的娇美,那么从容。同样是卖淫女,性情却绝然相反,这大概就是两个
女人之间的差别吧……

  正当我凝视着阿媚美丽的睡姿时,房里一声闷响。我回头一看,原来老王和
阿娇两人太过投入,操着操着,就一起从床上滚掉到了地板上,然而他们却依然
缠绵着,彼此都没有放开对方……

  我又想到了东北佬。阿娇与他是否也是这样缠绵呢?依东北佬的体魄和性能
力,阿娇与他做的时候,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待续)

李伟 2010-9-7 09:20

            第四十一章  命途多舛

                (1)

  人有时其实并不是真正知道自己还要什么。意识可能是清醒的,但思想可能
是盲目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与老王玩的四人交换也许是个错误,它或许会拉
开我与阿娇在心灵上的距离,但事情的发展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家其实都
在顺其自然,既没有推动,也没有阻止。当然,这种「不作为」本身其实就是一
种作为,我和阿娇可能都希望这种沉闷的两人世界有一点什么新的变化才好,并
以此来检验我们双方的感情基础到底有多牢固。

  阿娇先是在我们的两人世界里加进了东北佬,我随之加进了阿媚,她随之又
加进了老王,我们双方感情的盛宴越来越丰富多彩,然而道德成本的压力也越来
越沉重。我们似乎有了一种迷失航向的感觉,不知两人感情的小船在未来的某个
时刻到底会驶向何方。

  自从四人同眠的游戏结束后,老王忙于他的广告业务,并没有再来找阿娇,
事情好像就这么结束了。

  可事实上,在我们内心深处,都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至少,我对阿媚,
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爱恋情结。

  有一天夜里,因为阿娇要在房里卖淫,我便坐在二楼的平台上看风景,看到
阿娇挽着与一位年轻的嫖客从马路上回来,两人进了屋,过了大半个钟头,那个
男的才从屋里出来。

  我心里多少有点吃醋,又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做那么长时间。
睡觉的时候,与往常那样,抱着她的娇躯在床上做爱,插进去,只感到她里面湿
湿的,宽松无比,丝毫没有一点紧凑感和持握收缩的刺激,怎么搞都让我达不到
射精的程度,两人在床上前面后头的换了好几个姿势,弄得她的叫床声跟哭似的
难听。

  突然,一个倩影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香风艳骨的阿媚,刚才送客出来的
那一瞬间的妖娆,始终不能在我心中散去。我闭着眼睛,幻想着躺在我身下的美
人儿就是她,一下子龟头便传来了交配的快感。太爽了,我没有抑制自己的这种
感觉,更是加大了动作的力度和抽插的幅度。没有多久,一股热热的精液就喷射
而出。

  我想,我和阿媚之间,只要存在着契机,就一定会有许多事情发生。


                (2)

  又有一天晚上,阿娇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位嫖客打来的,邀她到一家宾馆里
风流快活。嫖客说已经开好了房间,就等着她的光临了。阿娇二话没说,化了一
个彩妆,将长发高高地地头上盘起一个大结,套上一条肉色的长筒丝袜,蹬上高
跟鞋,又在身上洒了一点香水,挽上一个小手袋就走了。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心想我自己找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陪男人上床的小骚货,有什么办法,只能忍
着哟。

  阿媚进进出出的,好像也在家里接客,只听到屋里有一种哼哼声,但好像又
没听到有什么男人的声音。

  我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听到隔壁阿媚的呻吟声大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那声
音不是在叫床,而是一种真正的痛苦的呻吟。

  莫非是有嫖客在欺负她?

  我跑到门外,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媚,阿媚,你怎么啦?」

  「肚子好疼!哎哟!」里面的回应声音虚弱无力。

  忽然又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

  「那你开门呀,阿媚!」

  「门没上锁。」

  我推门进去,发现阿媚躺在床上,松蓬着头发,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短短的睡
衣,乳峰高耸,两条白白的大腿从粉色的下摆伸出来,极富诱惑力。

  再一看,床下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有一些胃液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食物。
屋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我问。

  「不行了,肚子痛。一阵一阵的,痛得好厉害。」她无力地说道,一脸的难
过。

  「让我看看。」

  阿媚吃力地折侧身转过来,在床上平躺下。

  我撩起她的衣角,露出白白嫩嫩的肚腹来,上面那个深陷下去的小小肚脐眼
十分的诱人。

  「什么地方痛?」我问。

  阿媚用手按着发痛的部位。那是在小肚脐眼上方一点的地方。

  我低下头,摸着她白白的肚皮,在她小小的肚脐眼上方发痛的地方重重地亲
了一下。感觉她的肉体温温的,柔柔的,好香。

  「好点了吗?」我问。

  阿媚红着脸,苦笑了两声,道:「你真搞笑,亲一下就能治病,那别人也不
要当医生了。」

  「亲你一下,你的心情就高兴一点,疼痛就能缓解一些。」我一边这样说,
一边用手摸她的额头。哇,有点发烧的感觉。

  她忽然平静了一些:「还真的嘿,被你这一亲,我还真的有些能动解了。」

  我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有力气站起来吗?」

  阿媚摇摇头,艰难地说:「我头晕得很,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心想:腹痛,呕吐,发烧,还四肢乏力——这应该是急性阑尾炎的表现。
我有个同事,去年患病时,曾经就是这种表现。

  「你说我是什么病?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阿媚问。

  我摇摇头,说:「不像是吃坏了肚子。因为吃坏了肚子应该不会发烧,而是
一趟接一趟地拉肚子才对。」

  「那你说我到底怎么啦?」

  「你怀孕了!」

  「去你的。都这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你真是气死我了。」

  「我估计你可能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得赶紧去医院。」

  「我疼成这样,走不了啦。」她用手捂着腹部,额上渗着汗珠,两眼无神地
看着我。

  「要不要我叫老王来?」

  「我打过电话。他说来不了。」她低下眉去。

  「那我背你去吧。人民医院很近的。」

  「强哥,那只有麻烦你了。」她抬起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3)

  这时已是五月,天气很热了。阿媚大概还准备接客的吧,只穿着又透又薄的
性感睡衣躺在床上。我为她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刚要给她穿鞋,发现床下面,除
了高跟鞋和凉拖外,根本就没有其它款式的鞋子。怀里抱着她一对白白的小脚,
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让她光着脚,拖上凉拖鞋,背着她便往人民医院跑去。

  从住的地方出来,到人民医院其实很近。过了雅园立交桥,穿过桥下面的涵
洞,再走几步就到了人民医院门诊部。

  我直接就将阿媚背到了抢救室里。里面正在为别的病人做抢救工作的一位医
生向旁边的助手说了句:「又来了位。过去看看。」

  那位助手走过来,问了句:「什么症状?」

  「肚子痛。」

  「让她躺下。」

  我把阿媚放到急救床上,让她平躺下。

  那位助手说:「解开裤子。」

  阿媚忍着痛,慢慢地解开了外面的裤扣。

  助手在她的肚腹上摸索着。一边摸一边问:「是这里吗?是这里吗?」

  我在旁边介绍着病情。助理一听阿媚在发烧,忙又拿来一只体温计,插在她
的腋下。

  阿媚又想呕吐,可是除了发出呕吐的声音外,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
了。

  过了一会儿后,助手看了看体温计,对我说:「三十八度。腹痛、呕吐、发
烧、全身无力,从这些症状上综合地判断,可能是急性阑尾炎。」然后转身向他
的指导老师走过去。

  「阿媚,医生说了,可能是急性阑尾炎。不过这是常见病,别紧张,有办法
治。你放心好了。」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

  阿媚点点头,情绪似乎有了一点稳定。

  抢救室的医生走过来,对我说:「初步判断你老婆可能是急性阑尾炎。但这
种病又分好几种,一是单纯性的,二是化浓性的,三是穿孔性的。其中化脓性和
穿孔性阑尾炎,常常表现为阵发性剧痛或跳痛。从你老婆的症状上看,可能是这
种。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明天需要做一个CT,做了CT后,我们再研究采
取什么手术方案。今天先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先住进来,打一打镇痛剂和退烧针
再说,不然她会受不了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答道。

  「那你去办住院手续吧。她在这里,我先给她打针。」

  我理解似的点点头,转向床上的阿媚。

  我弯下腰,躬着身,小声对她说:「阿媚,医生说要住院。」

  阿媚听明白似的点点头。

  我小声道:「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啊?」

  阿媚点点头:「嗯。」

  我问:「你就在这里躺着,乖啊!」

  阿媚想了想,脸一红,拉着我的手,两眼闪着期盼的光芒,说:「强哥,我
把命就交给你了。」

  我安慰她道:「不要多想了。你能把我当朋友,我就知足了。我这就去为你
办好手续。」说着弯下腰,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发现她的眼角渗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清泪。

  接下来,是签字办手续,到窗口刷银行卡交钱。医院是什么,就是一架吸钱
的机器。什么事都还没给病人做,就先从我的卡上划走了一万。说是多退少补。
嘿嘿,钱都通过一种叫「程序」的东西划到你家帐上了,你还能不狠着心用,会
发善心退给我?

  回来时,看到在她的病床前,医生已经为她吊上了一瓶静脉注射液。

                (4)

  我坐在她的病床前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说:「都办好了,明天就从抢救
室转到住院部病房里去。你放心吧。」

  「让你费心了。」阿媚无力地说。

  「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可能是镇痛针吧,感觉不像刚才那样疼了。」

  「明天拍了CT,就知道该怎么做手术了。」

  「强哥……」

  「嗯。」

  阿媚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问。

  「天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我。」

  「看你说哪里话,我既然都把你送来了,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一个人跑回去
呢?」

  「那你晚上怎么过?」

  「我就坐在你的床边,闭着眼睛歪一下就可以啦。」

  阿媚微微的笑了。握着我的手,没再说一句话。

  我给阿娇和她三姐分别打了电话,要她们立即赶到人民医院门诊部来。我一
个大男人,招呼一个女人,比如上厕所什么的,肯定是不方便的。

  半小时后,三姐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而阿娇那晚则没有露面。


                (5)

  第二天,阿媚被转入住内科院部,又做了CT,为了将一些医疗上的事情理
顺,安顿好阿媚的生活,我谎说自己病了,向杂志社请了一天假。

  动手术是必然的了。医生说只有割了阑尾,才好得彻底。

  躺到病房里,阿媚却有些担心,一想要开膛破肚,就害怕,握着我的手,皱
着眉,小声的撒娇说:「那一刀下去,会流好多血的,我会很疼的。」

  我笑着安慰她:「又不是割血管,怎么会流好多血。再说,医生会给你打麻
药针的,也不会很疼。坚强点,OK!」

  她想想说:「那开了刀,留下疤痕,会很难看的。」

  我笑着说:「不会有很大的疤痕,一点点吧。」

  她问:「那像什么?像条小蜈蚣吗,在肚子上?」

  我说:「可能吧。不过,让我亲它两下子,就好啦。」

  她笑了:「哈哈,你骗我!」

  我认真的说:「是真的啦。我想好了,等你康复后,我就带你去做个纹身,
遮住它。」

  她乐了:「嘿,真的嘿。那你说纹什么好?」

  我逗她说:「一条小蚯蚓。」

  她笑着皱皱眉:「恶心,不要。」

  我说:「一条小蚂蟥。」

  她笑了:「哎呀,越说越恶心了,不要。」

  我说:「那,就把我的嘴纹上去,让我天天吻你那里。好得快哟!」

  她笑说:「哈哈,不要你的嘴。」

  我说:「那就纹一只我的手,让我天天摸你那里,也好得快哟!」

  她笑着否定:「哈哈,也不要你的手。」

  我说:「那,干脆纹一条小蛇,美女蛇,勾引我,怎么样?」

  她笑说:「哈哈,我才不要美女蛇。我要小凤凰。你说好不好?」

  我幻想着阿媚说的,白白的肚子上,在肚脐眼旁,一只展翅飞腾的小凤凰,
那应该很美。

  「好呀。就是纹起来,有点难。」我说。

  「试试看嘛。」她笑道。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阿媚叫我回家吃饭,顺便带点她要用的
东西来。我于是与她吻别。

  走出病房时,就听到里面一位住院的老妇人对阿媚说:「你老公好爱你哟,
守着你,连班都不上,还跟你说笑话。你哪像我们家老头子那么无情,看都不来
看我。」


                (6)

  「你昨天去哪里了嘛,一晚上都见不着人?」我问阿娇。

  「去陪一个货运公司的老板了。」

  「怎么又跑出一个货运老板?我以前见过吗?」我问。

  「没有。」

  「那他一晚给了你多少。」

  「五百。」

  「才五百,少了点。」

  「现在这里的小姐多了,生意难做嘛。」

  「阿媚在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却跑去跟男人鬼混。太令人心寒了。」

  「我走的时候阿媚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要生病了啊。」

  「那我打电话给你,你就该回来,怎么还留在别人那里?」

  「他把我的衣服藏起来了,不让我走嘛。你说我光着身了,有什么办法。」

  「不让走?他绑架你啦?」

  我这么一问,阿娇便没再作声。

  「我告诉你,是人,都会有为难的时候。大家离乡背井的到深圳来谋生,其
实都不容易。你也有需要别人帮助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吧!」我眼冒凶光,狠狠
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阿媚的事,对阿娇发火。

  「说吧,她想吃什么,我去做。」阿娇小声说。


                (7)

  阿媚的病情并不严重,手术后在医院里静养着。我每天下了班,都要先去看
她,然后打电话叫阿娇送饭过来给阿媚吃。阿媚的饭菜是遵照医嘱,汤汤水水做
的「流食」。

  自从我为阿媚的事,骂了阿娇一顿后。那几天,阿娇收敛了许多,守在家里
面,不再出去陪客了。

  阳春四月,正是自然界的生发之季。阿媚养了半个月后,医生说她的伤口已
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自她住院的这半个月来,我确实有点辛苦,但看到阿媚的脸色红润起来,我
也很开心。

  这其间,老王也来过两次,买了些苹果、蜂蜜和奶粉。

  那天,阿娇笑着对我说:「你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吧。」

  我问:「做什么?」

  阿娇瞟了我一眼:「给阿媚煨点汤啊,补补身子。这都不懂,还想做别人老
公!」

  我听出了她话中带着的一点点酸味,忙笑了:「噢,好好。我去啊。」

  其实阿娇的内心深处,也还是善良的。


                (8)

  三个人一起喝着老母鸡汤,我对阿媚说:「明天我再给你去买一点酱猪蹄。
那东西胶原蛋白含量丰富,吃了可以让你的伤口好得更快一些。」

  阿媚笑道:「我现在怎么感觉成了养老院里的老人了。」

  阿娇笑道:「阿媚,你在医院里,他心情不好,每天回来都拿我出气。你可
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啊!」

  我笑了,精神损失?太夸张了吧。不过我喜欢阿娇的这种夸张。听上去特别
让人心里舒服。

  阿媚脸一下子红了,仿佛偷人家的东西被人家当场看见一样。

  「好好好,过两天我好透彻了,上街买菜,做一顿饭好好感谢你们啊!」


                (9)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阿娇照例去做她的皮肉生意,阿媚穿着粉色的睡衣,
在家里清理房间。

  我溜到她屋里,坐在她床上,一边看着她做事,一边赔着她说话解闷。

  狭窄的屋子,暧昧的灯光,半透明的粉色睡衣里面,一对丰隆的胸乳颤悠悠
的。纤细的瘦腰,饱满的屁股,香艳的大腿,笔直的小腿,玲珑的肉脚,一切一
切,都是那么的娇媚妩艳。我不由得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一双大腿,将头埋在
她的屁股沟里,不让她动了。

  「哎呀,你干什么?」她笑道:「我还没做完哪。」

  「我要你。」

  她停下来,低下头,用手摸着我的头,柔情似水的小声道:「很长时间没做
了吧?」

  「自从你生病住院,我就没兴趣了。」

  阿媚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感激地说:「这次多亏了你在,不然,我
这条命还不知会怎么样。」

  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你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阿媚转过身来,捧起我的脸,深情地说:「老公,让你受苦了。今晚让我好
好赔你啊。」

  我一把拉住她,将她的胴体一下子就搂在我的怀里。

  阿媚搂着我的脖子,闭上了双眼,任我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落满了深情的热
吻。

  细细的看她,灯光下的阿媚很美。半个多月来,休息充分,饮食得当,又没
有与男人交配,所以,气血充盈,肌肤嫩滑。回到家里,洗过澡后,更是充满了
女人的体香味。

  「阿媚……」

  「嗯……」

  「我要你!」

  「哈哈,让我摸摸。」她笑着,将手伸到我的下面。

  「哇,这么硬了。」她说。

  「我也摸摸你!」伸手到她下面,隔着小T裤,一摸,温温的,有些湿热。
看来,她也动情了。

  半透明的粉色蕾丝小T裤遮着毛茸茸的阴阜,细细的带子系在曲线优美的髋
部。轻轻地拉开细带,露出美人令人神往的桃花源。阿媚用手背遮着了自己的眼
睛,不好意思地承受着我的拨弄。

  用手指翻开两片大阴唇,里面粉色的桃源肉洞已经湿漉漉的张着小口了。低
头一闻,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味儿。

  将阿媚的胴体放到床上,让她张着腿,埋头去舔她那里。阿媚哼哼着,用手
抱着我的头,用力地往她的下面靠。

  抱着她的大腿,舔着她的屄门。

  温温的,有点儿热,又有点儿滑。淡淡的,有点儿咸,又有点儿腥。这就是
女人,男人为之动容,可以倾情一生的女人。

  爱上她,是我一生的宿命吗?


                (10)

  两人在床上亲昵着取悦着对方,脱着对方身上的衣物。当我们俩终于一丝不
挂,躺在床上互相面对时,我们的心里没有任何邪念,即将到来的交配,在精神
上变得是那么的圣洁。

  她慢慢的舒张开来,尤如一朵白玫瑰花在夜里慢慢的绽放。

  由于怕压迫到她的伤口,我从她的背后,向上举起她的一条腿,露出她迷人
的阴部,慢慢地将粗硬的阳具插进去。当红红的龟头,插进她狭窄而又光滑的阴
道的那一瞬间,阴阳交合了,我相信,那是天地间最美妙的生命华章,再也没有
什么事物比它更美好的了。

  「啊……」

  「爽吗?」

  「爽……」

  「舒服吗?」

  「好舒服……啊……再大力些……」

  黑夜的翅膀在飞展,内心的情感在释放,屋里的叫床声宛如来自远方动听的
天赖之音,床上两个人的情爱也在彼此性器甜蜜的碰撞中、在米白色的淫浆中延
伸,热血在沸腾,激情将我们包围了……

            
            第四十二章  艰难离别

                (1)

  阿娇这一次来月经已经很长时间了,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干净,脸上颜色也不
好。

  女人一般都有点气血两亏的症状,特别是做妓女的,性生活过于频繁,阴气
损耗较多。阿娇在身体好的时候不注意自己,没有节制地和男人上床,结果到头
来,还是自己吃了亏。

  想想她也是很可怜的一个人。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赚的几个钱全攒起
来了。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看着银行存折上的数字在增加。

  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情人,每天睡在一起,身体一旦不好,作为男人自然
是要照顾她的。看着她每天的经血不止,心神不安的样子,我也心疼。为此,我
特意跑到东门的一家中药店,进去问了售货员,对方说「乌鸡白凤丸」对调理妇
女经血比较好。我也不懂,只要有人说好,我就掏钱买了两盒。回来时路过新一
佳超市,又给她买了两斤山东产的大红枣。我知道大红枣性温,是女人补气养血
的上好佳品。

  回到家里,看到阿娇正在做饭。

  「来,老婆,尝尝这个。特意为你买的。」我说。

  「哇,你买了这么多。」她有些惊喜。

  「是啊。你生病,不就等于是我生病吗?」我笑着讨好她道。

  「还是你关心我啊。」她有些感激地说。

  「红枣给阿媚也买了一点。」我说。

  「搞了半天还有她一份。我还以为都是我的呢。」阿娇撅着嘴。

  「她不是刚出院吗?也需要补一补气血呀。」

  「对小老婆这么有心呀。」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完了,我再买嘛。」

  「我背着被你骂『骚货』的罪名在外面赚钱,你却拿钱去补贴给她。」

  我一把搂住她的细腰,笑道:「别这样。我看你身子不好,不是也关心你,
给你买药吃嘛。」

  阿娇撒娇道:「那我要你喂我吃。」

  我笑道:「好、好。我喂你吃啊」

  阿娇问:「那你喂过她吃药没?」

  我刚要出口说「喂过」,突然一想,还是别说算了,于是就摇着头道:「没
有。她哪有大老婆的待遇好。」

  阿娇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我想,女人就是要男人哄她才好啊。

  阿娇想了想,笑道:「这两天我身上不干净,不能赔你,你晚上还是去她那
里过夜,不要来打搅我。」

  我问:「怎么一忽儿又这么大方起来?」

  阿娇笑叹道:「做人难,做你的女人就更难嘛。守得住你的身,守不住你的
心,留下你也是枉然,还不如让你自由算了。」

  「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又哄我是不是?」她笑道。

  「来,老公喂你喝药,让身体早点好起来啊。」

  阿娇笑道:「嗨,你真是,又让人气,又让人爱。」


                (2)

  吃过晚饭,服待着阿娇睡下,又打一盆热水,给阿娇擦脸,擦脚,弄得阿娇
很感激,连说「好了,好了,我要休息,你快过去那边啊!」言辞之恳切,让人
动容。

  关上阿娇的房门,过到阿媚这边来。只见阿媚躺在床上,我坐在她旁边,陪
她聊天。

  阿媚小声说:「我爸今天来电话了。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去?」

  我问:「你怎么回答?」

  阿媚说:「我说我病了,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我爸一听就急了,问是什么
病,好了没有。我说好了。叫他放心。」

  「他是摧你回去相亲吧。」

  「是。男方在家好像等了好长时间了。也不敢出去打工。」

  「那你几时来?」我关切地问。

  阿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来。」

  我问:「为什么?」

  阿媚摇摇头:「我想即使有机会再来,也要很久以后,而且还不一定就会到
这里来。」

  我说:「你又不是回去嫁人,只是相亲嘛。」

  阿媚说:「我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安排的。」

  我说:「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那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阿媚叹道:「你是城里人不明白。农村女人,一生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嫁
人、生孩子。其它的,说说可以,真做起来,很难的。」

  我说:「你以前不是说,结了婚,还要带着你老公到深圳来发展吗?」

  阿媚说:「是呀。嫁给他,然后带着他到深圳来,买一辆车,让他挂到一家
物流公司名下,去做货运生意,我就在家给他养孩子。」

  我说:「如果你老公的生意不好,怎么办?」

  阿媚说:「那我就帮他拉生意嘛。」

  我说:「我也可以帮他拉生意。」

  阿媚笑道:「哼,你帮他拉生意?你是变法子勾引他老婆上床才对。」

  我也笑道:「哈哈,我这也是帮你嘛。」

  阿媚笑骂道:「帮个屁,我还没嫁呢,就想着让我给老公戴绿帽。」

  我笑道:「我这不是喜欢你,才动脑筋吗。」

  阿媚道:「不过,真要指望不上他,那我也只有出来卖了。总不能一家人等
着饿死吧?」


                (3)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午夜了。看看天不早了,便双双脱衣上床,抱在一
起睡了。

  「你等一会儿,还过去吗?」阿媚光着身子,偎在我怀里问。

  「不过去,陪你睡一夜。」我笑着说。

  「那阿娇明天不骂你才怪。」她笑道。

  「和你多在一起,挨点骂算什么。」

  「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这样嘴甜,让人又爱又恨的。」阿媚说着便抱住我,
胸前的两个肉球也随之贴在了我身上。

  先亲着她的脸蛋,再亲她的眼睛,最后落到她的红唇上,与她湿湿地热吻起
来。阿媚的喉咙里轻轻地哼哼着,伸手到下面拉我的底裤,掏出我的鸡巴,握在
手里玩起来。我被她弄得痒痒的,硬了起来。也伸手褪下她股间的小T裤,用手
弄着她的小肉屄。

  「啊,强哥……」阿媚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我们俩的好日子不多了。」我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阿媚悠悠的说:「我想要你……操我。」

  我的手在她下边摸了摸:「痒了吗?」

  「痒了……」

  「要不要哥给你止痒?」

  「嗯……要……」她小声嘤咛着。

  我从她怀里出来,分开了她的两条大腿。

  阿媚平躺在床上,两眼柔和的望着我,等待着……

  我握住自己的鸡巴,对准了她的阴道口,一下了就插了进去。

  「啊……」阿媚的小嘴张成了一个圆圈,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将身子卧下去,让两人肚皮贴肚皮。这样做起来似乎更有情调一些。

  阿媚微笑着,伸出双臂,将我的身子搂向她的怀里,就像搂住一个即将失去
的宝贝那样舍不得。

  夜阑人静,粗壮的阳具在她的阴道里不停地抽插,两人的性器不停地相撞,
阿媚的叫床声越来越大,喘息越来越粗,两腿开始乱蹬起来,肚腹用力地向上抬
起,以迎合来自雄性的刺激与快感,最后的激情将我和她一起融化在床上……


                (4)

  阿媚买好了返乡车票,第二天就要走了。

  晚上,阿媚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邀我和阿娇与她一起共享,说是好朋友的
最后聚餐。

  「要不要打电话把老王叫来?」我问。

  「不用了。已经没有必要了。」阿媚淡淡地说。

  我默不做声了。

  记得德国大诗人歌德说过:「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
天空还大的是人类的心灵,其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阴道。」

  然而,还有一种说法:「征服女人心灵的是性高潮。」

  然而我认为,如果没有真情,男人是无法进入女人的阴道;不进入女人的阴
道,就无法让女人达到性高潮;女人达不到性高潮,你也就难以进入她的心灵世
界;而你不进入女人的心灵世界,你又无法进入女人的阴道。否则,女人就有被
强奸的感觉。

  然而,往往现实生活中又不乏这种个案。那就是,女人被强奸之后,她甚至
终身不能忘怀那个男人,她希望被那个男人再次强奸(或发生性关系)。然而这
种概率少之又少。为什么?这可能与女人斯时的生理和心理有关,还与她被强奸
时,脑腓肽是否达到兴奋状态有关。

  因此,关于女人的心灵,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换言之,女人的双腿不是
任何时候都是张开的,她们是先敞开了心灵,然后再张开自己的腿。而要使她们
敞开心灵,必先用真情打动她们!

  然而老王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通过阿媚的阴道到达她的心灵。由于老王对阿媚
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使他最终失去了她的芳心。做男人做到这份上,就太失
败了。

  这两日,阿媚由于连续与我夜夜交欢,高潮不断,看上去神清气爽,满面春
光。

  阿媚说,她走后,厨房里的用品,还有剩余的大米、食用油和一坛子煤气就
送给阿娇了。

  阿娇当然高兴,而且将这种高兴溢于言表,不仅主动帮她清东西,对她回家
也有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两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人,终于在最后分手的时刻和解了。人与人之间,
哪里真的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心态在作祟。


                (5)

  饭后,阿娇的手机响起,是一个嫖客找她玩。阿娇说正在休假,不方便。对
方说没关系,过来就是想看看她,陪她聊聊天也可以。

  阿娇接完电话,笑着对我说:「又来了一个多情种。」

  我笑道:「那你去呀。只是,真的不能做啊。」

  阿娇道:「我知道。」说着话便离去了。走出房门时,回过头来,饱含深情
地向我望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屋里只有我和阿媚。

  阿媚说:「我就要走了,我们再最后一次跳个舞吧。」

  我说:「好。」

  阿媚打开了DVD机,播放的曲目,居然是那天舞厅里刘若英演唱的那首哀
婉动听的《为爱痴狂》。

  两人在房间里相拥着,阿媚伸着两臂,勾着我的脖子;我则搂着她的腰肢。
两人一边脸贴着脸,一边轻轻地摇晃着身子在屋里打转。与舞厅相比,虽然没有
灯光、音响效果和激越的场景,但两人身体的相依相偎,却更加自由和温馨,更
加随便和快意。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

  没想到,刘若英的这首哀婉的歌曲,还真的与我们现实的情况十分吻合。这
更增添了彼此离别前的几分哀愁。

  我忍不住开始亲她的脸蛋和嘴唇。

  阿媚闭着眼,一边摇荡着身子,一边承受着。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
样?

  一点珠唇,两弯细眉,黑而艳的秀发,白腻无瑕的脖颈:美人温柔,美人娇
羞,美人香艳,美人妩媚,美人可留。

  我凝视着她,心里这样想。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6)

  阿媚睁开眼,轻轻打了我一下,笑嗔道:「坏蛋,到处乱摸,连跳舞也不老
实,这样搞人家。」

  我坏笑道:「因为你好看嘛。」

  阿媚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说:「那天在红玫瑰舞厅,跳迪舞时,我其实并没
有尽兴。今天,我再跳一次给你看!」

  我放开阿媚的身子,笑道:「好!不过要裸体的。」

  阿媚笑着说:「好,就裸体的跳给你看。」

  我逗着她说:「要疯狂一点的那种。」

  她歪在我怀里,撒着娇笑道:「那我就跳支让你看一看,鸡巴就能翘起来的
舞。」

  我拍着手:「哇,好,我喜欢。」

  阿媚一边脱去外面的小衫,一边说,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跳,只跳给我一个
人看。即使是她未来的老公,她也不会跳给他看,因为太淫荡了。

  我看着她又脱去下面的长裤,问她是怎么学的。她说是跟死去的阿敏学的。
以前经常在夜总会的包厢里跳给嫖客看。但那是为了赚钱,现在则是为了归还我
对她的这份情。

  这太让我感动了。

  阿媚此时已经半裸体了,光光的胴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细嫩的光泽。

  她拉上窗帘,又让我在床上盘腿而坐,然后打开DVD机,换了一张光碟放
进去。

  音箱里,一只慢摇舞曲便在屋子里回响起来。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八十年代风靡全球的《Brother Loui
e》(路易兄弟)。

  阿媚站在屋子中央的地上,光着的两只小脚伸在一双蓝色的高跟鞋里,踩着
节拍,慢慢地跳起迪舞。

  ha!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节奏明晰,快慢适宜,长发一甩,双臂伸展,双手打着响指,抛着媚眼,扭
着腰肢,摆动着屁股,两只丰满的奶子便在空中跳荡起来。

  ha!小姑娘哭得多悲伤,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到哪里去?

  阿媚一个转身,一收一放地耸动起屁股和髋部,似乎要将自己的阴部露出来
了,勾搭她眼前的男人。真要认真看时,却又收缩了回去。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
回去。

  扭着柔软的细腰,如波如浪;揉着丰隆的两乳,如痴如醉;律动着修长的双
腿,如风如影。

  挑逗的眼神,痴迷的情态,沉醉的心灵,浪荡的举止……

  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的你的心灵。

  双手向下,放在髋部,拇指伸进小T裤里,向外拉着细细的带子,仿佛要在
男人面前,把那最后的遮羞布拉下来似的。

  「脱呀!快脱光它呀!」我心里这样喊着。

  一个优雅的转身,一个如电的媚眼,一个狂乱的甩发,那条小小的半透明的
遮羞布便从她圆滚的臀部脱了下来,顺着大腿,被拉到细细的脚踝,然后用脚尖
勾起,纤手取来,在空中晃了两晃,便向我的脸上丢过来。

  哇!好香!薄薄的遮羞布带着她身上的一股体气,贴在我的脸上。拿下来,
闻了闻,干脆顶在头顶,让细细的带子从两边的耳朵垂下,随着音乐的节拍,摇
头晃脑起来。

  再一看她,阿媚对着我猥亵的形象,会心地微笑着,侧着白嫩的身躯,曲线
优美的胴体如蛇地空中舞动,如鱼在水里游荡。一边律动一边用手指做着挑逗勾
引的手势。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在这夜里,妈妈还在、还
在等你。

  再一个优雅的转身,将光滑的背部展现出来,两手向下,抱着臀部两侧,一
边向左右摇着圆润的屁股,一边弯下腰去,用手掰开股沟,露出肛门的菊蕾和毛
茸茸的阴部,尤如一条发情的母狗,摇摆着屁股向公狗乞求。

  淫艳、淫靡、淫荡、淫秽、淫猥……我在脑子里极力搜索着关键词,却感到
总也不能确切地描述这种情景和我的感受。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啊,在这深夜,

  让我带你、带你回去……

  是啊,该回家了。阿媚该回家了。在外飘泊如此之久,心灵的家园不可以再
这样荒芜下去了。

  阿媚又一个转身,正对着我,扁平的腹部一收一收,细柔的腰肢一挺一挺,
仿佛是在与男人交媾一般,而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狂野,乳房有跳荡,
手臂在挥动,长发在飘舞……

  我从床上跳下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不让她再跳下去。

  「眼前的你,是哪家丢失的女孩?」我在心底问着自己。

  阿媚乖巧地依偎在我怀里,娇喘吁吁,脑门上沁着细细香汗,一颗芳心在胸
腔里扑扑地乱跳。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屁股,结实、圆润、有弹性,「啪」地一声打下去,好响
亮:「骚!」

  「啊……」一股热气吹在我耳边。

  「啪!」再打一巴掌,顺便说了句:「真骚!」

  「啊……老公,疼……」声音嗲嗲的,有点浪。

  「啪啪!」又打了两巴掌,说了句:「疯丫头!」

  「啊……老公,我要你和我一起疯……」声音更浪了。

  「好,来,我们上床疯啊……」


                (7)

  把阿媚抱上床,让她平躺着,捉住她一只脚,握在手里把玩。

  想让她浪浪地笑,就轻轻的抠脚心。

  想让她花枝乱颤地叫,就重重的捏脚趾。

  阿媚的身材比阿娇高一些,脚也比阿娇的脚大一码。如果阿娇的脚属于小巧
玲珑型,那阿媚的脚就属无骨细嫩型;苍白的脚背,粉红的脚心,捧在手里,香
艳无比。舔一下,温温的,柔柔的,有点儿汗酸,有点儿雌性的气味。

  我一边舔她的裸脚,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阿媚一边享受着我的服务,一边
用手摸揉着自己胸前的一对乳房,以求获得更大的刺激。那表情,真的尤如一个
街边无人认领的浪女,有几分淫艳,也有几分放荡……

  小屋里,依然回荡着《Brother Louie》的歌声: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在这夜里,妈妈还在、还
在等你,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啊,在这深夜,

  让我带你、带你回去……


                (8)

  人对即将失去的东西会格外地珍贵。阿媚就要离去,在我眼里,她身体今晚
也显得特别的妩媚美丽。雄性的失落与占有,怜爱与蹂躏,缠绵与贪婪,快乐与
伤痛,哪里能够说得清谁是谁。

  阿媚伸展四肢,尤如一条美女蛇,缠上了我的身。

  我和她,都想用这种两性交配的快感,去驱赶两人离别前的忧郁而郁闷的心
境。

  所以我们要疯狂!

  这一次,她让我躺在床上,她骑到我上面,一边上下插弄着两人的性器,一
边闭着眼睛,继续踏着拍节扭动着腰肢,轻轻地舞蹈着。

  仰起脖子,秀发向后用劲地甩动,丰满的乳房随着她身子的起伏而上下跳荡
着。

  我伸出两手,将手心贴她的乳头上,让它们一边跳动一边在我的手心摩擦。

  这样的交配,激动着我,也刺激着阿媚的性欲。我感到她阴道在阳具上抽插
的速度更快了。

  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在这夜里,妈妈还在、还
在等你,哦,不要、不要悲伤,哦,不要、不要哭泣,啊,在这深夜,

  让我带你、带你回去……

  「啊!我要……要来了!」阿媚尖叫道。

  一股热流伴随着音乐的起伏,从阿媚的子宫里喷薄而出,米白的淫浆顺着我
粗硬的阳具流淌出来,沾在两人的阴毛上。


                (9)

  阿媚高潮后,浑身是汗,喘着气,无力地趴在我身上。我自己则伸直两腿,
吸气提肛,舌头抵住上颚,做出锁精的动作。我不能随便射精,今晚与阿媚还有
很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

  「阿媚,你出汗了。」

  「嗯,我的口好干。」

  「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到杯水。」

  轻轻的,我跳下了床。

  阿媚却要穿T裤。我一把拦住她的手:「不要,我还要上来的。」

  她会意地一笑,将手里的小T裤丢在一边。

  我到了一杯水,递给她。想想自己也口干了,于是向阿媚说,我要到阿娇房
里去拿自己的水杯。

  「就用我的嘛。」

  「我喝的是茶,我喜欢喝茶,已经泡好了的。」

  「那快去快回哟。我等你。」

  「知道了。」说着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10)

  从阿媚家里出来,正好阿娇也从外面回来。她刚送走了那个打电话过来找她
聊天的客人。

  「玩得好啊,又唱又跳的,你们两个。」阿娇看了我一眼,一边收着外面绳
子上晒的衣服,一边说。

  「阿媚明天要走了,我想今晚陪陪她。」我说。

  「那你就不想要大老婆了。我也需要有人陪。」阿娇满眼哀怨的望我一眼,
往家里走。

  我跟上去:「她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我也就今晚一夜。」

  她开着门:「哼,你对阿媚这样好,你小心老王来了吃醋。」

  我说:「老王不会来了。我刚才联系他,他说他在一个客户那里喝醉了,根
本来不了。」

  阿娇问:「他不来跟阿媚道别吗?」

  我说:「他是个很现实的人。阿媚要走了,他也就不会来了。」

  阿娇说:「老王肯定还有其他女人,不然不会这么绝情。」

  走进屋里,我问:「喂,他最近有没有与你联系?」

  阿娇说:「有联系,前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说想和邀我一起合伙做生意。」

  我打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跟他合作,不靠谱的事。」

  阿娇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说客户由他找,我只是从旁协助他搞定就行
了。」

  我笑笑说:「别走偏门啊。我们还是过点安稳日子的好。」

  阿娇笑了:「你以认你老婆傻呀。我心里其实有数。」

  我放心了:「那我过去了。」

  阿娇笑道:「看把你急的,陪你老婆多说两句话都不行。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人。」说着说着,眼圈就有点红了。

  我有点急了:「怎么啦,平时不是很大方嘛。怎么今天这样啦?」

  阿娇偎上身来:「就是不想让你走。」

  我笑道:「来,让我亲一个。」

  阿娇推开我:「去去去,去亲你的阿媚吧。」

  我一把抱住了她的细腰:「来,非要亲你一个,再走。」

  阿娇低着头,故意躲避着我的嘴。两人这样闹了一会儿,忽然阿娇抬起头,
红着脸说:「嗨,算了,我理解你。你还是过去吧,别让人家等不及了。」

  「赶我呀?」

  「你走了,我一个人睡还安静点。」

  「哇,怎么一下子这么通情达理啦。」

  「人家都要走了,我还跟她争什么?你去赔她也是应该的。」

  「还是老婆善解人意。」

  「去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看作是恶人。」

  「那里会呢。」

  刚要出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问道:「你今天吃药了没有?」

  阿娇笑道:「光顾得跟你生气了,哪里还想得起来吃药!」

  我笑道:「来来来,别生气啊,老公现在喂你吃。」

  阿娇笑了:「好啦,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啦。药,我等会儿自己吃。你等会儿
操她的时候,脑子里也想着我就行了!」

  「好好好,一定想着你啊!我操她,就等于是操你一样!」


                (11)

  一边出门,一边想,阿娇毕竟是个小女人啊,要人哄着捧着才好。

  那一晚,我留在了阿媚的床上。

  看着怀里白白的裸体,我问:「喂,你不是说要去做个纹身吗?」

  阿媚说:「我后来又想过,觉得有些不妥。」

  我问:「有什么不妥?」

  「怕我男朋友怀疑我在外面乱搞呀。你想,一个正经的农村女孩,怎么会在
自己肚子上纹上一些稀奇古怪图案呢?要纹,也要等到婚后,给他生了孩子,出
来做的时候再说。」

  嗯,是这个理,她还真有心计。

  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算是认可了这种说法。

  阿媚伸过手来,抱着我,暗示着她想要了。

  那一夜,我们似乎一直在交配。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我的阳具一直是插在她
的阴道里。她的阴器也一直是开放的状态,两片大阴唇红红的向外翻开着,里面
的膣道热热的、滑滑的,每次在她体内射精后,也不要她去清洗,淫浆骚水沾在
两人下面到处都是——两人彼此真是贪恋呀!

  我告诉她说,如果这次真怀上了,那她就打电话给我,我就直接去她家乡,
上门认亲,娶她为妻。

  她笑着答应了,又说我不要骗她。

  我说绝对不会。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笑着说:「哪谁知你是真是假?」

  我说:「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于是两人抱在一起,热热的湿吻,又拼命地操,疯狂地搞,不停地在她的肚
皮上耕耘。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阿媚不会真的怀孕。因为做小姐的,大多都已上过避孕
环,或采取了其它长效避孕措施,以防意外怀孕。但我还是表现相信了她,因为
那是她的一种愿望,一种感情。


                (12)

  夜里两人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说她这次回去后有几种可能。一是见着面了,双方都比较满意,而且男方
希望能够马上结婚,她那就出不来了。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一年半载之后再
结婚,那她至少今年还可以出来。我要她出来后一定要和我联系。

  阿媚说若能那样,她到了深圳后也不想再住东门,另找个地方住。

  我问:「为什么?」

  她说:「不想让你为难。」

  我说:「有什么为难的。」

  她说:「那我来了之后,你是和我一起过日子,还是和阿娇一起日子?」

  我笑了,说:「那还不好说吗?你来之后,我另给你租房子,干脆把你养起
来,不要你做小姐。」

  她笑了:「真的,你真那么好,要养我?」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娶你哟。」

  「骗我的吧。」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说:「还是现在这样的好。双方有个
牵挂,才是最浪漫的。」

  「要不,你结了婚,干脆包我做你的二老公吧!」

  「想得美呀,你!」

  「男人可以包女人做二奶,女人当然也可以包男人做二老公呀?」

  「是啊,就怕我俩没福份。」

  「一忽儿说不敢嫁我,一忽儿又说没福份。都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没什么主意。我只是想,如果我们有缘,以后肯定还会在一起。」

  「那你干脆结了婚还来深圳,把老公也带来,我们在一起。真的。」

  「那要等到我把老公的工作安顿好了之后,才能和你联系。」

  「行。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

  「我心里当然会有你。只怕到时候,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怎会那样。你看我是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吗?」

  两人说着说着,情到深处,又忍不住做了一次。

  第二天早晨,两人搂在一起,再做一次。

  我看到她的阴部,都有些红肿了。


                (13)

  第二天上午请假,帮阿媚清理东西。

  选了几件阿媚平时贴身的情趣内衣、长筒丝裤袜和高跟鞋留下做纪念,用一
只箱子装了。对阿媚说看到它们,就等于是看到了阿媚自己。

  又陪阿媚到东门去给她父亲和兄弟买东西。又给未来的老公买东西。

  在茂业百货大楼,我买了一只玉手镯送她,说既是我们的定情物,也是送给
她的结婚纪念品。

  她说她要永远戴着它,不管她在哪里。


                (14)

  在外面吃过午饭,下午才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阿媚与阿娇和她三姐告
别,阿娇和三姐都出来与她送别。

  站在路边,阿媚突然上前,与阿娇相拥在一起,一句话也没说,眼眶里却噙
满了泪水。

  我将头扭向别处。

  阿娇放开阿媚,对我说「你送送她吧,我就不去了。」

  我叫了一辆的士,将阿媚的箱子放进后备箱,便与她坐进车里。

  阿媚在车窗里向阿娇、三姐招招手,两人便直接去了福田长途汽车站。

  在车上,阿媚依偎在我怀里,轻轻地说:只要我的手机号不变,她下次来深
圳后,就一定会联系我。

  我捧起她的脸蛋,那么的娇艳妩媚,不由得深深地吻下去……

  前面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非常理解地打开
了车载DVD,一首轻快的乐曲充斥在车厢里,那是周华健演唱的《花心》——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人生为欢有几何。

  轻快的节拍,明朗的曲调,让人心情愉悦的歌词……

  阿媚偎着我,我偷偷地吻她的脸蛋,她却伸手来揪着我的鼻子。

  轿车行驶在深圳福田区繁华而宽敞的商务大街上。车窗外,夕阳斜照。太阳
的余辉将一栋栋商业大楼染成了金黄色。深蓝色的天空中,五彩缤纷的云朵正演
绎着虚幻莫测的未来。

  深圳的黄昏是美丽的,但这种美丽,似乎并不属于我们。

  一棵棵大树、一盏盏路灯在车窗外面一闪而过,一辆辆相向而驶的车一闪而
过。

  人生也像那一闪而过的高楼,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不变的东西。一切都在虚
幻中,即使是爱情这样美丽的东西,也是来了来,去了去,追不得,留不住……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你还会记得我吗?」阿媚问。

  「会的。永远都会记得你。」我坚定的说。

  「为什么?」她柔柔的问。

  「因为你……曾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阿媚听后,满意地与我相视一笑。我们握紧了对方的手。

  「我也会记住你的。」她轻轻说:「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

  花瓣泪飘落风中,虽有悲意也从容。

  你的泪晶莹剔透,心中一定还有梦。

  为何不牵我的手,同看海天成一色。

  潮起又潮落,送走人间许多愁。

  离别本是情愁,但若离得潇洒一些,则不应有那么多的哀伤。面对深圳美丽
的黄昏,我想,我和阿媚为何不以一种超脱的态度,笑对人生的无常和世事的无
常,直面渗淡的命运。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心海。

  只要你愿意,

  让梦划向你心海……


                (15)

  送走阿媚后,我一身疲惫地回到八卦岭,回到自己的宿舍里。

  真的是疲惫了——昨天夜里与阿媚的通宵交媾,今天又陪她跑了一天市场,
再加上她离去后,我内心深处的那种失落感,无不像一种压力,使我疲惫不堪。
回到宿舍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上班,我依然无精打采地机械地做着手上的事情,脑海总是浮现着阿
媚的倩影。

  她穿着情趣睡衣,开门出来送客人,被我无意间碰上的尴尬情景;她歪在床
上,第一次被我搔扰的情景;她在舞厅,与我紧紧相拥,在音乐的波涛中两人跳
贴面舞的情景;她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满眼期待的情景;

  她……


                (16)

  中午,我坐在办公室里,收到了阿媚发来的短信。

  她说:「强哥,不论我今后走到哪里,我都会把你记在心间。」

  我回信问:「那你那位老公呢?」

  她回信说:「他只是我的老公,而你则是我的爱人,是我今生今世经历过的
最好的男人!」

  看到她的这句话,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

  我想,也许我不该就这样放她走。

  如果我是一个老板,我有自己的企业,有自己的资产,我会放她走吗……

                (待续)

李伟 2010-9-7 09:21

            第四十三章  底层社会

                (1)

  下午,在办公室接到了阿娇打来的电话:「老公,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我说:「昨天太累了,回宿舍睡的。」

  阿娇说:「我知道你这几天很辛苦。我今天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
你晚上下了班过来吧。」

  到底是自己的情人,关心起我来就是两个字——实在。

  我说:「那好吧。」

  阿娇问:「你想怎么吃?是红烧?还是煨汤?」

  我说:「煨吧,用小火煨,慢慢地煨。我只想喝汤,不想吃肉。」

  阿娇说:「我知道了。我在里面再加点鲜菇和胡椒,去去鸡的腥味。」

  我回说:「那好,我还在上班,先挂了。」

  收到这样的电话,一个不离不弃、充满母爱的情人形象立即展现在我面前。
在深圳这座城市,我自己作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对阿娇的这种关爱,还有什
么话可说。


                (2)

  一大碗鸡汤,一条肥大的鸡腿被粉丝伴着,周边飘着几颗红枣,还有一个圆
圆的合包蛋。汤汁上面,撒着绿油油的小葱花和淡淡的胡椒粉。美味佳肴,让人
一看就胃口大开。

  一张微微含笑的俏脸,一双美丽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表情中读出
她想要的东西。

  我笑道:「怎么这么多营养?我又不是『月母子』。」

  阿娇说:「我知道这两天你在她那里陪她辛苦了。给你补补身子。」

  我笑了。还是阿娇善解人意,默默的,把一个女人为男人该做的事情不声不
响就做到位了。

  喝着阿娇煨的鸡汤,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忙问她道:「你自己的身子怎么
样?好些了没有?」

  阿娇说:「吃了你买的药,这两天好多了。特别是今天早晨起来,发现经血
不那么多了。」

  我说:「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你我都不能生病。我们生不起病。」

  阿娇说:「所以啊,我这不是怕你亏了身子吗,给你补营养呀?」

  我乐了,听得出阿娇话中有话。女人的醋劲还没下去呢!为了哄好她,我眼
珠子一转,笑着说:「好,这营养吃进去,先在我身上存着。等过几天你好了,
我再把它还给你。」

  阿娇不解地问:「都吃到你肚了里了,还怎么还我?」

  我笑道:「我把垃圾排到,把精华存起,然后在射到你肚子里。」

  阿娇打了我一下,笑道:「讨厌呀,你,吃东西也不老实!」

  虽然嘴里是骂我,但那风骚的眼神,分明透着一种内心的喜悦。

  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说:「阿媚走了,那间房子空出来,还没人来租
吧?」

  阿娇说:「没有啊。怎么啦?」

  我说:「年前,你在岗厦的那位叫阿娟的朋友过来玩时,不是嘱托你,如果
有空房子,就帮她租下来,她也过来嘛。」

  阿娇笑道:「哼,你是不是又惦记上她了。」

  我笑道:「没有。只是她托付给你的事情,应该给她回个话。」

  阿娇说:「我早就告诉她了。可她现在还过不来。」

  我问:「为什么?」

  阿娇说:「她家里出事了,她一时出不来。」

  我很奇怪:「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阿娇说:「我问她,她说是为了房屋拆迁的事情,因为补偿不公正,她老公
把人家拆迁公司的人给杀了。」

  我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说说。」

  阿娇于是一五一十地说起那件事情来。

  原来,阿娟的婆家原住在农村的一个县城边,那里正好被县政府规划要建一
座新城,而且把土地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房地产公司在拆迁时只答应补给她
们房款,不承认她们家的自留地也是财产。而她们家的自留地上的蔬菜,一年要
为她们家创造一两万的经济收入。这样双方就扯起皮来。

  因为双方不能达成协议,所以阿娟的老公不同意搬迁,慢慢的就与房产公司
闹起来了,成了所谓的「钉子户」。房产公司的人最初是派人来,以偷堵烟囱、
砸玻璃、掐电源的方式来逼迫她们搬迁,后来干脆找人来打架。

  有一天,负责拆迁的人又找了一批人来闹事。她老公本来身体就不好,躺在
床上休养。那帮人一闯进门就准备砸东西。她老公叫阿娟带着孩子赶快出去,他
自己刚要下床,就被一个男的按在床上,胸前和脸上一下子就挨了好几拳。

  她老公突然有一种「豁出去拼了」的念头,立马从枕头下抽出一把西瓜刀,
照着那个打他的人就捅一刀,也不知道捅到哪里了,反正她老公也红了眼睛,拨
出来后接着又是一刀,后来听说一连捅了好几刀,那人的肠子都捅烂了。也是太
可恨了呀。

  那人倒下了。周围的人喊着说杀人了。那个带头拆迁的,又打110报警。
她老公一看这样了,哪还管什么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一不做二不休,把床底
下的一桶汽油给拖了出来。那个拆迁的头头一看,刚要往外跑,就被她老公抓住
了衣领,把他推倒在地上,又把脚踩在他的肚子上。

  阿娟说那个人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老板,打起架来,哪是她
老公的对手,更何况她老公已经玩命了。

  就这样,她老公把汽油泼了一屋子,门上窗上地上到处都是汽油。然后点燃
了汽油。当警察赶到时,屋里已经一片大火,门和窗子全烧着了。

  「那她老公不是也在里面烧死了?」

  「是呀。活活的烧死了。房子也塌了。」

  「那阿娟呢?」

  「阿娟和孩子跑出来了。跪在地上哭啊,求人帮忙救火,可是那些搞拆迁的
人,个个都狼心狗肺,居然没人出手相救,都站一边看热闹。街坊邻居虽然拿脸
盆泼水,那哪能救得下汽油燃烧的大火。」

  这也太惨了吧。

  我问:「那后来,阿娟呢?」

  阿娇说:「警察还把阿娟给抓去了,说她明知老公在家里藏了这些东西,为
什么不及时制止。」

  「阿娟怎么说?」

  「阿娟说,在农村,这些东西哪家没有?就看你怎么用了。平时是有正当用
途的,只有在被逼无奈时,才会突然用在自卫上。」

  「不错。是这个理。」我说:「那后来,这事怎么解决?」

  「阿娟被警察抓去了,当地人于是就都闹起来了。说人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还要人家怎样?是你们政府搞拆迁,没有把该补偿的利益补到位,拆迁公司的人
跑到别人家里去又打又砸,也不管不问。政府一看这事可能越搞越大,就把她给
放出来了。」

  「那补偿的事呢?」

  「双方正在扯皮嘛。所以,她现在一时还出不来。」

  「请律师,打官司告他们呀。」

  「她是请了呀。可你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我无语。这就是中国——几家欢喜几家愁,历来如此。几千年来,文明真的
有了实质性的进步吗?完全没有。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天地不仁,以万物
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几千年来,百姓在大大小小的「圣人」眼
里,都只不过是「诌狗」而已。好在,阿娟的老公是条汉子,有种!这个民族,
只要还有这样的血性汉子在,就有天地轮回的那一天。

  我想,明天,我应该打个电话给阿娟,问候一下她。只要她回家后还没换电
话号码就行。


                (3)

  夜里,我和阿娇睡在一起。她似乎喜欢光着身子不穿衣服裸睡。一个美女,
一丝不挂地偎在你怀里,把大腿缠在你的肚皮上,让两只大奶子贴在你胸前,你
会有何感觉?

  这让我多少有点冲动,鸡巴在短裤里有点蠢蠢欲动,手也不老实起来,捻着
她的一只翘翘的乳头。

  「啊!」阿娇很享受的叹了口气。

  我无意间发现她的乳晕的颜色已经很深了。这是她与男人性生活过于频繁的
表现。

  我很直白的说:「阿娇,我想操你了。」

  阿娇笑道:「今天不行,还有一点血,过两天就好了。到时候,老婆再给你
啊。」说完伸手到我下面一摸:「哇,这么大了!」

  我说:「那你用手,玩玩它。」

  阿娇的小手握在上面,慢慢地向下撸着。

  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情不自禁地,开始吻她的脸蛋。

  阿娇在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我摸她下面。小小的内裤里,真有一个小包包裹着阴部。象婴儿用的「尿不
湿」。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以前你曾答应过我,要将经后的第一次给我的,后来
也不知你到底给了哪些男人了!」

  「你真没良心。」阿娇揪着我的鼻子说:「每次都给过你的。是你自己没把
别人放在眼里,忘了。」

  「最近,东北佬好像没再找你?」

  「那个死东西,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你难道还想让我红杏出墙?」

  我笑道:「那到不是。我只是想你最近好像变老实了。」

  阿娇笑道:「我老实了,你不喜欢;我要不老实,你又讨厌我。」

  我说:「没有。只是觉得你偷人的时候,有点骚。」

  阿娇笑道:「我要是不骚,哪会认识你?当初,在认识你之前,我和酒店男
孩在一起,后来认识了你,就跟了你了。我这样做,你不满意?」

  「满意、满意。可为什么只准你红杏出墙,就不许我采采野花呢?」

  「我出墙是为了寻找前途;你出墙只是为了享受,所以不行。」阿娇说。

  「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你说嘛,为什么?」

  「你在我眼里,正直,有修养,所以跟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如果你也出
去采野花,那我哪里还有安全感?你说一个女人跟你在一起,连安全感都没有,
那她哪里还能爱你?」

  我一听这话,说得也在理,忙笑道:「那好,那我以后再也不采野花了。我
身上的这根鸡巴,以后就是你专用品啊。」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要是再出去搞女人的话,我就拿剪子一把剪了它
算了。」

  我笑道:「那你自己也没用的了。」

  阿娇笑道:「大家都不用,算了,省得我心烦。」

  我问:「真的?假的?」

  阿娇笑道:「哈哈,你说呢?」

  我笑道:「假的吧。」

  阿娇笑道:「哈哈,我怎么真的舍得把它给剪了!」

  我说:「那让我摸摸你,看你流水了没有?」

  阿娇小声道:「流了。但我今天真的不能给你。再等两天,让我干净了,好
好陪你玩。」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我非常用劲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而且故意弄出响声,然后说:「好香
哟。」

  「老公,别闹了,睡吧。」阿娇轻轻的说:「我真的有些睏了。」

  她这么说着,抱着我的胳膊,把腿搭到我的腰肢上,幸福地闭上眼睛。

  这一夜,我只好克制着自己,把一个不安分的鸡巴收在裤裆里,老老实实地
躺在她身边了。


                (4)

  我一直对阿娟的遭遇念念不忘,第二天,跑到单位里给阿娟打电话,不料听
筒里传来的,是电信部门的系统通知:「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曾问过阿娇:「阿娟在深圳卖淫,她老公是否知道?」

  阿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阿娟每次回家都给她老公一些钱。她老公也在城
里做过工,知道打工者的情况,因此不会不知道那些钱的来路。

  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技能的女人,靠什么能赚那么多钱?而且自己身上的穿
戴也不差。她老公其实心里是有数的。这可能也加重了她老公的自卑感:一个男
人,不仅不能养活老婆,而且最后连一个像样的家也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劲?

  所以,她老公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刀,最后其实是借暴力拆迁以求一死。因为
只有一死,才能摆脱尘世的不公平,才能放下巨大的压力,才能获得精神上的解
脱。而这件事情之所以能够发生,又是因为公权被私有化、被利益化。当这个社
会的公平、正义与民众生活渐行渐远时,就只有以恶制恶了。

  这就是我们这个文明的底层社会。


                (5)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阿娇的身子恢复了原样。晚上上床前,烧水洗澡,完了
后又要我也洗。

  我与她也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交媾了,所以那天夜里,两个人在床上赤身裸体
的,玩得非常尽兴。

  阿娇的身子看上去不再那么娇嫩了,一个三十多岁、成天让男人操自己的淫
妇,两只乳头带着一种渴望的神情高高地翘着,下面的两片大阴唇也无耻地向外
翻起,颜色深得发紫,仿佛随时准备接纳鸡巴的插入。她的皮肤虽有些松弛,但
依然很白。她的双脚依然是那么的小巧玲珑,趾甲修剪得依然那么整齐。头发也
染成了暗红色。所有这些,多少都能引起男人操她的性欲。

  她自己的性欲也是十分的强烈。仿佛是一套规定动作:先是趴在我身上,将
我的阳具含在她的嘴里吮吸,弄大了后,再让我插进她早已湿淋淋、痒骚骚的阴
道里。我趴在她身上,让又粗又硬的阳具插进去后,就感到她的阴道在一动一动
的收缩着,好像有一只小手在里面一握一松似的,非常好玩。

  阿娇仿佛很长时间没被男人操了,好像很渴望,一个劲地叫着床:「快,大
力点,老公,好痒!」

  屋里充满了两个人性器官「啪啪」、「啪啪」的碰撞声。那张旧席梦思床也
仿佛承受不了两个人肉体的冲击,发出吱吱的声响来。

  不一会儿,阿娇要玩女上位,这样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感受,主动的地调节鸡
巴进出的角度和抽插的频率,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快感。

  阿娇做爱的姿态越来越「狂」了。一边插着鸡巴,一边仰起脖子,摆动着长
发,并让两只乳房在空中浪荡地跳跃着,极尽疯狂。

  阿娇的淫荡水依然很多,没做一会儿,米色的淫浆就顺着阳具的进出而流了
出来,粘在她的屁股和我的大腿根上。

  阿娇的高潮似乎也来得快了点。我插进去和她交媾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她嘴
里「啊」了一声,重重地往下一坐,让阳具深深地插在她体内,龟头直抵着子宫
口,停在那里,扭动着腰肢,两腿抽搐着,高潮了。

  她的身子慢慢地软下来,趴在我身上喘息着。

  我随即坐起来,搂住她的背脊,让她向后,平躺到床上,我则压在她身上,
双手环住了她的头颅,一边凝视着她发情后红润的俏脸蛋,一边在她的性器里拼
命地抽插。

  这个骚屄,老子用这么快的速度在里面摩擦,阳具也没磨出老茧来,什么道
理?

  「哎呀,有水在里面润滑嘛。这也不懂。」她曾经这样回答过。

  想想,男人的阳具真是可怜: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干起体力活时还不能偷
懒,还要斗志昂扬地卖力地搞。做女人真是幸福,做漂亮的骚女人更是幸福加幸
福啊!一边肏着阿娇,一边胡思乱想。渐渐地,龟头有了麻痒的快感。

  「老婆,我要来了,要射了。」

  「快,用力……射给我……」阿娇淫声艳语道,亲了我一口,又将双腿缠绕
在我的腰肢上,以获得更大的快感。

  阳具快速冲刺,麻痒感;再快速冲刺,更麻痒……

  滑溜溜的阴道在收缩,在紧握,在阻挡……

  阳具更加快速地冲刺,不顾一切,仿佛要将下面那个骚骚的肉屄肏穿……

  阿娇被大鸡巴插得在床上胡乱蹬着两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啊,老公,
我……不行了……啊……」

  突然,天崩地裂,天堂跨掉,地球爆炸了。

  「啊……」一股股精液从阴囊里喷射而出,直冲阿娇那湿滑而开放的子宫奔
去。


                (6)

  不久,房东老头便将阿媚的那间房租给了一对父女居住。女儿小倩二十一二
岁,长得如花似玉的,对街坊邻居说是在东门的一家星级宾馆里上班。父亲五十
多岁,没有工作,只在家里伺候着女儿的生活起居。

  女儿每天总是要工作到后半夜才回家。父亲吃了晚饭后,一边看电视,一边
等她。

  我和阿娇总是要睡了一觉后才听到有人开锁走进大门的声音。

  女儿夜里回来后,总是先冲凉洗澡,父亲则在厨房给女儿做夜宵。然后父女
两有说有笑地进到房里,一起看午夜电视,吃夜宵。

  有天夜里,我和阿娇玩了一炮,起床,想上一趟厕所后关灯睡觉。返回屋里
时,正走到房门口,忽然听到隔壁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喘息声。我一下子就意识到
这是女人做爱时的叫床声,但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极力的压抑着。

  我寻声望去,看到了隔壁紧闭的房门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灯光……原来是住
在阿媚那间屋里的那对父女。

  此前,我从阿娇嘴里得知,小倩的家庭很不幸。据说她十五岁那年,因为家
里贫穷,母亲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她不仅要承担自己和
老父的生活费用,还有为自己今后的出路打算,真是不容易呀。我对她在这种逆
境中成长起来的女孩特别敬重有加。

  现在,这对父女的房门已经紧闭,外面走道里也黑乎乎的。我断定是那个叫
小倩的女孩的声音。正在猜测之中时,我又听到女人轻微的呻吟声从那间屋里传
出。

  我轻轻的走近他们家的房门,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从屋里传出十分熟悉
的肉体碰撞声,原来父女俩正在床上乱伦。由于夜深人静,这声音便听得格外清
晰。

  我悄悄地回到屋里,小声告诉阿娇,说:「隔壁小倩父女正在乱伦。」

  阿娇不屑一顾地说:「我早就知道了。」

  说前天半夜里,她也是起来上厕所,没有开灯,就看见对门屋里虽然开着电
视,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出了男女交媾的声音。她知道,小倩与她父亲的关系已
经超越了普通父女的关系。


                (7)

  知道了隔壁住着一对乱伦父女,着实令我十分兴奋,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此
后便有意无意地注意起他们的一举一动来。比如,父亲给女儿洗衣服,我发现父
亲的汗衫短裤总是与女儿的胸罩或内裤挂在一起。这也引起我的无限遐想。

  有一次晚上,我下了班,往阿娇这里走来。那时才晚上九点多钟,我知道这
时正是阿娇招揽客人的时候。所以没有直接去家里,而是在儿童公园里的石凳上
坐着,等阿娇给我打电话来,说她收工了,我再过去。

  忽然我从小树林的空隙处看到一个少女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在调情。那个男人
坐在一棵大树下的草地上,女孩则仰躺着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张着双腿,让那
男人伸手摸她的下身。

  女孩穿的是一条短裙,当她躺在地上,张开大腿的时候,里面的底裤自然而
然的就露了出来。我看到那是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男人的手正在上面摸捏,明
显是在挑逗她的情欲。女孩享受着男人的爱抚,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我坐在石凳上开始注意起她来。我想他们绝不是朋友关系。因为年纪相差太
大。我想,他们之间只能是一种性交易关系。在深圳,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了不起
的。

  过了大半个钟头,那个男人接了一个电话,便起身匆匆忙忙地走了。那个女
孩从地上坐起来。我忽然发现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隔壁的小倩。

  她不是在宾馆上班吗?怎么此时在公园里与男人约会?而且动作又是那么的
淫荡。

  「小倩!」我喊了一声。

  小倩回过头来,惊呀道:「啊,是你呀?」

  我走过去,在小倩身边坐下:「是你男朋友?」

  「啊。」她摇摇头:「是。」

  我理解了,于是关切地问:「吃了饭吗?」

  她摇摇头:「还没呢。本来说好一起去宵夜的,可他现在有事先走了。」

  我说:「那我请你吧。别把自己饿坏了。」


                (8)

  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里,我和小倩双双坐进一张昏暗的卡座里。室内流淌着肖
邦的小夜曲。小倩一边用她手指中的小勺优雅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拿眼
睛痴痴地看着我。

  「强哥,你不会对我爸说起今晚的事吧?」

  「不会。」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外面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小倩笑了,笑得很灿烂。

  我问:「你到底在哪里做事?」

  小倩说:「就在鸿泰洋洗浴中心哟。」

  我终于明白了。那是一家高档色情服务场所,就设在儿童公园旁边。难怪小
倩会和男人在儿童公园里幽会。

  我问:「男朋友呢?」

  小倩说:「还没哪。」

  我问:「那有目标了吗?」

  小倩说:「刚才那个男人就想追我。」

  我问:「那他是做什么的呢?」

  小倩回答说:「他是个老板,在内地有家,来这边发展,想找个女人做他的
二奶。」

  我问:「那你怎么看待这种事情呢?」

  小倩说:「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也没拒绝他,也没答应他。你说我该怎么
做才好?」

  我想了想,道:「这很难说。要看你在乎他的什么东西了。是他的人品,还
是他的钱财,还是他能给你的名份。」

  小倩笑了:「这几种,我都想要了。」

  我说:「如果你不可能全都得到时,你最在乎什么?」

  小倩笑道:「当然是钱喽。可是我老爸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没把他往家里
领。」

  我说:「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你想想,你一个未婚女,跟一个已婚男,
在色情场所相识,会有什么结果?」

  小倩问:「那你和阿娇姐呢?你们会有什么结果?」

  我说:「你还确实问住我了。目前我们俩也确实没有找到很好的答案,只是
这么暂时在一起过着。」

  小倩问:「那你爱她吗?」

  我说:「当然爱呀。如果不爱,我们怎会走到一起。」

  小倩问:「那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样简单。你看,我也算个男人,这么晚了,却有
家不能归,在外面游荡。因为,她要在家里和男人上床。你说我心里,是什么滋
味?」

  小倩笑道:「哈哈,这是她的职业呀,有什么好想的。只要她心里有你,她
跟男人的那些臭事,你就不必往心里去。」

  我说:「如果我不爱她,我就不会往心里去。可我还真离不开她,所以她的
这些臭事,我不可能不会去想,对她的行为没感觉。」

  小倩感慨道:「表面上看起来,你们是那么的快乐,总是有说有笑的,让人
看着羡慕。原来你们也这样难呀。」

  我说:「是呀。再往深里讲:如果我们只是一种同居关系,彼此不承担什么
责任,我也会不会往心里去。但如果往后要娶她做老婆,那我就绝对会在意她与
别的男人的关系。对不对?」

  小倩笑了:「是呀。」

  我说:「所以,在你为你那个男人的事发愁时,我也在为我和阿娇的事发愁
呢。」

  小倩理解了:「人们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来真是这样。」

  我继续道:「对阿娇,我毕竟不是她法律上的老公,所以也不能去限制她什
么。她也有她的权利和自由。」

  小倩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答应他,还是……」

  我说:「依我的经验,先保持现状。许多男人对女人,只是玩个新鲜。一旦
新鲜劲过去了,他也就懈怠了。如果他真的爱你,离不开你,一年半载后,你再
跟他商量,让他给你一点资本,让你洗手上岸,去做点小生意,然后再跟他在一
起过日子。到那时,你还真的可以不在乎什么名份,只在乎两人的感情。」

  小倩笑道:「行,既能考验他的真假,又有点爱情的浪漫情怀,行。」

  我笑道:「还是哥替你想得周到吧。」

  小倩笑道:「嗯。那你说,我和他现在呢?」

  我说:「现在就跟他保持现状吧——不即不离。他来找你,你就招待他,陪
他玩一玩。他给钱,你就收下。他走了,你就送送他,送到大门口就打转。这样
不即不离的状况非常好。」

  小倩说:「我也是这样想。可他说,每次过来,就为了见我,又何必把钱送
给洗浴中心的老板,还不如把这钱在外面租房子给我住,这样两人见面也方便一
点,还少花费,多的钱全给我过生活。」

  我忽然想起去年,那位给阿娇拍照的香港摄影师。当初他也是这么对阿娇说
的。阿娇上了他的贼船。小倩呢,也会上这个男友的贼船吗?

  「现在跟不跟他住到一起,还真得看你在乎什么。如果在乎你的名分和两人
的长远利益,就先拖一拖他;如果只在乎他的钱财,抱着多得不如现得的想法,
那就答应他。」

  小倩低头无语了。我知道,她其实还要考虑一下她父亲那边的想法。一个社
会底层的女孩子,人生活到了这一步,也真是难呀。

  那个晚上,我虽然和小倩在一起,但是却始终都没说出那个会让她尴尬的话
题——她与父亲的乱伦。虽然我的好奇心使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私人秘密,但我
还是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

  吃完宵夜,本想劝她回家算了。可小倩却说还没下班,与男友跑出来,是向
领班请了假的。所以还要回去再上两个小时的班。

  从餐馆里出来,送她回了鸿泰洋洗浴中心,我便一个人折回家里。


                (9)

  一进门,看到阿娇坐在桌前给自己化妆。

  我走过去,笑道:「哇,这么晚了,还化妆呀。」

  她一边描着眉,一边向我神秘地一笑:「东北佬回来了。」

  我心里一紧:「你现在要去见他?」

  她继续描着她的细眉:「是啊。」

  我问:「那晚上还回来吗?」

  她对着镜子,说:「可能,不回来了。」

  我心里又一跳:「为什么?要在他那里过夜?」

  她说:「有可能。」转过身,问了我一句:「好看吗?」

  我说:「我要你回来。不管多晚。」

  她又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开始打眼影:「我尽量争取。但他那个饿狼,不一
定会放我。」

  我酸溜溜的问:「难道……两人还真要搞一夜?」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有可能。上次,他一晚上操了我好几回。」

  我骂道:「妈的,你们两个狗男女,真骚。」

  她转过身来:「吃醋呀?我就喜欢你这副吃醋的样子,特别好玩。」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用脚甩掉高跟鞋,将一条薄薄的淡灰色裤袜从脚
头一直拉上大腿根,一条美丽的曲线一下子就勾勒出来。阿娇将两只小脚伸进高
跟鞋里,站在地上,摆了一个姿势,问道:「好看吗?」

  我欣赏着她:「嗯,好看!」

  老实讲,阿娇很会打扮自己:长长的秀发往头上一盘,耳边吊着两只大大的
圆环。妩媚而又娇柔。一件无领小衫,袒露着白白的脖颈、锁骨和前胸展示了出
来,非常的性感。

  往下看,一条牛仔露脐短热裤包裹着前面的小腹和后面圆圆的小屁股。两条
大腿被一双长丝袜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再往下,两只小脚伸在高跟鞋里,那
双鞋的鞋面设计也十分的精致,故意露出一点点脚趾的趾沟,让人产生无限的遐
想。

  再往上看,整个人不仅身材苗条,而且也妖娆风骚了许多。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哎哟!老公!」她有些夸张地叫道。那声音细细的带着磁性,是那么的娇
媚诱人。

  我说:「出去偷个男人,居然这么认真。」

  她笑道:「不认真,怎么赚得到他的钱?」

  一边说,一边往手腕上跨了一个小包,低下头,满面春光地对我说:「乖乖
的,在家里看电视啊。想吃什么,明天早晨我给你带回来。」

  我突然说:「我想吃你!」

  她理解似的笑道:「哈哈,今晚不行。」她往后退了一步,故意含笑抛了一
个媚眼:「今晚我要让他吃。明天才能回来给你。」

  我笑骂道:「打死你个小妖精!」一边骂,一边从床上跳起来,一下了就将
她抱在怀里,又扔到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哈哈……哎哟,你弄疼了我……」她在我身下撒着娇埋怨道。

  高耸的胸脯,苗条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柔软的身子,芬芳的体香,这么个
床上尤物本该为我所有,可她却要将其送人。

  我禁不住埋下头去亲吻她的小脸蛋。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淫妇,真让人难以
割舍。

  「你真的在乎我。」阿娇轻轻的问。

  「是,在乎。」

  「老公,可你知道,我不是去『偷』,而是去『卖』。」她说着一把搂住了
我的脖子。

  「不去不行吗?」

  「刚才在电话里说好了的。不好悔约,不然有麻烦。」

  我知道此时已留不住她的心,只有放开她。

  阿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你也别多想,我不会跟他怎么样的。」走
到房门边,转过身:「拜拜!」说着朝我摆摆手,又把手放在红唇上,作了一个
飞吻的动作:「乖乖的,在家睡个好觉啊!」

  随着「咔嚓」的一声关门,高跟鞋踏在地上清脆的踏步声消失在门外。「咔
嚓」的一声关门,令我的心一跳。就如同此前,她领着男人进屋,然后「咔嚓」
的一声关门,把她和嫖客关在屋内,把我撇在黑暗的屋外一样,令我的心一跳。

  我看到屋里暗淡的墙上,只投下了一个清冷而孤独的背影。我低头看了一下
手机上的时钟:十一点。我感到漫漫长夜,仿佛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四章 阿娇出轨

                (1)

  那天夜里,阿娇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还真的睡得不是很安稳。

  隔壁小倩半夜回家,父女俩吃了夜宵,便关了门休息了。我虽然闭着眼睛,
却依然睡不着。一些人和事不停地交替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着。

  一会儿是阿娇偎在东北佬怀抱里与他打情骂俏的情景;

  一会儿是小倩一丝不挂躺在她老爸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

  一会儿是阿媚在房里风骚淫浪、柳腰摇曳的舞姿;

  一会儿又是阿娟跪在地上,凄惨绝望的悲凉哭泣……


                (2)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房门就响起,阿娇拿着早点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她的眼圈黑黑的,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就知道
昨夜她与东北佬玩了一个通宵。

  「累死我了。」阿娇见我还躺在床上,笑着说。

  「这么早?」

  「特意赶回来捉你的。」

  「捉我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看你偷人没有。」

  「现在几点了。好像天刚蒙蒙亮的样子。」我说。

  「刚六点钟。」

  「还早哪。快洗把脸,上床休息呀。」我说。

  阿娇拿起热水瓶,往洗脸盆里倒热水,又出去接了一点冷水,兑好水温,端
进来。

  阿娇回来时,带了两袋牛奶,几个豆沙包子。她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陪东北佬过夜,却这么早就回来,要么是两人闹翻了,要么是两人玩了一夜
都没睡。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呢?

  好奇心又在心里作怪了。一定要问问她昨夜她和东北什么是怎么过的。

  乘阿娇坐在床边洗脚时,我坐起身,将她的脸搬过来对着我,问她:「我看
你眼圈都黑了。玩得也太狂了点吧?」

  「……」阿娇扭过脸去,笑而不答,低下头,看着两只脚在盆子里互相搓洗
着。

  她的这一举动,更加增添了我的猜想。

  「你和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娇拦住了我的话:「你这个问题,真让我有点为
难。我若说假话,等于什么也没说;若说真话,我还真难以开口。」

  「什么难以开口?说真话,肯定是说真话。」

  「那,那只有你问一句,我答一句。」

  「好。你……」

  「等一会儿,等我倒了水,回来再说啊。」

  阿娇打断我的话,开门出去倒掉洗脚水,又折回屋里,打开一袋牛奶,又将
豆沙包递到我手中。

  我说:「我还没洗口脸呢。」

  阿娇笑着道:「先吃,包子还是热的呢,等一会儿就冷了。」

  我吃,她也上了床,坐在我身边吃。这样的情景,就像一对小夫妻共享一件
宝贝那样温馨。

  她看着我吃,情不自禁地笑道:「先把你的臭嘴给堵上,免得问七问八的,
哈哈……」

  「好啊,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啊!告诉你,不灵。本人今天吃归吃,问归问,
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我知道阿娇在外面做了偷情事,回来后有些心虚,故意这
么说。

  阿娇笑道:「别为难我。吃完了我睡觉。」

  我笑道:「你要是不说,把那些骚事堵在心里头,那你就更睡不着觉了。你
只有说了,心里才轻松,才睡得着。」

  阿娇笑道:「嘿嘿,那你问吧。」

  我道:「老实讲,你和他做了几次?」

  「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要回答。而且还要是100分的那种标准答案才行。」

  「三、四次吧。我也记不清了。」

  「昨晚的事情,今天就记不清了,显然是说假话。到底几次?」

  「四次。」

  「第一次在哪儿?怎么进行的?」

  「第一次在……哎呀,不要问了嘛……让人羞答答的。」阿娇撒娇道。

  我也撒娇道:「老婆,老公好奇,就满足一回啦。」

  「那我说了,你不许吃醋才行。」

  「好好,我不吃醋——我只吃豆沙包子。」


                (3)

  阿娇又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是真的时,慢慢地说:「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房
里。等他开了门,我走进客厅时,他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抱得很紧,我能感
觉到这段时间没见,他很感动。这种激动也感染了我,我于是也反过身来,搂住
了他的脖子。」

  「我们开始接吻,先是慢慢的,轻轻的,后来便是热烈的,湿湿的吻,双方
都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就那么站着吻。吻了好长的时间,直到我们喘不过气
来。」

  「我哼哼着放开他,他也放开了我。我本以为两人可以坐到沙发上再进行。
那晓得他已开始脱我的裤袜了。而且是将丝袜和里面的小T裤一起拉下来,这样
直接就露出了我的整个下身。」

  「那时我不知怎么了,特别喜欢他脱我裤子的感觉。有种施暴的感觉。他给
我脱了后,还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一巴掌,好刺激。」

  「嗯。我喜欢在他面前裸体,让他从上到下看我。就在他打我的屁股时,我
夸张地叫唤了一声,连自己都感到那一声叫唤好风骚。他然后蹲下身来,将自己
的脸贴到了我的小肚子上。我知道他要干什么,笑着用手打他的肩膀。他哪里还
管我害羞,伸出舌头就亲我的毛茸茸的阴部,又让我将腿张大一些,好方便他的
舔。」

  「我感到他的舌头软软的、热热的,在我的阴蒂和阴唇上扫荡,有一些痒,
很是刺激。我感到他是认真的,有一种痴迷陶醉的感觉。我仰起脸,双眼迷茫地
望着天花板,下面却感受着他一阵强似一阵的进攻,我也跟着痴迷陶醉了,用手
摸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往我的下面按,希望他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快感。」

  「他的手开始在我的屁股上摸捏,弄得我非常的舒服。我好像在那时就有些
骚水流出来了。我们虽然不说话,但都感到了对方的意愿,两人都想要了。他站
起来,脱掉了我的胸罩,摸弄起我的两乳。当他用手指夹住我的两个乳头往外拉
动时,我已激动起来,主动地吻了他。」

  「他把我一下子从地上抱起来,走到卧室里,扔到床上。当我的身子在席梦
斯上弹了两下,落到床中央时,我感到……我今夜……就是他的女人了,别想再
跑掉。他站在地下,脱光了自己。我看到他下面的鸡巴在胯裆里向上翘起,龟头
红红的,又大又圆,马口上还有一丝光亮的淫液,这让我兴奋无比。」

  「我想在床上摆正自己的身子,想躺在枕头上。他一丝不挂,跳上床来,一
下子就将我的身子搂进他的怀里,并且一转身,就将我压在了他下面。当他跨上
我的身体时,我的意志一下子就崩溃了,主动张开了两条大腿,将阴部露给他。
我想要他狠狠地操我。」

  阿娇说到这里,停下来,将身子往我的怀里靠过来。仿佛是在还原当时的情
景一样。

  在我的一生中,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自己的情人会躺在自己怀里回忆
刚刚与别的男人偷情的经过。但是现在的阿娇,这个多情多欲的小美女,这个性
情开朗、人见人爱的小娼妇,却要让我尝到了这其中最复杂、最难言的滋味。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呀!」

  「接下来的事情,不说你也知道。」

  「我要你自己说。我想听。」

  「他插进来,操我操得很狂,动作很大,声音很响,连床都受不了,好像要
垮掉一样。那种刺激一直持续着,弄得我高潮不断。」

  「这一次搞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从插进来到最后射精,中间就没停过,太凶猛了。我
喘着气,一边承受着他的抽插,一边在心里喊:男人,男人!因为我心里想,这
才叫男人!完事后,我才发现床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全是我流的骚水。」

  「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我去卫生间清洗自己。后来他也进来了,他帮我
洗,我也帮他洗,还玩他下面的东西。洗着洗着,他的手指就伸了我后面的屁股
沟里,先是抠我的屁眼,接着又摸我前面的小屄。弄得我又想要了,于是,两人
就抱在了一起,借着滑溜溜的洗浴液,站在地上,把一只脚踏在大便器上,张开
腿,让他插进去,又搞了一次。」


                (4)

  听着阿娇的叙述,我的情绪也逐渐的起来了。本来阳具就有晨勃的习惯,听
了阿娇说的卖淫过程,这一下子就更硬了。

  我让阿娇的手摸握着它,自己也开始摸她的下身。我发现她那里面热热的,
有些湿润了。原来她也在回味中来了兴致。

  「嗯,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就出去吃夜宵。本来我想回来的。可他不让我走。说两个人好
长时间没见面了,怎么样也要玩一夜吧?我看他说得可怜,于是也只好跟着他又
回到他的住处。」

  「那以后呢?」

  「那以后,我就死了心了,有了跟他睡一夜的算了。于是两人又上床。」

  阿娇说:「这一次,他让我背朝上脸朝下,像狗一样的爬在床上,从后面舔
我的屁眼。那种感觉,不知是我在为他服务,还是他在为我服务,总之非常爽。
这次搞的时间特别长,也特别狂。」

  「然后呢?」

  「然后两人就躺在一起聊天。那已经是后半夜了。」

  「说什么呢?」

  「我问他怎么这么会搞女人。他问我的感觉怎样。我说爽死了。他于是笑着
说,凡是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人说不爽的。于是我们又谈起他玩过的女人,
他的恋爱史来。」


                (5)

  阿娇介绍说:东北佬其实也是个草根。他的老家在辽宁省,父母原来都在同
一家国营机械厂工作,后来因为经营不景气,企业改制,关停并转,工人全下岗
了,他父母也不例外。一家人住在棚户区,没有收入,也没有其它的生存机会,
母亲只有靠摆小摊,做点小本生意,给一家人弄点生活费。

  东北佬在读初中时,就是个不成器的野男孩。打架,逃课,玩游戏机,抄作
业,学跳黑人街舞,偷看女人洗澡,追逐女明星,偷女孩子晒在外面的胸罩和三
角裤,看黄色录像,把女人的高跟鞋拿在手中,往里面射精,无恶不作。

  当东北佬向阿娇讲述自己小时候这些荒唐的往事时,从那种得意洋洋的语言
里,看不出有一点愧疚之心。

  那时,他是把阿娇抱在怀里的。他说一件,阿娇就笑着在他屁股上揪一把,
骂一句「流氓!」而她骂一句东北佬「流氓」,东北佬就在她的脸蛋上亲一口。
她或者是笑,或者是伸手揪他的耳朵。

  东北佬很快乐,说他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就是同班有个女生,被另一男生
追逐,他知道了,放学后将那个男生暴打了一顿。这事全班传开后,让他得意了
好久。

  两人在床上玩了一阵子,东北佬又问阿娇小时候有没有被别人偷窥的经历。

  阿娇想了想,说当然有过。那是在她初中毕业后,到别人家里做钟点工,洗
澡时被男主人偷窥过。她去的那家,女主人身体有病,男主人一天到晚也无所是
事。当她发现有一双眼睛,隔着玻璃窗在偷看她的裸体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件事。既有一种不安全感,又有一种被异性欣赏的兴奋感——她那时刚刚经历
过比大她两岁的姨表哥的初恋,知道被男人爱着是一种什么滋味。

  听到这里,我说:「你以前没把被偷窥事告诉过我呀。」

  阿娇笑着说:「那时没有想起来嘛。现在说也不晚呀。」

  我问:「你有没有把你表哥追你,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讲给他听?」

  阿娇说:「讲了。东北佬也是喜欢问,所以只好讲给他听。」

  我问:「那东北佬听后,是什么感觉?」

  阿娇说他可兴奋了。说原来都是同路人呀。东北佬说,他到了高中时期,干
脆与同班的一个女孩交上朋友了。两人一起逃课,上网吧玩游戏,看黄碟。他和
那个女孩发生性关系的地点,有时在KTV包房,有时女孩家的楼顶上,有时在
公园小河边的树林里,有时在电影院,有时跑到正在拆迁的一大片空房子里,有
时周末不上学反而跑到学校的教室里……总之,凡是能被利用的场地都被利用起
来,供他们淫乐。

  东北佬对阿娇说,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背后还有好多人在追,所以他要看
紧一点。但是后来,高中一毕业,那个女孩就抛弃了他,跟另一个男孩离开了家
乡,满世界的闯荡去了,从此杳无音讯。

  被自己热恋女孩抛弃了,东北佬怎么也不服气,想不通。后来有人告诉他,
那个女孩,虽看上了他的身体,却看不上他的破家,一旦从别的男人身上同样也
能得快感,并让她得到更多物质享受时,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跟别人走了。
而那种被抛弃的伤痛,尤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精神底层,使东北佬从
此以后,总是以一种「报复」的心态对待女人。

  离开东北,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一年,有一个城管要来收他母亲的小摊子。原因是「占道费」要往上涨一
点。母亲不同意。于是扯起皮来。那个城管放出狠话,不交费就不让摆,谁说情
也不行。

  东北佬血气方刚的一个小伙子,一看城管这么霸道,那不是把自己的家往绝
路上逼吗?行,你不让老子活,老子就灭了你!随后的几天,东北佬天天跟着母
亲出摊。

  那天那个城管还真的来了,一见他母亲的小摊,上来就是一脚踢翻了小摊,
筐子里的水果滚了一地。东北佬一看,二话没说,捡起地上的一块红砖,就朝那
个城管的后脑上砸去。叭的一声闷响,城管倒在了地上。

  东北佬还不解恨,又砸了一砖头。这一砖头砸下去,才开始骂人:「狗屄养
的,敢欺负老子,杀了你!」

  翻倒了箩筐,满地的水果,下跪的母亲,街上一片混乱……

  东北佬看着躺在地上的城管,就像是水浒里的鲁达那样,一边说:「狗屄肏
的,装死……」一边转身就走了。

  家里穷得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的。父母把青春献给了国家,老了却没
有一点点财产,还弄得没了安身之处。自己虽然得了一时之快,砸了那家伙两砖
头,然而要是不跑,等着自己的,肯定是一场牢狱之灾。为了保全性命,东北佬
当即就趴上了一列南下的运煤火车,离开了老家。从此,一路作恶弄钱,一路玩
弄女人便成了他前半生的主要内容。


                (6)

  听到这里,我不仅想,东北佬到底是个什么人?救护母亲的孝子?还是当街
行凶的流氓?是维护正义的好汉?还是袭击执法人员的暴民?又是谁把他弄成这
样的?

  我问:「他跑出来,怎么生活?」

  阿娇说:「广东这地方有很多东北人,他们中的许多都是在家里犯了事,呆
不下去了才跑出来的。什么讨债公司,调查公司,保安公司,好多都是东北人开
的。他跑出来后自然也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的为别人讨债。时间一久,
在广东这一带还小有名气了,赚了不少钱。」

  他的经历,他的胆魄,让一些女人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强健的身体和性能
力,恨他的不尊重,甚至是野蛮。这其中,阿娇应该是一个典型。

  阿娇说,一开始两人刚认识时,她也并不是怎么在意他,只是感到他给钱大
方,而且在被他玩弄自己的时候,确实很爽,有点欣赏和迷恋他的性能力,让自
己在他怀里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地抽搐和痉挛,以打发卖淫的空虚无聊时光。
那种床上的愉悦和快乐,是一般男人很难带给她的。

  然而事情总是在变化之中,东北佬对阿娇出奇的好,越来越温柔,每次来都
要给她带好多东西。吃的用的,还有钱。这让阿娇越来越感动。两人的关系也就
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嫖客进了一步,比情人又差那么一点。只要东北佬一
到,阿娇就不做其他人生意了,专心陪他上床淫乐。

  一开始,阿娇与东北佬还只是在白天来往,后来便发展到晚上也来往。即使
是我去了,阿娇也不让我进屋,还让我去找她姐睡。再后来,东北佬也可能知道
了阿娇和我的关系,感觉长期往这里也跑不方便,于是便干脆在外租了房子,只
要是自己在深圳,便约她过去通宵嫖宿,那样会更加的没有什么顾虑。

  反过来,阿娇也对他开始上心,其中的原因,东北佬给钱送物固然重要,但
两人渐渐的有了某种程度的情感,互相认可了对方,也是重要因素。女人在心里
一旦惦记上男人,就有点不顾一切了。

  东北对阿娇之所以如此的迷恋,除了她自身小鸟依人、性感妩媚外,还有一
层原因,那就是在东北佬看来,她是「人家的媳妇儿」,而玩弄人家的媳妇儿,
自然有一种别样的心理上的快感。

  那东北佬为什么没打算与阿娇结婚?那当然是不行的。他太清楚了,老家的
事情还没了结呢。而且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同样也是黑道买卖,哪能给阿娇一个
安定的环境?

  我想,在阿娇这边,也有一种性心理的东西在支持着她。东北佬在广东各地
都有一些女人来往。东北佬对阿娇说起那些女人的床上功夫来也是眉飞色舞的,
这让阿娇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一股子醋劲没地方发泄。东北佬有一次说想要去珠
海,打算跟那里的一个四川妹子埋名隐姓地过日子。

  阿娇吃醋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说走就走,这么没良心。」

  弄得东北佬还有点两头为难。

  在女人看来,凡是别人都在争抢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阿娇也一样。东北
佬浑身是胆,身强体壮,又多金,又大方,正是妓女们的好户头。所以只要东北
佬打了电话过来,必去见他无疑。昨夜就是这样。

  人的内心深处的价值观一旦扭曲,还有什么奇事做不出来?当东北佬和阿娇
在床上一边搂搂抱抱地打闹着,一边讲完自己的「英雄历史」后,阿娇就情不自
禁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翘翘的乳房上摸,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男人见到自己
怀里的女人发情了,没有不肯上的,于是又扒开了阿娇的大腿,把鸡巴插进她的
屄里,操了她一次。


                (7)

  听着阿娇的叙述,我的性欲一点点地在体内升腾起来,控制不住了。

  「老婆,我也想操你了。」

  「来,老公,想操就上来。」

  「你还行吗?」

  「怎么不行,别人都操了,难道老公想操,反而不让吗?」

  「我看你很辛苦的样子……」

  「没有。快,上来,我也想要了。」

  阿娇说着脱下小T裤,露出下身来。我一看她下面的肉屄,厚厚的大阴唇向
外翻开着,露出了里面阴暗潮湿的密洞。那是昨夜与男人通宵达旦地交媾所留下
的情景。

  于是张开她的大腿,跪在她的两腿中间,握住粗粗的鸡巴,对准她黑乎乎的
肉洞就插了进去。

  「啊……」阿娇迷离着双眼,舒服地轻唤了一声。

  我感觉她阴道里面热热的,湿湿的,估计她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有所
动心,也是要想多时了。

  「爽吗?」我问。

  「爽……啊……」阿娇抱住了我腰肢。

  「他呢?也让你爽吗?」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弱智地问。

  阿娇没有作声,而是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们在床上,他操你的时候,你也会这样抱着他吗?」

  「嗯……啊……」阿娇哼哼着,不知是回答问题,还是舒服的叫床。那就权
当是回答吧。

  我继续问:「那你呢?爽不爽?」

  阿娇依然没有做声。但我却感觉到她在微笑。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说:「快点操我,话多!」她温柔的说,尔后又吻了我
一口,非常的深情。

  我问:「那,他在操你的时候,你想到了我没有?」

  「哈哈……」阿娇这次笑出声了:「那个时候,我只想着怎样才能让他给我
带来更大的快乐,怎么可能想到你。」

  想想她说的,也是大实话。我又问道:「那你爽的时候,有叫他『老公』了
吗?」

  阿娇笑道:「叫了。哈哈……看你吃醋的样!真可爱!」

  我狠狠地深深地插了她一下,问:「真把他当『老公』了?」

  「哎哟……没有。在他操我的时候,叫他『老公』,这样两个人的心里好像
舒服点。」

  「从古自今,什么杨贵妃、潘金莲,恐怕都没有你骚吧!」我反复地揉搓着
她的一对跳荡的乳球,说。

  「别这样。我和他后来出来吃夜宵时,我还真想到了你,不知你睡了没有,
想回来,但又被他拉了回去。没办法。」

  我一边操着她,一边问:「老婆,你还爱我吗?」

  「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爱。」阿娇搂着我,深情地说。

  「那在你心里,怎么可能同时装下两个男人?」

  「哈哈。傻老公。」阿娇在人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是我最信赖的人。
他只是我的一个客人,充其量也只是个相好。我怎么会舍你而求他?」

  「老公和相好,在你心里有什么区别?」

  阿娇笑了:「老公,别说了,我好像……啊……要来了……嗯……」

  见她要来了,我突然起高了声调:「我操死你个小骚货!」

  「啊,快,用力操,啊……操死我……」阿娇一边叫床,一边将两条大腿向
上举起,不一会儿又重重地落到床上,然后不停地扭动着腰肢,向上抬起屁股,
以迎合我的抽插。

  两个人性器相撞的力度越来越大,屋里充满了「啪啪,啪啪」的声音。

  「啊……老公……啊……我……来了……」

  阿娇伸直了双腿,在床上抽搐着,扭动着,非常地用劲。不一会儿,一股热
潮从她的子宫里渲泄而出。配合着她的高潮,我更快速地在她的阴道里抽插,一
刻不停,将她的淫水一下一下地从肉洞里带出来。

  突然,我的龟头麻痒起来,我知道那是即将出货给她的前凑。

  「我操死你个小婆娘,小浪货,小骚屄!啊……我操!操!操——」我双手
搂着她的小脸蛋,吼叫着,一股阳精终于在她抬起屁股的那一刻喷溅而出,灌进
了她的子宫颈里。

  在那一刻,我看到她喘着粗气,白腻的胸乳上,沁着细细的香汗。娇艳的脸
颊,飘着淡淡的红云。而她的下身,早已成了一片泽国。


                (8)

  「你再睡一会儿吧,反正这么早,也没什么事。」我说。

  「那好,那我睡了。你走时关好门。」

  阿娇翻过身,面朝里,侧着身子沉沉地睡去了。

  一头秀发洒落在枕,光光的背脊裸露于床。毛巾被搭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
条造型非常优美的曲线:柔软的细腰,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和白嫩小巧的肉
脚。

  这女人的身材无疑是完美的,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床上尤物。但就不知
她的内心,到底装着一个怎样的色魔,使她的气质这样的妩媚风骚,这样的讨男
人喜欢,即使是红杏出墙,偷人养汉,也依然让我对她割舍不下。只是在她的身
体频繁出轨时,她的感情是否也会跟着出轨呢?

                (待续)

李伟 2010-9-7 09:22

            第四十五章  多情小倩

                (1)

  这天,阿娇没有出去,而是在家里接客。

  我坐在二楼的平台上,一边看着街上的风景,一边注视着阿娇的一举一动。
她梳着长长的秀发,上身是一件紧身的无袖T恤衫,下身是一条小花超短裙,光
着两条大腿和小脚,蹬着透明的高跟凉拖,像一只花蝴蝶,一忽儿与嫖客进进出
出,一忽儿又接听不知是谁打过来的电话,与电话里的人说笑逗闹,忙得不亦乐
乎。而我坐在黑暗之中,就像一条看家狗那样,默默地注视着她,注视着那些与
她一起走进我们屋里的野男人。

  有时,阿娇送走了嫖客,也过来陪我坐一下,问候一两句,说说家常话。然
而很快,又有电话过来,她便站起身,走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去小声的接听。这
似乎是在照顾我的面子,或者是在照顾她自己的自尊,抑或两者皆有。

  阿娇又和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去了。从那男人的背影上看,可能五六十
岁,驼着背,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而走在前面的阿娇,却是那么的年轻漂亮,
花枝招展,朝气蓬勃。这两个人从年龄、形象、气质上看,是那么的不协调,进
了屋,上了床,脱了衣,会是一番怎样猥琐情景,真让我不敢、也不愿往下想。


                (2)

  「强哥!」

  正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有一个人已经走近了我的身边,一声甜甜的呼叫,
把我从「入定」的状态里唤醒。

  回头一看,是小倩。白脸蛋,花发卡,棉布花睡衣,小小凉拖鞋,活泼而清
秀,一副小女孩的形象。

  「你怎么今天没去上班?」我问。

  「我爸要回家了,我帮他清理一些东西,明天送他走。所以请假了。」她轻
轻的走过来,坐下,很安静的神情。

  我随即闻到了她身上少女的体香,还伴随着刚刚洗过澡的那种沐浴露气味,
好香。

  「你爸要回家?回去做什么?」我问。

  「村里要搞什么土地流转,说是要把我们家的地收上去,搞集中经营。」

  「这可是件大事。你们答应了?」

  「有什么不答应的。村里说是集中起来,办一个专业养殖场。还有老板来,
投资办一个配套的家禽深加工厂,一年可以多赚不少钱。」

  「你爸就是为这事回去?」

  「是啊,听说可以拿土地入股。」

  「那好啊。这样一来,你爸就成了股东了。如果还能在厂里找一份工作,那
就更好啦。」

  「他也是这样想。」

  我望着街上的车流,不做声了。

  「你怎么不说话?」小倩问。

  「刚才说的,只是一种理想状态。人总是喜欢往好处想。」我说。

  小倩眨动着一双大眼望着我,好像不明白。

  我说:「我看过很多报道,现在的农村,村干部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多得很。
你爸这次回去搞土地集中的事,如果村里不掌握市场销售命脉,便在最关键的根
本环节上受制于人,最后极有可能会受人摆布:或者销量上不去,或者价格上不
去,或者利润被转移。到那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怎么办?」

  「这事我也不知道详情,也不好多说。但你要记住,『凡事预则立,不预则
败』这句话,可是古人说的真理。」

  小倩笑了:「哈哈,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你要是我们村长就好啦。」

  「好,不说这个了。那你爸回去了,你不就一个人在这里了?」

  「是啊。」

  「那你想回去吗?」

  「我回去干嘛?又没有我什么事。」

  「还是舍不得离开深圳的花花世界呀?」

  「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再怎么花花世界,也不是我的家呀。我只是觉着在
这里谋生,似乎是我必走的人生的一阶段而已。」

  我忽然想上次她跟我说到的一件事,忙问:「那个男人,这两天有来找过你
吗?」

  「来过。」

  「那你怎么说。」

  「我跟他说,要想让我跟他在深圳过日子,必须有房子才行。没房子,我心
里怎么踏实呢?」

  我笑道:「不错。他怎么说呢?」

  「他说,打算在布吉买一套二手房。」

  「如果是五年内落成的次新房可以考虑,不过要写上你和他两个人的名字,
才能答应他。」

  「我也是这么想。免得他到时候玩花样。」

  忽然间,我感到了一种透彻的悲凉之情由心而起。好半天,我都没有做声:
两个据说是「有感情」的人还没住到一起,就互相防范着对方「玩花样」,这是
两性间多么可悲的事情。

  「喂,你想什么?」

  「哎,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又一个小美女,就要消失了,但却不是因为爱
情。」

  「别那么悲观嘛。我不是好好的吗?又没少什么东西。」她说。

  这是「80后」女孩典型的思维方式。她们对自己物化的价值观已经感受不
出来了。但如果告诉她们,世上还有其它许多种活法,她们会反过来认为你「老
土」。

  「我是放心不下你。」我很深沉地说:「你一个小女孩,跟一个中年男人过
生活,能不吃亏吗?」

  小倩婉尔一笑:「那怎么办?你帮我想想?」

  我说:「如果有机会,能跟你那个男人见上一面,直接了解他,就好了。」

  小倩道:「这容易,等我老爸走了,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我笑了:「嗯。好是好,可你怎么向他介绍我呢?」

  小倩一笑:「我就说,你是我表哥。」

  我说:「那他问,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你这个表哥呢?」

  小倩笑道:「笨呀你,我就说你刚来过来呀,还是大编辑呢?他可在乎有文
化的人了。」

  我问:「为什么?」

  小倩说:「因为他自己没文化呀,只知道做生意赚钱。听他说现在生意也不
那么好做了。」

  两人正说着,阿娇送那个老男人出来。待那人下楼走后,阿娇也笑眯眯的过
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边问,一边将手里的两个桔子递给我。

  我接过桔子:「没说什么。小倩的爸明天要回去了。」

  阿娇明白似的:「噢……那小倩以后可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小倩笑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做饭洗衣嘛。」

  我说:「哪有那么简单。比如,有人欺负你,怎么办?要不要找个靠山?」

  阿娇深有感触道:「是呀。做这一行的,想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呀。」

  我对阿娇说:「今天我坐在这里,看你一晚上这么辛苦,早点收工吧。」

  阿娇笑道说:「你还真体谅你老婆啊。」

  我说:「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夜宵来,你就收工?」

  阿娇说:「再等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来。没有就收工。」

  真是敬业呀。我想,要是阿娇有文化,以这样的态度在机关单位里做事,何
愁得不到上司的青睐。


                (3)

  那天夜里,阿娇收工后,两人回到家里,阿娇一边收拾屋子,做清洁,一边
笑着问我:「东北佬刚才在电话里说我把头发染成深黄色会很好看。你说呢?」

  我说:「深黄色?那种发色有点像俄罗斯女人。但中国人染那种颜色,就有
点招摇。走在路上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妓女,还是你现在这种栗红色好,既不
那么招摇,也很性感。」

  阿娇笑了笑,没有做答。

  真正的夫妻生活,并不是每天都很浪漫,平淡如水,却相濡以沫才是夫妻的
真正情状。

  阿娇洗了身子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望着她那熟睡的身姿,感到做
小姐的女人,谋生不易。

  半夜里,我又听到了隔壁那边小倩房里传出的那种做爱时压抑着的叫床声。
那是小倩在与她父亲离别时的最后激情。没有天赖般美妙的音乐,也没有迷人的
五彩光影,只有黑暗中最原始、最单调的情欲发泄,但它隐隐约约的「吱吱」声
却在我的心中传扬得那么漫长,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4)

  两天过去了,阿娇并没有将自己的头发染成深黄,依然保持着她现有的暗红
色。这其间她去做了一次修整,将头发又拉直了,「清汤挂面」般的披在肩上。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里,看到她有了一个新形象:直直的脖颈,长长的秀发,
两缕搭在前胸,一缕垂在脑后,一对银色的大圆环吊在两边的耳垂下,玲珑地晃
动着,感觉确实更有女人味了。

  「好看吗?」她一边化妆,一边问我。

  「那要看你是为谁打扮了。」我反问道。

  「当然是为你呀。哈哈……」她快乐地笑着。

  「那就好看。」我像孩子一样说。

  「那要是为他呢?」阿娇斜着头,问。

  「那就丑死了!」我喊道。

  阿娇笑道:「丑就丑呗。」扭过头去,继续化她的妆:「我现在和他是玩恋
爱。」

  我不解道:「玩恋爱?」

  「是啊,就是那种两人明知不能在一起,却非要寻找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那我也找个女孩玩恋爱,寻找一下那种感觉,可以吗?」

  「不行。」

  「怎么你就可以,我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阿娇横蛮地说,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是不是看上哪
个女孩了?快说!」

  「还没有啊。」

  「哼,是不是……看上隔壁的小女孩了?嗯!」

  「哎哟,老婆,你太有才了!一猜就准。」

  「我打死你!」

  「哈哈,你也晓得我出轨了你很伤心,那你为什么要出轨呢?」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小姐。我如果不想法子把男人抓在自己
手里,就没饭吃。」

  阿娇的话让我心里一震,她居然这么坦承,又这么坦然地告诉我,小姐就是
这样生活的事实。这种勇气,实在是不简单。

  阿娇转过身,抱住我,又道:「老公,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知道这不是
长久之计。做女人的,终归是应该在家里守着自己的男人。我想等你,等到你什
么时候有能力养我了,我就收手不做这个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听到阿娇的这番表白,我觉得好感动:「好啦。我相信你。相信你对我是真
心的。」

  阿娇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这似乎是她对我的最好的精神安慰。


                (5)

  那天晚上,阿娇描眉抹粉的将自己装扮了一番后,去和东北佬幽会了。走时
告诉我,她可能今夜不回来了,让我一个人早点睡。

  我坐在二楼的平台上,吹着晚风,看着街上的行人和车辆,想着我和阿娇的
关系,以及阿娇和其他男人的关系。

  阿娇无疑既是个好美人,也是个好女人。自己既然决意要和她在一起,那就
要照顾到她的身份,在容忍她肉体出轨的同时,也容许她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做出
感情上临时性的,或者偶尔的出一下轨。

  记得网上有朋友曾经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爱自己的女人,就该让对方享受到
更多的性。而一个男人即使性能力再强,也不可能给予女人更多的性享受。因为
再强的男人,也不过是男人中的一种而已。

  此话想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至少站在男人的角度看有点道理。我就是
再好,也只是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像东北佬那样,能够带给阿娇不一样的性刺
激和性快乐。而她却需要这样的东西。

  如果我真的疼惜阿娇,那就该作出适当的让步,让她心里腾出一点点空间,
存放她对别人的感情。

  她要做的,是一个「自然化」的,不能离开「男人」的女人,如果我要她放
弃性享受,回归到「道德化」的圈圈里,时间一长,她可能真会离我而去。

  想起去年,当香港摄影师勾搭阿娇时,我不是做得很大肚、很得体吗?怎么
现在反而酸酸的,变得小气了呢?

  其实,我一直相信:「通情」即是「真情」,「达理」才能「正理」。我若
能通情达理,自然可与阿娇互相拥有。

  也许,是我现在比过去更在乎她了,或者说更自私了。我对她的这份感情,
经历的时间越久,越是醇厚,越是难以割舍。

  其实,就单纯的性享受而言,在特定德尔情形下,「一人独乐」不如「大家
同乐」。许多成人3P、4P游戏,就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进行的。

  前段时间,我和老王,还有阿娇、阿媚的四人同乐,不也是这种思想吗?

  可是,若真的承认这种思想的正确性,真这样滑下去,好好的夫妻不做,非
要把自己的「家庭」拿出来,去与别人分享?我岂不是有病吗?那些在网上说这
种话的男人未必真的会把他们自己的老婆或情人拿来与人分享。

  但反过来再一想,我们所处这个社会本身,不就是一个疾病缠身的社会吗?
现代文明本身不就是一个美丑不分,真假难辩,善恶颠倒,矛盾重重,疾病丛生
的文明吗?从衣冠楚楚的高官,到四处谋生的平民,非理性的物质主义、享乐主
义、商业主义、消费主义已将他们点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精神病患者,有谁能够
逃脱?

  什么是精神病世界?

  就是普世价值、普世逻辑、普世秩序不再起作用的世界。

  精神病患者不要游戏规则,只要流氓意识;精神病患者也没有礼义廉耻,只
有贪得无厌,巧取豪夺,骄奢淫逸。

  精神病患者没有羞耻心,也没有罪恶感,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就要去万般的
作恶。高官贪污腐败,公权私用;平民则坑蒙拐骗,男盗女娼。

  在精神病患者充斥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杂乱无章和混乱不堪东西。

  资产泡沫、消费泡沫使人辩不清方向。人是倒立着向后行走的,是与非、善
与恶、美与丑、白与黑也都被颠倒了……

  忠贞的爱情?

  这个时代所强调的,是快感的体验,Happy,曾经的拥有……只要有可
能,连要饭的叫花子都要养二奶……倒过来说,人的本质却向高等动物退化,甚
至连高等动物都不如。

  所以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要原谅阿娇,让她在男人面前放纵一下自己的雌
性之花……她会更爱你的……等她老的时候……你就是杀了她,她也会说,在这
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就是你,即使是死在你手里,也值……


                (6)

  那天夜里已经很晚了,我躺在床上,却没有什么睡意。阿娇不在家,小倩也
没有从洗浴中心回来,我有点不踏实。我似乎是在等她们中的一个,可又不是那
么明确地意识着。只感到她们都没有回来,我心里空空的,不该睡。即使躺在床
上,心里好像也不踏实。

  外面的防盗铁门终于响了。从脚步声中,我听得出是小倩。

  我下床开门,出去迎她。

  「小倩,你回啦?」

  「强哥,你还没睡?」

  「你不回,我睡不着。」

  「为什么?」小倩笑着关上防盗铁门。

  「担心你呀。老爸不在,你一个人在深圳,出了事怎么办?」

  「哈哈,这么关心我。」小倩高兴地笑道:「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她只是这么随便一说,但在我听来,心里也是很受用的。

  「快洗洗,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吃。」我说。

  「什么呀?」

  「肉丝龙须面。好吗?」

  「好呀,上了一晚上的班,我肚子真饿了。」

  我去厨房点火烧水。小倩进屋去换衣服。不一会儿,小倩穿着睡衣,赤脚趿
拉着拖鞋走出来,望着我,小声问:「阿娇姐呢?」

  「出去了,还没回。」我淡淡地说。

  小倩了解似的笑了笑。都是做小姐的,当然知道「出去了」是什么含义,没
再往下追问:「那我先洗澡,好吗?」

  「好。」

  不一会儿,一碗肉丝龙须面就做好了。淋上小麻油,洒上一点葱花,再洒上
点胡椒粉,嘿,还真香。

  小倩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的面碗,眼睛一亮。她做了一晚,真的
饿了。

  「哥,你真的好厨艺。」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只要你喜欢。」

  小倩端起碗,吃了一口。

  「味道怎样,咸淡如何?」我看着她,问。

  「可以。蛮好。」

  因为与小倩离得太近,我感到了来自她身体上的芳香而温馨的气息,甚至感
到了她身上散发的生命的热力。

  「哥,你也吃一口。」

  「我不饿。你吃吧。」

  「不,快,张嘴!」小倩用筷子挑着面条,含笑要求道。

  我笑着张开嘴,小倩就像喂小孩似的,将面条喂进了我嘴里。

  「哈哈,好吃吗?」她问。

  「好吃。」

  「阿娇姐这样喂过你吗?」

  「没有。」

  「哈哈……」

  「笑什么?」

  「没,没什么。」小倩回避道,又多情地瞟了我一眼。

  「你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快说!」

  小倩道:「阿娇姐对你这么好,都没喂过你吃东西。那我喂了你,岂不是超
过她了?哈哈……」

  「这有什么,超过才好呀,现在不都讲个对决PK吗?」

  「嗯,想得美呀,你!」小倩含笑瞟了我一眼,娇嗔道。然而我从她的眼神
里,却看到了另一种温情。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我转了一个话题,问。

  「我早就想走了,可是今晚客人多,走不开。」

  「我一直在等你。本想打电话,又怕你不方便。」

  「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心里有小妹了。」

  「你怎么知道?」

  「男人的那点心思,其实都写在脸上了。」小倩说着,笑了。

  「嗯。是。」我承认。

  「其实,我也想让哥以后……多帮着小妹点。」

  「那是当然的。」

  「那,反正阿娇姐也不在,今晚,哥你就……」小倩声音越说越低:「跟妹
在一起吧。」

  我问:「你喜欢吗?」

  小倩含羞嫣然一笑,轻轻说:「不喜……欢。」

  我说:「不喜欢还这样。那要是喜欢了呢?」

  小倩笑道:「哈哈,逗你玩的。如果不喜欢你,这深更半夜的,能和你这样
吗?」

  我笑道:「那,到底是哥追妹,还是妹追哥呀?」

  小倩撒娇道:「是妹追哥,行了吧?」

  「行。」

  「美得你!是哥追妹!」

  「好。」我挑逗道:「那,闭上眼睛,让哥先亲亲你。」

  「不!」小倩拒绝着说,却以非常快的速度亲了我一口。

  「好呀,这么浪!」我笑着,一把搂住了她:「快,让哥亲一个!」

  小倩颤动着身子,一边笑一边闭上了眼睛。

  我一下子收紧了两臂,环住她的身子,紧紧的,然后低头吻向她的唇边。

  小倩太激动了,身子有些发抖。

  或者,这正是她盼望的时候。

  我又开始吻她的脸蛋,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脖颈。

  小倩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喉咙里莺莺地哼着……


                (7)

  人其实是一种病态的动物。人在文明的秩序中,总是想尝一尝过去原始的父
女乱伦、兄妹交配或男女群居的生活,于是就有了偷情的行为发生。

  在小姐集中居住的淫乐窝中,这样的机会总是来得比其它地方快。

  脱掉小倩的睡衣,她的少女之身便呈现在眼前。在朦胧的灯光下,她的肌肤
很白,不仅白,而且嫩,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那样,两乳高高的隆起,屁股也圆
圆地翘起,伸手一摸,好有弹性。张开她的两条大腿,下身的阴毛也很少,只有
细细的几根。大阴唇呈粉红色,鲜嫩得像一朵小小的粉莲,十分水嫩。真是人间
尤物呀!我心里想。如果说阿娇是熟透的苹果,那小倩就是初熟待摘的鲜桃。

  两个渴望的肉体,急切切地拥抱着滚在了床上。我把她压在身下,伸手一摸
她的裤裆,已感到了她的下身明显的湿热。

  我一边吻她的脸蛋,一边伸手到下面脱着她的内裤。

  小倩没有抵抗,而是配合地将屁股抬起,让小内裤从腿上脱下去。

  「小倩,也帮哥脱吧。」我要求说。

  小倩红着脸,伸手将我的裤子拉住,往下脱。看到我的阳具已经翘翘的,伸
出小手,笑着打了它一下:「坏东西!」

  「来,摸摸它。它可喜欢你了。」我挑逗着小倩。

  小倩用手摸着我的阳具,并上下套弄着。

  到底是性工作者,年龄虽然不大,可摸起男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的羞赧。

  「亲一下它。」我又要求道。

  小倩俯下身去,伸出舌头,开始吻起它来。

  她很会吻,吻得很有技巧:先用舌头在上面打着转,然后含进嘴里,然后带
着唾液吐出来,再用舌尖插弄马眼,舔棱沟。一边舔,一边用手指玩弄下面的两
颗卵蛋,太爽了,受不了了。

  「好了。我来为你服务。」我说着,一把推开小倩,将她的身子平躺放在床
上,然后张开她的两腿,露出下面的阴部,用手剥开两片小小的大阴唇,找到上
面那枚小肉豆,揉弄着。

  「啊……」小倩侧过脸去,用手揉起自己胸前的奶子来。

  看到小淫妇动情了,腑下身,握住坚硬的阳具,一下子就插进了她那个芳香
的销魂蜜洞。

  「啊,哥,好大……轻点……」小倩在下面感到有些不适地说。

  以正常的体位将阳具插进她的小屄后,我感到她的阴道又小又紧,却很滑,
很通畅。小而紧,有一种做爱的快感;滑而畅,使做爱有了一种乐趣。

  与少女做爱,就要真材实料,穷追猛打,这样才能让她们尝到一种被征服的
快感。特别是对小倩这样已经经历过男人耕耘过的小姐,更不能听到她们说疼就
饶了她。如果你真的听信,慢下来,她们反而没了刺激,也就没的快感。所以,
与她们做爱,常常会看到她们上面含着泪,下面却流着满床的骚水,完了后还缠
着你……

  阳具长而粗,试了几下子就全根而入,龟头抵到了她的子宫颈。我相信那种
插入后的充实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带给她的。这让小倩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情不自禁地两臂上伸,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两条大腿也向上举起来缠在我的
腰间,自己的屁股则抬起来,向上一拱一拱地不停地索求着。

  我一边拱着屁股肏她,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忽然想起了她与她老爸在
半夜里的乱伦情境……

  我帖着小倩的耳边问:「哥弄得你爽不爽?」

  「啊……好爽……好舒服……啊……」小倩悄声说。

  偷情总是一种令人兴奋的行为。小倩一边「啊」、「啊」地叫着床,一边疯
狂的向两边摇着头。

  「快,叫我老爸!」我一边卖力地肏她,一边小声说。

  「不。」她红着脸道。

  「快叫……」我抽出了阳具,放在外面,笑嘻嘻的望着她:「不叫就不搞你
了。」

  其实,我这样做,是想缓和一下龟头的快感。第一次和她做爱,太刺激了。

  小倩不知就里,下面正痒痒,哪能停下来,一下子就吻上我的嘴:「哎呀,
老爸……好老爸,快点嘛……」

  受不了她的迷人的诱惑,我的阳具一下子又插入了她湿淋淋的阴道里。

  房里,两个人交合处的肉体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烈地刺激着两
个人的神经。

  出租屋里的家具大多都是质量不好的二手货,小倩屋里的席梦思床的弹簧有
些儿软。平时,她和她老爸在上面做爱时所发出的那种咔咔声响,住在隔壁的我
们都能听到。此时,我操小倩的力度要比她老爸操她的力度大得多,因此和小倩
在床上疯狂所发出的声响也比平时大得多,这更刺激了她,也刺激了我。

  「小倩,我,要射了!」我将我的肚子帖在她的肚子上摩擦着,有些激动。

  「啊,射进去,我要……再大力点……肏死我……」

  当她这么说着时,我感到她阴道里的肌肉在搏动,好像一只小手在那里一握
一握似的。我知道她也开始高潮了。

  我感到龟头在攻击她的子宫颈了,阳具又快速地在阴道里插抽了几下,龟头
挺到她的最里面,一股股浓精喷薄而出,射进她的子宫颈里。

  「啊……啊……啊……」小倩尖尖的手指刺进了我的背脊里。


                (8)

  高潮过后,小倩依然躺在我的怀里,两个人说着情话。

  小倩说:「其实,看到你和阿娇姐平时那么恩爱,我经常幻想着你和她两个
人在房里睡觉的情境。」

  看来,性好奇不仅男人有,女人也一样。

  「是吗?」我问。

  「有时,我半夜回来,还真想偷听一下你们做爱呢?」

  「那你有没有听到呢?」

  「没有。」小倩笑了。

  「告诉你吧。我们经常是在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做。」

  「难怪。那时我还没醒呢。」

  「你老爸可能偷听过。」

  「去,不要说他。」

  「不过,几时我们约好,等你在家的时候,我和她大干一场,一定让你听到
她的叫床声。那可是非常骚的,让人听了,欲罢不能,阳痿病都能治得好。」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现在,我要和你大干一场!」我说着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哎呀,你压着我的眯眯了。」小倩浪荡地叫起来。

  「来,就让你的眯眯为我服务。」

  小倩很听话,将两手从左右两侧掌住两只乳房,让它们之间形成一道深深的
乳沟。我将阳具插在她的两乳中间,大龟头在乳沟里一伸一缩的。小倩伸着细嫩
的舌头,当龟头一伸出来,她便淫笑着舔它一下。这种乳交,弄得我十分爽快。

  小倩用她的擦了红指油的拇指,不停地刺激我的大龟头。不一会儿我就觉得
要来了,连忙将阳具从她的乳沟里插出来,插到她下面湿淋淋的阴道里去……

  和小倩的第二次做爱,比第一次的时间更长,动作也更激烈,直到两人都做
出汗来时,才双双高潮射精。


                (9)

  那一晚,我就留在了小倩的床上。并不是我坏,也不是她骚,而是两个异乡
客深更半夜的在一起,都有点情不自禁。这种近乎一夜情的两性关系,在深圳到
处都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躺在床上,两人都没睡意,小倩说起了她的家世。

  我说:「你和你老爸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对我说,她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所以在她心中有一
种很强烈的恋父情结。

  和我发生了性关系后,小倩也变得大方起来,并不再向我避讳什么。

  她说:「我爸他一个人把我养大,也不容易。多少年了,都没有沾过女人的
身子,日子过得也苦得很。所以我,在我背着他,开始在外面卖淫后,也让他跟
我……那个了。」

  「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吧。是我们还没有搬到东门来之前的事。那天是他生日。
我妈跟别人走了好几年了。就是那天晚上,我没什么礼物好送的,就把自己送给
了他。」

  「可你爸不该这样。」

  「也不能怪他。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住在沙头角那边。我在一家桑拿房里做
小姐。那天晚上回家,就发现他在外面喝多了。当我冲了凉,从卫生间回屋,看
见他还没有从我屋里离去的意思,就知道他是在想女人了。」

  小倩说:「其实那天晚上,我在桑拿房里,已经和客人做了好几次了。一开
始我拿眼瞟了他一下,他也瞟了我一下。我就知道他想了。男人的那点心事都写
在脸上。我也没管他,自己甩掉拖鞋,独自躺在床上。我没有盖被单,只是那么
躺着,还露着腿脚,我对他说,『想要的话,就把女儿拿去吧,反正我也是你养
大的。』」

  小倩说:「可是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动。我睁开眼,看见他坐在床下的凳
子上,正把手伸在下面自慰,我于是便悄悄的解开了自己的睡衣……」

  我问:「后来呢?」

  小倩说:「后来,当他看到我露出的两只乳房时,就知道了我肯了,伸手来
摸我的胸……」

  我问:「那你觉得……你能给爸爸带来快乐吗?」

  小倩说:「我想他应该是快乐的。他那晚很激动,就象一头饿狼一样,不停
地搞我。」

  我问:「那你自己呢?」

  小倩说:「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但却是第一次跟老爸做爱,心里
多少还是有点害羞,也不适应,总有一种乱伦的犯罪感。所以根本就没感觉。」

  小倩说:「后来和他在一起做的时间长了,慢慢就适应了。毕竟是在这里,
不是在家乡,也没有旁人,又是半夜,所以便有点无所顾及……」

  小倩说出了我们大家都有的那种黑暗心理。不仅是我,还有阿娇和阿娇的三
姐,内心深处也都存有乱伦的念头。这罪恶的念头表现在行为上,有时便转化成
性伙伴交换,或偷窥异性裸体,或在姐妹两人间的偷情……


               (10)

  小倩似乎找到了可以叙说内心苦闷的人。当我问起她是怎样走上这条路的时
候,她说出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小倩说,母亲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家里贫穷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从此她
便和父亲相依为命。

  小倩说,她前年高中毕业,和同学们一样也复习,也报考,但最终没考上。

  小倩从此开始了自己的谋生之路。

  她四处打工,想早点挣钱帮助老爸养家。到饭店去端盘子,洗碗,摘菜,到
小旅馆去拖地,收拾房间。咱苦累都不怕,可是人一倒霉,喝水都塞牙,不如意
的事都让她遇上了。不是这个饭店卫生不合格被停业,就是那个商店经营不景气
减员,半年不到她竟换了五、六个地方,至今还有两家小饭店欠她的工钱。

  有一天,她正在街里闲逛,发现一个招工广告,就停下来细看。突然有人拍
了她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是她的同学小凤。她也没考上大学,却找了个不错的
工作,穿的用的很时尚。小凤见她看的广告原来是一家桂林米粉馆招收外卖工,
就惊讶地说,你还想到饭店去端盘子?一天累死累活才挣二、三十块钱!凭你这
么漂亮还愁没饭吃?

  小倩知道小凤话里的意思,但她想也没想,和小凤聊了几句后,就进了那家
桂林米粉馆做帮工,送外卖。

  有一天,一位顾主打电话要店里送一份外卖到家里,留下地址后就挂了。小
倩将外卖送到他家里,男顾主随身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小倩一时没零钱找给他。
男顾主想了想说,不用找了,只要愿意陪他玩一次,才两清了。

  小倩有些慌忙,这才发现,原来屋里只有男顾主一个人在家。

  那天,当男顾主将小倩拉到沙发上时,小倩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凤的身影。

  小倩在男顾主家里的沙发上,让他发泄了半个多小时,而自己则得到了九十
三元钱。

  从那以后,小倩成了暗娼。后来,干脆到洗脚城、桑拿房、洗浴中心等地卖
淫。在她看来,自己的身子反正已经「不干净」了,再往下,怎么活都是一样,
只要能赚钱就行。

  小倩非常感谢自己父母,因为正是父母给了她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
如果她是个丑女,恐怕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小倩从不埋怨爸妈,她说是她自己选
择了这条路。

  小倩说过,走上这条路她一点不后悔,路是自己走的。

  不管怎样,她有钱了,衣服一件接一件买,什么时髦她穿什么,不用再象个
乞丐一样,从春到秋总穿个破牛仔裤,还能给爸爸生活费贴补家用。

  那时,她和老爸之间,没有越过人伦的底线。老爸在她眼里,还是一位可敬
的长辈。

  然而,看到她不断变化的新潮行头,老爸越来越疑惑了。有一天,终于奇怪
地问她到底是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哪来那么多钱?

  面对他的逼问,小倩说了实话。

  老爸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扬起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并且气愤地说,什么钱
不好挣,偏挣这种丢人见眼的钱?

  小倩哭了,说,这怨谁?怨你!谁让你只是个农民?如果你能给我找工作,
我何必去挣这种钱。

  爸爸被小倩说得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是啊,那么多的政府机关,大公司,吃官饭的大机构,可咱穷人的子女,哪
里进得去呀。

  从这之后,父亲默认了小倩的行为,但父亲也因此变得沉默寡言了。为了不
让乡邻知道,还是和小倩离开了家乡,来到了深圳。

  小倩将在夜总会里赚的钱交给父亲,父亲除了给小倩的爷爷奶奶寄点钱回去
外,其余的都给小倩存了起来。

  虽然小倩每天都要接触男人,享受着来自他们给予的性快乐,可并没有一个
是她真正看得上的。

  在深圳这样一个消费城市,男人消费女人是非常普遍的。小倩有时很自卑,
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尽头在哪里。她和她的老爸,就是在这种苦闷的心境下,发生
的性关系。这种日子让他们一直保持着既是父女关系,又是男女关系。在没有外
界影响的情况下,倒也其乐融融。直到有一天,那个中年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小
倩对世界的看法。


            第四十六章  性伴被抓

                (1)

  第二天早上,从小倩屋里出来,漱口洗脸。

  直到我去上班,阿娇都还没有回家。估计是与东北佬昨夜玩得太晚,起不了
早床。

  上午十点多,我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审稿,阿娇的电话才打过来。

  「喂,你在那里?」

  「在办公室啊。」

  「我在东门的茂业百货。想给你买一套衣服。我只知道你的衬衣领口尺码是
40的,裤子尺码是多少我拿不定把握,所以打个电话问一声,好让裁缝师傅给
你锁边。」

  「哇,怎么这么关心我?」

  「那还不是你老婆傻呗。」

  「那我太感动了。」

  「哈哈,快点说哟,我还等着呢!」

  「裤长的尺码好像是1米32。」

  「好。我记住了。」

  「你想给我买什么款式的。」

  「当然是休闲裤了,米白色的,我想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帅气的。」

  「好,好。那你做主吧。」

  挂上电话,想想阿娇,待我也不错。在别人那里赚了钱往我身上花,也算是
个有情有义的女人了。


                (2)

  下午下了班,本来想要给杂志社加班赶一篇稿子,阿娇电话来了几次,摧我
早点回去,所以干脆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了她那里。

  到了东门,还没上楼,就看见她一身白色的裙装,婀娜多姿的站在二楼的平
台上,和其他几个小姐在逗笑着。西边的天空,天高云淡,斜阳从桔红色的晚霞
中穿出,映照在她靓丽的身上,尤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的平台,阿娇当着好多人的面,风情万种地迎上来:
「老公,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嘴里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明白她和东北佬玩得很开
心。

  「看到你才高兴呀?看不到你痛苦死了!哈哈……」阿娇逗笑道。

  「骚哟!」我小声的笑骂道。

  「你才骚哟!」阿娇也笑着回骂道。

  「哈哈,这两公婆有意思,见了面都骂对方骚,哈哈……」旁边的一位小姐
向其他人笑道。

  大家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既然这么高兴,就干脆牵了阿娇的手,两人恩爱
无比的一同往家里走。我感到了阿娇是一脸的满足。

  站在一旁的几个小姐面带微笑,不知在说什么。我很清楚,和她们一起生活
的男人,不是在工厂打工,就是在工地出苦力,哪有我这样风光?所以,她们有
时羡慕、或嫉妒阿娇,也是正常的。

  走进屋里,阿娇坐到床边,兴冲冲的看着我,小声说:「你猜他昨晚给了我
多少?」

  既然这么问,我想不会是太少,于是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千。」

  「哎呀,你说得真准,还真的就是一千块。」

  「怎么会有这么多?」

  「他这次出去一趟赚了嘛。」阿娇笑道。

  「那你还真应该慰劳一下我。你去跟他鬼混,我精神损失可大了。」

  阿娇笑了起来:「哈哈。好,你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要吃你!」说着一把抱住她,就要吻。

  「哈哈,好呀!天天在吃我,还没吃够吗?」阿娇在我怀里风骚地扭动着,
那真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激起了我的兴奋。

  「没够。」说着,我便吻上了她的脸蛋。

  阿娇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小鸟依人地受纳着我的进攻。

  她不动了,我却放松了对她的拥抱。

  阿娇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说:「先看我今天给你买的衣服,喜不喜欢?」

  说着从我的大腿上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两件男式夏装,丢到床上。那
正是我喜欢的风格——米白色的休闲长裤和深蓝的T恤短袖衫。穿在身上,一幅
风流倜傥的样子。虽然长裤的腰围小了点,但裹着臀部,倒显得干净利落,阿娇
看着很满意。

  「今年夏天,你还差双鞋子。」阿娇说:「过两天,我再给你去买双皮凉鞋
来。」

  这身装扮,若再配上米色的皮凉鞋,那份潇洒,感觉一定不会错。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人家都说,男人的形象好不好,是女人能不能干的表现。你若形象不好,
别人不会说你,只会说我蠢。知道吗?」

  「嗯。这么说,这个月发了工资,我也要打扮一下你。你若不漂亮,别人同
样也不会说你,只会说我蠢啰。」

  「好!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你想要什么嘛?」

  「那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你就看今年街上流行什么嘛。」

  「流行的东西我还不一定喜欢。我先找,等我找到了,再要你去买给我。」

  「好,好!这样最好。」

  两人心满意足,有说有笑的逗闹了一会儿,阿娇便到厨房去准备晚饭。


                (3)

  说来也巧,那天吃过晚饭,阿娇又接到东北佬的电话,要她去陪他。两个人
在电话里打情骂俏了一阵,阿娇便坐在镜前,开始化妆。

  我坐在床边,看着镜中的她。她做得很认真,打底粉,画眉毛,上眼影,抹
口红,再戴上两只又大又圆的耳环,一眼望去,还真像一位风尘女子:如烟如柳
的弯眉,慵懒忧郁的眼影,风骚含情的黑眸,窈窕妖娆的红唇。

  阿娇开始换衣。她挑了一件无领露肩小白衫,又挑了一条低腰牛仔短热裤,
前面露着肚脐,后面包着圆圆的小屁股,整体看去,袅娜轻盈的细腰,让人顿生
上前一搂的念头。向上看,轻薄透露的小衫里,丰隆高耸的一对胸乳,荡漾着无
限的风情。往下看,圆润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玲珑的纤脚,却又勾勒出一种无限的
体形美。

  可以说,阿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雌性的美,充满着对男人吸引力。

  阿娇开始往自己身上喷洒香水。香气开始在她的颈边、腋下、小腹和大腿深
处弥漫开来,那是一种对男性更具有性激刺的雌性气味。

  「真是秀色可餐啊!」我想。

  看到阿娇打扮得如此性感美丽,我心里的平衡又开始倾斜了:她这样打扮自
己,完全是为了迎合东北佬那个奸夫呀。

  「不行,今天不让你去。」我从床边站起身来,说。

  「舍不得老婆偷人啦?」阿娇扭过头来,笑道。

  「是。」我站到了她身后,看着大圆镜中的她。

  「哈哈,真的这么在乎我?」她仰起脸,瞟了我一眼。

  「那你不去了吧。」我把手搭在了她圆润的肩头。

  「做生意嘛,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无奈地说。

  「不能放弃一次吗?」

  「不行。都说好了的。」

  「那你跟他做了,就赶快回来。我在家等你。」我抚弄着她的头发,说。

  「好,今晚我说服他,尽量赶回来。」她说着,站起身,在我脸上吻了口,
很响的一个吻,然后又凝视着我的脸,深情地说:「你是我老公,我也知道你在
乎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他而抛弃你。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是心里话?」

  「是心里话。真的。」

  从她清秀妩媚的容貌中,也从她的话语中,我看到了她的娇艳,她的爱心,
她的情欲,和她作为一位女人,行进在社会生活中的艰难。

  但愿她说的是真的。

  理解吧,尊重吧,放手吧——让她去吧!

  双手放开阿娇的身子。她整了整衣服,拿起桌上的小手袋跨在手腕上,走到
门边,将脚上的拖鞋踢掉,伸进摆在地上的高跟凉拖里,然后回过头来,朝我一
笑,小声说:「在家里乖啊。」便出了门。


                (4)

  阿娇走了,我的好心情也被她的离去而带走了。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本想写
点东西,脑子里却心猿意马,想的全都是阿娇风骚美艳的倩影。

  阿娇真的爱我吗?

  若说不爱,又怎么解释她对我的生活那么关心?

  若说爱,她又怎么不顾我的感受,当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去和东北佬偷情?

  那是她生性好淫吗?

  如果我找不到其它答案,就只能这样怀疑了。

  可女人一旦好淫,那她这一生,就基本没有救了。

  小姐变成淫妇很容易,两者间只有一步之遥。因为她们每天都有太多机会。
阿娇每天从早到晚,至少要与十多个男人上床,她不能没有男人,不能没有性。
虽然她对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没有感觉,但男人和性,已成为她生活中的重要组成
部分,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小姐们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呢?

  是对自身现实的认可,或妥协?抑或是对人生,或未来命运的绝望?

  都也未必。

  有一种说法:小姐每天淫浸在男人的怀抱里,自尊心受到极大压抑,只有通
过享受短暂而疯狂的性快感,才能使肉体和神经不至于缺失刺激而麻木,才能平
衡一下她们的心理。所以,许多小姐都养着小白脸,供她们驱使。

  另一种说法,女人是因为精神空虚而产生欲望的,女人一旦出轨,就会成为
一种心理惯性或精神依赖,不是想着一个男人,就是想着一堆男人。

  经常听到有人说,男人因性而生情,女人因情而生性。但这种认识只对普通
人有用。对生活在异性当中的小姐来说,就未必准确了。

  小姐们其实往往也和男人一样,是因性而生情的。台湾导演李安把这种思想
通过电影《色戒》演绎得淋漓尽致。小说家张爱玲也有过类似的表述:男人完全
可以通过女人的阴道而达到她的心灵。现在想起来,东北佬,和香港摄影师,都
是这样间接地占有了阿娇的。只是因为我的存在,阿娇才在出轨的同时,留住了
最后的一点底线,而没有全盘崩溃。

  男人经不过女人的诱惑,可是女人,特别是以卖淫为生的女人,却更经不起
男人的诱惑。


                (5)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我的手机响起。

  打开一看,正是阿娇打来的。

  「老公,快,我不行了。你快过来。」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我问。

  「我就在儿童公园的东大门。你快过来。」

  怎么回事,居然说自己不行了。被车撞了?被抢劫了?或者被……

  不必多想,赶快去找她。

  关电脑,锁好门,跑到楼下,穿过立交桥的涵洞,直奔儿童公园大门而去。


                (6)

  远远的,路灯旁,大树下,就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阿娇——」

  听到我的呼唤,她抬起头来,我看到她的秀发虽然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颊,却
分明早已泪流满面。

  「你怎么啦?」

  阿娇摇着头,没说一句话。

  我蹲下去,望着她,那脸上的神情,很忧伤,很痛楚。与此前刚离开家时的
她判若两人。

  「怎么了,你?」

  「什么都不要问,扶我回家。回去再慢慢告诉你。」

  我扶起她,握着她的手,让她的肩膀半靠在我身上,一步步慢慢地从马路边
重新走进了儿童公园的东大门。

  「行吗?你。要不就在亭子里坐一下。」我指着旁边的一座凉亭问。

  「好。找个石椅吧。」


                (7)

  我们坐在凉亭边的一个石椅上,这个地方很幽静,在大树的掩映下,无人打
扰,空气也很新鲜。阿娇坐在我怀里,把她的腿伸直了,放在椅子的靠背上。我
一手搂着她圆润的肩膀,一手抚摸着她光裸的大腿儿。在别人看来,正是两个正
在谈恋爱的人儿。

  「怎么啦,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小声问。

  阿娇叹了口气,断断续续说出了十分钟以前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

  阿娇说,当她穿过儿童公园,从公园的东门口走出,仰面便看到了对面「东
门天下」的高楼。她知道,东北佬正在那栋大楼里的某间房里等着她。高高的楼
房,壮观的建筑,是富裕的像征。

  正要穿过马路、还没过去的时候,突然从她要去的那个门栋里奔跑出几个人
来。仔细一看,跑在前头的,正是肥肥胖胖的东北佬,后面的几个人跟在他身后
紧追。

  突然,阿娇身边不远处,原本在站着的两个男人也迎头冲了过去,一左一右
拦住了东北佬的去路。一切都是那么迅猛,那么快速,不容多想。阿娇不知发生
了什么事。

  迎上去的一个人抬起脚,在下面使了个绊子,东北佬踉跄了两步,一下子栽
倒在前方的地上。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如狼似虎一般,一连串地跟着压了上去,
按住他。其中两个人将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给他上了手铐。

  阿娇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想喊,却喊不出;想走,又走不掉;腿一软,
就蹲在了地上。

  东北佬被警察从地上拉起来,当他抬起头时,猛然看见了阿娇。就在与她对
视的那两秒钟之间,仿佛不认识她似的,却又露出了怪异地怪笑——那种痛苦的
反抗、无奈的挣扎中的怪笑,似乎是在告诉她,这才是真正的我。然后什么也没
有说,一扭头,就被四名警察押上了停在一边的轿车里。

  阿娇一见这阵势,哪里还敢上前与东北佬相认。

  阿娇看到他在被警察推上车时,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警察将他的衣服向
上一拉,遮住了他的头颅。他于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娇说,这就是曾经给她带来极大性快感的人。

  是的,这就是人的命运了:就在刚才,他还在手机里与她调情逗闹,约她前
去幽会;就在一天前,阿娇还睡在他的床上与他交欢。而他也以一个纯爷们的身
份,把自己的性器插在阿娇的体内,与她欢乐地碰撞,一边倾听她风骚的叫床,
一边把他的精液射进阿娇的体内。

  可是转眼间,他就人间蒸发了!

  阿娇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来,拨打给我。

  阿娇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完电话后,便掏出东北佬送给她的手机,关掉了电
源开关,切断了与他的联系通道,也切断了别人利用这个通道与她联系的可能。


                (8)

  我的手忽然发现阿娇的小短裤里面没有穿内裤,再一看她的胸脯,里面也没
有戴乳罩,两只乳房高高地隆起,撑着小衫,从领口里,还看到了一道深深的乳
沟,里面的两个乳头隐约可见。

  她刚才出门时,不是这样子呀?

  「你里面的衣服呢?」我问,手却摸到了她的光屁股上。

  「在这儿。」阿娇一指她腕上的小跨包。

  「怎么脱了?」我问。

  阿娇说,她刚才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又接到了东北佬的电话,他并且在电话
里说,叫她不要穿内衣内裤,光着身子过去。她正是应他的要求,在路过儿童公
园里面时,才躲进女厕里,脱掉自己的乳罩和内裤,放进小包里的。意思就是要
在见到他时,给他一个里面裸露的惊喜。反正那时天已经黑了,别人如果不认真
看,也不会注意到她。

  从厕所里出来,阿娇一想到自己里面居然光着身子,外面只套上一件小衫和
一条牛仔裤,就去找野男人,就觉着刺激。阿娇想着两人见面时的种种情景,东
北佬一定饥渴难耐,当他脱下她的外裤,一看,哇,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一
定高兴得当场就跪下去亲她那里,用舌头舔她……

  一想到这里,阿娇下面就湿湿的。只好停下脚步,站在树边,装作等人的样
子,歇一歇再走。

  然而正是这种滞留,却救了她的命。

  阿娇说,如果我没有在房里缠着她,甚至如果她没有进厕所脱内衣内裤这些
事情,那她也就不会耽搁时间,而是早已进到了东北佬的房间。那样的话,她很
有可能也会被警察一起抓走。阴错阳差,让她逃过了命中的一劫呀。

  一切来得这样的迅速,太快了,让人猝不及防。

  我说:「警察如果进了房,东北佬肯定跑不出来。我估计警察没有进房,而
是在半路上与东北佬相遇的。」

  阿娇说:「我也是这样想。他们可能是在下楼电梯的出口处。」

  阿娇推断说:「可能是东北佬想下楼来接我。因为那时我已经走到儿童公园
门口,快要出去了。而他刚好坐电梯下楼来,刚要出电梯时,与正要进电梯的几
个警察迎面碰上。又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进出电梯的人多,所以,东北佬乘机想
跑,里面的人于是追出来,正好让我碰上了。」

  阿娇对当时情景的推断也许是正确的。而让阿娇亲眼看到东北佬被抓,却仿
佛是神的安排。她和他在这种情景下相见,不多一分,不差一秒,如此的精准,
不是神的旨意又是什么?神或者是在向她做出了一种暗示——生命,不仅不那么
高贵,那么强有力,而且脆弱的程度,令人难以想象,就像只玻璃杯那样易碎。


                (9)

  耳朵听着阿娇的分析,手却摸着她迷人的肉体,心里却有几分兴灾乐祸的感
觉。我也不是什么圣人,这个潜在的情敌,以这种结局退出了男人间的竞争,多
少有点令人高兴。

  手掌顺着她的小衫,摸到了她里面的乳峰,光光的,肉肉的,好弹手,两个
奶头翘翘的,仿佛一直在渴望着来自男人的刺激。

  「老公,嗯,不要摸……」对我的挑逗,阿娇有些受不了,小声的哼哼着。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我坏笑道。

  「嗯,不要。」她开始撒娇道。

  「那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像有蚊子咬。」

  阿娇坐起来,两人手挽手,沿着林阴小路走出了公园,回到我们的小屋里。
路上的行人没人看得出刚才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就连站在立交桥下街
边等客的三姐,在跟我们打招呼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10)

  美人受了惊吓,理应服伺她。回到家里,我让阿娇在床沿坐下,然后脱了她
的鞋子,又将两个枕头一叠,让她在床上靠着枕头躺下,这样心情会有一种放松
的感觉。

  我转身又把桌上刚才给自己泡的一杯碧螺春茶,端过去,给她喝了。

  阿娇喝了水,躺在床上,神情似乎清醒了些,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好像想
起了什么事情,问我道:「在他房里,还有我的一些东西。我能去取回来吗?」

  我非常肯定地说:「不能。」

  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警察会搜查他的房间,当然也注意到你的那些东西。他们会派
人守在那里,专门等你前去取东西,然后将你抓去和他一起审讯。」

  阿娇有些惋惜:「那些东西不拿回来,真是可惜了。」

  我说:「都是身外之物,不必留恋了。对你而言,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情。」


               (11)

  躺在阿娇身边,一边分析着东北佬为什么会被抓,一边又安慰着她,说一切
都会过去的。

  阿娇说:「其实,东北佬说,明天要带我去东门的周大福买一条白金项链。
不然,我也不会抛下你,对他这么百依百顺。」

  我说:「算啦,什么白金项链,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认真?」

  阿娇还是有点遗憾:「一条白金项链好几千哟。」

  我说:「那也是你命中本该没有嘛。又何必强求?」

  阿娇想了想,又说:「东北佬还是很孝顺他父母的。每月都有钱寄回去。」

  阿娇有些伤感:「这一下,他进去了,他父母再也收不到他的钱了。」

  我问:「究竟为什么抓他?是他在老家打城管的事,还是后来这几年他在外
头又犯了什么案子?」

  阿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平时也不让我问。问他也不说,口很紧。」

  过了一会儿,阿娇又说:「其实也怪我。我要是不这么霸着他,要是让他去
珠海,与那个四川小姐在一起,也许他还不会这么快就被抓到。」阿娇后悔地自
责道。

  我想这不过都是妇人之见。现在,公安局的计算机早就全国联网了,如果真
要抓一个人,跑到哪里都逃不掉。

  阿娇接着说:「其实,他每次去珠海,都是住在那个小姐家里的。他们的关
系不一般。」

  我问:「那个小姐是做什么的?」

  阿娇说:「东北佬跟我说是开发廊的,还不到三十岁,长得也还可以。不然
他也看不上她。」

  阿娇接着说:「其实,那个小姐要东北佬去那边和她过,我也很理解。做小
姐的,哪个女人不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来保护自己?换了我也是一样。东北佬
之所以犹豫,是他不想去吃那个女人的软饭,他想自己再干两年,等赚够了钱,
就结束这种成天打打杀杀的日子,开一家正规公司,而且还说,让我也到他的公
司里去上班。」

  我问:「那你答应了?」

  阿娇说「他现在只不过是说说。我当然也只是应和。不过他对我确实是有这
份心。但如果他要把公司开在珠海,又想和那个女人过,又想占着我。你想,我
怎么可能答应他呢?」

  我想想还真是这个理。

  阿娇说:「所以,他现在尽量拉拢我。昨天给我钱,今天给我买白金项链。
其实,都是为了这个。」

  我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也别想那个多了。」

  阿娇又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心里的郁闷之情全呼出来。

  我搂着她,说:「早点睡吧。」

  阿娇摇摇头:「这个时候,我哪里睡得着。」

  我哄着她:「来,抱着我,听着我的心跳,你会有种安全感。」

  阿娇将脸转向我:「老公,我跟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吗?」

  我说:「要,当然要。我从来都没想过不要你。」

  阿娇伸出手臂来,抱着我。又把脸贴到我的胸膛上。

  我忽然感到她在流泪。

  轻轻的,用手指帮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12)

  「啊——」阿娇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赶紧打开屋里的灯,看到她两眼直直的,额头沁着细细的汗珠。

  我小声的轻唤着她:「阿娇,阿娇!你醒醒!」

  她叹了口气,悠悠的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我问她梦到了什么?

  她说她在梦中,梦到有一个警察在问她。

  警察问:「你与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阿娇说:「我不是他的同伙。」

  警察又问了一句:「是什么关系?」

  阿娇答:「也不是家属关系。」

  警察问:「那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阿娇惊吓地喊了起来:「不,不,我不认识他!我走错门了!」

  警察说:「是吗?我们从他的住处,找到了一些女人的衣服、鞋子和首饰,
还有一些性器具。据查,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阿娇否认道:「不,不是的。」

  警察说:「但是非常遗憾,此前,我们已经拍到你和他的一些亲昵的镜头,
包括双方在床上做爱的镜头。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不!」阿娇极力地摇着头。

  「你是他的情妇吗?」

  「不!」阿娇蹲下身来,抽泣着哀鸣道。她感到自己的精神要崩溃了。

  「但是非常遗憾,我们在你的尿液中,还找到了他的精液的残存物质,这怎
么解释?」

  「不!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警局再说。」

  「啊——」阿娇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安慰着她,说:「梦到的,都是与现实相反的。梦到了警察,就说明你见
不着警察——这两天就不要出去吧。」

  阿娇说:「那要是别人打电话找我呢?」

  我说:「不做了,任何人的生意都不做了。」

  阿娇说:「那,我就没收入了。」

  我说:「不是有我吗?我难道不能养活你?」

  阿娇笑了,凝视着我,道:「老公,还是你好!」

  我搂着她:「睡吧,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13)

  阿娇闭上了眼,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只是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挨时间。

  清晨,快到六点钟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透过窗帘外的微光,我在朦胧之中看到了阿娇的身子。这才发现她昨晚睡觉
时居然没有脱衣,也没有卸妆,就这么睡了。也许是那件事情对她的心理冲击太
大,以至于忘记了这一切。现在再一次看到她半遮半掩的媚态,嗅着她浑身散发
着的体香,心中忽然想到,如果东北佬没有被抓,那她和他昨晚会干什么?这会
儿又在干什么?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要占有她的性欲。

  我将阿娇的身子搂过来,一只手顺势就伸进她的小衫里,摸到了她的两只奶
子,只觉得她的奶子如大馒头般鼓鼓的,翘翘的,很好玩。

  我又将自己的脸帖在了她的脸上,我感到她的脸庞依旧是红红的、热热的,
仿佛依旧荡漾着春潮一般。

  「阿娇,阿娇!」

  「嗯。」

  「我……想要你了。」

  「嗯。你想啦?」

  「是。你摸摸。」说着把她的手放到了我的下身。

  「哇,老公,好大。你……真的还爱我吗?」

  「爱的。」

  「那你就睡上来,操我吧。」

  我伸手去脱掉她的短裤。阿娇一挺腰肢,就让我将她的遮羞布从腰间拉了下
来,露出了白光光的小肚子和下面稀疏的阴毛。

  「我知道你想什么。」阿娇也伸过手来摸我已经勃起的阳具,说:「其实,
我跟他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一种业务交往关系,我不会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他身
上;我跟你才是真感情。我把你看作是自己的老公。所以,你随时要,我就随时
给。」

  阿娇这么说着,一把将我搂上她身,闭着眼,张着腿,用手捉着我的鸡巴,
慢慢插进她的阴道:「快,插进来,搞你老婆!」

  龟头伸进她的阴道里。阿娇的阴道有些宽松,里面湿润润的,也有些润滑。
我知道她的话是真的。但她的身体也告诉我,她性欲旺盛,希望与男人交配,也
同样是真的。

  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她。

  深圳就是这样一个城市——在充满了温情的同时,也充满了真实而美丽的谎
言。

  房间里开始响起两个人肉体相撞的靡靡之声。

  「说,谁在操你?」我问。

  「你呀。」阿娇红着脸,说。

  「是东北佬!」我挑逗道。

  「讨厌呀,你!」阿娇嘴里撒娇说,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幻想是他在操你。」我再次提议。阿娇不作声了,用力搂紧了我的背脊。
不一会儿,她突然扭动起腰肢来,屁股也迎合着我的抽插,抬高了许多。

  「啊……嗯……用力啊,快点……」

  休息了一夜,仿佛精力无穷。我将自己的脸帖在她的脸庞上,双手紧紧地搂
着她圆润的裸肩,也将自己幻化成东北佬,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的鸡巴奋力插向
她子宫的最深处……

  「啪啪,啪啪,啪啪……」

  「啊……快插……宝贝……用力……」

  阿娇叫着床,扭着腰肢,两脚开始乱蹬,我知道这是她高潮来临的前兆。

  「老公。」她轻轻地呼唤着说:「好爽……再深点……用力操……啊……再
快点……啊……」

  阿娇呼喊着,不一会儿,她便抬起屁股,挺直了腰肢,闭着眼睛,狠狠地抽
搐着、痉挛着阴道里的肌肉,两条大腿不停地蹬踢着床铺,席梦思发出了不堪承
受的吱吱声。

  阿娇狂风暴雨般的抽搐了一阵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仰躺在床上不动了,
白腻的乳胸全是细细的汗水。

  待她稍微平息了一点下来,我便再一次加紧了阳具的抽动。

  「啪啪,啪啪,啪啪……」

  我知道这种连续作战,能使她再一次获得更多的性高潮。

  「啪啪,啪啪,啪啪……」

  凡是在床上能够与她勇猛交媾的男人,总会令她难以忘怀。

  「啪啪,啪啪,啪啪……」

  阿娇不怕男人用劲操她,她甚至渴望得到来自男人的勇猛进击。

  她在一声声轻轻地呼唤着男人。

  她俏丽的肩膀,凌乱的秀发,让男人怜爱不止。

  她的乳房正在一波一波地跳荡着,诱惑着男人。

  她扁平而光滑的小腹,微微隆起的阴阜,在享受男人的碰撞时,仿佛永远都
没个够。

  她这个床上尤物,小淫妇,骚母狗,狐狸精……

  「啊……啊……」我大叫,一股作气,将红彤彤的大龟头顶着她的子宫颈,
一股股温暖的精液从体内喷射而出,直奔她淫水涟涟的骚屄深处。阿娇极力地配
合着,将两条大腿死死地缠在我的腰上,双臂也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不放,张嘴
和我亲吻着,吮吸着,仿佛要把我的骨髓吸干一般。

  跟阿娇做爱,真他妈的爽。她的开放、真挚和投入,让所有操过她的男人,
都不能忘怀。


               (14)

  两个人重新归于平静后,阿娇躺在我怀里悄声说:「老公,你好勇猛呀!」

  「爽吗?」

  「嗯。」阿娇满意地点点头。

  「以后别再偷人啦。」

  「嗯。」阿娇乖巧地答着:「我跟别人做,有时虽然也能达到高潮,但没有
和你在一起时的这种放松感。」

  「你刚才流了好多。」我温柔的说。

  「都是你弄的。我要你给我擦擦。」阿娇揪着我的耳朵,撒娇道。

  我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随即下床去,将开水瓶里的热水倒在脸盆里,
拿了毛巾,丢进脸盆里。那热水瓶不保温,经过一夜,水温刚刚好,于是拧了毛
巾,反身折回到床上。

  阿娇张着她的双腿,将她的湿淋淋阴部露出来,看着我用热毛巾为她擦着大
阴唇、阴道口、股沟、肛门和大腿根,脸上没有一点羞赧,全是一个普通的小妇
人在被老公爱过之后幸福而满足的神情。

                (待续)

[[i]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0-9-7 09:32 编辑 [/i]]

李伟 2010-9-7 09:23

            第四十七章  异乡过客

                (1)

  早晨一上班,副总编就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里,说要我中午等他,和他一
起出去吃个便饭。

  我一听此话,便知道绝不是「吃个便饭」这么简单的事。于是马上答应说:
「好。」

  副总编姓唐,身材高大魁梧,小平头,戴一副金丝眼镜,明亮的镜片后面,
是一双随时都在洞察世事人情的眼睛。副总编跟我的私交已经很有一段历史了。
我到深圳来,可以说就是他「带来」的,杂志社里有一些历史的人也都知道我是
属于「他的人」。大家平时称他时,都把那个「副」字去掉,叫他唐总,他也乐
意接受。中国人嘛,多少都有点官瘾呀,只要不伤大雅,大家都无所谓啦。

  中午,两人一起到附近的一家「嘉旺快餐店」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唐总要了
一份牛腩咖喱饭,我要了一份香菇菜心饭。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唐总说,杂志社正在与另几家传媒公司洽谈资产整合的事情,这其中,包括
一家电视节目制作公司、一家大型网络传媒公司,还有一家广告公司和一家平面
设计公司。几家整合起来,进行集约化经营,就可做成一家跨媒体平台的传媒集
团了。

  唐总说,我们这边要派几名骨干分子,代表杂志社的股权,到新的传媒集团
总部去。社长的意思,要抽一名高层领导和两名中层主管过去。中层主管的候选
人中,我是目前的人选之一。

  唐总说,但是还没有最后定,所以先跟我打个招呼,让我心里有数,但不要
往外声张。

  我问:「您去集团总部那边吗?」

  唐总说:「目前正在和社长接洽这件事。目前社长口头上是答应了,他也希
望自己能过去。但同样也是没有最后定。」

  唐总说,他本人是希望我能过去的。因为是新成立一个单位,过去后,大家
的行政级别都升一级。他可以做集团的总编辑,我做副总编辑。

  哇,时来运转呀,集团副总编,好岗位!我心里暗想:这一跳,可是实质性
的:编辑部主任,那只能算是中层干部;而集团副总编,却是名副其实的公司领
导层。

  我问为什么没有最后定?

  他说,这里面涉及到许多人的个人利益,谁都想过去。因为过去后,不仅职
位可以提升,而且随着职级的晋升,个人购买集团公司的原始股票的配额也会升
上去。这样的好事等着你,谁不想去?

  唐总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而你是个难得的业
务人才。也正因为看你是个人才,所以才给你机会,让你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最后嘱咐说:叫我最近这段时间,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最好不要出任
何纰漏。在这一非常时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保住已经取得的名声要紧。虽
然我的底子不错,但官场如战场,小心谨慎为好。说得我连连点头称是。

  和唐总的这一顿普通的便饭,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顿。


                (2)

  下午,老王跑到我的办公来,关上门,将一张请柬放到了我桌上。

  我问:「这是什么?」

  老王小声说:「我辞工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我在外面组建了一家新的广告公司,自己当老板了。」

  我一惊:「是吗?那祝贺你。」

  我又问新公司怎么运作?

  他隔着桌子,神秘兮兮地伸过头来说:「我已跳槽到一家报社去。那家报社
的广告量要比杂志社这边的大很多。为了将广告利润留下来,我先私下成立一家
广告公司。让广告业务先进到自己的广告公司里转一圈,然后再由公司的人到报
社来,与我签订广告刊登合同。这样就可以截流一部分广告收益,赚得更多。」

  听了老王的这个计划,我笑道:「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你行呀。
就是不知这样做合不合法?」

  老王说:「从形式上看,我会做得让它一点违法的地方都没有。这一招,还
是业内其他朋友偷偷教我的呢。」

  我疑惑:「都这么干呀。」

  老王不以为然:「那当然。要不然,那些跑广告的,怎么赚得到钱?」

  老王说:「过几天,等我筹备齐全了,就请你,还有阿娇过去热闹一下,都
是自己朋友嘛。当然也不能搞得太热闹,让报社那边知道了就完蛋了。」

  我说:「好,好,老朋友开业,只要你招呼一声,我一定过去给你捧场。」

  老王说:「那我先走了。还有事。先替我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我说:「放心吧,老兄。」


                (3)

  一天当中,发生了两件事情,真令我心有点不安。但是,所谓的去传媒集团
任职一事,还只是唐副总一人的说法,并没有真正落实,所以,可以暂时不必告
诉阿娇。

  不过老王这一跳,可能还真的会让他今后发点财。媒体的版面就是一种经济
资源。如果老王一方面坐在报纸广告部业务主管的位置上,一方面又借媒体的版
面做着自己的业务,那不发财才怪。

  也许他这一生的机会,真的来了?

  但这样的投机取巧,又能够做得多久?

  我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对老王的前景百思不得其解。


                (4)

  下了班,拿着老王的请柬,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回来啦。来,来,先换鞋。」阿娇穿着薄薄的睡衣,从屋里迎出来,将我
平时穿的一双拖鞋丢到了门边的地上。

  我脱掉皮鞋,换上软底拖鞋,进了屋。

  「做了卫生呀。」我问。

  「是呀。你手里拿的什么?」阿娇问。

  「看看吧。」我将老王的请柬递给她。

  阿娇看到请柬,赞叹道:「看不出老王,还有一股子闯劲,真要在深圳干一
番了。」

  我笑道:「人不可相貌吧。以前都说他怎样怎样不好,现在他还真干出点名
堂了。」

  阿娇笑道:「有事业就是好男人。」

  我无奈地笑了。心想女人就是女人。眼里看到的,只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


                (5)

  老王的广告公司开业庆宴,是在一家叫「老院子」的湖南餐馆里举行的。包
了一间大包房,两大桌,一共来了二十多人,并不算太铺张,用老王的话说,都
是道上的几个老朋友,大家一起热闹一下,算是知道他有这么回事就行了,以后
还请在座的各位多多帮忙。

  杂志社的同事中过去祝贺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老王拉着我,向其他人介绍
说:「这是我强哥,也是我的老领导。」

  我忽然发现,来的男人当中,有许多都是带着年轻的女人,成双成对的,就
像我的阿娇一样。我感到那些女人们举止轻浮,眉眼之间闪烁一种暧昧的风情。
他们的座位也是挨在一起的。喝酒时的眼光迷离,还不停地逗笑着。我猜想着她
们和男伴的关系,不是二奶,就是情人。

  喝酒的时候,老王在两张桌子间跑来跑去的招呼着。一会儿跑过去,叫着什
么什么长,什么什么大哥,小弟先干为敬;一会儿又跑来,和我坐在一起,一边
倒酒,一边说着客套话。

  「强哥,招待不周啊,不要见怪。」老王笑着说。

  「今天是你最忙的日子,我没帮上你的忙。」

  「嗨,说哪里话?大家兄弟一场,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来喝酒,干
了!」

  两人一干而净。老王又招呼阿娇道:「嫂子,吃菜啊!」

  妈的,这会儿居然规规矩矩的叫阿娇嫂子了。想当初,在床上玩阿娇时,哪
里把她当嫂子?

  「谢谢!」阿娇坐在众人面前,也淑女般的应答着,真会演戏呀。

  「嫂子越长越漂亮了!」老王逗笑着说。

  「你也越长越精神了呀!」阿娇回就道:「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敬
你!」说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饮料。

  老王笑着说:「不行,要敬我,就得来真的,喝饮料不行。」

  阿娇大起胆子来:「好,喝就喝。这次我就破一回例。」

  阿娇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老王不依,说:「不行,只有半杯,那就是半心半意啦,这怎么行。」

  阿娇撒着娇说:「照顾一下小妹啊。」

  本来就是个助兴的事,认不得真,老王高兴,当然也不再追究。两人碰杯,
一干而净。

  我附着阿娇的耳朵,说:「像老王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阿娇红着脸,笑道:「老王,发了财,可不要忘记小妹呀。」

  老王笑道:「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也到我公司来?」

  「好哇。就是不知做不做得来你的事。」

  「有什么做不来,请客送礼拉关系,一学就会啦,又不是高科技。」

  本来是两句普通的逗笑,可是不知怎的,一听老王邀阿娇加入他的公司,我
心里就怪不是滋味。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也说不出。

  我问:「公司现在人手很像不多。」

  老王说:「刚开始,是有点忙不过来,我还想招一些人手。有合适的,帮我
物色几个?」

  我说:「好,好。我放在心里吧。」

  老王说:「我知道你认识的人都是些有文化的。做广告,不需要有太高的文
化,只要能说会道,死的说成活的,就行。」

  老王说招人的目的,主要是出去搞关系,拉业务,不是为了别的。

  我说:「那好,我考虑考虑,过两天答复你。」

  老王说了声「谢谢」,又起身忙他的去了。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曾经与我和阿娇玩过一夜情的大学生L。他好像没有找到
什么像样的工作。

  但这事还不敢代他做主。万一他不答应,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饭后,老王的那帮朋友吵着要去跳舞,因为大家不是很熟,所以我和阿娇便
向老王告辞了。老王此时事情也多,也不便挽留,红着一张酒脸,陪着笑,嘴里
直说「招待不周,下次再补上」的客套话。


                (6)

  我和阿娇都喝了一些酒,乘着夜色,吹着微风,想多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舒畅一下血脉。

  于是我牵了她的手,两人徜徉在深圳的夜色中。

  这里不是中心商业区,街边的林荫大道上,茂密的树叶将明亮的路灯撕成一
片片碎片,洒落在地上。阿娇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非常脆
耳动听。

  都说情人牵手逛街是件最美的事,情感电视剧也是这么表现的,现在体会起
来还真是这样。

  阿娇的手柔柔的,还有点儿温热,摸上去就像她的人儿一样柔美可爱。

  阿娇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的原故,身子软软的。两人走着走着,她便小鸟依人
般的,挽起我的手来。再过了一会儿,干脆就抱着我的胳膊。这让我体会到了一
个男人让女人「跟随」的那种乐趣,两人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对阿娇今晚的表现很满意。既不失娇媚,又不太张扬,分寸把握得很好,
很到位。这与其他几位同桌的女子相比,要有品味许多。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都不说话。」阿娇仰起脸,问。

  「我在想,今天好像有一个人该来而没有来,让人多少有点遗憾。」

  「谁?」

  「阿媚。」

  「她?」

  「你想想,阿媚跟老王也有一些日子了,比你我认识还早,那时老王还是一
个打工的,没什么事业,可现在老王有自己的事业了,阿媚却回家了。你说,这
不是一种遗憾吗?」

  「我总感觉老王对阿媚,并不是那么特别上心。」

  「那是老王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不像我对你这么真心实意。」我逗着说。

  阿娇微微一笑,低头走路。

  我又逗笑她道:「老王今天见到你,好像特别高兴呀!」

  阿娇立即否定道:「他见到谁都这样高兴。」

  我再一次逗笑道:「我见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与众不同哟!」

  阿娇问:「有什么不同?」

  我说:「好像是有情有意的那种眼神。」

  阿娇知道我是在有意勾起她回忆过去我们曾经玩过的性游戏,便说:「就算
他有什么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问:「怎么不可能?」

  阿娇道:「他心里想怎样,就能怎样吗?他看得上我,我不一定看得不上他
呀。」

  我问:「他还可以吧?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阿娇揪了一下我的胳膊:「讨厌呀你,难道你要我脚踏两只船,你们兄弟间
打架不成?」

  「哈哈……好,好,这么说,你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罗?」

  「讨厌呀你!这样说人家。」

  「哎,说真的,他好像有意要招你去给他做下手。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给他打工,搞不好他就会和我打到床上去。我不干。」

  「哈哈,确实也有这种可能。」


                (7)

  不一会儿,我们就顺路,步行到了儿童公园。

  空气很清新,道路很整洁,高大而繁茂的植物将马路上的噪音隔在公园外。
弯弯曲曲的小路,给人一种宜人的感觉。

  我说:「坐一会儿吧,休息休息。」

  两人在儿童公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休息。阿娇先是和我并肩坐着,后来
便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最后干脆将上半身躺在我怀里,脱掉高跟鞋,把一双脚
伸到长椅上,享受着那份情人间才有的安逸情调。

  我们一边看着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在广场上无忧无虑地玩耍,一边聊天。

  一想到相识的几个人——阿媚、老王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和去处,心中忽然涌
起一股惆怅之情。

  低头问阿娇,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娇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哟。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了想,阿娇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小姐,又让人瞧不起,还整
天提心吊胆的。」

  她仰起头,看着我道:「我真正最想做的,就是我们两个,也能合伙开一家
公司,不管做什么都行,只要两人同出同进,一起上班,一起下班,让那些员工
喊你老板,喊我叫老板娘。只要一想到有人喊我叫老板娘,心里就特别高兴。」

  我笑道:「哈哈,你说的这个,我也想呀。如果那样的话,两个人真的很幸
福。可你想做什么呢?」

  阿娇说:「做什么都可以呀,只要能赚钱就行。」

  我一边想,一边说:「做服装?做餐饮?做手机?做副食?做装饰材料?好
像都行,又好像都有点不妥。」

  我忽然想到了唐总中午对我说的事情。其实,所有这些小商小贩的营生对我
而言,根本就没什么吸引力。我自己觉着自己还算是一个有品位有追求的人,我
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主流社会的一员,而不是街边的那些蝇营狗苟的小商贩。

  我要做,就做大的,做传媒公司,做投资咨询公司。但这些,以阿娇的文化
素质而言,又太难了点。她只是个性感的、让人怜爱的女人而已。

  我摸着她柔软的胸脯,道:「我现在有工作,你也有收入,在没有找到其它
合适机会的时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阿娇说:「我也是这样想。机会总会有,但它还没有来。」

  我问:「你说,依你的想法,一年要赚多少钱,才算是没有白过?」

  阿娇说:「我想,怎么样也得有十万块,才能甘心吧。」

  阿娇通过卖淫,一年真的是能够赚到这么多。所以,我心里暗自盘算着:我
自己一年赚的钱,虽然足够养活她和她儿子,但也没有达到十万块。如果两人合
伙开店,一年如果没有十万块的利润,她是很难满足的。她是个极有自立能力的
女人,她并不会完全依靠男人。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她极有可能
会另想办法,或者外出偷情,或者干脆另寻出路。到那时,所谓的「弱者」就不
是她,而是我这个男人了。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处境可不好受呀。


                (8)

  夜里,两人回到家,阿娇在厨房里洗弄一番,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粉色睡衣,
光溜着胴体,就上了床。

  我偷眼见她雪白的身体,在床上一忽儿左,一忽儿右的翻滚着,粉嫩的两腿
间那狭窄的内裤若隐若现,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

  阿娇说:「你也早点睡吧。」

  我感觉我若不上床,她今晚是睡不着的。

  我关了笔记本电脑,爬上床,躺在了她的身旁。阿娇随即便翻过身来,偎进
了我的怀里,一股女人的体香,一下子沁入肺腑。

  阿娇的小手,一下子就伸到了我的胯裆里,摸起我的阳具来。

  她摸得很柔情,也很执着。

  我知道她想要了,我知道她想用这种男女交媾的性刺激,来填补她生活的迷
茫和精神的空虚。

  其实我也是一样。

  我翻过身,俯视着她,又在她香喷喷的脸蛋上吻了一下,问:「东北佬有消
息吗?」

  阿娇说:「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说:「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吧。」

  阿娇忽然伸出两条光裸的手臂,抱住我,道:「强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我说:「不会。我哪会不要你。」

  阿娇眨着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我:「我要你发誓。」

  我说:「好,我发誓。」

  阿娇闭上眼,柔声说:「我要你再亲亲我。」

  我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又吻了一下。

  阿娇伸出两只光裸的手臂,一边与我热吻,一边搂住了我的背脊,仿佛搂住
了一个宝贝那样越来越紧。

  这一吻一搂,突然点起了我心中的欲望。我抬起头,看到仍然闭着眼,沉醉
在刚才热吻中的阿娇,于是掉头向下,朝她胸前小馒头似的丰乳吮去,用我的两
片唇,叼住了她一只高高翘起的乳头。

  阿娇「啊」了一声,叫道:「老公……」

  没有理她,又伸出一只手,揪住她的另一只乳头,轻轻捻动起来。

  「啊……好痒……」说着,小手再一次伸向我的胯裆里,摸起我的阳具来。

  「想要吗?」我轻轻的问。

  「嗯。」她娇柔地哼着。

  「那你脱了吧。」

  阿娇放开我,自己用手脱掉了小内裤,将自己曲线优美的下身露了出来。

  我张开她的两腿,拨开阴毛,露出阴道口,用手一摸,感觉粉红的肉洞里面
温温的,已经有些湿润了。

  没有过多的调情,我爬上她的身,扶着硬硬的鸡巴,对准了她下面的淫洞直
接就插了进去。这种「单刀赶会」,与先调情周旋,再进入的做法自然感觉又不
一样。这会使她的「小妹」感觉我的「小弟」多少有些「霸道」。

  「啊……老公,轻点……」身下的美人,娇羞无限地央求道。

  「好,好,我轻点。」我嘴里应和着,身体却在她肚皮上不停地运动起来,
两个人的性器相撞着,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

  「啊……」阿娇闭上眼,同时伸出两条光裸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脖颈,随后
又将两条腿向上举起,脚尖高高的朝向天空,随着我对她的冲击动作而一晃一摇
的,十分淫荡。

  这是初夏时节,天气已经很热了,床上的两具白色肉体,在屋里的红光照耀
下,互相交缠着,碰撞着,显得十分的香艳淫靡。

  两人操了一会儿,她的原本苍白脸蛋上透出一朵迷茫的红云。或许是累了,
她的腿又落下来,盘绕在我的腰间,犹如一条八爪鱼吸在身上。我感到她是太空
虚,太需要男人肉棒的充填了。

  就在我和她相爱的这一年多来,已有不少男人戴着避孕套,以各种姿势充填
过她,在她白腻的肚皮上驰骋,可最后只落得一个字——空!

  她也在别的男人身上获得过各式各样的不同快感,但最后同样也只落得一个
字——空!

  越是空,就越是希望得到更多。而越是得到更多,到头来,就越是觉得空。

  只有她银行卡里的阿拉伯数字,每年都在以10万的规模增长着。

  而她的身体则越来越淫骚糜烂,一般的性刺激已不能满足她欲壑;精神也越
来越空虚、无聊,没有了往日的迷人风采。

  现在,她的阴道宽大松弛,插进去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我依然还是要用
这根肉棒,在她的肉洞里不停地抽插、碰撞,一边摩擦着她的肉壁,一边给她制
造着她所渴望的那种欲醉欲仙的快感。

  阿娇开始用力地收缩着阴道里的肌肉,以期获得更大的刺激、更多的快感!

  她喘着粗气,将双脚蹬在床上,同时用力地向上耸起屁股,撑直腰肢,迎合
着我的撞击,嘴里同时浪浪地发出了「啊……啊……」的叫床声。

  我凝视着正在追求高潮的阿娇。她的长发散乱了一枕,酡红着双腮,闭着美
目,一边痴迷地向两边摇着头,一边喘息着,胸前的两只丰乳也随着我一下又一
下的抽插动作而一波又一波地荡漾着,十分的淫艳。

  我知道,她的这副淫艳,并非只是我的身下呈现,在她与东北佬的疯狂交配
时,也依然是这样的迷茫和陶醉。

  我仿佛看到她正在那个男人身下淫荡地扭动着,挑逗着,娇喘着,勾引他用
更大的力气去操她……

  这正是我的悲哀,我的痛!也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可以从她身上败下阵来
的原因。

  我要插、插、插!插死她,让她记住我才是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

  「啊……我……来了……啊……再快点……」阿娇叫着床,要求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意念全部凝聚在硬硬的阳具上,然后深深地插入她的阴
道里,停在那里不动了,让她自己通过收缩、抽搐和痉挛,来感受硬硬的阳具给
她带来的无上快乐。我感到了她的子宫颈的阻挡,但龟头毫不费力就突破了那种
阻挡。

  「啊……我……啊……」阿娇两腿瘫软在床上,并在床上乱蹬起来,一股热
流便从子宫里喷射而出,同时,她的身子如同死过去一般,挺了一下,便瘫在床
上不动了。

  我抽出阳具,将那股热流带出,浓浓的淫浆沾在阳具上面,随即又沾到了她
红红的阴唇和黑黑的阴毛上面,好淫艳。

  我重新插进去,并将身子伏在她的肚皮上,让我的脸贴着她的脸,我感到她
的脸很红,有些烫。

  脸摩擦着脸,肚皮贴着肚皮,性器插着性器地交配着,这样的交媾是全方位
的。也是非常投入的。

  我酝酿着让她第二次高潮。

  「啪啪,啪啪,啪啪……」

  阿娇软软的,似乎没有一点力气,不论我怎么用力肏弄她的阴器,她也没有
反应,肉体似乎已经麻木了。我想此时就是再来两个男人上来轮奸她,她也能够
承受,毫不在乎。

  「啪啪,啪啪,啪啪……」

  面对这样性欲旺盛的女人,累死我也满足不了她。我想我也不需要再锁阳。
于是将意念聚积在龟头上,感受那种痒,放大那种痒,让它传到我的脑海中。

  「啪啪,啪啪,啪啪……」

  阿娇睁开眼,用她的小手为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依然在不停地操她,
她依然在感受着我冲击。她觉得我是好男人,壮男人,是她的至宝,她疼爱我。
她既要我给她带来快乐,又不要我太辛苦。这太难了。

  「老婆,你爽吗?」我轻轻的问。

  「爽。」阿娇无力地点点头。

  「啪啪,啪啪,啪啪……」

  「还想要吗?」我问。

  「我够了。你射进来吧。我要你射进来。」

  「好。我给你。全给你。我爱你,老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感觉得到。」

  「那就用你的腿,还有你的骚屄,来夹紧我,越紧越好!」

  阿娇的四肢果然再次缠上身来,我也再次感到雌性的热力和向雄性索取时那
种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太爽了。就在她这种收缩中,我的精关终于把持不住,
一股精液直射出来,直往她的子宫里飞奔而去!


                (9)

  阿娇睁开眼,看着我,说:「你知道吗,只有你在床上拼命操我的时候,我
才感觉到你对我的爱。」

  我笑了:「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天天操你,狠狠地操你!」

  阿娇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好像越来越淫荡了。」

  我说:「你只不过是空虚。女人在空虚的时候,就需要男人的填补。没什么
事的。你也累了,睡吧。」

  「那我不陪你了,睡了。」

  「睡吧!没事。」

  阿娇握着我的手,把它拉在她丰盈的胸脯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睡得很
安静,也很安详。

  屋里的小红灯依然亮着,我没有下床去关掉它。我望着熟睡中的阿娇,心想
道:「如果有一天,正如唐总说的那样,我真的去了传媒集团设在广州的总部,
不在她身边了,她的欲望上来了,想要男人操她时,她会怎样?她是会为我守持
贞操?还是另寻男人睡上她的床?」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隔壁小倩房里传来一阵呻吟声,听得出那是小倩
正在与男人交媾,那种时有时无的叫床声,虽然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掩盖不住小
倩被男人操得爽快时的那份发出内心的激情。

  我悄悄的下了床,穿上拖鞋,开门出去。

  在小倩的房门口,果然看到地上有两双鞋子。一双是小倩的水晶高跟凉拖,
小巧玲珑,一只立着,另一只倒在一边;另一双则是做工精制的男式白皮鞋,看
上去象是个中年人穿的。

  「小倩平时是不带男人回家睡觉的,今天怎么啦?」我望着那双男式皮鞋,
心里这样想。

  世道真是变了。


            第四十八章  情恨绵绵

                (1)

  没情没绪的坐在办公室里,眼睛虽然看着稿子,心里却空荡荡的。中午休息
时,想起老王托付帮忙找人做事的事情,于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拨通了L的手
机。

  「喂,我是强哥。」

  「啊,强哥,你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

  「在做什么呢?」

  「正帮一个老板做网站,快完工了。」

  「那好呀。」

  「嫂子还好吧?」L问。

  「好啊,就是怪想你的。」我笑着说。

  「哈哈,强哥在笑我了吧?」对方也开始笑了起来。

  「没有,是真的。我和她真的觉得你不错,以后一定有前途。」

  「嘿嘿,我就是瞎混吧。」

  「有没有空?不然我们见个面,聊聊。」我开始提议。

  「好哇。你说个时间吧。」

  两人于是约好晚上在福华路上的一家茶餐厅见面。


                (2)

  在一家茶餐厅,我见到了L。

  看上去,L与半年前相比,身材和面相显得成熟了许多,眉宇间不再是小男
孩的气质,而具有了青年人的那种干练和果断的飒爽气息。

  两人坐下后,L向我问候阿娇。

  我忽然想起,那次三人一起Happy时,我和他都吃了从阿娇阴道里抠出
来的葡萄。那情景一下子历历在目,真是淫亵啊。

  后来,两人的话题又转到他女友燕儿身上。

  L说,他和女友燕儿原是一个乡的。两人在县一中读高中时认识并相爱,虽
然两人家境贫寒,却依然一起考进深圳大学。他读的是理科,燕儿读的是文科。
两个大学生虽没什么钱财,却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和希望,依然花前月下,快乐无
比。

  L说两人关系出现问题,是在大四时,女友燕儿到一家公司去参加实习后发
生的。

  L痛苦地向我说起了女友燕儿转变观念的过程。

  L说燕儿是位美女,而且她的失足,也就在这个「美」字上。

  那时,燕儿去了一家民营企业,先是给老板做办公室工作,搞搞接待、往来
信件、客户投诉处理。老板也喜欢招聘大学生来办这些事。因为所付的工资不会
很高。燕儿乖巧灵丽,深得老板喜欢。后来,老板的女秘书辞工回家了,燕儿就
直接给老板当起了秘书,参与公司的合同管理、文件整理、招投标方案,商务谈
判和业务应酬等事情,工资也高了起来,算是老板的左右手了。

  刚开始,燕儿与老板个人的接触还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陪老板喝酒。她也
听说现在的一些民营企业老板好色,动不动就占女孩子便宜的事。

  但是这条底线很快就被突破了。因为她无法分清工作和休息。

  例如在上班时间陪老板出去谈业务,到了吃饭时老板要请对方,自己也不能
不作陪,否则就是失礼。另外,对方敬酒,自己如果不接,也是失礼,而且有可
能还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老板教导燕儿说,学习经商就是学习做人。

  燕儿觉得这话有道理。

  有一天,燕儿和老板,还有合作单位的几个人一起去吃饭,然后又去歌厅唱
歌。燕儿那晚真的醉了,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座位上。老板与他的朋友分手后,把
燕儿扶上车,一直开到他自己设在深圳的豪宅里。

  那一夜,燕儿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晨,当燕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与老板睡在一起时,惊呆
了。再一看,地上还有丢弃的避孕套和一团擦拭过的卫生纸。

  老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然知道怎样安抚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
放进燕儿的皮包里,说:「我是喜欢你,才把你带回家和你这样。公司里其他女
孩想攀我,还攀不上呢?」

  燕儿只顾流泪,没有做声。在深圳,她除了男朋友L,并没有其他靠山。如
今在老板手下赚点钱,已经不容易了。

  老板见燕儿不说话,又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将脸贴上去,然后一翻身,又把
她压在身下。

  老板昨晚在玩弄燕儿时,燕儿是迷糊的。而这次,则是在她清醒的时候。换
句话说,是她自愿的。

  从那以后,燕儿便经常陪老板出入各种高档购物场所,身上的穿戴也时尚高
档起来。

  老板让一个原本清贫的燕儿认识了世界的另一面。或者说,老板为燕儿打开
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如何才是享受生
活。

  同时,老板的性能力和性技巧,也让燕儿体验到了与L一起时的完全不同的
感受。老男人比L更懂得怎样挑起燕儿的情欲。那种让人难舍的骚痒,那种若有
所得的迷蒙,那种脸颊酡红的沉醉,那种连脚趾头都被吻得蚂蚁钻心似的快感,
那种在大镜映照下的粗壮有力的碰撞,是令她难以割舍的。

  资本的力量战胜了爱情,燕儿从此便开始疏远L了。L约她出来玩,她总是
说在加班,没时间。

  对于燕儿的背叛,L并没有过多的指责。

  L说:「我们在一起经历着生活,却无法一起承担彼此的命运。」

  当他说出这话时,我感到了一个清贫的青年,正在苦难的生活中走向成熟。

  L说:「我今年回家过年时,根本无法面对她的父母。我感觉是我没有照顾
好她,把她给弄丢了。」L的声音有些哽咽。

  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他又接着说:「那一次与你和嫂子相识,真的,
那就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如果燕儿找了位比我强的男生,我还好想一点,
毕竟我们是同龄人。可她居然为了钱,跟一位四十多岁的在室男同居,两人年龄
几乎相差一倍,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道人心。」


  L接着说:「我们读书求学,本来应该更懂事,更能认识和理解人生,可我
们一踏上社会,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输得体无完肤。这让我太痛苦,太迷茫了,
就像一条失去航标的船,不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对的。」

  L顿了顿,说:「我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那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
中真是郁闷啊,只想找个对象发泄一下,没有别的。」

  对L的话,我完全能够理解,也完全能够想象那是一种怎么的心情。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说:「振作点。俗话说,『天涯无处无芳草』,依你现
在的年龄,再找一个女孩也不迟啊。」

  L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两年不想这个事,心死了。」

  我问:「从你和她分手算起,这半年多来,再也没有见过一次面吗?」

  L说:「我是有骨气的人。分手后我没再联系她。但在前不久的一个周末,
我和她却凑巧在一家舞厅里相遇了。」

  L说,当时的情景,让他一生难忘。


                (3)

  L回忆说:他去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为两位同班同学北上创业,在一家迪
吧里给他们饯行。到迪吧跳舞是他们常用的一种聚会方式。

  那次聚会,班上有二十多人参加。有的说经历,有的说笑话,有的谈打算,
有的叙友情。L身在其中,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一种身在群体之中的安全感。

  后来,大家一起叽叽喳喳闹够了,就纷纷下到舞池里,开始跳舞。

  在舞池里,L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他的女友燕儿。那时燕儿也在和一位场
上的男人擦肩碰臀的跳得正欢。

  L感到此时的燕儿,与以前相比,已判若两人了。

  他从她那棕黄的发型,蓝色的眼影,深红的唇膏,艳丽的指甲和放浪的形骸
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那种朴素和单纯。她的珠光宝气,性感迷人,让L感到她
是那么的陌生,只能对她另眼相看。

  「你那位老男人呢?」L酸酸的问。

  「出差了。」燕儿一边随着节拍摇晃着脑袋,一边淡淡的说,仿佛是在谈论
与她无关的话题。

  L发现,她的乳房比以前丰盈了许多,深深的乳沟和颤动的乳峰,淫荡地吸
引着男人的目光。

  燕儿告诉L,她并不是一个人来,而是与另外几个朋友在别的包房里消费。

  一曲下来,燕儿拉着L,把他带去见她的新朋友。

  在那间包房里,L见到了几位正在吸食K粉的男女,其中还有一位女孩扭着
屁股,在跳脱衣舞。

  K粉在医学上称「氨胺酮」,具有致幻作用,吸食者会产生梦幻般的感觉,
吸食后会产生性冲动,而且一直会处于兴奋状态,对人的神经系统有很大伤害。

  L说他没吸食K粉,而是拿起了一瓶红酒。

  见L这样拘谨,燕儿一边吸K粉,一边说:「都是大人了,你怎么没有一点
变化,还是那副傻相。哈哈……」

  L一直在感受着燕儿。L发现燕儿的谈吐和行为方式与以前相比,不再含蓄
和娇羞,取而代之的,是勾魂荡魄的眼神,不雅的坐姿和放肆的艳笑。

  「这都是她那个老男人教出来的。」L当时心里这样想。

  酒是好东西。不知不觉,大半瓶红酒在一片混乱的音乐中就见底了,L感觉
得自己已经飘然起来,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了。

  燕儿吸了一点K粉,情绪也上来了,她不想让L再看包房里的那个女孩跳脱
衣舞,于是又拉着他出去跳舞。

  推开包房的玻璃门,L感到一阵巨浪般的音响直冲他的耳膜。

  舞池里,定音鼓在天空一阵紧似一阵地滚动着雷声。节拍器砂锤紧随其后,
将人的情绪一下子掀腾起来。舞台上,一位半裸的女郎正在跳着热舞。一首不知
名的H歌(注),正在演绎着某种疯狂的人生之曲——

  不知这是几杯,

  已把自己灌醉。

  透过透明酒杯,

  人们如我颓废。

  什么样的MotherfuckinDJ,

  Scratch性挑逗的Shit,

  这么样的氛围,

  每人都在陶醉,

  人人都在自慰。

  小号吹起一段颓废萎靡又优美的旋律,诉说着一个动人的黑色幽默的故事。

  Hereisasweatbaby,

  奇妙感觉体会。

  Sheissexy,

  白嫩光滑脊背,

  性感迷人小嘴,

  闭着亮丽眼睛,

  感觉就像在飞。

  频闪灯如同一道道的闪电,将L和燕儿的身影变成一对跳荡的蓝色的妖姬。

  生活让我压抑,

  触摸不到未来,

  只能触摸自己,

  你也追求刺激。

  这个纵欲的Party,

  人们暴露原始本性。

  社会非常乏味,

  追求快乐没有不对。

  和我一起跳舞,再喝烈酒一杯,

  今晚不需回家,干脆与我同睡。

  L开始感到血流在加快。他感到面前的燕儿的乳房随着跳动的舞姿,也在上
下跳动。他同时还体会到她丰腴的臀部在碰撞他身体时所产生的异样感觉。他的
手在不轻意间触摸到她光滑的腰肢时,欲望慢慢地在他的体内升腾起来,然而昏
晕的灯光和狂暴的节奏,却将他的这种欲望掩盖得无影无踪。

  让我穿越时空,

  打破现实枷锁,

  我们一起放纵,

  心脏加速跳动,

  感觉坠入黑洞,

  身体越抱越紧,

  不知这是幻梦。

  键盘手拨弄的频率越来越快,乐曲越来越激荡。L看到燕儿疯狂地向两边甩
动自己的头发,淫荡地耸动着自己的两只乳房,摇摆着自己的腰肢和胯部,让自
己麻醉在疯狂之中。

  L终于从她的舞姿上感到了她内心的痛苦。她的空虚、郁闷和无聊,她太需
要发泄了。

  那天,燕儿脖子上挂着一串玛瑙项链,上身穿着一件无袖的小黄衫,手腕上
戴着一串金属的镯子,下身是一条露脐紧身牛仔裤,底下赤脚蹬着一双高跟鞋。
随着疯狂的舞姿,那条露脐裤仿佛要从她的肚腹上脱落下去似的,里的小T裤的
花边都显露出来了。

  这时,开始有个不认识的男孩子围着她跳起来,那种舞姿的动作非常大胆,
有点像两个人在性交。

  燕儿也不示弱,张开大腿,将自己的小肚子对着那个男孩,一前一后淫秽地
耸动着,仿佛是在与他交配。

  身体剧烈摩擦,

  让我快要爆炸,

  Baby准备好吗,

  快点带我飞吧。

  全身越来越热,

  痛苦已经蒸发。

  双手慢慢下滑,啊……

  求你不要停下,

  躯壳开始融化,

  性器正在摩擦,

  理想相距太远,

  已经无法到达,

  快感正在增加,

  只求快乐一刹那。

  L感到不妙,开始呼喊她,呼喊她的名字:「燕儿,燕儿,我们回家!」

  但她听不见,或者她不想听见,继续进行着她的疯狂。她的执着,让人感到
她对性的迷恋,仿佛只有与男人交配才是生命中最快乐的,其它的都不那么重要
了。

  慢一点,快一点,

  高一点,低一点,

  轻一点,重一点,

  温柔一点,强壮一点,

  上一点,下一点,

  松一点,紧一点,

  只羡鸳鸯不羡仙,

  快乐没有终点……

  L只有冲上去,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强行拉下场去。

  旁边的那个正跳得起劲的男孩显得有些遗憾地「Woo」了一声。


                (4)

  午夜,燕儿搂着L,如同一个醉汉歪歪斜斜地走在马路上。

  L说:「我们回家吧。」

  燕儿问:「去哪儿。」

  L没有做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燕儿一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敢去我那里吗?」

  L说:「什么你『那里』。那只是你的住处,不是你的家。」

  燕儿一笑,无所谓的说:「那就去你那里吧。」

  L搂着燕儿的腰肢,感到怀里温软的胴体就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她依然是
那么的爱他,在她冷艳的背后,依然燃烧着对他的温情。

  夜的路是寂静的,燕儿的高跟鞋踏在寂静马路上,发出「咯哒」、「咯哒」
的声音。然而在L听来,那是最美的音乐,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上,美滋滋
的。


                (5)

  小屋里,L和燕儿坐在床沿上。

  「你真的瘦了好多。」燕儿捧着L的脸,这样心疼的说。

  「都是为了你,我才这样。」L有些委屈的说。

  「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嘛。」燕儿问。

  「只要你心里有我,还爱着我,就行。」L说,声音里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
宽厚心怀。

  「可是,我已跟了那个老男人,很难再走回头路了。」燕儿一脸的无奈和茫
然。

  「我们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你想我吗?」L问。

  「想,每天都在想。可又不好意思联系你。」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离开他,我又能去哪里?」

  「你可以再找一份工作呀。」

  「找工作?说得轻巧。你自己找到工作了吗?」

  燕儿说得没错。现在的大学生,特别是非名牌大学的专科学生,毕业之时就
是失业之日。书没得读,工作没得做,还要伸手向父母要钱,想想都觉着丢人。
可是不要钱,又没有生活来源,这样的处境,实在是让人痛苦不堪呀。

  「我们也可以一起创业呀?」

  「创业?我也不是没想过,那只是说说而已。你看有几个是真正成功了的。
市场机会,早已被大公司抢去瓜分了,哪还有你的机会。」

  L无话可说了。他感到,燕儿选择了那个老男人,也不完全是一种非理性行
为。

  L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连摆地摊的人都能生存,何况我们多少
还有点专业技术呢?」

  燕儿摇摇头:「已经太晚了。我已经无法摆脱他了。」

  L不明白:「为什么?」

  燕儿看了L一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我已经有了毒瘾,是他传给
我的。」

  L忽然想起刚才在迪厅的包房里,她与其他几个人吸毒的情景:「燕儿,离
开他。K粉是可以戒掉的。」

  燕儿泪流满面:「我试过,不行了。我离不开他的货,也离不开他的钱。他
毁灭了我。所以我也不能放过他,我要缠着他,直到他毁灭的那一天为止。」

  L说:「你就不能不这样要强吗?」

  燕儿说:「这也许是我的命。我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活下去。每天就这么堕
落着,直至死去。」

  L抱着燕儿的头:「你不会的,不会就这么完的。相信我。」

  燕儿摇着头,含着泪说:「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爱你。所以我不能拖
累你。我配不上你,还是忘了我吧。就当我离开了这里,或者是死了吧。」

  L摇着头:「不,我做不到。做不到。」

  燕儿含着泪:「他毁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他。记住我,记住我曾经爱过你,
今后也依然爱你。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L泪眼模糊,哽咽着说:「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

  燕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吻他的脸庞。

  L也伸手回拥着燕的腰肢,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一颗亮晶晶的泪水,从L的脸上滚落下来,滴到燕儿的脸蛋上。

  燕儿突然仰起脸,说:「要我吧,享受我吧。我不能只给他,不给你。你才
是我真正的最爱,把我拿去吧!」

  于是,两个恋人的唇,终于吻到了一起。

  他们的手,也不约而同地伸向了对方的下身。

  燕儿手里握着的L的阳具开始坚硬起来。

  L手里的燕儿的阴部,也开始湿热了许多。

  L感到燕儿的脸蛋儿也开始发烫。

  燕儿的衣服一件件地掉落到床上。她的胴体仿佛一朵白莲花儿似的,在L的
怀里一点点地盛开。

  燕儿也伸手去脱L的裤子。不经意间,一个MP3从L的口袋里滑落出来。
那正是燕儿在L过生日时送给L的礼物。L一直珍惜着,将其带在身边。

  「你还这么爱音乐。」燕儿说,拾起那个小小的MP3放回到L的口袋里。

  L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跳下床,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边有一根线
连着一对迷你音箱。

  L赤裸着身子,说:「让你听听我每天都在听的歌曲,感受一下。」

  「嗯。」燕儿躺在床上,望着他。

  L折回床上,与燕儿躺到了一起。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就像磁石一样,一下
子就拥在了一起。

  狭小的出租屋里,不一会儿就充满了音乐的旋律。

  那是刀郎的一首节奏明快的《情人》——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红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在这个寂静的午夜,L拥着他的燕儿,在音乐的伴随中,细细地品味她的娇
美来。这是半年多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又这么认真地品味她。

  长长的睫毛,深蓝的眼影,深邃的黑眸,白腻的脖颈,细柔的毛发,性感的
锁骨,丰隆的胸脯……一切的女性之美,都在不言之中。

  你是我的爱人,

  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两人抱在一起,脸贴着脸,伸出软舌,互相热烈地吮吸起来。越吻越爱,越
爱越吻。

  燕儿的头发被L弄得有些儿乱,一缕黑发从头上滑下来,搭在粉红的腮边。
这让L更加感到燕儿的美艳之中含着一种颓废的情调。这情调不仅从她的秀发,
还从她深蓝的眼影,红红的唇膏和尖尖的手指上流泻出来,让L心动不已。

  L伸手揉搓着她胸前的两只丰隆的乳房。他感到了她的乳房的变化。他的手
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可以掌控那两个肉团的全部了。而且,她的乳头也比以前突
出了许多,像一粒肉豆那样高高的向上翘起。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她性生活的成果体现。然而这个成就的源头不是来自他,
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男人对她的耕耘、调教和享用。这本属于他的宝贝,以及眼前
的这美,这情,这性,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夜的暂时拥有。他于是悲哀了。这悲哀
就像一片浓浓的阴云笼罩在他心头。他有了破坏的和打碎这种美的念头。

  他将燕儿的两条大腿向两边伸展开去,露出了燕儿毛茸茸的阴部。

  我梦中的情人,

  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向燕儿的阴部。

  他闻到了燕儿身上的体味,是一种淡淡的幽香和腥臊的混合体。

  燕儿向上举起了自己的两条大腿,小小的一双肉脚指向空中,十个整齐的脚
趾上,暗红的趾甲就像花蕊一样静静地开放。

  L趴在她身上,将坚硬的阳具插进了温暖而柔软的阴道里。

  「啊……」燕儿微睁着眼,凝视着正在努力插她的L,小声地哼哼呻吟着。

  L抱着燕儿的头,不停地进进出出抽插着。燕儿的双手则搂着L的屁股,用
劲朝自己的阴部按压下去。两人用四肢的相互纠缠来发泄彼此的渴望。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红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伤痕。

  来……来……来……来……

  「啪啪,啪啪,啪啪……」伴随着刀郎《情人》旋律的,是两人性器相撞的
声音。

  他们不仅用性器的碰撞来表达彼此的欲望,而且还用嘴唇的吮吸,用手的摸
索,传达着彼此的爱意……

  用你那火红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伤痕。来……来……来……来……

  「啊……快,快操,大力啊……」燕儿娇娇地叫着床,纤细的身体开始扭动
起来。

  L感到了她的阴道开始抽搐起来,她的大腿也开始在痉挛着。

  来……来……来……来……

  「啊!」燕儿大叫一声,下面一片热热的骚水从阴道里被L的阳具带出来,
沾在两个人的阴毛上和大腿上。

  L加快了抽插的力度。伴着泪水和激情,悲喜和无尽的快感,他们终于双双
达到了置生死于不顾的性高潮。生命的本能,在性欲的洪水中泛滥成灾了。


                (6)

  夜虽已深,可高潮过后的两个人,依然没有睡意,光着身子躺上床上聊天。

  L问:「刚才你说,你不会放过他。是什么意思?」

  「他太贪婪于女性了,每天都要搞我。所以我就是这个意思。他既然喜欢,
我就给,直到他有一天瘫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为止。」

  L似乎有点明白,却又不太明白:这种纵欲至死,究竟有多可靠?

  燕儿说:「如果你每天一早一晚都和女人做爱,天天如此,一个月后你会怎
样,一定是举而不坚。三个月后?一定会元阳大伤,血气尽亏。一个中年男人,
本来身体就在走下坡路,再这样贪欲,过不了半年,恐怕就起不了床了,不短命
才怪。」

  L听着燕儿的述说,想象着燕儿所述的情景,脑海里便尽是她与那个老男人
赤身裸体在床上颠鸾倒凤、追欢逐乐的情景。原来燕儿这样娇艳的性感气质,全
是每天与男人在床上疯狂做爱练出来的。而且这种做爱,还带有明显的功利性,
那她向男人的索取就会更主动,更下流无耻,更疯狂无度,也更让男人沉溺其间
而无力自拔。

  可是L也不是对女性的生理与心理完全不了解。他知道,对燕儿说的事情只
能相信一半,另一半是完全不能当真。

  当一个女人与另一个男人每天生活在一起,她实际就已将这个男人认作自己
的夫君了。在两人做爱的过程中,当女人向男人敞开自己的性器,让男人插进去
操自己时,她就已经把他当作与自己生命攸关的人儿了,又怎能加害于他。两人
的交配过程,一追一逐,一挑一逗,一摸一抠,一吮一吸,那是非常欢乐愉快的
事情,或许男人还没有缴械,燕儿自己倒淫水横流了。

  L想到这里,倒觉得应该悲哀的,是自己,而不是在怀里熟睡的燕儿。从哲
学的角度讲,人是什么呢?人其实就是他每天的生活方式。

  既然燕儿每天都与那老男人睡在一起,那么她对自己还有多少真爱可言呢?


                (7)

  第二天,燕儿起床后,梳洗了一番。临走时,将自己手袋里的现金全都掏了
出来,给了L。她知道L没有钱,L需要钱,希望自己多少能够给他一些补偿。
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能够为L做到的一点事情。

  听完L的叙述,我感同身受。一边转动着手里的茶怀,一边感慨万千。在这
个混乱的社会里,我们的精神失去了美丽家园,生活迷失了目标,尤如一叶飘泊
的小船任凭风吹浪打,我们是如此地受伤,如此地悲怜,如此地疲惫不堪。想想
少时的那些朋友,我们现在过得不要说对不起父母家人,真是连自己都对不起。
我们还能继续这样肤浅的、无意义地度过我们的后半生?

  喝着功夫茶,我又问起L的工作,并说可以帮他找一份广告公司的工作。

  L说不必了,他说他想离开深圳。

  「我真的特别痛恨这座城市。」L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说:「为了我
的学业,父母含辛茹苦地挣钱,往这里投,前前后后一共投了四五万在这里。可
是大学毕业后,不仅没能赚钱,还差点成了流浪汉。」L有些无奈地说。

  我劝解道:「找工作是有个过程。」

  L摇摇头,继续说:「我恨这座城市,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融入其
间。不仅不能融入它,而且还失去了原有的。是这座城市夺走了我曾经相亲相爱
的女友。所以,我一定要离开这座悲情城市。」

  「你想去那里呢?」

  「我父亲给我来电话说,现在农村的情况已有了很大改观,『特色农业』使
家里的收入已经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他希望我回去,和他一起经营家庭农场。
他说需要我这样懂信息技术的人去帮他打市场。」

  「是个好选择。」

  「不过,现在我又改变想法了。」

  「想做什么呢?」

  「我有了新的选择。」

  「打算做什么呢?」

  「我想我不能就这么认输。」L说他现在手上的业务已经快做完了。此后便
打算去北京发展。因为他的同学,就是那次在迪厅里聚会,为他们送行的那两位
同学,已在北京中关村找到了一个软件开发项目,打电话过来,说希望他也能过
去,大家一起联手合作,共同开发。L说到这里,眼里闪动着对未来期望之光。

  「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老家,那就是认输了。所以,我想再搏一把。」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丈夫就是要出去闯一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送你。」

  「我正在向家里要钱,准备去北京的路费。等我老爸的钱到了,就走。」

  「这样,你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我们也算是有过交往的朋友,我就送你一
张从深圳飞往北京的机票,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支持。」

  「谢谢大哥。」

  「你说个时间,我明天就去给你订票。」

  「大概一周后吧。这里的事情还要处理一下才能走。」

  「那好。我把票拿到手后,就打电话给你。」

  「真不好意思,麻烦大哥你了。」

  「你我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用再客气。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需要别人伸手
拉一把的时候。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过来的,自然理解你的处境。」

  L听到这话,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拿着水杯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有志气的男孩子,将来定有出息。

  我忽然想起了阿娇。等我买到了机票后,就叫阿娇去送给他吧。在他离开深
圳之前,让阿娇的柔情和妙曼的身子,再陪伴他度过最后一个难忘的夜晚。

                (待续)

***********************************
  注:这是从网上下载的一首H歌。歌名为《纵欲》,词曲作者叫费尼克斯,
男女对唱,歌词很长,没有特别的押韵,情调颓废萎靡。这里只是节选了其中的
几段,并略作修饰。
***********************************

[[i]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0-9-7 09:30 编辑 [/i]]

李伟 2010-9-7 09:25

            第四十九章  阿娇陪夜

                (1)

  我给L买了一张一周后从深圳飞往北京的飞机票。

  回到家时,看见阿娇正送一个男人从屋里出来。我先以为那男人是她嫖客,
可进了屋一看,发现床上枕边整整齐齐的放着两万元人民币,知道阿娇与这个男
人关系不一般。

  不一会儿,阿娇返身进屋。我问钱是怎么回事。阿娇告诉说,这是东北佬托
他的马仔朋友特意跑来送给她的。

  东北佬被抓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了。现在终于从他的马仔朋友那里得到了
一点消息。于是两人谈起了东北佬的事情来。

  阿娇从东北佬的马仔那里,知道了东北佬是在珠海做了一件案子,逃回深圳
后被抓的。现在人已被押回珠海,关在看守所里,不久就会被检察院起诉。阿娇
问过马仔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马仔对阿娇说最好不要问,不知道最好。阿娇想
想也是,又说想去看看他。马仔说现在还不行,最好是等判决书下来之后,在东
北佬服刑期间,如果还念他们之间的情谊,再去看他不迟。到时候,只要她想去
见他,就给马仔打电话。他会带阿娇去那边。

  我问阿娇:「到时,你真的会去看他吗?」

  阿娇摇摇头,无奈地说:「如果他在深圳服刑,我还有可能去看他。他却在
珠海。那么远去,有点不现实。我和他之间,本就不可能有什结果。我很清楚,
我们的缘分,在他被抓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我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小姐与嫖客之间的真实关系。之所以两人
在一段时间里卿卿我我,如胶似漆,那也只是因为雌雄两性相吸的原因,而且还
有人情、人性在里面起作用。

  阿娇回忆说,东北佬在被抓的最后几日里,仿佛已经感到自己的末日不多了
似的,所以天天都叫她过去陪他睡,疯狂地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性欲。

  阿娇说,东北佬答应过她,说要给她买项链,给她很多钱,让她过好日子,
等等。当时阿娇还以为只是为了取悦她的随便一说,现在才知道,那是他内心的
真话。当他认识到自己罪恶滔天,法网难逃时,他已经开始视钱物如草芥了。所
以他要大方地散财。他被抓进去后,托朋友将他自己秘密账户上的存款取了两万
出来,交给阿娇。说阿娇陪他度过了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只有这样,自己
才觉得对她问心无愧。

  东北佬的这种为人,让我感到他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同时也让我感到,
阿娇对他的感情也不假。只是她把东北佬看作了性伙伴,而将我看作老公罢了。


                (2)

  说起东北佬,自然离不开他的性能力。当我问阿娇,东北佬在床上是怎样玩
她的身子时,阿娇的叙述,讲得我性欲大发。

  阿娇说,由于东北佬从小家里贫穷,所以他本人也并没有培养出什么其它的
高雅爱好。有了钱,有了时间,除了吃喝外,就玩女人。

  我笑着说:「说说看,东北佬是怎么玩你的,以后我也能好学学呀,让你快
活。」

  阿娇笑道,东北佬在前戏的时候,很喜欢用舌头舔她,而不是吻她。这让她
十分的受用。

  我问:「他喜欢舔你哪里呢?」

  阿娇说:「他喜欢让我光着身子,赤脚穿着高跟鞋,站在地上,然后从我的
脖颈开始,尔后沿着锁骨到前胸,再到我的胸乳,玩一下我的乳头,就再往下,
到我的小肚子上,玩我的肚脐,然后再往下,从大腿一直舔到小腿肚。」

  「真是贪婪。」我想。

  阿娇继续说:「然后他又让我躺在床沿边,将脚伸在他的怀里,让他舔我的
脚心和脚趾头。」

  阿娇说:「有时他要舔很长时间,等东北佬把我的十个脚趾缝都一个一个地
舔完时,我已经骚得不行了,下身痒得流水。东北佬这才沿着我的小腿内侧,向
上往大腿内侧舔,一直舔到我的会阴和阴部,然后停在那里,不停地吮吸我。」

  阿娇说:「他的舌头很湿润,每次都在我身上留下了许多湿湿的痕迹,这让
我既觉得肮脏,又有一种受虐的感觉。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在我身上留下的这种痕
迹。」

  阿娇说:「东北佬一边舔我的阴蒂,一边还说『好香的屄哟。你是我的,我
的』。」

  阿娇说,每到这时,她也都会用手摸着东北佬的头,颤抖着娇声道:「啊,
好人,我是你的……把我拿去。」

  当阿娇说到这里时,我下面的阳具已经硬得不行了。


                (3)

  「那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做爱呢?」我强忍着性的冲动,继续装作无事一
样的问她。

  「我喜欢他一边插我,一边用手插弄我屁眼的感觉。那是一种双重的刺激,
往往把我搞得七荤八素,接应不暇,只知道快乐,不知道怎样应付他才好。」

  我说:「这我也会。我不是一直都是一边操你,一边用手指插你屁眼吗?」

  阿娇说:「那可不一样。你是光着鸡巴直接往里插,东北佬却不知从哪里买
来一些很特别的安全套。当他戴上那些套子和我做爱时,我的性欲立刻大增,水
流不止。」

  我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套子,能有这样的功效?」

  阿娇介绍说,她印象最深的,有一种外表带有颗粒或螺纹凸起的安全套,戴
在东北佬的鸡巴上,可以增加对她的阴道壁的摩擦刺激,让她感到特别的爽快,
特别的想要他一遍又一遍的操她。

  阿娇说,东北佬买的安全套,不仅色彩纷呈,红、绿、粉、紫、黑什么颜色
都有,而且还带有某种香型。她试过的就有玫瑰香型、桂花香型、草莓香型和巧
克力香型几种。应该说,这些东西,大大增加她和东北佬一起交配时的性快感。
所以东北佬一打电话给她,要她过去时,她的下身就情不自禁地痒了起来。

  阿娇说,最令她难忘的,是东北佬出事前一天晚上,他戴着一种「夜光型」
安全套,故意在关了灯的时候插进她的阴道里,让那个发光的东西在她体内一进
一出的,而且还让她自己看着他是怎么插进去。阿娇说,当她看到一个发光的肉
棒棒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的,她就感到特别刺激,叫床声也一浪浪的,连她
自己都感到特别的淫荡。

  我在心里骂道:「妈的,东北佬真会玩,弄得阿娇难怪离不开他。」

  但我却非常不动声色地说:「我一直觉得,你这样贪恋他,他一定会有许多
不同与常人的玩法,比方说玩一些捆绑、虐待什么的。」

  阿娇很坦然:「也玩过。但不是那种虐待,只是跟平常不一样罢了。」

  我问:「怎么个不一样呢?」

  阿娇说:「比如在操我的时候,他喜欢站在地上,两手托着我的屁股,让我
的腿缠在他身腰上玩。一边插,还一边在屋里到处走动。有时还特意走到镜子跟
前,让我看自己是怎么抱着他,缠着他,让他插的。」

  阿娇说:「还有一次,他让我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把他的手指伸进去插
我,一边插还一边用脏话挑逗我。先是插进去一根手指,后来是二根,最后加到
三根手指一起插,弄得我的水流到他手上,高潮不止。」

  「那是我和他经历过的最刺激的一次。在我被他用手弄得高潮后,他才用鸡
巴操我。那天他和我连续做了一个多小时,一会儿在床上,一会儿在地上,一会
儿又到桌子上,我一直高潮不断,浑身是汗,最后都有点虚脱了。」

  「我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我哪敢讲给你听。一怕你担心,二怕你吃醋。」

  「那现在就不怕啦。」

  「现在,他都进去了。我也不可能再与他来往。讲给你听,也无所谓了。」

  想想也是。做老婆的在外面与别的男人玩得那么疯狂,做老公的哪受得了。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我忽然想起,是有那么几次,她从外面回来,晚上睡觉时,对我的挑逗一点
兴趣也没有,原来是和东北佬玩过了头。

  我问:「刚才我看到那个马仔也是个道上的人。你们事先认识吗?」

  阿娇说:「在东北佬那里见过面。但交道并不多。」

  我说:「那你和东北佬的事情,他都清楚啰。」

  阿娇说:「应该知道一些吧。」

  我问:「在一起吃过饭?」

  阿娇应了声:「嗯。」

  我问:「他有没有参与你和东北佬之间的性游戏?」

  阿娇说:「没有,他有自己的女朋友。」

  我问:「那你们是一起玩吗?」

  阿娇说:「有过一两次。」

  我问:「在哪里玩呢?」

  阿娇说:「在一家大型KTV包房里。大家唱着唱着,就动手脱衣服了。」

  我问:「有几个人?」

  阿娇说:「我和东北佬;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四个人。」

  我问:「你们玩交换吗?」

  阿娇说:「没。我们只是在一个房里。我和东北佬做,他和他女朋友做。」

  我说:「那他还是看到你的身体了。」

  阿娇说:「那当然。不过,他对女人也见得多了,不在乎。」

  我问:「他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阿娇说:「看她穿着打扮的样子,应该也是做小姐的吧。」

  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在黑道上混的人,有几个是能够真正成家立业的?

  我又问:「那你们四个人在一起时,你跟东北佬做到疯狂时,会叫床吗?」

  阿娇笑了,说:「忍不住时也叫两声。」

  我问:「那你叫床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呢?」

  阿娇笑道:「不会说什么呀。女人在那种时候,只顾着自己如何享受男人带
给她的快感,不会说什么话。顶多就是哼两句,叫他用点劲,快点搞,搞快点。
有时为了获得更多的快感,用手摸他背和屁股,或者与他亲嘴,也是有的。」


                (4)

  阿娇一边回忆一边叙述,说到后来,脸蛋儿红扑扑的。

  我用手往她下身一摸,发现阴部热热的,已经潮湿了许多。我情不自禁翻过
身,把她的裸体压在了床上。

  阿娇了解似的一笑,也伸过手臂搂住了我的背脊。

  做小姐的,性欲就是来得快,只要环境安全可靠,随时都可以和男人进入调
情纵欲的状态。

  低头一看她的胸部,那对奶子在乳罩的衬托下,高高的耸起,十分的撩人。

  我抱着阿娇,翻了个身,让她压着我,并逗她说:「来,亲亲老公的鸡巴。
你看它听了你刚才说的,都硬起来了。」

  阿娇笑道:「你也是个骚男人,又要别人说,听了又受不了。」

  阿娇酡红着脸儿,一边娇嗔着,一边投来一个娇艳的媚眼。然后捋了捋腮边
的长发,低下头去。

  乘她把我的阳具含进小嘴里时,我慢慢地脱去了她胸上的乳罩。阿娇随即扬
起手臂,配合着让我。

  把乳罩丢在枕边,又去脱她腰间的小T裤。阿娇了解似的,也不回避,伸腿
配合着。

  不一会儿,一个光身裸体、人见人淫的俏娇娃就在床上玉体横陈了。

  我凝视着她雪白的胴体,脑子里却幻想着东北佬来——假若我是东北佬,此
时面对着这样的娇躯,该从哪里下口干她?

  阿娇刚才说东北佬喜欢舔她。那好,那我今晚就代替东北佬舔一舔她。

  「来,老婆,让我也舔一舔你。」

  阿娇随即躺下身,张开了她的两条大腿,露出毛茸茸的阴部来。

  我用手拨开两片大阴唇,借着小屋里朦胧的灯光,看到阴道里面一粒粒粉嫩
的肉芽正放着湿润的光泽。

  低下头去,伸出舌舔向她湿漉漉的肉屄。从下向上,一下一下的舔。舌尖上
感觉有一点儿腥,又有一点儿咸;有一点儿热,又有一点儿湿。柔柔的很滑,又
很软。

  当舌尖离开阴道口时,舌尖却带出一条淫丝,长长的,亮亮的,一头连着阴
道口,一边粘在舌头上,好淫秽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如其说是女人的肉屄,倒不如说是一个食人精虫的魔
窟淫洞。在这个魔窟淫洞的面前,也不知有多少男人为获得它的欢心而追逐,而
争斗。只不过,到头来,那些得到她青睐的男人,也只不过是一条伸着长舌头的
狗,迷恋它,陶醉它,在它里面醉生梦死,把自己的亿万精虫义无反顾地往里面
倾泻灌注,然后心满意足地瘫在她白白的肚皮上。

  「东北佬是这样吗?」我问。

  「啊……是……」阿娇哼哼着,本能地伸直了两腿,将我的头部夹在了她的
阴部。

  我立刻幻想着,她此时在内心里想要夹着的,应该是东北佬那圆圆的光头。

  一根手指轻轻地伸进淫洞里,探一下深浅,再搅动一下。

  「啊……狗肏的……不要……」阿娇又叫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我的头颅。

  其实,她很舒服。我从湿湿的阴道里抽出手指一看,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她
的骚水淫液。

  「想要吗?」我问。

  「想。」那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渴望。

  我抬起头,双膝跪在床上,将阿娇的两条腿分开,让自己硬硬的大鸡巴对着
她的淫洞,却不插进去,只是让龟头贴着她的阴唇。

  「你自己用手把它捉进去。」我说。

  阿娇知道我在逗她,红着脸蛋儿,默不做声,只是伸手捉住了我的鸡巴,慢
慢地插向自己的阴道口。

  不再迟疑,一挺而入,没有任何阻碍,所以一插到底。

  阿娇情不自禁地「喔——」了一声。我知道,是我的大龟头抵到了她的子宫
颈了。

  「爽吗?」我问。

  「爽!」她说。

  「想快点,还是慢点?」我问。

  「啊……慢点,慢点。」

  要快,身体就要与她保持一定的空隙,好用力;要慢,身体就可以趴在她的
身上,与她缠绵在一起。我于是躺下去,趴在她的肚皮上,让阳具在她阴道慢慢
地进出。那是一种很舒服、很浪漫的感觉。阿娇让我充分享受到了女人的温暖。

  阿娇那时是闭着眼的。我将嘴唇贴上去,与她接吻。阿娇张开嘴,让我的舌
头进入到她的嘴里面,两人的舌头于是纠缠在一起,互相吮吸着。我抱着她的头
颅,她搂着我的背脊。

  两人此时全身无一处不在摩擦对方,进入对方,吮吸对方。应该说,这是一
种最完美的交媾方式了。

  不一会儿,阿娇就喘着气,有了反应。

  「啊……老公,快……再快点……」

  「好。我要让你爽个够!」我一边说一边加大了抽插的力度。

  「啪、啪、啪、啪……」两人性器碰撞时的声音在屋里清晰可闻。

  「吱、吱、吱、吱……」席梦思仿佛承受不住两人的压力,发出了响声。

  「啊,我要,快,用力……」阿娇被这种声音刺激着,更加沉醉痴迷了。

  「我操死你个小骚货……」我低声地呼喊着,龟头一下下都抵到了她的子宫
颈。

  「啊,老公,我要流出来了……」阿娇哭腔着说。

  「让它流,不管它……」我依然让她放松。只有放松,才能高潮。

  「啊……我要……啊……」阿娇的阴道里开始抽搐起来,仿佛有一只小手,
在对我的鸡巴一握一放……

  「想象着是东北佬在搞你,想要,你就喊出来。」我轻声地提醒她。

  「快……嗯……我……啊……」阿娇的两腿开始在床上乱蹬起来,腹部也挺
了起来,期望获得更多的被阳具插入的快感。我知道她的高潮来临了。在幻想中
来临的高潮会特别的疯狂。

  「嗯……啊……」阿娇发自肺腑的叫床,一声比一声大。

  不一会儿,她就扭动着腰肢,阴道抽搐得更加厉害,仿佛要将我的鸡巴挤出
来似的。她在痉挛,在高潮。她的脸开始发烫,胸前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

  在她影响下,我也热血澎湃起来,最大限度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那情境,
仿佛体内有着无穷的力量要暴发,阳具硬硬的,脸胀得通红。

  一股热潮从阿娇的体内喷出。她的阴精让我的龟头开始发痒,我知道这是男
人高潮的开始。我希望它更痒,并在痒中彻底地暴发。不久,我就抱住了阿娇的
肩膀,说:「老婆,我要射了……」

  「快,快射,射给我……」阿娇叫道,搂在我背脊上的两条手臂,在一下下
的收紧。

  「啊……」一股又一股精液从马眼里喷射而出,直奔她的子宫而去。「老婆
全给……你了,都射给……你了……」

  「快,我要……」阿娇再次抱紧了我,呼喊着,享受着性的快感。


                (5)

  两人高潮过后,阿娇随手用枕巾给我擦汗。

  我躺在阿娇身旁,问:「刚才舒服吗?」

  「嗯。」

  我忽然想起L的事情来,问阿娇:「你还记得去年,跟我们一起玩过的那个
大学生L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和他一起搞我,这种事怎么可能忘掉?」

  「昨天我和他又见过面了。」

  「是吗?」

  「他说他很想你。」我胡编着骗她道。

  「是吗?那他没来找我?」

  「他找我啦,就等于找你啦。」

  「你怎么对他说?」

  「我说,『嫂子也想你呢』!」

  「讨厌。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见了面说也来得及嘛。」

  「怎么,你还想让我见他?」

  「嗯。想不想?」

  「不想。」

  于是我说:「那他的故事想不想听?」

  阿娇不以为然:「他能有什么故事。」

  于是我将L与他女友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阿娇听。阿娇听后也很同情L,
不过,却为他女友燕儿的选择作辩护说:「凡是人,总是谋生第一,谈情第二。
如果连谋生都有困难,那根本就不可能去谈情说爱。这是规律。」

  哇,小女人不说则已,一说就是真理。

  我说:「L要离开深圳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好送,就帮他买了一张机票
送给他。」

  阿娇笑道:「好哇。他让你老婆爽过了,你也应该帮他呀。」

  我说:「我想让你把机票送给他。」

  阿娇不解道:「怎么要我送?你自己给他不就行啦?」

  我说:「这还不明白,他马上要走了,你以后就是想见他都难了。这可以最
后一次机会。」

  阿娇笑了,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骂道:「你讨厌。」

  阿娇大L十多岁。两人上床,完全就是姐弟配的关系。阿娇对此当然清楚,
这对她而言,只有占便宜的,没有吃亏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再搞一回?」

  「嗨,姐弟恋,不过,说出来就没意思啦。」

  「要玩,也是三个人一起才好。你怎么不去?」

  「这不是给你机会嘛。我去了,你就没有那种『偷』小男人的感觉啦。」

  阿娇笑道:「你真这么想吗?」

  我说:「是啊,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阿娇笑道:「你个骚老公,居然把自己老婆往别人怀里推。」

  我也笑道:「只要老婆玩得高兴,我没所谓的啦。」

  阿娇笑而不答。

  我知道阿娇已经肯了,于是便当着她的面,给L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对L说:「机票已买,我没空,过两天,就让嫂子给你送过
来,让嫂子在最后爱你一次。」

  L在电话听到后连连说好,两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阿娇也明白,
伸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揪了一把,我正在打电话,只好忍着疼,嘴唇却张成了
一个O型。


                (6)

  第二天,我特意跑了两三家成人用品商店里,才买了两盒阿娇说的那种可以
发光的避孕套。回到家里,我交给了阿娇一盒,让她与L在一起做爱时,让L戴
上它。

  阿娇笑着接纳了,把它放进了自己的皮包里。

  我把L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阿娇。阿娇又在电话里与L联系了见面的地点和时
间。

  当晚,阿娇打扮了一番,当然是又性感又风骚那种格调,然后挎上小手袋,
蹬着高跟鞋,就出门赴约了。

  「晚上回来吗?」我故意逗着她问。

  「那要看你兄弟让不让我回。」阿娇也故意地逗着我说:「如果我回不来,
你就在床上自己玩自己啊!哈哈!」

  「那你回来,可要把经过说给我听啊。」我强调道。

  「好。说给你听。」


                (7)

  午夜时分,阿娇果然没有回来,我知道,她把自己留在了L那里了。

  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现代的人,生活得太辛苦,能有机会快乐,沉醉自
己,就快乐和沉醉吧。

  脑子里正想着性欲旺盛的阿娇此时与L在一起时的种种可能,忽然听到了小
倩领着一个男人从外面有说有笑地进来,然后是关门声。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想起那天晚上在小倩家门口看到的两双鞋子——小倩没有
去洗浴中心上班,而是改在家里接客了?

  不一会儿,小倩的屋里便飘出一首乐曲来《午夜香吻》。这是被韩宝仪、高
胜美、陈忆文等许多歌手反复吟唱的情歌——

  情人,情人,

  我怎能够忘记那,

  午夜醉人的歌声。

  情人,情人,

  我怎能够忘记那,

  午夜醉人的香吻。

  这个小倩,与男人淫乱时还挺讲情调,弄了首这么勾情的歌曲来伴奏。

  或许,小倩是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她在家里向男人卖淫的动静。

  我竖着耳朵,认真地从音乐之外分辩有没有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隐隐约
约的,还真听到了那种男女做爱的声音。

  多少蝶儿为花死,

  多少蜂儿为花生,

  我只为了爱情人,

  生命也可以牺牲。

  柔媚、娇甜、颓废、萎靡的曲调在我耳边飘荡,弄得我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想象着小倩那么年轻的胴体在男人的重压下婉转承欢的样子,我的血脉一下子就
冲上了脑门。

  情人,情人,

  我怎能够忘记那,

  午夜醉人的歌声。

  情人,情人,

  我怎能够忘记那,

  午夜醉人的香吻。

  香吻——


                (8)

  过了好长时间,小倩家的房门再次响起,象是有人出去了。

  小倩好像是跟在那人的后头,说「欢迎下次再来」的话。

  我打开房门,走出去,想看个究竟。

  在巷道微弱的灯光照映下,我看见了一位妙龄女子,穿着黑色半透明睡衣,
下面的两条小白腿伸出来,光脚趿拉着一双透明的凉拖,正向外面走去。从她背
后的身影里,我发现她睡衣里好像空着,雪白的娇躯在半透明的睡衣若隐若现,
十分的迷人。

  我轻轻地喊了声:「小倩!」

  她听到喊声,转过身来,妩媚的笑靥立刻浮现在那张小脸上,也轻轻地喊了
一声:「哥——」


             第五十章 淫媾小倩

                (1)

  那是我看到的最美的景象,即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一直念念不忘——在
那个狭窄的小巷道里,在微弱的灯光的照映下,一位年方二十的小美人,身着一
袭黑色的透明睡衣,里面妙曼的胴体和胸前的两点乳晕隐若可见,两条白腿从睡
衣里伸展出来,下面的一双小脚儿白白的,趿拉着一双透明的高跟凉拖,脚趾上
抹着暗红色的指油,十分的娇艳妩媚。

  我轻轻地朝她喊了声:「小倩!」

  她听到喊声,转过身来,妩媚的笑靥立刻浮现在那张小脸上,也轻轻地喊了
一声:「哥——」

  「怎么没去上班?」

  「我辞工了。」

  「是吗?不做了。」

  「嗯。」

  「来,我有话问你。」

  我拉着小倩的手,进了我的房里,随手关上了门。

  小倩扫了一眼屋里,问:「阿娇姐呢?」

  我说:「出去了。」

  小倩了解似的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在床沿上坐下来。

  我手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问:「你怎么辞去了洗浴中心的工作?」

  小倩说:「在那里做,既看客人脸色,又要看同行脸色,还要受妈咪的气,
还不如在家里,像阿娇这样,自由自在的做赚钱呢。」

  我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小倩说:「是我在洗浴中心认识的一个客人,想找我。我说我不在那做了。
于是他就到这里来了。」

  仔细想想,小倩的选择也许是对的。初次进城的女孩子,基本没什么门路,
只有进到那些色情场所卖身才能找到钱。而一旦在城里混熟,知道一些门路了,
有主见的,就会自己开张,干些暗门子买卖。这样会更有效益一些。小倩就属于
这一类的美人。在东门,特别是在阳光大酒店附近一带,一到晚上,那些年轻漂
亮的夜莺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等待着、甚至引诱着
过路的男人上钩。

  经小倩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她的装扮与以前相比,果真有些变化。以前,
她的手指甲闪着自然的光泽,而现在,十个纤纤细手,抹了红指油,与白白的肌
肤形成非常好看的对比,十分的性感。小小的脚趾也是,十个趾头肉肉的挤在一
起,一点红艳,一点娇艳,令人倾慕。这是做暗娼所必需的打扮。它可以暗示那
些猎艳的男人,你是干什么的。

  「干嘛这样看人?怪怪的。」小倩接过我递给她的苹果,娇嗔道。

  「还真像那个样。」我小声说。

  「什么样嘛?」

  「街上卖的呀。」

  「讨厌呀,这样说人家。我打死你!」说着便举手打来。

  「哈哈,哎哟,别打别打,哥再不敢了!」

  小倩咬了一口,又将苹果送到我嘴边,意思是让我也吃,与她分享。这与她
上次我做面条给她吃,她喂我,同出一辙。

  对她伸在我嘴边的苹果,我也咬了一口:「其实,你的这个决定,我很赞同
的。」

  「是吗?我这是向阿娇姐学的。我想我也会跟她一样,一年赚十万。」

  「那你以前怎么没这种打算?现在才想起?」

  「以前哪有条件呀。老爸在这里,我哪有地方?现在,他回家了,我就自由
了。」

  「对,对。」我点着头:「怎么说呢,个人的生存方式也是靠个人创造出来
的。」

  「阿娇姐今晚回吗?」小倩问。

  「都这时候了,你想她可能还会回来吗?」我暧昧地说。

  「那你就放心她在外面跟男人鬼混?」她又问。

  「我认识对方,是个大学生,以前也跟阿娇玩过。知道没什么危险,我才让
她去的。」

  「那她跟别人过夜,你不吃醋?」小倩闪动着两眼,狡黠地问。

  「刚开始,我非常吃醋,只要她跟别人过夜,回来了我就折磨她。可时间一
长,慢慢的,我也被她同化了。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再也没有必要
那么大惊小怪了。」

  我在小倩身边坐下来,搂住她的肩:「人真的是能够改变呀。——其实你也
是一样。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美好的童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来做小姐,可
现在,你不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小倩默不做声了。我的话仿佛令她多少有点伤感。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拉起她的小手,柔柔地问:「小倩,这么多天了,想
哥了没有?」

  小倩小声说:「想你有什么用,你是阿娇姐的男人。」

  我说:「哥今晚陪你,好不好?」

  小倩一扭头,说:「不好!」

  我逗她说:「你就不想像阿娇那样,尝尝『偷人』的滋味?」

  小倩笑了:「不!」

  我问:「为什么不?」

  小倩说:「不就是不。」

  我笑了,说:「既然做了小姐,就要尝遍男女之间的各种性关系、性行为给
自己带来的各种性经历和性感受。只有经历得越多,才能在感情的旋涡里百炼成
钢,才能算是真正成熟的女人。」

  小倩说:「我觉得不好。」

  我说:「有什么好不好。你若能从阿娇手里把我夺过去,让她伤心透顶,茶
饭不思,你才是真正的色中高手,女中豪杰,你就真正的毕业了,你不想吗?」

  「你讨厌。那有这样问人家女孩子想不想的。叫人家怎么好说嘛。」小倩一
边说,一边娇嗔着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知道小倩心里其实已经肯了。于是又搂住了她的香肩,将她环向自己。


                (2)

  屋里静静的,一种暧昧的气氛在我们两人身上弥漫开来。我低头向她索吻。

  小倩有些害羞地把脸向旁边避开,拒绝着。

  既然躲避着不让我亲嘴,那我就伸手摸她的胸乳,这一下她可跑不了了。我
感到她胸前那两团饱满的肉团非常弹手。

  「哥,轻点弄……」她终于开口道。

  将她轻轻地一抱,让她的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

  小倩虽然有一米六的身高,但她的身子骨其实很瘦削,体重还不到九十斤。
我只轻轻一抱,她的整个胴体便入到我的怀里。

  「来,抬起头来,让哥看看你长丑了没有?」小倩终于反映起了头,仰起了
白白净净的小脸儿。

  那是一张清丽无瑕的小脸,两颗葡萄般的大眼荡着一汪清澈的秋波;两弯细
长的柳眉勾出一抹淡淡的伤情;一点樱唇小口,嘴边浅浅的嵌着一个小酒窝儿,
越看越觉得甜美醉人。

  再往下,一段白嫩的脖颈,耳后的茸茸细毛,却暗地生香,足够玲珑,也足
够瘦削,线条天生性感,女人的那一点极致风情就是从这里逐渐地演绎开来。

  如果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那么,小倩身上一定有一块骨头属于
男人,那一定是她的锁骨。

  越瘦小的女人越古灵精怪,越古灵精怪的女人,锁骨越美。小倩的灵气,不
仅仅来自她忽闪忽闪的黑眸,还来自她那着实好看的锁骨。

  她的锁骨,骨窝深浅适度,线条清晰圆润,在光洁细滑的肌肤映衬下更显诱
惑。仿佛随时都在引诱你去触摸、亲吻。

  此时的小倩,香肩半露,目光迷离,梨涡浅笑,迷倒一片。

  张开她的一条手臂,露出她的腋窝儿,里面稀稀的只有几根细毛。闻一下,
却没有一点汗味。她的腋窝同样地妩媚流转,线条清晰、圆润,纤美、柔滑得令
视觉感越发的精致,有着摄人心魄的性感。

  这是一个怎么的美女?——脖颈、锁骨、腋窝和前胸上的两只丰乳所构成的
深深的乳沟,光滑而又简单的线条,在这里变幻着、过度着、演绎着难以言表的
秀美。而这种秀美还不仅仅只是一种形式,而且是一种内在的清纯气质,令男人
为之疯狂。这种气质不仅令她的魔鬼身材、天使的面孔凸显得淋漓尽致,而且更
令她灵气逼人的锁骨和轻柔似水的乳沟,纤巧柔美得让人眼前一亮。

  我不由自主地搂起小倩圆润的肩头,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小倩也很乖巧,
嘤咛了一声,也就顺势就倒进我的怀里,让我爱她。

  忽然感到她的身材仿佛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虽然瘦削,却依然不失那种前凸
后翘的体形——乳房隆起,小屁股圆圆,手臂和大腿也丰满了许多,浑身上下,
富有少妇那种特有的曲线美了。我知道,这是她一个时期以来,卖淫接客,让男
人的雄性激素不断刺激她体内雌性激素的分泌,帮她快速走向性成熟的表现。可
这种成熟,却伴随着她日常生活方式进一步堕落为代价。或者说,小倩的人生,
是在堕落中走向成熟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公开卖淫,就再也没有什么矜持,表面的庄重,只不过
是一种风格,或装装样子罢了。

  何况我与她还有一夜风情的关系,再次勾搭时,就更加的投入。

  伸手撩开她的透明睡衣,摸上她的大腿。忽然发现她右边的大腿上有一块青
痕。问她那是怎么啦。小倩说是自己不小心,在桌子角上撞了一下。开始时有点
疼,现在好了,只是留一下了一块青印。我想,越是肌肤细腻白嫩,就越是容易
受伤。

  「来,让我给你吻它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哈哈,没听说过亲两下就能好的。」小倩艳阳似的脸蛋灿烂地笑着。

  把美人儿的身子从怀里放到床上,让她躺下。

  那时,小屋里笼罩在朦胧而又暧昧红色微光之中,一种雌雄两性相吸的情怀
在我们两人间自然而然地演绎开来。小倩在床上伸直了双腿,舒展自己光洁的身
子,如同盛开的花儿一样妩媚艳丽。

  「小倩,知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最吸引我吗?」

  「什么地方?」小倩闪动着两只黑艳艳的眸子,不解地问。

  「就是你的这双脚呀。三寸金莲,趾甲修剪得这么整齐,红红的甲油与白嫩
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哈哈,那你亲亲它。」小倩说着将脚调皮地伸到我面前。

  我握住了她的小脚儿,故意抠弄她的脚心,让她痒。

  「哎哟,好痒!」小倩在床上扭动着,花枝乱颤起来。

  「哥,你不觉得我的这对奶子,也好看吗?」

  「当然好看。虽然不是很大,但很坚挺。不过没关系,如果每天都让哥来摸
它,一定会很快长大的。」

  「那好哇,那你敢每天过来摸我吗?」她挑逗着问。

  「有什么不敢。只要阿娇把她的男人往家里领,我就立马往你这屋里钻。」

  「哈哈,看你那点出息。」小倩又掩面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和小倩这样的女孩说笑,真是开心呀。

  「来,帮哥脱了。」我站在床边,脱着上衣。

  小倩从床上爬起来,散乱着头发,红着脸,伸手向我腰间的皮带摸来。

  男女在一起,在这个寂静的午夜,在这个彼此都听得见呼吸的小屋里,精光
赤条地互相搂抱着,你摸我一把,我揪你一下,调情挑逗,弄到这会儿,彼此已
经难舍难分了,外面即使发生了什么事,也很难打断我们了,这就是雌雄两性相
吸的力量。

  想想阿娇与L这会儿,也一定早就搞在一起了吧?说不定此时L的鸡巴正插
在阿娇的小屄里不出来了呢!

  想到这儿,自己便翻身将小倩压在了身下。

  「哥,轻点……」小倩红着脸,娇娇的呼唤了一声。

  「小倩,自从上次和我做了以后,想过我吗?」

  「想了。」

  「那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怎样,快乐吗?」

  「你那个东西太长,上次和你做后,第二天,我都还隐隐作痛,不舒服。」

  「哥今天给你悠着点,不全插进去,好吗?」

  小倩避而不答,却问:「哥,你想了小倩吗?」

  我说:「想呀。哥这两天梦里梦到的都是你呢。」

  小倩笑道:「哈哈,哥就会哄人。」

  我不再做声,低下头,将她的一只乳房叼在了嘴里。

  「嗯……」小倩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想要哥吗?」我一边亲吻,一边问。

  小倩点点头:「嗯。」

  我看到此时的她,两颊飞上了一抹红霞,黑黑的双眸含情欲滴。


                (3)

  张开她的两条大腿,露出粉嫩而又毛茸茸的阴部。

  可能是刚才与那个男人做过一次,阴部还有湿滑滑的。

  「你的鸡巴太大了,温柔点。」小倩求诉着说。

  「好,好。我不会把你弄疼的。」

  我握着已经很硬的阳具,在她的两片阴唇间,甚至在她小小的阴蒂上来回摩
擦着,以启动她的性欲。

  不一会儿,小倩的阴道口便有些湿润了,桃源洞口鲜嫩的花瓣也已分开,含
住了我阳具硕大的前峰,似乎也在期盼我的雷霆一击。

  我的龟头开始往里插进去,但进程并不快,而是缓缓的、慢慢的,一点一点
的,不是因为阻力,而是故意这样,让她感受自己下面正被那个大肉棒入侵着,
虽然不快,但却没有逃避的退路。

  「有感觉吗?」我轻声地问。

  「有。有点胀。」小倩红着脸说,大腿弯曲着举在空中。

  小倩的阴道虽然已经被男人不断地开发,但基本还是属于少女那种紧缩型,
不像生过孩子的妇女那么畅通无阻,阴道壁对阳具的包裹感十分明显。但也正因
为是成熟的女孩子,阴气旺盛,所以淫水也特别的多。不一会儿,阴道里面就非
常的润滑了。

  大龟头继续向里,不一会儿,就感觉是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滑滑的东西。

  小倩「啊——」一声长叫:「哥,你的鸡巴,嗯哼,都搞到我子宫里去啦。
嗯哼……」

  是了。那个软软的、滑滑的东西一定是她的子宫颈。

  退出一点,再攻进,触到那个软体时再退出,再攻入。速度不快,却往复不
断……

  阴道里开始有些润滑了。随着我轻缓地在她体内的抽插,小倩也慢慢地进入
了交配的状态。

  「小倩,爽吗?」我凝视着她的俏脸蛋儿,问。

  小倩红着脸,点点头:「嗯。有一点儿。」

  我在小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倩,你现在怎么这么美,如花似玉的。」

  「哥,你把眼睛闭上,别这样看人家。」小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遮住我的
眼。

  「哥弄得你舒服吗?」

  「舒服……」小倩一边说,一边向我丢着勾魂摄魄的媚眼。

  「那你叫出来。哥想听你叫床的声音。」我逗她道。

  「啊……哥哟,你的鸡巴太大了,我受不了了。哎哟……」她蹙着眉说。

  「那是因为你的屄太小了,哥的鸡巴也受不了。」我逗着她。

  不一会儿,小倩的下身开始积极地响应起来,随着我的抽插而不断地向上挺
起,迎接我的碰撞。

  随着她的变化,我也加大了动作的幅度,抽插的频率也更快了。

  「动快点,哥,你弄得我里面越来越痒了……啊……」小倩开始呼唤起来。

  我又岂能不痒,小倩的阴道包裹得我太舒服了。但我不能这么快的射精,我
还要让她更舒服。

  想到这里,我停止了抽插,双手抱着她的小脸蛋儿,亲她。

  满目都是她的秀脸、白颈、美乳,不仅曲线毕露,而且皮肤细致白皙,如凝
脂般润滑、细腻、粉嫩。在这种肤质衬托下,玲珑有致的锁骨,别具一种与众不
同的矜持之美……

  「哥,我痒。我要你动,快点动。」

  看她看出神了。小美人痒得受不了了。

  「要哥操你吗?」

  「要!」

  「好!哥来了。哥要操你啦!」说着大动起来。

  屋里立即一下又充满了男女性交的混杂之声。

  「啪啪,啪啪,啪啪……」两人性器的碰撞声。

  「嗯,啊……啊……」小倩的叫床声。

  「吱呀,吱呀,吱呀……」席梦思的摩擦声。

  「说,是不是小淫妇?」我问。

  「是,是小淫妇。」小倩应和道。

  「小淫妇在和哥做什么事?」我又问。

  「小淫妇在让哥的大鸡巴操……」小倩红着脸,淫猥地说。

  小倩娇啼婉转的叫床和绵绵不断的淫水,无形中摧动着我更加勇猛地进攻。
我加大了冲击的力度,抽插得更快、更深、更有力了,每次的抽插都撞击在她桃
源最深处的花心。

  那是一种接近疯狂的男贪女爱。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听到「扑哧!扑哧!
扑哧!」的声音响个不停。我相信正是这种强烈的抽插和反复的摩擦,给小倩带
去了无限销魂的感觉,使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啊,不行了……我……啊……」小倩红着小脸,哼哼着。

  此时小倩的阴户,早已被我的性器弄得泥泞不堪。随着两人的疯狂,她的淫
水不可控制地随着阳具的进出而从她淫洞里流了出来,浸泡着我粗壮的阴茎,沾
在她的阴唇和阴毛上,有些则顺着股沟,流到了下面的床上。

  看到小倩如此的沉醉,如此的痴迷,我弄得更加卖力了。

  渐渐的,我感觉她的花径里越来越热,里面层层叠叠的嫩肉不断收缩蠕动,
仿佛是一条小舌,在强力地吸吮着我的阴茎。

  为了获得更多的快感,小倩将向上举着自己的双腿盘向我的腰间,挺起她的
屁股,又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屁股往她的阴部里挤,那种希望两人身体合
二为一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她的手指甲都弄痛了我的肌肤。这更加激起
了我的亢奋情绪,龟头开始由麻木之中生出一种淡淡的痒来,而且随着抽插的频
率越来越痒。我感到自己要射了。

  在两人性器不断地相互冲击、摩擦下,小倩终于狂乱了。

  她一边强力地扭动着自己的性感胴体,一边兴奋地收缩、抽搐、痉挛着体内
的肌腱。

  她放下双腿,两只脚在床上不管不顾地乱蹬一气,一波又一波的愉悦浪潮,
将她逐浪推上肉欲快感的巅峰。

  她觉得舒服,快活得无以复加。她娇啼狂喘,鲜红柔美、气息香甜的小嘴急
促地呼吸着,体液从桃源洞里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在锥心蚀骨的快感之下,她几乎完全失去理智,沉浸在男人性器给她带来的
「性福」里。


                (4)

  第一波高潮后,小倩的身体开始发软了。和她做了这么一段时间,我体内的
精、气、神全都调动起来,集中到了龟头上,硬硬的,热热的,越战越勇了。在
让小倩爽快后,我依然一刻不停地在她身上律动着,刚才那种要射的感觉也消失
了。

  屋里依然响着两个人性器连续不断地相撞的淫靡之音。

  不一会儿,在我的反复蹂躏下,小倩体内的性欲之火好像又上来了,她情不
自禁地在我身下蠕动着,口鼻娇喘细啼地呻吟着、浪叫着,一双娇嫩秀美的玉腿
时而瘫软在床上,时而双双举起,盘吊在我的腰间,浑圆的屁股随着我阴茎的每
一下插入抽出而迎合地轻抬、放下。

  小倩的脖颈和前胸沁出了点点香汗;下体渗出的爱液使人陶醉、撩人心魂;
口鼻中发出如泣如诉的娇吟叫床声动人心魄。而这一切都混合成加速我们情欲狂
潮的催化剂。

  随着我的不断抽插和小倩身体的不断回应,我们原先睡在床上的方位早已大
变。她的头部原先是在床头的枕上,此刻却不知不觉已经落到了床沿边,脸往后
仰,一头黑发轻轻地飘在床下,娇艳的脸庞布满了兴奋的红潮。

  意识早已模糊了,只有无尽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在身体里激荡。此时的她,
媚眼如丝,鼻息急促而轻盈,口中娇喘连连,处于极乐中的声音又甜又腻,娇滴
滴的在房间不停回响,只听得我胸腔中的那颗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啊……我又要来了……啊……又要来了……」小倩哼哼着。

  「让它来,别忍着……快……用力夹住我……」我回应道。

  小倩柔若无骨、纤滑娇软的身子,开始了第二波的痉挛、抽搐,阴道里的嫩
肉,也拼命地吮吸着我的阴茎,不停地收缩着着、紧夹着。

  小倩羞红如火的丽靥变得苍白如雪,娇啼狂喘的诱人小嘴发出一声声令人血
脉贲张、如疑如醉的急促哀婉的娇啼。她的芳心一片晕眩,思维一阵空白,当她
窄小的花心深处紧紧箍夹住我的阴茎头部时,她第二次攀上了男欢女爱的极乐巅
峰。她在迷糊间,不知得到了多少波高潮,一浪接一浪的,一个高潮过后又等待
着下一个更大的高潮来临。

  就在小倩的阴道一波又一波,一浪又一浪拼命地收缩吮吸时,我的龟头也传
来了一阵奇痒。我低吼一声:「啊,我来了,要射,射给你了!」

  「快,我要,射给我!」小倩陶醉地叫道。同时,身子更加猛烈地纠缠着。

  我爬在小倩身上,伸直了双腿,整个阴茎深深地插在她阴道的深处,直抵着
她的子宫颈口,龟头一跳一跳地向她的体内射精,让成千上万个子孙一起冲进她
的子宫。

  我的双臂,原本抱着小倩热汗淋淋的小脸蛋儿的双臂,也越收越紧了。

  我的舌头,迷狂地伸进她的小嘴儿里,强力地吮吸着她甘美的唾液……

  小倩感到我在她体内的迸发,也感到了来自我的手臂和我的舌头对她的爱。
这让她体会到了来自男人给予的更激烈和更幸福的快感。她娇小的身躯在我的身
下像蛇一样地扭动,阴道内又是一阵收缩,体内的淫液又一次泛滥开来……

  这一刻,我伏在小倩的肚子上,胸脯感受着她胸前的那两团乳房和汗水,也
感受到了她那个心在腔内的跳荡。

  这一刻,我和小倩就像亚当和夏娃,彼此融化了自己,也溶入了对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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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 2010-9-7 09:26

            第五十一  章罂粟花开

                (1)

  高潮过后,我的阳具开始慢慢地萎缩,最后从小倩湿滑的阴道里溜了出来,
还有一些白白的淫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小倩一摸自己的下身,难为情地说:「怎么办呀,流了这么多在床上。明天
阿娇姐知道了,会骂我的。」

  我说:「没关系。这会儿,她自己不也是在别人床上快乐吗?」

  我和小倩并排躺在了床上,两人依然赤裸着身子。

  小倩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双手温柔地环住我的脖颈:「今天是我有生以
来,最快乐、最开心的一天,真是要舒服死了!」

  我问:「在你接触的男人中,有哪些男人让你印象深刻?」

  小倩调皮地笑道:「哈哈,就是你呀。」

  我说:「我是说真的。」

  小倩想了想,说:「就是那个男人,答应说要给我买房子的,可后来又变卦
了。」

  我问:「为什么呢?」

  小倩说:「他说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没赚到什么钱,谁知道他说的都是真是
假。」

  我开导道:「据我所知,这两年,民营企业的生存环境的确是在持续的恶化
之中,一些老板干脆不做了。」

  「难怪他说最近有点艰难。打电话约他出来玩,人来了可心没来,老想着生
意上的事。」

  「算啦,再重新找一个吧。做小姐这行的,不能太痴情某一个人。应该多多
撒网,才能捞到大鱼。」

  「是吗?那你得教教我。」

  「要教你还不容易,关键是自己的情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单一,要放得开。
而且不仅要放得开,还要收得拢。」

  「什么叫『放得开』『收得拢』嘛。」

  「就是说,见到有实力的优秀男人,要不顾羞耻地贴上去,并让他迷上你。
如果你觉得对方不行了,又要能随时摆脱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让他缠上你,
甩也甩不掉。」

  「是这样啊?那我岂不是要变得很势利?」小倩眨着黑艳艳的眸子道。

  「那当然。有时,你明明是爱那个男人,可你却不得不克制自己,放弃他;
有时,你明明不喜欢那个男人,却要做出一副很痴情的样子。这就是小姐。你以
为小姐这碗饭,真那么好吃呀?」

  小倩来了精神,说:「哥,那你说,做小姐都有哪些学问,教教我嘛。」

  我问:「你想听哪方面的呢?」

  小倩歪着脑袋,笑道:「比方说,和男人周旋的时候,怎样保护自己。」

  我说:「这个呀,当然有很多方法啦。比如在和男人进房后,就要先收钱,
不然事后有些男人会赖帐。」

  「嗯。」

  「又比如,在男人插入自己之前,最好先用手握着他的鸡巴,给他手淫一会
儿,一边手淫一边和他说骚话,让他先激动起来,在他快要达到射精的状态时,
再躺下去,让他插入自己体内。这样会使性交的时间缩短很多,自己便可以少吃
许多亏。」

  「嗯,好,还有呢?」

  「又比方说,在和男人性交的时候,最好采用女上位的姿势。这样可以控制
男人阳具插入的角度和深度,其力度也可以得到一定的控制。如果采用男上位,
有些男人很野蛮,只要他自己快活,却不知轻重的往里乱插一气,结果往往会使
自己受伤。」

  「对,对。还有呢?」

  「还有,就是要学会向男人撒娇啦。你向男人撒娇,并不代表着你喜欢他。
撒娇只不过是一种献媚的方式,一种赚钱的手段,而不是真要与他相好。这也是
小姐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小倩静静地听着,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还有,如果来了月经,不能和男人做爱,就要告诉那些打电话过来的人,
说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方便。但你不要很生硬地拒绝。不然下次他就不找你
了。这也是种待人处世的技巧。如果客人非要过来看你,你也可以换一种方式,
给他们手淫和口交,还可以再浪漫一点,和他们进行乳交,或者足交。只要是他
在你身上射了精,你照样可以收他的钱。只要你说的话到位,好听,让人觉着你
为他做出了很大的牺牲,男人一般多少总要给一点。」

  「哇,还有这么多花样?」

  「那当然。一切都是事在人为。其实,女人浑身上下都可以和男人性交。只
要你想得出来。比如侧着身子,把他们的鸡巴夹在自己两条大腿中间进行摩擦,
到了一定的时候,男人也是可以射精的。」

  「是吗?你有没有试过?」

  「当然试过。阿娇来月经时,我们就是变着花样玩,一边做一边笑一边闹,
很快乐的。」

  小倩不以为然:「那是你们两人之间有了感情,才可以这样。如果本来就是
一个让你看着都恶心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和他这样?」

  「你说得也是。」我赞成道。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告诉小倩道:

  「对有些客人要回避,不要向他去兜售自己。比方说:醉酒的,小心他在你
的床上耍酒疯;还有年纪太大的,小心他在高潮时突然高血压、心脏病发作,死
在你床上。」

  「对,对,要回避这些人。」小倩应和道。

  「还有就是吸毒鬼,也不要沾。不然,他们与你做了爱,不但不给钱,还会
拿出刀子来反向你要钱。这些人都是不能沾的。」

  「还有就是附近的小混混。如果一个小年轻,平时游手好闲,没有什么正经
职业,东混西混的,你也最好不要沾他。否则,一旦上身,你就甩不掉了。不仅
赚不到钱,反而还会被他缠着,不停地找你要钱,你就惨了。」

  小倩惊愕道:「是呀。还真是这样的。」

  我说:「你以为做个站街小姐,赚钱容易呀。比你在洗浴中心风险大多了。
在那里,还有人罩着你,至少嫖客不敢撒野;在这里,遇到麻烦,就没人能帮到
你了。至少,在当时的事发现场,没人在身边救你。」

  小倩想了想,说:「哥,你刚才说的是不能来往的人。那什么样的人,可以
来往呢?」

  我问:「你是说优质客户呀。」

  小倩点头:「是呀。」

  我说:「比如年龄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身体健康的,在政府机关里做事的
老头。」

  小倩不明白,问:「为什么呢?」

  我说:「因为那些人一来收入高,一个月好几千,没地方花;二来又无事可
做,精神又空虚;三来家里老婆已成了老太太,没一点吸引力。所以这些人没事
就跑出来找小姐。做小姐做得精了,一般也喜欢和他们相处。一来这些人每月有
固定的收入,不愁付不起钱;二来有家庭,不会乱搞;三来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
个风流的种,懂得风情,也会哄你开心。」

  小倩问:「阿娇姐是不是有很多这样的客户呀?」

  我说:「肯定的啦。虽然不是很多,但每年都有两三个这样的老头养着她。
你想一个老头每月给她两千块,交他二三个呢,一年的收入加起来就不少了吧。
这还不算她从其他男人身上赚的钱。」

  小倩有些不以为然:「可我感觉跟这样的老头在一起,没有一点意思。」

  我开导道:「又不是要你跟他们谈情,只是跟他们谈性。开始我也不理解,
骂阿娇怎么连老头子都不放过,往家里拉。有一次,一大清早,有一个老头乘着
早锻炼的机会,找上门来要嫖她。我只好让开。走到外面,我是越想越生气,于
是就跑到屋后面的小窗子上偷看他们,想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到
那时两个人已经脱光了衣服,阿娇赤条条的睡在老头怀里,让老头摸她的奶。我
看着真觉着恶心。摇着头,心里直骂阿娇是骚货。

  「后来,阿娇向我解释说,她要以各种理由找那老头要钱。什么房租到期,
什么要过生日了,什么要买衣服了,什么小孩要交学费了,那老头让她说个数,
给她钱,平时与她做,也给钱。」

  「我问阿娇,他都六、七十岁了,不在家里享福,为什么还要出来找小姐。
阿娇说他在家里没有地位,老婆凶狠,像个泼妇,所以他出来,是想找一份安静
和快乐。他其实已经把阿娇当成是自己的干女儿。老头和干女儿做爱,自然就有
一份别样的快感。阿娇说她哪里是和他谈情,只要变着法子弄他的钱罢了。阿娇
说,你吃的苹果,喝的红酒,还有家里炒菜用的油,都是那老头送来给她的。所
以叫我不要吃他的醋。」

  「现在想起来,我还真的觉着阿娇实在可怜,而自己当时又幼稚得不行。」

  小倩听到这里,人都呆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想不到阿娇还有这样多的秘
密。

  我说:「我其实知道阿娇经常背着我与别的男人幽会。我之所以一直没和她
分手,是因为我深知她在人前强作欢颜背后,内心里深藏着的那样一种深深的苦
涩。」

  小倩好半天没有做声,后来才又问起:「那除了离休的老头外,还有什么人
是好客户呢?」

  我说:「再比如在公司上班的中年男人,也可以算是好客户。因为他们有固
定收入,也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还有一定的生活经验和人生阅历。他们出来找小
姐,只是为了调节一下身心,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或者寻找一种快乐,减轻一
点心理压力,却不会跟你乱来。这对小姐来讲,也是相对安全的一类客户群。」

  我说:「最怕的就是没有收入的小青年,又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又没有
钱,还要到处沾便宜;真和他们上床做了起来,却又不懂得惜得怜玉。总之就一
个字——惨!」

  小倩道:「听你这一说,我心里有底了。以前,我还总找这种人来做,以为
他们年轻,看上去总要比老头强一点。结果刚好弄反了。」

  我说:「你是做生意,是出卖你的肉体,又不是谈恋爱。做生意就是按做生
意的法则行事,谈恋爱就要按谈恋爱的法则行事,两者千万不能搞混了。」

  小倩眼中闪着亮亮的光:「哥,听你今天一席话,我要少走好多弯路呢。」

  我说:「哥说给你听,就是要教你聪明。其实,做小姐也是要用心去做,才
能赚到钱的。并不是只会脱裤子让男人搞那么简单的事。」

  小倩问:「还有什么招术?」

  我说:「比如说,怎样留住好客人。阿娇就写了许多小条,放在小包包里。
遇上顺眼的客人,跟他做了后,双方都感觉不错时,就顺手从包包里拿出小纸条
来给他一个,让他下次再打电话找她。这一招,她三姐就不会。要么是用嘴说,
客人却记不住;要么是临时写,却一下子又找不到笔和纸——真是笨死了。」

  小倩笑道:「好,这一招好。我以后也要这样,写小纸片。」

  我说:「其实要留住客人,打扮也很重要。有些打扮,是大家都要做的。比
如造型各异的耳坠,是一定要戴的;红指油,是一定要抹的;低腰露脐裤,是一
定要穿的;高跟鞋,也是一定要穿的。但也有些东西却并不是大家都要做的,就
看各自的发挥了。所谓的打扮,就是要使自己如何与众不同,才会有人在百花丛
中注意到你。比如发型,现在这一带小姐,都是清一色的直线型,你就做个大花
盘旋,保证会勾到更多的男人。因为男人是来猎奇的,谁奇就猎谁。这是很简单
的道理。但许多人不懂,随大流,招揽生意的效果肯定不会好。」

  「哥,你看我今天的打扮怎样?」

  「还可以。但你要记住,并不是越透越露越好。隐隐约约,适可而止,能勾
起男人对你进一步探究的欲望,才是重要。」


                (2)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小倩的手机响起。小倩一看,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
的鼻子上,示意我不要做声。

  「喂,那位?」小倩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甜甜的感觉。

  「是我呀?你在做什么?」手机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没做什么呀。怎么啦?」小倩有些慌乱地说。

  「那你想我了没有?」电话里的男人问。

  「想啦。」小倩笑道。

  「想我哪里?」

  小倩笑道:「想你的……大鸡巴。」

  我一听,好,小倩还真上路了。于是将她一把搂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揪捏她
的乳头,一手伸到下面去,抠摸起她的小屄来。

  对方也在电话里笑了起来:「那我过来操你,好不好。」

  小倩一边用手制止着我,一边对着手机说:「不好。」

  对方问:「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睡了。」小倩伸直了自己的双腿,把我的手指夹在了她的
两腿之中。

  对方说:「那我明天来,好不好?」

  「好。」小倩看了我一眼,笑道。又用力夹了一下我的手指。

  对方说:「我睡不着,我能现在就过来吗?」

  「不行。要来明天来。听话啊。我挂了。」小倩说完,就把手机挂上了。

  小倩之所以这么快就关上电话,是因为我的一根手指已经深深地插进了她的
阴道,她已经忍不住要叫出声来了。

  「你个坏哥哥,故意让人出洋相。」

  「哈哈,喜欢坏哥哥吗?」

  「喜欢!来,让坏妹妹也为你服务啊!」

  「怎么个服务法?」

  「吃你的鸡巴!」小倩说着,便挑逗似的,将一条白光光的大腿压在了我腰
上。我低头向下一看,正好看到她小腹下面毛茸茸的三角形。

  「哈哈,好好,来,现在就在我身上学学为男人服务的技巧。」

  「快,你躺着——」

  小倩一把将我按在床上,红红的美唇,开始吻我:从脸到颈,到胸,到肚,
再到小腹,再往下,直到我毛茸茸的阴部,最后停在了我的阳具上。

  她真是一个非常狐媚的女孩,这种独有的媚态,不是那种娇柔的做作,而是
从她的骨子里和姿态动作里流淌出来,让我觉得非常的渴望。看到自己的阳具在
她的小手掌握之间,一点点变粗、变大、变硬,真的感觉很爽。她的手指,细巧
纤纤,十个尖尖的指甲都染上了深红的指油,真的好娇艳、好妩媚。让这样的手
指握着自己的命根子,把玩逗弄,那种「死了也值」的想法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我感到自己的龟头,随后是整个阳具都被吸进了她温暖的口腔里,不一会儿
又从口腔里退了出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后,我想抬头看她一下,看她是什么表情。

  只见她趴在我大腿上,一手抓着我的阳具,一手却来推我,说:「哥,你别
看我。再看,我就不给你吹了。」那个眼神、那秀发、那个妩媚风骚的样子,害
得我的心脏和下面的阳具猛跳了几下。

  我只好又躺下。我感到一个温暖的小舌在舔它。又感到它好像开始伸进一个
温暖的洞中,洞中还有几颗牙齿在小心地回避着它,有些儿口水沾到了它上面。
它又被慢慢地退出来,随后便是两片柔柔的嘴唇对它紧紧的吮吸。

  我感到小倩吮吸我的阳具,就像小孩子把玩一具玩具那样认真、那样贪心和
痴情,舍不得放手。

  「小倩……小骚货……小骚屄……你弄得我太舒服了……」我的手按住了她
的头颅,往下轻轻地用劲,企望着让我的阳具插在她嘴里永不退出。

  我感到不只是我的阳具被她含在嘴里,而且她的纤纤玉手开始揉搓起吊在阳
具下边的两颗卵蛋来。这种双重刺激,真是太爽了。

  不一会儿,她的嘴和手换了一个位置:手在上面撸着我的阳具包皮,而嘴则
吮吸起我的卵蛋了。

  哇,太舒服了。小倩作为一个小女人,居然对我的阳具是如此的崇拜。崇拜
到连阿娇都没有吮吸我卵蛋的事她也干了。这让我太感动了。

  我也要让她舒服一下。于是说:「小倩,来,把你的屁股对着我。让我也给
你弄弄。」

  小倩淫笑了一声,于是调过头去,张开两条白白的大腿,跨坐在我身上,将
她的小屁股对着我的脸。

  真是太诱人了,这个妖精!光滑的裸背,细软的小腰,浑圆的屁股,两片粉
嫩的阴唇发着淫荡的水光,中间的销魂洞还在泛着淫水……

  当她重新低下头去的时候,我感到我的阳具又被插进她温暖的小嘴里。

  用手扒开她的两片屁股,让她的屁眼和小肉屄展露出来。我看到那个桃源洞
周边,是一片片嫩嫩的肉芽。外面的小阴唇上布满了细细的血丝,那些密布的血
丝尤如输送养份的通道,在滋养着她的性器日益成熟起来。

  我忽然感到,在我眼前展示的,让无数男人陶醉、迷恋、倾倒的年轻的雌性
器官,尤如一朵红而芳香的罂粟花儿,终于绽放开来。

  伸出一只手指,慢慢地插进去,摸索着她的花蕊的G点。那应该是阴道里的
一个能够引起性迷乱的平台。

  「啊……」小倩呻吟着向两边摆动起她的屁股来。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细脆、
娇羞、好听。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感在我心中油然的升起。

  「爽吗?」我问。

  小倩没有回答,却用她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阳具。

  我知道我的手指弄得她很爽,而且还希望更爽。

  「来,你坐上来。坐到我身上来。」我说。


                (3)

  她的手和嘴放弃了我的阳具,转身爬在我身上,一手抓住我的大阳具,用我
的龟头在她的阴唇和阴道口上磨了几下,龟头马上就被她的淫水磨的又大又亮。
她红酡着脸蛋儿,闪着淫而艳的黑眸瞟了我一眼。在我的注视下,她的身子开始
慢慢的一点点的坐下去。虽然刚才两人已经做过一次,而且此前她也在接客,但
她的阴道里面依然很紧。

  她紧闭着眼,咬着嘴唇,在暗自用力。

  一头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含羞的脸蛋儿。

  在她的淫水帮助下,很快的,我的肚子就和她的屁股紧贴在一起了。两人都
因为那种性器交配在一起的快感而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谁也没动,只是静静的体会这销魂的感受。

  「向前斜着点。」我小声说,让她的上身向前倾斜一些,这样的角度会使两
人的性器接合得更加顺畅舒服一些。

  小倩将上身向前靠近了些,同时低下头来,伸出舌头,与我吻在一起。我知
道,此时的小倩,不仅动了性,而且动了心。

  小倩开始一上一下地动起来。我看到她胸前那两只丰盈的乳房也在随着交配
的动作而一上一下地颤动着,红红的乳头虽然含羞带涩,却还是风骚地翘起来,
尤如两只跳动的小兔子,十分的诱人。我忍不住将自己的两个手掌展开,让她的
乳头贴在我的手心里,随着她的抽插动作而上下的摩擦。这样,除了我的阳具插
在她的阴道里刺激着她,她的两个乳头也开始遭到我的「性骚扰」了。

  过了一会儿,小倩的动作幅度似乎快了许多。我于是放弃了她的乳头,掌住
她的屁股,让我的阳具更深地插入,顶在她的阴道底部。我感觉龟头碰到了一个
有点硬又有点软的东西,那是她的子宫颈。我开始运动着自己的屁股,慢慢地磨
动起来。小倩的双手撑在我肩头,将白白的脖颈向后仰,张着嘴巴,闭着双眼,
配合着我磨动,感受着与男人交媾的那种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快感在两个人体内积聚着,越是舒服越是觉得不够,
交配的动作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小倩开始喘息起来,头发凌乱着,犹如
一个骑在我身上的色中女鬼,用一种近乎哭喊的呻吟,娇喘道:「嗯,啊,哥,
唔……」

  其实这个时候我也有些吃不消,龟头的马眼开始有些痒了。于是改变了一个
姿势,变龟头的深顶为整根阳具的上下抽插。我的双手依旧捉住她屁股,用力从
上往下按,阳具则从下向上插。就这样上下都用上力气,大幅度狠狠的抽插。

  小倩开始进入男女交媾时那种高潮来临前的忘我状态了,她的两条大腿向两
边张着,小腿弯曲着,就像青蛙那样,在床上一蹬一蹬的动着。为了让她的快感
来得更强烈些,我也用力向上往她的肚子里顶。房间里就听到她淫荡的叫床声和
两人「啪、啪」的交配声。

  那是一种相当刺激的场面。她被插得有点语无伦次,头发披散,满脸潮红,
嘴里喊着:「不行了,啊,哥,我要来了,唔……」

  其实,我的龟头也痒起来了,也感觉是要射了,但我闭着气,忍着,没有做
声。

  她的高潮说到就到了。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在我身上不停地抽搐、颤抖了好
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然后娇软无气地趴在我身上喘息着,一动也不动。我用手
一摸她的下面,发现手上全是白白的淫浆,连我的大腿上都是她的骚水,有些已
经流到下面的床单上了。

  啊,和小倩的做爱,实在是也太完美了。

  待她的高潮稍有一些缓和,我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全力冲击。双手抓住她的细
腰,在她的体内用力地抽插。随着我的每一下撞击,她屁股上的肌肉也随之颤动
一下,那种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爽。

  忽然,我的龟头又痒起来了,痒得厉害,已经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于
是我低声叫了句:「我要来了。要射给你了——」

  小倩一听我说要射精了,立即用她的屁股向下顶,嘴里喘息道:「快射,射
给我,我要,我要,噢……啊……」

  在拼命的抽插十几下后,我终于忍不住,只说了一次「我射了——」就伸直
了双腿,抬起屁股,收缩着腹肌,死命抵住她的子宫颈,让一股股精液从龟头的
马眼里喷射而出……

  小倩也感到了我的喷射,嘴里发出极其妩媚的尖叫,用屁股向下紧顶着我,
同时颤抖着她的娇躯,体验着与男人交配给她带来的持续不断高潮的快感……


                (4)

  一切终于过去了。等我喷射完,放开她的腰肢,她就软软的瘫在了我的肚皮
上,喘着气,撒着娇,闭着一双美目休息。

  那时,我们的性器官还结合在一起。整个阴部全是她的淫水和我的精液。我
用手指从我的还插在她阴道里的阳具上沾了一些淫水,坏坏地伸进她的嘴里。

  小倩那时还闭着眼,享受着高潮后的余味,以为只是我的手指,看也没看,
张嘴吮吸着。后来感到有些她的体液,睁开眼,笑骂道:「嗯,你个坏哥哥,坏
蛋!」

  我伸手在小倩白光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声音很脆,很响,很动听。

  「啊,哥,你打我屁股,我不依!」小倩莺莺地撒娇道。

  「我爱你,小倩!」我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

  小倩不理我,也不肯从我身上下来,依然那么撒娇似的趴在我肚子上躺着,
一头长长的黑发遮在我胸前。我也不想让她下去。我伸出手臂,环住她细瘦的腰
身,让她的胴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肚皮上。心里有一种「你是我的人儿,我不会让
你跑掉」的感觉。

  但是理智在提醒我,她会和更多的男人忘情地接吻,会让更多的男人插进她
的身体,也会在更多的男人怀里高潮泄身。她不属于我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我抱着小倩轻盈的胴体,用力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
下,伸出舌头,朝她的黑眸与红唇吻去。

  「哥,你压疼了我。」小倩娇嗔道。

  可她哪里知道我的心事。我就想这样占有她,再占有她,永远都占有她……

  两个人就这样,男上女下,一个压着,一个被压着,胸贴着胸,肉贴着肉,
汗水交融,同呼同吸,尽情地体验着高潮后的余韵。

  阳具开始萎缩,慢慢地从小倩的阴道里滑出。

  我低头一看,她的两片红红的阴唇,还在微微的颤抖;没有完全闭合的阴道
口,一些白色的精液正从里面慢慢流出来,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淌。而那个淫荡的
小桃源,就像一株美艳而有毒的罂粟花儿,从今往后,要在这个声色犬马的社会
土壤中,迎风招展,尽情绽放了。


            第五十二章  摄影留念

                (1)

  第二天早晨,阿娇在L那里过夜还没有回来。我和小倩从床上起来,两人一
边穿衣,一边逗闹着。

  不一会儿,小倩回她自己屋里去了,我打理好自己,就去上班了。

  到了杂志社,泡了一杯茶,刚坐下来打开电脑不久,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就
响了。原来是社长的小秘,通知说到社长办公室开会。我问什么内容,小秘说她
也不知道,社长只要她帮助通知一下。

  走进社长办公室,看见唐副总编已经坐在那里,还有财务总监和其他几位高
管。

  会议是小范围的。主要是安排到会人员准备去广州,由一家美国著名的投资
机构负责授课,集中学习有关企业资产并购、股份重组等专业知识和具体事项,
为正式组建传媒集团做准备。参加这次学习的,除了深圳方面的人员外,还有上
海和广州几家相关机构的人员。社长说学习两天,安排参观广州传媒机构的组织
和工作情况一天,然后讨论传媒集团整合方案两天,一共是五天。

  唐副总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终于兑现了。会议通知说下周就集体出发,去广
州报道。要求参会人员做好部门的工作交待和人手交接。

  开完会议,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落地玻璃窗边向外眺望。三十多层高
的办公室,几乎可以将半个深圳的城市景色尽收眼底。

  上午十点四十分,瞭望着深圳安宝方向的天空,刚好看到一架大型客机正在
奋力地向着蓝天上攀升,机翼下两道淡淡的黑烟。

  我忽然想到自己给L买的机票正是这个时候。那或许就是L乘座的从深圳飞
往北京的班机。

  突然想到了苏轼「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两句古诗来。一丝淡淡的
惆怅袭上了心头。

  L走了,去奔他的前程。我的工作看来也要有所变动了。或许要不了多久,
曾经一起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人儿,就要天各一方了。

  可是,阿娇,还有小倩却还不知道我即将离去。如果知道了,她们会是什么
样的心情?

  忍不住打个电话给阿娇,想问问她在哪里?回家了没有?

  电话接通了。阿娇似乎在睡觉,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说她已经回家了。我
问她早晨送了L没有。阿娇说送他到华强北的华联大厦,看着他坐上了机场大巴
后,她才回家的。

  「你怎么现在睡了?」

  阿娇回话说她很累,昨晚和L在一起,没睡好。

  我知道她说的「没睡好」是什么含义,笑了笑,说:「反正没事,那你再睡
一会儿吧。」

  阿娇突然有了警觉,说话也清晰了,问:「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一晚上没回来,有点不放心你。」

  「哼,都是你害的。」

  「什么是我害的?」

  「我告诉你呀,你今天回来不要碰我,我下面都肿了。」

  「真的。那你们昨晚也太疯狂了点吧?」

  「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喂,你先用温热水清洗一下自己,然后用『马应龙麝香膏』抹一下那里,
就好了。」

  「好。我会的。」

  「那你休息啊,我不打搅你了。」


                (2)

  中午,小倩打电话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办公室,快要下班了。小倩
欲言又止,我感到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便问有什么事吗?

  小倩吞吞吐吐地问阿娇回来后是什么反应。她说怕阿娇发现床上的那些痕迹
后,找我的麻烦。

  我说刚和她打过电话,她没什么反应呀,昨晚她和L也搞累了,所以一回来
就睡了。

  小倩听后一笑,似乎放心了许多。小女孩就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所以处处提
心吊胆。


                (3)

  下午下了班,回到阿娇那里,一边吃饭,一边冲着她笑:「上午休息得怎么
样,身子好点了没有?」

  阿娇笑道:「就按你说的,抹了点『马应龙麝香膏』,感觉好多了。」

  我见没事了,便告诉她说:「下星期,我要去广州采访。」

  阿娇信以为真,问:「去几天?」

  我说:「大概一个星期吧。」

  阿娇说:「怎么那么长时间?」

  我说:「是一篇很重要的文章。对方企业出了很多钱的。」

  阿娇笑了,误会道:「没想到你这么样的正人君子,也搞有偿新闻。」

  我笑了,干脆以讹传误:「没办法。这个国家,腐败无处不在呀。」

  我之所以没将真实情况告诉给阿娇,是因为我还不想让她突然觉得我们之间
的社会地位其实是有距离的,而这种距离还有可能会越来越大。做人低调一点,
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阿娇道:「那你回来时,给我带点好吃的过来。」

  我说:「那是自然。」

  可是想了想,又问:「可是广州有什么好吃的呢?」

  阿娇撒娇道:「我不管,反正你要给我带点东西回来。」

  小女人就知道吃。当然,也只有这样,才叫女人,于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
让你感觉到了她的弱势,而割舍她不得。

  「不如,如果广州有什么好衣服,或者我看上了什么鞋子呀首饰什么的,买
回来送你,不比买吃的强吗?深圳又不缺吃。」

  「好。只要你心里记得我,不去乱找别的女人就行。」

  我看着她,小声说:「你在我的心底里,早就生了根。我已经不可能再有什
么别人了。我现在只想把你打扮得年轻些,漂亮些,再风骚些。」

  阿娇停下手中的筷子,黑艳艳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媚光:「你真是这
样想的吗?」

  「当然。」

  阿娇开心地笑道:「那快让我亲你一下!」

  我伸过脸去给她。阿娇的还粘着饭粒和菜汤的嘴唇便贴了上来。

  什么叫幸福?这算吗?


                (4)

  下周就要去广州了。周末,我特意在深圳华强北的宝华大厦一楼买了一个数
码相机,是日本宾得公司在那一年新推出的一款旗舰产品。

  晚上,我对阿娇说:「我不在你身边,有时怪想你的,拍点照片,留下点纪
念吧。如果想你了,我还可打开电脑看看。」

  这个说法打动了阿娇。她于是也高兴道:「好呀,等我老了,也可以拿出这
些照片来,回忆一下呢。」

  我立马应和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阿娇就象过节一样的快乐起来:「那我要打扮好一点,留个好印象。」

  我接着说:「对,把你最性感的情趣内衣穿上,晚上我们就在床上拍你的裸
体照。」

  拍人体写真,其实是很多女孩子的想法。现在,但凡五官漂亮一点的,身材
苗条一点的,气质优雅一点的,神情娇艳妩媚一点的,都希望让快门给她们留下
「永恒的记忆」。前卫一点的女孩,连与男友的婚纱照都离不开一个「裸」字。


                (5)

  晚上,我坐在床上,还在对新相机的各种按键和性能设置进行熟悉。都说日
本相机,佳能的技术、尼康的真实、宾得的色彩,下午在华强北随便试拍了几张
街景,还真是言不虚传呀。

  阿娇洗了澡后,光裸着身子,只用一条大浴巾包着胴体,浑身上下还冒着热
气,赤裸着双脚,拉趿着一双透明的塑料拖鞋走进屋里。

  「老公,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阿娇一边擦着湿湿的头发,一边问。

  我一转身,看到她光鲜的裸体,眼睛一亮,于是说:「越是能够表现你的骚
味,越好。」

  阿娇笑道:「哈哈,那我就穿让你一看鸡巴就翘起来的衣服。」

  我笑道:「最好是不穿衣服,光着身子拍裸照才美。」又极力鼓动她在镜头
前要表现得淫荡一些,越是不知羞耻越好。

  阿娇将脚上的透明高跟凉拖一甩,斜歪在床上。

  「老公。」阿娇骚骚的叫了一声:「那你也要脱光了才行。」

  「好,好。我也脱。」说着我便放下相机,也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咱们两
个要真正做到『赤诚相见』啦。」

  如果外星人看到这场面一定觉得滑稽。屋里窗帘紧闭,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光
着身子,女的在床上摆弄着各种淫荡的姿势,男的则下面翘着那根专门惹事生非
的阳具,上面手里拿着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去拍她。人类的科技文明发展到了这
个时候,精神状态却病成了这样。

  阿娇摆出的第一个动作还有点隐晦,用白白的大浴巾裹着自己的胴体,但那
裸露的前胸和高耸的双峰下的那道深深的乳沟却极具一种挑逗性。对着镜头的小
脸蛋儿,泛着一种浴后的红晕,似笑还羞的露着一丝媚态,令人神往。

  「好,不要动。」我一边喊,一边按下快门——「咔嚓!」

  「哈哈,你个狗肏的,专门对着我的奶子拍……」

  「这就叫『快乐的色情写真』。快,把浴巾再拉开点。」

  第二个动作是她将大浴巾打开一点,两只丰乳遮一只露一只的,大有「尤抱
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两只纤细的手指,还捻动着高翘的乳头,投向镜头的双眸
秋波暗传,媚眼如丝,里面闪动着一种暧昧的淫光。

  「好,拍了。」我喊着——「咔嚓!」

  「你个狗肏的,鸡巴都翘了。」阿娇淫笑道。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笑着说。

  阿娇的第三个姿势更开放了。整个胴体几乎全部裸开,大浴巾只有一角遮着
小腹上的肚脐,两只白白的奶子高傲地挺立着,下面的两条圆滚的大腿也从浴巾
里放荡地伸了出来,进入到镜头里。

  「好。」——咔嚓!

  阿娇听到快门声,嫣然一笑,斜着头,向我抛来一个媚眼,手一扬,将大浴
巾全部打开,让乳房、肚脐和阴部全露了出来。

  「这样可以吗?」阿娇笑着问。

  「可以。」

  「不可以。」阿娇暧昧地笑道,本能地将她的一条大腿稍微抬高了一些,巧
妙地遮住了自己的阴部。

  「把手放到下面。」我说。

  阿娇的一只手随即伸到了下面,抚弄起自己的骚处来。两眼对着镜头,放出
一种勾魂摄魄的光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欲望呢?是勾引,还是渴望?我来不及
细想,就按下了快门——咔嚓!

  前面的虽然是祼照,但并不很淫秽。而下面的姿势,阿娇开始放荡了起来。
她开始进入角色,进入到那种忘我的状态。

  只见她自己翻过身去,肚朝下,背朝上,脸伏在枕头里,两腿伸得直直的,
将圆圆的屁股对着镜头。镜头里,两片屁股白白的,股沟很深,在灯光的照耀下
泛着一道阴影,两条大腿却圆润白嫩。

  「好。」——咔嚓!

  下一个画面,我依然站在原地,只不过镜头往下俯视着,从上往下拍她的胴
体。画面里是她细柔的腰肢。那种极富曲线美,一道弯曲的弧线从她的背脊一直
划到大腿,尤如一只葫芦,美极了。——咔嚓!

  下一个姿势,是她跪起身来,将屁股高高向上翘起,而头部则埋在枕头上。
镜头里,她的股沟占着中央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屁眼和毛茸茸阴部。那
种画面,仿佛就是在召唤着男人上去干她。

  「用手扒开阴唇。」我说。

  阿娇向后伸出一只手,绕过大腿,手指翻开自己的大阴唇。镜头里是她的抹
了红指油的细手指和粉色的小阴唇。

  「不错,就这样,这才叫骚。」——咔嚓!

  「翻过身去,躺在床上,正面对着我,两腿张开后架起,把手指伸进去,自
慰。」我说。

  阿娇翻过身,平躺要床上,张开两条大腿,露出自己的阴部,然后将两只手
从后面绕到大腿前面,扒开自己的大阴唇。

  「是这样吗?」阿娇问。

  「腿再张开些。」

  镜头里,是她的细长白腻的手指在抠弄着阴部,被翻开的两片阴唇里面是一
片片鲜嫩的肉芽儿。

  「好。」我喊了一声,同时按下快门。——咔嚓!

  「把手指伸进去,自慰。」我说。

  我看到她的一只手指慢慢地插了进去,很慢,进去后又退了出来,然后再进
去,反复了几次。然后手指便深深地插在里面不动了。

  ——她插自己插得好深啊,手指全都插进去了。

  「好机会,真是拿钱也买不到的好镜头啊。」我心里这样激动着,手指按下
了快门——咔嚓!

  以前只在网上看到过女人自慰的照片,现在却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到了。我感
到阿娇如此之淫,如此之浪的行径,是一般良家妇女难以做到的。

  阿娇的手指再次退出来,我看到上面有些亮晶晶的水泽。

  「老公,你的鸡巴好硬了哟!」阿娇迷离着双眼,向我挑逗着道。

  我没作声,只是关注着镜头里的画面:此时的阿娇,长发飘飘,双眼迷离,
乳波翻滚,春情荡漾,一只纤纤玉抠着自己粉色而外翻的阴唇,另一只玉指却伸
进自己红艳艳的嘴唇里,故意贪婪地地吮吸着。一个卖淫小姐的骚货本性显现无
遗了。

  「好!」——咔嚓!

  「啊……」突然从阿娇嘴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她没有表演,而是真动情了。这种情形,不是一般摄影师能够随便遇上的。
而这种情景则最能拍出人的真实面目来。

  她或许想到什么?是想起了此前与香港摄影师在一起的糜烂,还是想起了与
东北佬在一起时的疯狂?

  「再插进去一次。用三根手指插。」我说。

  阿娇照做了,先是插进去两根手指,退出来,再插进去三根手指,并停在里
面,慢慢地搅动自己的肉屄。

  「老公,我里面……好痒。」阿娇红着脸,发骚地说。

  「来,再拍一张淫荡点的,我就上来帮你止痒啊!」

  阿娇将两腿张得更大。镜头里,毛茸茸的阴毛,粉红的阴唇,小小的肉洞和
纤细的小手所构成的无耻的画面,实在是太放荡了。

  ——咔嚓!

  我把自己已经硬得发热的阳具伸了过去,靠近她湿漉漉的阴唇边。又将相机
调成微距,将镜头对准了两人性器的结合部。

  「鸡巴就在你的骚屄门口,感觉到了没有?」我猥亵着问她。

  「感觉到了。」她说。

  ——咔嚓!

  「要老公搞你吗?」我问。

  「要。」阿娇闭着眼睛说。

  粉红的龟头插入阴道里面时的大特写。

  ——咔嚓!

  整个阳具插入后的大特写。

  ——咔嚓!

  阿娇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鹅蛋型的脸蛋儿。她张着嘴,在大口地呼吸。她的两
只手在拼命地揉搓自己的乳房,以期获得更多快感。这种凌乱之美,沉醉之美,
颓废之美,淫猥之美,平日里何处去寻?即使是寻着了,也是稍纵即逝,转眼皆
无。

  ——咔嚓!咔嚓!

  我用力地在她的阴道里推进了一下,阿娇的肚子便向上耸动了一下,同时嘴
里发出「啊」的一声。

  此后,两人就这样一边做爱,一边拍照:在小屋的红色灯光照耀下,粘着白
色淫浆的粗硬的阳具,翻着粉嫩肉芽的阴道口,两团又黑又乱又湿的阴毛,流着
浓浓淫液的股沟,一波一波不停颤动的乳房和高翘的奶头,淫荡的眼神和性感的
红唇,沉醉的脸蛋和飘飞的长发,无不登场入镜。

  「我不行了!」阿娇被弄得舒爽之极,魂飞魄散。她终于高潮了。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一次性游戏,居然是我们两人最后一次在镜头里的浪
漫。

                (待续)

[[i] 本帖最后由 李伟 于 2010-9-7 09:27 编辑 [/i]]

李伟 2010-9-7 09:33

            第五十三章  欲情苦情

                (1)

  第二天早晨,阿娇还光裸着身子,懒懒的瘫在床上不想起来。

  我因为要上班,于是起床,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出去,又关上门,让阿娇继
续休息。

  走到外面,看到小倩蹲在水池边洗衣服。她穿着一件小衫和低腰露脐裤,底
下光着脚,踏在一双凉拖鞋里。头发很随意地揪在头上,又有一些掉出来,搭在
背上,很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味道。由于是背朝外蹲着,一节白光光的背脊和包着
屁股的黑色小T裤都露了出来。

  「小倩。洗衣服呀。」

  「嗯。」小倩假装冷淡道。可从她向我脸上投来的一瞥之中,却让我觉得她
的内心热得可怕。

  「看什么看?」小倩见我不走,站在一边,娇嗔道。

  「看你好看呗。」我笑道。

  「去你的!我没你们家阿娇好看。」小倩低头。

  「人们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比她好看多了。」我见阿娇不在跟前,便大
着胆子逗她。

  「好哇,你!」小倩说着,便是用手撩起盆中的清水向我身上洒来。

  「呀——」我转身便躲。

  身后是小倩一串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我知道小倩对我是有心的。我和她,有点像电视连续剧《蜗居》中的宋思明
与海藻的关系。我总觉着自己亏欠着她的感情,所以不想让她看见我和阿娇同进
同出,那样对她的心理刺激太大了。作为男人,不可以让爱你的女人暗自伤心。
同时,我也不想让阿娇觉察出我和小倩的关系,免得她打翻了醋瓶子,这会对刚
入行不久的小倩不利。

  嗨,都说做女人难,其实,做个多情的男人也很难的。


                (2)

  在办公室里,小倩打过电话来,委委屈屈地说她这几天没和我在一起,想我
了。

  听到她女孩子思春般的情话,我的身体不知不觉就起了反应。于是一咬牙,
约她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小倩高兴得像个孩子,不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笑着说:「不知道穿什么衣
服好?」

  我说:「当然越性感越好。你越性感,说明你越有魅力,走在街上越吸引人
呀!」我以一个男人的好色之心劝导她。

  她接受了我的建议:「好,就依你的,穿露一点。不过到时你可不能骂我骚
哟。」


                (3)

  中午,当我们在东门过街天桥旁的必胜客餐厅见面时,我看见她上身穿了件
露脐衫,下身穿了条短至大腿根的小热裤,白光光的小肚子和两条大腿都露在了
外面,光着的两只小脚,穿在一双精巧的高跟凉拖里,前面露着暗红色的大拇指
甲。

  以前跟她在一起时,好像都是在黑夜,这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近距离看她。
小倩够活力,也够浪骚,活脱脱的一个床上尤物:肤白、苗条、活泼、调皮、热
情、骄气、无知……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情话,她喂我一口,我喂她一口,逗闹着调情。

  吃过午饭,我问她去哪里,她挽着我的手臂,瞟了我一眼,低头不做声。其
实,从她瞥来的眼神中,我已看出她的意思。

  好不容易约她出来,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和她分开,还是在吃饭的时候,看着
她青春靓丽的脸蛋和胸前袒露的乳沟时,我躲在裤子里的小兄弟就频频抬头了。

  「那,一起去我宿舍里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小声问。

  「好。」小倩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很清晰。

  看来,小美人真的是发情了。

  我招手拦了一辆的士,和她一路直奔我住的八卦岭而去。


                (4)

  从东门到八卦岭并没有多少路程。不一会儿,两人就进了屋。小倩先进去,
我随后关上门。小倩走到房中,向后一旋,优雅地转过身来,我们只向对方投去
那短短的一瞥,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扑向了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两人
互相感受着对方身体的热力,像是被卷进了激流中的漩涡,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
制,仅存的那点意识在呼喊:抱紧点,不要再松开……

  我的嘴向下压去,压在了她温暖的红唇上,贪婪地亲吻着她。我闻到了少女
特有的体香。那是一种似有非有,能感觉却难捕捉的幽谷玉兰。为了寻找那种芬
芳悠然的源泉,灵巧的舌尖从她的双唇滑向她的耳垂、脖颈……

  我的手伸到小倩背后,抚摸着她的身子:光滑的背脊,柔细的腰肢,高翘的
屁股,肌肉无一处不结实,不细嫩,不光滑。

  小倩也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一份被抚爱的激情。就
在我的手在小倩身上游走之时,她的身体软软地向后仰过去,头发懒散松蓬地向
下垂着,粉嫩的脸颊一片潮红,身上的衣衫被我高高地撩起来,显露出里面雪白
而优美的曲线……

  与人到中年的阿娇相比,小倩的身体更年轻、更娇美、也更有韵味儿:光洁
白皙的肌肤,挺拔的双乳,平滑的小腹、纤细的腰身、稀疏的毛毛和晶莹剔透的
阴部,无处不显露出少女的娇嫩,而又不乏成熟女人的柔媚。

  「哥——」她呢喃着,手在我的背上来回抚摸。

  她的双手滑向我的腰间,撕扯着我的衬衣,一粒粒解开我衬衣的纽扣,轻轻
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抚摸着我健壮的胸肌。此时的女人是最能让男人动心动情
的。我知道她是想要了,我又何曾不想。此时两人体内聚积的欲望,是任何力量
都难以分开的。

  衣服像残叶般地一件件飘落到了地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倒在了床上。
我感到压在身下的小倩胴体的柔软,也感受到了她的娇羞与妩媚。我的手伸向她
胸前的双峰。

  小倩没有阻止我,只是偏着头,红着脸,等待着我的进攻。她仿佛根本就不
想抵抗,只是在那里等,等待着我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我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乳房,那对年轻可爱的小白兔,在我的触摸之下,变
得温顺而激情似火。

  小倩抑制不住地大声喊了出来:「啊……」

  我开始贪婪地亲吻她,从她的双唇滑向她的耳垂、脖颈,舌尖一点一点地舔
舐着她敏感的肌肤,也一点一点地呼唤着她身体里沉睡的欲望之火。我感到小倩
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了。

  我叼着小倩的乳头,时而用牙齿轻轻咬住,时而拿舌尖用力刮蹭,时而用嘴
唇含住慢慢吸吮。小倩紧紧抱住了我的头,享受着我对她的爱抚,两枚乳头也已
悄然勃起。

  她没有作声,但她抱我头的双手则暗中越来越有力了。这种无言的有力,这
种欲说还休的娇态,让我更为感动。

  脱掉小倩腰间最后的一片遮羞布,放在鼻边闻了闻,想嗅嗅她的体味。小倩
立即红着脸,抢了去,随即塞到了枕头底下。她或许是不想让我这个大男人在她
面前做得太猥琐。她要保持我在她心目当中的美好形象。

  当她伸直了自己的双腿,在床上让自己的胴体平躺下去的时候,一尊曲线优
美、娇嫩玲珑的女体,尤如一朵绽放的鲜美的白莲展现在我面前。我想,凡是男
人,此时都不会无动于衷。从中午见到她开始,我就不断地被她吸引和挑逗着,
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了,我再次扑到她身上。

  小倩一边迎接着我,一边顺手打开床上的毛巾被,盖住了我们两人的身子。

  这才叫女人:对男人的猥亵,笑而不迎;对自己的欲望,露而不浪。小倩尤
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玫瑰花,温馨而不张扬,娇艳而不淫荡。

  小倩把头枕在枕头上,迎接着我的热吻。两人两唇相对,双臂互相环抱着对
方,两腿也纠缠在一起,而且越缠越紧……

  这种湿吻很快就弄得小倩感到了缺氧,不一会儿就娇喘吁吁。我用手张开她
的大腿,在她的阴部摸了一把,那个小小的桃色淫壶,湿湿的,滑滑的,已做好
了淫门大开,迎接男人侵入的准备。

  「哥——」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我的阳具此时已经胀得不行,龟头红红的,热得烫手。

  她喊我「哥」了,想是她那里面也已经痒得不行了,也想要了。不必再跟她
玩什么前戏了,直接插进去,搞她就是了。

  「快,把你的小屄用手扒开,让哥肏进去。」我故意把话说得很「流氓」,
让她觉着我坏。女人只有觉着男人「坏」,才会觉着他更威猛,更雄性,才会在
生理的层面对他更动情。

  小倩其实很想要,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伸出两手,将自己的大阴唇翻开,露
出了里面红红的小肉洞。

  大龟头抵着小肉洞,开始慢慢地往里插。慢慢的,一寸、两寸、三寸……随
着阳具的推进,我感觉她的阴道里面好紧凑,好湿滑,好温暖。

  「感觉怎样?」我问。

  「嗯。」小倩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周身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咬着下
唇,迷离着双眼,略带娇羞而又风情万种地紧紧盯着我的脸,目光炙热而柔媚。

  插到底了,阳具已经全部插进去了。我惊讶小倩的阴道对我的包容竟有如此
之大。

  小倩感受到了我的插入。她抿着嘴,将两只小手伸开,抓住床单,开始承受
着我的性器对她身体的冲撞。她的姿态显得那么的无助和被动。这个女孩虽然与
其他男人也发生过性行为,甚至与她的老爸乱伦,但依然保持着少女特有的那种
克制。

  这也正是她与阿娇的不同之处。阿娇是放浪的,如果此时睡在我身下的女人
是阿娇,此时她一定会将两条大腿向上举起,盘绕在我的腰上,缠着我,然后用
两手环住我的脖子,将我搂向她的怀中,一边淫浪地叫着床,一边拼命地扭动着
身子向我索取。

  虽然我们两人都有些克制,但单人床似乎依然有点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压,
特别是两个正在做爱的人的重压,不时地发出吱吱声。这种声音似乎有一种刺激
作用,使屋里的两个正在交配的人越来越忘我,越来越疯狂。

  至少,我插在她的阴道里进进出出的阳具越来越粗,也越来越硬,仿佛有一
股元气凝聚在龟头上。而小倩的脸蛋则越来越红,身子越来越热,气喘也越来越
快,阴道里也越来越湿滑。

  「爽吗?」我问。

  「嗯。」小倩还是那样含羞。

  「爽就叫出来,不要忍着。我喜欢听你叫。」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小倩两
腿间毛茸茸的性器上摸了一下,发现那里已经非常的湿滑了。

  我把手指伸过去给小倩,让她看她自己汩汩而流的淫液。

  小倩一见到我亮光光的手指,知道那上面粘着她流出来的东西,害羞似的嘤
咛了一声:「哥,哦……哦……」屁股随之有意无意地向上顶起来。

  「对,就这样叫。你越叫,我越舒服!」我鼓动着她。

  小倩笑了,没有叫,却伸手在我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

  「用手揪哥的屁股一把。」我说。

  小倩真的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揪了一把,但并没有用力。

  「用点劲嘛,就抠痒痒似的。」我笑道。

  这次小倩真的用劲了。她的指尖似乎插进了我的肌肤里,给我一种刺痛感。

  男人操女人,女人反过来也在男人身上「动粗」,这样的互动和呼应,使两
人交配的形式变得丰富起来。

  我感到小倩被我弄得很爽。她的两条大腿,时而分开,时而闭拢,再分开、
再闭拢……享受着被我的阳具一下又一下抽插的酣畅感觉……

  「哥肏你肏得舒服吗?」我没有说「操」,而是更粗野地说「肏」。

  「舒服。再用点劲……啊……」小倩嘤咛着。

  我突然加重了力度,两人性器的碰撞声也大了许多,床板也更响了。

  「啪啪,啪啪……」

  「吱呀,吱呀……」

  「是这样吗?嗯?」我盯着她红艳艳的俏脸儿,问。

  「是……啊……啊……我要流了……」

  忽然,小倩「啊!啊!」地大叫起来,双腿也在床上胡乱地踢着蹬着,仿佛
失去了意识,身体完全失控了,不停地在床上痉挛着,抽搐着。

  我知道小倩的高潮来临了。为了配合她,我双手用力抱住她的头颅,身子抵
住她的阴部,让阳具深深插入她的体内。我体会到她的阴道里传来的一波一波的
紧握感,像是一只的小手,柔软却有力。她的子宫颈也开始向下蠕动,像是一张
小嘴儿,轻舔舐着我的龟头。

  一种轻而痒的快感在我的大脑中一闪而现。我不由得马眼微酸,腰身酥麻,
忽然有了要喷射的欲望,但我努力地闭住气,舌根抵着上腭,忍住了。今天这是
在自己的宿舍里,我要让小倩至少连来两次高潮,我要让她快乐得昏死在我的床
上,让她永远都记住我。

  小倩的身子从颤栗中渐渐地平静下来。高潮过后的小倩,身子软软的,脸儿
红彤彤的,下身湿湿的一遍浪藉。我吻着她的脸蛋儿,觉着好热,好香。

  「哥,我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很没用?」小倩有些害羞道。

  「哪里。这是因为你爱我,是爱的表示哟!」我说。

  小倩笑了:「哥,想不想我用嘴帮你。」

  「不要。你休息一会儿,哥等会还要让你再高潮一次,哥和你一起疯狂,好
不好?」

  「好!」小倩说着,吻了我一下。那时,我的阳具其实还硬硬的插在她的体
内,只是没有动静而已。


                (5)

  「哥,你动一动。」小倩笑着说。

  「想吗?」

  小倩笑而不答,只是将手臂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背脊。

  我的阳具再次开始在她体内一进一出地蠕动着抽插起来,速度不快,感觉里
面特别滑润,很舒服。

  由于性高潮,小倩的子宫颈一直下垂着,我只要微稍往里插,龟头就能碰到
它,感觉好极了。但我并没有太过用劲,我要让小倩先适应一下。和小女人在床
上做爱,要有惜香怜玉的情怀,要把她真的当成你的心肝宝贝,不可太过称王称
霸。

  小倩在我的抽插下,身体里的快感开始进入新一轮的上升周期。她承受着我
的「九浅一深」之法。「九浅」时她的嘴角轻含甜美的笑意,而「一深」时,她
便「啊」地轻唤一声,让人怜爱不已。

  男人与女人交媾,不应该只顾着自己发泄,而是要在这一过程中观察女人的
反应,把玩她的感觉、她的表情、她的满足才是上乘的做法。特别是象我这样的
中年男人,在与一个年轻女子做爱时,就更应如此这般,才是正道。

  「哥,你别看我嘛。」小倩含羞道。

  「哥喜欢看你。哥觉得你此时好美。」我赞扬道。

  「哥,我里面……又痒了,你大力点。」小倩忽然说。

  美人痒了,想要更舒服点了,男人当然愿意卖力。我于是加大抽插的力度,
不再九浅一深,而是次次都深,快速地抽出来,重重地插进去,次次到底,回回
到头,绝不偷工减料。我感觉小倩真的又有反应了,我感觉她环抱着我背脊的那
两条手臂在暗自收紧着,两条大腿配合着阴道的收缩也并拢起来,紧紧地夹住我
的阳具。女人真是个有趣的生物啊。

  终于,我感觉我要来了,说了声:「小倩,快抱紧我,我要射了!」

  我的这一举动也刺激了小倩,她似乎也忘记了所有,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腰
肢,同时将两脚蹬在床上,让自己的肚子向上迎合着我的碰撞。

  这太令我兴奋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冲撞起来,龟头突破了她的子宫颈
口,冲入到她的子宫内,那真是一个「紧」字了得呀。

  那一刻只觉得龟头一阵奇痒,一点也控制不住,长啸一声:「射——了!」
阳具便死死地顶着她的子宫口,精关一松,一股热热的精液便从体内喷泄而出,
直入她的子宫。

  小倩也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快,射给我,我要……啊……」那声音
是那么的忘我、那么的狂乱,有种不顾一切的味道。


                (6)

  高潮后的小倩软得像一团棉花,温顺得像只小猫,歪歪斜斜地偎在我怀里。

  本想问她这两天的生意怎样。可转念一想,生意肯定不好。如果生意好,哪
有时间跑出来与我约会?

  可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没有生意?是她没心思招揽男人,还是另
有隐情?

  「你出来时,阿娇在做什么?」我问。

  「她好像在和一个客人打电话。」小倩说。

  「那别人都在忙,你怎么这么闲呢?」我问。

  「我没心思做。」

  「为什么呢?」

  「我心里老是拿那些嫖客跟你比。我觉着他们又丑,又脏,还一身汗味,好
恶心。」

  我笑道:「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小姐的职业怕是难做了。」

  小倩说:「其实,我也不想做小姐。成天对着陌生人陪着笑脸,说些虚伪的
话,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不这样,你又有什么别的办法生存呢?」

  小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哥,有个男人,总是想跑过来包夜,要和我交朋
友。」

  「千万不要答应他。」我立即道:「因为他的所谓交朋友,并不是要娶你做
老婆,而只是与你做个性伙伴。你若跟了他,你做生意,他会干预你,让你赚不
到钱;反过来他却不会娶你。你说这算什么?到那时,你活着就人不像人,鬼不
像鬼了。还是算了吧。」

  「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跟你说。」

  「他的鸡巴是什么颜色?」

  「你是说龟头那里吗?好像是红色的,有点暗。」小倩偎在我怀里,一边用
手指玩弄着我的龟头,一边说。

  「告诉你吧,男人的鸡巴颜色越深,说明他玩的女人越多,越靠不住。」

  「是吗?」

  「是的。哥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

  「我知道你对我不会说谎。不过,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没弄清楚。可不可以问
你一下。」

  「可以。」

  「你和阿娇姐是真夫妻吗?」小倩问。

  「不是。」我答。

  「我看也不像,又不敢确定。」

  「你怎么关心这事?」

  「我一直在想,你和阿娇姐如果是真夫妻,那为什么你还让她出来卖?可如
果不是真夫妻,为什么你们两人又住在一起?真让人弄不明白。」

  「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个伴。在深圳,有很多这样的伴,也可以说是没有法律
保障的露水夫妻。大家在一起只是一种相互需要,但又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去
办那一纸结婚证。」

  「为什么呢?」

  「说不清楚。」

  「总有原因吧。」小倩不依不舍。

  「可能我认为两人的关系还不太成熟吧。」

  「怎么个不成熟呢?」

  「不好说。总之,我和她两人,既有共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如果不
同的地方起了主导作用,那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

  对小倩的问题我只能说得含糊不清才好。其实在我看来,阿娇太在意钱了。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男人嫖她她都肯。这样的女人,我怎敢娶回家?

  小倩笑道:「我明白了。这么说,你们并没有决定,那我可能还有机会。」

  「什么?」

  「我是说,我还有机会得到你。」

  我笑了:「我,做你的情哥哥还可以,做你的老公,恐怕也不行。」

  「为什么?」

  「年龄呀。我要大你好多呢?」

  「我不在乎。男人年龄大有经验,会照顾人呀。我觉着你好就行。」

  「你为什么觉着我好?」

  「其实,我就喜欢中年人。像你吧,沉稳,而且各方面都很有经验。我这么
年轻,一个小女孩,要是做了你老婆,你也不会觉得吃亏。所以你也不应该再出
去找别的女人。」

  我笑了:「你的算盘打得不错,还想得很全面的。」

  「你说是不是嘛?」

  「是,是……哎哟,你别揪我呀!好痛。」

  「你刚才跟我做的时候,舒不舒服嘛?」

  「舒服,舒服。很爽。」

  「只要你答应我,我以后一直都会让你这样爽,随时让你爽。」

  「说到『随时』,我想起一件事情。下星期我要去一趟广州。我们可能要分
开一段时间了。」

  「你要去多长时间?」

  「估计要一个星期左右。」

  「那么久?」

  我说:「你若有事,或者有什么拿不定把握的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嗯。」

  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还真不要太玩命,每天只要做那么三四笔业务
就行了,晚上早早的收工,知道吗?」

  「好。」

  我又说:「不要做那些面相凶恶的男人的生意。即使白天也不行。他们要找
你,你就说你在休假。」

  「好。」

  我又说:「不要做包夜的生意,给再多的钱也不行,以免男人在半夜里对你
起歹心。」

  「好。」

  我说:「我出去只有一个星期,很快就回的。」

  「好。」当小倩说出这句话时,眼眶里已含满了泪水。

  「别这样,我想给你带的礼物回来。」我用手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水:「你想
要什么?」

  「我只要你早点回来。」

  「我看你手指上光光的,没有一只戒指。做小姐的不戴戒指不好,会让别人
钻空子。他们会以为你没有男朋友,会提出跟你交朋友,到那时你就很被动,没
有办法推脱。如果手上戴了戒指,你就可以指着它,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别人
也就不好强求你做什么。你说呢?」

  「好。」

  「你想要什么样的呢?」

  「你说好,我就好。」

  「平时用,也不需要太好。那我就给你买一只18K的包金钻戒,既漂亮,
又实惠。如何?」

  「好。」小倩笑道。

  想了想,又说:「那你送钻戒给我,我不成你老婆了?」

  我笑了:「你现在睡在我怀里,难道不是我老婆吗?」

  「你讨厌。我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也被你害了。你看,我的兄弟本来老老实实的,一点都不翘。可是见到
你,它就翘起来,让我难过死了。」

  「我呸。一点正经的都没有。我问你,以后我要是和阿娇姐发生矛盾了,你
帮谁?」

  女人大概都喜欢提这样的问题。我说:「那就要看是谁挑起矛盾,谁欺负谁
啰?」

  「要是她挑起矛盾,她欺负我呢?」

  「那我自然会站在你一边,帮你骂她啦,小美人。」说着在她脸上香香地亲
了一口。当「小美人」三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时,我自己都感到声音里充满了对她
的淫猥之色。

  然而小倩依然是那么地满足,在脸蛋上旋起一个浅浅的笑涡儿。

  这小美人,真的很好哄。

  但我对她的情,却有几分是真实的,特别是在与她发生了好几次肉体之欢以
后,我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她了,就像当初放不下阿媚那样。


            第五十四章 肉体交易

                (1)

  小倩对我的好感,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与她究竟应该是什么关系,我自己也
没有想好。我对她只是采取了一种来而不拒的态度。这对她而言,多少有点占便
宜和不负责任。所以在物质上我便想补偿她一些。不过两人以后的关系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生活本身并没有标准答案。

  那段日子,在两个女人中间轮流睡,天天做爱,旦旦而伐,时间一长,身体
也有些吃不消了。白天总是无精打采的,容易走神,处理事情的注意力也不集中
了,有些事以前都是我亲自做,怕别人做不好,可现在,能推则推,还美言之让
别人多锻炼锻炼。


                (2)

  人这一生中,有些事,该来的终究会来。这个星期天下午,杂志社选定的几
名参与广州学习的人员一同集中到深圳罗湖火车站,乘广深直达去了广州。我们
要提前一天到达广州,以便第二天不误开课的时间,而且提前一天去,也好与相
关企业的领导搞搞公关活动。

  在宾馆,我和唐总分配住一间,一些事情在公开场合不便明讲的,晚上唐总
总会悄悄的跟我说。

  可是跟唐总住一起,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如果阿娇和小倩打电话来,我却不
敢放肆,总是只说那么一两句就挂了。唐总何等人也,一看便知我是那么回事。

  唐总笑着问:「你小子,遮遮掩掩的,在深圳有女人了吧?」

  我一笑:「朋友。」

  唐总笑道:「朋友?是那种可以上床的朋友吧?」

  「哈哈。」

  「瞒着我啊!什么时候有空了,把你的女朋友带来,让我见见。」

  「怕您看不上。」

  「说哪的话,你是我兄弟,你的朋友我怎么会看不起。以后说不定见了面,
还得喊一声『弟妹』呢!」

  「哈哈。让唐总见笑了。」

  「不过,如果是那种可以终身为伴的女友呢,你就要好好珍惜。如果是那种
『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女友的话,那我就要告诉你,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让
女人给绊住了脚。知道吗?你是个男子汉,生来就是要以做大事为己任的。知道
吗?」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连连点头。

  「人们都说,男人是树,女人是藤。世上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你觉得
这个说法有道理吗?」

  「有呀。」

  「我现在才发现,你小子的眼睛,有光而无神,是不是搞女人搞多了?」

  「哪里哪里,我从来都是以工作为重的人。不然,唐总您也不会栽培我,对
不对。」

  「你小子,就是一张嘴巴甜,把哄女人的功夫用来哄我。你小子。」

  老实说,唐总一直很关照我。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这次学习期间,虽然有时候也偷空给阿娇和小倩打个电话,问问她们的生活
情况,但毕竟晚上是一个人睡一张床,没有女人在怀,还真是睡得好安稳,好香
甜。

  吃得也不错,广州也是个花天酒地的地方。社里的领导在这种场合,是不会
小气的。大家每天都是山珍海味,说句粗话:还真他妈的补养人的身体呀。好好
的,等补好了身子,回去再战那两个小骚货。


                (3)

  有关这次学习参观交流的具体情况就不多说了,也都是工作上的一些应酬而
已,不值得多提。

  不过这次活动,使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企业前景:以资产为纽带,将原本
各方独立运作的纸质媒体、电视媒体、互联网媒体和3G手机媒体整合在一起,
在实现了企划、采编、设计、发行资源共享的同时,大幅压缩了开支,使整个传
媒集团的竞争力大幅提升,品牌效应和无形资产大幅增值,真是太棒了。作为一
个想干一番事业的男人,这个前景无疑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快要结束的前一天,放了半天假,我抽空去给阿娇和小倩分别买了礼物。给
阿娇买的是一双酒红色高跟鞋,我想穿在阿娇那双小脚上,一定很漂亮。给小倩
买的是一只18K镶金钻戒,我想戴在小倩那双小手上,一定很贵气。老实讲,
给小倩的礼物价值比阿娇还贵。小倩年轻漂亮,又那么依恋于我,这是我对她的
心意。


                (4)

  那天回到宾馆,发现唐总不在。原来他也出去买东西了。

  刚刚收好阿娇的那双皮鞋,唐总就推门进来。

  「吃饭了没有?」他问。

  「吃过了。」我说。

  「买东西去了吧。拿出来看看。」唐总笑道。

  我拿出阿娇的那双高跟皮鞋。

  唐总笑了:「不错,还很漂亮。」他说着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小礼盒,
笑道:「帮我看看,怎么样?」

  原来,他买了一条铂金项链,不用问,是送给他情人的。

  不一会儿,唐总的手机响起,我竖着耳朵一听,里面是一位女人的声音。

  我冲唐总笑了笑,知趣地离开了房间,到楼下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看报纸。

  不一会儿,一位上穿白连衣裙,下蹬白高跟鞋的年轻女士从外面走进来,坐
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然后从她手腕上的小包里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
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看。

  电话接通了,只听女士说:「我到了。你下来吧。我在大堂等你。」

  不一会儿,唐总也下楼来,同时看到了我和她。

  先向她打招呼道:「这么快。」又转向我,说:「我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
回来了,你一个人自己安排啦!」

  「好,好,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唐总笑嘻嘻的与那位美女走了。我知道,那个美女就是他的小情人。

  他这位小三,听说是深圳电视台的一位出镜记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
传,那叫一个聪明伶俐,那叫一个有气质,有才华,有教养,有品位。前天与唐
总私下聊天时,他说她这几天正好也在广州做一个节目,所以两人,嘿嘿,唐总
还给她买礼物,难怪他说今晚不回来了。这年月的男人,再怎么能干,也过不了
美人关。

  唐总把他的情事讲给我听,那是一种成功男人的炫耀。

  老实讲,美人关我也过不了。可与唐总的那位情人相比,阿娇虽然对我有情
有义,却是站街女一个。唐总说要我有机会带她去见他,我怎么好意思。想想唐
总的情人如此高雅,让我心里实在有些惭愧。

  嗨,人各有各的命,就不要比了吧。只要自己过得滋润自在,过得快乐,就
行。再说,如果我也搞个高档女人做情人,整天缠着我要去这里消费要去那里消
费,我还活不活?


                (5)

  五天后,我回到深圳,回到了阿娇的家。

  阿娇还是那样,一点没变。见到我,盈盈的笑意依然写在脸上。

  问她:「有谁来过?」

  阿娇:「没有谁来过呀。只是老王打过电话。」

  我问:「老王找你什么事情?」

  阿娇说:「老王想请我到他的公司里做公关小姐。」

  我问阿娇:「你自己是什么意见?」

  阿娇说:「我想去试试。但又拿不定把握,所以等你回来商量。」

  我笑着说:「要是真问我呢,我说谁去都可以,唯独你去不行。」

  阿娇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认真的说:「你去了,那不就成了他碗里的菜。」

  阿娇笑道:「看你说的,哪有那么邪乎。」

  我正色道:「你看老王是个正经人吗?只要是能被他搞上手的女人,他都是
不会放过的。你去了,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送货上门。」

  阿娇脸一红,没有做声了。

  但我知道,阿娇虽然表面上没有和我争辩,但她心里已经有老王那个公司的
事了。

  在阿娇看来,老王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坏,或者说,即使老王要上她,
她也无所谓,只要不当着我的面,背着我干,不让我难堪就行。

  我忽然想起那次我和阿媚,老王和阿娇一起玩交换的游戏,那可能是个错误
的开端。阿娇可能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与老王交配的情景。

  阿娇是不是从那次以后,就对老王有了一种念念不忘的情怀?

  阿娇现在肯定是在想,如果跟老王在一起真能赚到钱,岂不是比现在做小姐
强。所以她不在乎老王对她有什么企图,此前又不是没跟他睡过。

  其实,对阿娇想要脱离淫界,另谋出路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也想
有自己的公司。我有时甚至幻想着有朝一日,我自己开一家公司,让她给我当秘
书,两人一起上下班,她不必做什么重要事情,只要能够打理一下公司的日常事
务,照顾好我的生活就可以了。赚了钱,两人平分。

  可惜我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我只是一个为别人的资本服务的高级打工仔。
这是我的无能。我不能给她提供一种保障。我现在只能看到她与别人上床,让别
人占有她。虽然对她而言,那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但一想到她被那些男人抱在怀
里,或躺在那些男人身下,被搞得如痴如醉的样子,我就心疼。


                (6)

  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自从我去广州一个星期后,她的情绪就与以前不一样
了,有点落落落寡欢,总是顾虑说自己以后老了怎么办。不知为何,阿娇近日也
总是想到她今后的出路问题。

  「活一天,就快乐一天吧。」我这样安慰她。

  那天晚上,两人刚吃过晚饭,阿娇似乎要化妆打扮出去接客。我和阿娇分别
了一个星期,两人的这次小别,似乎并没有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欲望。但我依然拉
着她,不让她化妆,而是把她抱到了床上。

  「干什么嘛。时间还早啊……」阿娇被我压在身下,却笑着拒绝道。

  我亲了一口她的脸蛋,笑着对阿娇说:「你看,小兄弟在想你啦!」

  阿娇伸过手来,伸进我的裤子里将我的阳具掏出来,握在手里,笑道:「你
这些日子在广州就没有找小姐?」

  「没有,我心里除了你,哪还有别人。」

  「那我又没在你身边,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你试一试嘛?」

  阿娇笑了:「你的家伙好像不太硬嘛。」

  我笑道:「你让它插到你的小屄里去泡一泡,不就硬了。」

  阿娇伸手在我脸上揪了把,笑骂道:「你个流氓哟……」

  两人说笑着便抱在了一起,在床上滚起来……

  黑色的乳罩被脱下来抛向空中,接着是黑色透明的三角裤被抛向空中,身下
是阿娇一串串浪荡的痴笑……


                (7)

  在阿娇的身上发泄了一通后,时间还早,晚上,阿娇的手机响个不停,不断
地有男人找她嫖。

  我只好从屋里出来,坐在二楼的平台上。

  小倩好像也在平台上等客人,我和她两人偶尔眼光碰到一起,她很快就闪了
过去。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别人身上。

  那天晚上,阿娇似乎很卖力地招揽生意。穿了一件开口很大的黑色薄衫,露
着两肩的锁骨和一大片前胸,白腻的肌肤,深深的乳沟和沉甸甸的奶子,对寻求
性发泄对象的男人而言,无不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力。

  很快,阿娇就勾搭上了一个中年男人,两人一前一后向阿娇的屋子走去。

  小倩见到阿娇领着男人进了屋,像个幽灵似的漫漫飘到我面前,只小声说了
句:「跟我来。」便转身离去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与小倩保持着距离。


                (8)

  小倩这一晚也打扮得像个妖精,红红的嘴唇,深深的眼影。那嘴唇虽然妩媚
性感,可那眼影却十分的忧郁。

  进到她屋里,小倩已经把灯关了。只有从窗子外射进来的月光,让屋里有了
一丝淡淡的微明。

  「你让我想得好苦。」小倩拥着我的身子,小声说。

  「我也是一样。」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股柔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她仰起头来,黑艳艳的眼眸里闪着一往深情。

  「一直在开会、学习,不方便嘛。」我说,又伸手从裤袋里掏出给她准备的
礼物:「你看,这是什么?」

  小倩伸手接过小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枚晶光闪闪的戒指:「啊,好漂亮。」

  「你把灯打开看,还要漂亮。」我说。

  小倩拉上窗帘,打开灯,注视着那枚钻戒:「多少钱?」

  「五千八。」我说:「来,我给你戴上。」

  小倩伸出手,让我捉住。我一边给她载钻戒,一边调笑道:「从今天起,你
就是我的新娘了。」

  小倩笑道:「那阿娇呢?」

  我笑道:「她是大老婆,你是小三。」

  小倩一撅嘴:「哼,我才不要做小三。」

  我笑着哄她道:「做小三好哇。做小三实惠呢。你猜我给她买的是什么?」

  「是什么?」

  「我只给她买的是皮鞋,给你买的是钻戒。你还不满足。」

  小倩笑了:「那你以前肯定也给她送过钻戒。」

  「没有,真的没有。因为她手上有戒指,是她老公送的。她一直戴着,所以
我就没送。」

  小倩欣赏着她手指上的钻戒,抬起头来,笑道:「老公,你真好。」说着踮
起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她不再叫我「哥」了,而是改口喊「老公」了。

  我问:「说,想不想让老公爱你一回?」

  小倩深情地瞥了我一眼,说:「想。」

  我抱着她的腰肢,两人滚到床上,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小屋里……


                (9)

  该来的事还是来了。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阿娇那里和她聊天,阿娇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老王打来
的,忙做了个手势,要我不要做声,听听他说什么。

  老王先是问她过得好不好。阿娇说一般般啦。老王又问我在不在。我摇了摇
手,示意她就说我不在。阿娇照做了,然后追问老王,说:「有什么事吗?」

  老王于是在电话里说自己有一位广告客户,是一家地产商,答应把全年的报
纸广告发布权交给他代理。但这个客户很喜欢玩,要老王帮忙找个既漂亮,又知
根知底的人。所以,老王就想到了她。

  阿娇一听这话,心里有点不悦,对着电话便斥责起老王:「你做生意,干嘛
让我替你卖身。也太不够朋友了。」

  老王连忙解释说:「你误会了,不是让你白做。成功后,广告收入提成中的
四分之一是你的。」

  阿娇敏感起来了,忙问:「那是多少?」

  老王说:「大概两万块钱吧。」

  阿娇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用手捂着电话,问我怎样。

  从她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想去试一试。

  我说:「那就去先见个面,看看再说吧。」

  阿娇于是打电话给老王,说:「可以先去见个面,也不一定答应这事,如果
感觉好,再说。」

  老王满口应承,说:「对对对,就是这样才好。到时候,我就介绍说你是我
公司新招进来的秘书,刚从内地过来。大家都别说露了嘴。」

  阿娇放下电话,就扑到我怀里来。

  我抱住她,心里酸酸的,嘴里小声地问:「老婆,怎么出去卖屄还这么激动
啊?」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不是『卖屄』,是『做业务』。」


               (10)

  第二天晚上,阿娇刻意打扮了一下。光脚穿上了我在广州给她买的那双酒红
色高跟鞋,白白的脚背与暗红的鞋面形成对比,细细的还有几条青筋隐约可见,
十分的性感迷人。

  那段日子,好像小姐们都有光脚穿深色高跟鞋的习惯:这样既性感,和男人
上床又省了脱丝袜和裤子的环节,方便得很。

  阿娇出门后,我一直觉得这事不对劲儿,心里酸酸的。如果阿媚在,我和阿
娇,还有老王和阿媚,大家四个人在一起,以一种自由开放的心态玩交换,也是
可以的。可是现在,阿媚回老家了,如果以后,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阿娇趁
我不在深圳,与老王单独搞上了,那对我的自尊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是真
的不想让她再与老王来往。

  想着想着,我就给阿媚打了一个电话。可那边传来的,却是电信局的电话录
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真是糊涂。阿媚回去了这么长时间,深圳这边又没有人给她往手机里充值,
她当然会停机啦。


               (11)

  闷闷不乐地走出门外,见到小倩一个人正在二楼的平台上玩手机,好像是在
写短信。

  「给谁发短信呢?」

  「给我爸。问他收到我汇给他的钱了没有。」

  「我现在出去转一转,透透风。一会儿回来,我就陪你过夜啊。」

  「好。」小倩说:「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笑了:「哥心疼你呀,去给你买点夜宵啊。」

  小倩一听这话,立即来了精神:「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问:「你不做生意啦?」

  小倩笑道:「有你在身边,我哪有心思做生意。」

  我笑了:「那就干脆潇洒点,一起走吧。」

  小倩立即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和哥潇洒走一回。」

  我故意说:「去他妈的男人!」

  小倩笑道说:「对!去他妈的男人!去他妈的钱!哈哈……」


               (12)

  第二天上午,阿娇还没有回来,躺在酒店的客房里跟我打电话。

  我一边搂着小倩的身子,一边在电话里问阿娇和那个广告主见面的过程。

  阿娇说在老王的安排下,广告主在酒楼的包房里一见到她,就被她的娇艳所
打动,一口答应给她创造发展的机会。

  阿娇说昨晚大家都有点醉。在老王的安排下,阿娇在宾馆里与广告主发生了
性关系,而且睡了一晚上。

  我问她:「那个人现在走了没有?」

  阿娇回答说:「走了。不走怎么有机会跟你联系。」

  我说:「那你还不早点回来?」

  阿娇说:「我也想早点回,只是睡得太晚,太累了,想再躺一下,到十点钟
再回来。」还说:「回来时,我顺便到东门的新一佳超市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
饭。」

  两人正说着,忽然她说:「有人来了。」

  我问:「谁?」

  「不知道,在敲门。」

  我确实从电话里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阿娇说:「等会再联系啊。」电话便挂断了。

  我想这个时间会是谁在敲门?是广告主?不可能,那男人不是玩了一晚上刚
从她身边离开吗?

  后来,阿娇告诉我,是老王来找她。老王本是想问她前夜两人沟通的情景。
阿娇如实告知。

  老王又笑着问两人做了几次。

  阿娇说做了三次,把那个老板搞得不能再动弹了,两人才睡。

  阿娇给老王开门时,并没有穿衣服,而是裸着身子,只用了一条大浴巾裹着
自己。回到床上后,依然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故意把头天晚上事情发生的事情讲
得有声有色,有情有景:

  第一次她是和那个男人在卫生间里做的。她洗时那个男人进来了要帮她,帮
着帮着,就抱住了她,阳具插到她的屄里去,和她搞上了。第二次是在床上,两
人颠鸾倒凤。那个男人喜欢从后面插她。阿娇只好撅着屁股,让他站在地上操自
己。第三次是一清早,两人在床上又做了一次。

  阿娇一边说,还一边还拿眼瞟着老王,挑逗他的欲望。

  老王听着阿娇的这些淫事,淫性大发,跳上床去就把阿娇压在了身下。阿娇
随即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避孕套。

  阿娇在床上张着两条大腿,将自己的阴部露出来,握着老王的阳具,让他插
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阿娇说,之所以想让老王搞自己,是因为虽然与那个男人做了几次,但自己
却并没有高潮过。因为那个男人虽然身材魁梧,性能力却不怎么样,常常是她刚
有了一些感觉,那男人自己就把持不住射了。把她吊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
的,很难受。所以,老王来了,正好帮她发泄一下自己体内积聚了一夜的性欲。

  阿娇说如果老王不来,她回来后也会缠着我,让我操她的。

  我问:「老王表现怎样?」

  阿娇说:「老王不错,让我在床上连续高潮了三次。」

  我知道老王对阿娇早有企图,一大清早去宾馆找她,本身就是想上她,当然
就会憋着一股子劲去操她了。

  我问:「你和老王这样,就不想想我的感受?」

  阿娇不以为然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和老王只是做爱嘛,又不
是谈恋爱。」


               (13)

  果然,过了两天,老王便与那个广告主签下了那单地产商的广告合约。

  签订合同那天,阿娇作为老王公司的秘书,当然也在场,并故意对广告主眉
来眼去的,把他弄得昏头昏脑的。

  三人中午又去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还是老王请的客。广告主一边偷偷的摸着
阿娇的大腿,一边还嘱咐老王,阿娇是个人才,要给她机会,对她多多栽培。

  阿娇收到了老王的现款。将手中的银行卡在我面前一扬。那种高兴的神态,
一副特别有成就感的样子。说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她一定还要参与。

  都说男人是逐利的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只是阿娇的这种逐利方式,让我
多少有几分心寒。

                (待续)

李伟 2010-9-7 09:34

            第五十五章  偷情老王

                (1)

  为了组建新机构,整合传媒业务,我开始不停地往返于深圳广州两地。

  新机构的总部设在广州,现在又是刚刚开始整合各方资源,许多具体工作十
分繁杂,所以,我留在广州的时间多,回到深圳的时间少,虽然乘坐深广铁路的
直达列车十分方便,两地单程也只不过是两小时左右的时间。

  阿娇已经知道了我的工作变动,对于我的调动,既有理解和欣赏,也有对我
不能陪在她身边的无奈。不管怎么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关心体贴,对我好。
她说只要我回深圳,就住到她这里,两人还是象从前一样生活。这一点,让我的
心也宽慰了不少。

  因此,我不在深圳时,也依然和阿娇保持着电话联系。阿娇在电话中依然提
到老王,还有那些做生意的老板们。她说他们对她都很好,经常过来看她,送一
些生活用品给她。

  我知道阿娇生性淫荡,我不在深圳时,老王很可能会填补我的空缺,成为阿
娇的性伙伴。但我依然自信地认为,阿娇不会跟老王谈感情,她与老王的那些糗
事,只会停留在男女性交的层面,不会上升到个人感情、托付终生的层面。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不久以后,我还是发现了阿娇与老王之间,不仅仅是
肉体上的偷欢,还有精神上的出轨。

  那是我回到深圳后,在阿娇房里发现了一个打火机。我认识,它是老王的。
可能是老王来过,丢在这里忘记了带走。

  其实,老王来找阿娇,只要阿娇自己坦然告诉我,并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事
情。但她却瞒了下来,这说明她与老王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更深层次
的关系。

  进一步发现老王与阿娇别有隐情的证据,也是后来在阿娇那里看到的。由于
我心里一直存有老王的情结,所以也特别在意阿娇对我的态度。

  那一天,我在阿娇屋里,剩她在厨房里做饭,悄悄地拿起她的手机,翻出了
她最近收发的短信。

  果然,阿娇的手机暴露了她与老王之间的秘密。

  收信箱,老王:「阿娇,昨天爽不爽?」

  发信箱,阿娇:「爽。」

  收信箱,老王:「还想不想要?」

  发信箱,阿娇:「要。」

  收信箱,老王:「那你等着我。我们再找机会玩。不要告诉强哥。」

  发信箱,阿娇:「好。」

  看到这些内容,我心里不由得一颤。


                (2)

  那一晚,我与阿娇在床上一番颠鸾倒凤之后,故意问阿娇:「我不在深圳的
时候,老王来过没有?」

  阿娇说:「没有。」

  显然,她在说谎。

  我没有说破偷看了她的短信的事情,更不想为老王的事与她摊牌。即使双方
要分手,也不是现在的事,更不应该是为了她与老王的事。那样的话,我这个人
在她心里,也就太没有肚量了。

  不知为什么,她越是掩盖,越是说谎,我就觉得她越淫荡越可爱。我只要一
剥光了她,与她上床做爱,脑子里便幻想着她背着我,与老王调情的种种情境,
在床上搞她也就越觉得痛快,舒爽。

  阿娇性生活的不检点,也让我的道德品格变得越来越脱离正常人的轨道,变
得越来越猥琐和下流无耻!


                (3)

  我回深圳向社里领导述职的第三天,正好是周末,我坐在屋里看电视,阿娇
在外面厨房里做饭。因为她要不时地进出拿东西,又因为炒菜时有油烟子,所以
我虚掩着房门。这样既方便了她进出,又挡住了油烟往房里跑。

  突然,我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是老王来了。

  我坐在屋里没出去,只听到阿娇在外面厨房里责备他:「你怎么过来时,也
不打个电话?」

  老王笑着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呀。你看,我给你买了一桶大豆油。」

  阿娇小声说:「强哥回来了。」

  老王显然毫无准备:「是嘛?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阿娇小声嘱咐他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来呀。等会儿说话注意点啊。」

  阿娇说这话时声音很小,我用了好大力气才听明白。

  「知道,知道。」老王回应着说,推门进来。

  「啊,强哥,你回来啦!怎么样,听说高升了啊!」

  我说:「哪里,哪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是工作的地点变了而已。」

  老王笑着说:「你看我这来得也不是时候。要是知道你回来,我该带瓶酒过
来,和你庆贺一番才对。」

  我笑道:「你我之间其实无所谓的。你来得早不如不得巧。既然赶上了,就
坐下一起吃。」

  阿娇也进来,满脸堆笑,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说:「事先不知道你要来,
也没准备什么菜。」

  老王倒不客气,自己坐了下来。阿娇又从柜子里取出来一瓶湖北出产的「劲
酒」,那是我平时最爱喝的一种保健酒。

  老王看上去,与离职之前相比,好像背有点驼了,但脸色却红润了许多,说
话时元气十足,还是那么的精神。

  「老王,脸色不错啊。」我说。

  「嗨,都是喝酒喝的。我可能有高血压了。」

  我又问:「老王,公司业务怎样?」

  老王说:「公司业务进展得还可以,能够维持。只是由于社会上面的人脉资
源还不够广,所以还有点不稳定,有时有业务,有时就没有业务。」

  老王说只要自己能够走顺,就邀请阿娇也入股,和自己一起做正常生意。我
听他这话时,感觉他好像已与阿娇商量过似的,信心十足。

  阿娇当着我的面,对老王的提议只是笑笑,没有正面作答。

  我观察到,阿娇在待人接物的礼节上,依然把我当作是家里的老公,而把老
王当客人看待。比如帮我夹菜,帮我盛饭,我喝酒时呛了一口,她连忙放下自己
的筷子,帮我拍背,这让我在老王面前感到自己很有面子。

  饭后,老王还没有走的意思。阿娇有点不乐意,拿话来催他走。

  老王好像意识到什么了,有些无可奈何,向我道了别。

  「强哥,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老王道别说。

  阿娇一边向屋外推着老王,一边笑嘻嘻地对我说:「我出去送送他。」

  我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节目。谁知阿娇这出去一送,就是半个多小时,我心里
原有的那点猜疑与嫉妒之火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油然而起:这两个狗男女到
底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4)

  阿娇回来时,我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头上的发型不整,胸前的衣扣也有点
乱,我就知道她和老王出去后是怎么回事了。但我依然压着愤怒,以一种轻飘飘
的语气问她:「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阿娇回答说:「老王缠着我,不想回去。」

  我追着问:「那又如何?」

  阿娇说:「我就在三姐屋里,和他做了一场。」

  我发现她在说这话时,眸子里依然荡着一股春情。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抱住阿娇的身子就往床上拖:「你个骚婆娘,老公
在家里还敢偷人!」

  阿娇笑着躲开我的吻,却顺势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收双腿,和我上了床。

  我酸酸地问:「怎么样,和他做,爽不爽?」

  阿娇笑道:「哎呀,别人心里惦记着你,哪有心思和他快活?只是应付他一
下啦!」

  我把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的脸蛋儿道:「是吗?那你的脸红什么?」

  阿娇笑道:「天气热嘛,脸当然红。」

  「是吗?那让我摸摸下面看。」我说着便伸手摸向她的私处。

  「哎呀,人家还没来得及洗身子呢,骚死了。」

  我牢牢地搂住她的细腰,伸手往她下面一摸,果然热热的,湿湿的。于是淫
邪着说道:「不洗更好。有他的精液在里面,搞进去更滑溜。」

  「真是个流氓啊。」阿娇抛着媚眼,但只是象征性的扭了一下腰肢儿后便放
弃了抵抗,红着脸,吐着热气,躺在床上,任我所为了。

  我伸手去脱她的裤子,随着她的裤腰从她的小肚子往下面的大腿滑去,她的
光溜溜的肚子露了出来,毛茸茸的阴部也露了出来。我往上一看:哇!淫水已经
出来了,沾在细细的阴毛上。原来阿娇比我更想要。我想这可能是刚才在三姐房
里和老王做爱还没有尽兴的缘故吧。

  「好骚唷……」我望着她下面那个美丽的小肉洞道:「来,让我好好的操操
你……」我一边说,一边张开了她的两条大腿,将我坚硬无比的小弟弟给她插了
进去。

  「啊……」阿娇轻快的叫了一声,然后伸出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

  阳具插在她的阴道里不停地进进出出,感觉那里面真是滑溜,毫无一点摩擦
的阻力。但正是这种湿润,这种滑溜,却将我的阳具越泡越硬,越泡越粗,我自
己都感到了那种「胀」的感觉。

  两个人的性器持续地碰撞,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声音,好像猫儿狗儿用舌头舔
水喝发出的声音一样。

  阿娇可能有了感觉,她闭着双眼,脸蛋儿红红的,比刚才进来时更妖艳了。
可能是刚才她和老王在三姐屋里偷情时心情紧张,没让老王操爽,或者虽然高潮
了,却还留有余兴,这一会儿,让我这么一弄,她的性欲又被调动了起来。她开
始哼哼起来,两条手臂环抱着我的腰部,两只脚不停地在床上蹬踢着,摩擦着。

  我一边在她体内不停地抽插,一边拿话逗她道:「说,刚才老王是这样操你
吗?」

  「啊……」阿娇不答,只是哼哼着。

  「说,是这样用力的吗?」

  我凝视着她的俏脸蛋儿,阳具插在她的阴道里,突然往里面狠狠地一捅,弄
得她的两只乳房象波浪一样的同时向上一荡:「是这样吗?」

  「嗯……」阿娇还是美美的哼哼着,不回答我的问话,只是暗暗用力,收缩
着阴道里的肌肉来夹我。这个骚娘们,只要我一提到老王,她就暗自用劲地夹挤
我。

  我凝视着她的脸蛋,两腮红红的,脑门上沁出一些汗渍,也飘着几丝乱发。
她忽然微微睁开眼,发现我在观察她,于是微笑着,向我抛来一个深情的媚眼。
那神情,既妩媚又淫荡。

  与她做爱,就是舒服。难怪那么多男人,只要上了她的,就不想离开她。如
果电视台有评选「天下第一淫女人」的活动,我绝对投她一票。想毕她刚才和老
王做,也应该很爽。不然她不会不回答我。

  这样想着,我下面就有反应了,龟头痒痒的,要射了。一种她刚刚被老王占
有,但又被我重新占有的那种原始情结越来越强烈,那种要在她肚子里撒下我的
种子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我的腹部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小肚子,终于要到临界点
了。

  「骚老婆……我要射了……要射给你了……」我情不自禁地趴在她身上,喊
了出来。

  「快,快射给我!」阿娇也叫喊起来,同时将两只脚撑在床上,并拢双腿,
挺起她的屁股,让她的小肚子迎着我的冲撞,两人性器相撞所发出的「啪啪」声
音更响了。

  我感到了她在收缩着阴道里的肌肉,我同时还感到了她的腰部的扭动。她能
这样,让我感到了她对我的真爱。

  「啊——」真他妈的刺激呀!我真的感到坚持不住,马上就要喷发了,忙用
手按住她的屁股,不让她再动下去。

  她却改变了方式,以更加有力的左右扭动来刺激我的阳具。在她疯狂地扭动
腰部和阴道痉挛了十几下后,我终于没坚持住,龟头紧紧抵住她的子宫口上喷发
了。阿娇这会儿没有再动,静静地体会着男人插在她体内的那个物件的跳动和一
股又一股往她身体里喷射的热精。

  等我射完了,舒了口气,柔柔的问她:「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停啊?我都没
控制住就射了。」

  她说:「我被你操,感觉很舒服。我就是想让你射给我。我喜欢你在我里面
喷射的那种感觉。」

  我突然说:「以后,老王要是再来找你,你和他也不用去你三姐房里。你们
就在这里搞,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阿娇笑骂道:「变态呀,你!」

  我笑了:「其实如果有机会,让我变态一下,那也是一种人生的体验。」

  两人正说着私房话,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手机的音乐声,把我们都吓
了一跳,是她的手机有电话来了。

  阿娇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去接电话。在她爬起来的时候,我射进去的精
液从她的阴道口流了一些出来,沾到她的屁股上和大腿上,不知道床上有没有。

  她一看电话号码就说:「你别出声,是老王的电话。」

  妈的,电话居然是老王打来的。老王不是刚走不久吗?

  我没有乱动,只是默默地用卫生纸擦着她的阴部和大腿,帮她清除流淌出来
的精液。

  老王先是问我走了没有。阿娇笑着瞟了我一眼,用很平静的语气对他说,我
还没有走。可能要在深圳住几天。然后他们又说了些别的什么事,阿娇就把电话
给挂了。

  阿娇关掉电话,光着胴体下了床,到卫生间去冲洗自己。在她做着这一系列
动作时,我看到了她的二只奶子在不停地晃动,她的屁股和大腿上的白肉在不住
的抖动。真是个性感的尤物啊!


                (5)

  不一会儿,阿娇又光着身子返回屋里,爬到床上抱我。

  说实话,虽然她已经30多岁了,而且生过孩子,但真的看不出她的实际年
龄来。一对乳房丰隆饱满,乳头总是翘翘的。腰也是细细的,白白的屁股圆润而
充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雌性的气息。

  我想这样的性感体形,与她每天频繁地与男人交媾,不断地从男人身上得到
雄性刺激的生活不无关系。

  看着她像一条发了情的母狗爬上床来,我的阳具一下子就有反应了,微微的
竖了起来。

  她爬到我的旁边躺下,头枕在我的胸口,很自然的就用手抓着我的阳具,轻
轻抚摸起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离不开男人。她甚至都不想让我休息一下。

  我于是也用手揉搓起她的乳房,轻轻捏着她的奶奶头。过了一会儿,便对她
说:「帮我吹吹吧。」

  她了解似的笑了笑,没说话,就趴到我身下去了。

  午饭后,她不仅和老王做一场,又被我操了一场。现在,她依然保持着对男
性的渴望。

  我和她是刚刚做完不久的,阳具上还沾有不少她的淫水和分泌物,龟头上也
还留有精液的残留物。她就这样不嫌不弃地含在口里,她这种对性荷尔蒙的向往
与追求,真是令我吃惊。

  老实说,对刚才老王的那个电话,我是耿耿于怀的。俗话说,母狗不翘尾,
公狗难上架。老王能沾上阿娇,并不完全是老王的错,应该与阿娇自己离不开男
人的淫荡性情有极大的关系。

  阿娇不停地用舌头吮吸着,像一个婴儿的嘴那样,吹的技术真是很好。她的
小手也没闲着,轻轻地揉搓着我下面吊着的卵蛋。令我很舒服,很爽快,雄性对
雌性的占有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

  很快,我的阳具就又坚硬了起来。

  我是半靠在床上的,这样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怎么
帮我吹的。我像个君王那样,傲慢地张开双腿,她像个女仆一样,趴在我身下的
床上,头部位置正好对着我的阳具。她抬起头,很放浪的看着我,双手还抓着我
的阳具慢慢的抚摸。

  见我冷冷地微笑着,她低下头去,开始从我的卵蛋上舔了起来,轻轻的用舌
头舔我的蛋皮,温柔的含住两个小卵蛋吮吸。然后就慢慢往上舔,顺着棒子一直
向上舔,舔到龟头下面的伞状物停住,接着又开始向下舔,一直舔到根部后,再
向上舔,来回的舔,就是不舔我的龟头。

  我知道她是故意这样的,想把我搞兴奋,等会儿可以再继续全力的搞爽她。
我也不说什么,就看着她怎么吹。她就这样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来回的舔,舔
到龟头下面的伞状物就打着转,还是不碰龟头。我的阳具已经涨的不行了,龟头
的马眼也有了一些透明的分泌物流了出来。

  她也看到了,于是用双手抓着阳具,抬头很风骚的看着我说:「哎呀。你也
流水了,还是透明的。」然后她就用舌尖轻轻的把我马眼上的那点分泌物舔进嘴
里。

  看我没说话,她白了我一眼说:「讨厌,每次都要人家舔半天。」

  说完就一口含住我的龟头,用嘴唇包住龟头后,用舌头快速的在整个龟头上
面打着转的舔。

  真是太舒服了,我的阳具忍不住也跳了两下。这时她又把阳具往里吞了,慢
慢地我的阳具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的小嘴里。虽然她还不能全部吞到底,我却有了
「深喉」的感觉。

  就这样,一会儿是深深的吞,一会儿是浅浅的舔,搞得我的精神也高度集中
了。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累了,她停了下来,一边用舌头轻轻的舔龟头,一边用
满含春情的媚眼瞟了我一下,说:「还要吗?」

  我说:「还要。我要你一直把它吹出来!」

  此时的我,真是出于对刚才那个电话的报复,所以并没有刻意去控制自己,
在她花样百出的调弄下,我的龟头被弄得油光贼亮的,很快就达到了那种发射状
态。

  她也感觉到我阳具的变化,知道我要射了,于是更卖力地吞吐起来。我终于
忍不住,双手按住了她的头,把她的脸定住了,带着一点欺凌羞辱的味道,让一
股股精液全都射在她的小嘴里。

  以前我也口爆过她,每次都是等我射完,她就把精液吐掉。看她要起身时,
我说:「不要吐掉,吞下去。」

  她愣了一下后,我随即就看见她喉咙吞咽了两下,把嘴里的精液吞了下去。

  她抬起头,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白色的精液,对我说:「这下你满意了吗?老
公!」

  阿娇作为女人,其实很敏感,知道我是对老王那个电话不满意,所以对我百
依百顺。我也无言以对,就把她抱过来,两人倒在床上。

  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就那么温情地互相抱着,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
么,因为我不知道她的未来,到底是属于我,还是属于老王。


            第五十六章 亲见奸情

                (1)

  老王把阿娇「包装」成刚到深圳来找事做的「良家」,「包装」成公司的
「公共关系部」经理,然后推向那些需要合作的客户。这种虚幻不实的身份,却
使阿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管怎么说,如今,她的名片给人的印象,
也是正经的白领阶层人士了。因此,她与老王之间的关系,似乎更符合一种「合
作伙伴」关系——业务上的默契配合与两性的相互需要和相互满足。

  上次老王跑来找阿娇,不巧被我碰上后没几天,我在深圳的事情办得差不多
了,在去广州之前,想约老王在外面吃顿饭,顺便问问他有关在报纸上刊登广告
的收费问题。新的传媒集团要刊登一些品牌形象广告,我想问问深圳这边报纸广
告收费的实际成交价格。

  天黑之前,打电话到老王办公室里,他的员工说他出去了,不在广告公司。

  我又打老王的手机,他说自己刚好在外面有事,不方便。

  我没事可做,于是独自一人去了阿娇那里。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我去阿娇那里,总是不想事先告诉她。
有时,她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深圳,我也总是含糊其辞,说还没有确定。

  其实,大机构的管理很到位,作息时间也很规范。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我的
行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在利用的我时间来安排她的时间。

  这个晚上,我同样没有事先告诉她我要去她那里。当我到她那里时,正好在
二楼平台上碰到了小倩。她对我说阿娇屋里有客人,要我先在平台上等一下再进
去。

  我在平台上坐了一下,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以往阿娇与客人进去后会很
快就出来了。怎么这一次,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送客人出来……

  不一会儿,有个男人来找小倩。小倩看了我一眼。我鼓励着她,说:「你忙
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小倩于是悄悄地跟那个男人向自己屋里走去。


                (2)

  对于阿娇的种种不轨,我总想了解究竟。这是我的心性使然,它很难使我做
到「豁达」二字。

  当小倩领着她的嫖客进屋后,我站起身,一个人悄悄地绕到屋后,闪进了那
条小巷。

  慢慢地接近那个小窗,悄悄地向上抬头,透过窗帘向屋里张望——哇,不看
不知道,看了才知道:原来小倩说的那个「嫖客」,竟然是老王。

  那时,小倩还并不知道老王、我与阿娇的三角关系。老王去找阿娇时,小倩
还以为他是阿娇的一位嫖客。

  我透过小窗,看到屋里亮着小红灯,老王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阿娇则偎在他
怀里,与他搂抱着接吻,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我看到老王的手从她的腰部顺着向下摸去,到了她的屁股上停一来,揉了一
揉,然后打了一巴掌,很响。阿娇夸张似的叫了一下,叫声里饱含着一种雌性发
情时的那种软绵绵的情调。我看到她的脸蛋上正泛着粉红的云。很显然,她的身
子已在老王的播弄中燥动了起来。

  两人开始热吻。老王的舌头伸进了阿娇的嘴里。阿娇闭着眼,一边接纳着他
的进击,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决定要试一试阿娇到底对我说不说真话,尽管这种真话本身也是那么的虚
伪。

  我悄悄退出了小巷,拿起手机,拨通了阿娇的电话。手机接通了。可是过了
好一会儿,阿娇才按下接通键。电话里没有声音,只有拖鞋踏在地上的走路声。

  「喂,阿娇,你在哪里?」我故意这么问。

  「我在东门买东西。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她的声音。

  「我准备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问。

  「还要等一会儿。你十点钟再过来好不好。」阿娇提议说。

  「你一下子还回不来,是吧。」

  「是。」

  「那没有关系。我来了,可以在平台上坐着等你。」

  「那不好吧,让别的小姐看见,又要说我不关心你了。」

  我笑了起来:「那好,那好。那你回家后再打电话给我。」


                (3)

  两人通完电话,我再一次潜入小巷。

  我看到阿娇光着身子,趿拉着拖鞋,正从窗口边折回到床上。看来,她并不
想让老王听到我们通话的内容。我看到了她的背影:腰身很细,臀部很圆,腿很
丰满,整个胴体,曲线优美。

  就当阿娇回到床上的那一瞬间,同样光着身子的老王从床上坐起身,一把抱
住了阿娇,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阿娇没有做声,只是躺在老王怀里,偎着他,用手摸捏着他下面的阳具。

  阿娇的屁股正好对着我。在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她深深的股沟和屁眼的
阴影,毛茸茸的阴部有点黑。

  老王似乎忍受不住阿娇的挑逗和淫荡,一翻身,与阿娇一起滚到了床上,并
把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我的心顿时「扑」、「扑」地跳动着。

  阿娇张开两条大腿,露出自己的阴部,让老王低头舔她的骚屄。

  这一幕太刺激了。阿娇口口声声喊我「老公」,却背着我,与老王如此这般
地偷情。而老王在我跟前,一口一个「强哥」地叫着,背后却一次又一次地跑来
与阿娇通奸。看到这种情景,教我心里如何不痛。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礼义
廉耻?哪里还有什么可亲可信之人?

  我一转身,出了小巷。


                (4)

  在平台上坐了一会儿,吹着晚风,望着霓虹闪烁的街景,正想着今晚如何应
对这样局面,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恍恍惚惚地走厨房,操起一把菜刀,
去敲阿娇的房门。

  阿娇从里面开开房门,我举起白光光菜刀抵在她乳房丰满的胸口,就像武松
举刀直指潘金莲的胸口那样。她惊叫一声,本能地向后退着。

  老王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大喊:「强哥,有话好说!」一边要夺
我手中的刀。

  我将胳膊一横:「操你妈的!」

  只见明晃晃的一道影子,老王的肚皮上便是一道血红。老王捂着肚子,到在
床上。阿娇「啊」的一声尖叫。

  我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菜刀便再一次指向她的胸口:「你个烂骚的臭婊
子,说,今天怎么个死法才算痛快!说!」

  阿娇浑身颤抖着求饶道:「强哥,强哥,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们往日的情
份上,你放过我吧。」

  我看见她在说着这话时,面色苍白,两只高翘的乳房在不停地颤动着……忽
然听到背后一阵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眨眨眼睛,从混沌迷蒙的
幻境中走出来。


                (5)

  我看到小倩陪着刚才那个男人从屋里出来。小倩从我身边走过时,对我好像
视而不见,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对我则有一种「你是谁,我又不认
识你」的味道。

  我一直目送着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倩将那个男人送走后,一转身,与我对视了一眼,黑艳艳的眸子里面顿时
充满了一个女人的无限柔情。她就是那样的站在原地,既不过来也没要我过去,
两人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高跟凉鞋使她的两腿变得修长,腰身儿挺直。我看到
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裙裾也在风中摇摆着。

  夜色中的美人婷婷玉立。她终于还是笑了,浅浅的,宛如一朵芳香的玫瑰。

  她一转身,向屋里走去,却于不经意间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一切都是那么
自然,那么随意,那么悄无声息。

  仿佛神的指引,我的魂魄仿佛已飞离躯体,随她而去。我的肉体反应有些迟
钝,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即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去了她的房间。


                (6)

  我跟在小倩的身后。我感觉她的形象,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形象气质,都
已经很像一个卖淫小姐了:头发很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结,红艳艳的口唇,细
弯弯的黛眉,手指甲也涂了深色的指甲膏,一件薄薄的吊带衫挂在身上,双峰突
现,曲线玲珑,很性感,很好看。

  走进她的屋里,我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支口红,半只苹果。床上有一条黑色网
眼的性感长袜,可能是小倩刚刚脱下还没来得及穿的。

  回过头一看小倩的两腿,还真的是光裸裸的。

  「一双贼眼,到处看什么看,象老鼠似的。」小倩微笑着,双手抱胸,背脊
靠了门房上,注视着我。

  我也回报给她一个微笑:「看你偷人了没有。」

  小倩笑道:「我现在就偷了一个男人回家。哈哈……」

  屋里墙角的垃圾筒里,丢了不少被揉成一团团的卫生纸,隐隐约约还看到了
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我闻到了屋里有一股荷尔蒙的腥臊味。

  小倩跟在我身后,也看到了那些污浊之物,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家
阿娇的垃圾筒里,比我还多。」

  我笑了:「是吗?这么说,她比你还骚,还欠男人操。」

  小倩笑道:「就是。」

  我忽然发现在小倩娇艳的外表里,依然扑腾着是一颗清纯的心。

  我笑道:「看来,你的生意也不错嘛。」

  小倩笑道:「那是。我做一个,抵得上她们做两个的。」

  我问:「价格高啊?」

  小倩荡着一双媚眼,将胸乳一挺,艳笑道:「那当然。本小姐年轻漂亮,功
夫一流,绝对是货真价实。不卖则已,要卖就卖个好价。哈哈……」小倩一边说
着,一边浪荡地扭动着腰肢和屁股贴过来。

  看到她这样,我忽然有一种性的冲动,阳具在裤子里开始不老实起来。我拉
着小倩的手,两人在床沿上坐下。

  我问:「晚上吃的什么呢?」

  小倩的神情一下了从刚才的那种浪荡,变得忧郁起来,说:「我一个人,还
能吃什么?就下了一碗面条。」

  我说:「怎么不弄点好吃的?」

  小倩说道:「哪里有心思做饭?你这段日子在忙什么呢,也不见你给我打电
话。」

  我说:「都是工作上的事。」

  小倩说:「你只有在阿娇有事时,才过来找我,真没良心。」

  我忙赔笑道:「是哥不好,是哥对不住你。哥这会儿,不是在你跟前吗?」

  小倩说:「你是来找她的,不是来找我的。」

  我笑道:「既找她,也找你。你看这会儿,我不是在你房里吗?」

  小倩抿嘴一笑,没再做声,只是把身子紧紧地偎着我。

  「摸摸,摸摸哥的鸡巴,看它硬了没有?」我逗着小倩。

  「没有硬。」小倩一边伸手摸着我的阳具,一边不认帐道。

  「热不热?」我问。

  「热了。好热。」

  「硬不硬?」

  「硬了。」

  「要不要?」

  「不要。」

  「为什么?」

  「太大了。我怕。」

  「不怕,来,哥对你温柔点。」我猥琐地笑着,一把将小倩抱上床。


                (7)

  我看到四只白光光的脚在床尾并在一起。其中一双脚的脚趾上涂了艳丽的红
指油。那是小倩的美脚。此时,它们其中的一只开始向上攀引。小倩的腿曲在我
的肚腹上,她的手在我的胸口上摸来摸去,尤如一条蔓藤在大树上攀缠着,感受
着男人的阳刚之气。

  我的手也在她的胴体上游走,一只手在她的细腰上,另一只手则抱着她圆滚
滚的小屁股蛋儿。我们的舌头也开始纠缠在一起,互相吮吸着对方的香唾,传导
着对对方的爱恋之情。

  正当我和小倩光裸着身子,在床上难舍难分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
一看,是阿娇打来的。

  「喂,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阿娇在电话里非常亲切地问道。

  「噢,不好意思,我回八卦岭宿舍了。」我说。

  小倩光着身子,伏在我身上,一边摸我的阳具,一边微微发笑。

  阿娇在电话里问:「为什么回那里去?」

  我说:「我有件东西忘在宿舍了,我明天又要去广州,所以必须回去取。」

  阿娇有点无奈:「那好吧。那你明天走的时候,过不过来?」

  我拒绝道:「算了。过几天我还要回深圳的。」

  阿娇说:「那就这样,你休息吧。」

  我挂上了电话。一回头,将小倩光裸的肩膀一把搂住,继续与她调情。

  「你怎么不过去?」小倩挣脱了我的拥抱,问。

  「有你这样的小美人,我还走得动路吗?」

  「你个坏蛋。是你自己说走不动路的,不是我的错啊。」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色迷心窍,我色胆包天,我人在你这个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哈哈,你讨厌……」

  小倩说的讨厌,并不是指我说的话,而是我的行为。那时,我的嘴正在她的
腋下,吮吸着她的腋毛,弄得她好痒,痒得直想笑。

  不一会儿,我听到外面阿娇的房门响了,是阿娇出来了。她在接电话,好像
屋里的信号不好,她边走边说,正好路过小倩的窗户旁,我于是隔着窗子,断断
续续的就听到她说:「他回八卦岭了,你还是过来吧。」

  原来,她要老王返回来,与她一起过夜。

  对于阿娇偷情老王,我采取了「不打扰」策略。

  以前在武汉,我前妻背着我,在家里与别的男人偷情,我采取了「打扰」策
略,结果家庭没有了。

  后来我做了认真的反思。男人和女人交配时,是不可以被打扰的。

  男人在与女人交配时,正处在快乐的巅峰状态,因突然的惊吓、恐惧而几秒
钟的瞬间跌到痛苦的底谷,有可能会在他的潜意识里造成一种精神障碍,从而使
他终生阳萎。

  在农村,许多公狗与母狗在发情期做爱时被村民驱赶,这其实是一件非常野
蛮无道的事。动物本来就没有羞耻,当然也就没有禁忌。而人类却将自己的禁忌
强加给它们,在它们最快乐的时候施以暴力,这是非常残酷的事情。

  阿娇与老王偷情,也像狗在交配时一样,在他们相拥相抱最快乐的时候,我
不应该打扰,而应该回避,这才是有德行的男人的作为。

  将心比心,我与小倩在床上,光着身子难舍难分时,也不想让别人打扰是一
样的道理。

  「我们都把手机关了吧。免得被人打扰。」我对骑在我身上的小倩说。

  「好。」小倩知道阿娇在偷人,我心里在难受,所以极力地依顺着我。


                (8)

  半夜里,我睡不着,醒来后看到身边的小倩那副沉睡的样子:神态是那样的
安详,呼吸是那样的均匀,给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她侧着身,面向我,胸前的
两只奶子吊垂着,完全是一副「不设防」的状态。这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
才会这样放任自己。她的一只手还保持着睡前放在我下身的位置上,只是软软的
没有了力气。

  我有想要小便的感觉,悄悄地下了床,开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比屋里清新许多。我小便完回屋时,突然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从
心底里油然而升。

  于是我绕到阿娇的房门前,往地上一看,还真有两双鞋:一双是阿娇的高跟
凉鞋,另一双是老王的白皮鞋。我连想都没想,就弯下腰,顺手捡起老王的一只
鞋,就往旁边的水沟里扔进去。只听到「啪」的一声,鞋便掉进了水沟里。

  俏俏的转身,回到小倩房里,关好门,躺上她身边,感受到她身体的热气。

  但我依然睡不着,头脑反而越来越清醒,对刚才的恶作剧窃笑不已,仿佛是
完成了一件大事那样舒心。一想到阿娇和老王明天一大早起来后发现鞋不见了时
的那种尴尬表情,就好笑。老王可能以为是猫狗干的,而阿娇一定怀疑到我,只
是没有证据。

  但反过来一想,又觉得这事做得有点悲哀:堂堂的一个公司白领,居然为了
女人偷情而在半夜里干出这种恶作下流的事,真是令人不齿啊。

  「你跑哪里去了?」小倩含含糊糊的问。

  「上厕所去了。」我轻轻的说。

  小倩随即抱着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声响,你没事吧?」

  「没事,你安心睡吧。」我说着,在她的脸蛋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9)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床,俏俏的对小倩说:「老婆,我上班
去了啊。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乖乖的。」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小倩睡眼朦胧道。

  「有事,得早起。下次从广州回来再看你。」

  「等等。那我起来送送你。」小倩说着,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坐着。两只
奶子高傲地耸立着,十分的诱人。

  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两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我感到了她的体内的心
跳和热气,我们脸贴着脸,久久不愿说一句话。

  末了,我们还是分开了。

  我悄悄的说:「好好在家等着我。」

  「嗯。」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从手提电脑包里取出一千块钱,交到她手里:「拿
去过生活,晚上早点收工,不要太在乎生意。」

  小倩接过钱,又一次将我的身子抱住。我发现,小倩的眼睛湿润着。

  我说:「别这样,我会回来看你的。」

  「嗯。」

  我放开小倩的胴体,一转身,出门而去。


               (10)

  那天十点多钟,我正坐在广深高速快车上,接到小倩的一个电话:「哥,阿
娇昨夜的那个男人,一大早起来,发现他的鞋不见了。阿娇怀疑是楼上的小姐干
的呢。」

  我笑道:「是吗?后来找到鞋了没有?」

  小倩说:「找到了,在臭水沟里。阿娇觉得是楼上的女人害她,正在跟她三
姐说这事呢。」

  我笑道:「你别理她。她是疯子。」

  小倩忽然说:「你昨天夜里起来过,是不是?是你干的吧?」

  我笑道:「哈哈,你别说出来呀。」

  小倩说:「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她偷男人,你心里不平衡,所以你想害她一
下。」

  我笑道:「没有,只是想捉弄她一下。」

  小倩又问:「怪不得你一大清早就跑了呢。你什么时候去广州?」

  我说:「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

  小倩说:「那好吧。你自己一人出门在外,小心点啊。」

  我连忙说:「好,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11)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深圳。

  阿娇依然非常热情地为我去买菜做饭。

  但是我的心却凉得很。我看到了晒在窗外铁丝上的那些衣物,与她的内衣内
裤晾在一起的,还有男人的一件小背心和一条底裤。我知道,那是老王的。

  这天夜里,我和阿娇睡在床上聊天。我问她答。

  「老王来过了?」

  「嗯。」

  我不做声了。

  阿娇看出了我的不快,忙解释说:「其实,他只是偶尔过来,并不是每天都
在这里。来了也只是和我做一次就走,没有在这里过夜。」

  我问:「你怎么看你和他的关系?还有你和我的关系?」

  阿娇说:「我和他,只不过是一种相互需要。对你我就不同了。我把你当成
是自己的男人,像老公一样对待。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阿娇安慰着我。

  我有些不信:「真是这样吗?你不会就说好听的吧。」

  阿娇说:「你看我平时对你怎样?我们认识也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觉得我是
一个虚伪的人吗?」

  我说:「那倒不是。那你们的这种关系,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呢?」

  阿娇回忆说:「我和他是从……说了你别不高兴啊!」

  我说:「不会,你说吧。」

  阿娇道:「我和他,其实是从我们那天在宾馆一起玩过交换回来以后……」

  阿娇介绍说,四个人在宾馆里交换着睡过之后,回来的第三天,老王来找阿
媚,阿媚正巧陪一位嫖客出去买东西了,不在家。老王于是就进了她的房里。

  两人先是一般的说笑,后来老王就关上了房门,要勾搭阿娇上床。

  而那时,我正在杂志社上班,对他们的行为毫无察觉。

  阿娇那时一开始也有思想斗争:老王是我的朋友,她与我的朋友上床,不就
等于是背叛了我吗?可阿娇后来又一想,自己不是已经当着我的面,与他做过了
吗?反正此前两人已经发生过性关系了,多一次和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阿娇想到这里,便没有再阻止他的进击,当老王吻上她的双乳时,阿娇也伸
手到下面去,握住了老王裤裆里的鸡巴。

  老王解了她的裤扣,将她的裤子拉了下去,露出她的两条白光光的大腿。

  老王看到了阿娇的屄毛,惊呆了,一下子就把她抱上了床……

  阿娇回忆说,这一次,因有一种「偷」的感觉在里面,她感觉特别爽,特别
是当老王舔她的下身时,她流了很多水……

  我问:「那老王走的时候,给了你多少?」

  阿娇说:「我没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要?」

  阿娇说:「我想大家既然都是朋友了,再收他的钱就难为情了。」

  我说:「可你这样做,叫我以后怎么和他相处?他在背地里难道不笑话我?
说他给我戴了顶绿帽子,我居然不知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老公的吗?」

  「……」阿娇不再做声。

  过了好半天,阿娇才委屈着说:「要不是你自己那时想玩阿媚,故意把我拉
下水,我后来能跟老王好吗?」

  可我越来越不相信阿娇的话了:「说,你跟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在你认识
我以前,你们到底做过没有?」

  阿娇心一横,道:「做过。那又怎么样?那是在我还没有认识你以前,纯粹
是买卖关系,这有什么错吗?」

  我咬着牙,冷冷地问:「你不是一直都对我说,你以前没有跟他做过吗?」

  阿娇说:「那是哄你的,怕你吃醋。你也不想想,我们做小姐的,卖的就是
身体。那时候他来找阿媚,阿媚不在,他见到了我,要和我睡。你想想,只要有
钱,我又凭什么把他往外推?」

  原来如此。我哑口无言。

  阿娇辩解道:「可是,如果你若不玩那一次交换,我和老王的关系可能就到
此为止了。但你变态,非要拉着阿媚和老王一起玩交换。我和老王的关系,自然
而然也就死灰复燃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想:「那你以前怎么不找老王,偏偏现在要找他?我知
道,我不在深圳,你一个人怕寂寞,守不住自己。你不要狡辩了,不要自己做了
事,还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

  阿娇见我这样,眼泪俏然流出,伤心道:「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我做
的,就是陪男人上床的事。你若承受不了,我们就只有……分手算了……我是做
小姐的,不能没有男人,我没有办法不和他们上床。」

  阿娇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我又怎么愿意与阿娇分手?我这样吃醋,不就是因为在我心中,把她
看得很重,还有她的位置吗?

  但是,如果不和阿娇分手,今后若再看见她与老王打情骂俏时,自己便只有
妥协,退避三舍地在一旁当个龟孙子了。

  我不由得问自己:这符合我的性格吗?如果我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我还
是个男人吗?


               (12)

  也许是情缘未了,两人吵架归吵架,吵完了还是一起上床睡觉,两人的性事
也一点都没少做。而且好像是越吵架,做爱做得就越刺激,越激烈。

  有一次,阿娇告诉我说,其实,老王也并不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只是自己做
小姐的时间长了,有时精神上总是感到特别无聊,有个男人来捧场解闷,总比没
有人陪她好。

  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与阿娇认识的时间长了,对她的这些事也就坦然了。但
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依然一边是道德文明的抗争,一边是原始的淫乱情结的冲
动,而我自己往往则不再是我自己。因为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行为。

  有时一想起这些事,我就感到自己多少有点「贱骨头」。为什么不放弃一而
再,再而三背叛自己的阿娇,跟小倩真正地好?究其原因,无非是对阿娇还存有
最后的一线希望,希望她能够在色欲的路上,回心转意。


               (13)

  有一天,两人的心情好,所以说话也投机,于是我便问道:「老实讲,那天
我们四个人一起玩4P时,我从你的表现上看得出来,你不是很在意,好像很平
常的样子。我感觉你不是第一次玩交换。是不是?」

  阿娇笑而不答。

  我又说:「告诉我,以前还跟谁玩过?」

  阿娇笑了笑:「其实,4P游戏也不是那么可怕。」

  我问:「那你说,你第一次是在哪里玩的,有谁参加?」

  阿娇回忆道:「要说第一次,当然是在岗厦的那个发廊里。有发廊老板和老
鸡巴。小姐当中,除了我,还有个杭州女孩。」

  「说具体点。」

  「你真想听?」

  「当然。」

  「那天服装老板正好赚了一笔,心里高兴,就过来请我出去吃饭。当时还有
杭州女孩和发廊老板在一起。吃过饭后,老鸡巴想玩。发廊老板便出了个主意,
说干脆大家一起玩。就这样在后面的大房里,关上门,两个席梦思上,我和杭州
女孩一人睡一张床。」

  「老鸡巴先上了我的床,发廊老板上了杭州女孩的床。四个人玩到一半时,
就交换了。老鸡巴跑到杭州女孩的床上,发廊老板则跑到我的床上。四个人一直
搞到后半夜。居然不累。那是我第一次玩4P,我感到当着其他人的面与男人做
爱,而且还是换着搞,真是太刺激了。」

  我问:「后来呢?」

  阿娇说:「什么后来?后来搞完了,老鸡巴就回去了。」

  「不是。我是说你后来又和谁玩过4P。」

  「后来还跟谁玩过?和我姐,罗哥、陈工也玩过。」

  「以前,你不是说你跟罗哥的事,一直都是背着陈工的吗?怎么又在一起玩
交换了呢?」

  「以前我不想跟你说得这么详细嘛。」

  「那到底是怎样的,你说嘛。」

  阿娇于是回忆说:「那时,我还不认识酒店男孩,更不认识你。那天晚上先
是给我姐过生日。他们两个人喝醉了酒。四个人关在屋子里一起睡的。陈工先跟
我做,罗哥也先跟姐做。四个人把两张床弄得吱吱直响。后来罗哥说:『换。』
姐当然无所谓了,反正是罗哥说『换』的。于是陈工就跑过去,上了我姐的床;
罗哥则跑过来,上了我的床。哈哈……」

  阿娇一边说,我一边幻想着那种情境:两个男人,鸡巴硬硬的,翘翘的,从
各自女人的身上下来,跑到对方女人的床上,插进去继续接着搞。而女人们也乐
意接受,笑着抱着,喊着叫着,最后一直达到高潮,让男人的精液射在自己的骚
屄里,再从骚屄里流出来,沾在腿上,床上,甚至让男人用舌头舔干净。那是一
种什么样的情境哟!

  阿娇在对我说这些情况时,没有任何一点羞愧,好像不是在讲自己,而是在
谈着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似的。这种阅历,这种经验,已经将她改变成一个荡
妇,或可说,她已很难做回她自己了。

  我忽然想起来,阿娇在与老王偷偷来往的时候,东北佬并没有被抓,也就是
说,她在和老王偷情的时候,还同时与东北佬保持着情人关系。

  看来,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14)

  阿娇接着说:「其实,我是在认识你之后,收敛了许多。以前,我和男人玩
的时候,都是很疯狂的。包括那个酒店男孩,我和他甚至在对面的儿童公园里,
当着外人的面,都敢开操。」

  阿娇的话,又让我吃了一惊。我问:「你们在公园里也敢玩?」

  阿娇说:「是呀。那天下着毛毛小雨。我们打着伞,互相搂抱着在雨中的公
园慢步。我们一直身子贴着身子的走在一起。没过多久,他就说想要我了。我对
他也有那种感觉,就依了他。」

  阿娇说:「我们找了一张石椅。他坐在石椅上,我则张开了两腿,和他面对
面,跨坐在他身上,让他的鸡巴从下插到我的身体里去,然后用裙子遮住两人的
大腿,他搂着我的腰,我抱着他的头,在雨伞和裙子的遮掩下,两人一上一下的
就开操了,最后弄得我是死去活来的。那才叫永世难忘。」

  阿娇说到这里,我真是哑口无言。


               (15)

  阿娇停了停,又说:「你还知道那个香港摄影师嘛?他在给我摄影时,让我
躺在床上,张开腿,用聚光灯照着我的下身,让人感到那聚光灯就像男人的巨型
鸡巴一样刺激。现在一提起这些事,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阿娇居然对性有这么多的企望。难怪她要做小姐,而且乐此不彼。

  我低头不语,陷入沉思。

  阿娇说:「你的道德感太强了。不过我想,跟你在一起,也许我能成为一个
有教养的好人。但是你却在半道上去了广州。你这一走,我的人生却仿佛转了一
圈,又转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我只有自寻快乐,活一天算一天了。」

  我问:「那你打算怎样处理你和老王的关系?」

  她说:「我还没想好。老王比你粗野,没什么教养,总让人有一种不可靠的
感觉。我不是很喜欢他。所以,我和他,也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吧。」

                (待续)

李伟 2010-9-7 09:34

            第五十七章  谁与同眠

                (1)

  在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依然在广州与深圳两地来回的跑,也依然与阿娇保
持着不伦不类的情人关系。我只要一见到阿娇,便要问她最近生活怎么样。阿娇
会说:「还可以。」我知道,她在我面前不会说自己「不可以」的话。

  我有时会在她的屋子里寻找到男人在她这里住过的痕迹。例如有时会发现老
王留下的用品,如剃须刀之类的东西。

  阿娇于是解释说,自从我去了广州,老王经常过来看她,还带一些吃的用的
东西过来给她。阿娇也觉着老王与我相比,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对她不错,又
是我的朋友,再说此前也和她多次发生过性关系,所以自从我到广州后,两个人
也就无所顾及地公开「好上了」。

  阿娇解释说,做小姐的肯定需要有男人照顾,不然会有人知道你是单身,便
跑来欺负你。

  我问老王是不是住她这儿了。阿娇说还没有那样。她说要是那样,她也不能
再见我的面了。阿娇说,一般情况下,老王每周都过来与她睡两夜。

  阿娇说,老王的广告业务也多起来了,还对她说,等赚到了钱,想在深圳买
一套二手房。

  但是,自从那次我和阿娇谈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真正看到过老王。极有可
能是阿娇在我过来时,打电话让他有意回避了我。

  阿娇俨然就象是我和老王的公妻一样:我来了,老王就走;我走了,老王就
来。两人车轮一般地与阿娇来往。

  但我知道,阿娇心里的天秤已经开始向老王那边倾斜。老王来了,阿娇便不
做生意,专门陪老王过夜。两人感情已经很好了。

  阿娇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我想,三人之间这种不伦的背德的日子
绝对不会太长。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在我这边看来,我可以容忍别
人与我分享阿娇的肉体,却不能容忍别人与我分享阿娇的心灵。如果阿娇与老王
的关系发展迅速,那我就应该退出。我难以容忍阿娇一边与我做爱,一边心里想
着别人。

  有时,我想还是佛祖说得对:因缘前生定。一切还是「随缘」的好。


                (2)

  现在,小倩也知道了老王在「追求」阿娇。阿娇留老王在这里过夜,有时两
人还同进同出的,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隐瞒得住楼上的那些小姐们。

  小倩很高兴。她很愿意看到阿娇与老王乘我不在深圳时,两人成双成对的情
景。她觉得这样的话,我总有一天会与阿娇分手。所以,只要老王一来,她便会
偷偷打电话给我,向我报告阿娇和他在一起时的种种「丑恶」信息。

  小倩能这么想,这么做,真的是很聪明。至少,她让我觉得,她是值得信赖
的「自己人」。

  女人心里如果有了某个男人,并不一定向他甜言蜜语,但如果你要什么,她
就能给你什么时,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不用多说了。

  我知道小倩在自己心理上有一种「成人情结」。她不喜欢与同龄男孩来往,
只喜欢与中年男人交往。她是既想找老公,又找父亲,还要找老师加保姆的那种
心灵比较脆弱的女孩子。正是这种女孩,很对我的味口。我可以惯她,骄她,宠
她,只要她不背叛我就好。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背叛。我妻背叛我,阿
娇在我离开深圳后也背叛我。如果再找个女人背叛我,我这辈子就算交待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当初不给阿娇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做,让她脱离苦海,然后
两人结婚,免得像现在这样夜长梦多。

  在这里我要声明一下。

  第一,不是我不想那样,而是阿娇自己不想放弃现在这种生活。她不想靠我
养活她,她要自力更生。她说如果靠我养活她,如果有一天我与她之间发生了什
么不愉快的事,要分手,她则人财两空,那才是她最大的损失。从这一点上看,
应该说,她还是有心计的女人。

  第二,我觉得阿娇的性欲需求很旺,我还要真正地考察一下她是否耐得住寂
寞。然而事实上,她真的是耐不住寂寞。她害怕一个人的长夜独枕。我去广州的
时间并不长,她就跟老王好上了。这一点充分地说明了如果娶她回家做老婆,时
间一长,也是要给我惹出事情来的。

  所以,还请各位不要骂我。所谓不在其境,不知其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啊。


                (3)

  在广州的时候,我开始认真考虑我和小倩的关系了。我觉得小倩虽然也在向
男人卖淫,但她的人生阅历要比阿娇简单得多,心地也要比阿娇纯洁得多,而且
人也年轻漂亮,待我也温顺、性格也阳光,应该是个娶来做老婆的料。所以,我
想,今后只要有机会,应该多多关心她,把她放在我私生活的重要位置,让我与
她从过去的性伙伴关系,演变成一个生活中的好伴侣。

  我在广州时,经常与阿娇和小倩两个人通电话。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阿娇若
有什么为难的事,还是打电话来找我帮她拿主意。有时也向我诉诉苦,说三姐怎
么抢她的客户,等等,全是小女人的那些生活琐事。但她有时要忙着接客,忙着
和老王一起出去做生意,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或者特别的事,就没什么电话给我
了。我知道,她已到中年,是个不愿让时间白白流走的人。

  小倩就不一样了,每天晚上忙着和我烫电话。她总是让我在办公室用公家的
电话打给她。她说她每天都要听到我的声音,说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其实,我和小倩在电话里谈的事情也很实在。比如阿娇最近在做什么啦,老
王什么时候又跑来啦,楼上的小姐谁跟谁产生矛盾啦,还有就是我在广州这边的
生活问题啦。

  有一天她说要来广州看我,我感到可能是她在跟我开玩笑,便回应说:「好
呀,来之前先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但我没想到她说的是真话。那是星期五的早晨九点多钟,我忽然接到小倩的
电话,她说她已经上车啦。她坐的这一班广深高速直达列车已经走到深圳的布吉
镇,就是出市区了。我这才大梦初醒:这小妮子到底年轻,还真的就是敢想就敢
干的那类性格的人。

  我立即想对策,怎么接待她,安顿她,又怎么不让集团公司的领导知道,免
得影响不好。

  我请了一天假,说要上医院看牙痛病。


                (4)

  许多事情,真的不能往深处想,一想就伤感。在出租车奔向广州火车站的路
上,我忽然想起了阿娇。今年过年时,她也是从老家特地跑到武汉看我。我也是
这么坐着出租车去车站接的她。然后两人一起去宾馆开房间。

  时过半年,物过境迁。现在,我要接的女人,却换成了小倩。是从什么时候
和阿娇不再有了那种生死相依的念头?用阿娇的说法,应该是从那次我和老王与
她和阿媚玩交换之后。本以为她不在意,可她却很在意。所以她今年从老家返回
深圳后,才和东北佬打得火热,现在又和老王好上,恐怕也有报复我的成份在里
面。

  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想多了也没用。俗话说「覆水难收」。关键是怎么
把握好眼前。


                (5)

  在广州车站的出站口见到小倩,她高兴得像个小孩,穿着短衫和热裤,裸着
两条修长的大腿,脚下蹬着一双高跟凉鞋,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你还真来了。」我笑着说。

  「没想到吧?」她得意地说,双手向两边伸展开,做出一副要和我拥抱的样
子。我也张开双臂,两人扑向对方,拥抱在一起。但这里是火车站的出站口,人
多,心里虽然激动,两人却不大好意思长时间抱着不放手。

  「你也不怕一个人走丢了。」我放开她,说。

  「我又不是小孩。我就是想看看,你一个人在这边是怎么过的。」小倩笑着
说。

  我说:「那好,那就去我住的地方吧。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带你出去玩。」

  「好。听你安排。」小倩仰着小脸,开心地说。

  我和她随即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我的住地而去。


                (6)

  两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身子挨得紧紧的。小倩靠着我的肩,我握着她的
手,互相聊天。

  小倩问:「你在这边,想我了没?」

  我说:「当然想啦。天天都想。」

  小倩说:「骗人。如果想,为什么上个周末不回深圳?」

  我说:「上个周末加班嘛。」

  小倩问:「你平常都在外面吃快餐吗?」

  我说:「是啊。你不在,我可辛苦了。」

  小倩笑了:「是吗?那我好好慰劳慰劳你!」

  我笑问:「你怎么慰劳?」

  小倩笑道:「笨!」说着便揪了我一下:「当然是好好照顾你啦!」

  我上班的地方在越秀区,我租住的地方当然也离公司不远:一套一室一厅的
私房,家具全是房东备好的。条件虽然不算好,但一个人住也过得去。

  下面出租车,我走在前,小倩跟在后,两人进了黑乎乎的单元门洞。

  小倩问:「你住几楼呀。」

  我回过头去说:「五楼。」

  小倩撒娇道:「哎哟,要上那么高。」

  我说:「这样我每天可以锻炼身体呀。而且住高点,空气也好一点。」

  两人终于到了五楼。

  我一转身,看到小倩已经气喘吁吁,撒着娇道:「累死我了!上这么高。」

  我问:「心里跳得慌吗?」

  小倩撒娇道:「嗯。跳得好快!」

  我看着她胸前起伏不定的一对丰乳,顿时起了邪念:「让我摸摸,看你的心
跳得有多快。」

  小倩笑着打掉我伸过去的手:「去,小心让人看见。进屋去再让你摸。」

  我笑着打开房门,让小倩先进去。

  小倩一走进去,鼻子嗅了嗅,就皱着眉问:「这屋里什么味呀,这么重?」

  「男人的味呀。」我笑道,跟了屋,又关上门。

  「尽是脏衣服臭袜子的味!」小倩在小屋里转了一圈,一走到卫生间,看见
了那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衣服,埋怨道。

  「就等你来了帮我。」我跟在她身后,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小声道。

  「那,要是我不来呢?」小倩知道我要侵犯她了,因为我的一只手已摸到了
她高高耸起的乳房上,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小声地呢喃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小倩听到这么贴心的话,没有做声,任凭我的手在她身上作为。

  现在,我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腰肢,一只向上摸揉着她的乳房,另一只向下
摸向她两腿之间的私处去。

  「啊……」小倩呼唤了一声。

  追男人从深圳一直追到广州。两人见面后独处的这种情境,应该是她在来之
前就已经在脑子里幻想过的。她一定幻想过我和她见面后、进屋后的各种可能的
情形。现在正是梦已成真的时候了。她的身子开始在我的手臂里软下去。

  我松开她,说:「来,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当小倩扭过身来,与我面对面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小脸蛋红霞如胭,
热热的,如痴如醉一般。

  我立刻便吻了上去。在她的脸蛋上落满了无数的雨点。

  我一边狂吻她的小脸儿,一边嗅着她的发香。

  她的唇好柔,舌好润。

  我小声道:「小倩,哥想死你了!」

  小倩闭着眼,吐着热气:「我也是!」

  我轻声说:「我想……要你。」

  小倩没有做声,但她的一只小手却开始向后伸进我的裤裆里,最后停在了那
里。她感到我里面的阳具已经在膨胀着。

  小倩笑了:「哥,你那个东西好大了哟!」

  我笑着问:「想要吗?」

  小倩笑道:「不想。」

  我耍赖道:「说反话了吧?『不想』就是『想』。」

  小倩笑道:「你讨厌。是你想啦!」

  我问:「那你答应我吗?」

  小倩说:「不。我想先帮你洗衣服。你打扫房间,把屋里收拾干净点,别让
我来了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我知道女孩子对男友为自己准备的住地一般是挑剔和讲究的。我一听,连连
点头,放开她的身子:「好,好。遵命,遵命。」

  小倩把肩上的挎包取下来交给我,一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开始整理房间。男人有时还真要有个女人管着,才能过正常生活。早晨出
门上班时还不知道她要过来,所以床上、桌上、地上到处都很乱。叠毛巾被,将
不穿的衣服收起,收起桌上的书籍,清理茶杯碗筷,清扫地上的垃圾……


                (7)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走到卫生间的门槛边,看到小倩正背对着房
门,蹲在地上。少女的腰部很细,从肩到臀部的线条很柔美。一段白嫩的肌肤从
她的小衫下面露出来,裤腰很低,以至于下面的一节股沟隐约可见。这样的胴体
真是很性感。现代的女孩子就是开放呀。

  我把脚慢慢地伸出去,伸到小倩的屁股底下,轻轻往上抬,故意让脚背去触
碰她圆圆的屁股。

  小倩吓了一跳:「呀!你坏!」

  我收起脚,心有感触地说:「还是有老婆的男人好哇。」

  小倩一仰头,似笑非笑道:「去,你还没娶我呢!」

  我说:「看你这样帮我,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小倩转过脸来问:「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我的肩靠在门槛上,说:「当然啦。一些事情,有时想一辈子也没想清楚,
有时,却只需那么一刹那,就想明白了。」

  小倩问:「你明白什么啦?」

  我说:「我刚才去接你时,在路上就想好了,等我在这边有了着落,就把你
从深圳接过来,两人一起过日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就怕你说话不算话,骗我。」

  「不会骗你。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我在这边做什么好呢?」

  「天无绝人之路,机会慢慢找呗。」我说:「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你就出去
做。如果没有合适的工作,我就养活你。」

  小倩提着衣服说着站起身来:「那我真要喊你『老公』了!」

  「我难道不能做你老公吗?」

  「可以,可以!」

  「来,让老公亲一个,老婆!」我逗着小倩说。

  小倩将手里的衣服往盆子里一丢,也不顾手上的水,一把抱住了我。

  年轻的女孩身体就是好,我感到了她体内的朝气与热力扑鼻而来。同时还感
到了胸前她的那两个肉包子的软软的压力,还有她的两只湿手搂在我颈部时的凉
凉的感觉。

  两人的唇压在一起,吮吸着彼此的爱意。

  自来水哗哗地流,一直从盆里漫延到地上……

  刚才两人进屋时的逗闹,此时身体里还依然保持着对对方的性的欲望。我发
现小倩的乳房在膨胀着,越来越坚挺,也越来越有弹性,像两个大馒头。我自己
的下身也在膨胀着。

  我的手开始向小倩的下身摸去。我发现,她的阴部和我一样,热热的、潮潮
的。

  但是小倩却克制了自己。她放开了我,笑道:「别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
跑。等我把衣服晒了,再陪你好好玩!」

  我放开她的身子。不错。有克制力的女人绝对是好女人。我进一步坚定了对
她的好感。


                (8)

  「喂,哥,铁丝太高了,我挂不够。你来挂。」小倩在凉台上喊。

  我跑过去一看,说:「我来帮你。」于是往地上一蹲,说:「快骑上来。」

  小倩明白我的意思,笑着伸张一条腿,跨上了我的肩。

  我扛着小倩,让她的屁股坐在我的肩膀上,我抱着她的两条光光的小腿,扶
着墙,慢慢站起来。小倩怕自己摔下来,用手紧紧的抱着我的额头,一个劲的颤
笑。

  「不用怕。你就挂衣服好了。」我低着头说。

  小倩用腿紧紧夹在我的胸侧,我则抱着她的小腿肚子。只要她一失去平衡,
我便先下向蹲,即使是摔着了,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我的手摸着她的那两条白
嫩圆润的小腿和那两只抹了红指油的小白脚,却感到无比的舒爽。我甚至看到了
她脚背上隐隐约约的静脉血管。

  上帝把阿娇送给了老王,却又给我送来了更年轻漂亮,生机勃勃的小倩,真
是待我不薄啊。

  「挂好了没有?」我低着头,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好问。

  「好啦。」小倩笑着说。

  既然好啦,嘿嘿,那就玩你的脚——我握着她小脚的手在她的脚心里轻轻地
抠动起来。

  「呀,哈哈,不要弄我的痒。」小倩笑着抗议,小脚肚夹紧了我的两肋,小
脚向我的背后躲闪着。

  「快放我下来。」小倩笑着搂紧了我的额头。

  我扛着小倩的身子,从凉台走进屋内,走近床边。

  小倩的一只脚落在床上,她刚想从我的背上下去,我自己故意先歪到床上,
小倩的身子则以更快的速度倒在床上。她像只青蛙,张着两条大腿,而我的头被
夹在她的大腿中间,两人笑着,在床上滚成一团。

  「哈哈,哥,你摔疼了我!」小倩在床上打着滚,撒娇道。

  「摔着哪里了?」我问。

  「摔着我的咪咪了!」小倩撒娇道。

  「那我给你治治!」我笑着扑上去,将她压在自己下面。

  顿时感觉到她的身子好温暖、好柔软,还飘着一股清香的气息。

  现在,衣服已经洗好了晾晒起,屋子也收拾干净了,小倩再也没有理由拒绝
我了。她安静下来,没有再反抗,任由我的吻落在她清香的脸蛋上。


                (9)

  小倩身上的衣服并不多,上身的一件小衫脱下后,就只有乳罩了。白光光的
胴体,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少女特有的温馨与体香,这一切,都是人到中年
的阿娇所不具有的。

  小倩很被动地看着我脱她的衣服,既不反对也不主动迎合,而是任我所为。
这或许就是她所理解的在男人面前要尽量「温顺」的含义。

  看着她的曲线优美的胴体,双手摸上她的胯部,解开了她的腰带,慢慢脱掉
她的裤子,外裤内裤一起脱,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腰部往下拉,先是露出平坦的小
腹,进而是神秘的阴部和大腿根,再进而是圆润的大腿和柔美的小腿,直到小巧
玲珑的脚踝。

  「你真美!」我轻轻地说。

  小倩红着脸,随手将床上的一条毛巾被展开,盖住了自己。她不想在光天化
而之下展示自己。

  我想,她或许在嫖客面前的表现要大胆一些,甚至放荡一些。但是在情人面
前,她却依然还是个小姑娘的心态。

  男人是个矛盾体:女人浪了,觉得她骚;女人不浪,又觉得她不解风情,要
「调教」她。现在的我,就想「调教」一下小倩,让她浪起来。

  「来,小倩,帮哥脱裤子。」我跪在她面前说,将阴部对着她。

  小倩笑着伸出手,为我解开皮带,又拉开拉链,然后将我的裤子往下拉去。

  「摸摸,用手摸摸我的鸡巴。」我故意把话说得「流氓」一些,让她不好意
思。

  小倩了解似的笑了笑,将我的阳具拿在手里玩起来。我看到自己的阳具在她
那只纤巧的小手中翻滚,特别是她的十个指甲,在涂抹了红指油后,那种妩媚的
娇美,以及在玩弄阳具时传导的那种热力和那种执着,实在是令人激动。我在受
到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后,鸡巴一下子就硬了。

  「好大呀!」小倩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努力而达成的效果十分满意。

  「亲亲它。」我说。

  小倩于是将嘴唇贴上去,闻了闻,感觉没什么异味;又看了看,像是研究一
个怪物那样仔细,那种痴迷的神态真是令人好笑。

  「亲亲它。」我又说。

  小倩不再迟疑,将脸贴上去,张开嘴,把阳具吸了进去。我顿时感到了她嘴
里的一种热力。

  她开始动作,一进一出地吮吸起阳具。同时她的手也加入进来,播弄起我下
面的卵蛋。这让我十分的满意。阳具在她的玩弄下更坚硬了。我也开始摆动起腰
部,让阳具在她嘴里主动地抽送起来。

  可能是我的动作力度太大,小倩咳嗽了两声,眼里仿佛闪着泪花。

  我抽出鸡巴,说:「来,你躺下,让哥为你服务。」

  小倩躺下身去,随即本能地张开了两条大腿,露出自己的阴部,等待着我操
她。

  我伏在她身上,开始亲吻她的身子。

  从她白白的脖颈开始,那儿很娇嫩;然后是锁骨,我很喜欢她的锁骨;我看
到她的腋毛,非常少,我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哎,哈哈……你不要弄我的痒痒……哈哈!」小倩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少女的体味沁人肺腑。她的腋窝儿真的很好玩。白白的,浅浅的,上面生着
几根细毛,没有气味,只有女性的柔软、温暖和包容。

  舌头再往下,寻到了她的胸乳上。

  结实的乳房,粉色的乳头,此时已悄然挺立。用手弹一下,小倩便咯咯笑两
声。在她的笑声中我含住了她的乳头,并用力地吮吸。

  「啊……」小倩呼唤起来。也许是快乐,也许是疼痛。

  就在我用舌头吮吸起她的乳头时,我的一只手也开始行动起来,在她的大腿
内侧上面来回不停地游走。上下同时展开,会使她感觉得更多的刺激。

  「啊……」当我的手来到她的阴门上,播弄她的那枚小小的肉豆时,她开始
有了更加真切的感觉。

  我的舌头依然含着她的乳头,我的眼睛看不见她下面的情景,但我的手指轻
轻往里试探了一下,却可以感觉得到她的阴部是开启的,丝毫没有进入的困难。
她的两片大阴唇向外翻开着,仿佛两扇已被打开的大门,随时欢迎男人的入侵。
这与一般少女的那种封闭状态是不一样的。我忽然想起了她那里面,已经经历过
许多男人的抽插了。

  但是越有这种联想,我的阳具就越硬,越有一种要插入的欲望。我不知道这
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我还是忍耐着。我希望能够看到她的淫液流出来。

  我开始试着将手指插进去。


               (10)

  「啊……」小倩立即就有了感觉,并用手捉住了我的手,不让它往里面去。

  这种抵抗,在我的意识的层面,感觉她还是一个正派的良家。而在我的潜意
识层面,则越发激起我的性冲动,我以更加执着的力量往里插进去。

  「啊,哥,不要啊,我受不了……啊……」小倩一边叫着床,一边却伸过手
来,捉住我的阳具套弄起来,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小妮子想要了。我的手指也感到她的阴道里越来越滑腻了。我的嘴放弃了她
的乳头,一直向下探去。她的小肚子是平坦而坚实的,没有任何走皱褶。

  我忽然想到了阿娇。阿娇的肚皮虽然也很白嫩,但却是软绵绵的,还印有一
些生育后的皱纹。

  再向下看去,小倩的阴毛是稀疏的,整个阴阜,只有浅浅的、纹理清晰的细
毛,干净而整洁,并没有什么气味。

  阿娇的阴阜也很性感,上面覆盖着浓密而黑郁的阴毛,并散发着女性荷尔蒙
的气味。

  翻开小倩的两片阴唇,里面的肉洞是粉红的,而且布满了一层层更加浅色的
肉芽。肉芽上浸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阿娇的肉洞由于接纳了太多男人的太多插入,已经退去了光泽,除了雌性的
象征依然,已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小倩与阿娇相比,一个是鲜嫩的白菜芯,一个是老去的白菜叶。

  我伸出舌头,往菜芯上轻轻地舔去。从下往上,一下一下地每次都舔到她的
阴蒂上让她有所感受为止。

  「嗯……哼……」小倩躺在床上,张着两条大腿,轻轻地哼哼着,很享受。

  她的阴道里开始分泌出更多的爱液来,味道有点咸。

  我爬起来,跪在她的两腿中间,用手握着阴茎,将鸡巴对准她湿润的肉洞,
让蘑菇头一样的大龟头往她的阴道里挤。

  「啊……哥……」小倩微睁着一双美目,嘴里吐一口热气呼唤着。

  虽然没有障碍,但却有些阻力。虽然有些阻力,却滑滑的依然能够让阴茎往
更里面插去。

  这就是小倩的肉体:年轻,娇嫩,充满了热气与活力,在稚嫩中充满了弹性
和可塑性。

  我开始一进一出地抽插起来,动作并不是很快。刚开始做爱,主要是让她先
适应一下。

  小倩闭着眼,双手扶着我撑在床上的手臂,以期获得一种支撑感。

  我忽然想到了阿娇。如果是她,此时一定是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将我的身
体往她的胸上收拢过去。

  小倩的双腿一直是向两边张开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插得更深一些。

  我的动作开始快了一些,力度也大了一些。我开始幻想,如果躺在身下的女
人是阿娇,她一定是把两腿像藤蔓一样地缠绕在我的腰上,使两人身体的肌肤能
够得到最大面积的接触,以期获得更多的快感。她的性欲非常旺盛,而且她的身
子也能够承受更大的撞击。

  「来,用手搂着我,然后把你的腿缠在我的腰上。」我对小倩轻轻说。

  小倩照做了。

  我问:「爽吗?」

  「嗯!好舒服!」小倩满意道。

  「哥来教你怎么享受。」

  小倩笑了,却闭着眼,没有做声。

  看来她还是学不了阿娇。要是阿娇,此时一定会把她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与我狂吻,甚至恨不得将我嘴里的唾液吸光。

  我埋下头去,与小倩接吻,像与阿娇接吻那样,将舌头伸进小倩的嘴里,吮
吸着她的唾液。我尝到了少女甘霖的那种香甜。

  「啊……」小倩忽然两腮发红,手臂用力地环住了我的背脊。

  我感到她要高潮了。于是,下面的阳具操她的动作幅度更大,屁股也更有力
地起落,两人性器相撞的声音更大,听起来也更刺激,连床板都摇动了。真是刺
激!

  「啊……我不行了……」小倩呼唤着,两只脚开始在床上蹬踢起来。

  我搂住她的头,一边继续与她接吻,一边狂操她的阴道,没有一点停顿下来
的意愿。这种带有一点点暴力的交配进一步刺激了她,她阴道里的肌肉开始一下
一下地收缩起来,我感到那里面的肌肉如同一只小手在一松一紧地把握着我的阳
具,收紧的时候我的龟头有点胀痛……

  「让它来,不要忍着,让它来……」我胀红着脸说。

  「啊……我……不行了……我要疯了……」小倩的屁股开始向上抬起,以迎
合我的向下撞击。

  「疯,快疯……」我鼓励着她。

  「我……要……」小倩刚说出「要」字,身子就如同水蛇一般地扭动起来,
一边吐着粗气,一边在床上有力地抽搐着痉挛。我则压着她的,尽量将鸡巴插到
她阴道里的最深处,一动一动,并用肚腹抵抗着她的扭动,不让鸡巴从她的阴道
里滑落出来。

  「啊……快,操,操死我……」小倩呼唤着。

  我又操了她两下,操得很深。这两下,我感到了龟头上有一股热流。那是她
射出的阴精。

  我抽出阳具低头一看,粗粗的肉棍上面,还有我和她的阴毛上面都粘满了白
色的淫浆,她的原本紧密的两片小阴唇也向外翻开着,整个娇嫩的花蕊张开着,
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洞。


               (11)

  「都被你看见了。我刚才一定很丑吧?」小倩问。

  「不丑,很美——很有一种人性的美。」我说。

  「还说不丑,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你休息一下。」

  「你还没有射出来呢。」

  「你不需要管我。」

  「那你如果不射出来,不憋着难受?」

  「等一会儿,等你体力恢复一点时,再和你搞。」我笑道。

  小倩也会心地笑了,将身子紧贴上来:「老公,你身体真的很好。刚才操得
我好舒服。」

  小倩的头发在我胸前擦来擦去的,弄得我好痒痒。我搂住她的俏肩,低头在
她的脸蛋上吻起来。小倩承接着我的吻,两人越吻越紧,最后,我一翻身,又将
她压在身下,刚从她身体里抽出的鸡巴又一次插了进去。

  小倩的阴道里湿淋淋了,充满了润滑感。

  由于刚才两人的性器脱离了一会儿,没有了摩擦的刺激,这时的鸡巴插在里
面感觉更加麻木了。

  我开始一边操她,一边逗她:「小屄,骚不骚?」

  小倩知道我在逗她,也有趣地答道:「骚哟!」

  我笑问:「怎么个骚法?」

  小倩笑道:「想要哥操!」

  我又问:「怎么个操法?」

  小倩无耻道:「用力操。操穿它算了。」

  我笑了:「好!操穿它!」我说着便大动起来。

  我开始在小倩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机械地运动着,如同打桩机打桩一般。我忽
然幻想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小倩的父亲,或者是那些从她身上爬起来,给她钱
的男人们。

  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滑稽:男人为什么要操女人呢?为什么要这样拼命
地为女人服务?这是一种怎样的游戏规则:为她们的身子服务了,还要倒给她们
钱,或者向她们输送物质利益。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阳具痒,要通过与她们的交配
来止痒,并寻求把精液射进她们体内时的那一瞬间的快感吗?

  人真是动物啊!但我喜欢自己的这种动物性。

  小倩仿佛也喜欢这种动物性。不然不会从深圳追我追到广州。从这一点看,
她仿佛并不输给阿娇。阿娇好像更喜欢这种动物性。不然她不会那么热衷于偷男
人。特别是在我离开深圳不久,就和老王好上。

  「啊……哥,好舒服……小屄,好舒服……啊……」小倩叫着床。由于有了
第一次高潮,她也放开了自己,让自己「变得」淫荡起来。

  男女在一起性交真是件好玩的事。特别是当男人听到女人发出特别骚的那种
哼哼声时,连「死了也值」的想法都有了。好像人人都喜欢这件事,一些人甚至
终日沉溺其间,为此倾家荡产。

  「啪啪,啪啪……」两人性器相撞的声音。

  「小屄爽吗?」我问。

  「爽……啊……」

  「还想让我肏吗?」我又问。

  「想……啊……嗯哼……啊……」小倩哼哼着。

  听到性器的相撞声以及小倩的叫床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天赖之音。

  真是乐极生悲,忽然我的龟头痒了起来,而且痒得非常强烈。我知道在这种
连续的高强度的交配中我快要射了。

  「骚老婆,快抱紧我!」我本能地呼唤了一声:「我要射了!」

  「快,快射给我!」小倩立即回应道,同时伸出双臂搂紧了我的脖颈。

  老婆想要,我就给,我就操,我就肏、肏、肏——啊,一股热流从我的体内
喷射而出,直奔小倩的子宫而去。接着便是第二股、第三股……第N股,直到我
无力地趴在她的肚皮上,一动不动为止。

  我的额头冒出汗来,胸前也有汗。小倩的身上也是香汗淋淋。她伸出舌头,
开始一点一点地,很母性地为我舔去汗珠。

  这实在令我感动。小倩的这一举动,没有一点点表演和做作痕迹,仿佛两人
之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我忽然从心灵的深处再次认定了她应该就是我的命中
老婆。


               (12)

  那天夜晚,陪小倩去逛广州的街市。岭南人说话,我们从北边过来的人其实
听不懂,但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在路过一家成人用品商店时,我拉着小倩进
去逛逛。看到玻璃橱柜里那些玲琅满目的性用品,小倩的脸如染了红霞一般的美
艳。

  店老板是个女的,大大方方地跟在我们身后,刚开始是用广东话跟我们打招
呼,见我们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又改用普通话。她一边介绍商品,一边鼓励我
们「试试」,说:

  「都是正品。」

  「刚到的新货。」

  「很好用的。」

  我让店老板包了两套又透又露的情趣内衣。一套黑色薄纱轻裹,一套红色霓
裳妙曼。店老板笑着将情趣内衣包好,又顺手拿了一盒带浮点的那种情趣避孕套
给我,说不要钱,是送给我们的。用得好,下次再来光临。

  我连说:「谢谢!」说:「老板你真是很会做生意。下次我一定再来照顾你
的生意。」

  老板又开玩笑地说:「你老婆这么漂亮,也应该打扮好一点。」

  老板这一说,弄得小倩更不好意思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和阿娇相识之初,我第一次接她去我住的八卦岭那里过夜
时,我也给她买了情趣内衣。当时的情景,也是红色的。店老板也是开玩笑说阿
娇好福气,我是个好老公。想不到时过境迁,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换成了小倩。
并不是我薄情寡义,也不能怪阿娇水性杨花,只是各有各的天命,各有各的人生
轨迹。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牵着小倩的一只小手。我记得当时小倩的另一只手上,
正拿着一根冰激凌在吃。

  灯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到墙上和地上,一忽儿长一忽儿短。我们闻到了空气中
充满了桂花树浓郁的芳香。我听到小倩的高跟凉鞋踏在地上,发出「咯、咯」的
轻脆之声,很有一种轻盈的节奏。

  现在想起那一晚的情景,那或许正是我们人生中真正少有的浪漫时光。一个
中年男人与一位花季少女的浪漫故事。


               (13)

  南方的天气,由于温度高,空气湿度大,有时会感觉到非常的闷热。

  回到出租屋里,两人洗澡(广东人叫「冲凉」)。

  我让小倩转过身去,给她洗背脊。这是件美差。然而我的手一直都不老实,
一边帮她搓后背,一边摸她前面的乳,弄得她痒痒的,一直哼哼着笑个不停。

  搓完了她的背脊,又开始搓她的细腰,然后是两片饱满而圆滚的小屁股。我
特意在她的股沟里来回摩擦,仿佛精心擦拭一件精美的玉器。

  我蹲下去,让她转过身,将她的毛茸茸阴部对着我的脸。那是玉器的核心,
曲线优美,白嫩细腻,充满了活力和性欲,也是我心灵的归宿所在,必须小心翼
翼,精心把玩。

  我忽然感到她的小腹、腰肢、屁股和下方阴部所构成的那个整体,宛如一把
生命之壶。它是那么的完美,这种完美不公在于它的外形,而在于它属于我,它
里面盛着我的心,我的情,我的爱,我的灵。它随时都在等待着我,让我有一种
要将自己变小而钻进去,一看究竟的感觉。

  如果我有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里的本事就好了。

  我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吻住了它的肚脐眼,然后一直向下,停在了它的蜜
屄上。

  「啊……」小倩赤裸着身子,站在地上,用手抱着我的头,往她的身上贴。
她仿佛是希望我去舔她的阴蒂。

  花洒从上往下淋着温温的水,淋在她的身上,溅到我的头上,室内充满了一
种热雾。灯光从侧面照耀着两个痴情的男女,湿淋淋的身子,仿佛法国的罗丹手
下的雕塑一般。

  我的手指伸进了小倩的阴道里。我抬头向上看去,不知她的脸上,是流淌的
水珠,还是幸福的热泪。只觉得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两只丰隆高耸的乳房在
微微地跳动……


               (14)

  我忽然想起了我和阿娇曾经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去我的宿舍和我过夜。两
人也是这样的在浴室里调情。阿娇很会展示她的女性的身体,与小倩相比,她更
大方。我记得她抬起了一只脚,让阴部露出来,先是让我舔她,然后让我用阳具
插她,就在浴室里奸了她。她仿佛喜欢在「非正式场合」里「被男人奸弄」的感
觉和滋味。这是我后来迷上她的一个原因。

  由此又想到了阿娇,此时的她在做什么?是与老王在床上做爱?还是与其他
男人在调情周旋?总之,我想,她不会让自己的身子,特别是她的性器官放假休
息。

  小倩仿佛不想让我在这里奸她。她虽然依然笑嘻嘻的,却开始用手躲避着我
的进攻。我知道她的想法,我尊重她的意愿,放开了她。

  小倩洗完了,先走出浴室。我凝视着她背影,仿佛看到了是阿娇在走出浴室
影子。她裹着白浴巾,挺着双乳,露着深深的乳沟,扭头甩着黑黑的长发,那一
频一笑,依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很想打个电话给她。但又一想,若当着小倩的面给她打电话,可能有些不礼
貌。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此时的阿娇,也不知睡在哪个男人的怀里,也未必
正在想念我。


               (15)

  和小倩上了床,两人的手臂互相搂抱着,双腿也互相的交缠着,我的阳具刚
刚插进她的阴道里不久,正在互相适应着进入那种忘我的交配的状态,突然小倩
的手机响了。

  我只好从小倩的身体里插出阳具,从她上下来,歪在一边。

  小倩凌乱着头发,光着身子,下了床,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便向我做了
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着手机,轻柔地问了一句:「喂,哪位?」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想起阿娇在接听嫖客打来的电话时也是这样。在与
男人的性关系上,女人真的是有很多相通之处呀。

  不知里面是什么人,说了什么。只听小倩回答道:「我现在不在家里。你过
两天再跟我联系,好吗?」

  那个人好像有点啰嗦。小倩只好再解释道:「我现在在广州,在我老公这里
呢。等我过两天回去了,你再过来,好吗?」

  那个男人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倩的脸笑了,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小声说
道:「那你就在电话里亲我一下。」

  过了一会儿,小倩终于打完了电话,重新回到床上,偎在我怀里。

  「谁的电话?」我搂着她的肩,问。

  「一个嫖客,说他想我了,要找我做爱。」小倩说。

  「小心哟。」我说。

  「哈哈,吃醋呀。」小倩笑了:「我都跟他说我和老公在一起了,你还吃醋
呀。」

  我笑了:「吃醋好呀。吃醋说明我爱你呀。」

  小倩笑了:「我就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咦,怎么跟阿娇说的话一模一样?我一翻身,把小倩压在了身下。

  「哎哟,你弄痛了我!」小倩故意娇柔道,却知道我要操她,伸过一只小手
来,捉住了我的鸡巴,张开了自己的双腿,往她的阴道口里插去。


               (16)

  第二天早晨起来,看到小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那副淫艳的样子,想到昨晚
的她,在黑暗的掩映下就像只狐狸精一样,拼命地吸我的阳精,心里又想痒痒起
来。

  将她的胴体摆正,然后扒在她身上,让硬起来的阳具又插进她的阴道里。

  一大清早发生的这种即兴的做爱,我也并不想把她搞得怎么样,只是想在再
一次地确认一下她小倩的身子是我强哥的,我想什么时候上她就什么时候上她的
那种占有感。

  小倩似乎也是这种心理:想操你就操,反正我是你的,随时都可以拿享受。
正是这种心态,我没有忍着自己。小倩也很放松,在床上将自己成摊一个「大」
字,任我所为。我用力地操她,体会着她的阴道给我的龟头带来的那种痒。

  十分钟后,我在她体内射了精。

  两人做完了爱,床上已经凌乱不堪。一个枕头掉到了地上。小倩依然是懒懒
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任精液在阴道里流淌着。说昨晚没怎么睡好,还想再睡
一会。

  我看到她的裸体横陈,散发的发,苍白的脸,光裸的大腿,整齐的脚趾,无
力的手臂,有一种颓废的美。我知道,被男人一夜肏过几次的女人,由于多次性
高潮,体力消耗过大,第二天一般都有嗜睡的特点。小倩当然也不例外。俗话说
要想性欲旺盛,男人是靠吃,女人就是靠睡。因此也有所谓的「睡美人」之说。

  我说:「好,反正没事,你继续睡,我出去买早点。回来后你再起来。」


               (17)

  我出了门,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小笼包子,还有鲜豆浆。想想一会儿小倩
直起来后,吃了早点,两人在一起别无它事,可能还会缠在一起做爱。中午两人
也不一定会出门,于是又买了牛奶,面包,电烤鸭,牛肉,苹果,香蕉……

  现代社会,男女之间表达爱慕之情,已不会像过去那样含蓄,那样让人捉摸
不定。现代男女会直接以做爱的方式向对方传达自己的爱恋之意。特别是像我和
阿娇、小倩这样的关系,更会以性器的相互抽插和摩擦而产生的快感来表达彼此
的爱意。

  回到家里,果然小倩还光着身子睡在床上,只有一条毛巾被搭在她的肚子上
面,并遮住两个屁股蛋儿。两条腿则伸出来,修长而优美。远远的望去,整个胴
体就像一条美丽的白鳗鱼。

  我忽然想到她来广州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发生性关系。所以她才会这样无
所顾及。

  我把食品放在桌上,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来,用手摸着小倩的脸蛋儿,发
现她真的睡得很香。

  我开始想着这两天,她在广州期间,我和她到底该怎样安排。

  我感到我们不能老呆在房间里,面对这么个床上尤物,弄不好我把握不住自
己,会在她的肚皮上「精尽人亡」。至少在白天,我们要离开这间屋子,到大自
然中去活动一下才好。


            第五十八章 孽缘轮回

                (1)

  那天,我和小倩到越秀公园里玩了一天。

  越秀公园依越秀山而建,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十分丰富。据说最早还是由孙
中山先生提议修建的。所以,在那里我看到了孙中山先生纪念堂,居然还看到了
孙中山先生「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遗嘱全文,是石刻在他的纪念碑上
的。

  牵着小倩的手,一路依山向上而行。越秀山很美。但是走的时间长了,小倩
的体力却有些差,都是平时做小姐的生活习惯不好,没有得到锻炼造成的。结果
是我不仅要背自己的包包,还要把她身上的包包也接过来,自己背着。

  谁让我认她做我女朋友呢?我这样照顾她,就是确认了两人的关系。

  下午,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和小倩坐在半山腰的一间亭子里,望着烟雨
蒙蒙的山景,别有一番风情。

  小倩好像有些冷,偎在我怀里。其实虽然下雨,但气温并不低,主要是周围
已没有什么人迹,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有种阴森的感觉。女孩子胆小,偎在自己
男人怀里,会获得一种安全感。

  我搂着她的肩,让我的身子挡住吹过来的风。这样她的感觉会好一点。

  小倩坐在我怀里。我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胸脯。她的胴体
其实很柔软,在两人肌肤的接触处,我感到她的身子其实也是温暖的。

  两人不时地吻在一起。那种吻,轻而快,一边吻还一边笑。这样的调情,将
小倩对环境的恐惧心情赶跑了。

  娇躯在怀,丰乳在手,香唾满嘴,恬笑盈耳,这种艳情,让我感到真是人生
一大快事。

  我忽然想起了小倩的一段往事。那时她还在洗浴中心做小姐。那天晚上,阿
娇在家里做生意,我在儿童公园散步时,正巧碰到了她与一个男人躺在草坪上亲
热。后来听她说那个男人正在追她……

  可是时过景迁,也就不到半年时间,现在的她,却与我在这样的场景下幽会
了。

  我忽然又想起了阿娇。她在认识我之前,与酒店男孩也在儿童公园风流快活
过,而且还是她坐在酒店男孩身上,用裙子遮住两人的大腿,让男孩的阳具插进
她的阴道里进行性交的。

  我看到眼下,四处无人,两人要是在这里做点什么事,还真是很容易,也很
刺激。因为这里的环境新鲜,所以很刺激;因为此时四周没人,所以可以大胆;
因为害怕有人来,所以做的时候心情又一定很紧张。

  现在要不要和小倩尝试一下?

  我一边摸着小倩的胸乳,一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喂……如果此时此
刻,在这里做爱,那一定会很浪漫,终生难忘。」

  「你个大色狼,下雨了,还想着这事!」小倩在我身上揪了一把。

  我笑道:「你敢不敢……在这里做?」

  小倩没有做声。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到底敢不敢嘛?」

  「我怕。万一有人来了……」

  「下雨,哪有人来?」

  「要是雨不停,我们怎么回去?」小倩转移了话题。

  「不回去,就在这里过一夜。」我哄她。

  「不。那我怕。」小倩当真了。

  「怕什么?」

  「这里有没有鬼?」

  「哈哈,哪会有什么鬼?」

  「那也不要在这里。有点阴森森的。」

  我举目望去,苍山林海,细雨轻风,确实有种混沌迷茫、不知所向的惆怅与
失落感。

  我得做点什么,以驱散这种感觉。

  「来,坐起来。」我说。

  小倩从我怀里直起身子,和我面对面。我抱住了她,她则将脸靠在了我的肩
上。我的脸感到了她的头发,有点痒。我捧起她的脸蛋儿,两人于是面对面,嘴
贴嘴地亲吻起来。我开始解她下面的裤扣。

  小倩明白我的意思,低声说:「小心让人看见。」

  「不怕。没人管我们。」我向她的耳朵里吹着热气:「我要在这里让你终生
难忘。」

  或许是「终生难忘」这几个字打动了小倩,她忸怩了一阵子,也就放弃了抵
抗,将她的屁股坐到了我的怀里。

  两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只要她愿意,交配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当时我坐在亭子上,她张开两条腿,与我面对面的坐在我怀里,下面的裤子
脱掉一只,这样便露出了阴部来。我的阳具硬硬的向上翘着,她则轻轻地「坐」
下去,让阳具慢慢插进自己的阴道里。

  我脱掉自己的衬衣,围在她的腰间,遮着她的屁股和我的大腿,将两只长袖
子在她的小肚子上打了个结。这样即使有人走过来,也不会走光。

  小倩对我的细心十分满意,搂着我的脖子,一边与我热吻,一边上下动了起
来,让我的阳具在她的阴道里进进出出的不停地摩擦。

  女人真是感情的动物。刚才还有点害怕,可一旦真的做了,就放肆起来。只
见她仰着头,闭着眼,双手抱住我的肩膀,身子向后倾去。随着她一上一下的插
弄动作,她的屁股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大腿,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她
的两只丰乳也在小衫里面一上一下调皮地跳荡。不一会儿,我就感到有一股子液
体从她体内流出来,很滑。

  我吻着她,用话挑逗道:「老婆,你流了。流了好多。」

  小倩的淫液顺着我的阳具,有些沾在她的屁股上,另一些沾在我的阴毛、卵
蛋和大腿上,十分的淫猥。

  小倩呼着热气,呢喃着:「啊……我要……我还要……唔……」

  小倩开始更加卖力了。她不再坐在我腿上,而是让穿着高跟凉鞋的双脚站在
地上,这样她的身子会更平稳,动作幅度也更大,更有力。

  性欲,不论男女,真的会让人在某种时刻达到忘我的疯狂。自我成人以来,
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所与女人操过,真的很浪漫、很刺激。而此时,小倩的乳房
在上下跳荡,头发在空中飞舞,淫液在不断地浸出。我被她的性欲感染了,忙用
嘴含住了她的一颗乳头,很有力。

  「啊……」小倩的乳头受到刺激,淫淫地叫了一声,飘散的长发遮住了她妩
媚的小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感觉到她真的很舒服,很爽。


                (2)

  两人正忙着享受造物主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小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放开小倩的腰肢,让她光着身子从我的身上跨下去,当她抽出自己的阴道
时,我的鸡巴上沾满了白色的淫浆。

  电话铃声确实太急。小倩顾不得穿裤子,光着双腿和屁股便去掏她的包包。

  她掏出手机一看,回头向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鼻梁上,翘着嘴,做了一个
轻声的动作。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在说一件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非要小倩回
去。但到底回哪里去,是回深圳,还是回老家,我却没有听明白。

  打完电话,小倩脸色大变:「我二叔打电话来,说我爸昨天去了一趟县城,
回来时搭乘老乡的农用车。半路上车开翻了,一车人全掉到山沟里。我二叔要我
赶紧回去,见老爸最后一面。」

  这消息太突然了,我望着小倩的脸,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我二叔说,天阴下雨,对面来了一辆小轿车,灯光照着农用车。把司机的
眼睛照花了,看不清前面的路,可能是为了给对方的车让道,不小心就开翻了。
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

  我问:「那辆小轿车呢?」

  小倩道:「出了事,早跑不见了。这还是住在路边的人在一旁看到了,才说
的。」

  我问:「那是个什么车子。」

  小倩道:「好像很豪华。应该是县里当官的人坐的。」

  我无语,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我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火车站给你买车票,送你回家。」

  小倩说:「我要先回深圳,有些东西要带回去。另外,如果这次回去的时间
要是长了,房子的事情也要事先跟房东说清楚,是留还是退。」

  我说:「退了算了。你从老家再过来了,就住到我这里。你也别做什么小姐
了,我给你另找一份工作。」

  小倩惊喜道:「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过去在深圳我还不行,现在在广州,我就有这个能力
啦。」

  小倩欢快地答应着,两人开始穿衣服。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来,刚才的那点性欲迅速地
减退了。我的阳具软下来,小倩则蹲在地上,拿餐巾纸擦着自己的下身。


                (3)

  天渐渐黑下来,雨停了。两人穿好了衣服,一起往山下走去。

  小倩想当天晚上返回深圳,我却留下了她,说已经晚了,现在回去和明天一
大清早回去是一样的。还不如在广州睡一晚,明天一大早坐早班车回深圳。

  我说,你这一去,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番话说得小倩两眼眼
泪汪汪的,就答应了。

  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说着情话。

  我说:「我有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九千块钱,明天你走的时候,拿着它,密
码是我生日,好记。另外,我再给你两千块零钱放在身边。回家路上总是要用钱
的。」

  小倩搂着我,问:「要是二叔问起我在深圳做什么事,我怎么回答呀?」

  我说:「千万别说在什么宾馆做服务员,也别说是在工厂打工,免得他们罗
里罗嗦,七问八问。你就说你是在餐馆里打工,帮着收银。他也就不好再问什么
了。」

  小倩听明白了:「嗯。」

  我问:「你家里还有什么资产?」

  小倩说:「除了我爸名下有点土地,家里就是一栋破房子。他回去的时间也
不长,既没有养猪,也没有养牛。几乎没什么资产。」

  我想都解放六十年了,大多数偏远地区的农民却依然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资
产。这个社会真是很可悲啊。

  我摸着小倩的头,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升:这么好的女人,却无依无靠。

  「办完了事,你就过来找我。」我说。

  「嗯。」小倩小鸟依人的嗯了一声。

  「我在这边等你。」

  「嗯。」

  「到家后,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我每天都跟你打电话。」

  我的手不知不觉又摸上了她的胸乳,轻轻地捻着她的一枚乳头,叹道:「老
婆呀,不知你这一去,要花多长时间,我们才能见面?」

  小倩听到我这一说,立即抱着我,滚上了我的身:「老公,我要你搞我。我
要你给我留个纪念。」

  我笑道:「那好,那我等会儿在你的体内射了精,你不许洗掉,一直带回去
啊。」

  小倩也笑道:「那好。要是我怀上了,我就给你生个漂亮儿子!」

  我一翻身,压在了小倩的身上,一边脱着她的底裤,一边说:「我要儿子,
我要你帮我生儿子!」

  「哈哈,老公,你的鸡巴好大了哟!」小倩一边抬起屁股,方便我脱她的裤
子,一边望着我的下身笑道。

  骚婆娘,脱子刚脱掉,就张开腿了,还放荡地向上举了起来,做出迎接我插
入的准备。原来她也想了。刚才两人在半山腰的亭子里没有进行完了的性事,此
时又继续开始了……


                (4)

  小倩走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但是小倩的影子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身
姿、她的步态,她做爱时那种似笑非笑的蹙眉,那种轻柔细碎的叫床,那小手握
着我阳具时的那种含羞带涩,无不在我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她到家了没有?她老爸到底是否能够得到赔偿?

  这个星期我故意没有回深圳。阿娇到是打电话来问我是否回去。我说我要加
班,回去不了。阿娇说那好吧,又说了些要多多注意身体,下次回去,记得把换
下的脏衣服带回去让她洗之类的话,电话就挂掉了。

  怎么说呢?阿娇待我还是不错的。但我容忍不了她对别人也这么好。也许这
是她作为一个小姐的生存策略,但我却接受不了。


                (5)

  小倩到家了。她每天晚上基本上都要与我通一次电话。

  她说:「这一次车祸,一共五死三伤。由于那辆县政府的小轿车故意用大灯
照射农用车司机的眼睛,死亡者的家属们都联合起来了,要集体打官司。有人甚
至找到了那辆车的司机家里去了,并放出了话,说不赔偿就要他的命。」

  嘿嘿,农民又要搞「暴力革命」了。乡政府正在出面协调赔偿的事宜。

  我安慰小倩:「该花的钱就花。不够的话,我再往那张银行卡里汇。」

  小倩关心我的日常生活,问我:「出去找女人了没有?」

  我说:「没有。」

  她问:「那要是想女人了怎么办?」

  我说:「那我就一边幻想着你一边自慰。」

  她笑了。

  我问:「你呢?」

  她说也和我一样,也是躺在床上,一边幻想着我一边自慰。

  我们都盼着早点再见。


                (6)

  这个周末,我返回了深圳。一方面是向杂志社的领导汇报工作,另一方面,
就是与阿娇见面。

  她好像很重视我这次回去见她。她穿着很平常的衣服,仿佛她是通过她的着
装在向我表明,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而不是从事卖淫的浪女。这让我对她有
了很大的好感。

  我问她老王的广告生意做得怎样,两人的合作愉快与否?

  她说我误会了。她说老王的生意一般般,而她也并没有全部参与进去,只是
偶尔配合一下他。

  她说老王也不是天天都来,她说凡是男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需要发泄,不
发泄反而不好,身体不好,情绪不好,等等。阿娇在向我说这些话时,心情很平
静,好像生活本来是应该这样。她最后还笑着说,打电话要我回来,就是为了让
我在她身上发泄一下,免得我一个人在广州,时间长了憋得难受,出去找小姐又
不安全。

  阿娇的理性、直率和体贴,很能感动我。而她对老王同样的体贴,又激发了
我的醋意。我与她脱了衣服后,在上床做爱时,相互之间依然以「老公」、「老
婆」相称,但我的心理似乎有些变态,本应回避的话题我却故意提起,特别是故
意提到老王。仿佛有他在场时,我和阿娇的交配才会更热烈。

  因此,与阿娇做爱,总是带有一种报复或惩戒的感觉,有时甚至还夹杂着辱
骂和欺凌的话语。

  「老婆,你一个星期偷老王几次?」

  「老王是像我这样舔你的吗?」

  「老王是像我这样操你的吗?」

  「老王操你的时候,一般要操多长时间才射?」

  「老王从后面操你吗?」

  「你们站在地上操吗?」

  「你们在卫生间里操吗?」

  「他射在你嘴里吗?」

  「你吃过他的精液吗?」

  ……

  阿娇的回答也很变态,总是说:「是。」

  这让我心里的醋意更多,阳具也更硬,阿娇都来了两次高潮了,我还没有射
精的迹象。有时我心想,这他妈的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在阿娇又湿又滑的骚屄
里进进出出的,一点射精的感觉都没有?

  当我累得气喘吁吁时,阿娇却说,比来比去,在所有上过她的男人中,她感
觉还是跟我做爱做得最爽。我是少数几个能满足她性欲的男人之一。

  我昏!我不知她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激我。我知道这「少数几个」,应该包
括老王、东北佬、摄影师,还有我认识她时,正在跟她来往的那酒店男孩,甚至
是三姐的情夫罗哥,以及岗厦的那个引领她下海卖身的发廊老板……

  有时我躺在阿娇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裸体,心想,我和她到底算什么关系?
情人?性伴侣?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矛盾得很。没有一个现成的概念能够用来
界定我们。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维系着我们呢?是性,是情,还是爱?我说不清楚。好
像命该如此,我有时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7)

  那一天,我正在广州的办公里上班,突然接到阿娇从深圳打来的电话。

  她很惊奇地说:「老王不见啦!」

  我一惊:「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她又补充道:「老王跑啦!」

  我问:「他跑哪里去了?」

  她说:「不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跑?」

  阿娇说:「老王收了一家公司60万的广告款,合同签好了一共是三个月的
广告费,每月二十万。可老王却只给别人做了半个月,把剩余的广告款携款潜逃
了。公安局经济犯罪科已经立案侦察了。」

  「他妈的真是烂泥巴糊不上墙。」我骂了一句,又赶紧问:「那你的东西还
在不在?我是说你的银行卡和存折。」

  阿娇说都还在,说老王再怎么没教养,也不会动她的财物。

  我松了一口气,又问阿娇:「那家广告主与你见过面没有?」

  阿娇说见过。但只是在公司见过面,并没有具体参与,这单业务是老王自己
搞定的,与她不相干。只是给她买了些衣物之类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
这里面的钱。

  我想了想,老王也未必就那么蠢,为了区区四十万东躲西藏的连命都不要。
又问:「在这单业务中,对方经办人有没有要回扣之类的东西。」

  阿娇说:「要了。对方经办人要了六万元,老王给了。」

  我问:「你不是说你没参与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娇说:「是老王事发之前告诉我的。从老王拿到全款,到他失踪,有近一
个月的时间。」

  我说:「那好,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了。」

  我捂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上,回头见四周无人,才站在窗子边,
开始教她:「首先,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设法与老王进行关系切割。如果有人问
你,你是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你就说不是。因为你并没有在他们公司拿过一分
钱的工资,更没有订劳动合同。你们只是朋友关系。知道吗?」

  阿娇说:「对。如果有人问,我就这样回答。」

  我又说:「另外,如果有人问你,老王业务上的事情,你就一概不知。你就
说你们只是私人朋友。并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知道吗?」

  阿娇说:「对。这样就一干二净了。」

  我笑道:「对。还是老婆聪明,一点就通。」

  阿娇笑道:「你几时回来,我现在有点怕。」

  我想了想,说:「那这个周末吧,这个周末我回来。你也不用怕。最近这几
天先把你的电话关掉。如果有事找我,先用你三姐的电话打过来。或者你再买一
个新卡,用新卡打过来。老卡关掉,免得让人打扰你,弄得你心神不宁。」

  阿娇说:「好,我下午就去办电话卡。」

  放下电话,我开始猜测老王为什么这么短视,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背后会不
会还有什么其它的阿娇根本就不知道的隐情。


                (8)

  这个周五,我在忙完公事之后,特意提早了一点时间返回深圳去看望阿娇。
到达深圳时,正是深圳的下班高峰时间。

  老王携款潜逃行为对阿娇的精神打击很大。

  当我刚一见到阿娇时,我发现她的眼圈周围都是黑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懒散
样子。我知道,那是她太过沉浸于淫欲,与男人性生活过度的体征。

  当我们相拥着走进她的房里后,她立即就抱住了我,偎在我怀里久久不愿放
开。

  她太空虚了。不仅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我们一边热吻,一边滚到床上……

  我脱光了她的衣裳,不顾一切的分开她的两条大腿,将硬硬的阳具插进她已
经湿润的小屄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一说话时间就会从我们身边溜走。我伏在她身上,不
停地插她。她也不停地左右摆动着长发,扭着腰肢索要,房间里面充满了两个人
性器结合部位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啪、啪」声和阿娇「嗯、嗯」、「啊、啊」的
叫床声。

  阿娇很快就气喘嘘嘘,大汗淋漓,阴道的肌肉不停地收缩,下身湿淋淋的,
流了好多,把屁股下的床单都打湿了。

  我感到她的体质也下降了许多,精力已大不如前了。

  高潮过后,阿娇从床上爬起来,清洗了一下自己,开始到厨房里给我做饭。


                (9)

  天气热,小屋里更热。吃过晚饭后,我们在东门的商业步行街上散步。

  阿娇穿得非常大胆,一袭黑色的吊带露背裙,领口低垂,露出一对高耸的乳
峰,看得出里面没戴胸罩,走起路来两只白嫩的奶子在内里一上一下放肆地耸动
着。而裙子的下摆只遮住了小屁股,两条令人柔滑的大腿从里面伸出来,逗着行
人想入非非。脚下穿的是配套的黑色高跟鞋,抹了红指油的十个脚趾白白的,十
分性感诱人。

  她说:「做小姐的,就是要想办法吸引男人,让人看。」

  阿娇的这种心态,从前是没有的。看来,在深圳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约束的性
生活中,她在不断释放自己体内肉欲的淫乱中,不仅肉体走向了原始,而且精神
也开始向下坠落。

  但我依然疼爱着阿娇,我特意跑进东门的一家中药房,给她卖了一些营养滋
补品。

  「阿娇,生意要做,但自己的身子更重要。没有好身体,钱再多也没用。」
我这样说。

  「谢谢你这样关心我。说实在的,在我认识的男人中,只有你对我最好。」
她有些动容。

  阿娇拉着我进了一家男仕时装店,给我买了一条休闲裤和一双皮鞋。说来深
圳一趟不容易,总要送我一点什么东西,作了纪念才好。


               (10)

  晚上,我睡在床上,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把阿娇拥在怀里,和她聊天。

  我问她现在生意怎样。她回答说已大不如前。以前出去站上十分钟,就可以
抓一个男人进来,现在,半天时间也难找到一个。所以,她也开始怠慢了。

  我不明白「怠慢」是什么意思。

  她解释说,就是与男人在床上慢慢的挑逗,慢慢的搞唷,特别是当熟客来了
时,反正出去了也没有什么生意,还不如找个男人在床上开心。

  她解释说,特别是阴天下雨的时候,心里特别的烦闷,总想有个什么人陪着
自己解闷才好。她说有时并没有感觉是男人出钱在玩她,而是她在玩弄男人。

  我感觉阿娇是真的在变了。是生活——她的这种非人的生活,已经潜移默化
地将她的心灵改变了。

  我望着她淫荡的脸蛋,和沾在那上面湿润的头发,我想,这个跟我好了多时
的女人,每天也都同样地在与别的男人上床,她这身白艳艳的香肉每天也都在被
别的男人享用。她曾经属于我,但她今后未必再属于我?她也未必发球她自己,
她可许是属于这个破烂不堪的、肮脏而混乱的世界,而我则有可能从此漫漫地、
真正地、一点点地失去她了……

  我望着她胸前两颗已经变成褐色的奶头,还有那白白的小腹下阴毛中同样也
是褐色的肉缝,一种无名的邪恶顿时从心而起,下面的小弟弟一下子就从疲软的
状态竖了起来。

  也许是此前分离了很长的时间,也许是此后又要分离,或者,是受宝贝女人
即将落入别人手中的那种郁闷的心境驱使,我下面又硬了。

  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阿娇,我想要你!想肏你,想操你!」

  她裸着身子,歪在我怀里,也坏笑道:「我就知道你想什么。来吧,我今天
就给你玩,玩一通宵。」

  她越说越激动:「快把我拿去吧,今晚,我属于你的……」

  她这样说着,张开了两条大腿:「快……我要你……操我……」

  我一听到此,也没多想,立即跨身上去,重新把她压在我的身下。

  床上的她,秀发遮枕,肤如玉润,太性感,太迷人。我有一种甘愿为她而掏
空自己身子的那种原始冲动。

  我的两手用力的揉着她的奶子,下面的小弟弟插在她湿淋淋的阴道里,也在
奋力地耕耘着。她的媚眼,她的红唇,她的细腰,她的白殿,她这白腻而性感的
肉体,曾经滚过无数个男人,今后还要滚过无数的男人,她对此不仅没有怨恨,
反而沉溺其中。这绝对就是一个人们常说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天生就是
卖淫的荡妇。


               (11)

  为了释放我们心中的思念和郁闷,这一次两个人都做得很放荡。我们光裸着
身子,四肢像蛇一样的纠缠在一起,一边做爱,一边用最淫秽的语言互相刺激着
对方:

  「说,是不是骚货?」

  「是。是骚货!啊……」

  「是不是偷人养汉的淫妇?」

  「是,是偷人养汉的淫妇。快插死淫妇……啊……啊……」

  「说,是不是母狗?」我问。

  「是母狗。母狗发情了,水流出来了!啊……快搞母狗,用力搞啊!」她在
下面一边扭着火热的身子,一边回答。

  她开始高潮了,她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不停地用两只脚去蹬踢着床单和被
子,并以此而获处更大的快感……

                (待续)

李伟 2010-9-7 09:35

            第五十九章  心何所依

                (1)

  九月底,小倩还没有回来,电话里说案子已经判下来了,但还没有拿到赔偿
金,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

  十一黄金周前夕,我又回到了深圳休假。

  阿娇依然要我去她那里住,她说她一个人好寂寞。

  这段时间,因为老王的失踪,阿娇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平静:既
没有什么令她激动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令她沮丧的事情。然而我看得出,她的心
却是更加的浮躁不安了。

  这次回来,我在她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包香烟。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嫖客忘记了
丢下的,拿起来一看,觉得有点不对,怎么像是女人专用的那种摩尔香烟?

  「谁的?」

  「我的。」

  「你吸烟了?」

  「没事做,吸着好玩。」

  「你怎么想到要学吸烟?」

  「刚开始是嫖客给我吸的。后来,觉着也不错,就自己买了一包放下家里,
想起来就吸一支。也没有什么不好。」


                (2)

  第二天正是十月一日,正是这个国家的诞辰纪念日,绝大多数公民都是享受
着假日的欢乐,然而阿娇不肯给自己放假。她要我晚上出去,在东门随便转转,
好让她在家里做点生意,说今天既然过节,那就应该有客人来玩。她说她不想放
弃每一个机会。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游荡,一直都没收到阿娇打给我的电话。已经很晚了,
我才从热闹的东门慢慢的往家里走。

  当我走到凉台下面时,抬头往上一望,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个风姿绰约的
美女,一身黑色裙装,正坐在一个高凳上,远远地观望着马路上的街景,那么的
安静,又是那么的孤独。在这个夜晚,当别人都在休闲的时候,她却还在等待着
男人,等待着出卖自己。

  我慢慢靠近她。腰身细瘦,有一种嬴弱之美。脸色苍白,黛目幽深,纤细的
手指里夹着一根香烟,淡淡的青雾在烟头上袅袅飘升。

  阿娇?一个嫖客的猎物?一个男人的情妇?一个儿子的母亲?一个男人怀里
的淫妇,一个社会底层挣扎的生命?

  我走过去,走向她。

  「不早了,回家吧。」我轻声说。

  「几点了?」

  「十二点了。」

  阿娇将手里的香烟往自己高跟鞋的鞋底上蹭灭了,懒散地站起身。

  「有个男人,打电话说来,结果又没来,戏弄老子!」阿娇有点愤愤不平。

  「别把那些人当回事。」我宽慰她道。

  「对。还是回家陪老公吧!」阿娇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收拾起阿娇坐过的那个高凳,牵着她的手往朝屋里走去。

  「今晚有没有人?」我问。

  「没有,我守了一晚上,只做了三个生意,男人都死光了。」

  我知道,用阿娇的话讲,一天只有和十多个男人上床,那才算是「做到了生
意。」如果只有三五个,在她看来,那这一天就算是白过了。

  月光将我和阿娇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我往后面看了一眼,黑暗围
绕着我们。这座喧嚣的城市疲惫不堪的走入梦中。


                (3)

  十月二日,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阿娇和她三姐都没有出去。我看到来了两个
男人找三姐。大家可能是熟人,见了面很亲热的样子。不久三姐又跑来找阿娇,
说邀阿娇过去,四个人一起打麻将。

  阿娇也是闲得无聊,便爽快地答应了,并要我在家里看电视,她过去陪那两
个男人玩一下。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电视节目也不好看,其实我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看电
视上,老想着阿娇和三姐是不是与那两个男人有一腿。

  嫖客一般与小姐做完了就给钱走人。如果双方感觉好,嫖客会下次再来。大
家玩完了还是给钱走人。可是三姐说她们要在一起打麻将。那种关系,恐怕就不
是一般的嫖客了吧?

  半小时后,我悄悄地走出房间。

  麻将桌架在阿媚和小倩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小倩回老家之前已经向房东办了
退房手续,房间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小姐们便将那里作为临时的公共场所了。

  阿娇背对着门,与三姐对坐着;另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也对坐着,其中的一个
胖子,另一个却浑身黑乎乎的。这两个男人看上去也都是没什么品位的那种人。

  四个人正打得起劲。我悄悄地站在阿娇身后,离她的距离大概有两米远的样
子,没有惊动他们。

  从后面看去,阿娇的身材依然很好:细细的腰肢,圆圆的臀部,勾勒出一个
优美的弧形。

  那天,阿娇上身穿了一件黑色抹胸,下身穿着一条牛仔布做的露脐超短裤。
那时,她正将两条白晃晃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又将一只高跟鞋挑在脚尖上,轻轻
地摇晃着。那情景很是性感,也很放荡。我忽然感到她在男人面前极有卖相。

  坐在阿娇左则的那个黑男人,抽着烟,向三姐脸上吐去。三姐笑着用手一边
扇着烟雾,一边伸手打那个黑男人。我感到她与那个男人肯定有一腿。

  忽然,坐在阿娇右边的那个胖男人,一边在桌上摸牌,一边却偷偷伸手在阿
娇大腿上摸了一把。阿娇不知道我站在她身后,笑着瞟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制止
他的挑逗。那人于是便贴近阿娇的耳朵,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阿娇笑着伸手在
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笑骂道:「讨厌,快打牌哟……」

  三姐这时看到了站在阿娇身后的我,只是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并没招呼我,
也没有向阿娇暗示我站在她身后。

  这一轮下来,阿娇赢了牌。那个胖男人在付钱时,不是将钞票放在阿娇的桌
前,而是故意塞进她胸罩中的乳沟里。阿娇又笑骂道:「要死……」一边说,一
边用自己的小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阿娇这样浪荡的打情骂俏,既让我看得眼馋,又让我呆不下去。

  我悄悄地转过身,退到外面。可是此时,我能做什么呢?回到屋里也是坐卧
不安。不一会儿,又转了过去。

  四个人的位置还是那样,我看到阿娇的右手扬起来,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是
向那个胖男人要烟抽。

  胖男人立即从自己的得烟盒里取出一根,又为阿娇点燃,并亲自送到她的嘴
上。阿娇一张嘴,含住了香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挑逗似的,面含微笑地向那个胖男人的脸吐去。

  三姐向她抛了个眼神。

  阿娇转过头来,看到我站在她身后,立即收起了放荡的身姿。

  我对阿娇说:「你们玩啊,我出去买点菜。」

  阿娇没有起身,只是转过身,对我笑着说:「好,好,好。我等你回来再做
饭啊。」


                (4)

  外面依然下着小雨。四十分钟后,当我提着在新一佳超市买好的东西,从东
门回来时,小屋里的牌局已经散场了。我看到三姐正在收拾东西,先前那个向她
吐烟雾的黑男人坐在一边。而阿娇和刚才那个与她调情的胖男人不见了。

  我问三姐:「阿娇呢?」

  三姐笑着说:「回去了啊!不在屋里吗?」

  我说:「我买了点菜,要不在你家里做了,大家一起吃。」

  三姐笑着说她事先也买了菜,说等一会儿让我和阿娇也一起过去她那里吃,
她都准备好了。

  三姐说完便与那个黑男人回她屋里去了。

  我回到阿娇的住处,只见房门紧闭,没有一点声息。房门外却有两双鞋。一
双是阿娇的高跟凉拖,另一双是个男人的皮鞋。

  我在厨房里放下东西,将耳朵贴着房门,一下子就听到里面男女肉体相撞的
啪啪声和席梦思床受挤压时的丝丝声。

  偶尔,还传出阿娇从喉咙里发出的一两声哼哼。

  「妈的,真是个骚货!」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5)

  我在小倩的那间空房里坐着,虚掩着门,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着他们完
事。

  时间仿佛很漫长。半个小时后,阿娇才从屋里出来,后面跟着那个胖男人。

  阿娇的头发有点乱,她要进卫生间,而那个胖男人则要去三姐家。

  我坐在刚才他们打麻将的那间房里,听他们说话。

  那个男人约她一起过去,在三姐家吃饭。

  我听到阿娇回答说,自己男朋友从广州回来了,要做饭给男朋友吃,这次就
不去三姐那边吃了。

  我听到脚步声,知道他们分手了。站起身离开了麻将屋。

  真是晦气得很,想不跟那个胖男人碰面,结果却还是跟他打了个照面。

  走进阿娇屋里,看到床上一片混乱不堪,地上扔着一些擦了精液的卫生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男人精液的腥骚气味。


                (6)

  「那个人是谁呀?」吃饭的时候,我问阿娇。

  「是一个开水店的老板。」阿娇笑容可掬地答着。

  「我看他对你不错呀?」

  「怎么。你吃醋了?」阿娇笑道:「吃醋了就该一天到晚都守着我,不要到
处跑呀。」

  「是啊。是该守着你。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别人调情上床,有点邪乎吧?」

  「你老婆本来就是个卖屄的货。那个人打牌的时候,还说,想晚上四个人在
三姐屋里一起玩群交呢!我要是去了,那会更刺激你的神经!」

  「你就是为他说的这话才打了他一下吗?」

  「是呀。不过,说实话,他对三姐,还有我,都还是可以的。刚才一下子给
了我两百呢。」阿娇不以为然道。

  「他怎么那么大方?」

  「也是他刚才手气好,赢的钱。」

  「是吗?可惜刚才你和他做的时候,我没在旁边。否则那一定是很刺激的场
面。」

  「妈的,想看我和别人做爱,你也是变态。」

  阿娇笑骂着出去做饭。我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却一直挥之不去。


                (7)

  我和阿娇两人吃过饭,好像那两个男人坐在三姐家里一直没走,三姐还跑过
来看了我们一次。阿娇没跟三姐过去,只是站在黑暗的巷道里,与三姐嘀嘀咕咕
的说了好半天话,好像是顾及到了我的存在。

  但我想,如果我此时不在这里,而是在广州,阿娇此时会做如何选择?她一
定会无所顾及,跟过去,与三姐一起和那两个男人玩4P,四人一起搞群交。阿
娇在认识我之前,就曾经与男人玩这种游戏。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要了阿娇两次。阿娇也极力迎合我,好像对她的放荡有
种补偿味道,极尽淫荡之能事。那种淫荡,是一般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我的心一直都郁闷着,直到把她搞成了一摊肉泥,瘫在床上不想再动弹,才
平息了我心里的郁闷。

  真是郁闷!我记得这天是十月二日。


                (8)

  十月三日,一觉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半了。

  昨夜与阿娇玩得有点过头了。主要是她说了那句「你老婆本来就是个卖屄的
货」话,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致。想不到我居然对一个卖屄的小姐有着这么大的激
情。

  阿娇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号码,便拿着电话走出去了。

  我坐在房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笑骂声——是那种女人与男人打情骂俏的
神情。

  接完电话后,她折回来,对我说,有个客人在三姐家里等她,她要过去一会
儿,让我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我说:「那好吧。你跟别人玩的时候,还是想着点老公啊。」

  阿娇笑道:「知道。要不是想着你,我就把客人带到自己家里来了。」

  说的也是。我在这里,其实对阿娇做皮肉生意还是有一些妨碍的。不仅占着
她的床,而且在心理上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压力。

  现在的阿娇不比从前了。从前她不像现在这样疯。我感觉现在的她,是只认
钱,不认人了。


                (9)

  一个小时后,阿娇返回来。我看到她的头发有点乱。

  我问:「是谁呀?」

  阿娇说:「就是昨天的那个死胖子。」

  我说:「昨天人们打麻将时,他不是跟你搞过一次吗?」

  阿娇笑了:「男人如果心里惦记着,一次哪够呀。他说他晚上没睡好,所以
一大早又跑来了。」


               (10)

  十月四日,那个胖子好像又要来。阿娇在电话里有点急了:「今天不行。我
这里有人。你过两天再来吧。」

  那男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阿娇的心软了:「那好吧,你做了就走啊。」

  阿娇又打电话给三姐,向她借地方。

  三姐那边好像也有男人。阿娇有些无奈了,跟我说:「等一会胖子来了,我
和他到隔壁的空房里去。那里还有一张空床,只要铺张凉席就可以了。」

  「那里脏不脏?」我问,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在那里关起门来,与别人偷情。

  「我打扫一下,就可以。只是跟他做爱,又不是在里面住。」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11)

  那天晚上,胖男人真的来了。由于我在家里,阿娇没让他进到家里,而是出
去接的他。那个胖男人似乎很听她的话,他们直接就进了小倩住过的那间屋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我有意地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二十。

  阿娇事先在那屋里铺好了一张凉席。还有毛巾、面盆、纸巾、避孕套等一应
物件,也都拿进去了。

  那个胖男人来时还带了一个大西瓜。阿娇在厨房里拿刀切了几份,用面盆盛
着,端进了那间小屋,却故意留了几块在台子上。

  不用说,我知道,那是她特意留给我的。这是一种默契。

  阿娇把西瓜端进那个小屋时,门好像没关上,屋里的一道亮光从门缝处照出
来,投在黑乎乎的走廊上。

  只听阿娇笑着说:「你个骚鸡巴,把自己家的老婆留着不用,一天到晚就惦
记着别人的女人!」

  虽然是嘴里骂他,我怎么听出了其间蕴含着一种喜悦之情。

  果然那男人笑道:「人家舍不得你嘛。」

  阿娇小声的撒娇道:「讨厌呀,你!」

  好半天,屋里没有声音。

  两人在做什么呢?在拥抱?在接吻?还是在互相摸弄对方?

  「啊,把门关上。」

  这是阿娇的声音,声音里有一种娇颤颤的味道。

  随后,那道投出来的灯光消失了,房门关上了。


               (12)

  偷情的游戏正在上演,观众却被关在屋外不能观看。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午
夜十分,阿娇和他还没有出来。

  我知道那屋里正在上演着什么事情。那个与隔壁仅一板之隔的屋子,只能遮
住人的视线,却挡不住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阿娇与那个男人做爱时身体相撞
所发出的那种声响,隐隐约约听到了阿娇的娇哼声,那声音既陶醉,又多少带着
一点压抑。可是那张床板,在受到两个人的重力和冲击力后,发出的吱吱声则没
有任何压抑的成份,那么激越,那么原始,那么真切。

  「啊……」阿娇忽然大叫了一声,随后又归于平静。

  我知道,那是她被那个男人操得很爽,情不自禁了。

  我的心在流血。

  我在屋里根本坐不住,不停地在屋里和平台两边走动,尤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凉台上等客的三姐看到我,似乎了解到了什么事情,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
微笑。我想那个胖男人应该也认识她,而且彼此关系还不错。胖男人是怎么跟阿
娇搞上的?是阿娇自己认识的,还是三姐从中拉皮条,让他们认识的?

  看来,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然而阿娇呢?她真的快乐吗?她与那个男人打情骂俏,投怀送抱的睡在了一
起,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内疚吗?我和她一年多的感情,就真的这么不值钱了
吗?


             第六十章 水性杨花

                (1)

  我知道,自我去了广州后,阿娇其实一直在寻找着新的出路。我不在深圳,
她的心里开始渐渐地让那些有钱的男人占据了。或者说,她与那些有钱男人的关
系,不再仅仅是小姐与嫖客的关系,可能还加上了一些个人情感。她希望能在那
些男人中选择一个可能依托的对象。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做纯净水生意的胖男人。

  那天晚上,阿娇从那间小屋里回来得很晚。

  待她上床后,我扒开她的小屄一看,发现里面依然湿湿的,外面的阴唇都有
些红肿了,由于经受阳具长时间的强烈抽插,阴道壁被撑开,形成了一个长长的
黑洞,不能自然合拢,看得让人既动容,又心酸。

  我问:「你今晚和他在一起,真的动情了?」

  阿娇点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有气无力地说:「不早了,睡吧。」

  我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等到的却是「睡吧」二字,而她自己,却在另一间
房里,与别人风情万种地调情、交配到深夜……


                (2)

  十一黄金周后,我依然返回广州。

  有时候,我在广州打电话给她,打通了半天,她也没接。我估计可能正有男
人在她的床上,她不方便接听,只是知道是我打给她电话了。她事后常常向我这
样解释。

  但有时,她干脆就关机了。特别是晚上十点之后。我第二天问她为什么要关
机。她回答说,那时屋里正好有男人在她在一起,如果打进来的电话太多了,客
人自然就不喜欢了。

  我想,她说的可能也是实情。正如男人总希望占有更多的女人,在性方面,
女人其实也想与有品味的,或漂亮的男人单独在一起度过一段时光,享受一下不
同男人带来的滋味,也未必不是一件乐事。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是太寂寞了,就给她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接通
了,里面却传来她向一个男人讨要手机的话音。

  「你快给我……」阿娇有些着急地喊道,但声音却压得很低。

  「说,是谁打来的?」那个男人问。

  显然,阿娇的手机在他手里。

  「是我以前那个男朋友打来的……啊……轻点……」

  我听到了一声「啊……」的娇呼声,随后,那边便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再打给她时,依然处于关机状态。直到上午十点钟才开
机。我问她:「几点钟起的床?」

  她笑笑说:「才起床,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

  我问她:「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有客人在,不方便?」

  她说正是,而且两人刚上床不久,那客人正在弄她的下身,所以不方便接电
话。

  我问她:「你是不是留别人在你这里过夜了?所以干脆关机。」

  她想了想,小声的说:「是。」

  我问:「他是谁?」

  她答:「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死胖子。」

  阿娇总是在我面前称那个男人为「死胖子」,言语中,既带着一种娇嗔的骂
意,又含有几分欣赏的欢喜。我明白了,心里真的有些隐隐作痛,仿佛自己的一
个珍宝被别人拿走了那样。

  那个胖男人,性欲旺盛,几乎隔上一两天就要来找阿娇。上次十一黄金周长
假我在深圳时,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过夜。节后我回广州了,他们就有机会了。

  我太知道小姐与男人过夜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种无耻的疯狂。只要男人有
劲,一夜可以做好几次。

  现在看来,阿娇是爱上那个胖子了,她虽然在我面前骂他是「死胖子」,可
在那种骂声里却充满了一种甜甜的爱意。

  我相信,阿娇与他在一起,应该很快乐。她在对胖子作解释的时候就说了,
我只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她以为我没有听到这句话,可是我听到了。


                (3)

  我再一次见到阿娇,是一个星期之后。而在这个星期里,我没有给阿娇打过
电话。我知道她很忙,忙着勾搭那个死胖子。我的自尊心使我不想再去打扰她。
是的,是她在勾搭那个贪色的死胖子,而那个死胖子也在引诱着水性杨花的她。
两个人干柴烈火,你情我爱的成天泡在一起,怎能不让我伤心。

  但是,阿娇仿佛没有忘记我似的,过个两三天就打电话来问候一下。我觉得
与她这样周旋下去有点累,便挑明了说:「我现在工作很忙,你现在有了那个死
胖子跟着你,我也不想打扰你们。」

  「哎呀,你说什么?什么『你们』、『你们』的。我跟他,只不过是做生意
的。我不哄着他一点,他能来找我吗?你不要多心啦。」

  「我不相信。」我冷冷地说。

  「那我要怎样说你才能相信。我跟你已经是一年多的感情,我跟他才认识一
个月。你说,我是对你的感情深,还是对他的感情深?」

  阿娇这么一问,到让我无话可说。

  「这个周末还是你回来吧。我做点好吃的给你。」

  女人向男人示弱,说明她心里依然有你,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以再摆
什么架子。我答应了阿娇。

  老实说,我心里头其实也是放不下阿娇呀。


                (4)

  「老王有信吗?」我问。

  「没有。」阿娇摇摇头。

  我又问她与「死胖子」的关系最近怎样了。

  阿娇说她与「死胖子」之间只是一般的性关系。阿娇说他隔天就来她这里一
次,住上一夜,第二天就走。

  我心里虽然酸酸的,嘴里却问:「为什么不让他在这里多住?」

  阿娇说:「死胖子是开水店的,关内关外开着好几家水店,生意也不错,平
日里也很忙,他老婆和小舅子(内弟)也在深圳,还有其他一些亲戚也在给他帮
忙。所以他不敢长时间不回家,只能是偶尔找个借口,在外面混一两个晚上。」

  我问:「那他一般都找什么借口不回家呢?」

  「一般水店关门都很晚,而且需要有人守夜。他老婆让他在关外的一家店里
守夜。但是那个店还有一个帮工,是他的侄女。所以,有时他来我这里过夜时,
就叫他的侄女守夜。」

  「那他老婆万一打电话过去,问他在不在,他侄女怎么说?」

  「编个谎话骗他老婆呀。」

  「凭什么呀?」

  「他给他侄女钱呀。只要他不在,出来之前先给他侄女五十、一百的,他侄
女自然也就向着他了。反正深更半夜的,他老婆也不会过去核实。」

  原来如此,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呀。

  我知道,如果男人在外面玩女人,是靠找借口骗老婆才能成行,那两人在一
起的时间就会显得格外珍贵。一个是浪女红杏出墙,一个是色男摘踩野花,就都
有了「偷情」的感觉,那种滋味,自然又与一般的交配不同。因此,我能想象得
到,当两人见面时的那种激情会有多么的激烈。

  我搂着阿娇,问她:「你到底喜欢他的什么?经济?人品,还是性能力?」

  她笑着说:「都是,又都不是。比如说他有钱,但我只得到我应得了那一部
分;谈到人品,他虽然和蔼可亲,但玩过的女人太多,太花心,所以时间长了,
也未必靠得住;使我感兴的,可能只有他的性能力了,他很会玩,花样也多,玩
起来跟东北佬一样,每次都能让我欲罢不能。我也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
法,跟他交往。」

  我问:「那你觉得,你和他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阿娇说:「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一种是性,一种是情,还有一种就是爱。我
和他,只能算是『因性而生情』,但情不能算是爱,也不可能是爱。」

  我问她:「那你觉得我们俩呢?」

  阿娇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有性,有情,还有那么一点爱。」

  我问:「那什么叫爱呢?」

  阿娇笑道:「哈哈,我心里一有什么事,就想起你,就是对你的爱。」

  我默然了。阿娇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当她需要有人帮她出主意的时候,她首
先想到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问她:「那死胖子在你心里,到底又有几分地位?」

  阿娇坦然道:「他是个好男人,为人豪爽大方,让我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
让别的小姐抢去。」

  我道:「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她笑着说:「讨厌,不准你这样想。不然,你会看不起我。」

  我笑了:「我怕你心里有了他,就没有我了。」

  阿娇笑了:「我这不是睡在你怀里吗?」她解释道:「知道你要过来,我特
意把他赶跑了,不让他来打扰你。」

  我问:「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吗?」

  阿娇说:「当然知道。上次我和他打麻将的时候,他不是看到过你吗?他还
问起过我,你是做什么事的。」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你是大公司的管理人员。很有前途。」

  「他怎么说?」

  「他没有做声。可能是自己觉得社会地位不如你吧。以后再也没提起你。」

  听到此话,我有些得意。怀里搂着阿娇美艳性感的胴体,心里确实有了一点
不那么在乎他的存在的感觉了。

  阿娇依然是美丽的,而且越来越风骚性感。我感觉她胸前的那对肥奶子鼓鼓
的,翘翘的,越来越坚挺丰隆了。我一边摸揉着,一边感受着。她这对奶子,半
小时前还被死胖子吮吸过,摸揉过,但我仍然认为,它是属于我的。只不过阿娇
喜欢玩一种叫做「红杏出墙」的游戏而已,而这种游戏,恐怕对阿娇的身心健康
有好处,否则她不会这样傻。

  这样一想,我的心就有了一丝的宽慰。


                (5)

  随着时间的推演,阿娇与那个死胖子的关系仿佛还在不断地发展中。

  有一天,阿娇在电话里问我:「这个星期是否回深圳?」

  我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阿娇说:「我要陪那个死胖子到江苏去出一趟差。如果你回深圳,就到三姐
那里吃饭。」

  我感到不妙,问她:「出差做什么?」

  她说:「死胖子要去那里购买两套工业用的饮用水净化器。」

  我问:「需要去多长时间?」

  她说:「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我说:「那你这一个星期不是不能做生意了?」

  阿娇说:「死胖子答应给五千块钱做赔偿。」

  我知道,这就是说,死胖子在深圳玩阿娇还觉得不够,这次借出差的机会,
干脆包了她一个星期,把她带出去玩。而且从阿娇说话的语气中,似乎也很愿意
陪他出去玩。我却一时找不出理由来阻拦她。

  这个周末,我没有回深圳。我想就算是回深圳了,阿娇不在家,也没什么意
思。


                (6)

  一个星期后,阿娇和那个死胖子终于从江苏回来了。

  阿娇打电话给我,叫我回深圳过去见她。她有话要跟我说。

  我问:「死胖子呢?」

  她说:「被我赶回家去了。」

  原来那天晚上,死胖子还不想回家,要在她这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去。
阿娇拒绝了他,说已经在外玩了好几天,你也该回家,向老婆有一个交待了。

  我知道阿娇此次和那个死胖子一定玩得很快乐。现在,她应当说已经有了新
的选择。作为我来说,人在广州,对她已经有点「鞭长莫及」了。

  然而阿娇在电话里说她有话对我说,这倒提起了我去见她的兴趣。她会对我
讲什么呢?或是她做出了什么决定?

  从广州到深圳,城际高速列车只有两小时行程,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

  当我走进阿娇的小屋时,发现她的心情很好,脸上也比以前有了一些红润的
光泽,看来,那个死胖子在外面照顾她还照顾得不错。当然,我忘不了他们在外
面的性生活一定比在深圳还要疯狂。因为在深圳,死胖子要顾及自己老婆,而阿
娇也要顾及我的面子。可两人到了江苏,那就海阔天空,拘无束无了。

  我发现阿娇身上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她的腰身似乎瘦了些,个子也显得高了
些,精神了些。这可能是在江苏期间,每天都在外面活动有关。她的手腕上多了
一副玉手镯。那应该是死胖子送她的。她的脚上是一双墨绿色平绒镶钻高跟鞋,
应该也是死胖子给她买的。

  床上丢着几件超薄性感的情趣内衣,那也是她带回来的。当她在房间里穿上
这些东西展示给我看时,我感到,她高兴就像个幸福的新娘,两眼闪着甜蜜的光
芒。

  关键是我发现,当她在我面前换上这些衣服时,我看到她下身的阴毛被剃光
了,阴部像个少女那样的纯净。我想,那一定是她和死胖子在江苏时,死胖子给
她剃的,就像当年我在宿舍里用电动剃刀给阿娇剃毛一样,剃完了再奸,两人快
乐无穷。

  桌子上摆满了美容化妆品,其中还有一瓶「丰乳霜」,是专门用来丰隆乳房
的。先抹在手心里,然后再轻轻地揉搓两只乳房。每次至少要揉搓二十分钟,直
至药物和手心的热力让两只乳房发热膨胀才算丰隆见效。此前,我总是在她夜里
收工比较早的时候,于睡觉之前,让她的背靠在我怀里,我用手帮她这样做乳房
的按摩。现在看来,这一路上,又轮到那人死胖子了。

  她床头柜旁边,有两只新的女式鞋盒。图案上印着着是做工精制的高跟鞋。
这可能也是那个死胖子买给阿娇的。

  阿娇站在屋子中央,裸着身子,正在换衣服。我走上前去,搂住正在面向的
我阿娇,让她扬起双臂。不错,她的腋毛也被剃了,腋窝儿光光的,很性感,很
好看,也很耐人寻味。

  再一看十个纤纤玉指,修剪得极为精制;下面的脚趾也修了,还擦了暗红的
趾油,十分的性感。

  我相信,这一定是阿娇为那个死胖子准备的。她要让那个死胖子迷上自己,
做自己的胯下之臣,甚至迷死自己。

  她真的爱上他了?或者,真的想让他……

  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淡淡的从阿娇身上飘来。以前,阿娇很少用香水。现
在,她用上了,是那种带有摧情作用的「夜来香」的味道。

  阿娇光着的身子,裹着一件紫色透明的情趣内衣,两脚伸在高跟凉拖里站在
地上。她微笑着向我抛来一个媚眼,又作姿作态的摆出几个姿势。她太懂得我的
心,知道我要什么了。她正是在向我摧情。或者说,她自己就像一朵夜来香花,
一直都在向她喜欢的男人摧情。

  我蹲下身,搂着她的两片圆滚的屁股,让我的唇紧紧地压着她的阴部。阿娇
「啊」了一声,就仰起头,站着不动了。

  我闻到了一股腥臊味。定睛一看,她的阴部上沾着白浆。那应该是男人的精
液或者女人的骚水。显然她此前和男人发生过性关系。

  「他和你一起回来的?」

  「嗯。」

  「他走之前,你们做爱了?」

  「嗯。」

  「什么时候?」

  「你到来之前的一小时。」

  我一想,一小时前,那时我所乘座的广深直达列车已到达东莞,他们在外面
还没有玩够,回来了还要在床上继续调情;半个小时,列车已进入深圳行政区,
到达布吉镇了,他们还在床上为暂时的分离而疯狂地做爱;二十分钟前,我已出
了罗湖火车站,他们正纠缠在一起,享受着高潮的快乐……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前脚刚走不久,你后脚就到了。」

  难怪阿娇没有清洗自己的下身。我无语了。而且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已
无济于事。我站起身,一把将她的胴体抱起,掀到床上。

  她的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不动了。我扑上去,压住了她。

  阿娇似乎是很喜欢男人这样对她。她张开四肢,在床上将身体成一个「大」
字,并且非常坦然地承受了我的重压,大有「将我拿去享用」的意味。

  「水性杨花!」我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这四个字。

  「看我怎么操死你!」我心里一边想着,手里一边解脱自己的裤子。


                (7)

  扒下身,检查一下阿娇的阴部,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阿娇的阴阜看起来鼓鼓的,像只馒头一样,很光滑,很饱满,富有弹性。再
往下看,一道裂缝深深地嵌入到后面。用手一扒,上面的阴蒂便显露出来,圆圆
的,突突的,亮亮的,用手指按在上面一揉,阿娇便「啊……」了一声。

  下面长着这样的阴蒂,难怪阿娇的身子会这么的敏感。

  「是那个死胖子帮你剃的阴毛吧?」我一边吻着她的两片肥厚的阴唇,一边
这样问道。

  「嗯。」阿娇轻轻答道。

  「剃得真干净,一根毛都没有放过。」我说:「你下面的骚屄,现在看起来
简直就像个少女。」

  「哈哈,你别胡说。」阿娇用手捂着她的阴部笑道。

  我扒开她的手指:「他在给你剃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阿娇说:「痒痒的,好像蚂蚁在上在爬。」

  我问:「那你想什么呢?」

  阿娇说:「想要他搞进去,给我止痒。哈哈。」

  说得是呀。一年前,当初我在给她剃阴毛的时候,剃完了不是也把她压在床
上,狠狠地操了她一回,让她高潮连连吗?

  阿娇开始情不自禁地张开两条大腿,让我玩弄她的阴部。她的两片阴唇已开
始充血,向两边张开着,阴道的门户已经打开,掰开一看。里面一道道的皱褶上
渗着一股晶莹剔透的白浆,湿润滑溜,仿佛是在等待着男根的插入了。

  出去了这么多天,她或许早有一种对我的渴望。我想到了小倩的肉屄。她不
是这样的。她那里依然是没有缝隙的狭窄和紧密,插进去,有一种非常紧裹的感
觉,而不是像阿娇这样形成一个黑黑的小洞。

  「你在干什么?」阿娇仰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这是她在让男人插入自己
身体之前的睡姿。

  「出去这么长时间,我在检查一下你的阴器被他用坏了没有?」

  「哈哈,你个流氓!」阿娇笑骂:「我只有被你用坏过。别人爱惜得很!」

  「是吗?怎么个爱惜法?」

  「他喜欢用舌头舔我那里。你舔吗?」阿娇说:「我要你舔我!」

  「好。只要你舒服,做什么都行。」我说着,埋下头去,将舌头伸向她圆而
亮的小阴蒂。

  「啊……」一声娇喘,从阿娇的喉咙里悠悠地传出。

  舌尖在离开她的阴蒂时,上面沾着的淫液拉成了一条细细的晶莹剔透丝线。
一头连着我的舌尖,一头沾在她红润的阴屄口上。


                (8)

  当我跪起身,握着自己的阳具正要插进去的时候,阿娇伸手从她的枕头底下
摸出一个避孕套来递给我:「把这个戴上再搞。」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那种带螺旋花纹的款式。

  「为什么要戴这个?」

  「我喜欢。它能让你的鸡巴给我带来更为强烈的刺激,让我产生一种更加粗
犷、奔放的快感。」

  我问:「真有这么神奇?那个死胖子戴吗?」

  阿娇说:「戴。死胖子在操我的时候,我也让他戴。它使我心里像燃着一团
火那样,激情不止,令人神往……」

  我要求说:「那好,那我要你用你的嘴给我戴上。」

  阿娇从床上爬起身,将避孕套放到嘴里,低下头,向我的龟头贴过去。

  轻轻的,两片性感的红唇在我的龟头上一点一点地捋着,一只避孕套很快就
套上了我的鸡巴。她的戴套技巧,让我感到妓女的专业服务,那真是一种舒服和
刺激。

  当她的嘴离开我的鸡巴时,我一看自己的阳具,感觉那鸡巴戴上螺旋花纹的
避孕套后,张牙舞爪的,还真有点不同了。

  「我插进去了啊!」

  「好!」

  「我的大鸡巴真的要插进去了啊!」

  「好!」

  我笑道:「那你是要快一点的,还是慢一点的?」

  「先慢一点,再快一点!」

  我又问:「那你是要下力重一点的,还是轻一点的?」

  「先轻一点,后重一点。」

  我又问:「那你是要时间长一点的,还是要时间短一点的。」

  「长一点的。让我高潮两次,我就放过你!」

  「好。」我说:「这样的要求,他能达到吗?」

  「能。」

  我说:「好,那我也能。你看好了,我要开操了。」

  用手握着自己硬硬的阳具,慢慢地在她的阴门前摩擦着,翻弄着她的阴唇和
阴蒂。

  这种只玩不进的战法,让阿娇的阴道里更加奇痒难忍。她开始催促了。

  「快点呀。你!」阿娇开始弱弱地哼哼起来,并伸手摸我下边的鸡巴,希望
让它插进她的阴屄里。

  「想要了吗?」

  「想。」

  「那你自己把它放进去。」

  阿娇果真握着我的鸡巴,毫不犹豫地往她的阴道里插去。

  龟头插了进去,感觉里面热热的,滑滑的。

  再插进去一些,感觉阴道的温暖包围着整根阳具,里面更滑溜了。

  「呀……」我叫了一声,将腰身往前一挺,这次将整根鸡巴全插进去,而且
一插到底,龟头感到了最里面有一种阻隔,那可能就是她的子宫颈了。

  就在不久前,另一个男人的鸡巴,也正顶在她这里。

  我缓缓地趴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脸蛋。我希望看到她在被男人插入后的表
情和真实心理。

  脸蛋儿有些红润,柳眉儿有些蹙皱,红唇儿微微张开,贝齿儿悄悄轻露,娇
喘儿有些加重……

  我下面动起来,屁股也随之一拱一拱的,虽然不是很快,但每次都能一插到
底。我每插一下,两人的性器便碰撞一下,发出「啪」地一声,床也随之向下变
形,发出「吱」一声。很刺激。

  「啊……」阿娇喘着气。

  「有感觉吗?」我问。

  「有!」

  「爽不爽?」

  「爽……啊……」

  鸡巴继续在里面一进一出地抽插。这次,我听到了一种水声,像猫儿喝水那
样的。

  阿娇将双腿朝两边分开,向上举起,脚心朝天,淫艳而放荡地摇晃着,以充
分享受男人插入的快感。

  我捧着阿娇的脸蛋儿,一边在她身上运动,一边观察她的表情。我发现她的
脸蛋儿开始变形,有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一丝尖细而甜润的叫床声情
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整个人尤如一只发情的母猫软绵绵地让公猫狂操。

  母猫的阴道里越来越湿润,鸡巴上全是白色的淫浆,连两人的阴毛上也是。
津液在两人的口中传递,汗液在两人的胸脯上飞溅,让人无比欢畅。

  「啊,快,老公,快操,大力……啊……我要死了……」母猫发情地叫道。


                (9)

  那天晚上,两人激情过后,我的精液和她的淫液沾满了她的阴道口。阿娇用
卫生纸擦拭着自己的下身,然后揉成一团,丢在地下,转身又躺到我的怀里,继
续享受男人的温情。

  我勾着阿娇,要她谈她对那个死胖子的看法。

  「死胖子姓余,别人都叫他余老板,长得其实并不十分胖,只是有点膀圆腰
粗而已。」这是阿娇对那个男人的评价。

  我忽然觉得阿娇似乎很喜欢这种体形的男人。此前的东北佬也是这种体形。

  我问阿娇:「那余老板是怎么发家的?」

  阿娇介绍说:「他在没来深圳之前,在家里养过猪,一场口蹄疫后,他关了
养猪场,又做起了食品厂。因为证照不全,被查封了,后来跑到深圳,开了一家
水店买纯净水,现在发了,关内关外都有分店,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

  我问:「他到底有多少资产?」

  阿娇说:「估计有两三百万吧。」

  我感到一个农民,能够这样,也确实不易。

  我问:「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对你好?」

  阿娇说:「因为他和他老婆的关系很紧张。」

  我问:「怎么个紧张法?」

  阿娇说:「他老婆娘家势力很强。他来深圳做生意的本钱好像是老婆娘家出
的。所以,老婆把持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每月只给他一些生活费。」

  我于是明白余老板为什么要出来找小姐了。

  阿娇说:「余老板在认识我之前,也玩过不少女人,但都是昙花一现,他说
他只有和我才谈得来。他觉得他跟其他女人,除了脱裤子操屄以外,没有什么话
说。」

  我问:「既然这样,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阿娇想了想,说:「他说他不想让我再做小姐,出来卖,想每个月给我一笔
钱,养着我。」

  我问:「你刚才不是说他家里的财政全由他老婆管吗?他哪来的钱养你?」

  阿娇说:「男人的话嘛,只能听一半。他在关内关外做着这么大的生意,难
道就没有一点机会搞钱吗?」

  我不做声了。

  阿娇见我不说话,便问:「怎么,我跟他在一起,你不高兴?」

  我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们俩在一起好了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说走就
走了,我心里怎能高兴?」

  阿娇说:「我跟余老板在一起时,他也向我问过有没有男朋友。我就说到过
你。三姐也跟他说了我和你的事情。他表示理解。说我们做小姐的,有一两个情
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回深圳来,依然可以和我来往。即使让他见到你,
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得很酸,很苦涩:「那就是说,从今往后,我来这里看你,他可
以不再回避我了。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你过去的朋友,而他自己才是你现在的情
人。」

  阿娇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所以,我还不想让他见到你,也不想让你见
到他。你们若是见了面,弄不好,闹起来,我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我忽然想到了小倩。小倩会同时与两个男人谈恋爱吗?我想绝对不会。

  然而阿娇会。她太有「包容心」了。居然在两个男人中间玩起了平衡。

  但我自己是否也具有这种「包容心」?恐怕不会有。

  我觉得男人不可以没有尊严。我想,阿娇如此的水性扬花,如此的爱玩出轨
偷情,即使我在表面上不与她分手,而内心里,却不再对她再抱什么希望了。因
为,我既管不住她的肉体,又收不住她心啊。

                (待续)

李伟 2010-9-7 09:36

            第六十一章  鹊巢鸠占

                (1)

  不久,东门小姐出租屋里发生了一件事情,使阿娇在感情上进一步倾向了那
个死胖子余老板。

  深圳的国民财富分配,是偏向于原住居民和早期创业者的。特别是2006
年以后,由于房价直线大涨,拥有多套住房的原住居民和早期创业者更是大发其
财,而后来人,则倍受高房价的煎熬。

  阿娇的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当过兵打过仗,对国
家有贡献的人,所以,倚老卖老,也不怕什么事,人虽然六十多了,可雄性本能
一点也没有消退。

  他利用房屋出租的便利条件,包养了一位从东北过来的小姐。二十几岁,皮
肤很白,说话细声细气,字正腔圆的很好听。后来那位小姐回家过年后再也没有
过来。房东老头看到别的小姐进进出出的,夜夜快活,既羡慕,又失落寂寞。

  我离开深圳去了广州后,房东便有了想要包养阿娇的心思。阿娇哪里会看得
上他。那时,她还和老王在来往。房东于是有点恨她。现在,深圳的房价是一天
一个样,房租也跟着水涨船高,东门这一带的房租价格都在一个劲地上涨。房东
借房价上涨的机会调整租金。阿娇知道这是房东在得不到她后对她的报复,于是
干脆搬了出来,在另一个地方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房。

  那个死胖子余老板本来就想包养阿娇,现在机会来了,阿娇的房租自然是由
他出了。而且他还给了阿娇一笔钱,作为日常的生活费用开支。

  搬家的时候,我不在深圳,没有能帮得上忙。事后,阿娇打电话给我,说她
搬了。

  我问搬到哪里去了。她说就在附近的一个巷子里,并告诉说我如果回深圳,
可以先在她三姐那里等我,她再来过来接我去她的新家。两地相距没有多远,步
行只有几分钟的距离。

  我于是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去了她的新家。

  看得出,新家在搬进去前粉印过,墙壁门窗非常干净。房间里的物件——卧
床、柜子、桌子、沙发和电视,有些是房东的,有些则是死胖子余老板出钱给阿
娇买的。我忽然发现,在这间屋子里,再也找不到一点儿我和阿娇过去生活的痕
迹。就连厨房里的碗筷厨具等一应用品,也换了新的。

  我去阿娇新房的时候正是中午。阿娇招待我吃了中饭。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
天。以前住在老房子那边,阿娇每月的生活用度,包括衣服鞋袜、美容化妆和首
饰用品等等,都是我出钱搞定,可以说住在那边,她是无成本卖淫。现在,她搬
到这边来,不知怎么安排生活的。

  我问:「还做生意吗?」

  阿娇很坦然:「还做,但不像以前那么多。死胖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过来睡。
所以也没有机会。只有他白天上班去了,老客户中,那些比较优秀的男人打电话
给我,我还是会接待的。」

  我问:「这么说,你被他包养啦?」

  阿娇笑道:「哎呀,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我问:「他一人月给你多少钱?」

  阿娇说:「六千块。还不包括房租水电这些。」

  这个价,应该说,出在阿娇身上还算公道。我说:「那你可要注意了,你背
着他再搞男人,如果被他发现了,你就不得安宁了。」

  阿娇说:「这我知道。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我三姐那里。只有她那里也有
男人,我才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2)

  吃完了午饭,我们便在她的新家里,上床做爱。

  对于我们两人而言,这是必然的事情。

  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老实」了,在阿娇身上「动手动脚」的,
她只是笑着说「吃饭啊」,却并不躲避我的侵犯。

  但是当我真的上了床,脱光了衣服,将阳具插进她的阴道里,操她的时候,
心里头不知怎么,有一种「入室行奸」的奇怪感觉。因为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操
她,就像操别人的良家妇女那样,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阿娇也很激动,把我的阳具放在她嘴里不停地吮吸,久久不肯放手。后来,
我插进她的阴屄里,肏她的时候,没有多长时间,她就高潮了,流了好多水。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流泪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顺着眼角往下淌。

  我用手轻轻地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万分怜惜地说:「你怎么,哭了!」

  阿娇笑着说:「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我还能让你操我,我真的是好
高兴!我想让你操!」

  我说:「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娇说:「是我太想你了,每天都在想,有时梦里都是你的身影,醒来时却
发现黑暗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我一听这话,赶紧将她抱紧在怀里。阿娇如同一只母猫般地柔软,温顺,听
话。但我知道,两性之间的情感,是需要「共同经营」的。

  我感到,我和她之间的这段情感,已经渐渐的缺少了新的内容去充填,我们
彼此只是在珍惜着此前的那段感情。而阿娇与那个死胖子余老板,则每日都有新
的生活内容在充实彼此的共同空间。所以,我和阿娇的分手,就是迟早的事了。
只是现在,大家在感情上都还有些舍不得。

  我问:「这段时间,死胖子对你照顾得还可以吧?」

  「嗯。还可以。」阿娇躺在我怀里,淡淡地说。她似乎不愿在我面前多提起
那个男人。

  但我是敏感的。「还可以」这三个字,就是说她对他还满意,两人之间还融
洽,还快乐……还愿意继续交往,并有可能进而成为他的女人。

  那我又当如何?

  我低头腑视着阿娇的脸,期望能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可我发现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坦荡,对我没有一丝的防范和抵抗。

  睡在身边的女人,如果她的身子还可以供你使用,而心灵已归属给别人了,
你当如何?

  特别是,当她很香艳,很妩媚,很淫荡,一刻也离不开男人的滋润时,你当
如何?

  既然曾经是你的,而将来有可能不再是你的,现在却随便你怎么都行时,你
又当如何?

  心里这样想着,刚才射精后的身体便又有了反应,内心一下子点燃了雄性的
占有之火,射精后的阳具开始又重新硬了起来。

  我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掠夺她、蹂躏她!

  阿娇是何等敏感的女人,她看到我待她这样,非常了解似的微微含笑,伸出
双臂来迎接了我。

  我抱着阿娇的头,朝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啊……」阿娇嘤咛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声仿佛吹响了香艳的号角,更加勾起了我的欲望,我的下身起了反应。
我一翻身,将阿娇柔软的香躯压在了身下,鸡巴便温情脉脉进了她湿漉漉的身体
里。

  忽然,一种猥亵的邪恶涌上心头。

  「老婆呀,你想要两个老公吗?」我一边抽插着,一边问道。

  「啊,想!」阿娇娇喘起来。

  「那你是想让我和死胖子轮换着操你,还是一起上?」

  「我要你俩轮换着操我。」

  「一起上不好吗?那会更刺激!」

  「啊,一起上,啊……快……用力……我好痒……」阿娇闭着眼,叫床道。

  「好!」我答道。

  我知道,阿娇此时已进入到一种恍恍惚惚、如梦如醒、如痴如醉、欲幻欲仙
的境地,那种虚无飘渺的幻觉,麻痹着她的身心,使她得到了极强的快乐。


                (3)

  那天下午,我和阿娇一直都裸睡在床上,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彼此分离的损失
都补回来似的,除了做爱和聊天外,什么事也不做。直到傍晚黄昏时分,两人才
起来吃饭。

  阿娇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便走到凉台上,随后关上了那扇玻璃门,
站在凉台上和里面的人有说有笑的。

  我不知道她是在接谁的电话,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从她那神情上,感觉
她与那人之间很熟,很亲,当然也很随便。

  过了一会儿,阿娇挂掉电话后,走了进来,对我说:「他要回来了,你还是
先回避一下吧。要不,你明天再来。」

  「什么?你要我……回避?不会吧。」我问,不相信这一切的变化是真的。

  阿娇说:「是啊。我怕你们俩碰到一起不好。」

  我问:「那为什么是我回避,而不是他?」

  阿娇笑道:「哈哈,这是他出钱租的房子嘛。当然是他来了,你要回避一下
喽。」

  我明白了。阿娇自从住进这所房子后,她就不再属于我了。她与那个男人是
公开的「夫妻」,我只是她的「地下情人」,她今天只不过是和我「偷」了一下
午的「情」而已。

  「可你要我去哪里?」我这样问她,还希望能够有所挽回。

  「去宾馆开房间呀。」阿娇不以为然地说。

  我摇摇头,知道今晚没戏了,又问她:「那他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吗?」

  阿娇轻轻地说:「基本上都是。」

  我心里一酸:「这么说,你真想和他……发展下去?」

  阿娇盯着我的脸,问:「如果不跟他过,我还有别选择吗?至少,他现在每
个月给我的钱,也不比我自己出去赚的钱少。」

  我问:「钱能解决一切?」

  阿娇摇摇头:「你别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你就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吧!」

  我愤怒了,不顾一切地咆哮起来:「难道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吗?不就是钱
吗?我以前亏欠过你?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说白了,他以和老婆感情不好为
由,在外面玩女人,包二奶。你觉得,你跟这种土财主在一起,能够长久吗?」

  阿娇摇着头,一句话不说。慢慢的,她的眼睛红润了,泪水顺势而出。

  我不忍心看她这样,我不忍心真的伤害她,随她去好了。于是一转身,开门
而去。

  阿娇突然一把扑上来,紧紧地抱住我的后背,哭诉道:「原谅我……是我不
好,是我下贱……但我不想让你……这样恨我……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去……」

  我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然后捧起她的脸蛋儿:「算了,我不恨你,不恨
你。我只恨……恨……」

  我也不知道我该恨谁。

  阿娇说:「你要理解我,不能让我伤心。」

  我无可奈何:「好吧,我理解你。我去流浪,我去伤心,你去快活吧。」

  阿娇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们都知道,那是她的那个男人打来的。铃声好
像摧命鬼一样响个不停。

  阿娇松开了我,又去接电话。

  那个男人要她下去,说两人先去一个什么地方买点东西,然后再一起回来。

  真是恩爱呀!我操!

  阿娇于是不再理我,换好出门的衣服,又用手快速地略微整理了一下散乱的
头发,赤着脚蹬进一双高跟鞋。

  我们一起走出房间,在楼下大门口分开了,彼此都有些无奈。

  走了两步,我突然转过头去,看到阿娇在夜色中去追寻那个男人的身影。她
的背影,在街灯和霓虹广告的照映下,依然那么的风姿绰约,却渐渐地消失在五
彩六色的人群中。在我眼里,就如同一朵飘荡的云彩,在远去,在消失。

  我感到,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正在慢慢地画上一个句号。


                (4)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此话一点不假。从深圳回到广州后,有一天半夜,我
做了一个梦。梦中看到阿娇在一间屋子里与一个男人偷情,画面是我从一个窗子
里向里偷看。她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满脸堆笑地让那个男人上来搞她。

  那个男人上来后,他们先是接吻,阿娇用手摸他的下身,玩弄他的阳具。然
后那个男人把阳具插入阿娇的体内,阿娇荡笑着,将两腿往外伸开,向上举起,
然后又盘缠到那个男人的腰上,两人快乐起来。

  正当阿娇恍恍惚惚,摇晃着两条光裸的大腿,享受着男人的服务时,突然,
那个男人用手掐住了阿娇的脖子。阿娇裸着身子,两腿在床上乱蹬一气,奋力反
抗。

  我想冲进去帮她,可不知怎的,脚却迈不开,走不动。

  我奋力挣扎,「啊!」地叫了一声,希望有人听到,过来帮忙,可是自己却
在叫声中醒了。醒后一身冷汗。

  有人说,梦是两个人心灵相通反应。

  我承认,尽管我思想开放,但在我的骨子里,依然还是中国人的那套传统观
念,重视女人的贞操。或者反过来说,对女人的爱,是一种「占有」式的爱,而
不是在人权平等的基础上,尊重她的选择。我就是因为忍受不了阿娇与那个余老
板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梦幻。


                (5)

  第二天忍不住,用手机打电话给阿娇,问她:「昨夜休息可好?」

  她说:「昨夜没有睡好。」

  我问她:「怎么啦?」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天而降,飘飘荡荡地掉进了万丈深渊。她一
边下落着,一边手舞足蹈地喊我的名字,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就
在她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人从上面拉住了她的衣服。她回头一看,那位伸
手相救的人,却不是我,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阿娇说她醒来,泪流不止,无心再睡。

  两个人的梦,内容虽然不一样,但都有点不祥之兆。

  我说:「我发现你最近的精神不太好,身体也比以前差多了,别太累着自己
了。」

  阿娇有气无力地回答:「知道了。你也一样,在那边不要太累着了。」

  「嗯。最近,那个余老板……过来没有?」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却是明知
故问。

  「过来。他前天晚上还在这里,昨天早上回去的。他老婆在深圳,他也不能
老住在我这里,他回去应负一下他老婆,也是应该的。」

  阿娇这话说得让我心酸,便又问:「他对你怎样,还可以吧?」

  「嗯,还好吧。」

  「你们的……性生活……还和谐吧?」

  阿娇笑了:「你怎么要问这个?」

  「我关心你嘛。怕你吃亏。」

  「没有,他对我很好。不然,我也不会和他这样。」

  我心里一酸,不由得说道:「你们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
之计。」

  阿娇叹了口气:「我也这样想,可又有什么法子。」

  我咬咬牙,说:「别和他陷得太深。我说不定,还是要回深圳来的。广州这
边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

  阿娇轻轻地答道:「知道了。」她像个孩子似的,答得好乖:「那你几时回
来?我等你!」

  我随口而出:「这个周末,我一放假,就回来看你!」

  我挂上了电话,感觉阿娇虽然和那个余老板一路前行,对我却依然是一步一
回头的盼念着,企望着。

  我决心出手相救,不管今后我们两人关系怎样,现在都应该把阿娇从那个男
人手里重新夺过来。至少,我要做到,即使阿娇是在床上与他调情做爱,被他肏
得到高潮连连,淫水不断,心里的偶像也依然是我,不能忘掉我的存在!


                (6)

  我的手机响起,我拿起一看,是一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我问:「喂,你找谁?」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强哥,是我,老王!」

  我一惊:「老王,是你?你在哪里?」

  老王问:「你还好吧?」

  我没好气地说:「好个屁!你怎么说跑就跑了。害得我们到处找你。」

  「一言难尽哪。阿娇还好吧?」

  「不好。她说你害死她了。」

  「请你带我向她道歉,就说我老王对不起她了。」

  「要说你自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电话。」

  「喂。强哥,你现在是在广州,是吧!」

  「是啊。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是想,如果有可能,你把阿娇接到广州来,不要再让她在深圳了。」

  「为什么?」

  「我怕她一个人在那里不安全吗?」

  我笑了:「你还知道关心她呀?那你自己为什么要一走了之?」

  「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能在广州给她找个事做,比如说作点小买卖什么的,
需要钱,我可以帮她出一份。」

  「是吗?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

  「那好,那我就问问阿娇愿意不愿到广州来。不过,你这样藏头露尾的,叫
我怎能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景,不是不方便出面嘛。」

  「那你说你在哪里。我们有事也好找你呀。」

  「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但是你若要见我,我这边就真的
有点不方便了。」

  「老兄,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就为了那四十万,东
躲西藏的。值得吗?」

  「哎,别的就不用多说了。就这样,拜托了。」老王说完便挂断的电话。

  「拜托了」?拜托什么了?把阿娇拜托给我了?

  那就奇怪了,阿娇是你老王的什么人?你老王凭什么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真是莫明其妙。


                (7)

  那一天中午,在下班外出吃饭的途中,路过越秀公园旁边,看到一家花店挂
出「低价转让」的招牌。上前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因店主家中有事要处理,
本店低价转让。有意者请拨打电话××××××××。非诚勿扰。」

  我走进店中一看,面积大约有60几个平方,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煞
是好看。

  一位中年妇女从里面走出来,笑容可掬道:「先生是要买花吗?」

  「不是,是想看看你的店。你不是要转让吗?我想问问转让费多少钱。」

  那妇女见我说得诚恳,便道:「因家中遭遇水灾,房屋倒塌,老人又病重,
所以不能再做下去了,要卖掉花店,回家去救灾。」

  我问:「政府没有向你们提供救灾援助吗?」

  那妇女说:「给是给了。可落到我们手里就没有多少啦。那些乡镇干部,一
个个的都变着法子为自己捞好处,哪会真的为我们灾民着想。最终承担损失的,
还是我们自己。」

  我明白,建国六十年来,真正偏远地区的农民,是连孩子上大学的学费都交
不起的。因为他们没有财产。老人一病,大水一冲,山崩地裂后,就什么都没有
了。

  「那么老板,你要多少钱肯转让呢?」我问。

  「十万。」那妇女说:「其实这个店不只这个价,认真算起来,应该有十二
万左右,但我是等钱回家急用,也就不开价了。」

  她又说:「包括装修、进货、还有进货渠道,客户资源,统统都交给你。你
进来了,就可以正常经营。」

  我说:「我自己在单位上班。我可能会让我老婆过来打理。但是她从来没搞
过,是个外行。我是又想买,又有点担心她搞不好。」

  老板说:「这次是我一个人回去,如果你放心的话,我请的帮工,也就是我
的两个侄女,可以留下来帮你老婆。都是自家亲戚,他们不会害你。」

  「那工资多少呢?」

  「我每月给他们的工资是1200元。包吃住。你有了他们,进货,保养,
包装,客户,等等,就都不用操心了。」

  我心里明白,赚钱不会这么容易,有个帮手是不错,至少他们会领我上路,
让我少走弯路。在体力上也能帮我一把。但经营上,不能真指望他们帮我赚钱。
如果那样想的话,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我问:「老板,你刚才说有大客户。你都有哪些大客户呢?」

  老板说:「一个是这附近的一些大公司里,会经常向我们订一些花,摆在会
议室和总经理室,喜欢花的老板,还在大门口和走廊上都摆一些。还有附近那些
豪宅里的有钱人家,也向我们订一些花摆在家里客厅和卧室,美化环境和净化空
气。这些客户,只要你态度好一点,一般都比较稳定。」

  我点头:「嗯,不错。还有呢?」

  老板又说:「再一个就是给操办婚事的客户扎花车。这也可以赚不少钱。」

  「不错,还有呢?」

  「再一个,就是向公园里游玩的情侣推销。」

  这个我知道。上次和小倩在越秀公园里玩的时候,还遇见过。买了一把给小
倩。小倩拿在鼻子跟前闻,喜欢得不得了。

  「还有,除了卖花,这里不可以卖些肥料、养花的工具、书籍什么的,一个
月下来,也可以赚不少钱。」

  我说:「老板,我有意要买你的店,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写一个转让合同呀,
包括办理过户手续,付款方式等等。」

  老板说:「我这边无所谓的。我只要拿钱走人即可。你那边如果感得安全一
点,我们签个合同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不会写,你写好了。我签字。」

  我笑道:「好,好。那我明天再过来,和你详谈。」

  「好,好。我明天等你。」


                (8)

  想不到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开始想考虑怎么处理这个花店。是给阿娇,还是给小倩,或者是让她们两
个人一起经营,等上了路,经营稳定了,我找机会再买一个花店,让她们分开,
各做各的。这样,她们俩姐妹不就都从淫海里上岸了吗?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人都喜欢把事情往有利于自己这一方面想,所以也往往都是白日做梦。

  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得先给阿娇打个电话,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是否
愿意到做花店生意。

  电话接通了,可我听阿娇的声音,仿佛还没睡醒似的,这都中午了,怎么还
在睡?

  「喂,你那边说话不方便吗?」

  「方便呀。就我一个人在家里。」

  「那听你的声音怎么好像还在睡觉似的。」

  「是呀,我是在床上睡觉呀。」

  「怎么到中午了还在起床?」

  「昨晚跟死胖子出去,玩了一晚上,所以现在起不了床。」

  「你们出去干什么?」

  「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玩嘛,还能搞什么。」

  我真的不想听阿娇说她和那个死胖子的事,玩了一晚上?玩什么了?3P?
4P?或者多P?真是烦人。于是话题一转,将花店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以为她会很高兴,不料她在电话里却说,她从来没做过花店,不知道怎么
做,所以投资花店很担风险,弄不好会亏本,她没有信心。

  我说:「是我投资,我买下那个店,让你来做。赚了是你的,亏了是我的。
如何?」

  她说那怎么好意思。我赚钱也不容易,要真的做亏了,她也不好意思。还是
算了吧。她说她现在住在死胖子这里,做着无本生意,不操心不着急的,一个月
除了死胖子给的钱外,她自己再找机会做一点,怎么说一个月也有近一万块的收
入。

  我的心有些凉了。当她说她靠死胖子和偷偷地卖淫也能过得很好时,我的心
真的凉了。

  我感到,阿娇已被那个死胖子拖进了他的生活圈中不能自拔。阿娇的心智,
已被她的生活啃噬磨灭得不行了,已很难脱离她那个环境了。


                (9)

  花店老板急着转让,还等着我的回话。没想到阿娇居然是这种态度,我这边
也不能再拖了,于是中饭也没了心思吃,干脆再给小倩打个电话,看她的意见如
何。如果她也不干,这事就算了。

  电话接通后,我首先问她家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小倩说差不多了。她好想我,想早点过来。可按照乡村的规矩,长辈去世,
子女要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才可以外出打工。

  我一算时间,那还有二十多天,小倩才能从老家过来。

  我又问:「带回去的钱是否够用?」

  她说:「基本够用。」

  我说:「要用钱,不够就打电话来,我在银行给你电汇过去。」

  小倩很感动,说其实她用的钱,都是从我给她的那个银行卡里取的。说我已
经尽心了,其它的就不用操心了。

  我于是告诉她,我要在广州买个花店,作为礼物送给她。问她要不要。

  小倩在电话里一下子就高兴得跳起来:「呀,你真要买花店送我?」

  我说:「当然是真的。我已经看好了,正在和老板谈条件。」

  小倩说:「老公,我真是爱死你了!」

  她在电话里情不自禁地喊我老公,我笑了:「那你会经营吗?」

  小倩说:「笨呀你!不会就学呀。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她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清脆、爽郎、热情、充满活动。

  我说:「好,好!你只要有信心学就好!」

  小倩说:「你白天上班,我守花店。你晚上下了班回来,我们就一起吃饭,
一起守店。」

  我笑了。好浪漫的生活。这又何尝不是我希望的。我已人到中年,这种现代
版的董永和七仙女「男耕女织」的生活,如果能成功,那真是太幸福了。

  快挂电话的时候,小倩说:「老公,快,让我亲你一下!」说着,我就听到
电话里「啪」的一声,那是小倩的亲吻声。

  我笑了,骚小倩,真会逗我。

  挂上电话,我又想到了阿娇,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她为何要放弃这个机
会?

  是卖淫多年、身心俱已疲惫,再已没了那份创业的激情和浪漫追求了?或是
觉得花店的投资规模太小,不值得她去做?抑或,就像我刚才想的那样,她已经
融入到那个余老板的生活圈中,喜欢上了那种暴发户式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真是人心难测呀……


            第六十二章 我心悲凉

                (1)

  自从上次和阿娇商量,想要她到广州来经营花店的事情被她拒绝后,好长一
段日子我都没再和她联系了。在这期间,我买下了那个花店,而且留下了前老板
的两个顾员。她们都是从农村来的,都是吃得苦的人。

  我想,她们应该明白,如果离开花店,她们要么重新找工作,要么回老家。
回老家意味着背离初衷,重新找工作也未必就比在花店做的好。毕竟花店的劳动
强度,并没有生产流水线那么高。所以我想,她们应该将花店看作是她们的立身
之本,应当会认真的做。

  我想,在小倩还没有到来之前,一切照旧,只要能保住房租水电和人员工资
能行了。赢利的事情,要小倩来了再说吧。


                (2)

  闲暇时,我依然会想到阿娇。虽说被她拒绝,心里不好受,但还是一直惦记
着她,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我感觉我和她之间,就像两只风筝:既彼此攥着对
方的线,对方却又不在自己的手心里,而是到处飞舞着,有点不着调了。

  有一天,阿娇的三姐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深圳?」

  我说:「随时都可以呀,只要深圳有人愿意接纳我。」

  三姐明白我意思,于是笑了。说:「当然有人愿意接纳你呀。即使阿娇不方
便出面,还有我呀。吃顿饭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笑了,应和道:「那当然。如果我有空回深圳,一定过来看你。」

  三姐说:「过两天,是我生日,你若能过来,我最高兴不过了。」

  我似乎听出了其中的一些味道:莫非是阿娇要见我,又不好意思,故意让三
姐来邀请我?不管怎样,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好顺着她的话,送她一个面
子:「那好,我尽量过来给你做生日。」


                (3)

  那天我到三姐家时,只有她一人在屋里。见到我她很高兴,说在深圳,除了
阿娇外,她也没有什么亲人。我是她认识的男人中比较有品位的一个,又是阿娇
的老相好,所以,今天是她生日,自然想聚一聚。

  我递上生日蛋糕礼盒,还有一簇红玫瑰花,笑道:「生日快乐!」

  三姐接过蛋糕盒和玫瑰花,笑得合不扰嘴,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人送
的玫瑰花。」

  我想有可能。三姐乃是一位农村妇女,在她来往的人脉资源中,全是些社会
底层的穷人,哪会有什么浪漫人士。

  三姐忙着给阿娇打电话,说我已经过来了。阿娇回话说她正在换衣服,也马
上就到。

  三姐打完电话,招呼我坐下,便到厨房去忙事情了。

  在三姐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好多阿娇过去的生活用品。她的衣服,她的鞋,
她的用品,都是我过去买给她的。我看着简易衣柜里的那些性感服装,地上的那
些还带有她的体气的鞋子,真是一件物品一个故事,一段情感,令人伤感,令人
唏嘘不已。

  我想,一定是她是为了现在的这个「男人」,而将自己过去曾经拥有的「躯
壳」脱下来,丢在了三姐这里。而自己则重新换了一套包装,再去演绎一场新的
「生死之恋」。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两套人格面具中,哪一套才是真正的她。


                (4)

  不一会儿,阿娇便来了。还是那么笑眯眯的,还是那么精神焕发。

  我发现她的装束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的衣服也不再是小姐那样的透露了。而是一件中式对襟细腰的暗红秋装,
配着黑色的紧腰长裤,庄重而不失妩媚,不透不露而又风流妖娆。

  阿娇的脸上没有擦粉,也没有抹眼影,只是抹了一点口红,描了二笔黛眉。
这样的清秀,似乎更能表现她的天生丽质。

  阿娇的发型也变了,不再是过去做生意时的那种「清汤挂面」式的直发,而
是将长发向后高高的梳起,在头顶上盘旋起来,用发卡夹住,像个贵妇人。

  三姐与阿娇坐在上床边聊天,问她:「为什么不剪个短发?」

  阿娇回答,说:「老公不让她剪,说喜欢看她长发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吱」一响。什么「老公」,不就是睡在一
起的嫖客嘛,她居然在别人面前叫他「老公」。

  自从上次被阿娇拒绝接受花店之后,再次见到她时,我心里总觉着很尴尬。
被她拒绝,就好像矮了她一等似的。这导致我有些局促,既不想说什么,也不想
做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看电视。

  阿娇似乎不在意,和三姐忙里忙外的,对我仿佛对待客人那样,既不热情,
也不冷淡。

  但我依然还是关注着她。我发现她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铂金戒指。

  她随身携带的手机也从那种山寨机换成了国际大牌三星,好像是刚推出的新
款,市场价在三千以上的那种高端时尚机型。

  她真的变化太大,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阿娇了,俨然就像是别人家的媳妇。在
她身上,再也找不出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痕迹。


                (5)

  阿娇和三姐正准备做菜,突然停电了。我跑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出租屋里
的住户们乱扯乱接电线,用电超负荷后导致总电表烧毁了。

  买的菜已经清洗好,饭做不成了。

  电表烧了,更换需要等供电局的人来才行。那绝不是一下子的事。

  阿娇提议到她家里去,三姐同意,我感到不就是吃顿饭吗,去餐馆算啦,省
时又省事。不料三姐是个精细人,说去餐馆吃饭不好,一是浪费钱财,二是没有
在家里的那种亲热气氛,再说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只等着下锅了。

  本来那个死胖子余老板是不参加三姐生日的,这一下却要去他的住所,我便
不得不要去面对他。可我内心里却真的不想去见他。

  阿娇说:「没有关系,我老公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不在乎的啦!」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是个战败者,而且战胜者居然大度到
不在乎自己的女人继续跟以前的情人来往——这究竟是个什么人?流氓,还是魔
鬼?听上去怎么感觉他大度到有点糜烂?

  我突然有种想要离去的念头:男人的自尊,再加上我个性本来就有点清高孤
傲,使我有种不屑与这些人为伍的想法。

  三姐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边打包要拿过去做的菜料,一边说:「你又不
是为他而来,你是为了看我。你既然来了,就要随遇而安,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难道你怕他不成?」

  笑话,我怕他吗?三姐这最后的一句话,倒激起了我的自信心。


                (6)

  那天因为是要给三姐过生日,所以我去的时候着装很整齐:一件淡蓝色的长
袖衬衣,是那种扎袖口别针型的,很讲究,也很有派。腰间扎一条香港鳄鱼牌真
皮腰带,米色长裤,白色皮鞋,不论是行走,还是站立,都有那种中年男士「玉
树临风」的派头。

  反观阿娇现在跟着的那个男人,就大不一样了:上面是一件圆领衫,下面是
一条大裤衩,底下光着脚,只拖了一双人字形拖鞋,再看那脚趾头,满是灰尘和
汗浸,一幅典型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粗俗男人形象。

  阿娇并没有刻意地将我介绍给她的「老公」,她和三姐似乎都在有意回避着
这个话题。那个死胖子见我是跟她们一起进来的,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一个劲地
向我递烟。我客气地摆摆手,说了声:「谢谢,我不抽烟。」

  「哎呀,不抽烟好哇,不抽烟一个月可以省不少的钱啊。」他说,开口便是
与钱联系上了。

  我说:「这跟省钱不省钱没有关系。关键是我觉得抽烟没什么好处。」

  他笑道:「那是那是。我这也是因为外面应酬多,所以才染上了烟瘾。」

  不愧是生意人,善于察言观色,转弯转得就是快。

  可是阿娇呢。她自从认识了他,为什么也跟着染上了烟瘾?

  我真是不想说什么了。

  四个人吃饭时,我和他对面而坐,阿娇和三姐则在两边,一左一右的对坐。
生日宴的菜还算丰盛,海鲜占了一大半。大家先是说了通祝福三姐生日快乐,岁
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的话,共同饮了一杯。

  接下来,大家吃菜,三姐是一个花烟女子,也是个见机行事的人。见阿娇在
招呼她男人,便主动帮我夹菜,免得让我感到尴尬。

  我只有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阿娇不停地给她男人夹菜,倒酒,还将剥好的基围虾喂给他吃,一边喂,一
边取笑说:「男人最好要多吃点海鲜。」

  死胖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多吃海鲜?」

  阿娇笑道:「可以提高你的性能力呀。」

  死胖子一边嚼着嘴里的基围虾,一边和阿娇逗闹着说:「不能再提高了。再
提高,你就受不了了。」

  阿娇旁若无人地与他打情骂俏起来:「你个死胖子,我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
的!」一边笑骂,一边却拿眼睛瞟了我一眼。

  死胖子听了这话,又看到阿娇这副风骚迷人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
杯,冲着我说:「来,兄弟,喝酒!」

  我冷笑了两声,也举起酒杯,但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酒。

  阿娇仿佛想到了我,说:「你自己照顾自己啊。」

  我笑着点点头:「别客气,我自己来。」

  我嘴里虽然客气,可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我今天就在你
们两个狗男女面前放低姿态,低调,再低调,看你如何表现?

  阿娇又转过头去,将一块电烤鸭塞进死胖子嘴里。

  死胖子嚼着,又将一杯酒倒进自己的肥肚里。

  我感觉他那个圆肚子,真是什么都可以往里面装啊。

  阿娇全然不顾我的存在,笑眯眯地望着他,仿佛在欣赏着一件宝贝似的问他
道:「好吃吗?」

  死胖子点着头:「好吃,好吃。」

  阿娇问:「老公啊,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

  死胖子说:「正在联系。只是对方出差了,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了,我一
定会亲自过去一趟。」

  阿娇道:「这可是你说的!」

  死胖子道:「当然,不然怎么向你交待。」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地说的事,对我而言就如同哑谜。当然我也不便问。问了
她,便自降了三分身段,又何苦呢。

  阿娇接着又给死胖子倒酒,给他盛饭,亲热地喊他「老公」。而在对我说话
时,则称她和他为「我们」。

  「老公说了,我们下个月要去香港玩」

  「我们打算过两年,再买一套房子」。

  每一句,每一声,都向皮鞭一样抽打着我的心。她每喊他一次「老公」,我
的心就「扑通」地紧张一次。全然没有心思吃东西。喝酒时只是小抿一口,吃菜
只是略夹一筷,脸上虽然刻着笑纹,却全然没有一点意义。

  三姐将此景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向我碗里夹菜,说:「你
来一趟不容易,不要客气,多吃点。」

  我呆若木鸡地点着头:「谢谢,谢谢!」


                (7)

  那天,四个人吃过午饭后,死胖子对我说,因为晚上要去店里值班守夜,所
以中午要睡个觉,补一补精神,让我「随便」坐一下,便进到里间房里了。

  三姐收拾完桌子,便到厨房里清洗碗筷去了。

  阿娇打开电视机,说让我看电视,别一个人闷得慌。

  我问:「你做什么?」

  阿娇说:「我要进去陪我男人睡觉啊。」

  哇,她居然敢对我这么说,太无耻了。这是我绝然没有料道的。

  乘周围没有别人,我盯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你敢!」

  阿娇笑了,笑得很开心,却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
吧,刚才我看见你那副样子,我真是开心死了!」

  随后,阿娇变得很有礼貌道,高声道:「你随便玩啊,我就不陪你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没关系,你去吧,我坐坐就走了。」

  阿娇没有再说什么,便朝那个房间走去。她走得很慢,仿佛有种期待。然而
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到了卧室的门边,站住脚,用手扶着门框,脱着脚上的高跟
凉鞋。

  就在她脱掉鞋,进入卧室的那一刹那,她回过头来深深地瞥了我一眼,当她
看到我在注视着她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无所谓的,或者意义不明的一丝笑意,淡
淡的,虽然不易被察觉,却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房门在她身后悄然关上,也把我和她两个人最后的那一点感情关上了。

  她的高跟凉鞋,精巧玲珑,带着她身体的气息,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那样
的可爱。


                (8)

  我坐在客厅里,眼睛看着电视,可心里却一直注意着卧室的动静。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屋里开始时还没有什么声音,后来便传来一些声响,先是一阵阵男女的笑骂
声,后来便是阿娇欢快的撒娇声,然后,又变成了男人用巴掌击打女人身体的声
音,好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屁股上,很脆,很响。

  阿娇很享受地哼哼着。那种声音,好像很舒服,又好像故意地压抑着,不想
让外人听见。

  我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好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阿娇的每一声欢叫,都
像是皮鞭抽在我身上一样的痛!她叫一声,我便痛一次。

  好半天,我才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僵硬状态醒过来,我强行地镇静着自
己的神经,将眼睛落到电视机的屏幕上。

  经济新闻,不好看,换台……

  里面的男人好像正在用手拍打着阿娇的身子。阿娇发出了愉快的叫声。

  「老公……」阿娇的声音甜甜的,娇颤颤的,却压得很低。

  我听到了床铺摇动的响声。

  阿娇开始母猫发情般地「啊」、「啊」地叫唤起来,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
的色鬼,带着一种女性的歇斯底里的欢快。

  但我却不能冲进去阻止他们——那是她的男人在玩弄她。而她则喜欢被这个
男人玩弄。她在这种玩弄中得到了一种莫大的快乐。

  韩国肥皂剧,一件事情,罗里罗索,不好看,换台……

  耳朵里盈满了屋里阿娇放荡的叫床声,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淫词艳语,要那个
男人大力地操她。

  国内娱乐演艺,堪称没心没肺的无脑节目,不好看,换台。

  他们好像快要到高潮了,身体性器官的碰撞所发出的「啪啪」声的频率越来
越高了。

  港台最新动态,不关我事,换台。

  我又听到阿娇的屁股被拍打的声音。我想象着,阿娇应该是跪在床上,脸朝
下,背朝上,翘着屁股,让那个男人从后面插进去肏她的。不然,那个男人不可
能一边肏她,还可以一边拍打她屁股……

  三姐洗完的碗筷,从厨房走进客厅,也听到了屋里这种交配的声音,有些尴
尬地向我笑笑,说:「让她去闹,我们走吧。我还有话对你说,只是在这里不方
便。」

  我明白三姐的意思。两人于是离开了那里。


                (9)

  回到三姐家里,三姐开导说:「你不要看她现在对你这样冷淡,对死胖子那
样好,其实都是在做戏。只要你说一句话,说你『还要她』,她会立马一脚踢了
那个男人过来跟你。你信不信?」

  我笑了,知道三姐是在安慰我:「算了吧,她当着我的面,跟死胖子都那样
了,还会回头?」

  三姐说:「怎么不会?我是她姐,我还不了解她?你以为那是她真正的想法
吗?那都是她演给你看,故意气你的。」

  我问:「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么陶醉,不像是在演戏。」

  三姐笑了:「女人是最会演戏的动物。根本不用学的。」

  我说:「就算我愿意,而且她也肯回头,死胖子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也未必
会放过她!」

  三姐问:「那你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摇摇头:「不知道。」

  三姐说:「所以嘛。我告诉你,他们之间,就是一种买卖关系。」

  我忙问:「怎么讲?」

  三姐说:「一开始,余老板要包养阿娇,说每月给她三千元。阿娇朝他笑了
笑,说『做你的黄粱梦』吧。后来不知怎么谈的,余老板涨到四千五,阿娇还是
不同意,说如果一定要和她来往,她只能晚上陪他,白天还是要出来做生意的。
两人于是僵持了一段时间。再后来,余老板一咬牙,干脆每月给阿娇六千,完全
包下她,连阿娇白天出来做生意的权利也买下。阿娇见他这样在她身上下本钱,
才下了狠心答应他。」

  我说:「我曾经给阿娇打过一个电话,说我想在广州买一个花店,想要她过
去经营。可她没答应。原来,她和他达成了这种协议。」

  三姐说:「阿娇跟我说过这事。她说你平时赚点钱也不容易,十万块钱对你
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万一她做亏了,也不好意思。她这是为你着想。」

  我说:「为我着想,那就不应该当着我的面和他那样亲热。这不是故意气我
吗?」

  三姐笑了:「你若真的生气了,阿娇就笑死了。」

  我问:「为什么?」

  三姐说:「那证明你在乎她呀。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她可开心死了。」

  三姐继续说:「阿娇其实一直都很爱你。她对你可以说就是那种一见钟情。
即使是现在,她也还是在考虑你的利益。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做我们这一
行的女人来说,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三姐说:「可是你今年春节到深圳来后,却背着她,跟阿媚好上了。这太让
她伤心了。虽然表面上,她对你一如既往,但她的内心所受到的伤害,让她好长
时间都排解不开,直到东北佬从东北过来找她时,她才在东北佬身上找到了一点
快乐,让他来麻醉自己。」

  三姐说:「后来,东北佬出事了,她的性情更沉闷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
的。你也是邪乎,居然给她找了个大学生,让她去玩三P。你以为她生性淫荡,
其实根本就不是的。是你在骂她淫荡。她其实只是感到心里空虚,感觉没有一个
可以依托终生的人。哪有像你这样做老公的,把自己老婆拿去送给别人肏。」

  我笑了:「她不是和L玩得很快乐吗?」

  三姐说:「是啊,做的时候,你们两个鸡巴轮流插她,她是很快乐啊。可是
做过之后呢?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你不把她当人,她会很伤心,你知道吗?」

  我问:「有这么严重吗?」

  三姐:「当然有啊。我们找男人,只是为了钱。而你帮阿娇找男人,那就对
她不尊。你知道吗?」

  我说:「我不这样认为。至少,我不是这样想的。」

  三姐接着说:「后来,你去了广州,老王便来缠她,花言巧语的又和她搞在
一起。她以为老王能给她带来希望,哪知道老王却是个骗子,骗了别人的钱后一
走了之。」

  三姐说:「在这种情况,阿娇真是感到生不如死,我天天陪着她,开导她,
说为了家里的孩子,也要活下去。可那个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

  三姐说:「可是命运又好像对她网开一面似的,让她认识了现在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开始是我的客户。那天我来月经了,就把他介绍给了阿娇。这个男人
一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两人做了几次后,就对我说要包养她。」

  三姐说:「可是阿娇一开始并不同意,她还想着你。对我说,如果她同意跟
那个男人,那你回深圳来,就没有地方住了。可见她对你的爱,有多深。」

  我问:「那她后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要跟那个男人好呢?」

  三姐说:「因为死胖子很会做人哪。他经常说:『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
不叫问题。』你也看到啦,那天打麻将,他故意送牌给阿娇吃,故意输钱给她。
你说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那天,阿娇见你出去买菜了,就又和他在屋里
做了一场。」

  三姐说:「两人刚进去不久,你就回来了。所以你觉得他们做了好长时间。
晚上,那个死胖子在我那里吃了饭后,还想和阿娇玩,让我过来叫阿娇到我那里
去。可阿娇不同意。因为你在这里。她还是想维护你的面子。」

  三姐说:「后来,你一直不在深圳,那个男人追她追得紧,几乎每天都跑来
哄她开心,和她过夜。遇见这样的男人,时间一长,哪有女人不动心的。」

  我回忆了起来,道:「难怪有一天我在电话里听到阿娇对那个男人说,我是
她的『前男友』。」

  三姐说:「是呀。她只能这么说,才能让那个死胖子对她死心塌地呀。后来
他带她去江苏玩了一趟,并许愿说如果阿娇愿意跟他,他便出资买一家纯净水批
发店给她,让她做老板娘。阿娇这才感到她找到了新的希望。」

  难怪我买的花店她不要。原来她要更大的。

  我听到这里,深感缘分天注定,一切都是命中的定数。


               (10)

  三姐换好了衣服,说:「天也晚了,你也没地方去,就在这里住。」

  我问:「那你呢?」

  三姐说:「我去阿娇那里。」

  我奇怪了:「死胖子在家里,你去她那里,恐怕不方便吧。」

  三姐笑着说:「死胖子要回去帮他老婆的水店守夜。也不是天天都在阿娇那
里过夜。所以,阿娇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没有地方睡,要我过去陪她。然后你
就可以睡在我房里了。你看她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你?」

  我无言以对。

  三姐又说:「阿娇其实很想让你过去和她睡,只是怕死胖子半夜里发神经,
跑回来,万一撞上你和她在一起,大家就不好了。」

  我说:「那好吧。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明天就回广州去。」

  三姐说:「男女之事,我见得多。有合就有分,有分就有合,分分合合的,
也很正常。」

  我点点头。

  「那你早点休息啊。不要胡思乱想。」三姐说着,关上房门走了。


               (11)

  躺在三姐家的床上,一时不能入眠。想到一年以前,当我从酒店男孩的手里
抢过阿娇时,阿娇不也是这样与那个酒店男孩藕断丝连了好长一段时间吗?

  现在,这种分离之苦,该轮到我了。

  这就是命吧。

  睡到半夜,朦胧之中,忽然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打开灯一看,是阿娇。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

  阿娇也坐起来:「是三姐要我过来的。」

  我问:「那你男人呢?」

  阿娇说:「到店里守夜去了。」

  我问:「那三姐呢?」

  阿娇说:「在我家里。她不放心你,要我过来陪你。」

  我叹了口气:「你都跟他这样了,又何苦呢?」

  阿娇楚楚地说:「我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你。」

  我问:「那你白天的时候,对我那样,气死我了。」

  阿娇苦笑道:「我这不是来向你赔罪吗?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阿娇的这句话,让我听了心里暖暖的,白天的种种不快一扫而光。

  我埋怨道:「那你来了,也不喊醒我。」

  阿娇说:「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

  我问:「那你在做什么?」

  阿娇说:「就这样一直看着你。你睡着了像个孩子,好安静,好安详。」

  我笑了:「哈哈,你睡着了也一样哟。来,到我怀里来。我有话问你。」

  阿娇乖若小猫,一下子便滚进了我的怀里。

  我问:「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打算跟他怎么办?」

  阿娇说:「他答应出钱,买一间中等规模的纯净水装瓶店,给我一半股份,
等过了两三年,我赚到钱后,再把他送给我的本钱还给他。」

  我说:「既然是送给你的,为什么还要还?」

  阿娇说:「他要真的送给我,他在他老婆那里的账就做不平了。他这样做,
只是在利用他手上的周转金,以『借』的名义来周转。知道吗?」

  我点点头:「明白。看来,这也是个痴心的男人。」

  阿娇说:「没办法。我只能利用他的这种痴情,借助他的力量来改变我现在
的处境。」

  我问:「那你以后呢,比如说你还清了他的借款以后呢?」

  阿娇说:「到那时,我就跟他两清了。」

  我说:「真这么做,也难呀。」

  阿娇问:「为什么?」

  我说「日久生情呀。现在你好像是想利用他给你创造条件,可两人在一起的
时间长了,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多少便会生出真情来,要分手也就不那么容
易了。」

  阿娇说:「可他有老婆。我不可能跟他一辈子呀。」

  我说:「如果他老婆跟他提出离婚呢?到那时你怎么办?真能接纳他?」

  阿娇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这事,我真的不好说呀。」

  阿娇问:「怎么个『不好说』?」

  我说:「依我的智商和见识,要想帮你骗他,那还不是小儿科?特别是当他
被你的色相蒙蔽之日,就是智力水平低下之时。你说对不对?」

  阿娇说:「对。所以我要依靠你。」

  我说:「但他并不是坏人,只是迷恋你,并无害你之心,而且他得到你,也
是付出了代价的。我若帮你骗他钱财,于心不忍,也天理不容呀。」

  「也是呀。」

  「所以,我两头为难。看到你和他这么亲热,我心里不是滋味;看到你有了
发财的机会,我又高兴。你说这不是两头为难吗。」

  阿娇笑了:「老公。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都做你的女人。你明白吗?」

  我笑了:「明白。」

  阿娇抱着我道:「那我现在就想补偿你。」

  我问:「补偿我什么?」

  阿娇说:「我白天让你受委屈了呀。现在补偿你呀!」

  我笑了:「哈哈。真的吗?你这么爱我,不想让我委屈?」

  「当然是真的,快操我,我就是过来,送给你操的。」

  「真这么诚心?」

  「是的。天快亮了,你又要走了。」

  阿娇说着,爬到了我身上,伸出她的柔舌,与我吮吻起来。

  我一边与她深吻,一边伸手,将她腰间的小T裤向下拉去,露出了她白白的
小屁股蛋儿。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在三姐的家,是我和阿娇去年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度过
一个美好夜晚的地方。朦胧的小红灯依然亮着暧昧的光芒,席梦斯在两个人的重
压下依然发出吱吱的声响,一切都没有变化。

  一年多来,她的身材依然苗条而优雅,苗条而优雅得近乎于完美;她的神情
也依然妩媚艳丽,妩媚艳丽得近乎妖娆。难怪有那么多男人想要操她,难怪死胖
子要出重金收买她。

  然而,面对这么一个美色缠身的女人,我的阳具不知怎的却一直硬不起来,
软绵绵的,像只死泥鳅。

  阿娇握着我的阳具问:「你今天怎么啦?」

  我笑道:「你把它气坏了,它罢工了。」

  「哈哈……那好,那我为你服务啊。」阿娇说着,便将我的阳具含进自己嘴
里,吮吸起来。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阿娇买力地为我口交,我想为她做点什么,于
是将手伸到她的两条大腿中间,摸她的阴部。我发现,她那里面干干的,一点也
不潮热。换句话说,她其实并没有性欲。

  我们俩虽然同床裸体相对,可我没有硬,她也没有湿。

  「我们真是缘尽情灭了吗?」

  「阿娇啊,你累了,先休息吧,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养足了精神再做
吧。」

  「那好。」


               (12)

  第二天一大早,我提着电脑包,离开了三姐的家,顺着楼梯,从二楼的平台
走到马路上。

  离开之前,屋里是两个人交配后的混乱:一只枕头落到了地上,床单乱七八
糟,阿娇光着身子,浑身是汗地仰躺在床上,黑黑的长发散乱在脸上,两枚乳头
高高地竖立起,一条大腿直伸着,另一条横张着,毫无羞耻地暴露着下身。

  下身的阴毛上沾满了两个人的淫液,两片阴唇向外翻开着,阴道黑洞洞的泛
着闪闪淫光。小肚子还在不时地抽搐着痉挛着。一条紫色的透明小T裤吊在脚踝
上,卷成一圈。

  我看到她的最后那一眼,是她的抹着红指油的大脚趾头,小巧玲珑,圆润光
滑,清丽秀美……


               (13)

  由于时间尚早,街上行人不多,我站在儿童公园门口,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去哪里?」司机坐在里面问。

  「罗湖火车站。」我探头进去。

  「上车。」

  清晨的东门,人少而安静。

  街景一点一点地向身后退去,我感到离去的车辆,不仅把我带离那个地方,
而且把往事也一起丢在了那里。

  夜班司机可能由于要驱赶长时间的寂寞,车内的音响一直开着。从环绕音箱
里传出的,是周华健演唱的那首《让我欢喜让我忧》。一串串清脆的钢琴声在车
厢里流泻,诉说着分别之愁——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幽幽,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能想起你的
温柔。

  车轮悄无声息地向前滑行,静静的街景退往身后——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平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的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我的意识里,开始浮现出昨天的一些抹不去的伤感画面:

  ——阿娇在走进里屋之前,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进入里面房间的最后那一刹那,她回过头来深深地瞥了我一眼,当她看
到我在注视着她时,她的脸上露出了无所谓的,或者意义不明的一丝笑意,淡淡
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怪异而诡吊。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卧室的房门在她身后悄然关上。

  ——她的鞋,脱在了卧室门外。它们是那样的精巧玲珑,带着阿娇身体的气
息,那样的可爱。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独自难受……」

  的士经过了东门茂业百货。

  过街天桥上,有几个过路的行人。

  ——屋里开始传来一些声响。先是一阵男女的笑骂声,后来便是阿娇欢快的
撒娇声,然后又变成了男人用巴掌击打女人身体的声音,好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
屁股上,很脆,很响。

  ——阿娇很享受地哼哼着。那种声音,好像很舒服,又好像故意地压抑着,
不想让外人听见。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的士经过了东门阳光大酒店。

  我看到了喷泉正在向外喷洒着好看水柱。

  可我的耳朵里依然听到了床铺摇动的响声。

  阿娇母猫发情般地在里面「啊」、「啊」地叫唤着,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
的叫吼,带着一种女性的歇斯底里的欢快。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能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平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的等候,

  独自泪流,

  独自忍受……」

  的士经过了东门金光大厦。

  美轮美奂,庄严气派,格调高雅,现代商务与男人成功的象征。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啊……老公,操我,啊……用力……」清晨,阿娇躺在她的淫床上,
呼唤着我。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一丝微弱的光从三姐家的窗帘里透进来。

  ——阿娇光裸着身子,长发遮脸,伸出舌头,和我深情地吻着。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独自难受。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的士经过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看见了一身西洋装扮的门童站在那里迎接着客人。

  ——我抱着阿娇的头颅,粗壮的阳具深深地插在她的阴道里,龟头抵着最里
面的子宫颈,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奋力地射进去。

  ——一切爱、恨、情、仇,仿佛就此融化消解,不复存在。

  ——阿娇在我身下散乱着头发,喘着气呼喊着,两腿在床上到处乱蹬乱踢,
阴道里吮吸着、抽搐着、痉挛着,享受着我给她的人生带来的最后一次高潮,淫
水流到了她的屁股底下的床单上……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独自难受……」

  我走下的士,走向火车站的售票大厅,回头向深圳这座非常熟悉的悲情之城
投去了最后的一瞥。

  的士走了,载着周华健的歌声渐渐远去——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待续)

李伟 2010-9-7 09:38

            第六十三章  倩影伴月

                (1)

  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将会和你擦肩而过,其中的大部分人你都不会再记得,
但有些人,你却怎么也忘记不了。愈是想忘记,就愈是记得清楚。那种意识的清
晰度,尤如陈年美酒,越老越香。

  所以,到最后,爱一个人,不是看你能不能将她想起,而是看你能否将她忘
记。

  我就是怎么也忘不掉阿娇啊。

  可是,为什么我又没能与她牵手,继续走下去?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俩到
底是从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从深圳回到广州,我开始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地搜索我和她的往事印象,从相
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其实,自从我和她相识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在乎她的从前,只要她在认识
我之后不再胡来,我便不会计较她的过去。毕竟,我也是在这种色情场所中与她
相识。我甚至允许她继续卖淫,还经常帮她打扮,使她看上去更加的妩媚妖冶,
以便向那些处在性饥渴状态的男人卖个「好价钱」。这一点,我放给她的尺度,
要比放给我前妻的尺度宽松得多。

  但是,自从那天中午,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她背着我,依然还在与
那个酒店男孩来往时,我便如梦初醒。

  从那以后,我不断地发现着她的私人秘密。特别是偷窥到她和罗哥的那种浪
荡之事时,我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她对我的人生意义了。我感到阿娇并非属于我
一个人,她不过是个玩男人于股掌间的妓女而已。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要娶的女人,可以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的性,在我眼
中,那是一种生命的悲壮之美,但我绝不能允许她背着我去与别的男人偷情。偷
情意味着背叛,也意味着人性的堕落。

  后来的事情,让我更不能将她列入「未婚妻」的人选。

  她不断地在和岗厦的那个老鸡巴,还有小男孩来往;甚至在周末,当香港摄
影师过来时,又与他住到一起淫乐。再后来,又有了东北佬。这让我更加相信,
她不属于我,而是属于社会大众。毕竟,这是一个大众化的色情消费时代,她属
于这个时代。

  既然不能将她列为结婚对象,却不妨列为性伴侣。两人既然相互需要,相互
依存,在深圳这个成人的「自由世界」里住一起也无所谓的。而且,阿娇经常给
我玩一点红杏出墙,送一顶淡淡的绿帽,也好像是两人之间的一种调味品,让我
们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的乏味。

  然而,我毕尽已人到中年。俗话说得好:「女人无家身无主,男人无家财无
主」。我必须要寻求一个新目标——能够与我结婚的异性对象。

  新年过后,当我重返深圳时,阿媚成了我的猎物。

  要说阿媚也是个卖淫女,但她有一个好处,不贪,心态平和,很知足,没有
像阿娇那样,一年非要赚个十万、八万的才罢手。阿媚甚至甘愿回老家,嫁一个
农村的穷小子,也不愿失志于城里的富二代。这便是她的志气,令人敬佩。

  可是阿媚走了。我和她在一起,虽然彼此都有好感,却终是无缘。

  后来小倩出现了。开始的时候,她有恋父情结,而且还交了一个中年男友。
可世事难料,老父回家,那个男人又中途弃她而去。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我伸手
拉了她一把。这一拉,便拉出了两人的百年缘分。

  我自问我在感情上,并不能算老朽,也算是性情中人,其思想观念也很新,
但我真的是有自己的底线。阿娇的为人再怎么好,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
我的底线。这是我最终选择了小倩而放弃阿娇的根本原因。

  有人可能会问,不是阿娇拒绝了你对她的投资,而接受了那个卖纯净水的余
老板吗?怎么是你放弃了她,应该是她放弃了你才对呀。

  各位有所不知:如果我真的在乎她,我就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留在深圳。依
我这时的经济收入,把她带到广州养起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我却一个人去
了广州。我若带她一起走,哪会有后来这许多的故事发生?

  所以,说到底,我虽然喜欢她的淫荡,却对她的贞操没有信心。家是什么?
在现阶段,家庭不就是私有制的产物吗?我怎么可以娶一个与男人玩偷情玩得上
了瘾的女人,用中国的老话讲,那对家主而言,是最大的不吉啊。


                (2)

  小倩终于从老家回到了广州。我去车站接她时,她依然是那样青春活泼,阳
光灿烂。一看到我,就一手按住跨在腰间的包包,一手拖着红色旅行箱的手柄,
笑着跑过来了。我微笑着迎上去,我的眼里全是她的倩影:随着她的步伐,她的
一对乳房在衣服里跳荡着,远远的看去,很性感,很有活力。

  「老公……终于见到你啦!」小倩的头发有些乱,却是一脸的兴奋神情。

  「我也终于见到你啦!」我笑道,接过了她手里的红色旅行箱。

  「你一点都没变。」小倩打量着我,仿佛验货一般。

  「你变了。」我这样说。因为我低头看到她下面光着脚,穿着人字型的坡跟
凉鞋,五个脚趾头修剪得整整齐齐,白白净净的排列着,别有一番风味。

  「变成什么样了?」小倩问。

  「越变……越好看了。」我逗她道。

  「是丑了吧,我都这么多天没人『疼』了。」她开始撒娇起来。

  「好,好,你回来了,我天天都『疼』你。」我话中有话道。

  「来,先让老婆亲一个。」小倩说,也不等我回话,便踮起了脚扑上来。

  我将自己的脸送给她。小倩真的吻了一下。

  「哎哟,小倩真香!」我赞美她道。

  「那是。」小倩得意地笑了。

  「我们上车!回家!」

  「好!」

  我们打的,直接去了花店。当她看到花店时,心里很是喜欢,脸上一直挂着
灿烂的笑容。

  地段不错,卖场不错,品种不错,两个员工也不错,一切都不错。

  「这都是你的。」我悄悄在她耳边说。

  「是我们两个人的。」她笑着,小声纠正道。

  「花店是你的,你却是我的。」我再一次纠正道。

  小倩笑道:「美得你!」

  「好,走,回家。」我拉着她,说。

  「现在?」小倩问。

  「再去看看你的新家。」我说。

  「好。」

  对小倩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环境、新的家庭、新的生活。只有
我们俩的感情是老的——越老越香啊。


                (3)

  那天,我们一进到新房里,刚刚关上门,行礼还没放好,两人就抱成一团,
互相热吻不止。

  「老公,想死我啦!」小倩一边热吻,一边闭上眼呓语着。

  「我也是。」我吻着她白白的脖颈。

  我们一边摸索着对方的身体,一边脱着对方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光
条条的站在地上,抱在一起搞了起来。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两人分别这么长时间,一见面,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封闭
空间里,又没有旁人,真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哪管什么做爱的质量不质量,
先解解渴再说。

  那句话怎么说的——能解渴的性爱,就是最好的性爱。

  小倩双手扶着餐桌,裸着光光的背脊,向后翘着圆润的白屁股。我站在她身
后,搂着她的细腰,将粗壮的阳具从后面插进去,用肚皮撞击着她的屁股。我撞
她一下,她便「噢」地欢叫一声,头发全散开了,胸前的两只奶子悬在空中,来
回地荡漾着,下面流了好多水,先是沾在我和她的阴毛上,后来慢慢的顺着她的
两条大腿流下去,有些还滴落到了她的坡跟凉鞋上……

  「噢……老公,我流了,啊……」

  「被老公操得舒服吗?」

  「舒服,好舒服……」

  「我也是,好舒服。你的小屄好滑,我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啊……再大力点,操死小倩……」

  「来,把你的腿放一条到桌上去。」我说:「这样你会更舒服。」

  小倩于是改变姿势,一条腿立着,脚站在人字型的坡跟凉鞋里;另一条腿则
弯曲着平放到桌上。这样,她的阴部就暴露得更多了,性器也张得更大了。我站
在后面,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摸弄着她前面的小奶头,阳具在她湿滑的肉屄
里进进出出。我看到,她的两片小阴唇随着我的抽插,也在不断地收进去又翻出
来,而我的阳具上,则沾满了她里面分泌的白浆。


                (4)

  「啊,老公,我累了,站不住了。」小倩喘着气,娇声道。

  「来,我们再换个姿势——我躺下,你坐在我身上。」

  「好。」

  我于是躺在深红的木质地板上,让小倩张开两条大腿,骑坐在我的肚皮上,
阳具再插进她的阴道里,让她自己掌握着进出的节奏,一上一下地抽插。

  小倩闭着眼,两手揉着自己的一对奶子,头向后仰去,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
身子而一抖一抖地在空中飘舞着。

  我感到了她阴道内的肌肉开始用力地收缩起来,这是女性无法控制的本能,
生物遗传基因将女人怎样从男人的性器上获得快感,不仅写进了她们的性器结构
上,还写进了她们的血液和灵魂中。

  为了增强小倩的快感,让她幸福得醉过去,我开始主动地向上耸动起自己的
腹部,让阳具更深地插入她的体内。小倩是敏感的。我向上耸一次,她就快乐地
「啊」一声。

  「老公,我要……流,要流了……」小倩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哭腔着道。

  「不管它,让它流出来。快,再快一点……」我暗示道。

  「啊,我来了,来了……」小倩呼喊着,夹紧了双腿,屏住了呼吸,深深地
坐下去,让她的屁股紧紧地贴在我的肚子上,然后狠狠地摇着自己的腰肢。我感
到我的龟头遇到了阻力,我知道它已经抵在了她的子宫颈上。不一会儿,我就感
到她体内有一股热流泻了出来。

  小倩娇喘吁吁:「啊……我要死了……」一边说,一边两腿乱蹬起来

  小倩高潮后,脸蛋儿红扑扑的,爬在我身上,喘着气休息。


                (5)

  等于小倩的高潮过去,我将她的身子搂抱住,然后两人的身子一翻滚,便成
了她在下,我在上了的姿势了。

  我们开始热吻,我将舌头伸进她嘴里,搅拌着她的舌头,与她湿湿的吻,直
到她有些受不了,才放开她。

  我的阳具一直是插在她的阴道里的。现在,我开始重新奋力地在她的身体里
抽插着,而小倩则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她一点。男人的征服欲和
女人的被征服欲,再一次在两个人的心里同时显现出来。我加大了力度。屋子里
弥漫着性的气息。地板上的两个肉体正缠在一起,激烈地交配,喘息声和性器相
撞时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十分的刺激。

  「舒服吗?」我问。

  「舒服。」小倩答,声音很轻。但她的阴道却在拼命地收缩着,挤压着。

  我感到龟头痒了起来,我感到我要射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我要射了……我要……射给你了……」我呼喊着,让龟头更加往她
阴道的深处钻。

  「快,射给我。」小倩被我一呼,也激动起来:「快,让我享受你。啊……
我要享受你……老公……啊……」小倩一边叫,一边抽搐痉挛着自己的身体。这
更刺激了我,我终于忍不住,高喊一声:「啊……我……来了!」便在她的体内
暴发了。

  我让自己的阴阜死死地抵住她的下身,龟头插到她阴道的最深处,一股一股
精液从体里喷射而出,全射进了她子宫颈里。

  「唔……唔……」我喘着粗气。汗水从我的额头往下流,流到腮边,流到颈
下。

  小倩闭着一双美目,享受着我的雄性十足的冲击和喷射。好一会儿,她才睁
开眼睛,看到我这样热,忙用自己的小手为我擦拭。那神情,还真个做小妻子:
有一点儿怜爱,有一点儿心疼,有一点儿感激。

  「爽吗?老婆?」我盯着她风骚妩媚的脸蛋儿,问。

  「爽。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小倩瘫软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说:「都快
被你搞死了!」


                (6)

  那天,自从进了房里后,我们就没有再出来,两人一直光裸着身子,在屋里
捉对儿挑逗、调戏和做爱。

  即使是吃饭,我们也是光着身子,我让她坐在我怀里,由我用汤匙一口一口
地喂她吃。有时,我还特意把食物先放在自己嘴里嚼碎,然后再与她接吻,连着
我的唾液一起,度进她的嘴里。

  这就是爱!爱得都有点变态了。但它却很真实,至今都不能令人相忘。

  夜里,两个人睡在床上聊天。

  小倩问:「老公呀,你这么威猛……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解决自己的欲望
啊?」

  我说:「我想你了,就憋着呀,都憋了这么长时间了。」

  小倩道:「笨呀你,你不会……一边闭着眼睛想着我,一边自己摸自己的小
弟弟吗?」

  我特喜欢听小倩骂我「笨」,也只有她才敢骂我「笨」。

  我故意笑道:「哎呀,这主意不错呀。你是这样的吗?」

  小倩道:「就是呀。我在家里,有时候睡在床上想起你时,就是这样呀。」

  我笑了:「那有高潮吗?」

  小倩说:「当然有。反正旁边又没有人,我就放心地弄自己,揉上面的小豆
豆。揉着揉着,里面就有水出来了,一边想着你,一边把手指伸进去,像是你的
鸡巴插我的那样一进一出,好舒服,不一会儿就高潮了,弄得满手都是骚水。」

  我于是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心想真是个又风骚又坦白的小淫妇啊。

  不过,我喜欢,真的好喜欢。


                (7)

  我在花店附近的小区重新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样小倩便可以一边照
顾花店的生意,一边照顾家庭生活了。每天早晨,她便起床,在家做好饭后,带
到花店去,中午和雇用的两个店员一起吃。晚上下了班,我便直径去店里找她。
那时,她已将做晚饭的菜买好了,专门在店里等着我。我们一起牵手回家。然后
我一边吃饭,一边听她喋喋不休地讲店里的事儿。

  两个店员喊小倩叫「老板娘」。说「老板娘,你没来,你老公好依着你哟,
连店名都不敢自己做主改,说非要等你来了,才能定,免得他改了你不喜欢。」

  小倩笑了。笑得那么甜。

  隔壁左右的商户邻居也喊小倩叫「老板娘」。说「老板娘,把你们家的水桶
借我用一下。」

  小倩听得心里高兴,说:「要用你就拿吧。」

  顾客也喊她叫「老板娘」。常问:「老板娘,这个花多少钱?」

  小倩脸上总是洋溢着小女人特有的那种幸福的笑容。我有时偷偷地观察她与
别人做生意时的举动,不卑不亢,圆中见方,该争就争,该让就让,还真是那么
回事。

  有时,小倩拿不定主意,就问我该如何处置。

  我故意当着两个雇员的面,说「老板娘作主好了。」弄得她不好意思:「讨
厌呀你!什么都不管,你想累死我呀!」

  幸福,真幸福。女人的骂和怨,温顺和依恋,都是男人最真实的幸福体验。

  小倩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在店里,她总是穿平底布鞋,说是舒服。可在来
去的路上,或是在家里,只要我在她身边,她便换上高跟鞋,说是要和我的身高
保持一致。因为我的身高有一米七六,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一。所以只有穿上高跟
鞋,走在路上,才能与我有那种「比燕齐飞」的感觉。

  在花店里上班时,她的打扮十分庄重,俨然是一个掌管大局的老板娘。在家
中,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的着装便十分的随意了。让自己的胴体又透又露的
情趣内衣若隐若现,常常逗得我不能自已,跑过去抱她,和她亲热。


                (8)

  我和小倩的卧室布置得像个小淫窝,红灯高挂,纱帘低垂,香花插瓶,艳曲
轻摇。我让梳妆台的大镜对着卧床。在这样的屋子里,让小倩在床上玉体横陈,
调情挑逗,而镜子里则反射着她的种种媚态淫姿,真是爽啊。其实,在我和小倩
两人的精神深处,还是忘不掉曾经的深圳东门。我们已经习惯了那种艳窟淫窝的
场所。所以我们往往玩得很疯,互相舔对方的私处,满嘴都是唾液和骚水。每到
这时,小倩的淫声艳语不绝于耳,细细的,嘤嘤的,很淫秽。

  有时,我会把自己的精液遗在小倩阴道里,有时也会射在她白腻的肚皮上,
让她用自己的一双小手,一点点地将精液涂抹在自己身上。那种浓浓的男性荷尔
蒙气味,令她陶醉,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小倩,快乐吗?」

  「快乐。」小倩闭着眼,轻轻地点点头。

  「幸福吗?」我又问。

  小倩睁开眼,一伸手,又揪住了我的鼻子:「笨呀你!当然幸福。」

  我问:「我这样每天都操你,你感觉我是个好男人吗?」

  小倩笑了:「当然是好男人。」

  我问:「为什么?」

  小倩说:「女人就像花店里的花,男人就像飞舞的蜜蜂。花开了,蜜蜂闻着
香了,就来采。」

  我一听,有点意思。

  小倩接着说:「男人天生就是要采女人,女人也天生就是让男人采,不然要
男人干嘛?」

  我笑道:「小倩天生就是给强哥采的罗。」

  小倩笑道:「是呀。不然,你的鸡巴为什么总喜欢插到我的小屄里头呢?」

  我笑了:「来,现在蜜蜂采完了,要给花儿洗澡了。」

  小倩嫣然一笑,便光着身子往我怀里滚来,意思是要我抱她去。

  我站起身,将她光裸的胴体搂在怀里,尤如搂住一只小白绵羊那样,把她抱
进浴室。


                (9)

  有时,我们不仅「采蜜」,还像网上的网友那样,一边调情做爱,一边拍艳
照。什么情趣内衣展示照,发情自慰自摸照,等等。连小倩自己在电脑的屏幕上
看了,都脸红心跳。

  有时,我会拍下小倩为我口交的镜头。镜头里,是我粗壮而高昂的阳具和她
贪婪的小嘴,柔舌,唾液,还有她凌乱的秀发和眯成一条缝的媚眼。

  有时,在我们高潮之后,我还专门拍小倩的性器在承受了男人的连续撞击后
的那种生理反应。

  「快,用手向两边掰开。」我说。

  小倩于是张开腿,伸手将自己的两片大阴唇向两边掰开,让我把镜头对着她
的下身。

  镜头里,她的阴毛有点乱,粉红的性器,则不断地在抽搐着。而我刚射进去
的白浆,还淫浸在她那层层层叠叠的肉芽里,不断地向外流淌着。

  「舒服吗?」

  「舒服。」

  「感到了我对你的爱了吗?」

  「感到了。」

  可以说,我真是把我过去对阿娇的爱,以及现在对小倩的爱,都给了她一个
人。

  小倩并不是不明白。她也说,她遇到我,得到了我这么多的爱,此生足矣。


               (10)

  都说穷人的孩子开化早,会当家。确实如此。小倩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应
该花掉的钱不含糊,可以节省的钱不浪费。比如说买菜这件小事,她每天都安排
得很好,换着花样给我吃。

  我曾对她说:「不能吃得太好啦,否则人会长胖的。」

  她说:「男人胖点好,胖点有富贵相啊。」

  我说:「胖了,在床上『采蜜』,就采不动了。」

  小倩笑道:「那正好,以后你不可以天天采我啦!」

  我问:「为什么呢?」

  小倩说:「天天采,花儿就不香了。」

  我笑了:「那好。只要你不想要,我就不采你啊。」

  小倩问:「那要是……你自己想要了呢?」

  我说:「那我就写个报告,报给你批一下。就说强哥想采小倩的蜜了。老婆
同意吗?如果同意的话,就自己把花儿露出来。」

  小倩笑了:「哈哈。那好,就这样啊!」

  可是第二天,小倩便把菜谱换了个花样。

  小倩说:「老公,我听人说,男人要多吃大葱和洋葱,还有大蒜。」

  我问:「为什么?」

  小倩小声道:「可以提高性能力。」

  我低声道:「老婆呀,你觉得……我的性能力还不够强吗?」

  小倩说:「可是我担心你以后呀。我想要你永远都这样强。所以从现在起,
你要多吃大葱和洋葱。」

  我笑了:「哈哈,你担心我的身体呀?」

  小倩说「是啊,老公,你是我的天,知道吗?」小倩深情地说:「你若是不
好了,我的天就塌了。」

  小倩的话语,其言之切,其情之深,令我感动。

  一般农村的女孩子,把自己的男人都看成是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天」。而
男人则反过来,把自己的女人看作是自己的管家,自己的「地」。这种思想,既
朴实又深刻,是现在城里人所不能理解的。

  有时,我也向她撒娇。

  小倩买了核桃回来。

  「老公,我听说了核桃可以补脑。所以我买了些回来给你吃。」

  「核桃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吃起来要剥壳,很麻烦。」

  「哎呀,这有什么麻烦,我剥给你吃好了。」

  我忽然想起阿娇当着我的面,给那个死胖子喂基围虾的情形,于是逗她说:
「我要你……喂给我吃。」

  「快,张口!」小倩说着便将剥好的核桃送了上来。

  「老婆,如果明天方便的话,你去买点基围虾,我想吃。听说那东西也挺补
身子的。」

  「好。明天去买给你吃啊。」

  第二天,小倩真的在家里做好基围虾,餐桌上还有一瓶冰镇啤酒。

  「真是幸福呀,我要什么,你就来什么啊。」

  小倩坐在我对面。她旁边放了一个调味的小碟子,里面放着醋、生抽和小麻
油。她剥着基围虾,剥好一只便放进去味碟里泡着上味。

  「你吃啊。特地给你做的。」小倩说。

  「我不喜欢剥虾,我要你剥给我吃。」

  「那好,快,张口!」小倩说着便将剥好的基围虾送到我的嘴边。

  我张开嘴,脸往前一冲,一口将她的手指头都含进自己嘴里。

  「哎哟,我的手。」小倩叫道。

  我笑着放开她。

  「好吃吗?」小倩问。

  「好吃。」我笑道。

  「我的手艺还可以吧。」小倩得意道。

  「哈哈。我是说你的手指头好吃。」

  「呀,你欺负我!」小倩笑着撒娇,一双油手伸手过来揪我的鼻子。

  「哎呀,好疼。手上有油。」

  「哈哈,看你还敢不敢!」

  「我爱你还爱不过来呢,怎么会欺负你。」我笑道:「我就是想尝尝你手指
头是什么滋味。」

  小倩调皮道:「那你最好尝尝我的脚趾头。」

  我说:「好。晚上啊,睡觉的时候,我一定尝尝。」

  小倩说:「不行,现在就尝。」说着,把她一只小脚从高跟凉拖里抽出来,
穿过桌子,伸进了我怀里。

  白白净净,小巧玲珑,怀抱美人脚,真是幸福呀。

  我用手握住她的圆润的脚踝,她的脚趾却一个劲地向我的裤裆里钻,有意地
播弄我的阳具。

  小淫妇,在家里居然这样调戏自己的老公。

  我忽然想到了阿娇:阿娇,你能看见我现在的快乐吗?

  ——我真是快乐极了。

  ——哎,可惜你看不见。


            第六十四章  小屋艳情

                (1)

  我和小倩的感情,在男贪女爱的旋涡中直线上升着,一路飞升。

  我时常会在半夜里醒来,上完厕所后,回到床上,在床头柜上的小红灯的照
耀下,看到小倩熟睡的身姿发呆。

  横陈在眼前的美白娇躯,乃父之精,母之血,生化孕育而成,如今成人,却
母相离,父相去,落得孤身一人。

  我想那一天,当她一人从深圳跑到广州来时,我就知道她是前来寻夫,是为
她的归宿、她的天命而来。

  小倩是聪明的,当她看到阿娇与老王姘居后,她便知道了我终有一天要离开
阿娇;同时,她又是敢爱的,无论如何,她跑到广州来,投奔于我,是敢做敢当
的表现。这么年轻,却对自己的生命这么有主见,实在是个难得的女孩子,只可
惜生在了穷人家。所以,我不能亏待了她。尽我之力,总是买最好的给她。不论
是服装,还是首饰。

  每每想到这里,我便会悄悄地在小倩的脚头躺下,握住她的一只脚,如同获
得一件珍奇宝物那样,放在眼前欣赏。

  小倩的一双小脚,真的是白腻粉嫩,圆润光洁,没有厚茧,没有皮屑,没有
汗酸味,掌在掌里把玩十分受用。有时,为了逗她,将舌伸到她的脚心上轻轻一
舔,熟睡中的小倩,身子痒得一颤,想要缩回去,却又不能动弹。那份艳情,想
起来就激动人心。

  我开始着力打造小倩的个人形象。当然,确切地说,就是想着如何将她打扮
得既美艳又性感。

  比方说,为了增强小倩脚部的性感,我送给她一枚趾环。不锈钢的那种。圆
圆的钢环,套在她的脚趾上,再配上深色的趾油,与白白的小脚趾相配,煞是好
看。

  为了表现小倩身上的性感,一些随身用来助兴的小首饰、小物件往往是必不
可少的。除了趾环,我还买了条铂金脚链送她。细细的铂金脚链裹在她脚踝上,
与小巧玲珑的脚踝相配,就别有一番风情。

  再比如说网袜,我也给小倩买了很多,大网小网各种款式都有。有时,让小
倩穿着网袜,那种双腿的曲线美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我往往是一边操她,一边
隔着网袜吻她的脚心和从网里露出来的大脚趾,真的很刺激,很过瘾。小倩自己
也很激动,白肉罩在黑网里的视觉效果刺激着她,下面很快就流水了。

  应该承认,自从与小倩同居后,我是非常宠爱她的。凡是阿娇曾经有的,我
都要买给小倩。把我对阿娇的感情转移到小倩身上,档次质量甚至比阿娇拥有的
还要高。

  有一款挂在耳垂上的吊环,我买给阿娇的是装饰品,还达不到首饰的级别,
当时只是为了让她在勾搭男人时更显风流而已,而买给小倩的则不同,是纯银质
的首饰。

  小倩本来就长着一副小巧玲珑的瓜子脸,两边耳垂再吊上两只银质大圆环,
随着她的颈部动作而前后晃动,特有一种动感的美。

  记得有一条钻石手链,在我买给阿娇时,花费了四千多块;而买给小倩时,
则花费了近八千块。虽然是同一品牌,但买给小倩的这一款,镶嵌的钻石更多,
含金量更高,造型也更美。

  之所以这样,是我把小倩认作自己的娇妻。我不能亏待了她。难道作为她的
男人,赚了钱还不应该打扮她吗?


                (2)

  小倩自己其实也是个爱美的女人。自多跟我同居后,不仅我着力地打扮她,
她自己更是注意打扮自己了。

  比如说对手指的养护就很用功。每日将她的十个纤纤玉指摆弄得整整养养,
十分的好看。用的指油好像也是一个星期一换。有时是暗红色,有时却变成了蓝
色、绿色,还有炫彩色。

  「老公,好看吗?」她常常伸出手来,让我欣赏。

  我则拉着她的手,放到眼前观赏一番后,便放到嘴里吮吸。

  「呀,你,好好色啊!」

  是,我真的很好色——好小倩的色。

  想起来真是惭愧:《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小时候喜欢吃女孩子们的唇膏,而
我人到中年了,却喜欢吮吃起小倩的手指来。一有机会,就把她的玉手含在嘴里
吮吸——在她喂我进食时,在她让我欣赏她的小手时,在她的熟睡后我把玩她的
小手时。真是好色啊!

  我总觉得,男人的身子骨儿是自己锻炼炼出来的,而女人的身子骨儿则是被
男人用手揉出来的。由于我每天都要揉摸小倩的乳房,终于把她胸前两只奶子的
尺寸从C罩杯揉成了D罩杯,真是成绩不小呀。

  小倩的身子体形在在我播弄下,迅速地从少女型向少妇型方向发展,她体内
的雌性荷尔蒙在男人的不断刺下快速地分泌着,将脂肪搬运到最需要的地方,不
仅乳房变大了,高高地挺起,屁股也圆润多了。从整体上看,小倩的整个身子,
变得越发的圆润苗条和婀娜多姿起来。

  其实,处于小倩这个年龄的普通女性,其性欲应该不是太旺盛。女性的性欲
是在生产了小孩子之后,进入三十岁时才显现出来。但小倩不同,她曾经做过洗
浴中心的小姐,而且又与老爸在深圳乱伦过,所以她的性欲就比一般女孩子强烈
得多。但满足性欲的技巧却并不多。这就需要进行开发教导。比如如何自慰,如
何更能勾动男人的魂魄。

  其实女人的身体,开发得好,每个部分都能表现出独特的性感魅力来——小
倩的秀发,脖颈,胸乳,锁骨,腋窝,肚腹,腰肢,手臂,屁股,大腿,脚踝,
脚趾等,无一处不被我开发过,也无一处不性感。比如剃腋毛,阴毛,配戴饰品
等等。

  小倩每天回家,都会带一把鲜花回来,放在床头柜的花瓶里,让屋里有点香
气。

  在与小倩的性爱生活中,有时,我会随手从花瓶里抽出一只红玫瑰花,在她
光裸的身上轻轻抚扫。在扫过她的脖颈、腋窝、乳房时,便会有一种不同于手摸
的奇特的痒,痒得小倩在床上花枝乱颤。

  有时,我们会关起门来,拉上窗帘,将灯光调暗后,在客厅里大跳裸体舞。
每当我看到小倩的两只奶子上下跳跃着,尤如两只小兔子在跳跃,我的阳具便高
高地硬起,也上下点着头跳跃起来。每到这个时候,小倩便指着我的下面,大笑
不止。两人于是在地板上滚成一团。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小倩屁股上长着一颗小黑痣。便将嘴贴上去,然后鼓
起一口气,猛然放出,发出打屁一样的声音。弄得小倩浪笑起来,娇颤不止:
「哎哟,要死啊,你。」

  「小倩呀,你老公,就喜欢吃你的小屁屁。」

  小倩笑骂道:「那你吃呀!」一边说着,一边浪浪地张开两条大腿,露出自
己的阴部:「最好吃我这里。」

  我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阴部。

  「啊……老公……啊……你……痒死我了……」她抱住我的头,喘息着说。

  我真的很喜欢舔她的阴部,那里仿佛藏有香蜜一样。而她也乐意让我舔。

  有一款黑色全透明的情趣内衣。裤子的裆部很窄,紧紧地包裹着小倩的两个
圆圆的屁股蛋,使她的股沟深深地陷进去,阴部一清二楚。而到了小腿时,下面
像个喇叭筒一样,又张得很开。设计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与之相配的上衣也是
一件紧身的抹胸。有时,我让小倩穿着这套衣服,上面的粉色奶头、下面的一撮
阴毛全都透出来了,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也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有时,她一边站在厨房里做饭,我一边站在她身后摸她的屁股,还伸到她的
股沟里刺激她的阴部。一开始她会骂我,但不一会儿,她的身子就软了。饭也不
做,关掉炉子,要我操她。我们于是就往地板上一躺,爬在她身上开战。

  有时,我又会让她趴在床上,脸朝下,背朝上,将屁股翘起来。我则跪在她
身后,用手扒开她的两片屁股蛋,伸出舌头舔她的小屁眼。往往舔得她「噢」、
「噢」的直叫唤。不一会儿,就喘息着说:「我不行了。快搞我。」一边说,一
边伸过手来,捉我的鸡巴。

  在她月经期间,两人不能正常交配,我便教她怎样为我足交。在我的阳具上
和她的手心到满了人体润滑液,然后让还没硬起来阳具靠在她的一只脚心上,她
的另一只脚则上下来回地搓动。不一会儿,阳具便自然有了反应,慢慢地膨胀起
来,硬起来。

  小倩感到好玩,反复地用她脚心搓弄着,有时还张开她的大脚趾与二脚趾,
夹住我的龟头进行挤压,有一种小小的施虐倾向;有时又会让她的脚心摩擦我龟
头上的马眼,一会儿后又换成上下搓动。人体润滑液不够了,小倩便就地取材,
将她的唾液口水吐在上面,继续搓动,直到我将浓浓的精液射在她的脚心和脚背
上,她还在不停地搓揉着。

  我虽然不是变态狂,但我喜欢她白嫩鲜美、小巧玲珑的「三寸金莲」。

  所以,当她用自己的小脚儿玩弄我的阳具时,我便会获得一种特别的快感既
有生理的,也有心理的。

  小倩似乎也能从这样近乎变态的性游戏中获得快乐。她在搓弄我的同时,也
用双手揉搓自己的两只奶子,将原本碗状的乳房向外拉成了漏斗状,两粒粉色的
乳头也被她的手指拉变了形。

  可见女人的性欲之强不亚于男人。一旦发情了,就会进入疯狂的境地。


            第六十五章  规划未来

                (1)

  我经常需要在广州和深圳两地之间来回跑,有时还要去惠州、东莞、顺德等
地,有时还会住上一两个晚上。小倩总是为我准备好干净衣服,让我随时都有换
洗的。

  「你是有家的人了。出门在外,不可以找小姐。听见没?」她总是这样笑着
嘱咐说。

  「听见啦,老婆。」我应负道。

  「要尊重你老婆,听见没?」小倩又说。

  「是。」我答道。

  「回来后,我要检查你的。」她笑着强调说。

  「好,好。」我顺口答着,可是忽然一想,便笑问道:「可是,你怎么个检
查法呢?」

  小倩知道我要逗她了,忙笑道:「哈哈,我要查看你的……鸡巴。」

  我笑道:「那好。」

  我说着灵机一动,又逗她道:「那你就在我的鸡巴上面写几个字好啦。」

  小倩问:「写几个什么字呀?」

  我说:「写『小倩专用』四个字呀。等我回来后,你就查看这几个字还在不
在。」

  小倩笑道:「哈哈,对,就这么办。快拿笔来!」

  两人说归说,笑归笑,并没有真这么做。

  但我有时一想起与她朝夕相处的这些点点滴滴,心里真是甜滋滋的。

  小倩,她实在是在乎我呀。

  其实。小倩的心思我明白,她是担心我回深圳时,还与阿娇来往。我与阿娇
过去的那段情史,对她来说,仿佛就像一道阴影,在她心里散不开。

  女人都这样。当她爱上你的时候,她会很在意你在外面与谁来往。

  我告诉她,说阿娇已经有了别人了。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来往了。

  小倩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是一个卖水的,姓余,长得有点胖。

  小倩于是不再做声了。

  我开导小倩说:「男人嘛,再怎么喜欢玩,最后总是要找一个归宿的。」

  我说:「我有了你,就有了归宿,不会再出去嫖了。」

  小倩静静地走过来,偎在我怀里,小声说:「老公,你也是我的归宿。我相
信你。」

  我扶摸着她的头发:「放心吧。有了你这样的小美人,我也不会再折腾了。
你也好好经营好你的花店,赚点钱,我们明年就结婚,养孩子。」


                (2)

  我们相约过新年的时候,一起回武汉,与我的父母相见,住一两天,然后陪
她回老家,找乡政府开据结婚所必需的证明,然后两人再返回武汉来,领取结婚
证。

  我说:「今年春节,就在武汉一起过了。」

  我说:「我在武汉还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回去后重新装修一下,就可以
用作我们的新房了。」

  小倩非常高兴。问:「那结婚之后呢?」

  我说:「当然还是一起到广州来。因为这里有我们的事业呀。」

  小倩说:「那我也把我老家的房子卖掉,反正我老爸走后,房子也没人住,
不如卖掉,变成现钱,带过来投资生意。」

  我说:「乘过年的时候,我陪你回你老家,见见你的叔叔伯伯们。好歹也去
认认亲。」

  小倩满意道:「对。也让他们见见你,看我在外面找的男人怎样?」

  我问:「他们不会嫌我比你大吧?」

  小倩笑道:「讨厌呀,你。我乐意!我就是想找个你这样的人做老公。」

  小倩并补充说:「小男孩我还不要呢。」

  我问:「为什么呢?」

  小倩说:「我以前也认识几个小男孩,他们只会上网玩游戏,连自己都养不
活。要么穷得窝在家里不敢出门;要么拿着父母的钱去高消费,乱花。」

  小倩望着我,笑问道:「他们能给我花店吗?能给我房子吗?能宠着我,让
我在他怀里撒娇吗?弄不好,我还得像个妈一样的照顾他们。」

  我笑了,很满足地笑了。

  小倩说得很实在,一点也不虚假。能与她这样真实的女人过一辈子,让她管
着我的钱财,同时也管着我的身子,我应该知足了。


                (3)

  一转眼,秋天到了。风儿一吹,树上的黄叶一片片飘下来,落得满地都是。

  那天夜里,我想起了阿娇。

  我与阿娇分别后,再也没有见到她。这其间,她的消息越来越少了。我们只
是偶尔在电话里问候一声。她简单地问一下我的工作怎样;我也只是问她水店生
意如何。

  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恍恍惚惚的。半夜里醒来,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以为
是她——凉台上,小倩随风飘摆的吊带裙,卧室里的挂衣架上的睡衣……

  有天夜里,她在我梦里,嫣然一笑,就不见了,如白云悄然散去;如落叶一
飘而过。我醒来时,手心里是汗,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倩。

  和阿娇一样,她也喜欢裸睡,而且总是把的手臂伸过来,搂着我的肚子,或
者搁在我的胸前,那样子,生怕我离开她。我看到熟睡中的她,神情是那么的安
详、宁静,脸上浮着一个小女人被自己男人宠爱着的幸福的红润。

  阿娇是这样的吗?

  我想见她,想见她。

  这种见,不是对小倩的背叛,只是对老相好的关心。

  但是男人的自尊心,又使我不会主动地联系她。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一天天度过。


                (4)

  有时,小倩晚上店里有事要加班,跟我吃了晚饭后便去店里了,我会上网打
发时间。

  还是在认识阿娇以前,我就在「sexinsex」注册了会员。有时没事
时,会上去看看网友的文章。到了广州后,小倩回老家了,我没事,便开始将自
己在深圳的这段感情经历写下来,取了个名叫《情遗东门》,写一章发一章,不
知不觉的已经发了六十多章了。

  许多网友都很关心我、阿娇和小倩三个人最后的归宿,也跟贴发表自己的看
法,分析我们三个的性格和命运,这些网友的观点,可以说是洞若观火,深刻而
透彻。

  例如,在第61章《鹊巢鸠占》后面,跟贴的网友就有很多。

  网友赵云赵子龙说:

  透过故事层面,我感受到了一丝的悲凉,阿娇要出事了,只不知是什么事,
只是仿佛让人感受到一份厌世的凄凉。

  做小姐是出于做女人的无耐,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做小姐,有了转业的
机会,是应该万分乐意才对。强哥买了花店,首先想到的是阿娇,而不是小倩。
他以为阿娇会乐意,可出乎强哥意外,阿娇拒绝了,理由似乎还算充分。她说,
那怎么好意思。强哥赚钱也不容易,要是真的做亏了,她也不好意思。还是算了
吧。她说她现在住在死胖子这里,做着无本生意,不操心不着急的,一个月怎么
说也有不错的收入。

  真的是象强哥所想的那样:「阿娇已被那个死胖子拖进了他的生活圈中不能
自拔。阿娇的心智,已被她的生活啃噬磨灭得不行,已很难脱离她那个环境。」

  如果胖子真的能对阿娇好,永远这样养着她,那也算是阿娇的福气,强哥要
为阿娇祝福了,毕竟阿娇这样,远比万人骑的日子好得多。

  可胖子真的能对阿娇好吗?短时间没问题,时间长了呢,胖子对阿娇的肉体
不再迷恋了呢?到那时,阿娇还是会回到万人骑的小姐生活。

  这一点,阿娇没看到吗?

  可阿娇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又为之?

  我在这里迷失了,真的不知阿娇以后会怎样?也想不到强哥与阿娇的关系如
何改变。我想强哥是不会忘记阿娇的,他已感到了失去阿娇后的那种挥之不去的
悲哀。

  ……

  强哥与阿娇的故事就要结束,阿娇是个什么样的结果,真的很期待。可不知
为什么,也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从中而来……

  网友chli说:

  我认为阿娇的选择是对的。首先女人是敏感的,她没有要求强哥什么,因为
她是自卑的;而强哥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她承诺过什么,因此她也没有必要等待。

  再者,强哥心里有其他人,阿娇不会不知道。阿娇放弃强哥另找他人,一点
也不奇怪。

  如果认为阿娇不该移情别恋,是没有把阿娇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对待。

  阿娇没错。错的是这个社会,是这个强哥。

  网友tjbczhh说:

  不可否认,强哥起初并没有认真地想过他与阿娇的未来。试问有哪个男的会
在一开始就想着自己与小姐的将来如何如何?

  即便他想了,阿娇会想么?阿娇作为一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女性,她并不是完
全为了生计而出卖自己的肉体,她本身也很喜欢沉迷于男人的性爱中。

  在强哥的骨子里,有着当下很盛行的绿帽情结和换妻风潮。但阿娇在男人面
前则更坦然。并不是强哥把阿娇推到别人怀里。阿娇自己早就玩过这种游戏了,
和老王的交换,她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总的来说,他们的结合是不可能的,阿娇在这个圈子浸淫得太久了,再加上
她自己强烈的性需求,她很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小倩因为和阿娇性格不同,再加上本身也是刚进入这个行当,涉世不深,对
强哥来说应该是不错的选择。阿娇没了强哥,生活照样很好;小倩对强哥的依赖
性更强一些,这样也能满足男人照顾女人的那种成就感。

  网友tjbczhh说:

  其实仔细想想,阿娇对强哥真的是爱么,真的是拿他当自己的家人么?应该
不是。她只是抓住当下对自己最好,对自己最有帮助的男人。酒店男孩、东北佬
等等,都只能给她带来一时欢愉,虽然也在她身上花钱,但是无法长久地维持。

  后来老王出现了,让她做公关,她对强哥的态度就变了,和老王也同居了。
现在又出现死胖子,强哥基本就靠边站了。没有强哥,她靠着死胖子也能过活,
而且比以前还要好。

  让我们看看现在强哥的处境,需要躲着屋主了,这和当时阿娇的那些嫖客、
相好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当初那些人要避着强哥,现在强哥需要避着他们了。

  男女之间频繁地发生性关系,肯定会产生情愫。强哥其实也是自寻烦恼。我
相信他明白道理,但是陷得比较深,所以越来越痛苦。

  他其实也知道阿娇与他渐行渐远,迟早得分开。

  在前几章他离开深圳的时候,有意拉开了与阿娇的距离,但发现阿娇并没有
那么难过,相反很快认识了新男人并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不好接受。他对阿娇说
要给她送花店,某种方面也是因为死胖子的出现,他想和死胖子竞争在阿娇心中
的位置。但这只是雄性之间的斗争,并不代表他多么爱阿娇。现在很明显,阿娇
不再依靠他了,他显得很落魄。

  其实每个和小姐扯上关系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这个下场。她们既然出来做,要
的就是钞票,谈感情?有用么?

  这些网友,就事论事,说得都太在理了。特别网友qdlaogun还在看
了第62章《我心悲凉》之后,还发表了专题评论,帮助我分析自己与阿娇的双
边心态。他说:

  ……

  我对阿娇的要求基本上是性和被尊重;

  阿娇对于我的要求是性和被宠爱(在别的小姐面前有面子)。

  阿娇因为生活的缘故,在依托于我的前提下,还是要去卖淫接客;

  而我则由于性的原罪和自私的驱动,在有阿娇做床垫的同时,又陆续开发了
几个「备用胎」——如阿媚和小倩等。

  我对于阿娇的定位很准确——小姐,所以对于阿娇的感情并没有死胖子那么
痴情。阿娇最后也说:「没办法。我只能利用他的这种痴情,借助他的力量来改
变我现在的处境。」

  我对于阿娇并没有更多金钱和感情的投入,让阿娇有完全被我包养的结局。
最后买花店的举动也是花开一朵,不知给谁,阿娇不要,还有小倩。

  所以,阿娇离开我是自然的。就是说,我并没有完全缓解阿娇的生存压力,
至于期间对于我对阿媚和小倩的事情,包括找来大学生3P,应该都是生存压力
下,更高层次的人性折磨。

  换一种说法,阿娇作为一个讨生活的人,对于我不能「许一个明天」而摆脱
生存压力也是痛苦的;作为一个也有人性和尊严的人,对于我的出轨和玩弄,内
心也是有苦涩的。

  所以,分离是难免的。

  而我对于阿娇在摆脱了自己后的心理反应,也显现自己压抑的人性。

  以前我偷看阿娇和别的嫖客上床,那是刺激兴奋的感觉,而这次听死胖子和
阿娇上床,那是焦躁和压抑,包括后面的软塌塌的JJ,都是人性的如实反应。

  说得太好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包养阿娇的意思。我不想让她的人生过
于依赖于我。说白了,我不想真正把她娶回家。

  这其间的原因,除了她的性观念开放,性生活随意,性行为放荡外,还有一
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儿子。

  包养她,并不是包养她一人,而是要包养她和她儿子两个人。这对我来说,
是难以做到的。

  孟子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那种境界我达不到。
不是我不想,而是能力所限。阿娇的儿子现在是在读初中,将来还要读高中,读
大学,还要谈恋爱、结婚生子。老实讲,他的学费对我而言,并不是大问题。但
他要买房子结婚,我就无能为力了。现在的大陆房价,就是一个把穷人赶尽杀绝
的房价,它让你在得到一套房子的同时,沦为利益集团的终身奴隶。

  另外,我自己还要生孩子。

  遗传自己的基因,这是人性使然,而阿娇则不可能再生养孩子。

  有一次,我和她在床上玩到情到浓时,笑着说:「好老婆,我要在你肚里下
个种,让你给我生个儿子。」

  那时,她正与我交配完,在享受了高潮的快感之后,还光着身子,没下床,
只是用卫生纸擦了擦从自己阴道里流出来的精液,听到此话,便将沾有精液的卫
生随手丢到地上,一头扎在我怀里,说道:「老公呀,你怎么搞我可以,但不要
生孩子,好吗。」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现在连一个都养不活,怎么可以养两个。」

  我脱口而出说:「我帮你养呀。」

  她说:「你养个屁。你也是个给别人打工的穷人,现在房价这么贵,养一个
孩子,直到他成家立业,至少一百多万。你怎么可以同时养活两个孩子?」

  呜呼哀哉。这便是我没有真正包养阿娇的深层次原因。

  从此,我们对此都很默契:她在公开承认我是她男朋友的同时,可以外出偷
情,我也无需那么认真,一切随她的意,给她充分的「性自由」。但我也有重新
选择女人的权利。

  各位网友可以看到,后来,我找阿媚,小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她
们没有结过婚,没有生育过后代。

  这才是男人的核心利益。这个核心利益是由生物遗传基因决定的。

  说到底,人只不过是基因的载体,男女之间的这点情感纠葛,只不过是基因
以「文明」的方式进行着「野蛮」的和「缠绵」的优胜劣汰活动而已。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和阿娇的这种「非典型」关系,虽然有点荒唐,在满足
了我对她的「占有欲」的同时,也满足了她的「出墙欲」。而偷窥她的出墙,又
使我的「绿帽情结」得到了极大的回报,后来与老王玩「夫妻交换」,与L玩一
起3P,等等,更使我的性变态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和阿娇的这段生活,是幸福的,值得终生回味。

  算啦,不要再多想了。这事想多了真的很伤神。现在的我,食有美味,寝有
娇妻,也该知足了。


                (5)

  不愿去想,不等于不存在。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我和小倩在广州过着「夫唱妇随」的小日子时,有一天,三姐突然打电
话给我,说阿娇出事了。

  我忙问:「出什么事了?」

  三姐说:「她被人打了!」

  我问:「被谁打了,伤得怎么样了?」

  三姐说:「被那个死胖子的老婆找人来打的,伤得很重。」

  我问:「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医院,还是家里?」

  三姐说:「在我家里躺着。」

  我说:「那好,我抽空过来。」

  又一想,今天是星期三,我可以在星期五下午过去,因为周末有两天假,可
以多陪陪阿娇。于是对着手机说:「我星期五下午下班后过来看她。」

  三姐说:「好。那我就转告她,说你后天下午过来。」

  「OK!」

  挂上电话,我的意识里又出现了阿娇的倩影,人是如此的娇艳,情是如此的
深切,命却又是如此的坎坷,上天这样捉弄人,真是不公啊!

  「不行。」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心想,谁敢欺负阿娇,我他妈的灭谁!

  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圆睁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想道:「本来就看不惯那个死胖子,现在,该
是我动手的时候了。」

  又一想,用动武,找谁帮忙呢?总不能让我自己动手打他老婆吧?

  要是东北佬还在,我就用不着操这份心了。东北佬会把他老婆的头割下来当
球踢!

  忽然想起了老王。前些日子他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关照阿娇。

  对,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阿娇的事,让他出面找人,干掉他老婆。

  电话接通了,对方还真是老王的声音。

  「喂,强哥,什么事?」

  「你老婆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老婆?」

  阿娇跟老王在一起偷情时,老王就是这么称呼阿娇的。不仅叫她「老婆」,
还叫她「心肝宝贝」。所以我要这么说,才能引起他的重视。

  「是,是你老婆出事了!」我又说了一遍。

  「你是说——阿娇?」老王确认道。

  「是的。」

  「她怎么了?」

  「她被人打了。」

  「被谁打了?」

  「被一个包养她的男人的老婆打了。」我故意强调了阿娇的被包养,这样可
以激起老王的愤怒。

  「妈的,找死啊!」老王在电话里叫了起来:「那阿娇现在在哪里?」

  「在三姐家里。」

  「那你在哪里?」

  「我在广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你现在不管在什么地方,明天必须回深
圳,找那个男人的蠢婆娘算账!」

  「行,我去。今天晚上就走,只是路远了点,后天才能到。」

  「我明天过去,你后天到也行。但你必须要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后天深圳见。」

  「深圳见。」

  挂上电话,心里觉着好笑。我自己都感到这里面的逻辑有问题:阿娇到底是
谁的女人?

  如果是我的,老王凭什么这么着急?

  如果是老王的,那我又凭什么这么着急?

  真是一场荒唐而滑稽的人生之戏。

  可反过来一想,阿娇出了事了,她曾经的两个「老公」——我和老王都要到
场,这至少也给了她一点安慰,说明她平时对男人的感情付出还是没有白费。至
少在做人方面,她还不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那天夜里,我无意间仰望天空,忽然发现有两颗星星正在向南方移动。我隐
隐约约仿佛听到了轰隆隆的雷霆之声;我闭上眼睛,却又恍恍惚惚看到了巨大的
法轮在天上转动,四周布满了佛的七彩霞光——

  我知道,上苍的清算悄然开始了。

                (待续)

李伟 2010-9-7 09:42

            第六十六章  不堪回首

                (1)

  正当我准备着要去深圳看望阿娇时,总编室通知我,要我在下周一带一名文
字记者和一名摄影记者去上海,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宏观经济政策研讨会。在第一
时间内,一边现场采访、写稿、审核,一边用3G无线宽带网向传媒集团总部的
网站发稿,基本做到与会议进程同步报道。

  我盘算着,我应该在到了深圳后订一张去上海的机票,星期天下午直接从深
圳飞上海,向会务组报道,然后参加周一的会议采访。我向两名随访记者勾通了
出行计划,他们同意我的安排,说我从深圳出发,他们则从广州出发,星期天傍
晚在上海汇合,一起安排吃晚饭。

  回到家里,我跟小倩说,单位要我回深圳开会,然后下星期从深圳直接去上
海,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小倩半信半疑道:「是吗?怎么周末也不休息?」

  我说:「现在是信息时代,传媒更是以速度竞争,以前只是记者到场采访,
现在连编审的岗位都前移到现场了,快写快编快发。没有办法。」

  小倩说:「那你早点休息啊。」

  我笑了:「不是明天去,后天才去。」

  小倩松了一口气:「哎哟,你尽吓唬我。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走了呢。」

  我笑了,轻轻搂住小倩的腰肢儿:「舍不得我了?」

  她仰起脸,美目含情:「是的。你不在我身边,我有点怕。」

  我看到她黑艳艳的眸子里,清澈如水,没有一丝儿阴云。如此胸怀坦荡的女
人做了我的老婆,我想我不能对不起她。


                (2)

  小倩虽然相信我,支持我的工作,却十分的不情愿让我这么离开她。

  晚上,小倩睡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没有你在身边陪我,我
会睡不着的。」

  她说:「小倩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了。」

  我喜欢感受小倩的这一份娇情。想想娇妻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人这么年
轻,工作又辛苦,性欲又这么旺盛,我却经常不在身边,让她自己独守空房。

  「不会很长时间就会回来的。你在家,一心搞好花店的经营。我回来,要看
你的帐哟。」

  「放心吧,不会亏。昨天,我又做了一单,是给区政府办公楼定期送花。」

  「你做生意这么快就上路啦!」

  「那是,不然怎么有资格做得了你老婆。」

  我笑了,用手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心想:好小倩,有志气。


                (3)

  第二天,我买了两个假阳具:一个茄紫色的跳蛋;另一个则是怒暴着一条条
青筋的假阳具,又粗又长,整个造型像条大苦瓜,而且是电动的。

  在我将两个性具送给小倩时,她笑骂道:「难道我没有老公吗?怎么把这样
的东西拿回来?」

  我搂着她的娇躯,笑说:「我不在家,你若想我了,就可以自己拿出来玩一
下。」

  小倩揪着我的耳朵骂道:「笨呀你。我要想你了,不会自己用手搞一下吗?
非要用它。」

  我笑道:「那感觉不一样的。你看这个粗的,比我的鸡巴还大,插进去搞,
那还不爽死啦?」

  「你讨厌!变态!」

  骂归骂,小倩还是笑哈哈地将那两个假阳具收起来,放进了床头柜里。


                (4)

  那天晚上,小倩似乎很渴望,张开腿,趴在我的肚皮上,象条白鳗鱼一样的
缠着我,不愿下来,要了还想要,仿佛有无穷的精力。

  「小倩,今天怎么这么厉害?」我喘着气问。

  「我要让你搞个够。把你卵蛋里的精虫都吸出来,免得你在外面时间长了,
想女人。」

  噢,真有心计啊。可是我喜欢。于是也笑道:「那好,那我也把你体内的骚
水都操出来,也免得我不在时,你想男人想得睡不着觉。」

  于是两人战了再战,床上一片狼藉,屋子里充满了性的气息。

  事情完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聊天。

  我忽然想到,既然两人都不想离开对方,这次我去上海,何不带她去玩玩?
于是问道:「老婆,你还没去过上海吧?」

  她说:「是啊。你要带我去呀?」

  这个小骚货,反应就是快。

  我说:「有这个想法,乘这次开会,我想带你去玩一玩。上海是个值得去玩
一下的城市。」

  小倩问:「那我怎么去呀?你要去深圳,我却在广州。」

  我学着小倩平时骂我的腔调,揪着她的鼻子道:「笨呀你!我们约好时间,
我从深圳飞上海,你从广州飞上海,然后同时在上海浦东机场汇合,前后估计相
差不了多少时间。」

  小倩笑道:「那太好了。我要去玩。明天你就去给我买机票。」

  事情就这么定了。


                (5)

  周五黄昏时分,我下了班,直接乘坐广深直达快车到了深圳。

  下了火车后,走出出站口,先给三姐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说我到了。

  又问候说,是否需要我顺便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三姐说:「家里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就缺你这个大男人。」

  先在东门的「格林豪泰」酒店开一间房,放下行礼,然后出门,往雅园立交
桥方向走,去了三姐家。

  曾经熟悉的街道,曾经熟悉的人,一点都没有变。所变的,是人的心境。

  进到三姐的家,屋里挂着窗帘,光线暗暗的。

  三姐向我示意,轻声说「阿娇睡了。」

  我看到了床上有个女人的胴体,面向里侧身躺着,身上盖着毛巾被。

  那是阿娇,她的纤细苗条的体形所勾勒出来的曲线美,我是熟悉的。

  三姐示意让我出去说话。

  我们来到二楼的平台上。

  我问:「怎么回事?」

  三姐悄声道:「那个死胖子的老婆带人到他给阿娇租的房里,砸了个精光,
还把她打了。」

  我问:「伤得重吗?」

  三姐说:「去医院看过,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叫什么『软组织』和皮外伤,
开了点三七和红花油,我又带着她去了附近一家中医诊所做推拿,帮着她舒筋活
血。」

  我问:「那死胖子呢?跑啦?」

  三姐说:「他还没有露面。他老婆很泼辣,在房里骂了很多难听的话。阿娇
一想起来就哭。」

  我点点头,那种情境是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的。我理解,其实,阿娇的伤,
与其伤在皮肉,不如说伤在她的内心。

  我问:「他老婆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事?」

  三姐说:「死胖子一直都和阿娇住在一起,没有回家。时间长了,他老婆自
然就起了疑心。有一天,他老婆夜里去水店查岗,发现死胖子根本就不在店里,
叫起守店的侄女儿问话。侄女儿到底是个孩子,一问就都说了。他老婆这才知道
他一直都没有真正在店里守过夜,却以守夜的名义在外面包女人。于是开始派自
己娘家的人跟踪死胖子,一直跟到阿娇住的地方,回去说了后,他老婆半夜里找
人过来,在床上将他们两个抓了个正着。」

  听了三姐的叙述,我想象得到,阿娇当时光着身子,当着众人的面从床上爬
起来的那种尴尬。

  我想了想,说:「这事,最后还是要看死胖子的态度,他打算跟他老婆怎么
处理。」

  三姐说:「我们也在等他的答复。看他究竟站在哪一边——是回到他老婆身
边,还是两人离婚,跟阿娇过。」

  我点点头,说:「是的。这确实要看他的立场了。」


                (6)

  简单的在三姐家的厨房里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三姐,说老王可能要过来看阿娇。

  三姐很意外,问:「怎么,你把这事告诉老王了?」

  我说:「是啊。我觉得他应该过来啊。」

  三姐摇摇头:「阿娇是跟老王吵了架后,老王才走的。」

  我忙问:「不是说老王骗了别人的钱,自己跑的吗?」

  三姐说:「这事说来话长,这里说话不方便,等会我们到外面去找个地方,
我再把他们两人的原委告诉你。」

  从三姐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表情中,我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
像我以前知道和理解的那么简单。

  晚上,我和三姐出去,在儿童公园里散步。晚风吹着树叶轻轻作响,孩子们
在地上活蹦乱跳地到处乱跳,而我们俩则心事重重。

  找了一处石椅坐下,我从三姐嘴里,听到了以往从未听说过的事情,阿娇与
老王的关系,原来非同不一般。


                (7)

  时光倒退到几年前。

  阿娇的老公因病去世后,阿娇与她表哥在老家私混了一些日子,觉得两人不
会有什么结果,为了养活儿子,于是产生了外出打工的念头。

  她来到深圳后,在三姐那里落脚住下。之后,便由三姐介绍,跟罗哥的同事
陈工发生了性关系。

  本来想跟陈工一直好下去的,可陈工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他是在建筑公司上
班,工作地点不固定,人经常不在深圳。日子一久,这让阿娇感到两人的关系多
少有点不靠谱。

  随后,三姐又找机会,在回老家过年的路上,让发廊老板在广东韶关的一家
宾馆里,与阿娇发生了性关系。而这一次的性关系,对阿娇来说,是一次赤裸裸
的卖淫行为。

  此后,阿娇年后再次返回深圳时,便在发廊老板的店里,做了他旗下的一名
小姐。

  这其间,家乡有人打电话过来,给阿娇做媒,向她提亲。

  阿娇为了儿子有一个家,于是答应了。一个星期后,阿娇回到老家,与男方
相见。

  这个男方,就是老王。

  老王是阿娇的老乡,两人原本就认识。老王那时是在镇里做小生意的商人,
老婆病逝了,但家道在当地还算殷实,人的穿戴也还算讲究,言谈举止都不错,
也有一个孩子。

  孤儿寡母的阿娇正需要有个家,照顾孩子;他也需要有个女人照顾自己的生
活。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做了个「半路夫妻」。

  由于都是再婚,也就没怎么铺张,在乡政府领了结婚证,老王将房子重新粉
刷一遍;阿娇则买了新床单新被子,又给老王和两边的小孩买了几身新衣服,一
家人就这样算是过到一起去了。

  阿娇婚后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感觉靠小店赚钱,发家的速度太慢了。便跟
老王说,想重返深圳打工,每月寄钱回来给他养家养孩子。老王同意了。因为他
也知道,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到处都要用钱啊。光靠小店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阿娇重返深圳,并不是真正进工厂打工,而是继续在发廊做小姐卖淫。

  自从在发廊老板的指引下踏上了卖淫之路后,阿娇就染上了小姐身上特有的
那种好逸恶劳的习性。乡镇上的生活实在是单调乏味,小本生意也是时有时无,
要死不活的,跟老王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她对此就不感兴趣了。还有老王的身体
也不是特别强壮的那种男人,一个星期也就是那么一两次性生活,弄得阿娇心里
痒痒,嘴里却不好说。

  在深圳做小姐就不一样了。从经济上讲,可以多赚钱,一个月轻飘飘地就有
八九千块钱的进帐;从生理上讲,可以接触更多的男人,使原本平淡的生活多姿
多彩起来。看着那些对自己垂涎三尺、在屁股后面追赶着、要跟自己好的男人,
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

  这其间,阿娇除了跟发廊老板不清不白地有一腿外,还受到了老鸡巴的特别
关照,甚至与小男孩还玩起了姐弟恋来。

  所有这些,生活在家乡做小本生意的老王根本不知情。

  阿娇按照承诺,确实每月都有钱寄回去,供养孩子上学。这对老王而言,就
足够了。一些人问起来,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我老婆在深圳打工,做得不错,每
月都有钱寄回来。

  那年夏天,因为家乡遭遇了特大水灾,小镇的房屋被冲垮了,老王在安顿了
家里的孩子后,没有地方去,便到深圳来,与阿娇相聚。

  然而这个时候,阿娇已经在岗厦不仅卖淫谋生,还同时与多个男人保持着情
人关系。她的性欲也被嫖客们不断地开发出来,越来越旺盛了。

  老王的到来,让阿娇有点措手不及,可家乡遭了水灾,小本生意做不成了,
她也没有办法,又不能一下子跟老王说穿自己的工作性质,于是自己白天装作去
上班,要老王出去应聘工作。

  老王的运气还算好,不久便在杂志社谋到了一份广告业务员的差事。虽然基
本工资不高,但有奖励提成,而且杂志社还提供职工宿舍,这样一来,老王觉得
福利还算可以。虽然不能与阿娇住在一起,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在深圳,也是有
工作,有收入的人了。

  阿娇允许老王去找她,但一个星期只能去两次。

  有一次,老王回去时,事先没有向阿娇打招呼。阿娇正送发廊老板从自己的
出租屋里出来,阿娇那副衣衫不整、春情荡漾的样子,使老王对阿娇的所谓「工
作」怀疑起来,问了许多让阿娇措手不及的话。

  阿娇作为女人也感到了这一点,于是便与发廊老板商量,如何把自己的老公
拉下水。

  在发廊老板的授意下,阿娇请了一桌客。在座的人中,除了阿娇和老王,还
有发廊老板和同屋的那个湖南妹子,一共四个人。

  毫无疑问,他们把老王灌醉了。

  第二天,老王醒来才发现,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并不是阿娇,而是那个湖南
妹子。

  老王问:「怎么是你?我老婆呢?」

  湖南妹子说:「她上班去了呀。早走了。」

  老王说:「这么早,不可能。」

  湖南妹子说:「有什么不可能,人家上的是夜班,现在还没下班呢。」说着
便一屁股坐在老王身上,将他的阳具握在的里,往自己的阴道里插了进去。

  这时的老王,有一种乘阿娇不在跟前而与女人玩偷情的感觉,也不再追问什
么,一个翻身,便把湖南妹子压在自己身下,与她大做了起来。

  湖南妹叫床的声音很大,这让老王有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别样的快感。老王
内心的那些黑暗的东西便显现出来,他已经不愿去分析湖南妹「为什么要上他的
床」这类问题了。

  两人正在得意之时,不料阿娇推门进来了。

  老王大惊,想从湖南妹身上下来,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不放。

  阿娇怒目圆睁,用手指着老王的鼻子问:「好呀你,竟敢乘我不在,睡我的
朋友。」

  其实此时的阿娇,也是刚从隔壁湖南妹的床上下来,松蓬着头发,衣服的扣
子都是松的,两只奶子在里面高耸着,一荡一荡的。昨夜,她和发廊老板在那张
床上同样的玩了一夜。

  老王说:「误会,误会!」

  阿娇冷笑道:「两个人都脱光了,你都压在别人身上了,还说是误会?」

  老王自知理亏,不做声了。

  阿娇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道:「我妹子好玩吗?老公?」

  老王依然不做声。

  阿娇说:「那你们就继续玩。我不打扰了。」

  说着一扭身,蹬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去了只有一墙之隔的湖南妹房间。发廊老板还躺在床上等她。

  老王正在兴头上,被阿娇这一惊,没了兴趣。可湖南妹子仿佛一点都不怕,
依然那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张着两腿,露着迷人的肉洞在等他。

  湖南妹之所以这样卖力,是因为此前阿娇给了她一百块钱,让她把老王服侍
好。

  老王心想,反正也被阿娇捉住了,不玩白不玩,在湖南妹的催促下,便又跨
身上去操她。

  两人正在男欢女爱地操着,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床声。

  老王听着真切,那是阿娇的声音,她正在哼哼着要一个男人操她。

  老王感觉有问题,于是爬起来,走出门去,寻声找过去。

  那间房门没关,老王站在门口,看到阿娇正与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让他压在
她身上操她。

  老王认出来了,那个男人就是昨天与他一起喝酒的发廊老板。

  老王一时不知所措。心想是自己偷情在先,阿娇出轨在后。

  可这也太快了吧?老王不明白了。

  这时,湖南妹光着身子走过来,前胸贴着老王的后背,也观看起阿娇与发廊
老板的这场交配秀。

  阿娇则过头,看了老王一眼,没有理他,继续抱着发廊老板的腰肢,让他操
自己。屋里响着一片啪啪、啪啪的肉体相撞声和阿娇的叫床声。

  湖南妹牵老王的手,往阿娇睡的床上拉:「来吗,他们玩,我们也玩嘛。」

  老王听着阿娇的叫床,看着湖南妹胸前晃荡的一对大奶,灵魂早已出窍,恍
恍惚惚、浑浑噩噩、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地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个房间。

  湖南妹往床上倒,拉着老王的手,把他往自己身上一位,再用脚勾住他的大
腿,老王于是失去平衡,压在了她身上。

  那一天,四个人玩得天花乱坠。老王第一次尝到什么是「性开放」的乐趣。

  在随后的几天,阿娇又让他睡了几个发廊妹。嫖资当然是由阿娇出的。

  人性向上升迁要靠刻苦的修行,而向下堕落,则十分容易,只要放纵自己,
一切都会解决。

  本来就处于下流社会的老王,从此基本上认可了阿娇的「工作」。用阿娇的
话说:「这有什么不好,又有钱赚,又能快乐,又无人管,真是爽死了。」

  但是老王不能每天玩小姐,因为要花钱。每周阿娇最多让他玩两次。人由阿
娇找,钱由阿娇出。

  老王那时的心态其实非常复杂:看到阿娇和其他男人上床交欢,淫声连连,
就有一种「淫妇背叛了自己」的感觉;可反过来,自己却因此而可以玩弄其他小
姐的身体,便又由此生出一种报复感和快乐感的双重感觉。

  局外人很难理解,为什么老王不直接和阿娇睡,非要这样交换着玩呢?

  因为在老王的潜意识里,一方面阿娇已变得很「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
部分;另一方面尽管阿娇是发廊小姐中的佼佼者,但老王却要不断地「尝新」,
才能平衡自己「失去得太多」的心态,否则便会觉得「太亏」。

  老王是个小商贩,而且是下流社会中的小商贩,其思维习惯自然是生意人的
那一套。时间一久,他的思想「又有了新的提高」。他觉得阿娇既然出来卖,就
应该「卖个好价钱」,不能随便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更不应该让别人从中渔利。
所以,时间一长,老王便有让阿娇离开发廊的意思。

  老王觉得阿娇在岗厦,三姐在东门,而他上班的地方则在红岭中路,大家都
不方便。为了家人方便团圆,也为了阿娇安全,老王要阿娇从岗厦搬到东门来,
与三姐在一起,做皮肉卖买。

  一开始阿娇还不太愿意,可自从发生了发廊老板软弱无能,罗哥跑去砸了他
的店之后,阿娇不得不离开岗厦,搬到东门来,与三姐同住。

  阿娇在东门的那段日子里,不仅与罗哥来往,还与陈工来往,四个人经常在
一起,背着老王玩乱交。

  老王因为住在职工宿舍,一开始还不知道,后来也看出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很暧昧,有点不一般。

  三姐于是把老王也拉下了水。让他参与到与罗哥一起玩交换的游戏中来。这
样的事情是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太刺激了。那天晚上,他揉搓着三姐的那对肥
奶子,看着旁边床上,罗哥捉住阿娇一对小脚,阿娇在罗哥的播弄下娇喘吁吁,
婉转承欢时,他简直太兴奋了。想不到自己居然上了三姐,而阿娇在男人怀里又
是这么的淫荡。

  大家玩得天昏地暗,四个人精光赤条地一觉睡到天亮,那管它窗外今生是何
年。

  为了补偿老王,阿娇自然同意他也可以在外面找女人。条件是不能干涉她
「和男人做生意的自由」。

  老王于是认识了住在隔壁的阿媚。

  此后,每当老王回到东门,看到阿娇与别的男人在屋里做爱时,特别是那个
酒店男孩过来与阿娇缠绵时,老王便与阿媚混在了一起。

  上流社会的文明人自然不能理解这种奇特的现象,也不屑一顾。但在深圳的
许多公园里,会有女人公开地卖淫,而且「经营」这些女人的人,正是她们的老
公。这就是这座现代化城市底层社会——混乱、肮脏、流氓、无耻和龌龊不堪。

  当阿娇让老王尝到了更多女人的肉体后,他的灵魂也就彻底地适应了这种夫
妻间的背德生活。老王想,反正自己与阿娇又不是原配夫妻,既然两人都觉着这
样更加快乐,那就这样好啦。反正大家都一样,自己又不吃亏。再说阿娇从男人
身上赚了钱,也有自己一份。

  但是老王却反对阿娇与酒店男孩交朋友。老王是个商人,自然会用商人的一
套观念来判断事物。他认为,阿娇要交朋友,那也应该交比较有钱的男人才行。
这样可以多从男人身上弄到钱,而不是为了单纯地爱。

  为了赶走那个酒店男孩,老王便介绍了我与阿娇相识。这就好像要从一个小
孩手里拿下玩具,必须先给他另一个玩具是一样的道理。

  老王之所将我推荐给阿娇,一是因为我手中有一定的实权,可以在业务上回
报老王;二是我在深圳没有家室,工资基本上都花在了阿娇身上,阿娇可以得到
比较稳定的收入;三是老王觉得阿娇与我在一起,对她而言相对安全许多,而外
面那些男人则弄不好会骗她的钱财。

  阿娇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私下里跟三姐说我温文雅尔,又会关心人,身体
也棒,床上功夫了得,说得三姐也对我刮目相看。阿娇后来甚至认为我与老王相
比,是个更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而所有这一切,我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老王没有我的文化水平高,心也没有我的细。他只要有女人陪他上床,让他
快乐地发泄就行,是那种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的人。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
了这样一种价值观:重要的是怎样玩到更多的女人,而不是跟某个固定的女人谈
情说爱。

  这是他的心智所能达到的境界。再往上走,就太难为他了。

  但在老王心里,不论怎么说,他还是阿娇的老公。他觉得他有权处置阿娇的
私人感情。尽管他在我面前做得比较隐蔽,有时甚至干脆回避我。

  后来,阿娇与摄影师来往,并在周末住到摄影师专门为她租赁的缤纷时代。
老王就有点「恼火」了。因为在这桩生意中,老王看不到他的利益何在。他完全
就是一个「被边缘化」的人。于是为了拆散他们,老王以「老公」的名义,破门
入室,捉奸在床,并对摄影师进行无情的殴打和敲诈。摄影师抱着「赊财免灾」
的想法,从此再也不敢见阿娇了。而阿娇却在第二天,在我面前扮演了一个「受
害者」的角色,让我去缤纷时代「接」她回家。

  有关摄影师、酒店男孩阿铭和她之间的三角故事,并不是阿娇与酒店男孩最
后断绝一切关系的本质原因。本质原因是老王从中作埂,她不得不结束这场近乎
荒唐的闹剧。

  阿娇后来又认识了东北佬,并从他身上获得了更多的钱财与快感。老王无可
奈何,打又打不过东北佬,最后干脆使出了一个流氓无产者的伎俩。

  现在我才明白,难道东北佬那么突然,那么快就被抓了,甚至连阿娇都差点
被连累进去。原来是老王打了举报电话。

  东北佬被抓后,岗厦的那个小男孩又找到东门来,要与阿娇再续前缘。

  老王此时已开始把阿娇当成摇钱树了,自然容不得那个既没钱,却又想占阿
娇便宜的小男孩出来搅局。一气之下,顺着我的意思,以我的名义约了两个人,
武力将他送出了深圳,一直送到广州站,看着他上了火车,才放了他。

  那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帮我呢。

  可笑我一介书生,真是不懂「道上的深浅」。

  但是,因为阿娇因为对我的感情越来越深,老王也开始打算如何「抛弃」我
了。

  导火索是今年春节回家过年的事。本来老王要与阿娇一起回老家的。可我不
知他们两人的内情,已经给阿娇买好了飞机票。阿娇从来没有坐过飞机,自然要
跟我一起走。老王却没有买到返乡车票,一气之下,便留在了深圳,与阿媚两个
人一起过年。

  这让老王对阿娇、对我都产生了极大的怨恨。但他善于遮掩自己,平时并没
有在我面前表露出来。

  老王在深圳陪阿媚过年,阿娇则以同样的方式,跑到武汉来与我见面,两人
并在宾馆里疯狂了一个晚上。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两性战争,打法基本一致。

  三姐说,老王后来便开始间离着我与阿娇的感情。

  春节过后,老王故意教唆我去上阿媚,而且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又要
阿媚主动勾搭我。他这样做,既可以转移我对阿娇的依恋,又挑起了阿娇对我的
不满,一举两得。

  就在三姐说破这层关系时,我突然想起来,在我返回深圳的那天晚上,确实
是阿媚主动到我房间里来的,而且身上那套情趣内衣,又透又露,确实很性感。
我们便是在那一晚发生了性关系。

  此后又发生了我和阿媚、老王和阿娇玩交换的4P游戏。我一直以为是我在
推动此事,不料背后,老王也在推动此事。

  现在想起来,一目了然了:那次大家在一起玩4P,老王一直都与阿娇在一
起。这同样是想让我知道,阿娇在别人面前有多么的淫荡,让我心里产生阴影。

  他真的是达到了这种目的。这是老王的聪明处。

  其实,我早就对阿娇的浪荡习以为常了,对她许多负面的看法,并不是自那
次的4P游戏开始,而是早就在心里一层层地堆积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阿媚走后,我又认识了小倩。

  我因职务迁升,离开深圳时没有带上阿娇,究其主观原因,可能就有这个因
素。

  后来老王便理直气壮地和阿娇住到了一起。有时甚至是当着我的面,与阿娇
调情,做给我看。在老王看来,我既然已经离开了深圳,那对他而言,就再没有
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但此时的老王,虽然人与阿娇同居一室,却已感到自己根本无法驾驭阿娇的
野性,同时也感到阿娇的感情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老王于是开始寻找新的目标。他很快就勾搭上了他公司里的一位小秘。

  我回深圳时,阿娇不让老王过来。老王表面上装出一幅委曲的样子,可实际
上,他却与那个小秘住到了一起。两人与鱼得水般的快活。

  后来,两人终于等到了机会,在诈骗了四十多万后,抛弃了阿娇,共同潜逃
了。

  老王的潜逃,对阿娇打击最大的,并不是老王拿走了赃款,而是他们的婚姻
到此就结束了。

  阿娇并不是多么地在乎老王这个人,她所不能容忍的,是在她还没有找到新
的目标之前,老王却先弃她而去。这对她是最大的精神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阿娇不得不重新寻找新的目标。

  正是在这个时刻,死胖子出现了。死胖子有钱,又追她追得特别紧,这让她
看到了一线希望。尽管她也觉得不可能与死胖子结婚,可有一个关心自己、追逐
自己,能给自己带来钱财的男人,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所以,有几次,她甚至
不顾我的存在,刻意迎奉死胖子。她也知道让我看到她与别人调情时,我心里不
好受。可她说她没有办法,只能请我原谅。

  三姐说,阿娇与我在一起时,一直都是在仰望我。过年的时候,甚至忍不住
从家里跑出来见我。但她后来觉得,两人实际上存在着很大的距离。当我去广州
发展时,她就彻底死心了。当我说我在广州买了一处花店,要她去经营时,她那
时的心,已经给了死胖子。

  三姐说,阿娇一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不怕打击,但却会在打击后改变一
些生存策略。阿娇对她说,只要价格合理,如其向所有的男人卖身,不如向一个
对自己好的男人卖身。


                (8)

  三姐说破了阿娇的身世后,我坐在那里,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遍空
白。

  太多的秘密在一晚被道破,让人一时难以承受。

  我本以为自己是个清醒者和做局人,没想到自己却身陷另一个局棋中。

  难怪在我与阿娇之间,有那么多违背人性反常理的事情存在。原来有一个老
王在当中起作用。就像两颗星球不按常理运动,却因为有第三颗星球在暗中作用
一样。

  而阿娇在所有的人和事情中,承担了她应该承担的,也承担了不应该由她承
担的。

  她自下海以来,不仅肉体被男人弄得残破不堪,性器黝黑松软,而且心灵也
残破不堪,道德底线一降再降,与男人交配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到头来,却没有
一个男人能够成为她真正的至爱,成为她的避风的港湾。物质引诱着她,嫖客玩
弄着她,性欲激荡着她,儿子拖累着她,沉沦腐蚀着她,老王背负着她,我则在
精神上折磨着她。在她娇巧玲珑的身躯上,背负着一个又一个如此沉重的枷锁,
过着如此破碎而悲凉的人生。可悲、可怜、可叹、可敬的女人。

  我抬起头,仰望着星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痛哉!惜哉!

  哀哉!恨哉!


            第六十七章  鸳梦重温

                (1)

  那天晚上,我们在离开儿童公园时,三姐问:「你住哪里?」

  我说:「我来的时候在格林豪泰开了个房间。」

  三姐说:「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晚就住我这里,多陪陪阿娇。她还是喜欢
你的。」

  我问:「那你呢?」

  三姐暧昧地笑道:「那我就回避一下嘛,去住你开的宾馆哟。」

  于是,我告诉了她房号,并将房卡交到了她手里。

  我知道阿娇口味一定不好,于是在外面买了点夜宵,独自回到三姐屋里。


                (2)

  屋里亮着小红灯,阿娇已经醒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

  「你来了。」她问,有气无力。

  「嗯。」

  「几时来的。」她又问。

  「下午到的。」

  「三姐呢?」

  「她让我陪你,她自己去我开的宾馆了。」

  阿娇了解似的笑了笑:「坐吧。」

  我在她的床边坐下来。

  我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起。

  「饿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回来。」我说。

  「我不想吃东西。」她说。

  「那你喝杯牛奶吧,也能补充营养。」我说着,递给她一盒纸袋牛奶。

  阿娇接过去,将吸管插进去,含在嘴里吮吸着。

  我轻轻地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毛巾被。在灯光的笼罩下,我看到了她的裸体
泛着白光,上面一道道青红紫痕。

  我轻轻地问:「疼吗?」

  阿娇点点头:「还有点。」

  这就是说,神经的疼痛反应期已过,生命的肌体已进入到自我修复阶段。

  我望着毛巾被下她的美体,开始感受到她的雌性气息。

  即使是伤病中,阿娇妩媚风流的气质依然不减。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边的东西,都搬回来没有?」

  阿娇说:「没有。我只拿了我该拿的东西。」

  我问:「钱没被她抢去吧?」

  阿娇说:「没有。银行卡在我身上。」

  我意味深长道:「这次,你真的,受苦了。」

  阿娇没有做声,放下牛奶包装盒,眼角却流出了一行清泪。

  我伸手为她擦去泪水。

  阿娇也扬起手来,给自己擦泪。

  我于是看到了她手指上,依然戴着死胖子送给她的戒指。


                (3)

  「明天,老王也会过来看你。」我说。

  「你把他找来干嘛?」阿娇问。

  「我要和老王一起,找余老板谈谈。」

  「找他谈什么?又不是他打了我。」

  「他应该对你负责任。」

  阿娇笑了:「怎么谈?要他赔偿我?」

  我说:「那是自然。你不可以被他老婆白打。」

  阿娇笑了:「我知道你恨他,想借这次机会报复他。」

  我说:「知道就好。那天在他家里,他那么趾高气扬,你又那么风骚浪荡,
真是气死我了。」

  「哈哈,我就想看你生气的样子。」阿娇笑道:「上次我也向你赔罪了,还
记恨我吗?」

  「那是,要记恨你一辈子。所以,要把对你的恨,转到他头上去。」

  阿娇说:「其实,心平气和想起来,这次是我不对。毕竟是我霸着她男人,
非要他每天过来跟我睡不可。」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阿娇说:「空虚呀。我一天到晚一个人在那个房子里守着,心里很空,你知
道吗?」

  我笑了:「这就是给别人做二奶的下场。」

  阿娇笑了:「我都这样了,不许你笑话我。」

  我问:「这两天,有他的消息吗?」

  阿娇摇摇头,说:「没有。我也没有找他。三姐可能在跟他联系吧。」

  老王明天就到了。经历了这许多的人和事,我想问问阿娇,怎样处理她和老
王的关系。

  「你说,你和老王,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你都知道了?」阿娇问。

  「三姐今晚都告诉我了。」我说。

  「那你说,我们还能过下去吗?」她问。

  「我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我试探着说。

  阿娇摇摇头:「不可能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

  我问:「为什么?」

  阿娇问:「不说别的,就拿这件事来说,你看他能帮到我吗?他除了在我这
里拿钱去玩女人外,还有什么用?到头来,真有什么事,还不是要请你过来帮我
出头!」

  顿了顿,阿娇又接着说:「更何况,他此前骗了别人几十万,丢下我不管,
自己一个人跑路。在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做老婆的吗?」

  阿娇说:「其实,自从他了解到我在深圳的真相后,就再也没把我当他老婆
看待了。反过来,跟他的日子一长,我也看不上他这样的男人。所以,我们只能
走离婚这条路了。」

  我问:「就没有考虑什么补救措施吗?」

  阿娇摇摇头:「怎么补?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法补了。」

  我问:「那你今后怎么打算?和死胖子结婚?还是……一个人过?」

  阿娇说:「跟他也不可能的。即使他和他的老婆离婚,我也不可能跟他在一
起。」

  我又不解了:「为什么?」

  阿娇说:「他根本就不是我心中的人选。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没有真正喜欢
过他。」

  我说:「那你还跟他那样?」

  阿娇笑了:「那只是为了他的钱。」

  我笑了,不错,一个非常典型的回答。

  阿娇接着道:「死胖子如果真和他老婆离婚,也就没什么钱了。那我们的日
子怎么过?我一个做小姐的,跟他又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问:「这么说,你不仅要跟老王分手,还要跟他分手,那你不是无处可去
了?」

  阿娇说:「是。」摇摇头:「是无路可走了。」

  我无话可说了。两人默默无语。

  阿娇忽然仰起脸,闪动着一双眼睛,问:「想知道我内心里,真正喜欢的人
是谁吗?」

  我笑了:「不知道。」

  阿娇苦笑道:「就是……你这个笨蛋。」

  怎么跟小倩一样?小倩也骂我笨的。

  我问:「那你说,你想要我怎样做?」

  阿娇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就是想要你过
来看看我。你能过来看我,我就很知足了。人在危难之时,就是想有个人在身边
守着,心里才踏实些。」

  阿娇说:「所以,你也不必去追究什么责任。怨怨相报何时了呢?」

  我说:「没想到,你还想得挺开的。」

  阿娇说:「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以前你在我身边,经常讲一些佛学道理给我
听,我还不觉着什么。后来,你走了,我每次想起你来,都觉着你当初说的话很
对。」

  阿娇说:「其实,我现在这样,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就已经受到佛的惩
罚了。」

  是,我曾经是对阿娇说过:一个人可以不计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可
以不计一切后果地尽情享乐,但人生就像是一笔帐,前头亏损太多,透支太多,
后面不见得能赚得回来。这笔欠账,总有一天会以你无法预料的方式找到你头上
来的。

  现在,看到阿娇落入这样的困境,我作为她的婚外情人,心里虽然心疼她,
但也知道,这是她在「还账」。

  人生不过如此而已。老天是公平的。


                (4)

  那天夜里,躺在阿娇身边,有一种「重返伊甸园」的温馨感。屋里亮着小红
灯,光线昏暗。夜深以后,我上了阿娇的床,美人在怀,玉体相拥,依然是那么
令人十分兴奋。

  以前总以为她是单身养孩子,不得以才走这条道。现在才知道,我只不过是
她的「婚外情人」。再一次睡在一起,那种心理感觉就不一样了。知道了她的老
公是谁后,与她在一起,便真有了一种「偷」的意味在里面。

  以前总以为她是在「偷」别人,现在却轮到我来「偷」她了。

  这让我一边凝视着她的脸蛋儿,忍不住非常的想笑。

  阿娇不好意思起来:「你狗肏的,笑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麻子。」

  我问:「你怎么光着身子,不穿衣服?」

  阿娇坏笑道:「知道你来,干脆自己先脱光了,免得你动手,弄疼了我。」

  我知道她这是在说笑话。可能就是她身上不舒服,或者不方便吧。但这样赤
条条的躺在床上,却真的很有诱惑力。

  我说:「以前总是我看你偷别人,闹了半天,现在才知道,却一直是我在偷
你。」

  阿娇也笑了,笑得很开心:「我就是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那个猪猪相,特
别的好玩。」

  我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人生真是无常,想不到今晚,你我又在这里睡到
了一起。」

  阿娇没有做声。可能也在内心里感叹吧。

  过了好一会儿,阿娇才说:「你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冤家。你知道吗?」

  我笑了,说:「你也是我的冤家。」

  我环顾四周,又说:「这么长时间了,你三姐这屋子一点也没变,和我们刚
认识时一模一样。」

  阿娇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面时的情景吗?」

  我感慨道:「记得。那时我们好幸福,好冲动。」

  阿娇笑道:「那天,你个骚鸡巴,一晚上搞了我四次。」

  我说:「是三次吧。」

  「加上第二天清早的那次,一共四次哟。我们女人对这事,记得可是最清楚
了。」

  「哈哈,那就四次吧。」

  「你说,你怎么那么迷恋我的身子?一晚上都不让我睡觉。」

  「这还用问,一见钟情。」我说。

  阿娇笑道:「鬼才和你一见钟情。你就是色,被你逮着了,就一次上个够你
亏欠我很多,你知道吗?」

  我说:「是。我知道。」

  阿娇撒娇说:「那你应该补偿我。」

  我问:「你说,我该怎么补偿?」

  阿娇说:「我要你……搞我。」

  我笑了:「哈哈,那不是又欠了你一次,欠你欠更多?」

  阿娇笑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要你过来搞我的。」

  我说:「你身体不是还没好吗?我怕一时性起,弄狠了,又伤着你。」

  她顿了顿,说:「我上次对你说过,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永远都做你的
女人。」

  她闪动着两眼,含情脉脉:「这么长时间没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天到晚的躺
在床上,真的是想要你操我了。」

  阿娇是美女,而且是妩媚风骚的美女。与她同睡一床,两人又赤裸相对,没
有性欲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们以前还是那么要死要活的一对情人。


                (5)

  「你说,我们今晚,是强哥睡了阿娇,还是强哥睡了老王他老婆?」

  「哈哈,你个不要脸的大色狼,都是。你既睡了阿娇,也睡了老王他老婆。
怎么样,这一下你的虚荣心满足了吧。」

  一听阿娇如此挑逗的情话,我的阳具一下子就硬了起来。扑上去,一下子就
吻上了她的红唇。

  好一会儿,两人的嘴才离开。

  阿娇媚眼迷离,轻声说:「老公,我想为你……服务。」

  我也在她耳边轻声道:「来吧。我要你。」

  我们于是换了体位。我从她身上下来,阿娇让我躺下,她却将自己的一对丰
乳压到我身上,一条白白的大腿也随之压在了我的小腹上。

  阿娇低头向下,吻上了我的脸,就像我刚才对她那样。

  现在,我一个大男人躺在床上,尤如她的一个战利品,任她所为欲为了。

  阿娇的柔舌吸上我的脖子。我感觉湿湿的,好痒。

  我看到了她的笑靥,正像一朵桃花那样在我眼前绽放。然而我的眼睛,仿佛
相机的镜头对不准焦距,有种雾蒙蒙的感觉,不那么实在。

  阿娇继续向下,一只小手玩弄起我胸前的乳头,就像男人玩弄女人那样,用
她的纤纤玉指捻动着。

  「舒服吗?」阿娇轻轻问。

  我点点头。

  阿娇的小手伸到下面去,握住我的命根子。

  我说:「吃它。用嘴去吃它。它很香的。」

  阿娇笑了,说:「是吗?」

  我说:「是的。不信你试试。」

  阿娇笑着将我的阳具含进她的嘴里,吮吸起来。

  龟头感到了她的口腔里的温热和潮湿,舌头的吮舔,使阴茎充血充得更加硬
朗起来。

  阿娇很有成就感,吐出来,用手握着它,眼睛盯在它上面的龟头看。那上面
沾满了她的透明的唾液,在灯光的照射下,油光水滑的。


                (6)

  午夜时分,房里的一雄一雌两个白色的肉体,互相挑逗着调情,准备交配。

  现在,轮到我为阿娇服务了。我的手摸上阿娇的奶子,感觉还是那么的柔软
丰盈,沉甸甸的。她的乳头总是翘翘的,好像随时都在准备着接受男人的挑逗和
吮吸。

  我的手又向阿娇的阴部摸去。我试图探究她的下身在和死胖子一起的这段时
间里有什么变化没有。我像一个妇科医生那样认真地检查着她。在两片大阴唇呈
现着紫红色。这应是每天不断的性兴奋,在大阴唇反复充血,血液中的黑色素沉
淀其上的结果。

  「这应该是她和睡过她的那些男人们的共同杰作。」我这样想。

  阿娇仰躺在床上,闭着眼,张着两条大腿,露着阴部,享受着我的播弄。

  她对我而言,是个完全不设防的女人。

  「作为一个雌性生物体,阿娇这辈子,经历了这么多男人,真的很值啊!」
我看着她成熟得有些糜烂的雌性性器官,这样想。

  我爬起来,将她的身子在床上调了个方位。

  阿娇了解似的一笑,又一次张开了双腿,继续露出了自己的阴部……

  我趴下身去,伸出舌头,舔她的肚皮,她的大腿,她的阴毛,最后,落到了
她因体内的性兴奋而充血勃起的小阴蒂上……

  「啊……」她的喉咙里发出了温柔的声音。

  舔了一会儿,我直起身子,跪在阿娇面前,将她的两腿再向两边分开,握着
自己的阳具,在她的屄门上,继续摩擦她的小肉豆。

  这时已经接近午夜了,在我们初次相遇的三姐家的床上,我和阿娇准备再一
次交配了。

  经过一轮挑逗,我体内的精、气、神三元已经全都调集到了我的阴茎上,我
感觉阴茎好胀,好热,好粗,好长,龟头红红的,仰天而立。

  阿娇迷恋我的阳具已不是一日了,这东西对阿娇而言,简单就是人间圣物。

  她刚才说了,是她要我过来搞她的,而不是我要她。我只是为她服务。

  但我乐意为她服务。

  我发现阿娇的屄门在遇到我的阳具摩擦后,已经悄然湿润了起来,有一些骚
水流了出来。

  她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想要我插进去吗?」我问。

  「想!」阿娇轻答。

  「那我进去啦!」

  「好!」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在她的喉咙里。

  我乐了:「强哥要肏老王的老婆啦!」

  阿娇听了,伸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快搞,话多!」

  我笑着,试着慢慢地插进去。

  「啊……」阿娇叫了一声。

  「说,舒服吗?」我问。

  「舒服……」阿娇吐着气。

  我又插入了一次,抽出来,再问:「这次舒服吗?」

  「真舒服……」阿娇自己摸着自己的两只乳房,满脸充满了淫荡的笑意。

  自从上次与她分别,有好长时间没这样操她了,对她阴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好
像有些陌生。

  抽出来,看看它上面的骚水,亮晶晶的。

  再次插进去。这次比上两次更深,一插到底。

  「啊……老公……」阿娇眯缝着一双媚眼,情不自禁,又叫了一声。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喊我「老公」了。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两手撑着床,将小腹贴着阿娇的肚子,开始一进
一出、连续往返地运动起来。

  席梦斯软床顿时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我们两人的性器有节奏地碰在一起,发出了「啪啪」、「啪啪」的相撞声,
这是雄雌动物最喜欢听的天赖之音,刺激着我,也刺激着她。

  阿娇的脸开始红润起来。她闭着一对美目,头在枕上,将长发向两边甩着,
胸前的一对硕大的乳峰儿,随着两人身体的碰撞而一荡一荡的。她的手一会儿搂
着我的脖子不让我离开她;一会儿又抱着我的屁股,往她身上暗自用力压。

  阳具在她的肉洞里进进出出操了一会儿,阿娇说别让我太累着,她想换个姿
势,让她在上面。

  我们于是搂抱在一起,在床上翻个身,就变成我在下,她在上了。这姿势会
让她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7)

  阿娇骑在我身上,松蓬着头发,隆挺起两乳,如同饿鬼一样,一个劲地摇动
着自己的臀部和腰部,同时收缩着阴道里的膣肌。我的插在她肉屄里的阳具感到
有一种巨大的吮吸力想吸积出我的精华。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龟头有
些痒了。但我要设法阻止这种快感的产生。我必须让阿娇先玩个痛快。这是男人
的美德。否则自己先射了,阿娇就没得玩了。

  我一边握着阿娇一荡一荡的奶子,向外揪着她的乳头,让她产生快感,一边
开始深呼吸,同时转移自己的意念。

  我开始想老王,他此时应该是在来深圳的路上,却不知走到了哪里了?

  阿娇好像不要命了,为了获得快感,喘着气,一忽儿上下地抽插,一忽儿又
前后左右的摇动。

  偶尔,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从她的喉咙里蹦出来:「喔……啊……嗯……」


  我理解,现在的阿娇,除了这种生理上的愉悦能给她带来快乐外,再也没有
什么东西值得让她的生命快乐的了。除了钱之外,她已经一无所有。但愿我能挺
住,让她获得更多的性快乐。

  「操,老公,快操我,用力操,操死我算啦!我想……死在你怀里。」

  听到她这话,我立即抬起屁股,向上顶起她来。每顶一下,她便「喔……」
地叫一声。

  看来她是真爽了。我感到有些液体从她的体内流出来,沾到了我的阴毛上,
我感到了一种湿。

  我抬起头来,看到阳具上全是从阿娇体内分泌出来的白色淫浆。

  阿娇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趴到我身上:「我没有力气了……啊……我要你继
续……用你的大鸡巴……操我……操死我……啊……」

  她要玩命了。

  我于是将她一抱,两人翻过身,阿娇平躺下,我则坐到了她的小肚子上。

  「我来了,我要操你啦!」我喊了声。

  「快,快操,操死我,我要死,我想死了……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开始用力一进一出地大干起来。


                (8)

  我感到阿娇的身体被东北佬近似SM地开发过,生理快感的阀值在提高,我
只有超过东北佬,才能让阿娇享受到更大的快乐。

  我想到了她的小屁眼,于是又把她白晃晃的身子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坐到我
怀里。我前面的阳具插她湿淋淋的肉屄里,手却伸到她后面,找到了她的屁眼,
摸一摸,从阳具上沾上一点儿她的骚水,润滑着手指,然后一下子就插了进去。

  「啊……好爽,老公,插得好……插死我……啊……我想被你玩死啊……」

  阿娇又一次说到了「死」。一个人快乐到巅峰的那种感觉,就如同「死去」
一样。这就是两性战争。它有时就是这样,快乐与痛苦相伴,笑靥与眼泪相随。
酸甜苦辣,恩爱情仇,无休无止,没完没了……

  阿娇仰起脸蛋,张开她的红唇向我索吻。我知她的意思:不仅下面的两个肉
洞要爽,上面的也想要。

  我一下子就吻了上去。阿娇张开嘴,伸出舌头,我们很快就搅在了一起。然
后我攻入到她的嘴里,将她的小嘴封堵得严严实实。

  现在,阿娇身上的三个腔洞全都插满了我的器官。全都严丝合缝,没有一点
空隙。这是男女两性间最完美的结合。阿娇的一对奶子紧紧地贴在我胸前,好像
已被我的胸肌压变了形。我的手则在她的裸背上来回摸索,感受着那份光滑。

  我们开始发热,热得流汗,唾液、淫浆、汗水将我们两人肉体沾连在一起。
我感到我们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我感到我们开始缺氧,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人
好像在旋转着飞升起来,我们的魂魄缠绵在一起,飘飘然,赤裸着,飞过群山,
飞过森林……

  阿娇开始在我身上猛烈地抽插起来,两只抹了深色趾油的小脚儿在床上用力
地乱蹬乱踢着。

  她在呻吟,在欢畅,她的叫床声直入我的肺腑。我看到了黄河在奔腾,在咆
哮,美丽的七彩霞光在水雾中升腾而起……

  阿娇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她阴道里的膣肉在不停地用力痉挛着,她的两
条大腿夹着我的腰部,直直地伸到我的身后,也在颤抖着、抽搐着,享受着体内
高潮的快感。

  我听到了轰隆隆的鼓点声,一连串的音符从被敲击的钢琴里流泻出来,一串
串的,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旋律,优美而华丽,与我们的魂魄一起在空中飞舞……

  高潮后的阿娇有点累了,将她的胴体靠在我身上歇息。就象一只飞舞的蝴蝶
停在了花儿上歇息一样。

  我的阳具昂扬着,坚挺着,奋力地在阿娇的阴道里连续而快速地冲击。龟头
先是麻木着,随后开始痒起来,不可抑制的痒,我感觉体内的那种冲动就像失去
制动的汽车往前直冲而去。

  「我要射了!」我大喊一声。

  「快,快射,我要你!」阿娇的身子再一次悸动着,乱颤起来。

  「我来了!」最后,我高喊了一声,便将硕大的龟头抵住了她的子宫颈,一
股股阳精,争先恐后,喷射而出。

  「啊……」阿娇再一次欢叫起来。

  我听到了阿娇在我耳边轻声呼唤。我听到了优美而华丽的钢琴曲,我看了一
轮红日从大海的尽头冉冉升起,霞光满天,海鸥飞舞,白浪滔天……

  真是完美的交配。最后,我们两人汗流浃背,搂抱交合在一起,双双倒在了
床上。

  我用手将阿娇遮住面颊的乱发理了一下,这才看到她刚才激动得花容尽失,
泪流满面。

  床上的两个狗男女,打不乱,拆不散的,真是孽缘呀!


          第六十八章 叶落何处(大结局)

                (1)

  「你太强了。搞我搞得好爽。」阿娇的胴体瘫软在床上,嘴里喘着粗气。

  「你也厉害,伤还没有好,就这么想男人。」我卧在她的肚皮上说。

  「我只是想你。」阿娇淫笑道,又说:「上次早上,你离开深圳之前,在床
上搞我搞得好厉害,让我里面疼了两天才慢慢恢复。」

  「你好像很爽。」我说。

  「是,可是爽过之后,里面就隐隐作疼。」

  「明天,你可能又会隐隐作疼了。」

  「都是被你害的。你是我前世的冤家。」阿娇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我脑门
上戳了一下。

  「哈哈,做冤家好呀。做冤家,在一起打打闹闹的,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了。」

  阿娇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的酸甜苦辣,都是我们的心病闹的。如果当
初,我们没见过面,互相不认识,也许现在对大家都好一点。」

  「也许吧。」我说:「只是,我不认识你,你也会认识别人,同样也会经历
一些事情,同样也会让你回想起来,揪心不止。」

  阿娇笑而不答。

  我们的身体,依然接合在一起,没有分离开。

  过了一会儿,阿娇撒娇道:「我口干,想喝水了,老公。」

  我说:「我去帮你拿水。」

  说着,我便从她体内慢慢地抽出阳具,射精后的阳具虽然软了下去,却依然
很长,龟头红红的。

  随着阳具的抽出,一股骚水从阿娇的阴道里跟随而出。阿娇立即用卫生纸塞
堵住下身。

  我下了床,从玻璃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

  回头一看,阿娇还在用卫生纸擦自己的阴道口和大腿根。

  「来,水来了。」

  我重新上床。阿娇随手将卫生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然后将她的背脊靠在
我胸前,让我喂她喝。

  女人就是会享受。阿娇是女人中最会享受男人的那种。

  但反过来想,做女人难,做小姐更难,做个有情有义的小姐,摆平各方面的
关系,则是难上加难。

  阿娇喝了几口,用手推开水杯:「好啦,够了。」

  「还要吗?」我问,声音里充满了一片柔情蜜意。

  「不要了。」她摇摇头。

  出汗太多,我的口也干了。于是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远处响起一两声鸡叫,都黎明时分了,屋里的两人居然还有睡。

  重新躺下后,我说:「睡吧,阿娇,明天还有事。」

  阿娇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2)

  第二天是周六,三姐过来了,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早餐。

  做姐的,就是心疼做妹的呀。

  由于睡得太晚,我和阿娇还没从床上起来。

  三姐用钥匙打开房门时,我吓了一跳。

  我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三姐进进出出的,并不刻意看我。她见的
男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在乎。再说,一个是她亲妹,另一个是她亲妹的老相好,
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娇也爬起来穿衣服。

  三姐问阿娇:「好点了没有?」

  阿娇笑道:「强哥给我治了一夜的病,好多了。」

  三姐知道她在说什么,笑而不答。

  阿娇只穿了她的三角裤和胸罩,便光着身子下床,然后站在地上换床单。

  三姐看到了,俏然一笑,对阿娇说:「放着吧,等一会我来换了洗。」

  阿娇笑道:「我洗吧。没关系。」

  三姐放下从外面带回的早餐,开门出去了。

  我把长裤往腰上提,扎好腰带,便追了出去。


                (3)

  站在走廊,我问三姐:「你看阿娇和死胖子这事,怎么了结?」

  三姐说:「死胖子昨晚回话了。他打算和他老婆离婚。」

  我问:「离婚,那他老婆有什么条件?」

  三姐说:「他老婆凶得狠,根本不可能让他占便宜。」

  我说:「如果他没了财产,那阿娇跟他过还有什么意思?两人一起受苦?」

  三姐说:「我也是这样想呀?」

  我说:「其实,死胖子说要跟他老婆离婚,未必就一定会真离,只不过是做
出一种姿态给阿娇看。他怎么会真的放弃百万家产?还有孩子?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是傻子。」

  三姐说:「我想也是这个理。」又问:「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说:「当然不。老王中午到,然后我们要去找他谈谈,让他多少赔偿阿娇
一些,也算是对他的惩戒。」

  三姐有些惊讶:「你真的要去找他?」

  我说:「当然,你认为我说假话呀。不管怎么样,他得给个说法。不然,阿
娇岂不太委屈。」


                (4)

  星期六中午,老王终于到了。

  一见面,我就发现他的发型变了,还戴着一副太阳镜,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
来是他。除非与他共过事,从他的气质和他的行为举止上去感觉他。

  昨天晚上,当我从阿娇嘴里知道了她对老王、对死胖子的基本立场后,心里
有底了。知道该怎么处理与他们的双边关系。

  所以,一见到老王,我便一下子就把他和阿娇的真实关系戳穿开来,让他对
自己的行为有所检讨。

  我笑着说:「老王,当初你把阿娇介绍给我这个做大哥的,有点不对啊。」

  老王也是聪明人,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哈腰道:「抱歉,抱歉。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说:「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你把阿娇让给我,陷我于不仁不
义之地,该当何罪?」

  老王有点无地自容:「兄弟惭愧,惭愧!」

  我说:「今天要罚酒三杯。」

  老王连连说:「应该,应该!」

  三姐在一旁对老王笑道:「快去买菜来!等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为什么抛下
阿娇一个人跑了。」

  老王连连分辩:「没有,没有!都是误会,误会。」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三姐准备下的。老王后来出去买了一只
电烤鸭、一斤卤牛肉和一瓶白酒。四个人坐在一起,我跟老王喝酒;阿娇和她三
姐吃饭。

  话题自然又扯到了老王和阿娇的身上。阿娇不做声,三姐却一直在替她骂老
王,老王心里有愧,只是低三下四的偶尔申辩一两声。

  我后来插嘴说:「老王,我一直在想,当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老王这次见到我后,一直很谦恭,此时依然是一副谦恭的姿态:「你说,你
说。」

  「意味着『担当』,意味着对她一生一世的『担当』。」说到这里,我把一
杯酒喝到了肚里:「可你对阿娇……真是没有……担当啊。」

  「强哥,我确实,做得不好。人穷……志短啊,惭愧,惭愧。」

  阿娇的眼圈有些红了。

  我说:「当初,你把阿娇介绍给我的那个晚上,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这么个关
系。后来你也不说,阿娇也不说,让我一直糊里糊涂。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真有
一天,向阿娇提出婚姻要求,你们怎么办?」

  阿娇默默地擦着眼泪。

  我说:「不好办。是不是?所以老王,这次,你真的是……玩过头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说:「一个人到这个世界上来,走这么一遭,
不容易啊。一个人获得生命机会,只是父亲在母亲体内射精时的五百万分之一,
然后父之精,母之血生化孕育,多不容易。怎么就不懂得珍惜,随便糟蹋呢?」

  老王也流起泪来:「强哥,你别说了,都是钱闹的。」

  老王接着说:「阿娇走到这一步,我是有责任。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谁不
心疼自己老婆,谁真愿意让自己老婆一天到晚陪别人睡觉,不都是钱闹的嘛。」

  老王说:「强哥,你知道,那天晚上,当我把你送进阿娇房里时候,当我站
在走廊上看到阿娇关上房门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痛苦啊,我在隔壁阿媚
身上不停地发泄,不停地操她,一边操她,一边骂自己不是人,龌龊不堪,下流
无耻。」

  听到老王的这番表白,我感到真是孽缘哪。想想这对夫妻,也不容易,不论
是老王,还是阿娇,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太多。

  我说:「来,老王,都过去了,不说了,喝酒!一醉解千愁!」

  老王说:「不说了,兄弟,干!」


                (5)

  老王醉了,真醉了。有心事的人喝不得急酒。所以老王醉得不轻。

  我和阿娇把老王扶进阿媚和小倩曾经住过的那间空房里。

  阿娇出去给老王打热水洗脸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老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伏在老王身边,问他:「老王,刚才你提到阿
媚。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老王醉眼朦胧道:「什么事,你说。」

  我说:「我后来跟阿媚也好过一段时间。可她为什么不愿嫁给我?非要回老
家去?」

  老王微微一笑,断断续续地说:「阿媚后来……为什么不跟你发展感情?因
为……你来嫖阿娇,她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后来,你们虽然好上了,那对
她而言,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阿媚说你……脚踏两只船……不靠谱,这样
喜欢女人,将来靠不住。所以后来……她还是回老家了。」

  老王的话,挑起了我的心病。原来我在阿媚心中,竟是这么个形象。罪过,
罪过。

  哈哈,原来我们都是罪人,都应该向神去赎清自己的罪孽。

  阿娇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她要给老王——自己的老公擦脸。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


                (6)

  阿娇从老王的屋里回来。

  正在收拾桌子的三姐接了一个电话,对阿娇小声地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我问阿娇:「谁找她?」

  阿娇有点事不关已道:「一个相好的嫖客要见她。」

  我问:「老王睡着了吗?」

  阿娇说:「睡着了,睡得像个死猪。」

  我坐在床上,问:「你打算跟他怎么办?」

  阿娇说:「还能怎么办,等你走了,我就跟他回去办手续离婚。」

  我问:「为什么这么着急?」

  阿娇说:「你看他现在,猥猥琐琐的,哪还像个男人?」

  阿娇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说:「好在我跟他的时间并不长。也没什么特别
深的感情。再说了,他身上还有案子。说不定哪天他就进去了。到那时我再跟他
提离婚,就有点乘人之危,倒不如现在就离,乘他手上还有几个钱的时候,他答
应得也快些。我要再跟他这么耗着,等他钱一花光,人再进去了,案子判下来,
到那时,我岂不成了冤大头,没落着他什么好处,却还要替他还债。」

  我问:「哪,你离婚后,有什么打算?」

  阿娇说:「这几年来,我手上还有点积蓄。我想在家乡县城里,开个门面,
卖点什么东西,谋生应该不成问题。」

  我问:「那你想做什么生意呢?」

  阿娇说:「做什么都可以呀。美容化妆,或者服装鞋帽什么的。」

  我说:「市场上这些东西太多了吧?」

  阿娇说:「要不,我先在东门的女人城里学一下彩妆,然后给婚纱影楼做化
妆师,也可以呀。」

  我说:「还是先看准了再下手做。你反正是要回去的,先看一看县城里差什
么,需要什么,你能做什么,再定。」

  阿娇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7)

  我拉着阿娇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又问:「你儿子的学习还好吧。」

  阿娇摇摇头,很无奈地说:「不好。都上初三了,还什么都不懂,成绩是一
年不如一年了。」

  我说:「可能是没有大人在身边的缘故吧。」

  阿娇说:「就是。前些日子,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他喜欢上网,还给班上给
女生递条子。这怎么得了。」

  我安慰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然而我内心里却非常清楚,这确实是一
个问题。这个时间再不管教,将来的发展趋势就有点不妙。

  阿娇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孩子在青春期是个什么情况。为了他,我
也要回去,不能在这边这么混下去了。」

  阿娇说:「其实,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活着。他爸爸
死的时候,曾经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在他的床前答应过
他,要把他的儿子抚养成人。我不能失信于他。」

  阿娇说到这里,眼泪又在眼框里打转:「我做母亲的,既不能让儿子学坏,
走歪路;也不能让他读不起书,娶不起……媳妇。」

  这两天,我经常看到她在悄悄地掉眼泪。

  伤心啊。人不伤心泪不流。

  我轻轻地把阿娇揽在怀里,安抚着她。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可阿娇却全都承受了——自身的,家庭的和社会的……

  现在,她实在是身心疲惫了,慢慢地闭上眼睛睡去。


                (8)

  这天晚上,老王的酒醒了,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该处理阿娇与那个死胖子之间的事情了。

  我知道,阿娇和死胖子的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他们就往这种双边关系中
注入了太多的各自利益,这就使他们的所谓「爱情」种上了一层无法摆脱掉的
「原罪」,而这种「原罪」将伴随着他们关系的始终。

  所以,要那个男人跟他老婆离婚,放弃所有既得利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个要求违背了他与阿娇之间那种潜在的「游戏规则」。

  但是,必要的赔偿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我和老王,作为阿娇的男人,是
不会放过他。这也是「游戏规则」。

  我说:「老王,我们现在给那个死胖子打电话,跟他谈判。OK!」

  老王说:「好!」

  我说:「如果谈成了,阿娇可以得一笔钱。如果谈崩了,你是否可以找两个
人,今晚就去……嗯?」

  老王说:「强哥,这你放心,如果谈崩了,就把他交给我!」

  我说:「好,你有这个勇气,我心里有底了。我知道该怎么跟他谈了。」

  坐在一旁的阿娇有点担心:「你们两个啊,不要闹出事情来。」

  我笑道:「放心吧,你有一个不要命的家老公,还有一个高智商的野男人,
加在一起,还搞不定他?」

  阿娇当着老王的面,伸手在我背上打了一拳:「去你的。都这时候了,还知
道开玩笑。」

  我笑了:「你先把电话打给他。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了。让我们搞定他。」

  阿娇于是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

  阿娇说:「你好,死胖子,这么多天了,你在忙什么,也不过来看我。」

  不知死胖子在电话里说了句什么,阿娇便对他说:「我旁边有两个人,要跟
你谈话。」也不等对方回答,说着便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你好。我是阿娇的朋友。她老公就在我旁边站着。」

  对方传来一个声音:「嗯。」

  我说自己是阿娇的朋友,又告诉他阿娇老公就站在跟前,就是要让他明白,
你只不过是阿娇所有男人中的一个。现在,她的其它男人要联合起来,找你算账
啦!

  对待流氓,当然在用流氓的手段了。

  「阿娇被你老婆打了。我们要为这事,找你好好谈谈。」我说,冷冰冰的,
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我会跟她解决的。」死胖子想回避。

  「不好意思,她不想再见到你。她把这个电话交给我,就意味着这事交给我
们全权处理了。就在今晚,你说个见面的地点吧。我和她老公一起过来找你。」
我毫不退让,步步紧逼。

  对方没有做声。

  「如果你感到为难,那我们找你老婆谈了。我们知道你的家,也知道你的店
铺开在哪里,我们已经拍了照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想清楚。」

  对方还是没有做声。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嗯?」

  「那你们要怎么谈?」

  「赔偿。阿娇现在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她老公过来的误工
费,交通费等等。还包括我从广州带来的两个玩命的弟兄的费用,你难道不应该
表示表示吗?」

  「你这是敲诈!」

  「就算是吧。那你也得给呀。你霸占了别人的老婆,还打了别人的老婆,怎
么说,也是你不对呀!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反应?实话告诉你,她老
公要跟你拼命,是我拦着他呢。不信,让她老公跟你说两句。」

  我把电话递给了老王。

  老王接过电话便大声叫起来:「有种,你就站出来。不然,我就带着兄弟找
上门啦。」

  我立即接过电话。同时向老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又对着电话里说:「你
都听到啦,她老公就是要过来跟你拼命的。老实说,如果你识相呢,这事就好解
决,如果不识相呢,这事就不办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死胖子在电话里说:「你想要多少?」

  「你自己觉得应该给多少?」

  「两万。」

  「哈哈,你觉得两万块钱能解决问题吗?阿娇说啦,她的头现在疼得很,我
们要去大医院给她做核磁共振检查。如果问题严重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她以后的
生活。」

  「那就三万。」

  「我们要五万。」我低觉着声音说,那声音仿佛地狱里的魔鬼。

  对方没有做声。

  我知道他在考虑。

  阿娇则睁大了眼睛,惊奇地望着我。

  「你是个明白人。这个价不高。想想看,你若是给她买水店,需要投资四十
万,如果把后期的管理费用算进去,则需要更多的投入。五万这个价,只是你原
来投资的八分之一,很合算的。」

  「这个,我要想想。」

  我提醒道:「你还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想。如果你老婆跟你离婚,你这边损失
的,就不仅是五万了,可能几百万都没了。」

  「这个,我手头,现在没有这么多现金。」对方答应了。

  「分两次付款也行啊。」我立即将谈判进程往前推进。

  我向阿娇和老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对着电话里说:「你的手机马上
会收到阿娇的银行卡号,明天上午你先打三万块到阿娇银行卡里。剩余的两万,
一个星期之内筹齐了再付过来。」

  「我能跟阿娇见个面吗?」

  「当然可以。明天你在划账之前,先给阿娇打个电话告之一声。付了款后,
你们可以见面。不过,要按我们道上的规矩,等收到全部赔偿后,阿娇和她老公
才会给你开收据,以后两不相欠。」我特别强调「我们道上的规矩」这几个字。

  挂上电话,阿娇当着老王的面,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太感谢你
啦。居然一下子帮我要了他五万!」

  我贴在她的耳朵,小声说:「你儿子的学费到手了。」声音低得只有阿娇一
人能听到。

  阿娇低下头去,点点头。

  然后我对老王和三姐说:「他不敢不给。因为他心虚,怕我们真砸他的店。
砸一个店,他就损失二十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谁轻谁重。」

  老王和三姐也「嘿嘿」一笑。

  我对阿娇说:「现在就把你的银行卡帐号给他发个短信过去。」

  阿娇站起身,非常快乐地去找她的银行卡。

  我说:「老王,这次,就算你将功补过了啊。钱你不能要。这是她给儿子弄
的学费。」

  老王很爽快:「好,好。强哥,你说了算。」


                (9)

  那天晚上,阿娇跟三姐私下里悄悄商量,要她跟老王睡,阿娇还是跟我睡。

  三姐本是一个烂货,想都没想,便答应了阿娇。只要自家妹子舒服快活,自
己作点牺牲无所谓的。

  三姐其实心里明白,老王不会白睡她的,老王会给她钱,或者给她买东西,
明天至少要他去买一桶5公斤装的食用油,再加一袋二十斤装的东北大米。

  老王知道我明天要去上海,于是也开玩笑地说:「强哥,今晚,我就再戴一
次绿帽子,让阿娇跟你睡了。」

  大多数现代人已经不知道、也不相信东方文化中的那种神秘主义的东西,比
如「命」之类的东西。但我相信。

  我这辈子其实是个有「福」之人。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感到有一种无形的
力量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我不知这是不是我的前世修行得好的结果。

  比如我的「命」就比老王的「命」要「硬」很多。所以,只要两人在一起,
我总是主,他总是从,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那一晚,是我跟阿娇的最后一夜,再去具体地介绍两人一起做了什么事情,
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总之,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点骚事儿。

  那天晚上,天上下着大雨,一阵阵风吹过,有些凉意。尽管外面的雨很大,
但这种天气,由于凉爽,却非常适合男女在屋子里调情做爱。

  老王跟三姐就睡在隔壁。我跟阿娇睡在床上时,听到了从他们那个屋里传出
的淫靡之声。但我想,他们同样也能听到我们这个屋里的淫靡之声。因为我和阿
娇,真的不再有什么可以压抑的,都十分大胆地去爱,去放纵。半夜时分,有一
位住在隔壁的小姐,在路过房门前时,敲了两下门,在外面说:「里面的人,小
点声,不要把床搞垮了!」弄得我和阿娇窃笑不止。那时,她已泄过两次了,床
上湿得一塌胡涂,刚换的床单又要重新换了。


               (10)

  第二天是星期天。阿娇上午收到了死胖子发来的短信,告诉她,第一笔三万
块已经汇到她的银行卡上。

  阿娇要我陪她去取。我答应了,顺便将在格林豪泰开的房间退掉。

  阿娇问:「要不要给死胖子打个电话,说收到他的钱了。」

  我说:「要。这也是对一个败者的待客之道。」

  阿娇拨通了电话,声音依然那么的柔和:「喂,你的钱,我收到了。」

  死胖子问:「你的伤好点了没有?」

  阿娇看了我一眼。我摆摆手向她示意。阿娇于是说:「还不行。头老是疼。
我真要去做检查了。」

  死胖子有些无奈:「那好吧。」

  「喂,有人要跟你讲话。」阿娇说着把电话递给我。

  「余老板,你好。」我说。

  「你好。」

  「你还算守信用。」我说:「下面的两万块,一周内付清。阿娇和她老公,
还有三姐,会跟你见上一面的。」

  「嗯。」

  「我还是那个话,别人的老婆不能占。这次就算是花钱买教训吧。」

  「我会把握分寸的。」死胖子说。

  死胖子,都输成这样了,还死要面子。

  挂掉电话,阿娇说:「没想到,你还是不想放过他。」

  我说:「如果我高强真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你会一直这样爱我吗?」

  阿娇笑着不做声,却挽住了我的手臂:「走喔,跟我去买菜!」


               (11)

  中午回来时,阿娇买了菜和酒,说是给我送行。

  在她的菜谱里,有我最喜欢吃的基围虾。

  吃饭时,阿娇帮我剥基围虾。剥好后,悄悄送到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很感动。这样温柔体贴的粉红知已,今后怕是再也难找。

  我端起酒杯,说:「老王,我和阿娇,是在三姐家里认识的。现在,我还是
在三姐家里,把阿娇还给你。」

  老王微微地点着头:「真是不好意思。」

  我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好好待她,回老家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实
生活苦一点并没什么,只要两个人的真情在。」

  坐在一旁的阿娇,一听此话,眼睛又有点湿润起来,手里的基围虾在抖动,
她颤悠悠说:「过去吃饭,遇到什么要剥壳的东西,都是我剥好了喂给你吃。你
个大男人,今天还让我再喂你一次。」说着,将一只基围虾直接送到我的嘴里。

  三姐也开始劝老王吃东西。我想在东门这样一个混乱不堪的生活环境里,老
王与三姐也算是彼此有些感情的。


               (12)

  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不知怎的,话题扯到了过去小时候的日子。可能是
看到一桌子好菜,大家有些感叹,也可能是我的好奇心作怪,总爱问。这样,三
姐便在一旁,讲起了阿娇小时候的事情。

  三姐说:「阿娇是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想要什么』的人。我们都记得阿
娇三岁的时候,她不要吃玉米面和红薯,要吃在米饭。有天晚上,家里又吃玉米
面,阿娇哭着说,她不要吃那个东西。二哥在一旁发脾气,说家里没有米了,只
有这个东西,你不吃就算了。」

  三姐说:「阿娇继续哭。二哥一下就把她的小身子提起来,从堂屋提到大门
外面的雪地里去了。那时,天黑得像口大锅,寒风刺骨。」

  「小小的阿娇心里发慌,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哭声更大,也更惨。」

  「还是母亲心疼,跑出去,含着泪说:『妹呀,不是妈不给你做,实在是没
有呀。你今天吃了玉米面,明天妈给你上集镇买米去。』」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立即幻化出那种情境:站在雪地里的小阿娇,哭声渐渐
地小了,母亲牵着她已经冻得发红的小手,把她从寒风中抱回屋里。

  老王低着头。阿娇不做声。我摇了摇阿娇的膝盖,以示安慰。

  三姐接着说:「阿娇从小就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初中毕业后她就不上学
了。她知道家里穷,没钱供她读书,即使能够读完高中,也上不起大学。所以,
还不如早点外出打工。」

  三姐有点动容了:「可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哪里又能做什么重活。只有给
别人家做做保姆,带带娃娃。可怜的阿娇,她自己都还没长大,就要去带别人的
娃娃。」

  三姐接着说:「也是命运的安排,那户人家对她很好,还介绍对象给她。就
是她后来的老公。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又买了一台车搞客运。可惜她命不好,
家里经济条件刚有起色,她老公就得了癌症。」

  三姐说:「都是因为没有得到休息,日里夜里不停地跑车,想多赚吗?所以
身体就这样累垮了。」

  三姐说:「所以,她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命,她只有想方设法地搞钱,才能
完成她的心愿。即使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三姐说:「可是你们男人,哪里体会得到她的苦处,一个劲地都骂她骚。其
实,在与男人做爱时,女人的身体是处于弱势地位的。一天到晚让男人操,哪里
会有什么舒爽感觉?」

  三姐说:「可惜啊,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是真心实意,都在逢场作戏。」

  此时的三姐,也不再避讳老王了:「要说阿娇真心喜欢过谁,说实话,她就
只喜欢过你强哥。但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这也是她的遗
憾。」

  三姐的话,真是令人惆怅。让我也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阿娇。


               (13)

  「你几时去机场?」阿娇问。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我说。

  「可是现在下着雨,你怎么走?」

  「打的呀,到了联华大厦,就有机场大巴。我再坐机场大巴过去。」

  阿娇拿出一个MP3交给我,说:「这是上次,你要我去给L送机票时,L
送给我的,说做个纪念。我一直拿着玩,也听厌了。你喜欢听音乐,那我就把它
送给你,也算是个纪念了。」

  我收起MP3:「那好,我收下。」又问:「里面都是些什么歌?」

  阿娇说:「挺伤感的。不过有一首邓丽君的歌,我喜欢,一直在听。」

  我收起MP3,把它放进衣袋里。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我也送你一样临别
礼物。」

  阿娇问:「什么东西?」

  我说:「你忘了,我曾经给你拍了那么多的私家裸体照。」

  阿娇笑了:「喔,对了。那我要。快拿来。」

  我从电脑包里取出一只优盘,递给阿娇:「都在里面。收好了,别让人看见
了。」

  阿娇微笑着接过了优盘。

  临别礼物交换完毕,两个人仿佛一下子都感觉到最后分手的时刻来临了。

  以前,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结果都放不下对方。可这次,真的是要分别
了,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阿娇忍不住一把将我抱住,把她的头贴在我的胸
前,久久不愿放开。我也伸开手臂,回抱着她,紧紧的,只有我们感到了对方胸
腔里的那颗心在扑扑地跳动。


               (14)

  阿娇想送我一程。她撑着雨伞,我们站在二楼的平台上。

  我对阿娇说:「回去吧,好好过日子。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的。」

  阿娇摇了摇头,泪珠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我默默地说:「以前,我们是在这里认识的;现在,我们也在这里……别过
吧。」

  阿娇点点头:「嗯。」

  我又说:「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报一声平安,
或者说一声你在做什么。别让我惦念。」

  「嗯。」

  「好,再见啦!」

  「再……见!」

  看到雨小了些,我赶紧的走下二楼平台的楼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我回头望去,阿娇还撑着伞,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我。她那天穿了一身白
色的裙子,细窄的腰身,飘逸的裙裾,有一种纯洁的美,圣洁的美。

  我坐进了的士里。

  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我摇下车窗,从车窗里回头望去。

  阿娇依然站在原地。我看到了她白光光的手臂在空中挥动着,如微风摇柳一
般。这是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如此的纯洁,又如此的痴情。

  她心里是真舍不得呀。


               (15)

  坐进机场大巴,在朝深圳宝安机场行驶的路上,雨依然没有停止,我心里有
点紧张。

  办理了登机牌,通过了安全检查通道,坐在候机大厅里,给小倩打个电话,
问她上飞机没有。

  小倩说她已经在候机大厅里了。又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也在候机大厅。

  她说太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在上海浦东见面了。

  我告诉她,这边的天气不好,正下着雨呢。

  小倩说广州也是阴天,但没有下雨。

  看来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坐在候机大厅,又想起了阿娇,实在是令人惋惜——因为无法超越,超越我
内心的传统观念,所以放弃。因为放弃,所以遗憾,遗憾终生。

  一个小时后,我听到女播音员在广播里通知飞往上海的乘客开始登机。

  我心想:「能够登机就好啊。不然小倩一个人在那边要着急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真的停了,阳光穿过天边的一朵朵灰云,将它的七彩霞
光洒向大地,洒向机场周边的青山绿水。空气清澈,新鲜无比。

  留在停机坪上的飞机在指挥塔的调度下,一架跟着一架,排着队向起飞跑道
缓缓驶去。那场景颇为壮观。

  机场繁忙起来,每隔三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轰隆隆地仰首冲上灰蒙蒙的天
空。

  我所乘座的这架波音747开始跟在其它飞机后面,缓缓地向主跑道方向滑
行而去。

  我透过舷窗,向身后的深圳,这座让我倍感伤怀的现代城市投去了最后的一
瞥。

  我想起阿娇还给我的那个MP3。她说里面有一首邓丽君的歌她很喜欢听。
于是从衣袋里取出来,戴上了耳机。

  耳麦里,真的传来了邓丽君那饱含深情的柔婉动听歌声:

  Goodbye,Mylove,

  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Mylove,

  从此和你分离——

  歌声是如此的缠绵,如此的忧伤与哀婉。我将自己的脸贴在舷窗上,泪水不
知不觉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滚落出来。

  记得L在离开深圳时,也是怀着这种伤感的心情吧。现在轮到了我。

  我把一切给了你,

  希望你要珍惜,

  不要辜负我的真情——

  飞机在起飞跑道上摆正的姿态,机翼上的两个喷气式主发动机轰隆隆地启动
了——

  Goodbye,Mylove,

  我的爱人,再见。

  相见不知哪一天。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

  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飞机开始在主跑道上迅速地加速,远处的建筑物快速地抛向后面。我感到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向前推去,而反作用力又将我的背紧贴在靠椅上,心里猛烈
地跳了起来。

  我永远怀念你,
  
  温柔的情;

  怀念你,

  热红的心;

  怀念你,

  甜蜜的吻;

  我想起去年年底,我和阿娇一起乘座飞机回老家的情景。

  那天夜里,当我告诉她,说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家时,她说她这一生,这可是
第一次坐飞机。又问了很多话:坐飞机好玩吗?天上有什么风景?她说她最怕从
天上掉下来。弄得我大笑不止:「费话,谁不怕从天上掉下来?」

  可是我们俩却最终还是从爱情的云端掉下去了。

  我闭了眼。我感到有一滴眼泪在我的眼皮里酝酿,湿润着我的晶体膜。

  怀念你

  那醉人的歌声,

  怎能忘记这段情,

  我的爱,再见,

  不知哪日,再相见。

  飞机仰起了它的机头,它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更没有回一下头,向着蔚蓝
的天空,直奔而去。我感到自己像风筝一样的飘升了起来——

  Goodbye,Mylove,

  我的爱人,再见——

  从此和你分离。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永远都做你的女人。」阿娇风情万种,向我莺声
燕语道。

  我永远怀念你,

  温柔的情;

  怀念你,

  热红的心;

  怀念你,

  甜蜜的吻;

  深圳的城市开始模糊不清。宝安已在我的脚下:一块块田野、一道道河流、
一座座山峦、一片片森林、一朵朵洁白的云彩,飘浮在身边——

  怀念你,

  那醉人的歌声;

  怎能忘记这段情。

  一眨眼,飞机便穿过了浓厚的对流层,进入到平流层,进行水平飞行。太阳
的光芒在机翼上反着刺眼的银光。

  深圳已不在身后,不知落向何方。

  人和事已不再,不知落向何方。

  唯有那份情谊还留在我的心间,久久不能忘记——

  我的爱,再见,

  不知哪日再相见。

  我的爱,

  我相信,

  总有一天,能再见——

  歌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在我心里飘荡,直到很远,很远……

  我透过飞机的舷窗,举目望去,看到在地球的上空,平流层与对流层所形成
的那道美丽的弧线,如此圣洁,如此美妙,仿佛是佛神的境界。

  「先生,你您要喝点什么?」温柔的一声问候。

  一位漂亮的空姐推着小车,站在我旁边。

  「一杯咖啡。」我说。


               (16)

  「笨笨!我早就看见你啦。你一走出来,我就看见你啦。你连头也不回个,
一个劲的往那边跑。真是的。」小倩笑着抱怨道,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急着去取托运的行礼。那你在哪里?」

  「我就在前边站着呀。本来想喊你一声,可又忍住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在这里看到你,我确实是很惊喜。」我笑了。

  「我今天好看吗?」小倩偏着头,又问。

  「好看。真的。」

  小倩戴着太阳帽和大墨镜、秀发披肩,上身是一件淡蓝色V型紧身小衫,下
身是一条白色长裤,脚下是白色高跟鞋,整个人显得清秀苗条,风姿绰约。

  机场宽敞明亮的候机楼里,我戴着耳机,拉着行礼箱,和小倩一同走在平行
电梯上。

  小倩问:「喂,老公,你在听什么?那么带劲?」

  「想听吗?」

  「想。」

  我将耳机取下一只,塞进小倩的耳朵。

  我和她并肩前行。为了不让耳机从两人的耳朵里掉出来,我搂住了她的纤细
柔软腰肢。

  小倩朝我投来温馨甜蜜的一笑,然后紧紧地依偎着我。

  两人一起向航站楼的前厅走去。

  我们的耳朵里,传来了刘若英那首动听的歌曲《后来》: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小倩满面春风,挽着我,脸上露出来小妇人般的幸福之光。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错过就不再……

  小倩将一枚口香糖塞进我嘴里。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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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遗东门》艳情版。
  SIS网独家连载刊发。
  2009年8月-2010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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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情遗东门——我和一位小姐的故事】(完)  作者:hx168ok9